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许道陵带领特务连返回皖南泾县,沿途搜索救援被顽军打伤的同志。卫生队指导员邢蕴枚指派史秋菊,跟随政委许道陵和特务连,返回皖南,去搜寻收集溃散伤员。
1941年1月13日新四军已经奋战7昼夜,从云岭打到周家山,军长被顽军扣留,政委兼副军长项英被叛徒杀害,政治部主任袁国平挺身而出,指挥身边为数不多的人员,拼死突围:“同志们,不要慌张,整理一下队伍再组织突围。黄参谋,清理一下队伍,还有多少人?”黄参谋听到袁主任命令,清点人数还有二百人。袁国平见到身边幸存二百人,也是伤痕累累,痛心地说:“同志们,我们二百人集中突围必遭敌人围歼,我命令:自动组成10人一组,乘着黄昏夜色,向北方向,多方位突围,突出一个算一个。”二百人听到袁主任命令,自动组成20个突围小组,向不同方位突围。袁国平带领十几个人与数倍顽军激战,终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袁国平身中四枪,滚下山坡,一头栽下山洼沟底草里,倒在血泊中。
新四军1团政委许道陵带领特务连冒着风雨,急行军一天,于黄昏夜赶到泾县周家山附近隐蔽,听到激烈枪声,率部增援:“同志们,南面有枪声,集合队伍,听我命令,借机行事。”连长项江俊按照政委命令,带领特务连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跑步急行军,实施救援。
新四军军部卫士连副连长兼军医李甫,带领卫生连百余人先期突围至周家山,听到枪声,提醒卫生兵说:“周家山那边枪声激烈,还有同志在浴血奋战,带着武器弹药,背着急救包,跟我杀上周家山,救援接应突围同志。”副连长李甫带领百余人救护队,到达周家山时,枪声停止,敌人已经离去。但他们知道,刚才激烈枪声,一定是军部突围同志与敌人激战,枪声停止了,估计突围同志牺牲了,大家还是按照副连长命令,一个一个仔细检查,不放过一个受伤的战友。副连长李甫在山坡洼地,惊喜的发现袁国平主任身中四枪,昏迷不醒,立即叫喊:“同志们,快来呀,袁国平主任还有生命体征,快抢救。”卫生兵、军医都围了上来,给袁国平主任包扎止血。副连长李甫是军医,发现袁主任身中4枪,其中左胸一枪最危险,亲自做了临时处理,命令卫生兵用担架抬着袁主任下山,转移到安全地方。
军部卫生连抬着袁国平主任下山时,正好碰上皖南1团特务连增援来到,因为天黑下雨,看不清是什么队伍,连长项江俊警惕起来,大喊一声:“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军部卫生连副连长李甫听到有人喝令,也命令卫生连隐蔽起来,试探性查问:“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何到此?”项江俊一边命令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一边向对方喊话说:“我们是皖南1团的,奉令前来增援,你们是那部分的?”袁国平主任止血后苏醒,听说是皖南1团的,指示李甫查问:“李副连长,你问他们团长、政委的绰号叫什么?”李甫按照袁主任的指点,盘问起来:“你说是皖南1团的,那你告诉我,团长、政委绰号叫什么?”连长项江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政委许道陵,等待许道陵的同意,许道陵点了两下头,同意项江俊回答他们,项江俊得到许道陵许可,向对方解答说:“我们团长绰号打仗疯子,政委绰号秀才。我们政委就在我们身边。怎么,还怕我们有假不成?”李甫为了证实他们的真实身份,接着盘问说:“叫你们政委出来说话。”政委许道陵听了项江俊与对方的对话,分析对方很可能是自己人,站出来试探性接应说:“看样子你们是军部的同志们吧?我就是皖南1团政委许道陵,你们有人熟悉我们团的同志吗?”袁国平主任听到熟悉的声音,对李甫说:“是皖南1团的,许道陵政委是我在抗大时的学生,在井冈山、长征路上我就认识他,快请他们上来。”许道陵听到李甫说袁主任请他们上去,带着特务连走上来,与卫生连的战友握手。政委许道陵上去拉着袁国平主任的手,激动不已:“报告袁主任,1团特务连奉命赶到。”袁国平主任见到还有一支接应队伍,又有卫生连百多号人,当即指示说:“1团特务连来得正好,军部脱离虎口突围出去的人不多,此地不可久留,1团特务连断后,卫生连向北搜索前进,沿途收集打散打伤人员,迅速过江北上。”许道陵听到袁主任指示,命令特务连的战士们抬着首长,向北突围。
青弋江章家渡曾经是新四军的兵站,在抗日战中起过很好的作用,如今被顽军毁灭,人去楼空,一片凄凉景象。突围出来的新四军,在章家渡北渡青弋江时,被顽军追击,特务连断后掩护,卫生连抬着袁国平主任渡江。
特务连在岸边阻击顽军,与数倍的顽军展开激烈战斗,顽军成建制的队伍冲杀,被特务连一次次打退。
青弋江水面只有二三百米宽,水浅处齐腰,最深处也只有齐脖子深度,但在顽军枪炮轰击中渡河十分艰难,袁国平主任的担架几次被炮弹炸翻,战士们不断牺牲,袁国平主任几次又被战士们从水里救出,在最深水处,战士们将担架用头顶着渡江。
