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名得到28师起义的报告,立即带领陈维武的警卫团来到28师。陈维武高喊着:“军座到……”师长周启斌其实早看到军座茂盛名带着队伍来了,也知道来者不善,但还是沉住气,吩咐参谋长林栖剑布阵起义,自己待着警卫连前去迎接茂盛名,没话找话问道:“军座这么早,有何军令?”茂盛名见到周启斌,气冲冲,甩掉军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训斥起来:“妈那个巴子,你胆子不小啊,没有我的命令,竟敢调动队伍,想造反吗?”周启斌故装糊涂,反问茂盛名说:“军座何出此言?”茂盛名以军座的威风,压制说出决定:“有人举报你造反投降,我来解除你的兵权。”周启斌早有准备,知道军座茂盛名的来意,就等茂盛名说这句话,当茂盛名说出解除兵权之时,正是周启斌用兵权之日,很威严的回应茂盛名说:“军座,可惜你来晚了,来人。”周启斌的28师士兵们端起枪,将枪口对准了军座茂盛名,与16军陈维武警卫团持枪对峙。茂盛名仍然摆出军座威风,恶狠狠的训斥:“妈那个巴子,你这个混蛋,老子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在关键时刻背叛老子,背叛党国,今天老子要你尝尝背叛党国的下场。”茂盛名一边说,一边拔枪,枪还未拔出,贺副官参座眼疾手快,将枪顶在茂盛名的脑门上,大喊一声:“不许动!老子是快一枪,谁敢动,老子先毙了谁!”茂盛名对贺副官参座没有任何防备,此时才如梦初醒,心里明白了贺副官参座就是起义主谋,本能的问:“你是……”贺元侠郑重其事宣布:“我是共军地下党,代号斑鸠鸟,绰号快一枪,想不到吧?今天我带领28师弟兄起义,和平解放武陵镇,你老实下令军部警卫团和94师放下武器,向人民谢罪,才是唯一出路。”茂盛名听了贺元侠的告白,一切都明白了,但茂盛名并不就此认输,心里想着他还有一张王牌,很自信傲慢说:“想不到你是埋藏在我身边20多年的定时炸弹。不过你这条毒蛇,别高兴太早,请你看看,共军的谈判代表,共军军长夫人现在哪里?”此时16军警卫团长陈维武指挥警卫人员,将史秋菊绑在十字架上押了上来。茂盛名这下很得意的说:“我说过,留着共军谈判代表有用,今天就派上用场了,我看你们谁敢动,老子就下令先杀了她。”警卫团长陈维武用枪顶着史秋菊脑袋,对贺元侠说:“快一枪,你不是说谁敢动就先毙了谁吗?还是先毙了共军代表史秋菊吧。”贺元侠见警卫团的人将枪对准史秋菊,为了解救她,甘愿自己扣为人质,跟茂盛名谈判说:“军座何必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她只不过共军的一个谈判代表,我是共军地下党,你放了她,我替她作人质如何?”茂盛名也玩起心机,提出条件说:“放了她可以,那你们必须放下枪,宣布取消起义。”贺元侠为了救史秋菊,只好慢慢收起了枪,准备把枪交给茂盛名,也提出条件说:“你先放了她,扣我作人质,然后我再宣布取消起义。”周启斌担心贺元侠为了解救史秋菊,断送起义计划,提醒贺元侠说:“贺副官参座,你不要上当。”贺元侠放下了枪,茂盛名立即缴了贺元侠的手枪,用贺元侠的手枪顶着贺元侠的脑门,得到共军夫人史秋菊做人质,又得到枪下贺元侠的人质,得意洋洋,狂叫着:“老老实实宣布取消起义。”贺元侠见史秋菊还绑在十字架上,被多条枪口对着,回应茂盛名说:“我说了你先放了共军和谈代表。”
正在这关键时刻,军长丁大炜带领特务连突然出现在面前,特务连战士持枪对准茂盛名等人。丁大炜大喝一声:“都不许动。”茂盛名也不慌张,仍然将手枪顶着贺副官参座的脑门不松手。丁大炜走到茂盛名的面前,以胜券在握的气势,对茂盛名说:“茂军长,久违了。16军28师官兵起义按计划进行,贺副官参座、周师长,你们两人指挥弟兄们起义,16军警卫团有一半是贺元侠发展起来的地下党,还有一半交给我收拾。现在我就请茂军长选择,我们怎么了断?”茂盛名用枪继续顶着贺元侠脑门,对丁大炜说:“有本事战场上见,别玩弄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丁大炜也在想对策,既要救夫人,也要救枪口下的贺元侠同志,跟茂盛名谈条件说:“不玩偷鸡摸狗的把戏,那你就把我夫人放了,把贺副官参座放了,你我到战场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看怎么样?”茂盛名也在玩心机,琢磨缓兵之计,满口应答说:“好,给史秋菊松绑。”