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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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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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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不殆》连载

第四章 围剿苦战

第4章:围剿苦战

话分两头,茂盛名从黄埔军校毕业回到国军5师,向师座报到,以标准的军人姿态向师座立正敬礼:“报告师座,少尉排长茂盛名军校毕业前来报到。”周师长以长官、长辈的口气,居高临下的接待茂盛名:“好,请坐,不错,老子没有看错人,绰号蠢死,实际不蠢,你在军校的出色表现,我都了解清楚了,你进步很快,尤其是在一次实战中,带领一个连的学生兵,打败消灭敌人一个营的战绩,被传为佳话,学校给了你嘉奖令,我这里还会给你更大的惊喜,你两年没回家了,先回家去看看夫人,你不会把我女儿忘了吧?”茂盛名心里对夫人并不感兴趣,说了句委婉推辞的话:“师座,我还是先回部队。”周师长则不同意,还以军人的天职为理由回绝茂盛名:“不,你先回家,军人要懂得服从命令。”茂盛名经过黄埔军校的学习升华,完全脱胎换骨,言谈举止完全成为标准的军人灵魂:一个字“是!”概括了他军人的气质面貌。

茂盛名离开师部回到家,敲开门一看惊呆了,迷惑不解问:“你是……”周彩莲并不知道茂盛名要回来,眼见老公突然站在门口,也惊喜的叫喊:“老公,是你,回来了怎不先通知我一声,让我好生惊喜。”茂盛名似乎不认识周彩莲,怀疑自己走错了门,眨巴眨巴眼睛,再仔细端详了好大一阵,才迷惑不解地问:“你真的是夫人吗?”周彩莲则听得新鲜,不是夫人,会是幻觉,急忙提醒茂盛名说:“怎么我不是夫人?难道还会是聊斋狐仙不成?你去军校之前我说过的话难道忘了吗?我说了等你回来,定会治好肥胖病,还我美女庐山真面貌,给你一个仙女娘子。”茂盛名确认眼前的美女就是自己的夫人,很惊讶的问道:“夫人,你是怎么治好的?”茂盛名问这话,连肥胖两个字都不忍心提及,生怕有失雅观。周彩莲则像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就叫开了:“我呀,药物加运动,运动加推拿,中西医结合,内外科兼治,大夫小郎中全方位整治,西药一瓶瓶,草药一罐罐,不到一周年,奇迹般好了。老公,你看我美吗?”茂盛名此时惊喜地发现夫人,是那样如花似玉的漂亮,简直就是沉鱼落雁的仙女西施再现。可是夫人越漂亮,茂盛名的心事却越沉重,总觉得对不起大哥许道陵,认为身边的这个仙女般的美人,不属于他茂盛名,叹了口气说:“夫人,你肥胖丑态,我心里反而踏实,你如此沉鱼落雁,我心越不安呐。”周彩莲听了却不是滋味,指责茂盛名说:“你真是个蠢死,哪有希望自己夫人肥丑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味了呢?”茂盛名则认真起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夫人,你的美本不属于我茂盛名,应该属于我大哥,我夺人之美,夺兄弟之美,岂能心安理得乎。”周彩莲倒是理解茂盛名,反倒安慰茂盛名说:“这又不怪你,是他自己要逃跑,弃美丢魂,你是在无意中得到美,不是夺人之美,何必自责呢。”茂盛名不接受周彩莲的观点,继续解释说:“话是这么说,可我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许道陵毕竟是我结拜兄弟,日后我怎么向大哥许道陵交代?”周彩莲见茂盛名不听劝,心里大不耐烦了,顶了句:“他都不为你着想,你还替他着想,蠢死啊蠢死,你真是个棒槌。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两年没跟我在一起了,我也想你了,早点休息。”两人结束了此类话题,进入了共枕眠好梦。

第二天,副官贺元侠早集合队伍,等茂盛名一到,就高喊着:“请师座训话。”周师长威风凛凛的走上前,扯开公鸭似的嗓子叫开了:“弟兄们,黄公略把我的3营带到了井冈山,老子今天要重建3营,委任茂盛名为3营营长,大家欢迎。”队伍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周师长摆了摆手,示意安静,接着训话:“茂盛名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是受蒋委员长器重的将帅之才,前途远大,希望3营服从他的指挥。今后,在我的队伍上,不能再出现通匪事件,有通匪者,格杀勿论。下面,请3营长茂盛名讲话。”新任3营长茂盛名走上前,向师座等长官行了军礼,一个标准的向后转,抬手向战士们敬了个军礼,扯开嗓子说道:“弟兄们,我们都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党国的军人就要效忠党国,杀身成仁。今后,在我的队伍上都要安分守纪,不能欺男霸女。要记住你们是党国的军人,不是土匪地痞,要堂堂正正做人,奋勇杀敌。”队伍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茂盛名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带兵的荣耀。