特务连长项江俊见到袁国平主任的担架,还有最后四五十米距离上岸,为了打出这几十米的渡江时差,也为了特务连多突围出去一些战士,决定自己带一个班做敢死队掩护,其他人强渡青弋江。1班长魏大忠见连长要留下掩护,主动请战说:“我带领1班留下掩护,项连长带着特务连渡江,你们把手榴弹都留下,快走啊。”项江俊连长认为自己留下最好,再次决定说:“不行,我必须留下,你们都走。”班长魏大忠拉着项江俊双手,真诚地解释说:“项连长,你是一连之长,特务连可以没有我魏大忠,但不可没有你连长项江俊,走啊,再不走谁都走不了啦。连长、同志们,向团长、政委报告,一班永远留在皖南了。”一班留下掩护,魏大忠把连长项江俊推下阵地,三十几个战士拉着连长强渡青弋江,离岸边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项江俊追上去,与许道陵政委抬着担架后端,李甫与卫生兵抬着担架前端,登上了青弋江北岸。南岸特务连1班拉响了所有的手榴弹,轰隆一阵爆炸声,与冲上来的顽军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顽军53师驻地城门,吴名华吊在城门上,引诱新四军上钩。刽子手高举着明晃晃亮闪闪的大刀,嗷嗷的狂叫着:开刀问斩……副官参座贺元侠提醒师座茂盛名说:“师座,女新四军这么吊了大半天了,也不见新四军人影,新四军不会这个时候来救人。”师座茂盛名则信心满怀,把握十足的判断说:“会,一定会,以我对新四军丁大炜的了解,他决不会见死不救,只要新四军救人,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旅长黄仁英带领158旅埋伏在周围,发现丁大炜行踪,向师座禀报,新四军来了。师座茂盛名听到新四军来了,喜出望外,给副官参座贺元侠丢了个眼色,意思是显示自己判断高明,果真来了不是,转身追问黄仁英:“来得好,来了多少人?”旅长黄仁英伸出一个指头,嘴里喊出:“一个人。”师座茂盛名不敢相信只会来一个人,肯定后续还有大部队,当即命令:“一个人?不可能,注意黄雀在后,命令伏击部队严密监视,随时准备战斗。”
丁大炜在队伍渡江时侯,乘人不备,一个人骑马私奔,返回皖南救人,来到53师驻地城门下,望着城门上吊着的吴名华,坡口大骂茂盛名:“茂蠢死你混蛋,跟一个女人过不去,算什么英雄?”茂盛名站在城楼上,洋洋得意讽刺说:“我不是英雄你是英雄,英雄救美女,美女爱英雄,千古佳话呀。”
“你别他娘的油嘴滑舌,你放了她。”
“放了她?凭什么放她?她跟你丁大炜是什么关系?”
“凭什么?就凭她是我老婆,我是你结拜兄弟,你杀了她,岂不是叫你兄弟我打光棍?”
“啊,原来是丁团长夫人,那就更不能放了。”
“你抓的是我,抓一个女人何用,你把她放了,我束手就擒怎么样?”
“好,只要你留下,我就放了她。”
(从马背上跳下来,高举双手)“你们看,我没有带任何武器。”
“把新四军团长给我绑了。”
“茂师长,你说话要算数啰。”
“把女新四军放了。”
城楼上的士兵们得到放人命令,将吴名华从城门上放下,城楼下的士兵将丁大炜捆绑起来。丁大炜不顾自己被绑架,冲着吴名华大声喊叫:“吴队长,上马,茂师长放了你,还不快谢谢茂师长,赶快走啊。”吴名华刚从城楼上放下来,腿脚有些麻木,一只脚还有些伤痕,一时迈不开步,见丁大炜为了救她而被绑架,决定不走,一起与丁大炜赴死,嘴上表述说:“不,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去死。”丁大炜一听吴名华如此傻帽,不理解他的意图,气得大声骂起来,暗示吴名华说:“你他娘的混蛋,你赶紧上马,回去叫政委带着队伍来救我啊。”吴名华听说叫政委带队伍来救丁大炜,心想政委一定有安排,就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到马前,使尽全身力气,翻身上马,刚骑上马,觉得马鞍下有东西,还未明白是啥东西,丁大炜叫开了:“吴队长,屁股底下有黄金,你拿去用吧。”丁大炜在这危难时刻,顽军老班长阚思贵一边给丁大炜松绑,一边对丁大炜说:“新四军长官,你在马垱抗日救了我一命,今天我也救你一命,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们两个扯平了,你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阚思贵给丁大炜松了绑,将丁大炜一把推向吴名华的战马。丁大炜也来不及细想,向吴名华战马跑去。吴名华也在这时,突然明白屁股底下的黄金是枪,说时迟那时快,抽出两把手枪,突然掉转马头,开枪打死城门追击大炜的士兵,接应丁大炜上马,两人同骑一匹战马逃走。
正在这时,茂盛名正要命令士兵开枪追赶丁大炜。副官参座贺元侠跑来报告:“师座,战区周副参谋长要你亲自押送吴名华去战区,他说吴名华是他的儿媳妇。”茂盛名一听上司要活的吴名华,立即命令:“混蛋,别开枪,要抓活的。”士兵们朝天开枪,拼命追赶,可惜已经追不上了。
