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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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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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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不殆》连载

第七章 巧渡金沙

第7章:巧渡金沙

 

1935年5月,三军团政治部主任袁国平,骑着战马来到预备团部署军事行动,发现1营3连战马驮着化整为零的炮火,下马不经意询问:“驾,吁……你们是预备团的什么队伍?”连长刘威达见首长骑着战马到来问话,上前报告:“报告首长,我们是预备团1营3连的。”袁国平主任一听是预备团的,见到众多战马,惊奇的问道:“你们有这么多的战马,应该走在预备团最前面,怎么反倒落在最后,远离预备团呀?”刘威达一时语塞答不上来,用断后来应付:“报告首长,我们断后。”袁国平主任听着断后倒也合理,就随便问了句:“战马驮着什么呀?”刘威达本不想说真话,可是谁都可以看出驮的是大炮武器,只好说实话:“驮着……驮着大炮……”袁国平主任一看驮着整炮麻烦,这么拆了运输方便,就赞扬说:“你们把大炮拆开,化整为零,用战马驮着运输?这个办法好。哎……你们哪来的山炮,哪来这么多战马?”刘威达这下答不上来了,不敢明说,吱吱呜呜:“这……那……”袁国平主任也没有多想,自我解嘲的说了句下台阶的话:“呀呵……还保密,好,我带头执行纪律,不该问的不问。我追赶你们团长去了,下次再见。”刘威达急出了一身冷汗,总算应付过去了,当首长说下次再见时,慌不择言回应:“哎……首长再见。”

袁国平骑马追赶到预备团,跳下马:“驾,吁……”团长黄大勇发现战马飞奔而来,急忙上去迎接:“首长,你追赶我们又有新任务吗?”袁国平主任伸手将战马缰绳交给了警卫员,直奔主题回答黄大勇说:“还真有新任务,找个地方,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团长黄大勇立即吩咐通信员,通知部队原地休息,叫警卫班搭个临时棚子,就地聆听首长军令。

警卫班选择在一棵大树下,扯起一块帆布,原地搭起了一个临时棚子,中间搬了几个子弹箱当桌子摆上一张军事地图,周围摆了几个子弹箱当凳子,团长、政委、袁主任相对而坐。袁国平主任首开话题:“战事紧急,长话短说。毛主席用兵如神,调动湘军、滇军驰援贵阳,红军金蝉脱壳跳出了敌人包围圈,毛主席又指挥红军攻打兵力空虚的云南,滇军孙渡所部慌忙从贵阳回救云南,红军虚晃一枪,大踏步进军金沙江。现在敌情是这样的:蒋介石又窜到了云南,命令云南王龙云指挥滇军追击,将中央军也交给了龙云指挥。蒋介石命令湘军李韫珩16军从贵阳西去,阻击红军过江,并将云贵川三省边境上的地方保安团,土司武装,到达金沙江的各路军临时交给李韫珩指挥,这就形成三个军事集团,金沙江南岸西段有龙云、孙渡的滇军和中央军,东段有李韫珩指挥的湘军和地方军,以及部分川军。金沙江北岸有刘湘的川军和刘文辉的西康军,目前有个空子可钻,刘湘与刘文辉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乘他们互相埋怨推诿之际,红军决定度过金沙江北上,红1军团占领了金沙江皎平渡口,红3军团占领了洪门渡口,总部决定,军团主力从皎平渡口过江,因缺少船只,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全部过江,你们预备团要在洪门渡口佯装主力,拖住敌人几天,掩护主力皎平渡口过江,几天后,由9军团两个团接应你们,等主力红军全部渡过金沙江后,你们断后部队再从皎平渡突击渡河,追赶大部队,这是任务一,任务二,总部报务员曾敏继续留在你们团,按总部命令发报,曾敏同志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任务三,这次我介绍5个人给你们,听完他们的故事,下一步怎么行动?你们就知道怎么做了。请允许我只说他们的化名绰号,那是南昌起义前夕……”

