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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在镇政府机关里找到了范司法。
一见到我，范司法就热情地对我说：“我正想去找你，幸好你今天来了。”
我说：“我已经调到陆逊湖当经济民警，再不是派出所的人了。”
“我还准备到派出所去打商量，把你借用一些日子的，你怎么又调动了？”
“您借用我？有什么事，您就尽管吩咐吧。我还真想和您一道做事呢！我准备休息很长时间，这段时间都可以为您效劳。”其实我心里盘算，只要暂时能和范司法一起共事，以后就找机会申请调过来。
正好范司法说：“你喜欢司法这工作吗？以后干脆把你调过来。”
我心里一阵兴奋。我说：“能够调得过来吗？假若可能的话，那太感谢您了！”
“反正我这里现在正好缺一个人。你到陆逊湖去上班了吗？”
“还没有。我还没作打算。”我想，只要司法办公室能够接受，我还到陆逊湖去干什么！那岂不是又落在我姑父的手心而随他们摆布了。
“我去活动一下。一般来说，他们是愿意放人的。这么多年轻人当中，我也只是喜欢你。”
“那给您添麻烦了。您这几天有事的话，尽管找我，我在家里休息。”
我终于盼来了一线希望。我想，我快获得自由了。
但我在自己家里呆了两天，简直度日如年。
我一大早又去找到了范司法。
范司法变得很忧郁。他对我说：“你到派出所去找一下关指导员吧？只要他同意了，我这里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你这段时间休息，有兴趣的话，后天和我一道出门去处理几件事，大概要十多天。也顺便到一些地方去游玩。”
我知道是我小姑父出面干预了。接着，我赶到了派出所。
我小姑父见了我就满面的不高兴，他甚至理也不愿意理我。他往他寝室里走去，我也就跟在他后面。
我们一边往他寝室里走去，我一边对他说：“我想调到司法办公室去，范司法都接受了，他说只要您同意。”
他在寝室里一脸严肃说：“范司法前天晚上来找过我，他已经和我讲了这事。我不明白，到司法那边去对你有什么好处？范司法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自己都在退坡，他究竟还能给你帮多大的忙？”他愈说愈认真、愈严厉，“你到底是和他亲还是和我亲？难道说我还亏了你不成？”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是怎么样？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要去听那个范老头的！这又是怎样？我已经说过的，给你调个单位，是为了你以后去读书，现在你大姑父正在上面给你联系读书的事。陆逊湖的经理、书记都对我表了态，只要你有机会去读书，上面联系得好，他们绝对支持。再说，这单位和你大姑父有直接联系，人家也不会赖这个帐。别人为你操碎了心，你却不知道还在想什么鬼名堂？”
“我知道都是对我好······”
“你知道就好了！我已经和范司法讲过，要他不管你的事情！他也是明事理的人。”他也觉得对我太过火了，便缓和了语气说：“不过，范司法给我讲了要带你出去跑几天，这倒是可以。至于陆逊湖那边，我去打个招呼，你多休息几天没什么关系。”
挨了一顿训，我一路又往司法办公室去。我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范司法，和他一道外出，然后在外出的十多天日子里寻找机会，争取到司法办公室去的最后一线希望。假若我到了陆逊湖去上班，我姑父和我父母会挖空心思来阻止我和吴梦的婚事，而且他们完全有能力控制局面。除非我和吴梦走出这环境。我找到了范司法，他接受了和我一道外出。
我和范司法为一个燃料煤的供销合同忙了三天。这头二天里，我几次提起要求调到司法办公室工作的事，都被范司法遮掩、搪塞了过去。第三天当我再次提起时，范司法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这也是我所能料到的。我和关指导员是亲戚，把我调到陆逊湖水产公司是为了我前途着想。假若范司法硬是要我到司法办公室去，在他心里那是害了我一辈子。难道说范司法能答应我的请求吗？以后的日子，无论我怎么要求，范司法都不予理睬。我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多天时间。
到陆逊湖水产公司上班的通知是五月上旬下达的，我和范司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回到家里，家里人都板着一副脸孔。我母亲没好气地骂了我一通；我父亲也严厉地教训了我；我祖母虽然是给我做工作去陆逊湖上班，却也是责备的口吻。之后是我母亲作了总结：“你把这个工作玩丢了，没有人会再给你帮忙！你还想不想有点出息的？”
当晚，我匆匆地给吴梦写了个便条。是这样写的：
吴梦：
我无时不在挂念你。
近来我忙于办一些交替手续。待几天之后，我来接
你见我的父母。
代问哥嫂好！
你的晓明
6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