1941年1月15日,卫生连与特务连幸存人员,抬着袁国平主任来到一座小庙里整顿队伍,正要北渡长江时候,恰好碰上丁大炜救出吴名华来到。连长项江俊因为注视顽军追赶动向最先发现团长丁大炜与吴名华骑着一匹战马跑过来,提醒政委许道陵说:“政委,你看,团长救出吴名华追过来了。”政委许道陵听到项江俊的提醒,定睛一看,果然是团长丁大炜和吴名华,当即兴奋起来,命令项江俊快去迎接。连长项江俊前去迎接,一边大声叫喊:团长……我们在这里,快来庙里隐蔽。丁大炜、吴名华听到熟悉的叫喊声,惊喜发现是项江俊特务连,快马加鞭赶上来,下马惊喜相见。政委许道陵在丁大炜胸口上捶了一拳,深情的说:“能安全相见,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来,快去拜见袁国平首长,在庙里养伤,真是万幸。”丁大炜听到袁国平主任受伤在这里,心里更是激动不已,急忙催促说:“快,快领我相见。”丁大炜、吴名华在许道陵带领下,来到庙里,见到重伤中的袁国平主任,深情问候。袁国平见到自己抗大的学生们,也惊喜的说:“是你们两个呀,可惜我伤得太重,又被河水感染,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战斗了。”丁大炜拉着袁国平的双手,真情安慰说:“老首长,有卫生连的军医们,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袁国平无心理会丁大炜的安慰话题,伸手摸了摸丁大炜的三尺断魂剑,真诚地说:“老军长黄公略送给你的断魂剑,让你传承尚武亮剑精神。我的100发子弹99发射向敌人,最后一发留给自己的尚武军魂,也要留给你去传承了。”袁国平转脸对围上来的战友们,挥了挥手说:“战友们,为了救我,已经牺牲了几十位同志了,你们不要再为我牺牲了,伤的有多重,我心里有数,你们赶快突围走吧,敌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不要管我了,向组织上替我报告……”袁国平说完,掏出手枪,对准自己胸口,扣动扳机,实现了100颗子弹99颗射向敌人,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的誓言,永远的离开了战友们。丁大炜对这突如其来的风雨,不知所措,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老首长……你的寄托传承,我记住了!”在场的卫生连、特务连战士们无不伤心流泪,一片哭喊声。
丁大炜救出吴名华,两人摇着帆船北上,追赶突围移师北上的队伍。吴名华在两人时机里,忍不住谈起了个人问题,兴高采烈说:“今天是我一生最高兴的日子。”丁大炜心里想着突围的战友,想着自己抗令行动的错误,心里乱成一锅粥,见吴名华傻笑高兴,怒从胆边生,恶狠狠的训斥:“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嘻嘻哈哈,差点连命都丢了,还高兴呢,脑袋搬了家,我看你还怎么高兴?”吴名华却不理会丁大炜的直言训斥,仍然沉浸在心花怒放里,开心地说:“在我脑袋没有搬家之前,听到你丁大炜亲口说我吴名华是你的老婆,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老婆了,能不高兴吗?”丁大炜气不打一处来,哭丧着脸说:“傻瓜,那是应付敌人一句逢场作戏的话,你也当真?”吴名华还真认真起来,说出真心理由说:“你都愿意替我去死,舍命救了我,我还不当真,那还是人吗?”丁大炜为了证明自己救人,是公心救革命同志,丝毫没有私心,则以大实话说:“我丁大炜救革命战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是在保卫局、小金县、皖南顽军里,第三次救你了,被救的人要都像你这么认真,那我岂不是成了抢老婆的英雄了,我可告诉你,我丁大炜没有抢老婆的贼胆。你也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己给自己卖乖。”吴名华则不依不饶,一板一眼说:“你堂堂团长是当着大庭广众说的,你还想反口啊?”
“你这人就是死脑筋,我不那么说,他们会放你吗?”
“无论你丁大炜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吴名华听着都高兴。你说你是骗敌人的,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听着就是真的,所以高兴。”
“你别臭美,你还高兴呢,老子哭都没有眼泪。”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为了救你,违抗率部北上的军令,我错杀了1连长,从团长降到连长,团长我才当了几天,这回恐怕连长都没有了,准备下去当战士,不,能当战士就是万幸,说不定纵队首长啪的一枪,把我给毙了。”
“没那么严重吧?”
“你不知道,北渡长江,不仅仅是我1团的人马,关键是皖南事变突围的千多名军部同志,纵队首长一看,到达长江北岸的人马没有我丁大炜,你想想我丁大炜将是什么下场?”
“那我去向纵队首长解释。”
“你不去解释也许我还有一息尚存希望,你要去解释,那我就死定了。”
“解释又不能解释,说又不能说,那该如何是好?”