回忆把袁国平主任的思路带到了八一南昌起义前夕,5个身怀绝技的人,从各个部队中挑选出来,有的是中共党员,有的还不是党员,一起向指挥部政治部报到,袁国平主任拿出他们的填表说:“你们5个站好了,化名贾希佐,绰号心一枪出列。”心一枪向前垮了一步,嘴里报告:“叶挺独立团8连1排中尉排长心一枪奉令报到。”袁国平主任看了看心一枪,对照填表问:“你化名贾希佐,绰号心一枪,特长是开枪用心不用眼,心想到哪里枪子弹就打到哪里,4军叶挺独立团8连1排中尉排长,1927年12月在武汉加入中国共产党。”心一枪应答:“是!”袁国平又拿出第二张填表点名:“化名贺大侠,绰号快一枪出列。”贺大侠向前跨一步,与心一枪站在一排报告应答:“叶挺独立团8连2排长快一枪奉令报到。”袁国平主任还是按填表问:“化名贺大侠,绰号快一枪,俗话说指哪打哪,你可是打哪指哪,有唐代薛丁山箭射张口雁本领,弹无虚发。4军叶挺独立团8连2排中尉排长,1927年2月经心一枪介绍入党。这么说你们两个来自同一个连队,心一枪是快一枪入党介绍人,心一枪表上填写1927年12月入党,也就是说1927年2月介绍贺快一枪入党时,心一枪还不是党员,怎么能介绍快一枪入党呢?”心一枪急忙报告说明:“报告首长,我是1927年春节前入党,我们四川人习惯把大年30说成是第二年春节,所以实际入党时间是1926年阴历12月,阳历是1927年1月入党,2月介绍贺大侠入党,顺理成章。因为我在入党时,按四川老家习惯填写为1927年阴历春节12月,所以我每次填表都填写1927年12月这个时间,以保持与档案入党时间一致性,这叫将错就错了,报告完毕。”袁国平主任听了心一枪解释,掐指一算:“今日才是1927年7月,12月尚未到来,根据叶挺独立团攻下武汉时间是1926年10月,阴历12月在武汉入党时间应为阳历1927年1月,核对准确。”心一枪很激动地补上一句:“谢谢首长审查更正。”袁国平主任又拿出第三张填表点名:“化名阳笆篓,绰号水一漂出列。”水一漂也向前卡一步,与前面2名站在一起应答说:“川军泸州起义部队少尉排长水一漂奉令报到。”袁国平主任仍按填表问话:“化名阳笆篓,绰号水一漂,水浒浪里白条后裔,水上功夫无人能敌。阳笆篓不是人名,有何说法?”水一漂回答说:“报告首长,小时候在家乡种田时,偷懒喊腰痛,父亲骂我说:小孩子没有腰,老实插秧干活。于是我就把父亲骂我小孩没有腰的这句话记在心里。父亲带我去河里捉鱼时,我就把阳笆篓(鱼篓)绑在大腿上,因为水深正好在大腿位置,抓一条鱼放进鱼篓里,鱼就跳出去了。气得父亲又骂我:蠢家伙,你把阳巴篓绑在腰上,鱼就跳不出去了嘛。我回答父亲说:爹,你不是说小孩子没有腰吗?我就只好把阳巴篓绑在大腿上了。父亲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在这茬上堵他爹的嘴咧,弄得大家哈哈大笑,从那以后,大家就都叫我阳巴篓。我水性好,河里的鱼跑不过我,我手到便拿。家谱族谱记载,水浒浪里白条阮氏兄弟就是本家祖先,祖传水上绝技,人称水一漂。”袁国平主任点头认可,又拿出第四张填表点名:“化名扁鹊张、绰号张一刀出列。”张一刀应答报告:“20军特务连少尉排长张一刀奉令报到。”袁国平主任按填表问话:“绰号张一刀,有医祖扁鹊三兄弟起死回生绝技,有华佗刮骨疗伤妙术,有时迁攀岩走壁轻功,一刀在手,看天下头颅有几多?”张一刀不好意思的应答说:“首长过奖,本人就是山中一郎中,村野一中医,救死扶伤一把刀,特务连一少尉,没那么神奇。”袁国主任最后拿出一张填表点名:“化名刁结巴,绰号刁一嘴出列。”刁一嘴向前跨一步,最后一个站上来与前面四个并排应到:“20军特务连少尉排长刁一嘴奉令报到。”袁国平主任对结巴也是特长不理解,不客气地问道:“你说话结巴吗?结巴是缺点算特长吗?”刁一嘴给首长敬了个军礼,报告解答说:“报告首长,本人说话不结巴,特长是善于演戏,人称刁一嘴。”袁国平主任不解的问:“说话不结巴怎叫结巴?特长是演戏?我这可是流血牺牲的战场,不是才子佳人戏院,演戏有何用?你可以回去了。”刁一嘴见首长下了逐客令,不要他,心里急了,不请自我解释说:“首长且慢,本人尚无一技之长,可我有一张寡嘴,两块嘴皮,三寸不烂之舌,四眼观六路,五指大佛掌,执行特务连任务,多次落入敌人之手,严刑拷打,我就是结巴不识字,结巴戏演得比真的还真,我可以把死的结巴活了,把活的结巴死了,多次在敌营中化险为夷,靠的就是结巴演技。”袁国平主任听过刁一嘴的解释,也不好说什么,都是挑选上来的,也不好直接退回去,只好征求警卫团大胡子团长的意见说:“大胡子团长,这5个人审查通过,如果没意见,就由你安排了。”

起义指挥部警卫团大胡子团长缺的是人手,别说有一技之长,就是大傻兵也要了,给首长袁国平主任敬礼后,呼叫5位奇才听令:心一枪任警卫团手枪队队长,水一漂任手枪队副队长,快一枪任警卫团快抢队队长,张一刀、刁一嘴任快抢队副队长。”

会昌战役,5人被迫分手,约定今后联络方式。按照党龄和职务,心一枪是他们5人直接领导,在紧急关头做出潜伏决定。心一枪将快一枪拉到一边说:“会昌一战是起义军大转折一战,按照大胡子团长的命令,我和阳笆篓的手枪队护送部分首长从福建长汀方向转移,你们快枪队掩护部分首长向广东撤退,这一分别,世事难料,实在无路可走,你们就潜伏在国军里,做地下党工作,联络方式单线联系,以斑鸠鸟和布谷鸟为联络信号,这两种鸟体积不大也不小,但叫声传得很远。为什么选择这两种鸟?据说斑鸠鸟有个故事传说:说是古代有个狠心的后妈生了个儿子,就对丈夫前妻的儿子起了歹心,有一天后妈给了亲生儿子一袋黄豆种子,给了丈夫前妻儿子一袋炒熟了的黄豆,要这两兄弟同时都带足7天的干粮,弟弟去南山,哥哥去北山,都把黄豆种上,等黄豆长出嫩苗就回家。弟弟吃完7天干粮,黄豆苗也长出来,高兴地回了家。哥哥吃了7天干粮后,怎么也不见黄豆苗长出来,一个月过去了,弟弟想念哥哥,就去北山找哥哥,只见哥哥的种豆工具,不见哥哥人,再查哥哥种的黄豆,怎么没有长出苗来?弟弟挖开土一看才知道种的是后妈炒熟了的黄豆,是狠心的后妈害了哥哥,于是弟弟就满山找哥哥,找不到哥哥也困死在山里,死了化作一只斑鸠鸟漫山遍野的找哥哥,边走边喊:哥哥苦,从此斑鸠鸟的叫声变成——哥哥苦。斑鸠鸟哥哥苦叫声代表兄弟情深,布谷鸟叫声是告诉人们春种布谷,才有秋收。选中这两种鸟做联络方式,一是保密需要,而是代表我们兄弟情深,传出情报布谷,才有发展壮大党的队伍胜利结果。”快一枪听过心一枪的安排,点头表示兄弟记住了。心一枪最后讲了组织原则,为了工作方便,根据党的工作需要,可以根据情况发展张一刀、刁一嘴等人为党员,如果对工作不利,就不能发展。”心一枪与快一枪协商后,两人带着队员们分手,各自隐蔽行动。