周师长接到蒋委员长与何键长官的密令,出兵将黄公略妻子、女儿扣为人质,派黄公略哥哥黄枚庄前往井冈山劝降黄公略。周师长将副官贺元侠、营长茂盛名叫到师部,故作姿态的问:“叫你们来知道是什么事吗?”副官贺元侠心里当然早知道是何事,只是不便明说,用一句场面上的话应付:“卑职愚钝,请师座训示。”周师长也不再卖关子了,很棘手的说出密令实情:“蒋委员长、何键长官密令我军将共匪黄公略妻子、女儿抓到长沙扣为人质,要我军派一名军人陪同黄公略的哥哥黄枚庄前往井冈山,劝降误入共匪歧途的黄公略。”副官贺元侠听了师座讲述,最先接应说:“师座,这可是断头差事啊,黄公略顽固不化,在黄埔军校加入共产党,参加过广州起义,平江起义又带走了我3营,劝降恐怕是枉费心机。”周师长却不那么认为,向贺副官打气说:“有了他的妻子、女儿在我们手中,不怕他不降。何键长官可是亲自点名要你去湘乡,把黄公略的妻子、女儿请到长沙。你立即率部前往湘乡,动作要快。”副官贺元侠领命退出师部,领兵前往湘乡。

贺副官走后,周师长转身对茂盛名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营长茂盛名不要师座问就明白了,挑明说:“这么说师座是要卑职上井冈山啦。”周师长知道上井冈山公差茂盛名自然明白,可是茂盛名不知道上井冈山还有一个他想不到的秘密,很神秘的对茂盛名说:“聪明,据可靠消息,跟你在古井三结义的丁大炜、许道陵投奔到井冈山,就在黄公略红3军军部特务连任连长、指导员。”茂盛名自掩护许道陵逃婚分别几年了,第一次听到许道陵、丁大炜的消息,心里为之一振,惊喜的问:“他们投奔了红军?”周师长听到红军两个字,气不打一处来,训斥茂盛名说:“什么红军,是共匪。你知道我军为什么要重新组建3营吗?黄公略是我军3营营长,老3营因黄公略叛逆误入了歧途,蒋委员长命令我军组建新3营,为什么委任你当营长?因为营长比连长职位要高,你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你那两个拜把子兄弟是傻冒土匪,完全不能跟你比。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蒋委员长真是用心良苦啊。”茂盛名听了却不以为然,说了句轻描淡写的话:“人各有志,没有必要去比嘛。”周师长用党国大道理观点,开导茂盛名:“现在不是你比不比的问题,而是党国需要你去比,是党国把你放在比的位置上,你不比也得比,而且还必须比赢。”茂盛名这下彻底明白了,挑明说道:“上井冈山劝降黄公略,自然是黄枚庄的任务,我茂盛名只是陪同而已,没有必要去攀比井冈山的结拜兄弟,恐怕会让师座失望了。”周师长不明白为什么?茂盛名则很理智,实话解释说:“师座,正因为我茂盛名跟丁大炜、许道陵是结拜兄弟,我不能强加于改变他们的选择。更何况我们结拜时并没有商量好是投奔国军,还是投奔红军。既然他们选择了红军,也许自有他们的道理。”周师长就认定,什么道理也不能上山当土匪。茂盛名却不理解,为什么非要他去劝说所谓的土匪改邪归正?周师长最后说了实话:“从个人角度,我不想要你去,因为你是我女婿,上山与共匪打交道,多有几分危险。”茂盛名不是怕死,不敢上井冈山,而是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完全是空有徒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其自然。周师长这时考虑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家国情怀摆在第一位,站在党国高度指示茂盛名:“可是你要知道,你是党国培养的军人,你不是说要效忠党国吗?现在是党国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要挺身而出。更何况这是蒋校长点的将,你是蒋校长的学生,应该懂得个人与党国的关系,由不得我这个长官老丈人,更由不得你自己,懂吗?”茂盛名被周师长说服,表态愿意去一趟井冈山。一是为党国效力,二来也见见那两个结拜兄弟。周师长听到茂盛名答应上井冈山,总算落实了上峰的苦差事,拍着茂盛名肩膀说:“这就对了嘛。你赶紧准备,参议黄枚庄等急了,即刻出发。”

军长黄公略见丁大炜奉令来到军部,急忙招呼说:“来,来,今天交给你一特殊任务。”丁大炜听到特殊任务,第一想到的是打仗,追问军长是不是打仗的任务?军长黄公略听了,不由得善意的批评起来:“你这打仗狂人,就知道打仗,一听打仗脑袋都长出犄角来,别急,仗有你打的。今天不要你去打仗,你和指导员许道陵带上几个兵,去红3军团政治部找袁国平主任押带两个人回来。”丁大炜一听是押司差事,本能的问了句:“羁押两个什么人?”军长黄公略也不明讲,说了句原则话:“袁国平主任交给你们什么人,你们就羁押什么人回来。”丁大炜、许道陵也不敢再多问,立正敬礼后就走出了军部,准备前往3军团政治部。

