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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初露锋芒
1930年底，井冈山第一次反围剿开始，连长黄大勇带着队伍回到红3军军部，军长黄公略宣布新的命令：“同志们，蒋介石调集了11个师3个旅，10多万兵力，围剿我红色根据地，总部命令我军正面阻击敌人。我军为了有效的打击消灭敌人，军部决定成立特战独立营，军部特务连隶属独立营编制，特务连连长黄大勇同志任独立营营长，呈阳光同志任教导员；丁大炜同志任特务连连长，熊伯天同志任副连长，许道陵同志任指导员，彭明亮同志任副指导员，大家鼓掌欢迎。”全连响起了热烈掌声。军长黄公略摆了摆手，示意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你们特务连的任务有两条，一是侦察敌情，随时向军部报告敌人动向。二是化妆成国军，钻进敌人心脏，寻找战机打掉敌人指挥部，打乱国民党军的围剿部署。下面，请连长丁大炜讲话。”丁大炜从队列里跨出，一个后转，啪的一个立正，憋足劲说：“弟兄们，我只有一句话，是英雄是狗熊战场上见。军长，我丁大炜完不成任务，提着脑袋来见。”
军长黄公略宣布队伍解散后，一把拉住丁大炜、许道陵单独留下，带到军部，与3军团政治部主任袁国平一起向特务连交代任务，黄公略首先部署说：“能否取得反围剿胜利，就看你们能否摸清楚敌人的动向，准确的提供侦察敌情，能否迅速打掉敌人指挥部。”丁大炜向军长、主任敬礼，只说了一句话的表态：“坚决完成任务。”军长黄公略听到丁大炜口号式的表态，并不满意，启发说：“有完成任务的信心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有完成任务的办法。兵书说：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意思是说两军对战，先擒敌军魁首，敌军就必败了。诗圣杜甫有名句诗曰：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井冈山反围剿，敌强我弱，要取得反围剿胜利，必须运用擒贼擒王战术。”红3军团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等军长说完后，也向丁大炜、许道陵强调说：“军长说得对，擒贼擒王。古代运用擒贼擒王的战例很多，隋唐混战时期的王世充与李密大战偃师城，就是最典型的一例，王世充弄了一个酷似李密的假李密，交战一开始，就把假李密捆起来押到阵前，叫士兵们大喊抓到李密了。李密的队伍见主帅被捉了，阵脚大乱战败。王世充就是运用了擒贼先擒王的战术，用擒住一个假王李密瓦解敌军，取得了战斗胜利。”军长黄公略拍着丁大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期盼说：“你们可不能教条的运用王世充擒假王的办法，要真刀实枪的打掉敌人指挥部，你们就是一把尖刀插入敌人心脏，要有一蜂入袖猛士惊心的果敢，敢学孙悟空钻进牛魔王肚子里的智谋，搅动敌人的五脏六腑，才能解井冈山之围。”军长说完后，袁国平再次叮嘱说：“钻进敌人心脏，也是有危险的，要有一百发子弹99发射向敌人的勇敢精神，还要有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敢于牺牲精神。”丁大炜则拍着胸部，夸下海口说：“主任、军长，你们放心，只要敌人敢来，我就敢学孙悟空钻进牛魔王肚子里，打掉敌人的指挥心脏。”黄公略左手拉着许道陵，右手拉着丁大炜，反复叮嘱说：“打掉敌人指挥部，责任重大，既不能太早，太早尚未诱敌深入，也不能太晚，太晚就会对我根据地造成很大压力。要恰到好处，准确把握时机，听候军部命令，我相信你们，期盼你们擒贼擒王的好消息。”主任、军长挥手，丁大炜、许道陵敬礼，转身退下回营。