“只有听天由命了。”
首长黄大勇、呈阳光借新四军整编之际,准备处理丁大炜违抗军令,擅自离队救人问题。黄大勇首先部署整编意见说:“新四军在苏北重建军部,部队重新整编,我鄂豫皖纵队改编为第10 旅,我10旅4个团,保留3个团,要调一个团出去,对于你们1团我和政委的意见是先整顿后整编。”黄大勇说完后,政委呈阳光接着补充说:“黄旅长的态度很明确,我的意见也不含糊,不论调哪个团出去,一定是最好的队伍,绝不能叫兄弟部队说我们把烂菜油渣甩给他们,我们送出去的队伍一定是顶呱呱的队伍。”丁大炜听到这里,沉不住气了,激动地站起来猜想说:“旅长、政委,听你们的口气是要把我们1团甩出去啦?你们不要我1团了?”黄大勇见丁大炜很不识相,也来了脾气,很不客气的说:“坐下,我首先就说了,先整顿,后整编,没有整顿好队伍,不谈整编问题。阳政委说了调出去的团一定是顶呱呱的队伍,就你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谁敢要你?”丁大炜倒是很明智,愿意接受整顿错误,但语气很生硬:“我知道,你们所谓的整顿,其实就是要整我丁大炜的错误,你们说,怎么整吧?”黄大勇见丁大炜知道自己犯了违抗军令的错误,就直接点破说:“算你聪明,就从你团长丁大炜开始整起,你说,先怎么处理你违抗军令,擅离指挥岗位,感情用事高于军令的问题。”政委许道陵见首长们要整治丁大炜的错误,主动承担责任,以减轻丁大炜的压力,一杠顶上说:“旅长、政委,我身为1团政委,未能及时完全彻底的执行命令,责任在我。”旅长黄大勇心里就是想要处理许道陵,达到振动丁大炜的目的,听许道陵承揽责任,就直把矛头直指许道陵,严厉训导说:“你也跑不了,你们两个一起算账。你许道陵的错误严重就严重在每次丁大炜犯错误时,都不能制止,我现在要考虑你这个政委在1团位置上,还能不能起作用的问题。”丁大炜听旅长、政委的口气要处分政委许道陵,心里急了,站出来承揽责任说:“旅长、政委,我丁大炜犯错误与政委没关系,你们处分我便是。”政委呈阳光见旅长黄大勇说开了,也就顺着黄大勇的话题,直点要害展开说:“丁大炜犯错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犯错误许政委都没有办法制止,你说他这个政委在你们1团存在还有实际意义吗?”许道陵见首长们真要处分他,虚心接受,主动表态说:“首长说得对,我这个政委实在是当不下去了,早就该辞职了,借这次整顿整编机会,自愿申请降职处分,调离1团,让有能力的人来当1团政委,我再也不占这个拉不出屎来的茅坑了。”丁大炜倒是仗义,打仗不争功,受处分也不推脱,主动承担处分说:“一切责任我负,政委不能替我受过,首长,你们就干脆说怎么处置我吧。”黄大勇见丁大炜嘴上要处分,纯属消极叫板对抗,心里很不在乎,根本就没有认识错误的概念,直点丁大炜错误要害,以引起丁大炜的重视:“你口气不小,张口闭口你负责,你负得起吗?如果军部突围的一千多同志,不能及时接应过江,再次遭到不测,将是多大的责任?枪毙你十次能挽救后果吗?你说,这个责任你怎么负?”政委呈阳光接着批评说:“旅长给你们的命令非常明确,不惜一切代价,接应护送军部突围同志过江北上,十万火急,不得有误。你作为团长,视军令而不顾,竟然脱离队伍去救一个女人,当然这个女人是我们的战友,但一个人与千多号人的关系,作为指挥员决不能含糊。”黄大勇再次说明情况的重要性,严厉批评说:“你知道吗,不仅仅是顽军要消灭你们,日军也纷纷出动,也要拦截消灭你们,幸亏许政委当即立断,下令孙副团长带队抢先一步渡江,军部突围的同志才脱离险境,如果再晚一步,等到你丁大炜救出吴名华再过江,就会陷入日军和国民党顽军的重重包围之下,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想过吗?”政委呈阳光见批评的话题都说清楚了,最后说出处分决定:“正因为许政委在关键的时刻果断下令渡江北上,又在关键时刻,带领特务连接应了军部卫生连突围出来,挽救了突围出来的同志,立了大功,功过分明,考虑他在1团不能发挥政委作用,调2团任副政委,2团的副政委胡来桦调1团任代理政委。至于怎么处分你丁大炜,等你们1团整顿好了再作决定。”旅长黄大勇接着补充一句说:“许政委去2团上任,丁大炜回1团整顿队伍,听候改编。”丁大炜听到这里,似乎听出了画外音,很不识相,追问首长们说:“旅长、政委,你们不会把我们1团整编出去吧?”黄大勇故意说狠话,意在震动丁大炜:“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现在的任务是整顿队伍,1团整顿不好,那就不是把1团调出去的问题了,我就下令撤销解散你们1团。”此时丁大炜还想准备说请求首长将许政委留下,迟迟不肯走,又不知如何开口,心里比处分自己更难受得多,黄大勇和呈阳光早看出了丁大炜的心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旅长黄大勇见丁大炜不肯走,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是不给他机会,用命令的口气催促说:“走啊,还想干什么?”丁大炜听到逐客令,只好走了,许政委也跟着走了,旅长黄大勇,政委呈阳光望着丁大炜、许道陵离去的背影相对无语。