茂盛名手一挥,示意陈维武将史秋菊松绑,刚松开,茂盛名说时迟,那时快,用力推开贺副官参座,用左手挽着史秋菊的脖子,右手持枪对准史秋菊的脑袋,大声叫喊,边喊边退说:“你们都把枪放下,不然老子一枪毙了她。”周启斌早做了应急准备,见贺元侠被茂盛名推开之际,动作迅速的甩给贺元侠一把冲锋枪,嘴里喊着:“贺元侠接枪。”贺元侠伸手接过冲锋枪,对准茂盛名,大声命令:“军座,你放了共军代表,我放你一条生路。”史秋菊见到这危急场面,大声叫喊:“你们不要管我,开枪啊,消灭这帮杂种。”丁大炜气不过,也顾不得夫人了,命令特务连开枪狠狠打。双方激战起来,16军警卫团一半人是贺元侠单线发展起来的同党,在刁一嘴指挥下掉转枪口,配合共军特务连打击茂盛名顽军。一半在陈维武指挥下拼命保护茂盛名脱险。茂盛名恼羞成怒,一枪将史秋菊击毙,然后乘乱逃跑,在警卫人员的保护下,向94师阵地方向逃去。陈维武手持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大声叫喊:“军座,向后撤,我掩护。”恰在这时,师长黄仁英带领94师接应,将茂盛名救走。
史秋菊倒在地上,满脸鲜血,丁大炜上前抱起史秋菊,伤心的呼喊:“夫人,你挺住,军医,快叫军医。”吴名华带着卫生队赶上来,七手八脚实施急救。史秋菊摆了摆手,对吴名华说:“我不行了,抢救没用了。”吴名华一边抢救,一边安慰说:“菊花,挺住,你没事的,我一定把你救活。”史秋菊拉着丁大炜的手,视死如归地说:“我见不到新中国的曙光了,我死在家乡的土地上,也算落叶归根了。”丁大炜见史秋菊气喘吁吁,流血不止,伤心的喊着:“秋菊,夫人,你要挺住,你不能死啊。”史秋菊又把吴名华的手拉过来,与丁大炜的手合在一起,深情的说:“我不能跟你们一起战斗了,我不能照顾军长了,吴大姐,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军长。”史秋菊说完,头一歪,闭上了眼睛,为家乡的解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丁大炜撕心裂肺的呼喊:“秋菊,夫人……”无论丁大炜怎么呼喊,史秋菊再也不会答应了。丁大炜愤怒至极,放下史秋菊,夺过老班长霍深先手里的机枪,疯狂的追击敌人,猛烈向敌人扫去,敌人倒下一大片。只可惜此时黄仁英带着94师接应茂盛名,已经形成28师与94师对阵的局面。
周启斌见丁大炜带领49军特务连,与国军94师接应茂盛名的队伍打起来,高亢的呼喊:“弟兄们,你们是跟随我多年的弟兄,我周师长今天带领弟兄们起义,愿意跟我起义的弟兄,接受共军改编,和平解放武陵镇。不愿意起义的弟兄就请自便回家,本师长保证决不为难自便的兄弟。”众战士们振臂高呼:“起义,起义!”周启斌拔出指挥剑,刺向空中,下达命令:“好,那就听我命令,配合共军49军消灭94师,吹冲锋号。”冲锋号吹响,起义军战士和49军指战员奋勇冲杀,喊杀声震天动地。一时间枪炮声大作,解放武陵镇的战斗正式打响。
茂盛名见起义军与共军火力猛烈,命令黄仁英94师和警卫团放弃武陵镇,向南逃跑。黄仁英哭丧着脸,悲观的向茂盛名建议说:“军座,突围也冲不出去,内有28师,外有共军49军,看来只有杀身成仁这条路了。军座不是要杀身成仁吗?怎么到了杀身成仁的时候害怕了?”茂盛名此时不愿意杀身成仁,还要挣扎,对黄仁英鼓动说:“不是害怕,是没有到绝望的时刻,白长官已派出骑兵团接应,只要我们突围出去就是胜利。”黄仁英听到茂盛名前面有队伍救援接应,从绝望中振作起来,高喊鼓动说:“军座有令,立即向南突围,有白长官的队伍接应救援我们来了。”顽军94师开始向南突围,逃离武陵镇。
周启斌见顽军94师突围逃跑,立即与丁大炜商量追击事宜。丁大炜胸有成竹,对周启斌说:“放心,跑不了,沿途有游击队拦截,顽军插翅难逃。命令部队乘胜追击,消灭顽军。”28师起义军与49军乘胜追击顽军。
武陵镇游击队阵地,游击队队长史秋梅命令拦截敌人:“一分队炸响地雷,拦截敌人。二分队、三分队等地雷一炸,你们就给我瞄准了打。”史秋梅大喊一声喊打!游击队的地雷、土枪土炮一起爆炸、开火,打得敌人连滚带爬,四处逃窜。史秋梅瞄准一个大官模样的脑袋,啪的一枪打中耳朵。师长黄仁英捂着流血的耳朵,拼命逃跑,等史秋梅再开枪时,为时已晚,敌人已经躲到一个山坡下,消失在史秋梅视线里。
茂盛名带领94师残兵败将逃跑途中,被武陵镇游击队拦劫,后面有49军和起义军的追击,死伤惨重,最后只剩几十人马逃命。正在这绝望时刻,军座茂盛名发现救兵队伍来了,欣喜若狂的对黄仁英说:“黄师长,看到没有,白长官的骑兵团杀过来了,我们有救了。”黄仁英一看,真有骑兵队伍救援来了,捂着耳朵,歪着嘴,惊喜说:“军座,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白崇禧集团骑兵团赶到,用冲锋枪扫射游击队阵地,压住游击队火力,由于骑兵速度快,迅速通过游击队阵地,接应16军残兵败将,将茂盛名、黄仁英、陈维武等人救走。一些士兵逃跑不及,被共军49军和游击队追兵俘虏,武陵镇解放战役结束。