丁大炜带着战士们出发执行任务，在根据地外围边转了一圈，摸清了基本敌情，来到井冈山龙冈哨卡，准备召开排以上干部会议，研究偷袭敌人指挥部的方案。丁大炜命令战士们先原地休息，排以上干部向连长靠拢，集中讨论战斗方案，统一步调，想出最好最有效的侦察和攻击双重办法。排长以上干部迅速靠拢在连长、指导员身边。丁大炜在地上用松树枝比划着说：“我先分析侦察到的敌我兵力部署形势，然后再讨论偷袭敌人指挥部的办法。你们看，敌人的11个师，3个旅，10万余兵力，主要部署在井冈山根据地以北地区，东西方向兵力相对薄弱，南面几乎没有部署围剿队伍，敌人是采取三面包围，以围师必阙的兵法常规，向我根据地分进合击。敌人的总指挥部在兵力部署最强大的北面，总指挥就是国民党军18师师长张辉瓒。你们说怎样才能有力的粉碎敌人的三面围剿？”指导员许道陵接着连长丁大炜的话题，首先分析说：“同志们，形势非常严峻，敌人是10多万兵力，而我根据地只有三四万红军，对于几倍之敌，首先要立足以少胜多的定位。”副连长熊伯天赞成指导员观点，又说出自己的理解：“指导员的定位基调实际，我们红军面临的形势就是以少胜多。不过敌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国民党军本来就互相不买账，各自保存实力。这次围剿我根据地11个师又3个旅，总指挥却是18师的师长张辉瓒，还有10个师的师长，3个旅的旅长，他们会买账服气么？这是蒋介石犯的第一个低级错误，因此敌人有不战自乱之可能，如敌出现北打南无接应，东打西不动，西打东不动之局面，恰是红军各个击破的大好时机。”副指导员彭明亮也有主见，亮出自己的观点说：“各个击破是红军以少胜多的立足点，既然敌人在协同作战上存在相互不配合，或者配合不当之乱象，红军就利用敌人这一弱点，建议军部根据我们侦察的敌情，采取诱敌深入，各个击破战术，粉碎敌人围剿。”连队首长们发言后，一排长刘威达首先说出自己的意见：“刚才几位连首长讲的大战略，那是军部、总部首长们考虑的大事，我们侦察连向首长提出建议便可。关键是我们连还有一项主要任务是打掉敌人指挥部，我们要研究出具体方案，做好两种准备，一种情况是张辉瓒的指挥部在原地不动，我连怎么接近目标冲上去？另一种情况是张辉瓒的指挥部，随着进攻的国军向前推进，我连又怎么跟进敌人的移动指挥部，冲上去打掉它？这才是我们连研究的重点。”二排长温雨林也不示弱，也有自己的见第可说：“我认为要想办法将张辉瓒的指挥部像牵牛羊一样牵出来，牵到根据地再打最为有利，用孙子兵法的话说叫作顺手牵羊。如果红军有先头军佯装不敌，向后败退，敌人就会所谓的乘胜追击，张辉瓒也会洋洋得意的向前跟进，待红军诱敌深入到伏击之地，突然反击消灭之。这叫没有顺手的机会，创造顺手的机会牵羊。”三排长王剑中见他们都是从主观上说明问题，他则从客观自然上说明问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自然条件应该充分利用，那就是井冈山山高林密，常常浓雾笼罩，敌人飞机大炮起不了作用，敌人进山后在大雾中不见天日，就会晕头转向，敌人看不到我们，我们则出其不意的消灭敌人。”指导员许道陵认为大家讨论的问题很重要，对红军反围剿的决策有着重要的意义，完全有必要向军部首长报告大家讨论的意见。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亲自快马回军部，向军部首长报告，一路研究打掉敌人指挥部的作战方案。连长丁大炜赞成指导员许道陵的建议，送走指导员许道陵后，继续开会研究攻打敌人指挥部的作战方案。
连队首长们在一边研究攻打敌人指挥部方案，战士们在一边围绕老班长预测胜败凶吉话题，小战士贾贵、曾贤生首先围在班长霍深先身边，因为贾贵和曾贤生年龄最小，尤其是贾贵年仅12岁，被称为红小鬼，因为人长得机灵，战友们都叫他机灵鬼，没人叫他的大名贾贵。这两个红小鬼是在放牛的路上跟着红军上了井冈山，黄公略特意把他们留在军部特务连。连长、指导员又将这两个小战士放在老班长霍深先身边，让老班长关照他们。两个小战士往老班长身边一坐，其他战士也围了过来，问班长此战凶吉如何？霍深先自报名参军第一天点名被战士们误听“活神仙”开始，又在黑夜里看天象辨方位，得了个司徒美称，战士们就以活神仙、大司徒称呼他，可他不生气，还故意装模作样的吹几句八卦天象迷信牛皮，逗得战士们哈哈一乐。小战士机灵鬼首开笑谈：“老班长，你平时吹牛皮说你是半个活神仙，会看天象，辨方位，论吉祥，你看今天有何天象凶吉之说呀？”老班长霍深先首先申明，特意强调说：“红军不信迷信，我所谓八卦，九卦之说有迷信色彩，其实我就是白天看太阳，黑夜看北斗星分出东南西北，充当司徒开道领路那才是真家伙。所谓看天象论凶恶吉祥，纯属打猜，安慰安慰你们而已，你们可千万别跟连长、指导员去说我老班长是个吹迷信牛皮的活神仙，要不然我准挨批。”小战士曾贤生见老班长担心挨批评，不愿说，首先表态：“老班长你就放心吹，我们保证不让连长、指导员知道。”霍深先环视一周，看了看身边的战士都用企盼的眼光看着他，也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就笑着卖关子说：“我吹的是迷信牛皮，你们也信？”机灵鬼见老班长尽卖关子，讲废话，等不及催促说：“哎呀，我们不说你迷信，就算你猜一猜好不好？”