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清和郁文又来到了新裕。和他俩一道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这姑娘也长得好,也温柔、恬静、逗人喜爱。汪国清是准备要吴梦给他裁做衣服的,他有意带了些布料来。
一见面,汪国清便问道:“邹晓明,你的老同学怎么不在店里?”
我告诉他说吴梦的身体不太好。
汪国清立即有些着急起来:“她,她是怎么了?”
“她和她男朋友分手,可那人想不开,想服毒自杀。”我说,“不过,现在没事了。”
汪国清边笑着,他脸上有阵阵令人难以摸透的红云闪过,他说:“是她男朋友对她太痴心了吧?”
杨书记照常去安排招待客人的午餐,郁文和那姑娘早已躲进后面小院的招待室里去卿卿我我。趁我一个人在一边的时候,汪国清凑到我近前,他对我说:“我想买点东西去看看吴梦,你以为怎样?”
“她也没什么事。”我想,你汪国清和她是什么关系呀?用得着你这么关心她!想打她的主意,也不去照一照自己的那几条皱纹。但转念一想,汪国清也是一片好心,反正吴梦是绝不会喜欢上他,多一个人去聊天,不就多一分热闹的气氛吗?这样让她的心情更轻松一些。我于是又对汪国清说道:“随便你吧?”
不一刻,汪国清买了一些物品,由我带着他去了吴梦房里。
汪国清拘谨地站在房门前,羞怯地对吴梦说:“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今天才知道。”
吴梦毫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了一眼,对他说道:“你还买些东西来干什么?”
汪国清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我本来是想请你做衣服的,没想到你没到店里去。”
“真是!你们镇上有的是裁缝,你拿回去让他们给你做吧!”吴梦又吩咐我:“把他带到你那边,你作东给招待一下?”
我有些为难。汪国清究竟是一片好心来看她,她没有对人家请坐和其它客套话,而且汪国清还有一只脚没跨进房门来。
吴梦很严肃地看着我,又说:“你不愿意帮忙?”
汪国清直觉得没什么意思,没趣地忙说:“我看不麻烦了,派出所还有事,我们就回去的。”他边说边向外面挪动了脚步。
吴梦又把汪国清所送来的礼物强制地让我带回。汪国清在一旁为难得满脸涨得通红。走出了吴梦的房门,汪国清非常狼狈,他一边说:“她太不客气了!她一点脸面也不给!我只有死了这条心算了!”
我俩往民警室走,汪国清一会儿又说:“新裕这地方我也不想再来了。”
汪国清没有在民警室逗留,他去邀郁文俩,郁文推说有点其它的事要等到晚上再走。他便骑了摩托车独自去了。
郁文决定和他女朋友在民警室留宿。
这件事使杨书记很为难。他是民警室的负责人,不仅要谨慎自己的声誉,还要考虑到民警室的整体形象。虽然郁文表态说绝对不会和他女朋友混到一张床上去,但杨书记仍严肃地作了妥善安排:郁文住他老杨的寝室里,和他老杨同床;那姑娘住招待室。安排归安排,可杨书记一觉醒来,自己半掩的门仍然纹丝没动,郁文和他女朋友仍然关在在招待室里。
招待室和我的床铺仅一墙之隔,好长、好长的时间过去了,招待室那边还传来肉麻的、令人睡不着觉的声音。这异样的声响简直撩得人无可奈何,尽管天没亮,我还是起了床出了小院。我来到办公室里给杨书记留下了一张便条,借故到下面村里去了。
原来杨书记也一大早就出了门。我下午回来才在办公室里见到他给我的留言。他很担心和郁文在一起的那女人是个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会牵连到我俩而要我把郁文的事向所里作一下汇报。
我想,郁文的行径难道他父亲郁所长还不摸底?况且郁文自称的“自由恋爱”已经传开了很久。我便把这事搁在了一边。杨书记也因此对我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