散会后,黄大勇对政委呈阳光说:“老伙计,你这一招真神灵,一箭双雕。”呈阳光也对这个主意津津乐道起来,自豪地回应说:“我运用的是孙子兵法李代桃僵之计,比喻替代兄弟受过,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清代黄遵宪《感事》诗中有一句名言:芝焚蕙叹嗟僚友,李代桃僵泣弟兄。我就是要用李代桃僵之计,让许道陵替代丁大炜受过,看他丁大炜有何感想。”黄大勇听了,大加赞赏说:“你这一计妙就妙在处分许道陵,比直接处分丁大炜效果要好得多,丁大炜这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给他十个处分也震撼不了他,还伸手要处分,不处分丁大炜,处分许道陵,对丁大炜的震动更大,他就会从内心深处觉得对不起许政委,是他丁大炜违抗军令,害得许政委受降级处分,让他深深的牢记违抗军令的教训。”呈阳光又从另一角度,说明好效果,治一治丁大炜的狂妄:“没有许道陵做他丁大炜的搭档,让革命老子去当他的政委,敲敲他的木鱼脑袋,叫他丁大炜也吃吃苦头。”
新四军在处分丁大炜的同时,国军战区副参谋长周肇倩来到53师,也在责罚茂盛名剿灭新四军不力,传达上峰命令:“皖南剿灭新四军战斗,本长官对你茂盛名不满意,上峰更不满意。本长官不满意是你抓到了我的童养媳花妹(吴名华),竟然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新四军救走了,新四军团长送上门都抓不到,这就说明你茂盛名无德无能,愚蠢透顶。上峰对你53师不满意,是你茂盛名指挥无能,新四军1团竟在你们53师枪口下逃跑了,上峰怀疑你茂师长在战场上徇私情,对不起党国。”茂盛名也有自己的理由,摆出观点说:“皖南未能剿灭新四军1团,卑职不解释,不狡辩,认打认罚。但卑职已经尽力,尚无半点徇私枉法,上对得起党国,下对得起天地良心。”副官参座贺元侠也为茂盛名鸣不平,摆出事实说:“周长官,茂师长亲临前线指挥,以金字塔战术,破阵新四军炸药包陷阱,战果辉煌,要不是新四军悬崖绝壁脱险,那是绝对冲不出53师铁桶式重围。不是茂师长指挥不力,而是新四军善于走险棋,绝处逢生,正像红军走雪山草地一样,是国军料想不到的,就是蒋委员长也想不到新四军会在悬崖绝壁的死亡谷脱险逃生,此乃天意,岂怨人事者也。”长官周肇倩听了茂盛名和贺元侠的巧言辩解,心里自有三分赞许,但上峰只要结果,不听理由,向茂盛名转达上峰处理意见说:“你们是本长官一手带出来的部队,能够这样理解你们,可上峰不会这样理解呀。上峰为了惩处你们,把你们放在自生自灭处境上,既不追责撤销番号,也不列入国军供给系列,看你们是自取灭亡呢,还是灭亡新四军10旅?这可是绝招啊。”茂盛名听到上峰再次把53师放在自生自灭境地,有气无力的对周长官说:“上峰对53师不满,并非一日之怨,早就冰冻三尺,湘江堵截红军不力,通道尾追红军被蒋委员长骂为蠢猪,三战黔驴技穷,洪门渡自相残杀,让红军钻了空子金蝉脱壳巧渡金沙江,马垱保卫战疏于防范军长撤职,53师难辞其咎,皖南围剿新四军失手,再次处在自生自灭的风口浪尖上,习以为常了。”长官周肇倩见茂盛名破罐子破摔,丧失斗志,心里大为不满,嘴上还得鼓励打气说:“不要悲观,形势对国军有利,那就是苏北的韩德勤与新四军势不两立,伪军李长江更想消灭新四军,日军佐藤幺的队伍也在苏皖寻找新四军决战,新四军日子难熬,前途未卜。你们53师进军苏皖,要加强与新四军的敌对军联系,你们53师的目标要死死盯住新四军10旅,不可再乱方寸。”尽管周肇倩长官说得如此有利于国军,但茂盛名并不开心,仍然表现得忧虑深重。副官参座贺元侠见茂盛名过于悲观,没有个像样的态度,在长官面前是过不了关的,替代茂盛名表态说:“周长官放心,53师进军苏皖,一定吸取皖南教训,不可轻敌冒进,在稳中求胜,53师效忠党国。”
新四军1团代理政委胡来桦原是保卫局的干将,因肃反扩大化,错杀忠良,被调离保卫局,先后任预备团、先遣团、10旅2团副政委,此人搞政治斗争很有经验,把他安排到1团,是想煞一煞丁大炜违抗军令的狂妄,没想到事与愿违。丁大炜一心只想请回政委许道陵,处处刁难胡来桦。胡来桦则拉拢一帮人对抗丁大炜,上任的第一天,就拉拢副团长孙二圣,他看准孙二圣出身军阀土匪,又与丁大炜在错杀1连长问题上有过矛盾,找到孙二圣鼓动说:“孙副团长,我这次到1团任政委,旅部首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是要我来掌握1团整顿整编大方向,说得更明确一点,是来清算丁大炜错误,整治得好,1团留在10旅,整得不好,一脚踢出去完事。整得好与否,就看我们对丁大炜的错误是否清算彻底。”孙二圣听胡来桦这么一说,似乎有些不解问道:“旅部首长不是对团长违抗军令的错误,已经作过处理了吗?还清算什么错误?”