霍深先在机灵鬼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眯着眼说道：“这话我爱听，我就猜一猜，猜准了，我这半个活神仙名不虚传，猜错了，算我瞎吹牛皮没谱。”小战士曾贤生更是不耐烦了，叫喊说：“哎呀，老班长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我们洗耳恭听。”霍深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象，皱着眉头，老生常谈起来：“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四象阴阳乾坤极，春夏秋冬天象谱。哎呀，不好，你们看，今天井冈山上空太阳升得早，圆大像火球。天边云彩斑驳像鱼鳞，天顶乱云飞渡卷蘑菇。这正是：日出东方红似火，火球硕圆霞满天，天上气云鱼鳞斑，斑驳人头蘑菇云。说明今天天象变化无常，凶多吉少。不过……看方向变化……凶恶入敌营，吉祥向井冈，红军有逢凶化吉之象征。”机灵鬼听了，赞不绝口：“老班长，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霍深先见他们信以为真，也再三叮嘱说：“纯属迷信说法，没有科学依据，千万别当真。”战士们也哈哈一笑，只当老班长跟大家逗乐而已。
井冈山北面，国军剿共指挥部，张辉瓒在11个师长中被蒋委员长委任为前敌总指挥，洋洋得意，认为升官发财之机会来也，内心幻想着这次围剿取胜，一定会弄个军长司令干干。张辉瓒在军事会议上，骄横的行使总指挥权力，得意的部署兵力，信誓旦旦的发布军令：“诸位，蒋委员长调集11个师又3个旅，10余万兵力围剿井冈山共匪，委任本师长为前敌剿共总指挥，张某不才，承蒙诸位抬爱，还请各位师长、旅长们通力协作，齐心协力剿灭共匪，诸位都是党国之将才，为党国效忠立功的时候到了。国军要有必胜之信心，共匪只有3万人，孙子兵法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也。而今我十多万大军乃三四倍于共匪，岂不可战之胜者也，因此国军稳操胜券。诸位率部打到哪里，本长官指挥部则跟进到哪里。三天之后，本总指挥在井冈山山头给你们摆上胜利庆功宴。”众师长、旅长们口是心非的应承着场面话：“总指挥英明。”张辉瓒在赞扬声中更是飘然成仙，威风凛然的指着军事挂图，发布进剿军令：“本指挥命令：18师、13师、5师、50师、77师、14旅为中路军，由北向南，正面攻击。9师、60师、61师、32旅为左路军，由东向西，侧翼攻击。56师、49师、12师、34旅为右路军，由西向东，侧翼攻击。三个航空大队为预备队，随时听候命令配合地面大部队，进行空中攻击。命令宣布完毕。”张辉瓒点到那个师旅，哪个师旅长站起来，命令宣布后异口同声应答是，再坐下。张辉瓒指挥10万国军，大有志在必得之狂妄，气势汹汹的进剿井冈山。
井冈山龙冈密林深处，一场大雾将井冈山笼罩。浓雾弥漫着整个山涧，将太阳的光辉严严实实的隔离在山涧上空，虽然是白昼却如同夜晚一样晦暗。丁大炜全连化妆成国军，钻进敌军队伍里，在大雾弥漫之时，来他个鱼目混珠，以出其不意之战术，伺机攻击敌人指挥部。指导员许道陵见连长丁大炜就要攻击敌人指挥部，伸手制止：“慢，红军反围剿的总战略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总战术是：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灭敌人。因此军部首长指示我们连，要准确的把握最佳时机，不能太早，早则敌人尚未深入，达不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之目的。也不能太晚，晚则红军会面临重大伤亡压力，要以极少代价，换取反围剿之重大胜利。因此，此时还不是打掉敌人指挥部的最佳时机，切不可求胜心切，反误大局。”急性子丁大炜与指导员许道陵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指导员许道陵主张等到军部有军令为止，没有军令绝不可贸然行动。连长丁大炜则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降大雾弥漫之时，敌人正在晕头转向时刻，天助我最佳时机，再不打就要错失天机，不容分说的下达攻击军令：“弟兄们，听我命令，立即向张辉瓒指挥部发起攻击。”连长丁大炜带着队伍就要杀出去，指导员痛心的喊着：“丁大炜同志，你要犯错误的。”丁大炜却豁出去了，冲着指导员喊了声：“回去要砍头，砍我的。弟兄们给我打。”丁大炜说完就带着队伍杀出去了，许道陵没能阻止丁大炜趁着大雾弥漫天机，提前发起攻击的行动，也只好被迫参战。
