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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马扎罗山的雪
一群鸟在天空中飞翔，在乞力马扎罗山的山顶上，山顶白雪蔼蔼，它们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一个男人在外面混乱流浪的生活，渴求女人的爱与帮助，而不知归途。当他正步入归途，归于家中，一封外来的信，结束了这一切。一切来自他内心想归于家庭的情绪与愿望。这封信是他思念那情人时，叫她写了寄过来的。男人真的很狂野，野到自己的理性也无法把控住。
其实女人也一样。直到今天，我觉得自己对他的爱仍旧没有消失，在一样气候气息下，它会如海市蜃楼般回复在我心里，印上当初一样的深痛。只要想到他，我心里就沉重得难受，有关他与别的女人的任何消息，只要触及，便如电棒一样触动我。我仍旧深爱他，似乎永不消逝。在梦中，我梦见他的父亲与侄子，梦见他家门前的树木头，梦见熊熊的大火在他家燃起，梦见他的背影在村小路的树影下闪烁，我追上他了……在这种叙述下，心情才稍微平复。
天热得整个世界都静死了，只有滨江之居的楼下，仍旧树荫阴凉。它们因为太过茂密而提供了这世间唯一的一片静地。我坐在树荫下的凉凳上，给他发短信，打电话。听他在电话那边将吃饭的碗筷甩得清响。听见他在与他周遍的人在说话，那是个宁静正常温馨的黄昏。吃晚饭的时光，电话那边他的世界异常热闹，并不缺乏她这样的红颜知己！
她对他的爱就这样重现在她心境里的，她仍爱他，气息强烈。她幽暗的低下头，望着窗口，望着写字台上的电脑屏幕，感觉心口幽暗的疼痛，它与那份爱的重现有着密切联系。
只有这种突然转化人称的叙述，才让我的心好受些。她让我减轻些那爱带给心上的痛苦。
小说的字里行间似乎是带着些哀伤，里面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内幕呢？那是他不堪揭开而深痛的内幕，如乞力马扎罗山山顶的雪一样令人难忘。要叙述的内幕？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当看到战后，我们在黑森里租了一条钩鳜鱼的小溪……在那边上有一个房间，他在此写作，过着种自由放荡却因战争造成阴影一样挥之不去的生活。战争留下的后遗症需要女人来解答。他从中寻求一份安宁的东西，使之能够遮盖住阴影呈现出的表象的快乐，感观的幸福。
许多自然的描叙，清澈透明，参透乞力马扎罗山的雪，雪那么晶莹闪耀，刺得你的眼睛发痛。
大牧场和那银灰色的山艾灌木丛，灌溉渠里湍急而清澈的流水和那浓绿的苜蓿又是如何呢？那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向山里伸展，而牛群在夏天胆小得象麋鹿一样。不管他将带我们向何方，但也由这气场辉煌充满魅力的句子所引导，想说上几句。
这清澈宁静的背后，似隐藏着一场战斗，而还因战斗场面的残酷与混乱，才叫这人间平常之景，显得无限魅力宁静而清澈。
它让我想起自己年少时去女友阿张老家的那条沟。故沟宽大的，沟边沟里都长满荒草，故沟边住着人家，人家背后就是这条沟。它们在那远方松散着两侧的树木与青草，将之女友张的老家的黄昏，呈现在一片迤俪与温馨中。如此刻描叙的乞力马扎罗的雪一样温馨。只见其字，便得其境的温馨。那是因为里面隐藏着一个少年寻友的故事。我是骑着自行车从天鹅州寻到河沟子的。女友阿张的老家在河沟子。
我沿着路边的树影来到一个叫河沟子的村庄，女友阿张并不在家，我从她房间拿出我们高中时期读过的那本诗集七里香！就打回了。这本诗集是我一个星期天到学校对面的新华书店里买的。如今这样的新华书店在下面乡镇已经没有了，席慕蓉的七里香也很久没看见新出的版本！