武陵镇解放,人民群众高举红旗,手持彩旗,敲锣打鼓,扭着秧歌,吹着唢呐,迎接解放军进驻武陵镇。人民群众高呼:“热烈欢迎解放军解放武陵镇,共产党万岁,解放军万岁。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许道陵、熊伯天、李清献、胡来桦、夏光武等人骑着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向夹道欢迎的人民群众招手致意。
人群中政委许道陵的父亲许仁章、母亲彭秀梅看到自己的儿子是共产党的大官,心里又惊又喜。彭秀梅指着解放军队伍,对许仁章说:“老头子,你看,共产党队伍中前面那个骑大马的是儿子秀才。”许仁章老眼昏花,眼神不好,看不清楚,追问彭秀梅说:“老太婆,你看清了没有?”彭秀梅眯着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确定的回答说:“看清了,没错,你儿子出息了,当上了共产党的大官了。”许仁章听到老太婆确定看清楚了,又亲自伸长着脖子仔细确定,看到儿子真是共产党的大官,二话没说,拉起彭秀梅就往家里跑,边跑边说:“老太婆,快跑啊,快躲起来呀。”彭秀梅一边被动的跟着许仁章一路小跑,一边不理解的问许仁章:“老头子你跑什么呀,儿子当了共产党的大官,高兴还来不及呢。”许仁章喘着粗气,边跑边骂彭秀梅:“你懂个屁,共产党的队伍是穷人子弟兵,是打土豪地主的队伍,我许仁章是武陵镇的大地主,儿子是共产党队伍里的大官,回武陵镇第一个要革命的就是他的老子我,还不赶快躲起来。”彭秀梅听许仁章这样一说,似乎相信了,自我解释说:“怪不得儿子到武陵镇都不回家,那就快跑。”许仁章、彭秀梅两人挤出人群,离开武陵镇,快步向后跑去,躲藏起来。
史秋梅从战场来到武陵镇庆祝胜利解放会场,扒开人群,跑到49军队伍前面,追问政委许道陵说:“请问政委,军长在哪?我姐在哪?”许道陵被胜利的喜悦激荡着,只顾集合队伍安排进驻武陵镇,庆祝胜利,没有注意到军长丁大炜此时在什么位置,确实没有看到丁大炜,就问参谋长熊伯天:“参谋长,你看到军长吗?”参谋长熊伯天也不知道丁大炜在哪里,凭猜想说:“没有看见啊,军长不是带着特务连跟起义军在一起吗?战斗结束,起义军在原地待令,应该在起义军那边。”许道陵没见到丁大炜,心里有一种忐忑不安的预感,无心参加庆祝大会,指示146师参谋长兼炮团团长刘威达,带领炮团留下参加武陵镇庆祝活动,自己亲自带领军部首长,匆匆忙忙去战场寻找丁大炜。
武陵河边,丁大炜抱着史秋菊一动不动,内心极为悲伤。参谋长熊伯天眼力最好,一眼看到丁大炜在前面河边,急忙报告政委许道陵:“政委,你看,军长在那。”许道陵一看情况不妙,伸手示意后面同志注意:“大家不要激动莽撞,我们慢慢靠近军长。”全军都在后面等待,军部首长们迈着沉重步伐向军长靠近。史秋梅一看军长丁大炜抱着姐姐史秋菊,敏感的意识到大事不妙,冲上去大声喊叫:“姐……”史秋梅发现姐姐史秋菊已经牺牲,悲痛涌上心头,指着丁大炜愤怒斥责痛骂:“你混蛋,一个军长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你是大混蛋……”丁大炜满脸泪花,听到史秋梅骂他混蛋,也不答话,一个劲的责骂着自己:“我是大混蛋,大大的混蛋,天底下最大最蠢的混蛋。”史秋梅内心悲伤,把气撒在丁大炜身上,气鼓鼓怒斥:“你这个大混蛋,告诉我,我姐是怎么死的?”丁大炜也不去正面回答,一个劲地哭诉:“是我害死她的,我不该……我不该呀……”许道陵走上去,蹲在丁大炜身边,动情地劝说:“军长,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入土为安吧。”丁大炜还是抱着史秋菊不松手,嘴里还是不停的骂着自己:“我是大混蛋,大大的混蛋,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啊。”
许道陵把警卫员邱少煜拉到一边,小声交代说:“小邱,你看到前面那个大庄院没有?武陵镇上那个最高最大的庄院,就是我的家,你带着警卫班去我家,把我父亲的棺材抬出来,先给史秋菊用。”邱少煜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又不敢明说,说一半,留一半问:“老爷子他……”许道陵知道邱少煜问话的意思,急忙解释说:“我们乡下有个习惯,上了年纪的人都提前准备好棺材,你就说是我说的,先借用,以后我再给他老人家准备。”邱少煜这下听明白了,立即照办去了。