此时国军前敌总指挥张辉瓒临时指挥部，在大雾弥漫之时，迷失了方向，慌乱起来，张辉瓒脖子上吊着望远镜，因为突然大雾，找不到东南西北，什么也看不清楚，听不到进攻的枪炮声，急忙追问参谋长周伟黄：“参谋长，我军现在什么方位？”参谋长周纬黄也苦于不能分辨，无奈回应说：“总指挥，如此大雾，国军无法分辨方位，前方将士自然停火停战，不能前进。”张辉瓒听到报告，心里急了，慌不择言说：“那就坏了，我军在明处，共匪在暗处，岂不自投罗网？”参谋长周纬黄预感到情况不妙，提醒张辉瓒说：“总指挥，我军现在进则不能，退则不可，雾锁井冈，兆头不祥啊。”张辉瓒心里想着，奈何不了老天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大白天突然大雾弥漫，遮日蔽天，老天都在帮助共匪，岂不天要灭我也？”参谋长周纬黄认为航空大队从空中打击也许会奏效，向张辉瓒建议说：“总指挥，地面部队进攻受到大雾影响，我军还有三个航空大队，命令航空大队轰炸共匪，共匪岂能不败乎？”张辉瓒听到参谋长周纬黄的提醒，这才想起来三个航空大队尚未出击，当即命令航空大队起飞轰炸共匪。
三个航空大队的三十多架飞机，在井冈山云雾上空，没有准确目标的轰炸，因为红军只有少量诱敌深入的部队在交火，在大雾隐蔽下，并未造成多大伤亡。相反，国军则大部队进剿，航空大队的炸弹却落在国军头上，炸弹爆炸形成的烟雾与自然大雾融为一体，更加遮天蔽日，航空大队的飞机更加找不到目标，胡乱的将炸弹投下，炸死炸伤大多是国军的进剿队伍。
张辉瓒指挥部的北面进攻阵地上，18师、13师、77师、5师、50师、14旅中路军，由北向南，正面进剿队伍，遭到自家航空大队飞机轰炸，阵脚大乱，一片惨叫和谩骂声。52旅旅长戴岳呼叫张辉瓒总指挥：“总指挥，总指挥，52旅戴岳呼叫……”
张辉瓒拿起50瓦功率电台，与戴岳对话：“我是总指挥……”电台传出戴岳声音：“总指挥，赶快命令航空大队飞机不要再轰炸了，他们炸死的都是自己人啊，这叫打的什么仗啊！”张辉瓒也未想到会造成这种乱象局面，在部下面前还得摆出总指挥的威风，骂街式的说了句场面话：“他妈的，航空大队混蛋，老子绕不了他们。”张辉瓒骂完街放下电话，指示参谋长周纬黄命令航空大队停止轰炸，转身对指挥部官员们高喊着：“老子要亲自带着队伍冲上去，剿灭共匪。”参谋长周纬黄心里明白，这是张辉瓒说给部下听的，总指挥不可能真的冲上去。
丁大炜率部攻打张辉瓒总指挥部，与张辉瓒警卫部队发生交火激战。丁大炜与霍深先一前一后，端起机枪猛扫过去，张辉瓒的警卫部队惊慌失措的盲目开枪，没有目标的胡乱开火应战，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开枪，自己就倒下了。
参谋长周纬黄觉得情况异常，提醒张辉瓒说：“总指挥，情况不对啊，前方没有了枪炮声，我总指挥部周围倒是枪声激烈。”张辉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怀疑是自己人在大雾中盲目乱开枪，凭臆测再次骂街：“他妈的，混蛋，瞎了狗眼，自己人都看不清吗？”就在这时，丁大炜率部突然冲到总指挥张辉瓒身边，说时迟那时快，用枪顶住张辉瓒的脑门喝令：“都不许动。”张辉瓒正在气愤训骂部下，还没有看清他们是什么人，看样子还以为是自己人，仍然继续训斥：“混蛋，老子是总指挥，你们往哪儿打。”丁大炜第一个缴了张辉瓒手枪，回应命令说：“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总指挥，弟兄们，把他们的枪下了。”张辉瓒和指挥部官员立即被红军特务连缴械。张辉瓒看着特务连的人都穿着国军服，心里想是不是国军抢功夺权之人？冲着丁大炜不服气追问：“你们是那部分的？”红军连长丁大炜故意顺着张辉瓒的怀疑思路，说着讽刺话：“哪部分的？看不出来吗？告诉你，老子是蒋委员长派来的，说你指挥无能，让老子接替你的指挥权。”张辉瓒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他们是穿着国军服的红军，摇头叹息：“天意，天意啊，是天要灭我，要不是天要灭我之大雾，3万红军岂能奈何我10万大军？”
