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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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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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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书之语》连载

第四十九章 《姑妄言》书评四则3:自古女子就风流(一)

西子湖畔有昌氏,逸居,纵情,享乐,执意,放阔,那一情形犹如荒村野史。实则那性欲的放纵犹如乡村野史般的宽阔无羁。而最终,那放荡无羁的美少妇变成了病秧子。那轻灵活泼野性不改的美少妇,驯服了道士,享尽了极乐,到达了那狂野世界。整个透着种醉生梦死。昌氏为享受那性乐,连命都不要。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种豪情当用在青年壮士的男子身 上,而昌氏作为一个女子,有如此的胸襟豪气,无不透出种凄凉与落寞。

最终昌氏被身怀奇艺的道士弄伤了,久病不起,命运急剧转下。西子湖畔再也没有那等风流快活,青春美貌的少妇身影了。她病了,厌厌的想不起曾经的风流快活,似乎不曾一刻享有过。在此她的心境寂寥。尽管 风流快活至此,却想不起曾有过的风花雪夜。西湖也因此美少妇的病样而大失光色。

那湖的光色,全因那美少妇的一流盼,一举手, 一投足,而荡漾出湖光山色来,那女子就是将西子湖映照得生辉生情柔美的那一柔波。少了这一柔波,人间也逊了乐味,西湖也少了韵味。世间男子也少了些人生生 趣。不管昌氏本人是否曾得到过这些人生生趣,但她给以西子湖畔的生趣却永垂不朽。

昌氏的最终衰败让人唏嘘,怜悯。所谓生世浮萍雨打挺。无不表现在此。它本也表英雄在硝烟的战场,厮杀拼搏的生命无常,零丁洋里叹零丁的大情怀。但这种气度用在昌氏身上却一点都不过。男人是将为国为家 而战的胜利视为人生理想。而昌氏把在性场上战,给自己欢乐视为人生的理想。曾经她就把自己那物形容为随身的利刃,世间不知多少男子死在了我这利刃上的。完 全的巾帼英雄。此女子终生只为性乐,而最终死在了性事上。也算是现实了自己的理想,做了回真女子?

其实也不然。她并未现实自己的理想,做回真女子。因为自始终她没有寻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亦没有一个男人真正地爱她。他们之间有的只是性乐。无不让人悲惋。

黑姑子,小说中真正第一次出现的女人,而昌氏是第二。因为长的奇丑,尽管身藏奇术,最终却活到了天老。起初黑姑子的出场亦是惊艳的。一点都不逊于昌氏。

梅花庵里梅花开,梅花落,鸟雀飞来又飞去,女 子树下盼春,扭头拗脑,亦是好女子迷人光景。正是如今光景,触动了道士,让黑姑子得到了奇道士的亲昵亲传。只因奇丑,才没将那西子湖的湖光山色荡漾起了。 而昌氏并不身藏奇术,然因姿色的美貌而终将西子湖的山色荡漾起来,惊动了周边村野的所有男子。而最终落到了奇道士手里,才享乐些风流快活,也因此弄伤了身 子,衰败夭折了。

她终身追求性乐,却并不为人所爱,才落得如此下场的。无不叫人痛惜。

而钱贵,因为得到了钟情的痴爱,才命运那般不同。就此书中,昌氏的出场是最惊艳的,比钱贵更甚。而下场却是最衰。这无不与爱爱有关。

钱贵与钟情有云雨之欢的前提,是他们都有一样的情怀。这个非常重要,是灵魂思想的东西,是个系住情感的纽带。这样才有得后面的以身相许的终身幸福美满。小说的撩人无不在此了。男女之间的情爱,便是在情中有爱,才趋于完美。爱当指爱爱,有动作的词。而情是溢于心胸言表的。只要爱切入了你的心灵,你的灵魂,你的肌体,你的呼吸,肉二合一。就是真的。

钟情爱钱贵满腹才华,心底善良柔弱。当然还有她的天色国香。更爱她的出于淤泥而不染。钱贵爱钟情骨子里的那一种清洁干净,伟岸脱俗的风骨。他们本是同一类人。他们的情爱梦想是小说中最清丽脱俗的喜剧 片段。如充满灰尘的天空,突下了场清新的雨,将之所有灰尘洗尽,透出无比的清澈纯朴或芳香来。那气息里是青树,绿柳,是和风阳照,是天广地阔,是透彻明 净,是股股暖流清晰流淌的天地人间。刹间将小说提高到了另一高度。钱贵是这万花丛中最红的一朵,她的灿烂,烘托了丛花的衰败。小说的妙便在此。

所谓爱的极境无不在此的两情相悦。钱贵得到了,也风流了,人生真是全。真是惊艳。而昌氏虽是惊艳,却并不完美。

自古以来女子就风流,只为自己欣悦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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