武陵镇许府大院显得很宁静,几乎空无人烟,许老爷带着家人躲藏起来了,只留下管家胡老西看家护院,管家胡老西害怕,带着金丝眼镜,从眼睛上面看人,躲在一旁看到有大兵来到,傻愣愣的偷看来人,不敢说话。邱少煜带领警卫班来到许府大院,大声喊着:“有人吗?”没人答应,他们小心翼翼往里走,霍深先最先发现那边有一个老头,不好意思再大声嚷嚷了,试图向那个老头问出点什么来。邱少煜走上去,很礼貌的问:“老人家,你是这大院的什么人?”胡老西心里害怕,瑟瑟发抖,战战兢兢说:“我……我是许府大院管……管家……”邱少煜见管家担惊受怕的样子,上前安慰说:“老人家,不要怕,我们是解放军,我们政委说,这是他的家,让我们先来看看,请问许老爷在家吗?”胡老西不敢说真话,谎称老爷出远门了。邱少煜一听许老爷出远门,只好跟管家说了:“许道陵政委说借老爷的棺材用,以后许政委再给老爷买新的。”胡老西听老爷说过,共军是共产共妻全共队伍,听说要共产老爷的棺材,吓得后退三步,哭丧着脸央求说:“这可使不得,老爷回来会怪罪的,我可吃罪不起呀。”邱少煜见管家借故推辞,急忙解释说:“不会的,许政委是老爷的儿子,说话是算数的,你就带我们去抬出来。”胡老西看着全副武装的解放军,见反对不管用,就再不敢反对了,点头哈腰哼着:“是是是。”邱少煜带领警卫班战士,七手八脚就将许老爷的备用棺材抬起来,因为人多,都扛在肩膀上,簇拥着出了许府大院。
武陵山高地,许仁章逃出许府,躲在武陵山上,看着解放军进了他家的大院,抬出他的备用棺材,心里憋着气,自作聪明的对夫人彭秀梅说:“老太婆,你看到没有?你儿子的队伍把老子的备用棺材没收了,去埋他们的人。我们要是不跑,准保抓住枪毙了,连棺材都没收,这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啊。”彭秀梅这下相信老公许仁章的话了,自我理解的问道:“共产党真狠,儿子都不要爹娘了。对了,老头子,这是不是就叫共产共妻?”许仁章见彭秀梅理解了,证实自己聪明,又自我哭诉说:“老太婆,你总算明白了,我那万贯家财,你儿子马上就会带人回家共产,连棺材都共产了,还有什么财产不共产的么?”彭秀梅这时来了主见,建议老头子说:“那我们就回家等死吧,死在共产党大官儿子面前,总比死在逃亡的路上好啊。”许仁章这下倒是想明白了,决定不再逃跑了:“老太婆,你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那就回家等死吧。”
武陵山高地,因为没有纸钱蜡烛,还是老班长霍深先有生活见识,指挥战士们砍了一些松柏树枝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响,代替了纸钱爆竹。史秋菊坟前立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史秋菊烈士之墓。”丁大炜跪在史秋菊坟前叩头,哽咽说着:“秋菊,你就安息吧,我会常来看你的。”许道陵招手指挥战士们,高喊口令:“脱军帽,向烈士三鞠躬。”49军全军将士向烈士三鞠躬,明抢三发,为烈士送行。许道陵将丁大炜从烈士坟前拉起,正在这时,通信主任周彩莲将13兵团急电送给丁大炜:“报告军长,兵团黄司令急电,命令49军与贺元侠的起义军湘潭整军改编,整军完毕立即开赴衡宝战场,打垮白崇禧集团,为湖南全省解放打响最后一枪,为新中国的诞生献礼。”丁大炜接到军令二话未说,心里憋着化悲痛为力量的虎劲,命令部队进军湘潭,整军改编后开赴衡宝战场,准备展开新的解放战斗。
1949年8月,湖南的太阳火辣辣,流金淌火,战士个个汗流满面,百姓上前送茶送水,军民鱼水情,好不亲切热闹。一个百姓送水上来,热情的请解放军同志喝水。老班长霍深先接过老乡的水,喝了个痛快,说过谢谢后问:“请问老乡,这是什么地方。”那个老乡非常自豪的回答说:“这是湘潭,是毛主席的家乡,是红太阳升起的地方。”霍深先一听是毛主席的家乡,兴奋激动起来,激情满怀的夸奖老乡说:“我说嘛,主席家乡的人民就是不一样。”第二个老乡递上水说:“主席家乡的水好喝,多喝点,来来,多喝点。”机灵鬼见老班长霍深先还要接着喝水,一把从老班长手里抢过喝水碗说:“老班长还没有喝够啊,该我喝了,知道么?”霍深先在机灵鬼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嘴里骂道:“你这小调皮,喝水你也抢啊,有你喝的。”机灵鬼刚喝下一口水,被老班长霍深先打了一巴掌,结果喝呛了,一边咳嗽,一边开玩笑:“我才喝下去,就叫你给打出来了。”第三个老乡见小战士机灵鬼抢了老班长的水,急忙又递上一碗水给老班长说:“来来,毛主席家乡的水准你喝够喝足。”霍深先接过老乡的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边用军帽扇着风,一边喝着水感慨的说:“是得多喝点,毛主席家乡太阳真红火。”那个递给老班长水的老乡,很自豪的接应说:“红太阳升起的地方,当然是红彤彤火辣辣的嘛。”军民鱼水情,好不热闹。