快枪队为掩护起义军指挥部转移,大部分壮烈牺牲,只剩快一枪、张一刀、刁一嘴等十几个人,执行首长指示,身穿国军军服,寻找时机潜伏。国军政训处处长曾纪魁带着队伍督战,收集伤兵散卒,发现十几个可疑人员,带着政训处执法队围上去喝令:“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何流落在此?”刁一嘴显示能耐,第一个站出来回答说:“报告长……长官,我们是朱……德的队伍。”曾纪魁的政训处执法队一听是朱德的队伍,立即端起枪,子弹上膛,嘴里喊着不许动。处长曾纪魁都吓了一跳,好家伙,朱德的队伍:“都给我拿下。”快一枪给刁一嘴一巴掌,然后转身向政训处长曾纪魁解释说:“他妈的,连报告都不会,瞧你那结巴熊样。报告长官,他是个丢字的结巴,说话找不到谱。”张一刀也急忙插言,向长官解释:“报告长官,我们是朱培德的队伍。那小子是个掉字结巴子,说话嘴巴漏风掉字,长官不信,要他再报告一次。”刁一嘴装模作样又报告一次:“报告……长……我们是朱……德队伍。”快一枪再向曾纪魁解释说:“长官,你看看,他就是个傻结巴,要他不说话,他还偏要逞能。”张一刀与快一枪一唱一和,继续帮腔说:“是啊,长官,我们真要是朱德的队伍,也不敢明说不是,人家躲还来不及,哪有自动送死来着。”众战士都附和着,埋怨刁一嘴:“是啊,长官,我们差点要那结巴子害死啊。”通过几个人这么一解释,曾纪魁半信半疑,指着着结巴子命令:“说,是朱德队伍,还是朱培德队伍?”曾纪魁说到朱德时,结巴子不敢再说话,使劲晃脑袋,说到朱培德时,脑袋点得像鸡啄米,嘴里一个劲说朱……啊培……啊培……不不不……啊……德。曾纪魁仔细观看结巴子言谈举止,断定他不但是个结巴子,还是个二傻子,指着结巴子讽刺说:“就你这结巴熊样,还出来当兵?”刁一嘴傻里傻气的回应说:“这年头……混……混……吃。”经过审讯,曾纪魁自认聪明,训斥结巴子说:“真要是朱德的队伍,老子量你也不敢说。既然是朱培德的队伍,那就帮助我们打扫战场,收集伤兵,再放你们回去。”快一枪听到曾纪魁的态度,顺杆子往上爬:“不满长官说,我们连奉令追击起义共匪时候,一百多号人,共匪都是亡命之徒,打得我们只有十几个弟兄了,我是连长,回去不军法办了,也会被长官枪毙了,想回家吧,当逃兵死得更快,这位长官,你帮我们出个求全之策的主意,我替弟兄们谢谢长官了。”张一刀乘机也说起了奉承话:“这年月兵荒马乱,长官宅心仁厚,跟着长官干,定能前途远大。”刁一嘴这下又逞能了,忍不住又结巴开了:“对对……对……大……大!”曾纪魁听了他们的请求,愿意留下他们,就答应说:“就你们十几个人,也就一个班,就让你们领头的当个班长吧。”张一刀指着快一枪,争辩说:“长官,我们连长当班长?连降三级?”刁一嘴二傻子性格又熊开了,撇着嘴嚷道:“这位长……长官,心也太黑了吧,我们长官好……好歹是个上尉,弄个少尉排长都不……不行,当个鸟班长,我们不……不去。”曾纪魁被这些弟兄的激将法激越,改变主意说:“呀呵,你这狗结巴,还很仗义,都说结巴子忠义,你还真是忠义仗义两相宜,好,就冲你这结巴劲,老子让你当个结巴排长,你们连长官复原职,收集伤兵溃卒补充兵员,跟着老子干,亏待不了你们。”

回忆话题结束,袁国平主任接着说明有关情况:“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心一枪和水上漂护送指挥部首长到达潮汕汤坑,起义军主力失败,首长们从海上撤离,水上漂立了大功,心一枪和水上漂辗转去了上海,在李克农的安排下,打入国民党高层,水上漂做了交通员。快一枪带领十来个人转入湘军16军53师。为什么红军能够甩开敌人追击,平安跳出敌人包围圈,与这些地下党送出的情报很有关系,他们是无名英雄。你们这次前往洪门渡佯装红军主力,把敌人兵力吸引到洪门渡,掩护主力皎平渡巧渡金沙江,会有斑鸠鸟、布谷鸟送情报给你们,你们要派专人联络,接头方式都在这个信封里。”政委呈阳光听到袁主任的介绍,心里有底了,当即表态说:“我们一定按袁主任的指示,联络落实到位,等行军到达洪门渡,我们认真研究具体方案。”袁国平主任交代了任务,准备告辞离开预备团。团长黄大勇、政委呈阳光送首长先行,袁国平刚要上马时,又停下来,赞美预备团战马驮着大炮之事:“你们3连把大炮拆解,化整为零,用马队分担运输,便于走山路,办法不错,会开动脑筋。”团长黄大勇一时听不明白,追问袁主任:“什么办法不错?”政委呈阳光拉了黄大勇一把,黄大勇似乎明白,似乎不明白,在糊里糊涂中,说了句自己都不明白的话:“哎……多谢首长夸奖。”袁国平主任翻身上马,喊了声驾,纵马远去。团长黄大勇目送首长走后,转身追问政委呈阳光:“你刚才拉我一把是什么意思?”政委呈阳光笑了笑,解释说:“袁主任骑着战马从后面追赶我们,发现1营3连用战马驮着化整为零的大炮,无意中告诉我们信息,我们自己却不知道,准是丁大炜搞的鬼。”团长黄大勇听到政委的解释,还是不明白,大有疑问说:“大炮我知道,哪来的战马?而且还是马队?这事政委你知道?”其实政委呈阳光也不知道马队的来历,摇了摇头,向团长表示确实不知道,又想弄明白,建议说道:“马队之事,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走,我们去问问丁大炜,看他搞啥名堂。”