恰在这时，张辉瓒小舅子，54旅旅长朱耀华，在总指挥部的报话机里喊话：“总指挥，总指挥……天降大雾，是打还是撤？请指示，请指示。”张辉瓒看了看丁大炜，不敢上前答话。丁大炜走上前，拿起话筒骂道：“混蛋，总指挥命令你们向前冲，你们却停滞不前，总指挥很生气，自己带着队伍冲上去了。”旅长朱耀华听到不是张辉瓒，在电台里问：“你是哪位长官？”丁大炜其实不认识周纬黄，只是在出发前，军长黄公略、主任袁国平给他们讲述过张辉瓒指挥部都有些什么人物，张辉瓒、周纬黄这样的主要人物当然不会忘记，所以丁大炜应答：“我是参谋长周纬黄，总指挥命令你们继续前进。”18师参谋长周纬黄被老班长霍慎先擒获押着，听丁大炜冒充他命令54旅冒着大雾向前冲，本能的瞪了丁大炜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收口闭嘴。丁大炜则从周纬黄这一举动，认定他就是参谋长，走到周纬黄面前，风趣地说：“你刚才的小举动告诉我，你就是剿共总指挥部参谋长周纬黄，你不传达张辉瓒总指挥的命令，老子替你传达了，你得谢谢我呀。你和总指挥张辉瓒一起，还有总指挥部的长官们，都到我们红3军黄军长那里做客去吧。”丁大炜说完，灵机一动，命令排长们：“二排长、三排长把张辉瓒指挥部的客人，请到军部宴会上去。一排长刘威达将张辉瓒的报话机背起来，交给指导员。”一排长刘威达还未来得及说是，指导员许道陵恰好赶到。丁大炜小声的对许道陵说：“你快马向军部首长报告，敌人总指挥部已经打掉，我押着战俘随后就到。”指导员许道陵有些犹豫地说：“军部首长现在还没有命令我们向敌人总指挥部发起攻击，如实报告岂不是自讨挨批？”连长丁大炜指着一排长刘威达说：“现在敌人总指挥部在一排长背上，赶快送给黄军长，由黄军长指挥敌人左中右三路军，诱敌深入，明白吗？”许道陵听完丁大炜的介绍，明白了，还叮嘱说：“我立即与一排长快马回军部，战俘就交给你们了，一路小心。”
红3军指挥部，军长黄公略见大雾弥漫，战斗的枪炮声突然停止，焦急的问：“参谋长，战斗的枪声怎么停止了？诱敌深入的部队在什么位置？敌人深入到什么地方？”参谋长周子昆掌握了一些情况，也正要向军长报告，军长追问，正好禀报说：“报告军长，据特战独立营营长黄大勇报告，他们与敌人刚刚交火，敌人尚未深入到我军预定位置，因天降大雾，敌人停止进攻。”军长黄公略听到尚未完成诱敌深入的报告，立即指示参谋长：“命令特务连原地待令。”其实参谋长周子昆已经得到特务连报告，只是还未来得及报告，军长黄公略问起，只好如实禀报了：“特务连连长丁大炜报告，他们提前打掉了张辉瓒总指挥部……”参谋长周子昆还未报告完毕，军长黄公略就打断周子昆的报告，心急的说：“乱弹琴，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怎么擅自行动？敌人尚未深入，岂不乱了整个战局？”周子昆接着报告说：“不过他们报告了一个好消息，特务连乘大雾之际，偷袭敌人指挥部成功，活捉了围剿总指挥张辉瓒、参谋长周纬黄等指挥部人员。”
正在这时，许道陵、刘威达背着敌人电台来到军长黄公略的指挥部。指导员许道陵上前报告：“报告军长，我特务连打掉了敌人指挥部，活捉了敌人总指挥张辉瓒、参谋长周纬黄等人，缴获了敌人指挥部的指挥电台。”军长黄公略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又喜又忧的说：“你们立了大功，可你们也打乱了战局，看来现在只能以乱对乱。传我命令，乘大雾之际，全面主动出击反围剿，各个击破，剿灭张辉瓒的18师。”
指导员许道陵此时从排长刘威达背上，把张辉瓒总指挥的电台取下，黄公略见到敌人电台，叹了口气，对许道陵说：“张辉瓒的电台已经不起作用了，敌人很狡猾，启用了新的电台指挥。我已经报告反围剿总部，总部已经发布命令，主动出击，寻找目标打击消灭敌人，打破敌人的围剿。我们红3军已经对张辉瓒18师形成了歼灭性的包围、”
军长黄公略用指挥电台喊话：“各师注意，我命令红3军全面出击，速战速决，消灭张辉瓒的18师。”军长黄公略一声令下,红3军全军出动，向敌人发起反攻，全军端着刺刀,挥舞大刀长矛在大雾中奋勇杀敌,国民党军找不到东南西北,被动挨打,没有目标的慌忙向空中胡乱放枪,国民党军的围剿被红军各个击破，战斗场面极为精彩。
特战独立营黄大勇听到军长黄公略全军出击的命令，指挥独立营出战，大声高喊着：“同志们，天降大雾，不要开枪，开枪反而会伤着自己人，发挥红军的长处，大刀长矛，刺刀枪托，各自寻找目标，杀他个片甲不留。”
战士李景新躲在一棵树下，见一个国军端着枪往山上爬，伸手一刀砍下去，只听国军啊的惨叫一声，一命呜呼了。战士甄雯斋端起刺刀，见一个国军提着枪，像狗一样往上爬，伸手刺过去，只听那个国军惨叫着滚下山坡。战士王化东爬上一棵树，倒挂金钩，挥舞大刀，敌人过来一个砍一个，连砍三个敌人。战士李兆书躲在一块高大岩石右边，迎面砍倒一个国军，国军们见前面的国军被砍倒，立即后退从左边跑。战士刘培珍转身向左，正好碰上向左跑的国军，伸手一刀，又砍下一个国军的头。教导员呈阳光收起手枪，从背上抽出大刀，见一个小指挥官摸样的国军，举着手枪，嘴里喊着：“弟兄们，往上爬啊，总指挥在山顶上摆着庆功宴，等我们赴宴啦。”呈阳光见敌人爬上来，手起刀落，砍下敌军小指挥头颅。营长黄大勇见国军小指挥官，被教导员呈阳光砍下脑袋，国军们连滚带爬往下退，冲上去左砍右杀，连砍几个敌人。特战独立营官兵杀得兴起，敌人在大雾中稀里糊涂丧命。