胡来桦见孙二圣不明白他的意思,再次认真解释起来:“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你想想看,对有功的许政委都作出降级处分,对违抗军令的丁大炜却不动一根毫毛,有这样处理的吗?告诉你,旅部首长的意思是叫我们1团,自行彻底清算丁大炜错误后,再处理他。首长作出对许政委降级处分时,说得很明确,是因为丁大炜每次犯错误,许政委都不能够制止。这就是说1团是该到了彻底清算丁大炜错误的时候了,要清算丁大炜的错误,关键是你和熊伯天两人。”孙二圣还是不明白,他与熊伯天究竟要起什么作用?胡来桦则细细道来:“因为你们两个是受害最深之人,皖南夜袭国军,丁大炜就怀疑是你指挥部下干的,在他心里总认为你们是土匪,有问题就往你们身上联想,对你们极端的不信任。鬼子在西递村强奸杀人,丁大炜不问三七二十一,啪的一枪就把你手下的连长给毙了,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分明是打你孙二圣的脸嘛。你忍无可忍,离开1团,想找首长另行分配,他派兵拦截,要枪毙你们1营的同志,要不是当时纵队首长及时赶到,你们1营早变成枪下鬼了,还容你活到今天?还有,要你带着两个新兵营躲在西递村,这明明是瞧不起人,另眼相看嘛,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熊伯天就更不用说了,跟丁大炜同一天参加红军,一直受压抑,受害最深,我会找熊伯天交换意见的。这就是我要回答你为什么的问题。”孙二圣听胡来桦这么一分析,听懂了胡来桦说话的意思,但孙二圣还是有自己的主见,说了句公道话:“丁团长处理问题有些主观武断,我认为出发点还是好的,只是效果有时事与愿违。”胡来桦却不赞同孙二圣观点,再次点拨说:“何止是主观武断,他根本就没有把你这个副团长放在眼里,他什么时候找你商量过事情?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嘛,就连许政委的话,他都没听进去一句,他还能听你的意见吗?所以你要首先站出来,清算他的错误,要回属于你的军权。”孙二圣这下倒是听明白了胡来桦表达的意思,但他认为无能为力,实话回应胡来桦说:“关于清算团长错误问题,应该是上级首长的职责,我们下级恐怕插不上嘴。”胡来桦听得有些不满意了,带批评的口气,以大道理警示孙二圣说:“你要站稳立场,在错误面前不能含糊,我们不是针对丁大炜本人,而是针对丁大炜的错误,我党的一贯政策是急病救人,挽救犯错误的同志,如果我们不与错误作斗争,错误就会侵蚀我们的同志,侵蚀我们的党,有害革命。你可要争做革命派,不能当老好人啰。”孙二圣听了胡来桦的大道理,似乎与实际问题不相吻合,想提出疑问,刚开口说出不过两个字,胡来桦就打断孙二圣的话,顶上强调说:“不过什么?有我这个政委做主,你怕什么?我就是来解决1团问题的。你们1团的许政委就是太老好人了,老好到连自己的位置都丢了。你要知道,我是保卫局下来的,谁敢不服,以身试法,我一句话,保卫局立即抓人,不瞒你说,许政委,还有你们那个卫生队的女队长吴名华,曾经就是我抓的,要不是丁大炜抢救及时,我早就用革命的子弹送他们上西天了。”孙二圣不好正面表态,只好说了一句奉承话应付过去:“1团有你这样高水平的政委,相信一定会有好起色。”胡来桦则以一贯正确高明自居,居高临下,自我得意的说道:“跟着我走,你绝不会吃亏。”
胡来桦上任的二天,来到2营驻地,找营长熊伯天谈话:“熊营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1929年与丁大炜同一天参加红军。”熊伯天笑着夸奖胡来桦说:“胡政委好记性,不过我没有丁团长那么好的运气,丁团长当兵的第一天就当上了排长,我呢从战士、班长、排长、连长、营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没跳过一个台阶。”胡来桦听到丁大炜第一天当兵就当上了排长,极为惊讶,这倒是胡来桦没有调查清楚的地方,追问确定说:“你是说丁大炜当兵第一天就当了排长,有这等事?”熊伯天见胡来桦这么惊讶,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了:“众所周知的事,怎么你政委不知道这事?”胡来桦来了兴趣,追问熊伯天说具体一点。熊伯天认为大家都知道的事,但说无妨:“此事不是秘密,说来也无妨,也是一个巧合,红军在湘赣边境招兵,许道陵跟丁大炜想参军,就一同去报名,当时人多拥挤,丁大炜不想排队,就在招兵登记的桌子上,写了一个招官的牌子,说招兵者排队,招官者不排队。负责招兵的最高首长副营长卢大明一看这小子如此狂妄,就对丁大炜很不客气说:老子从军10年,黄埔军校高材生毕业,才混了个营副,要想当官先过老子这关,你跟老子比武,你赢了老子就给你个排长当。卢副营长训练有素,丁大炜哪是对手,谁知比武时,卢副营长糊里糊涂的就输给了丁大炜。卢副营长为了说话算数,就口头任命丁大炜为新兵连临时代理排长。