团长黄大勇、政委呈阳光骑着战马来到丁大炜1营位置,追问战马来源:“丁大炜,你老实坦白,战马是怎么回事?”丁大炜见团长、政委追查来了,心里急了,嘴上则轻描淡写应付着:“借的呗。”团长黄大勇在丁大炜身边转了一圈,再问道:“借的?借谁的?”丁大炜被逼得没退路了,实话回答说:“借蒋委员长的。”教导员许道陵见团长、政委的架势,要追查责任,站出来想替丁大炜承担责任,刚开口说了句:“报告团长,这事我也是才知道……”话还未说完,就被团长黄大勇制止:“我没问你,不需要你解释。”丁大炜则嬉皮笑脸的向团长、政委老实坦白:“团长,政委,我正在琢磨怎么报告的事,你们就找上门来了。是这么回事,在贵阳撤退的时候,侦察班发现贵阳机场附近有个马厩里有12匹战马,是为蒋该死备用的,我就带队把它借来了,你们放心,没费一枪一弹,未伤一兵一卒。只是未向团长、政委请示,擅自行动,犯了纪律。”团长黄大勇听了丁大炜坦白,心里有了对付的办法:“犯纪律,事后再处理。红军有纪律,一切缴获要归公,统统上交到团部。”丁大炜满腹遗憾,不服气的顶了一句:“才发了点小财,首长就打土豪来了?”团长黄大勇见丁大炜有耍赖的意思,顿时严肃起来:“少废话,3连连人带马,我都收了。”政委呈阳光见团长黄大勇说得生硬,出面柔和的解释说:“预备团要成立侦察特务连,有重要任务要执行,把全团的战马都集中起来,我和团长的战马都交给侦察特务连,3连借了蒋委员长12匹战马,也就是说,只有3连战马最多,就以3连为基础,成立侦察特务连,所以团长说连人带马都收了。”丁大炜听了政委的解释,明白了事由,不敢反对,但是提出了要求:“那我们1营不是少一个连的编制,团长、政委如何补给我们?”团长黄大勇却给了丁大炜一个空架子编制:“任命曾贤生当3连长,刘威达任指导员,兵你们自己想办法。”丁大炜一听是个空无一兵的空架子编制,哭笑不得,急得这啊那呀的不知说什么好,教导员许道陵见此情景,立即打圆场表态说:“好了,既然团长、政委下了命令,我们执行。”团长黄大勇见丁大炜没话说了,当即喊口令:“3连听口令,驮着炮,牵着马,目标金沙江洪门渡,跑步前进。”

团长、政委带走3连后,丁大炜、许道陵商量组建3连问题。教导员许道陵首先提出建议说:“营长,你看这样,团长、政委要我们自己组建3连,最大问题是兵员问题,我看临时从1连、2连各抽掉一个班,把架子搭起来,再慢慢补充。”丁大炜听了教导员建议,当即赞成,集合队伍,直奔主题说:“大家看到没有,3连只有连长、指导员两个光杆,空无一兵,为了保证3连有兵可带,我和教导员商议,临时从1连、2连各抽调一个班,再把营部老班长警卫班补充到3连,别的连队是3个排,3连是3个班。我命令1连1班,2连4班,营部警卫班出列,站到3连队列。三位班长机灵鬼、甄雯斋、藿深先异口同声应答:“是!”接着各自带班出列,站到3连队列。营长丁大炜最后作了一番说明:“团长跟我说,3连兵员自己解决,我也只好借团长这句话,3连兵员问题,3连自行解决,可从长计议,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战斗胜利必有兵。看团长、政委那架势,大战在即。我命令,1营跑步追赶预备团大部队。”

湘军李韫珩得到蒋介石和云南王龙云命令,队伍集结铁柳镇洪门渡地区,阻击红军过江。参谋长周启斌首先说道:“伟座委任云南王龙云为围剿军总指挥,龙云命令军座为右路军指挥,进军金沙江洪门渡,将洪门渡地区的中央军、川军、黔军、滇军和地方保安团,土司武装统归军座指挥,消灭共匪于金沙江南岸,看来这是重摆湘江战局,责任重大呀。”军座李韫珩此时没有直接部署兵力,而是在思考着:“共匪四渡赤水,徘徊在黔地,黔驴技穷了又转向滇地,在滇地虚晃一枪又转向巴蜀,共匪到底想干什么?”参谋长周启斌接着军座李韫珩的思考话题,说出自己的分析见解:“军座,洪门渡是滇川黔三省交界之地,共匪返回滇黔的可能性不复存在,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北渡金沙江,向川康少数民族地区流窜。二是东窜川东湘西,再度寻找与匪首贺龙二、六军团会合机会。”李韫珩、周启斌正在思考分析之时,军部通信科长郝丽丽前来报告:“报告军座,洪门渡地区发现共匪主力电台频频发报。”参谋长周启斌指示通信科长郝丽丽继续严密监视,继续与李韫珩分析说:“军座,情况越来越表明,共匪主力集中洪门渡,不北及东,滇军、中央军由滇东进,湘军由黔北上拦截,川康之军由北向南压向金沙江,伟座意图是要消灭共匪于金沙江,让朱毛共匪成为第二个石达开。”军座李韫珩赞同参谋长的分析,肯定说道:“如果共匪不能成为第二个石达开,东窜川东湘西,何键司令长官可就要你我成为第二个石达开,砍头谢罪了。”参谋长周启斌见军座与自己分析意见一致,开始提出部署兵力建议:“军座言之有理,那就把湘军53、77师摆在洪门渡东岸,防止共匪东窜湘西,让李云杰的28军,黔军的侯之玺1师摆在洪门渡南岸,防止共匪回窜黔北,与中路军中央军周浑元的13师,吴奇伟的59师,薛岳的93师,左路军滇军孙渡的3个旅,以及金沙江北岸的川康刘湘、刘文辉的队伍,形成铁桶式围剿态势,石达开的历史悲剧就要让共匪再重演一次了。”军座李韫珩听了参谋长的兵力部署方案,倒是说实话:“在我临时指挥范围,也指挥不动他们,只不过是摆摆样子给伟座看罢了。给伟座回电,就说共匪主力电台在洪门渡频频活动发报。”参谋长周启斌却很精明,向军座李韫珩提出文字游戏建议:“军座且慢,在通道向伟座报告说共匪主力在通道,叫伟座痛骂为蠢猪,这回向伟座报告,只说在洪门渡地区发现疑似共匪电台发报,不提主力二字,吸取通道教训。”军座李韫珩也在教训中学聪明了,赞扬采纳参谋长意见说:“参谋长言之有理,就按疑似共匪电台报告。”