丁大炜、许道陵带兵来到红3军团政治部,向袁主任报到:“报告袁主任,红3军特务连奉令来到。”袁国平主任早在大门口等候了,见丁大炜、许道陵来到,客气的问道:“是你们啦,我知道是黄军长派你们来的,彭军团长要我把人交给你们,跟我来吧。”丁大炜、许道陵跟随袁主任来到一间房子,里面坐着两个人,袁国平主任用手一指说:“就是他们。”丁大炜抬头一看是结拜兄弟茂盛名,激动得不能自控,惊喜的上去拥抱茂盛名,深情地说:“蠢二哥,是你啊,真是老天有眼,天赐良机啊。”许道陵见到茂盛名也激动起来,走上去在茂盛名的胸口上捶了一拳,激情奔涌说:“难副老弟,是你呀,真是想不到啊。”茂盛名更是情不自禁,拉着两个兄长、老弟激情奔涌说:“好兄弟,我们终于见面了。”丁大炜心里在想,茂盛名怎么在井冈山找到了他们,很惊奇地问:“蠢二哥,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茂盛名松开手,喘着粗气,感慨颇多,一句话无以言表,但此时容不得他细说,只好说出使命话题:“说来话长了,暂不细说,告诉你们,我是陪同你们红3军黄军长的哥哥黄枚庄,来井冈山执行公务的。”袁国平主任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提醒他们说:“丁连长,人可就交给你们啦。”丁大炜听到袁主任的提醒,这才想起押送责任,当即表态说:“袁主任请放心,我们一定将人带到军部。”许道陵伸出右手,既客气又威严的说:“那就请两位跟我们走吧。”

丁大炜、许道陵将黄枚庄、茂盛名带回到红3军军部一间简要会议室,中间摆了两张桌子,黄公略和军部几位首长坐在一边,丁大炜、许道陵等人全副武装站在黄公略身后。对面坐着国民党军代表黄枚庄、茂盛名。军长黄公略表情严肃,首先指着黄枚庄问:“你怎么来了?你到井冈山来干什么?”黄枚庄开始以兄长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回答说:“你的大哥表弟一起来看看你,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说完收起兄长的笑颜,露出党国代表的傲慢嘴脸,直说来意:“蒋委员长有令,不敢不来。”黄公略一听,来者不善,威严说道:“这么说你是替蒋委员长当说客?说吧,蒋委员长有何指教?”黄枚庄摆出钦差大臣威风,亮出伟座令箭说:“兄长我上井冈山肩负双重任务,为私系黄家之兄长,不能看到黄家人误入土匪歧途,撒手不管。为公本人乃党国代表,蒋委员长御史钦差,规劝你改邪归正,迷途知返。蒋委员长爱才心切,器重公略大将之才,只要率部回到党国怀抱,则既往不咎,并委以重任。叔父黄汉湘就是榜样,被蒋委员长委任为湘、鄂、赣三省特派员。鄙人被蒋委员长委任为少将参议。本参议身边的这位,便是你从前部队5师3营少校营长。茂营长请拜见你的前任营长,大名鼎鼎的黄公略将军。”茂盛名站起来立正行了个军礼,怀着敬意的心情说:“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不愧是被毛委员赞扬的飞将军,蠢生小弟拜见兄长将军。”黄公略不听他们的奉承话,直奔主题说:“废话少说,把你们蒋委员长的令箭拿出来吧。”黄枚庄急忙从身上取出信件,交给黄公略说:“爽快,这是蒋委员长的亲笔信,请将军过目。”黄公略接过信件打开过目,只见白纸黑字写着:“校长不才,使你走入歧途,乃校长之过也。望学生勒马回头,校长定当委以重任。”黄枚庄见黄公略看完了校长的公文国信,急忙又从身上取出另一封家信,递给黄公略,放慢语气说:“这是叔父黄汉湘给你的家信。”黄公略接过信件,打开看着:“蒋公美德,叔亦愿为你说项。归来兮,归来吧……”黄枚庄见黄公略看完蒋校长的国信,又看完了黄汉湘的家信,开始启发式的规劝说:“老弟,叔父说得对,蒋公美德,爱才心切,劝你早日回头,还将你家中妻女老少接到长沙,相敬如宾,以示诚意。”黄公略听到家中妻儿老小被扣作人质,顿时怒火攻心,眉宇间射出两道寒光,直逼黄枚庄,嘴上愤怒的骂道:“卑鄙!蒋介石、何键狼狈为奸,挖我祖坟,抛尸湘江,逐我母亲出家门,生死不明,扣我妻女作人质,灭绝人性,蒋公如此美德?简直猪狗不如。再说你,本来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势利小人,投机取巧之辈,像你这种人还能干出好事来?”黄枚庄被骂得气短嘴噘,满脸发青,气急败坏,恶狠狠结结巴巴说:“你……你执迷不悟……是……是要付出代价的!”黄公略大义凛然,义正词严的指着黄枚庄摊牌:“那好,为了表示我革命到底的决心,我送你八个大字:一刀两断,义无反顾!”黄枚庄听到黄公略八个字的表态,简直不敢相信,再确认问道:“怎么你要大义灭亲吗?”黄公略见黄枚庄说完了公事家事,立即说出自己的决定:“告诉你,红军正在召开军民大会,正等着要公审处决你。来人!”丁大炜等人立即应答:“有!”黄公略大声下达命令:“将黄枚庄押往公审大会,就地处决!”丁大炜拔出枪顶在黄枚庄的脑门上,机灵鬼与曾贤生两个战士上前架起黄枚庄就往外拖。黄枚庄边走边叫喊:“黄公略,你要后悔的,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黄公略将军转身客气的对茂盛名说:“茂营长,你可以回国军,向何键长官、蒋委员长复命了。”茂盛名被刚才一幕吓傻了,试探性的请教黄公略说:“请问将军阁下,恕本代表冒昧请求,想跟我结拜兄弟丁大炜、许道陵叙叙旧,再回去复命可否?”黄公略大将风范,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欣然答应:“当然可以。”茂盛名得到黄公略将军的许可,激动地给黄公略将军敬了个军礼,嘴里喊出:“多谢将军阁下。”