连长丁大炜押着战俘回军部，见黄大勇特战营正在与张辉瓒18师戴岳的52旅激战，打仗的神经爆发了，把战俘交给老班长霍深先说：“老班长你们班押着战俘回军部，其他人员跟我冲上去，跟黄大勇的特战独立营一起战斗，消灭围剿敌军。”丁大炜说完，就带着队伍冲上去了，与戴岳的52旅展开拼杀。丁大炜大刀飞舞，把小时候在许老爷家跟狗腿子打手们，学的舞刀弄棒本领都使出来，特别是在新兵连、特务连学的看家本领大显身手，连砍几个围剿敌人。
营长黄大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对呈阳光教导员说：“看到没有？这下丁大炜的打仗神经爆发了，你就看他表演吧。”教导员呈阳光笑了笑说：“让他表演过足打仗快瘾吧。敌人18师已经基本打垮，你就向军部报告战况吧。”营长黄大勇在教导员呈阳光的提醒下，这才想起该向军部报告了，拿起报话机呼喊：“军部……军部……”
老班长霍深先奉丁大炜连长之令，押着战俘回军部，哪知道敌人航空飞行大队的飞机又在空中轰炸，几颗炸弹落在老班长身边爆炸，张辉瓒等战俘乘机逃跑了，老班长等人从地上爬起来，战俘早消失在迷雾之中了，只有参谋长周纬黄等几个战俘未能逃脱，继续押送回军部。
红3军参谋长周子昆得到消息，立即向军长黄公略报告：“报告军长，前线报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军长黄公略是一个天性务实之人，指示参谋长周子昆先报告坏消息。参谋长周子昆如实报告说：“据特战独立营黄大勇报告，特务连丁大炜把最大的战俘张辉瓒，交给了老班长霍深先带班押回军部，途中遇到敌机轰炸，张辉瓒等人乘炸弹爆炸之际逃跑了。”黄公略听了坏消息紧皱眉头，并没有要求周子昆参谋长报告好消息，而是沉下脸思考着，一拳重重的砸在指挥台上。参谋长周子昆接着报告说：“好消息是，敌人18师9000余人被我红3军全部剿灭，18师的参谋长周纬黄被我军特务连活捉。51旅旅长王捷俊，副旅长洪汉杰、团长朱志先被我军击毙，但是52旅旅长戴岳，漏网逃跑了，张辉瓒还是留了一手，将自己的小舅子54旅旅长朱耀华的几千人马，隐蔽在龙冈之外，没有进入围剿战场逃跑了，据说已经取代了张辉瓒的18师指挥权，启用新的电台指挥。”军长黄公略听完消息，当即命令：“张辉瓒、戴岳一定没有跑多远，命令全军搜山，挖地三尺，也要把张辉瓒、戴岳抓到。”军长黄公略命令红3军搜山，全井冈山的红军得到消息，都在搜山，非抓到张辉瓒、戴岳不可。
几个小时过后，参谋长周子昆兴高采烈的向军长黄公略禀报：“报告军长，好消息，好消息，张辉瓒逃跑躲在大树下草丛里，被红4军、红5军搜山部队抓到，只可惜躲藏在庙里的戴岳漏网了。”这下军长黄公略高兴了，指示参谋长周子昆接通总部毛委员电话：“好，抓到张辉瓒，反围剿取得彻底胜利。参谋长，接通总部电话，我要向毛委员报告这个好消息。”参谋长周子昆接通电话，军长黄公略接过参谋长递过来电话筒，满怀喜悦的报告说：“报告毛委员，我军借大雾的有利时机，发起全面反攻，龙冈张辉瓒18师已被我3军全部歼灭，敌军总指挥张辉瓒逃到红4军阵地，被红4军追击，最后被红5军搜山部队生擒活捉。”
连长丁大炜就在这时把自己用绳子绑上，要指导员许道陵陪同他一起来到红3军指挥部负荆请罪：“报告军长，丁大炜负荆请罪，请求处分。”军长黄公略见到丁大炜负荆请罪，心里明白了，非常高兴，笑呵呵地说：“哈哈，是丁连长啊，来得好，我正要找你们咧。”参谋长周子昆见军长黄公略很高兴，并没有怪罪丁大炜的意思，客气的向军长黄公略建议：“军长，先给丁大炜松绑？”军长黄公略大摆手，示意周子昆不要给丁大炜松绑，先绑着。连长丁大炜见军长黄公略态度这么和气，又不让松绑，反倒搞糊涂了，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军长，我犯了错误，我有罪。”军长黄公略大开笑怀，风趣地问：“何罪之有啊？是犯了前头捉了张辉瓒的错误吧？”
丁大炜听军长黄公略这么一说，不明白其意，心里在想，我为了打仗过瘾，让张辉瓒逃脱了，好在被红4军、红5军搜山队员抓到了，要不然他丁大炜真的吃了兜着走，想到这里，丁大炜出了一身冷汗，傻傻地望着军长黄公略，不敢说话。军长黄公略兴致勃勃的对丁大炜说：“我给你们念一首诗，好好听着：