侦察特务连长王剑中奉团长之令,按照袁国平主任提供的联络地点取回了情报,预备团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按照情报研究对策,政委呈阳光首开话题:“侦察特务连长王剑中取回了很有价值的情报,敌人兵力部署图,敌人行动计划,都一清二楚,根据地下党提供的情报,先由团长提出我团行动方案,然后各位再补充意见,最后形成决议。黄团长,还是你先来吧。”团长黄大勇指着军事地图开始讲解:“大家请看军事地图,洪门渡口西是云贵川三省通道之地,据地下党提供的情报,黔军、滇军、川军、中央军、地方保安团、土司武装云集,鱼目混杂,乱象丛生,我团不能与之正面抗衡,可在乱中取栗。首先我们分析一下敌情,右路军指挥长官李韫珩,此人好高骛远,却又谨小慎微,善于耍点迂回战术小聪明,担任第五路追缴总指挥,在湖南宁远天堂墟一战,被红军打得大败,报告红军主力在通道,叫蒋委员长骂为蠢猪,从此学聪明了,一路追剿红军到金沙江,只追不打,要想指挥中央军、黔军、滇军、川军作战,事实上指挥不动,就连云贵川三边地方保安队,土司武装都不会听命于他,李韫珩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湘军27军李云杰突发暴病住院贵阳,由24师师长许克祥统领,许克祥虽然不听李韫珩指挥,但许克祥其人坏透顶,1927年马日事变,在长沙屠杀共产党和工农民众,激起民愤,臭名昭著。黔军1师,实际只有一个旅,另外两个旅被侯之担师长三败损兵,侯之担与红军作战一败遵义,二败乌江,三败赤水被蒋介石关押,弟弟侯之玺1旅旅长出任师长,想替哥哥侯之担扳回一局,谋求救出被关押的哥哥侯之担,求战心切,哪里还听李韫珩的调遣指挥。那些薛岳的93师,吴奇伟的59师的中央御林军,还会把李韫珩放在眼里么?还有云贵川地方杂牌军,都是狗咬狗唯利是图的乌合之众,蒋总发财的命令都不听,还会听李韫珩这个狗尾巴之命令乎?因此我可以断定,洪门渡一战,必是各自为战的乱战,所以我团定格在乱中取胜的基调上。兵法说,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败。知彼不知己,一败一胜。不知己,不知彼,百战百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团长黄大勇说完后,政委呈阳光又作了补充:“我团要做到药引作用,把各路神仙都请出来,搅他个翻江倒海,搅他个天翻地覆。在乱中跳出包围圈,追赶大部队。”团长黄大勇在军事地图上讲解过敌人兵力情况后,开始部署战斗命令:“今晚凌晨开始行动,先打药引战,1营攻打湘军53师,引诱53师向西进攻,2营攻打中央军吴奇伟的59师,引诱59师向东进攻洪门渡,3营攻打黔军侯之玺1师,引诱侯之玺率部由南向北进攻,东南西三个方向的敌人都开火以后,侦察特务连化妆成李韫珩指挥部督战队,前往吴奇伟的59师督战,59师的地下党会配合督战队,放开一条向西突围的通道,3个营撤出战斗,向上游西方向皎平渡渡过金沙江,与大部队会合。为了迷惑敌人,侦察特务连带着报务员曾敏返回黔军侯之玺阵地,继续冒充督战队督战,曾敏乘机发报,让李韫珩指挥部确信红军还在洪门渡侯之玺阵地方向,等李韫珩指挥队伍攻打侯之玺阵地时,真督战队到来之时,假督战队带着报务员曾敏关掉发报机,53师的地下党会带你们撤出包围圈,按照预备团撤离的方向,赶到皎平渡渡江。”营长丁大炜听过团长的作战部署,想得个打仗过瘾的差事,向团首长请求说:“团长、政委,让侦察特务连跟着首长们走,我带领1连化妆成敌人督战队留下来真督战。”团长黄大勇听了,毫无回旋余地的答复丁大炜:“不行,你这人好战、恋战、疯战,会坏我大事。我团目的是把水搅浑,让敌人互相误打,我们乘乱金蝉脱壳。”政委呈阳光担心丁大炜还会出歪点子,急忙宣布休会:“团长都下了作战命令,你们就执行吧,我宣布散会。”

按照云南王龙云剿共总指挥的三路军追剿部署,湘军李韫珩部为右路军,在铁柳镇洪门渡召开右路军作战会议,湘军16军53师周肇倩(兼任157旅旅长),158旅黄仁英,159旅李清献。77师罗霖(易秉乾、胡玉良两个旅长),李云杰27军24师许克祥,黔军1师侯之玺,中央军唐耀煌13师,欧震59师,唐云山93师仅派了个团长到会,也算给了李韫珩面子。参谋长周启斌主持会议,首言开场白:“诸位,伟座命令李韫珩将军担任云贵川右路军剿共总指挥,也电令今天到会的军、师、旅、团长官围剿洪门渡共匪,今天请诸位到会,就是要统一部署,统一时间,共同剿灭共匪于金沙江南岸。下面请军座下达命令。”军座李韫珩在下达命令之前,还是要先讲几句场面话:“诸位将军,好话就不说了,丑话还是要说几句。剿共总指挥龙云的剿匪方案,连中央军薛岳将军都赞美无懈可击,兵分三路,孙渡将军率滇军追击左路共匪至龙街渡口,中央军吴奇伟、周浑元将军率部追击中路共匪至皎平渡口,湘军李韫珩将军率部追击右路共匪至洪门渡口,三路追剿大军奋力追击,主动求战,密切配合。今天,本指挥请来了中央军59师和93师的团长们,就是因为共匪中路军、右路军齐头并进,皎平渡、洪门渡相毗邻,为了不出现结合部漏洞,真正做到密切配合,无懈可击,中路、右路指挥长官的命令,你们都要执行。本指挥命令:明日8时,东南西三个方位的湘军、黔军、中央军、地方保安团、土司武装同时向洪门渡共匪发起毁灭性攻击。在这里本指挥重复一遍龙云总指挥的训令:凡有抗令不遵者,消极怠慢者,畏敌不前者,贪生怕死者,委座手谕在此,杀无赦。”