丁大炜、许道陵为茂盛名送行,来到井冈山哨卡,三人站在三匹战马旁边,谈起了往事和现实。茂盛名最先开口说道:“我们三兄弟在井冈山相见,而且还是各为其主,这可是万万想不到啊,也许就是乾坤命运不由人,身在江湖不由己的道理吧。”丁大炜想得很简单,以自己意愿,规劝茂盛名说:“蠢二哥,你能不能不走,留在红军队伍里,我们岂不是……”还未等丁大炜说完,茂盛名就摆手打断丁大炜的话题,诚恳地解释说:“老弟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上不可能,我现在劝你们跟我一起投奔国军,你们肯定不会答应,如果你们会答应投奔国军,就不会劝我留在红军队伍里了。因此你们不要劝我留在红军里,我也不劝你们投奔国军。再说,我留下来参加红军,谁回去复命,转达你们黄公略军长‘一刀两断,义无反顾,革命到底’的决心呢?”老大许道陵倒是很理智,很客观的表述自己的意见:“我知道,投奔国军也不是你难副老弟的本意,正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是命运安排,身不由己。事实上我们古井三结义时,决定投军,也没有说好是投国军还是红军,有顺其自然之意,你难副老弟投奔国军,并不违背我们兄弟结义盟誓,我们就保持这种顺其自然的现实吧。”老三丁大炜也有自己的观点,实话实说:“这种自然恐怕不好顺呐,我们是结拜兄弟,国军与红军是敌对关系,仗越打越大,将来在战场上岂不是兄弟要刀枪相见?”茂盛名也没有多想,以个人简单心愿回应说:“将来刀枪相见?事实上国共两军现在就刀枪相见了,张辉瓒死在红军的井冈山,黄枚庄的头断在兄弟黄公略将军手上,不过我个人可以保证,如果我们兄弟将来在战场上相见,我茂盛名绝不会向兄弟开枪。”老大许道陵则看到问题的实质,认真解释说:“开不开枪容不得你个人意愿,要看国运如何?当国运与个人命运连在一起之时,那就由不得你个人了。”老三丁大炜见不能规劝茂盛名留下,就提出自己的愿望说:“蠢二哥不愿意留下,那就希望二哥在国军队伍里多做好事,你这次回去兄弟我拜托你做件好事。”茂盛名还未等丁大炜说出是什么好事,就首先表态应允:“只要兄弟我能做到,决不推辞。”丁大炜相信茂盛名能做到,所以直言不讳的说:“你们不是说黄军长的妻儿老少在你们手上吗?”还未等茂盛名回答,老大许道陵也希望茂盛名尽最大的努力,保护黄军长的亲人。茂盛名倒是说得委婉客观:“二位放心,蠢二哥做这事不蠢,一定尽力而为。我回去吩咐士兵们不要虐待,尽力优抚。但我没有权力放人,放不放人要由蒋委员长、何键司令长官决定。”

茂盛名说完公事,立即又想起私事,兴奋的对许道陵说:“大哥,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这是你想象不到的大好事。”老大许道陵不知道茂盛名要说什么好事,想知道结果,追问茂盛名说:“这么说你给我带来了惊喜,告诉我什么好事?”茂盛名也不隐讳,直奔主题说:“你逃婚的那个女人,不知大哥你还记得吗?”许道陵哪能忘记这件事,只是不理解茂盛名为什么把这件糟糕的事说成好事?想问个明白:“是5师周师长的女儿周彩莲嘛,我就是为了躲避她才出来参加红军的。哎,这是件糟糕的事,你怎么说是件大好事呢?这就不理解了。”老三丁大炜心直口快,直说自己观点:“蠢二哥,就那胖娘们,我瞧着都恶心,何好之有?”老二茂盛名心里知道他们不明真相,难以理解,开始细细说来:“大哥、三弟,你们有所不知。你们跑了之后,我被周大麻子的队伍抓住,他们用枪强迫我替婚,我就成了这荒唐婚姻的男主人。第二天,周彩莲的父亲周大麻子把我叫到师部,又强逼我参加了国军,还抓了我们同村几个酒席上的青年壮丁,我倒是幸运,被送到黄埔军校学习……”茂盛名说了一半,急性子丁大炜忍不住了,打断茂盛名的话,不耐烦的说:“这就是你要告诉我们的大好事?”茂盛名大摆手否定,继续接着说:“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丁大炜还是抢话题,逼问茂盛名:“那是哪个?”许道陵见丁大炜老是抢话题,就站出来打圆场说:“三弟,你不要太急嘛,让二哥把话说完。”茂盛名这才喘过气来,找着机会说出实情:“我从黄埔军校回来,你们猜怎么着,原先肥丑无比的周彩莲奇迹般的美得赛过仙女,我首先申明,决不是整容。”丁大炜根本不相信,信口雌黄否定:“蠢二哥,你蠢死,让我们也跟着你蠢死?你是在编天方夜谭故事吧?别拿我们开心了,猪八戒三十六变,没一副好摸样,还……还她娘的仙……仙女,是仙猪吧?”茂盛名见他们不信,为了证实是真不假,急忙从身上拿出一把像片,交给许道陵说:“不信你们看。”许道陵接过像片一张张看起来,不解的问茂盛名:“这是怎么回事?”丁大炜性子急,一把从许道陵手里抢过像片看起来,更是迷惑不解说:“这……这……”茂盛名见他们迷惑不解,开始得意的解释起来:“是这样的,周彩莲本来漂亮,有沉鱼落雁之美,有闭月羞花之雅,倾国倾城之艳,可突然得了肥胖病,胖得就像你们说的肥猪婆似的狗猪模样,一两年都未治好,她爹以为治不好了,找个人家嫁了算了,于是就找到了许老爷,强逼许老爷答应这门婚事,谁知少东家不识相,逃婚跑了,蠢死我才在枪杆子的威逼下,白捡个漂亮仙女。但我总在夫人面前内疚的说:你这美不属于蠢死,有机会一定归还原主。”尽管如此,许道陵倒是理智,当即表态说:“既然是你茂盛名跟她拜了天地,那份美丽就该属于你,你就好好留着吧,我和三弟衷心的祝福你。”茂盛名倒也实在,用男人爱美心态肯定说:“我相信,如果有机会见面,大哥定会喜欢她。”许道陵认为茂盛名说得离谱了,不想再说此类话题,打圆场说:“行了,别说傻话了。看得出你很喜欢她,你们就好好相爱吧。”丁大炜也不想再说没趣的话题了,用时候不早了,催促茂盛名赶路。茂盛名此时也表达完了自己的心愿,也该到分手时候了,说了句就此告辞的话,许道陵回应恕不远送,三人握手告别,茂盛名翻身上马,回头抱拳行礼,说了声“后会有期”就跃马远去。