丁大炜的49军和贺元侠的起义军,来到湘潭流水桥扎营改编。参谋长熊伯天传达军长丁大炜的命令,通知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军长丁大炜开场白说:“各位,总部和兵团首长命令,人民解放军统一建军改编,我49军有4个师5万兵力,在武陵镇国军28师起义又增加了一个师,现有5个师的实际兵力,为了加强战斗力,便于指挥,更有力的打击敌人,总部决定以贺元侠同志的起义部队28师为骨干,加上原53师的队伍,成立湘西南联军,贺元侠同志任军长兼政委,刁洁山同志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周启斌同志任副军长,李清献同志任参谋长兼53师师长,林栖剑同志任副参谋长兼28师师长。”与会首长们热烈鼓掌。政委许道陵接着就这次改编后建制,军事行动部署作了说明:“我们虽然改编成两个军,但在衡宝战役中,我们两军并肩作战,统一由13兵团指挥,至此我13兵团有38军、39军、47军、49军、湘西南联军,实力空前强大。衡宝战役结束后,湘西南联军要留在湘西南,组建地方军分区,我军则要继续南下,追歼国民党军的逃窜残匪。”改编宣布后,145师政委胡来桦第一个提出不同意见:“我认为总部、兵团这么安排改编,完全是对革命不负责任的态度,湘西南联军完全是原国民党16军的队伍,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经过政治审查,很多国民党的残渣余孽混入革命队伍,那是要危害革命的。”贺元侠见胡政委对他的队伍不放心,心里闪过一阵不快,但他毕竟是老地下党,在敌人心脏里什么难受的事都忍过来了,更何况在自己队伍里,有点不同意见也实属正常,不必放在心上,就站出来表态说:“请胡政委放心,我是20多年的地下党,带着队伍起义归队,我的队伍我负责,起义投向人民,就是人民的军队,据我所知,现在人民解放军队伍里,有相当大的比例是原国民党军队里起义或被俘人员,他们在解放军队伍里受到党和人民的关怀,干得很出色,并没有危害革命,胡政委的这种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要知道,国民党军队里的战士绝大部分都是劳苦大众,苦难同胞,阶级兄弟。他们回到人民怀抱,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危害之有?”胡来桦听贺元侠的政治、军龄资历都比自己资深,不好当面反驳,只好又提出新问题说:“国民党的起义军对革命有没有危害,暂且不一概而论,但这次与我49军并肩战斗,共同攻打衡宝战役,这样的安排是极不妥当的。你们想想看,茂盛名带着16军的残兵败将逃到了白崇禧门下,白长官肯定要给茂盛名一支军队参加衡宝战役,我军和湘西南联军肯定会要面对茂盛名队伍,如果湘西南联军阵前倒戈,来个‘反正归民’那我军就会一败涂地,如果我军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打了败仗,向新中国献礼就成了泡影,一句话,我们不能做这种无把握而有损革命的事情。”145师参谋长夏光武实在看不下去了,深有感触的说道:“胡政委,你这是凭空无原则的想象猜疑,不利于革命,不利于战斗。贺元侠同志在敌营20多年,党和人民都相信他,难道我们还不能相信他吗?如此假设疑问,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才真正有害于革命。”