这种联想似乎因为这里的租一条小溪和灌溉渠里湍急而清澈的流水而引起的。河沟子里的河与它们来自一个源头，美丽的友情与爱情的源头。这是作者或在小说中想写的故事。那是被战争打坏和打消的残酷现实。
死神压在他的胸口上，那种描叙让人感到深刻的孤独。死亡亦是孤独的，只被要将死亡的人感觉。这段文字里面仍含着潜藏的忧伤。即使与战争，枪弹，火药连在一起，亦能让人感知那柔软的忧伤，如女人心中永藏的爱情。独在一个遥远处，有一番天空，地下长着青草，行走着大野牛与羊群。如此一个明媚温存的天空，存在死之背后。那是他对生的留恋，对尘世的眷恋。那些女人给以了他的人间。
看到这里，我想起生平第一次到故道江里游泳的事。江边有孩子掉进江里淹死了。更想起高中时，一个老师因桨船到湖里撸零果米，掉入湖中淹死的事。湖里顷天碧绿的零果藤，映得天空也碧绿一片，远处的天空白云如絮，挂在蔚蓝的天空，如乞力马扎罗山的雪。远处近处，青天一色。老师在湖中桨船的情形，当是自然美好，令人遐想。没想如此宁和的背后，却隐藏着死的威胁，老师掉入水中，淹死了……
这是我从文字里看见的，并不被作者所描叙出来的残酷现实。死亡的前方当是丑陋与残酷，死亡的背后，却隐藏着鲜为人知的温馨。那亦是人在战争前后的区别，感觉上的区别。
旷世景物描叙之上，是飞机在飞行。残暴蹂躏在平和温馨之上。美好旷世的物景，就只将承受炮灰的烟飞。这里显示出比死更为严峻的现实。
看到这里，我几乎可以说，这是一部有关战争与死亡的小说。只是作者的笔触里，没有战争的场面，而有直面世间的宁静的物景人事。人的精神与死亡。最终的结局比直面的战争更让人深痛。它深刻在人物读者作者的心上。
这里让我想起多年前，与女友符去的那个办事处。现在的市滨江宾馆的大楼，正是多年前的那个办事处。那里的森严让人与这战争直面的背后相关联。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小说中的镜头，会让我回忆起许多自己之前生活里的一些镜头？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么？这样思索时，眼睛不仅跳跃到……
这里正在描写云，他见到一片象筛子里筛落下来的粉红色的云，正掠过大地，从空中看去，却象是突然出现的暴风雪的第一阵飞雷，他知道那是蝗虫从南方飞来了。接着他们爬高，似乎他们是往东方飞，接着，天色晦暗，他们碰上了一场暴风雨，大雨如注，仿佛象穿过一道瀑布似的，接着，他们穿出水帘，康普顿转过头来，咧嘴笑着，一面用手指着，于是在前方，极目所见，他看到，象整个世界那样宽广无垠，在阳光中显得那么高耸、宏大，而且白得令人不可置信，那是乞力马扎罗山的方形的山巅……于是，他明白，那儿就是他现在要飞去的地方……
当你正陷入这种旷阔雪白的颠峰，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时，他死了，莫洛，莫洛……这样的呼声从纸面呼之而出。乞力马扎罗山的山脚下，一个因战争失血太多的男人死了。
小说就此完结。你将寻找下文，以颗激动的心。它却在你分食一块西瓜和菜瓜时，突然消逝了。小说完了，你亦从那种亦梦亦幻亦悲亦喜的大场景中醒来。你不再感到乞力马扎罗山的雪，及乞力马扎罗山的雪的冰凉。
的确，这酷热的夏季，《乞力马扎罗山的雪》太叫人神往而凉爽了。哪怕只是这样的字眼。其实大家都知道，这雪就是死的同义词。死后便会冰凉，冰凉的感觉便是死亡。死如雪一样的冰冷洁白。海明威笔下的死亡，有如乞力马扎罗山的雪一样圣洁美好。这样的小说，只合适炎热的夏天读，而不合适寒冷的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