茂盛名回到湘军师部,正要禀报井冈山使命之行,周师座又接到蒋委员长密令,要对黄公略及家人下毒手。周师长召集贺副官、茂盛名等人商议对策说:“老蒋在井冈山连续三次剿匪,惨败而归,丢尽了面子,第一次围剿,在龙岗歼灭18师,连总指挥都被捉拿去了,特别是第三次围剿,黄公略的红3军六战五捷,击溃国军7个师,歼灭17个团。老头子的王牌师第52师在方石岭被黄公略的红3军全部歼灭。三次围剿惨败,都是败在黄公略手里。学生打校长,校长败在学生手里,蒋校长咽不下这口恶气,下了狠心非要除掉他这个学生不可。老头子已命令飞机集中轰炸井冈山方石岭,炸掉红3军军部,炸死黄公略。同时电令我军对黄公略的家人下手,斩草除根。”副官贺元侠听到师座介绍,很惋惜的说:“老蒋下了狠心,盯上黄公略,怕是死罪难逃了。”茂盛名也很遗憾的说了句公道话:“师座,蒋委员长怎么攻打井冈山,轰炸黄公略都不过分,但是蒋委员长没有必要对黄公略家人下手,人都有妻儿老少,不要做得太绝。”周师长也不掩饰,说上心里实话:“老蒋不绝不足以解恨,拿家人做人质,是老蒋的惯用手段,我们可就要做恶人了。”副官贺元侠为了替师座分忧,主动承担恶人角色,向师座请求说:“师座不必担忧,我们只是奉令行事,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就是老天爷也不会怪罪我们,师座就让卑职做这个恶人吧。”茂盛名此时想起丁大炜、许道陵在井冈山分手时,拜托他关照保护黄公略将军的家人,要他多做好事的情景。他要对得起兄弟,必须抢先主动承接老蒋的密令任务。要不然师座就会把任务交给贺副官去执行,想到这里,茂盛名主动请求说:“师座,处决黄公略将军家人的差事,就交给卑职吧。我要报仇雪恨。”副官贺元侠见到茂盛名要跟他抢做恶人差事,一时不解,想问个究竟:“茂营长,我可没听说你跟黄公略有血海深仇啊,此话从何说起?”茂盛名不好正面实说,只好扯谎应付说:“贺副官,你有所不知,这次鄙人奉令陪同少将参议黄枚庄上井冈山,黄公略为了表示他革命到底,大义灭亲杀了黄枚庄,也下令将我处死,刀都架在鄙人脖子上,眼看就要人头落地。是我的结拜兄弟丁大炜劝说黄公略,他说都杀了谁回去复命?要不是要鄙人回国军复命,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难道这还不算深仇大恨吗?鄙人要亲手杀了黄公略家人,报那一刀之仇。”副官贺元侠越听越有疑问,不客气的追问说道:“茂营长复命回来,怎不说这段精彩故事?今天突然说与黄公略将军有血光之恨,刀光之仇呢?”茂盛名被逼无奈,只好用假设来搪塞:“贺副官,你对鄙人从井冈山活着回来有怀疑吗?如果是这样,倒还不如当初鄙人率军去湘乡抓人,你陪同黄枚庄上井冈山劝降。”周师长见他们两人有不同观点,都心怀鬼胎,就站出来以长官权威,制止他们争论下去:“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吵了。如何处决黄公略家人,本师座自有主张,你们暂且退下。”周师长下了逐客令,茂盛名、贺元侠都起身没趣的走开了。

