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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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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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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不殆》连载

第一十三章 外御其侮

丁大炜、许道陵来到158旅,商议下一步抗日战斗。政委许道陵首先说明来意:“我和团长这次到你158旅来,是想提点建议。小鬼子控制了马垱要塞,进攻武汉的通道打开,波田带领中岛要吉第三联队,高桥良第二联队去了武汉,只有佐藤幺第一联队留守皖南,怎么攻打佐藤幺的第一联队?你们先去找周肇倩师长商议,然后再来研究攻打部署。”许道陵说得比较委婉,丁大炜却不那么客气,直接挑明说道:“许政委要你们先找周师长商量的意思,是要你们周师长认清形势,自我反省。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马垱失守,蒋委员长肯定要追查疏于防范、贪生怕死罪责,16军李韫珩老东西不死也残,马垱战役应该是李韫珩军旅生涯画句号的终点,167师薛蔚英死罪难逃,60师和167师本身就不是你们16军的队伍,李韫珩16军垮台,那么仅存53师,何去何从?你们要帮助周师长出谋划策,走出困境。”许道陵见丁大炜把话说开了,也就更明确说来:“我们团长的意思是说,李韫珩的长官意志已经终结了,不可能还有下回,因此你们53师要拿出点行动来,打个小胜仗给战区长官瞧瞧,给蒋委员长下手留点轻重,这样才能保住你们53师番号,不至于彻底灭亡。”旅长茂盛名听了新四军丁大炜、许道陵的肺腑之言,心里还是有数,深表感谢说:“新四军长官的意思我们明白,待我们见过周师长,一定转达你们的好意。”

53师师部,黄仁英、茂盛名、李清献三位旅长建议师长攻打波田支队佐藤幺第一联队。旅长茂盛名代表三位旅长,首开话题进谏说:“师座,167师薛蔚英被蒋委员长以畏敌如虎、贻误战机罪名枪毙,老军长李韫珩以疏于防范罪撤职,就军座那年岁,恐怕再无出山机会了。167师番号撤销,16军虽然没有正式宣布撤销,也因军座李韫珩的撤职,不撤销的撤销了,53师命运多舛,前途未卜,不知师座有何打算?”师长周肇倩其实心里也有数,见三位旅长进谏,非常感叹地说:“关于16军有一些传闻,易云并入90军,也有说与撤销番号的167师残部合并重建16军,甚至疯传撤销16军,无论言合传撤,本师座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马垱保卫战军座有罪,本师座也罪不可赦,伟座留我人头在项上已是万幸了,不敢想入非非啊,只是苦了弟兄们,于心不忍也。”旅长茂盛名听过师座的肺腑之言,也是深有感触,还是想弥补过失,找点机会表现一下,或许还有转机,向师座再谏说道:“师座,过失无可挽回,重要的是吸取教训,打不了大战打小战,学学八路、新四军积小胜为大胜之经验。这次我158旅能够幸存下来,多亏新四军出手相救。新四军皖南1团建议53师攻打皖南佐藤幺联队,卑职倒也认为是个好机会。”黄仁英157旅在马垱败得最惨重,更想出口恶气,也直言进谏说:“师座,卑职也赞成打一仗,为我313团死去的弟兄报仇。”李清献159旅在马垱跑得最快,伤亡最轻,反攻夺回阵地又一筹未展,此时不表示点态度,似乎令人发指,也不得已而附和劝谏之:“师座,卑职认为打比不打要好,不为弟兄们出口恶气,也为蒋委员长罚则轻而为之。”师座周肇倩听到三位旅长的进谏,也有摩拳擦掌冲动,理智表态说:“弟兄们的心情可以理解,马垱保卫战打得窝囊,大家都憋着口气,本师座也想小胜一仗,挽回点面子。打则周密部署,战则必胜,否则更是雪上加霜,死得更惨。”马垱一战,军座李韫珩疏于防范失守撤职,16军军部自行解散,参谋长周启斌不褒不贬,16军本来就只有一个53师兵力,那些临时受李韫珩16军指挥的77师、60师、167师自然树倒猢狲散,周启斌既是16军参谋长,也是53师参谋长,军部解散,自然还稳坐53师参谋长官职,只是因疏于防范罪责吓出了一身冷汗,倍觉后背凉兮兮,虚惊一场,刚缓过劲来,听得师长、旅长们想打个小胜仗表现一番,也全力赞成,当即表态说:“师座,诸位长官都赞成打一仗,本参谋长立即制定作战方案,交师座军事会议审定。”师座周肇倩见都赞成打一仗,最后表态说:“好,就这么定了,各位回营休整备战,听候命令。”