巧就巧在去井冈山的路上,卢副营长和红军老战士为掩护新兵连撤退,全部牺牲,丁大炜就成了新兵们名副其实的排长。所以丁大炜一直在我们前面,成为我们的直接首长。”胡来桦一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更像发现了新大陆,拍着手叫好说:“原来丁大炜一开始就是一个狂妄的投机分子,好,那整治他的材料就更充分了。”熊伯天没有听明白胡来桦的意思,好奇的询问胡来桦说:“胡政委,什么整治材料更充分,我怎么听不明白?”胡来桦则卖着关子,打着官腔说:“等会儿你就明白了,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老是跟在丁大炜后面爬,就是爬不上去呢?他当团长,你当副团长总没问题吧?可你就是上不去,原因就在丁大炜身上,他老是在首长们面前说你的坏话,拦截了你很多的上升机会。就连土匪出身的孙二圣都当了副团长,却轮不到你头上,这公平吗?难道你还比不上一个土匪头子吗?论政治、军事水平你不在丁大炜之下,可就是职位在他之下,这有天理吗?我就为你鸣不平,不瞒你说,这次我来1团当政委,首长找我谈话时,我就提了你的问题,首长也觉得委屈你了,我已经跟首长打了招呼,等这次整顿、整编搞完了,我就打报告,提你为副团长,也许还会更快,你就等着请客吧。”熊伯天听到要提拔他当副团长未感觉意外震动,倒是听到胡来桦说的整治材料更充分,有所不解,想问明白,用猜想的口气问起来:“胡政委意思是说要整顿丁团长的军阀作风错误?”胡来桦听了不直接回答,而是拍着熊伯天肩膀,赞扬熊伯天聪明,一点就透。熊伯天听到准确答案,摇着头推辞说:“不过,要整治丁团长错误,那是上级首长们的职责,我们下级可插不上嘴。”胡来桦大加否定,纠正熊伯天观点说:“不对,这次首长说就是叫丁大炜回来自己整顿,我就是来1团负责整顿、整编工作的,你可要支持我的工作啰。”
丁大炜看不惯代理政委胡来桦盛气凌人、神秘兮兮的样子,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命令全团集合,摆出团长威风,不给胡来桦一句讲话机会,叫他胡来桦知道1团听我丁大炜指挥,没他胡来桦说话的地方:“弟兄们,苏皖的形势非常复杂,有山本源旅团,有佐藤幺联队,有汪精卫的伪军,还有打着忠义救国军牌子的土匪武装,更有地方抗日游击队,我们的老对手国民党顽军53师也从皖南来到苏皖,继续与我新四军为敌,各种势力关系错综复杂,我团要在各种势力的夹缝中站稳抗日立场,吸取皖南教训,千万不要上当受骗,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我的话说完了,队伍解散!”各营听到团长解散的命令,立即带着队伍回营,代理政委胡来桦正要想讲话,大声叫喊:“等一等,不要解散,我有话说……”可惜为时已晚,队伍解散走开了,丁大炜洋洋得意,胡来桦气得七窍生烟。
1团团部,代政委胡来桦主持召开党委会,用党委书记的权威强压丁大炜,也给丁大炜一个下马威:“丁大炜,你是不是党员?是党员就坐下开会,不是党员就请出去,出去!”丁大炜则阴阳怪气,反较劲说:“革命书记同志,党章上好像没有要坐下才能开会的规定吧?本人习惯于站立,为了便于精神集中,我建议都站立召开党委会,你有话就快点说。”胡来桦以书记权威,也叫板起来:“世界开会历史,尚无站立先例,都坐下。”丁大炜一招不灵,又想出一招:“开会的同志坐下,作报告的书记就得站立,那就请作报告的书记同志站起来作报告,我们坐下洗耳恭听。”胡来桦深知丁大炜故意刁难,来了脾气,很不客气的教训起来:“丁大炜,你故意捣乱会场,不是我给你扣帽子,捣乱党委会,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自绝于党,是没有好下场的。”丁大炜就是要激怒胡来桦,故意戏弄说:“革命代理政委同志,你这就孤陋寡闻了,美国总统罗斯福作报告都是站立的,你总不能比美国总统还特殊化吧?”胡来桦见丁大炜捣乱毫无收敛,开始摊牌了:“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告诉你,今天的党委会就是清算你丁大炜的错误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在党委会上作出深刻检查。”丁大炜早有心理准备,根本不怕胡来桦清算所谓错误,还故意叫板问道:“请问革命代理政委同志,你要清算我什么错误?”胡来桦见丁大炜问他什么错误,认为丁大炜心虚了,更是严厉起来:“你违抗军令的错误还没有清算完。”丁大炜这下开始反击了,露出凶相说:“我犯错误,自有首长管教,轮不到你代理政委说话。”胡来桦也来了狠劲,针锋相对:“丁大炜同志,你不要太狂妄,我不是许政委,我是搞保卫,搞清理队伍工作出身的,有问题绝不会放过,不服管教的后果你要想清楚。”丁大炜更是大声吼起来:“我也告诉你黄板牙,在我们1团有我丁大炜在,决不允许你搞保卫局无情打击的那一套,这里不是保卫局,是战斗部队。”