湘军53师和中央军59师地下党,煽动黔军闹军饷,以检查战前军务为名,把黔军的不满情绪烧起来,把水搅浑,戏就好唱了。快一枪、刁一嘴带着督战队,来到黔军1师前沿阵地,在一个连队士兵面前,恶狠狠地训斥:“他妈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熊样,是不是收缴你们的烟枪不服啊。”士兵们一看是指挥部督战队长官来了,都站了起来,一个士兵上前搭话:“报告长官,收缴烟枪应该,小的不敢不服。”刁一嘴威风凛然,走上前询问:“你们长官在哪里?”黔军士兵不假思索的报告说:“报告长官,我们连长在睡觉。”快一枪一听连长睡觉,心里想,抓到个好由头,指着那个士兵说:“你,带我们去见你们连长。”黔军士兵战战兢兢,慌不择言的回答:“不敢,不敢,是是是!”快一枪、刁一嘴带队,在黔军士兵引领下,走进连长房间,连长睡觉,听到动静,闭着眼睛训斥来者:“他妈的,进来报告都不喊,睡觉都不让人安宁。”快一枪走到连长身边,威严地问道:“你是这里的连长?”黔军连长一听口气不对,睁开眼睛一看指挥部督战队,检查军务的长官,腾地一下弹起来敬礼报告:“报告长官,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长官驾到,多有得罪,小的该死。”刁一嘴开始打官腔训斥:“大敌当前,不去深挖战壕,不修理检查武器,却躺在这里睡大觉,要是共匪来了,你们是不是要举手投降啊?”黔军连长烟瘾上来了,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说:“哈切儿……不满长官说,几个月不发军饷了,连饭都吃不饱,弟兄们个个饿得皮包骨,风都可以吹倒,饿着肚子去打仗,就是共匪来了也干瞪眼,无力反抗,不投降就是死啊。”快一枪听到黔军连长的话茬,故意追问说:“你说什么?饭都吃不饱?几个月不发军饷了?这话是你说的?”黔军连长不但不怕,反倒熊起来了:“是我说的,老子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弟兄们去。”刁一嘴心里想,这下找到借口由头了,乘机顶上一句说:“既然是实话,你敢当着你们师长的面说吗?”黔军连长窝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冲着督战队吼开了:“怎不敢说,就是蒋委员长来了,老子说实话怕啥子。”快一枪用吓唬的口气,激将黔军连长说:“你可想好了,讲实话指挥部给你做主,为弟兄们向候师长讨还公道,说假话欺骗指挥部长官,老子枪毙你。”黔军连长一听指挥部督战队长官能替他们讨还公道,便来了精神,说话蛮横起来,较劲说道:“给弟兄们讨还公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了师长那里你们要是官官相护,蒙骗弟兄们,老子的枪子认理不认人。弟兄们,跟着这些督战队长官走一趟。”

候之玺师部警卫营与督战队持枪相对。侯之玺走上前,摆出师长威风,破口训斥:“格老子,想造反吗?敢在师部撒野,是不是不想活了?”快一枪上前搭话,以指挥部督战队特权警告说:“师座,我们可是指挥部督战队,检查督战到你们前沿阵地,了解了一些情况,想来请教师座,不是造反。师座如此不配合,还命令警卫营持枪阻拦公务,我可警告你们,老子是中央军闻名遐迩的快一枪,别说是你们双枪黔军烟鬼们,就是中央军,老子也一样秉公执法,谁要是胆敢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就跟这空中鸟儿一样下场。”快一枪说时迟那时快,伸手甩出手中的狙击枪,一枪打下空中鸟儿,掉在候之玺面前,侯之玺与警卫营战士都傻了眼,不敢再怠慢,候之玺师长放下师长架子,打圆场说:“误会,误会,原来是中央军督战执法队,怠慢,怠慢!”快一枪见候之玺师长被镇住了,立即表态说:“既然是误会,那就都不予计较,大敌当前公事公办。刁队长,你来告诉师座,前卫连的弟兄们几个月没发军饷了?饿着肚子还能打仗吗?”刁一嘴装模作样拿出账本,走到师长面前说开了:“师座,蒋委员长按人头拨给你们25军军饷,军长王家烈每月如数拨给你们1师,有账可查,可是查到你们1师这里,账上空无一分,弟兄们的军饷、生活费都到哪里去了?请师座给弟兄们一个交代。”侯之玺师长一听这事,来了虚火,训斥司务长钱大毛说:“格老子,瓜兮兮,司务长,你给老子说清楚,你管钱管成空账,钱都到哪儿去了?说不清楚,老子毙了你!”司务长钱大毛在刚才中央军督战队查账时,账务清楚,理直气壮,师长张口就说他管成空账,要枪毙他,吓得后退两步,哭脸申辩说:“师座,卑职可没有贪污一分钱,都是你的账单,就是蒋委员长来查账,卑职也敢说账目不差分毫。”师长侯之玺一听都是他的账,简直不敢相信,追问说:“你说啥子?都是老子的账单?你把它拿来,空口无凭,眼见为实。”司务长钱大毛一手从督战队长官手里拿过账本,送到师长候之玺面前说:“师座,督战队查账,账本票据都在此,请师座过目。”师长侯之玺翻开账本票据一看,爆跳如雷,破口大骂:“格老子,龟儿子,这些票据是假的,你他妈的黑了心肝,制造假票据,贪污军饷,还要害死老子,来人!”黔军1师候之玺亲兵们一拥而上,威武应答:“有!”侯之玺师长命令:“把这个黑了心肝的贪污犯,就地正法!”司务长钱大毛一听师长命令枪毙他,跪在地上申辩说:“师座,我冤枉啊,卑职没有做一张假票据啊。”师长侯之玺拿着账本,指着假票据责问钱大毛:“格老子,你冤枉,没有做一张假票据,这些假票据哪来的?”司务长钱大毛伸手指着票据,申辩说:“师座,票据都是你审查点一个黑点签认,副官送到卑职这里报销,你看,都有你点的黑点签认啊。”师长侯之玺听到司务长钱大毛的申辩,想了一下,钱大毛可能没这个胆量,再追问一句确定:“钱大毛,你确认你没有作假?”司务长钱大毛从地上站起来,向师座候之玺拍着胸脯说:“师座,天地良心,卑职拿性命担保,没做一张假票据。”师长侯之玺这下明白了,不是钱大毛所为,因为账目只有三个人经办,那就是副官作假无疑,当场命令亲兵们:“来人,把副官给老子绑了。”警卫营亲兵们将副官贾二奎当场拿下。师长侯之玺走到副官贾二奎面前,拿枪顶着副官贾二奎脑门说:“司务长没做一张假票据,这么说假票据是你做的?”副官贾二奎脸不红,心不乱跳,镇定自若的跟师长候之玺较劲说:“师座,你贪污军饷,还找个替死鬼,真是聪明绝顶。”师长侯之玺一听副官不服,拿出他的聪明,证实说:“你不服是吗?好,老子让你死个明白,司务长,把票据给督战队看看,老子点的真票据黑点中间有个小洞,没有小洞的票据是假票据,看看有多少假票据?本师座当场给大家做个示范,警卫营,把老子的毛笔拿来。”警卫营把师座签字用的毛笔递上来,侯之玺接过毛笔,对大家说:“诸位看好啰,老子不认识字,用毛笔点黑点签认,签字点黑点的毛笔中间插了一根大头针,把票据插个小洞,黑点才能点上。副官贾二奎冒充老子点黑点作假票据,却没有想到老子大头针防假的妙用,贾副官,你死得不冤吧?”副官贾二奎这下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师座不识字,聪明用在这上面,不得不低头认罪:“师座,我错了,饶命啊。”师长侯之玺这下有理了,有台阶下了,卖乖说:“这回你想饶命了?老子饶你,弟兄们不饶你。”黔军前卫连的弟兄这下来劲了,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师长侯之玺在弟兄们和督战队面前,该是摆威风的时候了,大声喝令:“将贪污军饷的贾二奎就地正法!”几声枪响,贾副官命丧九泉,军饷闹剧结束。快一枪与刁一嘴面面相觑,吓出一身冷汗,师座点黑点情况这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好在化险为夷,总算下了台阶,要不然不能自圆其说,那就尴尬透了。