师座周肇倩部署攻打皖南佐藤幺联队作战方案,参加会议的有53师团以上长官,新四军皖南1团,皖南地方保安队的负责人。师座周肇倩主持会议说:“诸位,今天部署皖南荡寇作战方案,首先说本师长亲自与新四军长官们,在一起研究作战方案还是第一次,国共合作,联手抗日,外御其侮,打虎亲兄弟。下面请参谋长周启斌,分解部署皖南荡寇作战方案。”参谋长周启斌拉开墙壁上军事地图,用木棍指着军事地图讲述开来:“诸位,本参座不才,皖南荡寇作战方案,经师座审定,请示战区长官同意,如何实施本作战方案?本参座一一道来。首先请看皖南日军兵力部署图,马垱落入日寇之手,日军通过马垱进入武汉,马垱只有佐藤幺联队两千兵力,还有一个山炮中队两百余人,总体作战部署是:国军53师3个旅担任正面主攻,为了防止波田率主力回援,60师、77师配合53师在长江流域设伏,切断波田主力回援之路。53师采取速战速决战术,3个旅成品字型进攻队列,158旅居中,157旅居左,159旅居右,地方保安团和新四军1团在53师侧后一左一右,阻击伪军和增援日军,解除53师后顾之忧。军事部署完毕,诸位是否还有高见?”参谋长周启斌话音一落,新四军团长丁大炜第一个站起来发言:“参谋长的军事部署,本人不敢恭维,但有几个问题不明白,想请教阁下,不知是否方便?”会议主持师座尚未表态,参谋长周启斌越俎代庖表示说:“请讲,本参座洗耳恭听。”丁大炜知道自己只能讲述粗线条的实战,用军事理论表述,还得请政委许道陵讲解,政委许道陵也不推辞,站出来说道:“好,那本政委就斗胆直言了。要打赢皖南荡寇会战,必然运用孙子兵法围魏救赵战术。孙子兵法曰: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意思是说,集中而又强大的敌人不能打,要打分散薄弱之敌。攻打佐藤幺联队则是攻坚战得不偿失,改为攻打波田回援伏击战,兵法曰:攻其所必救,歼其救者。意思是说,攻击敌人,敌人必有救兵,调动引出敌人,伏击歼灭救援之敌,才是战之胜者。”国军旅长茂盛名,听过新四军许道陵讲述的军事理论,心里大加赞赏,但他认为客观上行不通,摆出自己的见解说:“新四军长官们从军事理论角度论之,则行之有效,但实则不能如愿,假如波田不率部回救皖南佐藤幺联队,出现攻其所不救者,又何谓歼其救者乎?我等擅自改变战区长官批准的作战方案,谁能吃罪得起?”新四军团长丁大炜见国军长官们,还是以不能改变战区长官作战方案的老观念,又从实战出发,提出不同意见说:“长官们想想看,波田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虽然率联队主力会战武汉后尚未撤回,这就说明武汉与皖南之间一定有应急办法,一旦得知国军去端他皖南据点,他能坐视不管吗?我说到这里,你们肯定会说,本作战方案有60师、77师会堵塞长江通道,阻击波田回救道路,可是你们知道波田就只有这唯一的长江通道吗?如果波田不走长江通道回援,从陆路,从空中回援,你们怎么应对?还有其他相邻日军前来增援,你们又该怎么打?到时候你们53师肯定会出现腹背受敌的局面,被消灭的就不是日军,而是你们53师。”政委许道陵很赞同团长丁大炜的意见,并说出补充理由说:“诸位长官,在这一点上我与丁团长的意见不谋而合,而且我还要补充一点,波田率支队主力参加武汉会战,为什么没有撤回皖南据点,而留守鄂东呢?事实上鄂东已经成为波田新的据点之一,与皖南遥相呼应,不仅仅有长江水面上的舰船通道优势,而且还有鄂东与皖南的空中优势,地面机械化优势,一旦打起来,日军就会水陆空立体交叉快速反应,53师的皖南荡寇作战方案,没有做出这方面部署,一旦出现此类情况,就会束手无策,岂能打胜仗?”师座周肇倩听过新四军团长、政委的战术理论和实战部署,心里自有几分敬佩,但他和茂盛名意见一样,不能随意更改战区长官批准的作战方案,只好很遗憾的表态说:“这次攻打皖南佐藤幺联队据点,是战区长官批准了的作战方案,本师座岂能随意更改?现已骑虎难下,就算明知失败之,也得硬着头皮打之。”新四军团长丁大炜见师座说的也是实在话,更改不了战区长官的既定方案,就提出折中意见说:“诸位长官,本人有一个折中建议,战争按战区长官的既定方案部署先打,如果一旦出现与既定方案不同的战况,立即终止原方案,执行我们所建议的新应急方案如何?”师座周肇倩不想再纠缠改变战术议题争论下去,草草决定说:“如果出现新四军长官所说的情况,到时候战区长官自有命令,由不得你我,还是服从命令出战吧。”