副军长周启斌听到胡来桦的意见,反应最强烈,表面上是在点名说贺元侠,可字字句句都戳在周启斌的心窝,感叹说道:“我说句心里话,你们连贺元侠这样的中共老地下党,都怀疑放心不下,那我和李清献参谋长、林栖剑师长就更无地自容了。但是你们放心,我周启斌早就看到了共产党的胜利曙光,因此在奉天的时候,熊伯天参谋长代表共军动员我率部起义,我满口答应,是熊伯天参谋长考虑到3万共军要解放10万守军的奉天,困难因素颇多,说白了就是尚无确切把握,能够打下奉天守城司令部,迫使10万守军投降,因此熊伯天参谋长决定,让我暂时留在国军队伍里,再寻找机会起义。假如我周启斌是胡政委说的那种危害革命的小人,那么你们3万人在进入奉天的那一刻,我就危害你们,将你们进入奉天的消息报告给军座茂盛名,报告给周司令长官,你们3万人还能出得了10万守军的奉天城吗?在那样轻而易举的就能危害你们的时候,我率领28师都没有危害你们,反而帮助你们解放了奉天城。在解放武陵镇时候,我周启斌与贺元侠同志率领28师再次起义,为解放武陵镇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就是说我们28师在能够危害你们的时候,都没有危害你们,现在共产党就要取得全国胜利,建立新中国的时候,反倒去危害革命,危害新中国吗?我周启斌尚未愚蠢到如此地步。请你们放心,我28师的几千弟兄,绝对听从兵团首长的指挥,打好衡宝战役,绝不会危害革命,危害解放战争。”
参谋长熊伯天听了周启斌的告白,跳起来拍手叫好,在这件事上,感受最深的莫过于熊伯天,他非说个明白不可,替起义军鸣不平说:“说得好,这是周启斌同志说的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说句实在话,当时在奉天,我还真的捏着一把汗,我们还真的担心周启斌只要一句话就可葬送我3万弟兄于10万守军的炮火中,我3万弟兄竟然能够险象环生,奇迹般的解放了奉天城,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周启斌同志28师起义投身革命的真诚,赤诚坦荡之心乃有目共睹,我们不相信这样好的同志,还相信谁啊?”
军长丁大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以诅咒寓言来解恨:“胡政委一贯怀疑一切,今天审查这个,明天审查那个,我看总有一天你自己要审查自己。”
政委许道陵听过夏光武、熊伯天、丁大炜的反对意见后,心里想,给胡来桦打一鞭子应该,也让他有所醒悟,但又一想,丁大炜、熊伯天、夏光武已经各打了一鞭子了,他作为政委就只能用启发的形式表述自己的态度了,此时许道陵想起了一个历史故事,很能说明问题,让胡来桦从历史故事中吸取教训。许道陵站起来,摆开架势说道:“大家也不要争论了,我给大家讲一个历史故事自然就都明白了,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我们今天开会门前的这座流水桥上:话说明末清初时候,大清、南明、起义军三军混战,湖广地区是主战场,湖南湖北地区古时称之为湖广,时任南明湖广督军的何腾蛟率军驻守湘潭,李自成的夫人高秀英率领30万起义军驻守湘西石门,高夫人联络湖南督军何腾蛟,提出‘联明抗清’战略,要消灭驻守长沙的清军。何腾蛟怀疑起义军图谋不轨,因为起义军是灭亡明朝的主力军,所以放弃联明抗清的大好时机。然而又怀疑反正归明的将军陈友龙,因为陈友龙受主将刘承胤节制,主将投降过清军,但陈友龙内心不愿投降清军,所以后来寻找机会反正归明。何腾蛟不打清军,反倒攻打反正归明的陈友龙将军,结果大清郑亲王济尔哈朗率领长沙清军乘机攻打何腾蛟的湘潭督军府,血洗湘潭城,屠城7天,湘潭城里最后一个被清军杀害的就是何腾蛟。何腾蛟在湘潭流水桥被清军砍头时,写下绝命诗一首:
天乎人事苦难留,气结湘江水不流。
炼石有心嗟一木,卧薪何计雪三仇。
穷山放虎诚非策,集泽哀鸿恨未收。
尽瘁未能时已逝,年年鹃血染林邱。
何腾蛟写完绝命诗,然后双掌击地,两掌皆碎,致死方才醒悟,大呼:本督军糊涂一世,聪明一时,今天终于明白,不该公报私仇,不该挑起内讧,不该对起义军联明抗清有偏见,万不该攻打反正归明的陈友龙将军,造成痛失湖广恶果,今天本督军惟有一死,唤醒永历帝朱由榔,唤醒南明诸位将士们,精诚团结,联合义军,共同抗清。
我的故事说完了,可是巧就巧在今天胡来桦政委也同样提出‘反正归民’问题,只是与明清历史上的湖广督军何腾蛟反对的‘反正归明’同音不同字,胡政委是民国之民,而何腾蛟是明朝之明。但意思一样,都是怀疑反正回归的将军。如果我们怀疑贺元侠、周启斌同志的起义诚意,那就要像历史上何腾蛟那样导致惨败,害了国家,害了军队,害了自己。我希望我军有怀疑思想的人,应该吸取湘潭流水桥何腾蛟将军双掌击地,两掌皆碎的历史教训。”
军长丁大炜想讲而又讲不清楚,政委许道陵讲清楚了,大加赞赏说:“好好好,许政委到底是喝过墨水的人,讲得有板有眼,有理有据,怀疑一切的革命老子,也该醒悟了。”