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指导员许道陵有文化，一听好诗句，听得激动，赞不绝口：“好诗，好诗啊。”连长丁大炜文化不高，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特别是前头捉了张辉瓒一句，没有人比他丁大炜体会更深刻的了。丁大炜在心里想，只要捉住张辉瓒，就是要砍他丁大炜的头也值得。只是因为他丁大炜提前打掉了敌人总指挥部，打乱了整个战局，才主动负荆请罪。军长黄公略也卖起了关子，追问丁大炜、许道陵说：“你们猜猜，这诗是谁写的？”连长丁大炜性格直率，不假思索的就回答：“这还用猜吗？肯定是你黄军长的杰作。”军长黄公略大摆手，猛摇头，然后说出实情：“我哪有那才华，告诉你们吧，是毛委员大作。”丁大炜、许道陵：异口同声，惊讶的说出三个字：“毛委员！”军长黄公略风趣地接着说：“对，毛委员，毛委员说还要为你们请功咧。”连长丁大炜这下情绪放松了，谦虚的说：“如果说要请功的话，那不是我们。”军长黄公略听得奇怪，追问说：“不是你们，那是谁啊？”丁大炜用手指了指天空，嘴上应承说：“是老天爷的功劳。”军长黄公略真的不理解了，向丁大炜讨教说：“此话怎讲？”丁大炜倒是不贪功，实话解释说：“就是毛委员说的雾满龙冈千嶂暗，正在敌人疯狂向根据地进攻时候，突然大雾弥漫，遮天蔽日，就连总指挥张辉瓒都搞不清东南西北。这时我们乘机率部偷袭，迅速打掉了敌人指挥部警卫部队，我们将枪口顶着张辉瓒脑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看着我们穿着国军服，还恶狠狠的训斥我们瞎了狗眼，老子是总指挥。我说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总指挥，他这才明白我们是红军，连声叹息：天意，天意啊，要不是天要灭我之大雾，3万红军怎奈何我10万大军？因此，如果说要记功的话，应该给老天爷记头等大功。”军长黄公略这才明白连长丁大炜之意，话锋一转，开始批评说道：“记功是毛委员说的，可我还是要打你们的板子，知道我要打你们什么板子吗？”
连长丁大炜这倒是明白，勇敢面对说：“知道，是打我违抗军令，诱敌深入尚未完成前，擅自提前发起攻击，打乱了总战局战略部署，又在半路上让张辉瓒逃跑了，要不是红4军和红5军搜山部队抓到张辉瓒，我是死罪难逃。”指导员许道陵为了替丁大炜分担责任，主动承揽责任说：“军长，主意是我出的，要处分就处分我吧。”军长黄公略一听指导员许道陵还很仗义。连长丁大炜在错误面前倒是不推诿，站出来一肩扛说道：“军长，这事与指导员没关系，全是我的错。”军长黄公略很精明，不和稀泥，丁是丁卯是卯的说：“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前因后果我全都调查清楚了。丁大炜打仗有股子狂野劲，好逞英雄。可是你知道后果吗？我军尚未完成诱敌深入部署，你就擅自提前发起攻击，要不是大雾为我军赢得时间，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正因为如此，张辉瓒的18师朱耀华的54旅几千人马尚未深入，见机不妙，逃离了井冈山。一个优秀的军人要成长为英雄，而不是去逞英雄。兵书说：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意思是说要准确的捕捉把握战机，乘隙争利，小利不失大局，不因小失大，才是善战者，你明白吗？”这时连长丁大炜心甘情愿的请求处分。指导员许道陵也站出来，请求处分说：“军长，我未能及时说服制止，差点酿成大错，处分我吧。”军长黄公略语重心长的教育说：“处分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吸取教训，心中要有全局，任何时候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要听得进指导员的意见，不要打起仗来就忘乎所以了。这次就不处分了，下不为例。要不是毛委员说要为你们请功，我非处分你们不可。”连长丁大炜这时倒是从内心里感谢军长，军长黄公略则不领情，解释说：“哎，要谢毛委员。毛委员要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准备第二次反围剿战斗。”参谋长周子昆见军长黄公略不处分连长丁大炜了，提醒军长说：“丁大炜现在要松绑了吧？”军长黄公略这才想起丁大炜还绑着，立即指示参谋长周子昆：“对，松绑。”