井冈山方石岭,黄公略率领红3军,歼灭了围剿井冈山的国民党军第52师,正在打扫战场,准备转移之时,蒋委员长命令航空大队三架飞机跟踪轰炸红3军军部,非要炸死黄公略不可。特务连丁大炜见到敌情,立即向军长黄公略报告:“报告军长,敌人的飞机低空飞行,向军部跟踪轰炸,请军部立即转移隐蔽。”军长黄公略听到报告,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敌机,见敌机要轰炸军部,立即命令拉响防空警报,部队官兵迅速钻进树林,军部人员躲进山坳口土房子里,全体隐蔽。敌机似乎发现了目标,围着军部轰炸,机关枪子弹像雨点一样,突突突地扫射下来。这时红3军7师的队伍,正在从罗坑那边进军过来。军长黄公略意识到7师目标太大,必有危险,一把推开丁大炜和警卫人员,冲到山坳口,大声命令7师就地隐蔽,嘴里不停地喊着:“7师的同志们卧倒,快隐蔽!”丁大炜见军长黄公略不顾个人安危,指挥7师隐蔽,暴露在敌机的视线下,跟在黄公略身后,大声叫喊:“军长,危险,快隐蔽。”丁大炜边喊边去拉黄公略将军隐蔽。黄公略却火上了,训导丁大炜说:“难道我一个人比一个师的安全还重要吗?你还愣着干什么,特务连机枪扫射,打掉天上的乌龟壳。”丁大炜从军来头一次遇到这种地对空作战情况,没有对付空中敌机的经验,想不到用机枪打击敌机,使敌机不敢低空轰炸。听到军长的命令,才恍然大悟,正因为缺乏对空作战经验,显得手忙脚乱。黄公略只好自己夺过特务连战士的机枪,狠狠地向敌机扫射,一边扫射,一边说:“看到吗?就这样打。”丁大炜这才看出黄公略将军的榜样作用,当即学着黄公略的样子,命令战士们:“弟兄们,机枪对空扫射!”丁大炜见几挺机枪没有目标的向空中胡乱开火,心里急了,气冲冲的训斥:“他娘的混蛋,往哪儿打呀。”丁大炜一边训斥,一边冲上去自己端起机枪,学者黄公略的样子,向空中扫射,嘴里叫喊着:“就这样打空中油桃子(敌机)。”丁大炜和特务连机枪手们没打过飞机,捕捉不到目标。敌机肆无忌惮地往下俯冲,疯狂地扫射,轰炸。黄公略见特务连战士缺乏对空作战经验,指挥战士们射击:“向左,打提前量!狠狠地打!”丁大炜的机枪由于射点低,仍不起作用。敌机扫射着冲过去后,又折回,反复盘旋在红3军军部和7师阵地上空,疯狂的轰炸扫射。黄公略见战士们还是力不从心,一把从丁大炜手里夺过机枪,又架在丁大炜的肩膀上,命令丁大炜把机枪用双手举起来,自己亲自瞄准敌机射击。黄公略一边对空射击,一边命令丁大炜:“把枪口举高点,再举高点,好,就这么打。”丁大炜见黄公略将军这么打很有效,鼓励战士们说:“弟兄们,学着点,就这么打。”前面两架飞机佯装掩护,拔高升起,扔下炸弹,军部周围炸得一片狼藉。第三架飞机的机枪则向红3军军部的阵地上扫射下来,黄公略将军不幸身中三弹,向前趔趄了几步,慢慢地倒下。丁大炜丢下机枪,大声呼喊:“军长,军长……”黄公略将军用右手捂住左腋下,顿时鲜血如注,透过灰色的旧军衣,浸在手上,滴在山坡上。黄公略将军忍痛再次下达命令:“不要管我,命令所有机枪向空中敌机射击,其他人员隐蔽。”黄公略说完,顿时晕倒过去。丁大炜扶着黄公略,伤心的说:“军长……你叫战士们隐蔽,你自己却不隐蔽,只管别人,就是不管自己。”指导员许道陵见军长黄公略受伤,放下高举的机枪,急忙叫喊:“快,担架,把军长抬到安全地方。快叫战地军医、卫生员抢救。” 这时军部特务连、7师所有的机枪向空中开火,敌机见势不妙,迅速高高升起,朝南昌方向逃走了。

红3军医务人员,邢蕴枚和吴名华等人迅速赶来抢救,吴名华动作熟练地给军长黄公略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说:“军长,你忍着点。”吴名华给军长黄公略抱扎好伤口,立即指示战士们:“军长伤势太重,马上送红军医院抢救。”丁大炜听到吴名华的吩咐,当即命令战士们:“你们几个战士将黄公略将军抬上担架,送往黄陂背田村军医处抢救,动作快点。”