贺元侠见都说了意见,最后表态说:“军长、政委,参谋长,今天是讨论军事问题,希望不要过多的纠缠一些没有结果的政治假设问题,我们要讲一些实实在在的军事战术,目前最大的实际,就是怎么在13兵团首长指挥下,全力打好衡宝战役,解放湖南全境。”
军长丁大炜见胡来桦被驳斥得无话可说了,不再纠缠所谓政治审查问题了,最后总结说:“服从兵团首长安排,我军团结湘西南联军并肩战斗,打好衡宝战役,向新中国献礼,这才是这次整军改编的实际意义。怎么打好衡宝战役,13兵团黄司令自有安排,打仗之前,进行队伍改编,就是战略部署的开始。”
湘西南联军整编后,快一枪、刁一嘴、张一刀三个特殊人物,走在一起,畅谈二十多年的感受。贺元侠心情激动,首先说道:“南昌起义,我们三个被选进指挥部警卫团,受党的委派,打入敌人内部,敌营二十多年的战斗生涯,今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感慨万千。”刁洁山这下轻松了,接着贺元侠的话题,自豪说道:“我刁一嘴再也不要装结巴子,断字喘粗气了,终于可以张开嘴正常说话了,堂堂正正的做人了。”张一刀与贺元侠、刁洁山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另有一番感受说:“你们感慨万千,公开了地下党身份,我可不是地下党,信仰的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信念,当年我不知道是怎么把我选进南昌起义指挥部警卫团手枪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敢死队转到了卫生队,当了一名军医,竟然成了医生行业的张一刀,怎么感慨我也是一名医生,一名国民党军的军医,你们起义,我可没有起义,当年我不明不白进了共军南昌起义指挥部警卫团,跟着你们懵里懵懂又返回国军,今天又被你们稀里糊涂的连拉带推转移到了共军队伍里,我现在到底是国军军医,还是共军军医,别人搞不清,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了,反正我就是一个不明不白、懵里懵懂、稀里糊涂的医生,医治别人的痛苦,病人康复,就是我最大的感慨。今天最欣慰的是,我这个国民党军医,曾经救过共军政委许道陵和老班长霍慎先等人,总算我张一刀为共军作过贡献,共军不审查我,我就烧高香了。”贺元侠知道张一刀是一个心眼实,认死理的人,为了安慰张一刀,把他定格在朋友的位置上,免得他胡思乱想,真诚地说道:“张一刀,你虽然不是地下党,但你为地下党做了很多工作,抢救了生命垂危的共产党同志,给了共产党紧缺的药品救急,党和人民都记住你的功劳,共产党就认准你是最好的朋友。”刁洁山见贺元侠安慰张一刀,也顺杆子爬:“张一刀,你是国军军医,还是共军军医?都不重要了,我们就认准你是医生,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医治所有的病人,不再受人盘问监视,我们三个不谈党派政治,只谈战友情,朋友情,你张一刀永远是我们的好战友,好朋友。”张一刀听到朋友二字,心里震动了,掏心窝子话说:“你们派警卫班把我转移出来,我就明白了这一切,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就死在政训处曾纪魁督战队枪口下了,关键时刻,还是你们共产党够朋友。”
与此同时,白崇禧也在衡州召开将军会议,部署衡宝战役:“诸位,今天我要给诸位介绍一位党国名将,蒋校长黄埔军校最欣赏的学生,反共剿匪英雄,他就是16军军长茂盛名。16军虽然跨了,但16军对党国忠心耿耿的将军们还在,本司令长官决定任命茂盛名为我桂系集团第3兵团48军军长。”众长官们热烈鼓掌,茂盛名立正向白崇禧长官敬礼,向众长官招手致意,谦虚回应说:“卑职不才,承蒙白长官厚爱,委任败军之将以重任,十分惭愧。”3兵团司令张淦,罗盘不离手,逢战必掐算,掐算后出面解释:“茂军长何必自责呢,国军与共军打仗,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太无耻。茂军长不是失败在军事上,而是失败在共军的阴谋诡计上,在茂军长身边干了20多年的副官参座竟然是共党,共党真是无孔不入,太可怕了,老子掐算了一辈子,就是没有掐算准共产党善于钻营这一卦。”白崇禧长官也出面赞美茂盛名,意在为茂盛名打气,为部署兵力作铺垫说:“共党搞地下活动真是高超,连程潜、陈明仁这样的党国湖南军政大员都叫共党算计了,何况你茂盛名呢,16军被共党算计了不是你茂盛名的责任,而是共军太无耻。