新四军团长丁大炜也是一个说大实话的人,实话表明新四军方面的态度:“命令我们执行,但我要告诉国军长官们,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傻,不会白白去送死,这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师座周肇倩也不再去理会新四军长官们的话题,最后下达作战命令:“各旅团长官回营分头准备,明天夜晚将部队运动隐蔽到位,后天黎明5时,按原定作战方案,向皖南佐藤幺联队据点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鄂东日军波田支队,波田重一首先与部下研究皖南战局说道:“诸位,据情况表明,中国军队集结皖南,有进攻佐藤幺联队据点之迹象,皇军必须做出快速反应。”支队副参谋长松本一郎,诡计多端,心狠手毒,一肚子坏水,人称胎里坏,趾高气扬,不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傲慢地说道:“支队长阁下不必担忧,皇军长江通道、空中通道,陆地通道,路路通,畅通无阻,快速反应,一呼百应,中国军队不堪一击。”波田重一倒是一个理智务实之人,听松本一郎如此轻敌,很不客气的批评说:“松本死不吸取教训,轻敌者才不堪一击。中国军队既然要进攻皖南佐藤幺联队据点,就必然做好长江方面的阻击防备,根据情报,中国军60师、77师有移动长江的迹象,我们不能往他们阻击口袋里钻,必须选择他们想不到的通道,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翻译官邹衍森听了波田重一的高见,伸出拇指夸奖太君高明。松本一郎挨了批评,仍然不识相,水路不行,又提出从陆路回救的办法。波田重一还是摆手反对,认为陆路目标太大,速度慢,必有危险。要做到畅通无阻,学学中国军队经常化妆成皇军的伎俩,混入皇军封锁线混水摸鱼,用一用中国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战术。松本一郎听到学学中国人化妆皇军的战术,表态赞成皇军化装成中国国军大踏步前进。波田重一见松本生搬硬套死脑筋,大摆手否定批评说:“不不不,你的战术的不懂,国军按战区分布,不轻易调动,只有土八路、新四军才经常运动打游击,就扮成土八路,定会来去自由。等到了目的阵地,再还原成皇军,这就是中国兵法三十六计说的兵者诡道,兵不厌诈的战术。”松本一郎这下明白了,可翻译官邹衍森却糊涂了,向波田重一讨教说:“太君,既然扮成八路,何必还原成皇军呢?假八路打国军,既打了国军,又挑起了国军与真八路的矛盾,岂不一箭双雕乎?”波田重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翻译官邹衍森鼻子,大加讽刺说:“哈哈……你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假扮八路,挑起国共两军矛盾的可以,真打仗的不行。打仗的国军怕皇军,不怕八路,要在气势上压倒国军,就必须还原成皇军,你的明白?”翻译官邹衍森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双手伸出拇指,大声夸赞说:“高,实在是高。”松本一郎听完波田重一的解释,又逞能说:“既然是这样,那就通知皖南佐藤幺联队长,我军从陆路东进回援皖南,内外夹击中国军队。”波田重一还是大摆手反对:“不!要严格保密,更不能让佐藤幺知道。”松本一郎很不服气,心里想这回我又错在哪里?嘴上却向波田重一讨教:“为何不能让佐藤幺知道?”波田重一见松本一郎愚蠢至极,恨铁不成钢的教导说:“你跟随本长官多年,怎就没个长进。如果佐藤幺知道我波田率军回援,就会有等待依靠思想,甚至畏缩不前。佐藤幺不知我军回援,就会积极主动与中国军决一死战,发挥求存、求胜之主观能动性,才能打胜仗。”松本一郎听过波田重一的教导,这才心服口服说:“支队长阁下高明,卑职明白。”波田重一又出一招:“同时,我军还要制造从长江水路回援假象,牵制国军60师、77师兵力,皇军从53师背后突然袭击,与佐藤幺前后夹击,消灭国军53师。”松本一郎啪的一个立正,嘴里十分敬佩的喊出:“嗨!”