预备团主动出击,利用夜间视线暗淡,浑水摸鱼,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升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丁大炜的1营率先向湘军53师发起攻击。湘军53师2团最先遭到攻击,团长茂盛名慌忙率部应战,场面失控。16军警卫营刁洁山率领督战队督战:“师座有令,共匪企图突围,由东向西打,将共匪消灭在洪门渡口。”团长茂盛名升了官,正在三把火兴头上,命令弟兄们:“给我打!”

红军预备团2营长熊伯天见到信号弹,率领2营向中央军欧震59师开火。副官快一枪带领督战队,向59师前沿阵地督战:“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共匪要突围逃跑,追过去打,后退者枪毙。”

红军预备团3营长彭明亮见到信号弹,率领3营向黔军侯之玺1师开火。侯之玺师长因哥哥侯之担三战三败被关进军事法庭,想打败红军一部立功,救出哥哥侯之担才有说话资本,因此很卖力气,听到枪声,亲自督战:“黔军弟兄们听着,拖欠你们的军饷,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们补上。把洪门渡共匪消灭了,保证你们吃辣的,喝香的。后退逃跑者,与贾副官同一个下场。都给老子冲,冲啊……”

右路军指挥官李韫珩听到枪声,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作战室指挥,询问参谋长周启斌说:“参谋长,怎么回事?四处都有枪声,莫非共匪要提前突围?”参谋长周启斌也是急急忙忙爬起来的,衣服还未穿好,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军座,共匪夜间突围,可以理解。如果共匪想突围出去,只会集中力量攻其一点,不会全方位开火,岂不匪夷所思,形迹可疑乎?”军座李韫珩见得不到确切报告,当即指示参谋长去把通信科长叫来。不一会儿,通信科长郝丽丽来到。军座李韫珩不问战事,直接问共匪电台是否还在发报?郝丽丽还是忠于职守,时刻都在监视红军电台,如实向军座报告说:“共匪电台在洪门渡地区几个方位都发了报,但不是同一时间。”军座李韫珩最关心的就是共匪是否还在洪门渡,听到郝丽丽的确定报告,放下心来:“好,只要共匪还在洪门渡,一切都好办。通信科继续监视。”郝丽丽下去后,参谋长周启斌也做出分析判断:“军座,共匪电台还在洪门渡发报,说明共匪主力在洪门渡的判断不无道理,至少证明是部分主力。”军座李韫珩也赞成参谋长的观点,而且比参谋长的分析更具体,显示他老道精明:“部分主力的可能性最大,本军座可以大胆判断,共匪东窜川东湘西的可能性不复存在,唯一选择是北渡金沙江,北窜西康,进入雪山草地少数民族地区。那么北渡金沙江,共匪绝不可能只选择一个渡口过江,看来龙云总指挥同时在龙街、皎平、洪门三个渡口布下重兵堵截,还真是无懈可击。共匪今晚全方位攻击我围剿军,不是突围,是想试探追剿军实力,择机过江。”参谋长周启斌和军座李韫珩都判断,红军会在三个渡口同时过江,但是怎么过江?参谋长周启斌提出猜想说:“洪门渡水深流急,架不了浮桥,又无船只竹筏,唯有可能是临时索道,据侦察报告,还真有架设索道的可能。”军座李韫珩当即指示参谋长派出侦察连,再探。发现共匪渡江地点,立即围歼。

红军预备团团长黄大勇,听到三个方向枪声越打越激烈,战略预期目的达到,开始实施最后行动方案,三个主力营先撤退,命令连长王剑中说:“侦察特务连该你们行动了,冒充战地督战队,将追剿军各路人马引到洪门渡口激战,在零晨4点前必须撤出战斗,追赶预备团。如果情况紧急,为了保证报务员曾敏绝对安全,可以考虑提前撤出战斗。”连长王剑中听了团长的命令,应答说:“团长,你就放心,保证毛发未损的把曾敏宝贝带回来。”团长黄大勇听到连长王剑中的保证,也不再多讲了,命令都不说,改用平常口气:“去吧,皎平渡口见。”连长王剑中喊着:“特务连,跟我上。”

红军预备团侦察特务连假扮战地督战队,来到中央军59师阵地,督战队长王剑中两手叉着腰,大声训斥说:“你们是59师哪部分的,怎么还在原观望,想吃就地正法枪子吗?这儿谁是长官?出来说话。”59师副官走上前,点头哈腰的应答:“报告长官,小的是这儿的长官之一,请问长官有何吩咐?”王剑中一副督战队嘴脸,严厉训斥说:“没听见枪声吗?各路追剿军都向洪门渡口追剿,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观望不前?老子再跟你们重复一遍总指挥龙云的训令:“抗令不遵者,消极怠慢者,畏敌不前者,贪生怕死者,委座手谕在此,杀无赦。”副官也不去回应训斥,直接呼喊自己的队伍:“长官有令,向洪门渡口追击共匪,快追!”中央军59师前沿阵地官兵在副官指挥下,向洪门渡口追击。红军预备团3个营开始撤出洪门渡,向西转移去皎平渡口过江。