红3军军医处,医护人员在全力抢救,丁大炜、许道陵等人站在抢救室外心急如焚,祈祷军长醒来。丁大炜心里知道军长黄公略伤得不轻,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又不忍心直接说出来,傻傻的问许道陵说:“指导员,军长还能醒来吗?”指导员许道陵心里也没底,只是凭着自己的愿望说:“但愿军长能够醒来,军长是红军不可多得的将才,率领红3军在赣西南开战游击战争,纵横三四百里,发展党员3万多人,建立34个红色政权,巩固发展红色革命根据地,三次反围剿作战,六战五捷,打败来犯之敌,都作出了巨大贡献,毛委员挥笔作词《蝶恋花.从汀州到长沙》赞美黄公略军长:六月天兵征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百万工农齐踊跃,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丁大炜听了指导员对黄公略军长的介绍,十分敬仰,却被敌机炸伤,人事不省,气不过,放狠话起誓:“要是军长醒不来,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宰了敌机凶手。”许道陵倒是想得很实际,祈祷式的说:“在生命的紧急关头,军长一定最惦记家乡的亲人,遥望难副二弟能够保护军长亲人,积德从善。”丁大炜没有许道陵那样委婉遥寄心愿,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可恶的是蒋该死、何键老贼,蠢二哥毕竟官小位卑,保护不了军长亲人,军长一家人凶多吉少啊。”丁大炜和许道陵正在议论的时候,吴名华跑出来叫喊:“同志们,军长醒了。”丁大炜听到军长醒来了的消息,高兴得跳起来,很激动地把信息第一时间通报给战士们:“弟兄们,军长醒了,军长醒了……”医护人员和战士们听到好消息,争先恐后的走了进来,关切的望着军长黄公略。丁大炜蹲在黄公略身边,黄公略伸手拉着丁大炜的手问:“大炜同志,卢大明转送给你的短剑还在吗?”丁大炜指着短剑激动回答:“在,军长,你看,我时刻带在身上呢。”黄公略见到丁大炜身上的短剑,很欣慰很吃力的说:“好。我不行了,不能与你们一起共同战斗了,但只要短剑在你身上,我和卢大明就永远站在你身后。你要坚定革命信念,跟着毛委员闹革命,打江山,将革命进行到底,赢得最后胜利!”丁大炜泪流满面,使劲点头表态:“军长,你的话我记住了。”黄公略松开丁大炜的手,又拉住许道陵的手说:“你是指导员,有学问,分析问题视野开阔,特别是打仗的关键时刻,要帮助丁大炜把握全局方向。丁大炜打起仗来,勇猛顽强,狂野劲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逞个人英雄而忘了全局,甚至违抗军令。仗要打胜,又不能违抗军令,违抗军令有可能导致全局性的失败。希望你们好好合作,成长为百战不殆的英雄。”许道陵也和丁大炜一样,使劲点头表示:“军长放心。我们一定牢记你的教导。”黄公略说完公事,开始说家事:“还有,我拜托你们一件事,我家中的妻子、女儿被蒋介石扣作人质,关押在省城,不知现在怎样了。如果她们被蒋介石杀害了,你们替我给她们收尸,埋葬到湘乡桂花村老家去。如果她们还活着,等革命胜利了,你们去湘乡桂花村老家找到她们,就说我黄公略对不起她们。”黄公略说完家事,最后又拉着吴名华的手说:“名华,不要难过,请你记住,你没有亲人,可红军个个都是你的亲人。”吴名华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回答说:“军长,我记住了……”黄公略转向战士们,视死如归地说:“大家不要难过,要革命就有牺牲。我死后把我埋在井冈山山顶上,我要看到革命红旗胜利飘扬在井冈山上,飘扬在中华大地上。”黄公略说完,头一歪,于1931年9月15日19点30分,停止了呼吸,永远的离开了战友们,离开了红军,毛委员为黄公略写了挽联:

广州暴动不死,平江暴动不死,而今竟牺牲,堪恨大祸从天降。

革命战争有功,游击战争有功,毕生何奋勇,好教后世继君来。

按照黄公略将军生前的遗愿,埋在井冈山上,堆起了一个大坟堆,立了一块大木板,上面写着“黄公略烈士之墓。”丁大炜带领全连与红3军军部指战员,军部卫生队吴名华等医务人员,为黄公略将军送行。连长丁大炜对特务连的战士们喊口令:“全体明抢,为黄公略将军送行!”全体明枪三发,震荡山谷,回荡声传向远方。井冈山云开雾散,太阳高照,晴空万里。