胡来桦见一个人不好对付丁大炜,想起他在背后做过孙副团长和熊营长的工作,只要他们站出来说话就好办了,就点起将来:“孙副团长、熊营长你们都是党员,要好好的帮助犯错误的同志,不能看着犯错误的同志不管,你们要伸出革命的双手,狠狠地打击错误,挽救犯错误的同志。”丁大炜听到胡来桦点将,还有意帮助胡来桦鼓动说:“代理政委同志都点名下了指示,你们怎么还不执行?”副团长孙二圣见两位首长这样较劲下去,很不正常,站出来说公道话:“恕我直言,团长、政委如此开会,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倒把风气搞坏了。”丁大炜明知故问,挑逗问道:“请问黄板牙同志,你到底想解决什么问题?”胡来桦以为丁大炜这样问他是想服软,便来了精神,以得胜者口气,一板一眼地说:“本政委一开始就说过了,要清算丁大炜团长皖南违抗军令的错误,难道错误不应该清算吗?”丁大炜心里想,这样跟胡来桦斗嘴皮不痛不痒,镇不住他,要给胡来桦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在1团装腔作势,得用警卫战士摆威风吓唬胡来桦,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金刚吼起来:“看样子黄板牙同志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拿我丁大炜做文章是吗?好啊,老子就先做给你看看。来人。”警卫班一拥而上,大声应答:“有!”丁大炜指着胡来桦,愤怒的下达命令:“把这个狗屁政委给老子抓起来。”警卫班战士将枪顶住胡来桦的胸口,异口同声高喊着:“不许动。”丁大炜两手叉腰,耀武扬威的愤怒警告说:“你黄板牙这哪是清算我丁大炜的错误?你是在逼我犯错误,如果你要逼我犯大错误,你的脑袋就是我犯大错误的地方!”胡来桦这下知道了,这是丁大炜事先就安排好的,要给他胡来桦颜色看,他也明白,警卫班掏枪是来吓唬他的,绝不敢真开枪,因此他也要给警卫班长一个下马威,他要让警卫班知道,吓唬首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一边恶狠狠地宣布散会!一边伸手冷不防收缴了警卫班长邱少煜的手枪,一脚将邱少煜踢了个四脚朝天,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开了会场,党委会不欢而散。丁大炜上去拉起邱少煜,警卫班战士都关心的问邱少煜怎么样,伤着没有?邱少煜摸了摸屁股,揉了揉脑袋,感觉倒是伤无大碍,只是手枪被胡来桦缴械带走了,两手空空十分尴尬难堪。
旅长黄大勇、政委呈阳光给1团布置整编任务。营以上干部参加会议。政委呈阳光首先发言:“在开会之前,先宣布了一项命令,任命熊伯天同志为1团参谋长,梁永明任2营长。”与会首长们热烈鼓掌,旅长黄大勇在掌声中开始部署整编工作:“根据军部的指示精神,收编苏皖各种抗日武装,再组建第5团,1团5个营,整编两个营出来为基础,再收编芦荡地方抗日武装补充。如果能够争取忠义救国军的队伍接受改编抗日,那就更理想,具体的工作就交给你们1团去做,5团组建好了,再统一调整。”黄大勇说完,丁大炜第一个表态:“请旅长放心,扩编新军我们有经验,在鄂豫皖的时侯,收编土匪武装一百多人,一个月内,扩大为3千多人。在皖南西递、东宏两个村,一下就发展两个营,这回到了苏皖,就是扩大一个军,也不在话下。”政委呈阳光肯定丁大炜的表态,又提出注意事项说:“丁大炜的积极性是好的,但不要忘乎所以,要认清形势,讲政策,相信你们1团能完成任务,要不旅长把扩编的任务交给你们1团呢。不过苏皖的情况比皖南更复杂,打着各种抗日旗号的零散武装较多,国军、伪军、日军都在争夺这些零散武装,你们要谨慎行事。我们的政策是团结一切抗日力量,但也不能无原则的滥竽充数,对汉奸、投降派、顽军要做到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打击。”胡来桦是1团的代理政委,不能不表态,但他表的是政治态度:“对收编的队伍要严格政治审查,不能叫汉奸、投降派、顽固派钻了空子,混入革命队伍。”政委呈阳光担心胡来桦神经过敏,所以首先确定基调,提醒他们把握政策,进一步介绍苏皖具体情况说:“目前有两股力量,需要1团认真对待,一股是由新四军36位伤病员与地方党组织新建立起来的武装,对外称江南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另一股则是芦荡游击队,后改为忠义救国军,这支队伍成分很复杂,国军、伪军、日军都在拉拢争取他们,我们的政策是争取他们站在人民这一边,积极抗日。具体的情况你们要与芦荡地下党取得联系,芦荡地下党陈书记被敌人杀害了,皖南的徐英棠书记调转到芦荡接替陈书记工作,你们与徐书记在皖南打过交道,也是你们的有利条件。”旅长黄大勇最后说了句祝愿话语:“任务就交给你们1团了,祝你们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