督战队长王剑中率领督战队,从中央军59师来到黔军候之玺1师督战,指挥曾敏发报:“同志们掩护曾敏发报,发完报,我们就督战黔军,教训教训那帮双枪烟鬼。”曾敏听到命令,从战士刘培珍身上接过发报机,躲在一个小山窝发报,战士刘培珍帮曾敏把发报机安置好,几个战士围着曾敏警戒,几分钟后,曾敏报告连长发报完毕。王剑中听到发报完毕,看了看怀表时间,果断命令:“好,收拾发报机,都跟我走。”王剑中带领督战队正要去黔军督战,丁大炜带领1连化妆成督战队来到,要王剑中特务连带领曾敏报务员先走一步,王剑中不情愿,丁大炜向王剑中解释说:“曾敏可是红军的宝贝疙瘩,不能有半点闪失,你带着曾敏必须先走一步,明白吗?”王剑中心里也明白曾敏安全撤出去是最大任务,只好带着曾敏先行一步。

丁大炜带领1连督战队去黔军1师指挥部督战,荷枪实弹站在黔军师部外面,丁大炜带着两个战士,走进去,督战黔军攻打洪门渡。黔军传令兵见到督战队,急忙向师长禀报:“报告师座,督战队到。”师座侯之玺有了白天督战队查账的教训,不敢怠慢,急忙高喊着:“有请。”督战队长丁大炜被邀请到师部上座,看茶招待,直奔主题说道:“师座,不用客气,本督战队不是来做客的,而是不请自来,龙云总指挥的进剿命令我就不用重复了,右路追剿军李韫珩指挥长官就在眼前,县官不如现管,洪门渡口打得激烈,怎不见黔军队伍,特来督战,不知师座作何解释?”师座侯之玺急忙解释说道:“我的队伍不是在打吗?刚才本师座还亲临前线督战,见弟兄们打得火热,特回师部向李韫珩长官报告,我前脚进门,你们后脚就跟来了,这黑灯瞎火的也只能稳扎稳打,等天亮了,黔军一定争抢头功。”督战队长丁大炜听到天亮再战,十分不满,当即督战说:“师座,等天亮了,共匪早过江了,那时就不是你抢头功的问题,龙云总指挥拿出蒋委员长的手谕是怎么说来着……”师座侯之玺倒是不含糊,立即接应:“杀无赦!”督战队长丁大炜见师座候之玺没有忘记龙云杀无赦的训令,动员说道:“师座不是很想抢立头功,救出被蒋委员长关押的兄长侯之担吗?机会就在眼前,为何不去争抢?”师座侯之玺见一切都在督战队掌握中,也不等天亮了,当着督战队的面传令:“对对对,来人,传我命令,立即全力进剿洪门渡。”督战队长丁大炜见师座候之玺下了军令,不再久留,告辞说:“师座既然下了命令,那卑职就告辞了。”师座侯之玺也巴不得这帮督战队快滚蛋,很不客气的高喊着:“怒不远送。”

洪门渡打了一夜,天快亮了,军座李韫珩与参谋人员分析起敌情来:“共匪打了一夜,该我们打了。通信科,共匪最后一次发报在什么位置?”通信科长郝丽丽将昨晚共匪电台几个发报方位记录,递给了李韫珩,报告最后一次说:“共匪最后一次发报是在凌晨4点,黔军1师方位。”参谋长周启斌听到黔军方位,绝不敢相信共匪会回窜黔地,大有疑问追问郝丽丽:“黔军1师方位?确定无误?”郝丽丽毫不迟疑说出两个字:“确定。”参谋长周启斌得到肯定答复,确信自己的初衷判断,以军事谋略家姿态提醒军座说:“军座,明代大军事家王阳明有句名言,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之颜色一时明白起来。”经参谋长提醒,军座李韫珩似乎也明白过来:“你是说此花之颜色明白了?共匪早金蝉脱壳,昨晚打了一夜,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就在这时,警卫营长刁洁山来报:“报……洪门渡口,中央军、黔军、湘军、地方军互相打起来了,都在指责对方,眼看就要火拼起来。”参谋长周启斌听到刁洁山报告,在军座面前显示高明说:“军座,你看,此花之颜色明白无疑。”军座李韫珩气得脸发青,气鼓鼓喝令:“他妈的,我们又上当了,集合警卫营,洪门渡执法。”

洪门渡中央军、黔军、湘军、地方军都在痛骂对方,火拼一触即发,军座李韫珩率领警卫营前来处理。警卫营长刁洁山威风凛凛的大声怒斥:“他妈的都闪开,军座到……”中央军59师副官最先挤上前,向军座李韫珩诉苦说:“军座,你是右路进剿军总指挥,你要为兄弟们做主,主持公道。你们湘军不打共匪,却打得我们中央军59师死伤惨重,这账怎么算?”湘军团长茂盛名上前驳斥中央军副官,向李韫珩苦诉说:“军座,别听59师胡说八道,是他们59师攻打我们,湘军死伤人员都摆在那里,事实胜于雄辩。”中央军59师的副官,湘军53师的团长还未说完,黔军师长侯之玺就顶上来了,向李韫珩叫苦说:“总指挥,他们说的都不准确,是他们59师和你们湘军53师共同欺负我黔军1师,总指挥你看看我们死伤人数,是59师、53师加起来的两倍,你可不能偏心,死者抚恤金,安葬费,伤者治疗费,都得给我们补上,不是我这个黔军师长不讲理,昨天下午,是你派督战队到我阵地上检查军务督战,查看军饷账本,查出我的副官贪污军饷,就地正法,账上空无一分,弟兄们饿着肚子打仗,没有死在共匪手里,却死在你们湘军、中央军手里,弟兄们死得冤啦。共匪打的我找蒋委员长要补偿,中央军、湘军打的,我只能找你这个右路军指挥长官要了。”军座李韫珩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但也不能过分地训斥他们,毕竟他这个右路军指挥长官指挥失误,只好和稀泥的安慰一下了事:“好了,都不要吵了。怎么处理?你们各扫自家门前雪,本指挥就不追究了,要追究起来,是谁放跑了共匪?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大敌当前,当一致同仇敌忾,龙云总指挥的命令是怎么说的,你们不会忘记吧?如果你们忘了,本指挥再重复一遍:左中右三路追剿大军奋力追击,主动求战,密切配合,共同歼灭朱毛共匪于金沙江南岸。凡有抗令不遵者,消极怠慢者,畏敌不前者,贪生怕死者,委座手谕在此,杀无赦。”参谋长周启斌接着补充,威慑说:“军座要你们各扫自家门前雪,已经是网开一面,大恩大惠了,蒋委员长、龙云总指挥那里李长官替你们扛了,你们有谁还要追查下去?”参谋长周启斌这么一说,没有人再敢说话了。军座李韫珩见不说话了,乘机收场说:“没人回答,那就是默认。都散了吧,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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