话题再回到国军5师师部,周师长不理解自己的女婿茂盛名为什么自告奋勇,要做处决黄公略家人的恶人呢?他本不想让自己的女婿去干这种凶险之事,上次去井冈山劝降黄公略,让女婿茂盛名去了,而让贺副官去了湘乡抓人质。这次他把女婿与贺副官同时叫到一起是摆摆样子的,他知道贺副官一贯反动激进,定会主动承担这种刽子手的差事,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与贺副官争抢刽子手的角色,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只好暂时放下来,问过女婿便知:“你茂盛名为什么与贺副官争抢刽子手的角色?”茂盛名倒是很有人道主义原则,回应师座说:“师座,卑职和贺副官有所不同,贺副官是想捞取政治资本,踩在死人肩膀上往上爬。卑职是站在人性化立场上,面对人生。黄公略脱离国军参加红军,那是他个人之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家人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对他的家人下此毒手呢?”周师长却不赞同茂盛名的人性化观点,以长官的口气训导说:“年轻人,这就是政治,政治就是带血的战争,战争是不讲人性的,战争是要人去死的,死了还有人性吗?”茂盛名则坚持自己的观点,毫无忌讳地说:“卑职不懂政治,更不懂战争与政治。但卑职知道黄公略家人是无辜的,黄公略将军是条汉子,真正的军人,人格高尚。”周师长听了茂盛名的言辞,很不理解自己的女婿怎么反复无常,追问原因说:“你不是说与黄公略有一刀之仇吗?怎么如此赞美仇人?”茂盛名在周师长的追问下,终于说出了实话:“我是故意说给贺副官听的,目的是争取卑职来处决黄公略家人。”周师长这才明白茂盛名的真实意图,但他不理解茂盛名为什么要替共匪说好话,刨根问底说:“你上了一趟井冈山,怎么也被赤化了?”茂盛名还是坚持人性化观点,再次解释说:“师座放心,不是卑职被赤化了,而是卑职认为黄公略家人根本就不该杀。”周师长查明了茂盛名的真实意图,又从政治、责任角度训导茂盛名:“蠢货,该不该杀,不是你一个小营长说了算的,你敢抗旨不遵?”茂盛名倒是实在得有点犯傻了,把藏在心里的底线都亮出来了:“当然卑职不敢公开抗旨不遵,但卑职会变通处置,既神不知鬼不觉放了黄公略家人,又在伟座面前能交差。”周师长这下彻底摸透了茂盛名心思,再追问一句确认说:“你是说用死囚犯顶替?”茂盛名一听,师座把话说穿了,也就放开说了:“对呀,师座,这年头做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图嘛。”周师长认为这样做太冒险,政治是不讲人性化的,开导茂盛名说:“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事被蒋总裁知道了,那可是要杀头灭九族的呀,这也叫为自己留条后路?这可是条死路,你怎么甘冒杀头风险,自寻死路呢?”茂盛名这下想起了井冈山的两位结拜兄弟的嘱托,向师座实话表明说:“除了上面说的这些人性化理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做人要守诚信。师座知道,在黄公略身边有卑职结拜的两个兄弟。卑职出使井冈山,答应过暗中保护黄公略家人,不能不守信用,说话不算数,再说,留着黄公略家人,说不定今后大有用场。”周师长听了不以为然,讽刺说:“你小子两边做好人,小心猪八戒照镜子,弄个里外不是人。”茂盛名把理由说了个透彻后,正式请求说:“师座,你就交给卑职去处置吧。”周师长眼珠一转,立即改变主意:“不,不能交给你处置,还是交给贺副官去办为好。”茂盛名却不理解,师座为什么要交给贺副官去处理?周师长见茂盛名如此傻帽,来了脾气,恶言训斥茂盛名:“蠢货,真不愧是蠢死鬼,为什么还需要本长官明说吗?下去吧,本长官自有安排。”

话题再回到井冈山,国共两军阵地对垒战,左倾错误路线瞎指挥,以10万红军正面对抗50万国军阵地战,叫喊着反对诱敌深入,命令红军全线出击,企图实现御敌于根据地之外。天天跟敌人拼消耗。敌人则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黄大勇率领特战独立营和特务连拉开阵势,与国军展开阵地争夺战,红军损失惨重,根据地一步步缩小。丁大炜指着阵前死伤的红军尸体,对营长黄大勇大发雷霆:“营长,阵地仗这样打下去,如此瞎指挥,无疑是以卵击石,鸡蛋碰石头,死败涂地。”黄大勇见丁大炜牢骚满腹,讽刺说:“你不是打仗有瘾吗,打仗疯子也怕打仗啦?”丁大炜的火药性格一点就着,听到个怕字,扛起牛头吼道:“他娘的,老子才不怕死呢,我是说这种打法无疑是白白送死,敌强我弱,不能傻打硬拼,要以少胜多,必须掌握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一二三次反围剿,我军采取的办法是避实就虚,诱敌深入,运动中寻找战机消灭敌人。我特务连打掉敌人指挥部,活捉张辉瓒,运用的是智取,不是傻打硬拼。”其实黄大勇与丁大炜有同感,向丁大炜解释说:“我也知道这种打法有问题,明明知道敌强我弱,运用阵地对抗战,无疑是将自己送上绝路。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下级服从上级啊。”

“那就向上级建议取消阵地战,改用运动游击战。”

“你说得倒轻巧,你一个小小连长,能说上话吗?一切都要听那个共产国际代表的。”

“他娘的,他一个高鼻子外国佬,怎懂得中国革命的实际,如此教条瞎指挥,红军就会断送在他手里。这仗老子不打了,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去。”

“你想脱离阵地当逃兵?”

“鬼才想当逃兵,反正横直都是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站住,想死,老子给你个死法……”

丁大炜正在想不通要拼死之时,通信员邱少煜送来军部急电。命令战略转移,踏上长征之路,黄大勇接过急电看后,心里激动起来:“同志们,军部命令我们撤出阵地,立即战略转移,新的希望来了。”丁大炜跑出几步又折回来,追问营长黄大勇说:“阵地战不打啦?”黄大勇指着丁大炜鼻子,外冷内热的问丁大炜:“你小子还想死吗?”丁大炜转忧为喜,变脸比猴快,嬉皮笑脸回应说:“我这榆木脑壳不值钱,敌人想要,我还舍不得给咧。”黄大勇知道时间不等人,见丁大炜还想贫嘴,严厉训斥说:“少废话,命令部队撤退转移。”丁大炜啪的一个立正,嘴里喊出一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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