井冈山特务连驻地，连长、指导员去军部后，战士们围着老班长霍深先，都夸老班长不愧是神机妙算的活神仙。机灵鬼首先煽动说：“弟兄们，前头捉了张辉瓒功劳最大的你们说是谁？”小战士曾贤生不理解机灵鬼的意思，实话说连长功劳最大，机灵鬼却不赞成反驳说：“不对，连长不但没有功劳，而且连苦劳都没有，你们看到了吗？连长向军长负荆请罪去了，还是连长要我给他绑上的，我敢说军长肯定要打连长的板子，你们说连长还会有功劳吗？”老战士李景新也说实话了：“连长功过相抵，等于没有功劳。”老班长霍深先并不明白小战士机灵鬼究竟说谁功劳最大，只觉得他们这样议论不妥，就站出来批评他们说：“你们别瞎说，小心连长回来打你们板子。”机灵鬼则昂起牛头，自我得意地说：“连长才不会打我们板子呢。”小战士曾贤生想弄明白，究竟谁的功劳最大，追问机灵鬼说：“那你说功劳最大的是谁？”机灵鬼做着鬼脸，撇了撇嘴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神机妙算的活神仙啊。”老班长霍深先一听机灵鬼说风凉话，立即扬起右手，吓唬机灵鬼说：“你小子拿我开涮，我打你的屁股。”机灵鬼动作麻利，一步跳跃，躲到大个子身后，伸出脑袋诚心诚意的说道：“老班长，我说的是心里话，我打心眼里服了，你真不愧是活神仙，算得真准啦。”小战士曾贤生这下全明白，还帮腔说：“老班长不是算的，是看天象看出来的，看天象知祸福，看出敌人要完蛋，红军反围剿要胜利，老班长，我说得对吗？”老班长霍深先一口否定，认真解释说：“对你个头啊，你没听我说是瞎猜的吗？猜准了那也是瞎猫碰着个死耗子，没猜准，你们就该骂我胡说八道了。”机灵鬼这回说的是实话，真诚地说：“老班长，无论你怎么谦虚，反正你在我们心目中就是活神仙。”老班长霍深先不认账，大声否定说：“去去去，越说越没谱了。你没听连长说真有活神仙的本事，还出来当兵干什么？吹口仙气，就把敌人吹上西天了。看到吗？连长、指导员回来了，你们这帮小子嘴巴守规矩点，听到没有？”战士们一看连长指导员回来了，都吐着舌头，不敢再言。
红3军团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向丁大炜、许道陵布置押送张辉瓒任务：“交给你们特务连一项特殊任务，押送张辉瓒去宁冈参加群众公审批判大会，记住了，只公审批判，不处决，一定要将张辉瓒完好带过去，完好带回来，听明白了没有？”连长丁大炜不理解，追问说：“袁主任，张辉瓒罪大恶极，怎么不处决？”袁国平主任也不好多解释，只说了句原则话：“这是红军总部的决定，你只管执行，不要多问。”指导员许道陵明白事理，首先表态说：“请袁主任放心，再不会让张辉瓒跑掉了。”回话是指导员许道陵，袁国平主任却拍着连长丁大炜肩膀，边拍边说：“有指导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丁大炜心里明白，袁主任拍在他的肩膀上，是要求他丁大炜按照指导员的表态去完成任务。
丁大炜带领特务连押着张辉瓒来到公审大会场，只见会场上悬挂一幅写着“公审批判张辉瓒大会”的大横幅，会场四周都贴满了各类宣传标语，主审台上坐着几位地方政府领导和军队首长，台下广场挤满了群众，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会议主持人宣布：“张辉瓒公审批判大会开始，将张辉瓒押上来！”
丁大炜与霍深先押着张辉瓒走上台。还未等主持人讲话，突然涌上一群手持棍棒的群众，将张辉瓒强行拖走，一边拖走，一边高喊：“将罪大恶极的张辉瓒乱棍打死！为牺牲的红军烈士报仇。”无论主持人和领导首长怎么叫喊安静，住手！都无济于事。丁大炜因为没有经历过如此浩大的群众洪流，事先也没有预想到采取保护措施，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开始丁大炜还以为是国民党特务人员抢劫人质，一看群众还真的乱棍往死里打，判断不是国民党特务所为。当丁大炜与许道陵带领特务连分开群众，冲上去救人时，张辉瓒早已一命呜呼了，气得丁大炜直跺脚，许道陵也在思考特务连没有圆满完成任务，怎么回去向黄军长、袁主任交差？
丁大炜执行押送张辉瓒的任务失败，回来向袁国平主任检讨说：“报告袁主任，特务连执行任务失败，请求处分。”指导员许道陵也主动承揽责任，也请求处分。袁国平主任将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了，真诚地说：“你们两人都不要说了，错不在你们，是我们对群众的情绪考虑不周，事先没有与地方政府和相关群众交涉好，又没有布置突发事件应对措施，酿成大错，错在我们。这事由我和军长负责向总部交待处理，你们就不要再背思想包袱了，都回去吧。”连长丁大炜、指导员许道陵向袁主任敬了个军礼，嘴里喊出一个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