本长官知道,茂军长效忠党国,今天本长官就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命令张淦3兵团在衡宝间青树岭布下伏击阵,茂盛名48军为先锋军,46军、47军为主攻军,全兵团集中3军优势兵力消灭共军49军。”作为白崇禧集团参谋长的张淦,既是奉承白长官,也是履行参谋长职责,讲解衡宝战役军事部署:“诸位,白长官是党国公认的当今诸葛亮,为什么要在衡宝间伏击共军49军?因为共党要在北京建立所谓的新中国,湖南共军叫喊要消灭我桂系军队,向他们所谓新中国献礼。此时的共军一是骄横,二是求战心切,急于献礼,必然急功近利,杀鸡取卵。我军就利用共军骄兵轻进,忘乎所以狂妄,打他个措手不及,叫共军也尝尝我桂军的迎头闷棍,杀一杀共军的锐气。”白崇禧长官接着参谋长的战略意图,部署兵力战术说:“张司令刚才讲的是战略问题,下面本长官再部署战术问题。共军13兵团已到达湘潭,准备向湘乡方向前进,张淦的3兵团横插在衡宝之间的青树岭,集中消灭共军49军,当共军49军进军湘乡时,张淦兵团46、47、48军白天向广西方向,装出大踏步狼狈逃窜的假象,晚上乘着天黑,共军在呼呼大睡之时,你们再返回衡宝战场,在共军前进方向,青树岭位置设下伏击阵,等共军49军到达青树岭钻进伏击圈时,张淦3兵团46、47、48军的三个炮兵团同时向共军49军开炮,引爆事先埋设的地雷炸药,本长官在衡州指挥飞机轰炸青树岭共军49军阵地,最后再用骑兵团和坦克团冲杀,将共军49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一举歼灭。”茂盛名听了白长官的战术,心里大为兴奋,狂热表态说:“白长官真是神机妙算,有白长官和张司令长官的指挥,卑职拼死向前,报仇雪恨,不灭共军49军誓不为人。”白崇禧长官见张淦、茂盛名都表了态,最后发布命令:“好,时间定在黎明6点,这是共军在武陵镇攻打16军的时间,这叫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参谋部通信主任周彩莲送来13兵团军令,命令49军与湘西南联军进军青树岭战场,切断白崇禧顽军衡宝之间的联系。警卫员邱少煜展开军事地图,丁大炜、熊伯天、许道陵围了上来。军长丁大炜指着军事地图说:“政委、参谋长,你们看,兵团首长命令我军进军青树岭战场,显然是要我军切断顽军衡州与宝庆之间的联系,将衡宝战场切割成东西两段,打乱白崇禧集团衡宝战役的总体部署,采取各个击破战术。”参谋长熊伯天接着分析说:“军长分析得很对,2野的队伍集结在衡州以北,我4野队伍集结在宝庆以北,我49军就像一把尖刀横插衡宝中间,起到分割分离作用,将白崇禧顽军的衡宝战线分割成东西两段,叫白崇禧顾得了东,顾不了西。”政委许道陵也说出自己的分析观点:“兵团首长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我49军像一把尖刀插入敌人心脏,能不能打败白崇禧顽军,赢得衡宝战役的胜利,就看我49军能否横腰一刀,砍断白崇禧的脊梁。”三人分析完后,军长丁大炜命令事不宜迟,部队拔营进军青树岭。49军与湘西南联军队伍浩浩荡荡离开湘潭向青树岭进军。
张淦司令长官对48军军长茂盛名密授军机:“白长官命令我3兵团固守青树岭,茂军座是先锋军,想必心里清楚,责任重大啊。”茂盛名听张淦说得不具体,不明白张淦要说明什么意图,只好请教说:“请张长官训示。”张淦司令长官从战略位置讲到战术攻击,意在鼓动茂盛名拼死一战:“衡宝战役胜败关系到党国能否在广西立稳一席之地,广西是桂系元讯发祥之地,必须作最后顽强一搏。立稳广西一席之地,关键是要看衡宝战线能否守得住,衡宝战役的关键又在青树岭战略要地,青树岭山高林密,东连衡州,西接宝庆,控制住青树岭,就控制住了衡宝防线机关,共军要打破我衡宝防线,分割衡州和宝庆,必然先打破青树岭战略要地,因此,白长官将青树岭交给我3兵团固守。”茂盛名听了张淦的说明,拍胸表态说:“请张长官放心,有卑职在,就有青树岭在。”张淦又将侦察到的情况通报给茂盛名说:“据侦察,共军的13兵团已经命令49军进军青树岭,茂军座的48军只有消灭共军49军,才能既报仇雪恨,又牢牢控制住青树岭战略要地。跟共军打仗要动点歪脑筋,运用点白长官小诸葛的智谋,白长官不是要我们大白天大摇大摆撤出青树岭吗,你们稀稀拉拉放几枪,摆摆样子,将队伍撤出青树岭,等待白长官命令返回,明白吗?”茂盛名听明白了,下午率部打了几枪,将队伍退出青树岭战场,引诱共军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