丁大炜、许道陵从国军53师回到皖南新四军驻地,与各营营长研究部署攻打佐藤幺联队的军事行动。团长丁大炜首先启发介绍说:“各位,我团配合53师攻打波田皖南佐藤幺据点,波田老奸巨滑,诡计多端。53师的长官们对波田其人认识不足,在军事部署上不切实际,因此我团必须做好充分准备,采取应变措施。按照战区长官作战计划,我团部署在国军53师三个旅后方侧翼,负责防备伪军增援佐藤幺据点,你们看,这样的军事部署,有没有问题?”团长丁大炜这样一问,营长们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政委许道陵理解大家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就先抛砖引玉说起来:“同志们,我和团长交换过意见,认为波田从鄂东回援不会走长江水路,因为水路受局限,也是国军兵力最强大的防区,主要有国军60师、77师防守阻击。而陆路海阔天空,国军兵力分散,防御薄弱,日军肯定会走陆路,也就是说我团到时候阻击的就不是伪军,而是日军波田的第二、第三联队。”团长丁大炜听政委许道陵这样一说,明白了政委用意,必须把战斗部署讲完整了,营长们才知道从哪里讲起,因此丁大炜继续完整的讲解这次战斗部署:“单就我团力量阻挡不了波田支队,我们不能做这亏本买卖。因此我团必须退出阵地,将此阵地让给波田,让波田从53师背后攻击53师,才能逼着调动53师三个旅掉转枪口,由原来的品字型进攻队形,转为倒品字型回头对付波田,而我团再与53师东西夹击波田。换句话说就是由我们新四军来指挥这场战斗,不过53师不那么容易听从我们指挥,这就要靠波田来帮忙了,波田从53师后面攻打53师,逼着53师回头对付波田,这样一来,攻打波田的队伍就不单纯是我新四军1团了,而是与53师形成新的联手抗日战斗,攻击对象也由原来攻打佐藤幺联队变成攻打波田的主力支队,这叫围魏救赵,围点打援,歼其救者。”政委许道陵将与团长商量好的部署,作进一步说明:“我们让出阵地不是白让,必让日军付出代价。为了打败波田所部,在让出阵地前,阵地中心埋下炸药和地雷,等我军与53师形成新的夹击阵势后,再在关键时刻拉响炸药和地雷,这叫中间开花,两头开火,打乱日军阵脚,打垮波田日军的心理防线,才能最有效的打败日军。”团长、政委把战斗部署说了个透彻,营长们则有话说了,第一个发言的是1营长孙二圣,他提出疑问说:“所谓的让出阵地,实际上是我们为日军设置好的伏击阵地,日军能听从我们的安排吗?如果日军不能进入我们为他设置好的阵地,那我军又该怎么打?”团长丁大炜针对1营长的疑问,作出答复说:“孙营长这点用不着担心,国军在水路方向的军事力量最强大,可以断定波田不可能走长江水路。必定走陆路去解救佐藤幺联队,我们就利用波田认为我们新四军不敢跟日军对阵的心理,让开大路,放波田日军进入阵地,然后我军关闭波田退路,来个关门打狗。”3营长温雨林也提出疑问说:“我也提一个问题,我军与国军形成新的夹击之势,日军实力自然强大,如果在短时间不能打败波田,波田一旦明白过来,日军水陆空三军就会作出快速反应增援,到时候我军就会面临被日军反扑的压力,不但不能打败日军,反倒有被日军消灭的危险。”2营长熊伯天与3营长疑问相同,提出意见说:“我也正担心这个问题,国军在全国各战场没有一次会战取得完全胜利,那么我们新四军与国军53师的皖南联合会战,也最终逃脱不了失败结局的话,那这样的战役打得就毫无意义,倒还不如不打。我的意思是说即使不能全部消灭皖南日军,那也要打它个局部胜利再撤军,不能与日军拼消耗。”团长丁大炜听了2营长意见,答复决定说:“消灭波田支队我们没有那么大胃口,暂时还没有那么大实力,但局部胜利,我们是有把握的,这样部署,一是为了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二是为了救出国军53师,说得更具体一点是挽救茂盛名158旅。如果我新四军不改变原来部署,茂盛名158旅就会最终全军覆没。因此只要158旅安全撤出阵地,联合会战就是胜利。就这么定了,各营回去准备。”

皖南会战阵地,53师按原定部署,向日军佐藤幺联队发起攻击。长枪短枪,机枪步枪,各种枪声,迫击炮声,此起彼伏。联队长佐藤幺想不到中国军队竟然敢向皇军进攻,一年多的各大会战,都是皇军向中国军队开火,中国军队应战都还次次失败,见到皇军躲还来不及,蒋介石都躲到西南重庆去了,皖南几个马垱的残兵败将也想攻打皇军,简直是找死不看天色:“命令各部加强火力,决不让中国军前进半步,报告波田重一支队长,请求增援。”大佐龟永井嗨、嗨的应答着,并报告多次联系波田支队长,就是没有答复。

茂盛名的158旅与日军佐藤幺联队接上火,新四军1团阵地也开始行动,丁大炜率部撤出原定阵地,埋伏在53师开战不远的地方,等待波田钻进口袋。国军53师与佐藤幺联队打得激烈,却迟迟不见波田重一回援军影子,团长丁大炜开始急躁起来,忍不住询问政委许道陵:“茂盛名他们交战已久,波田方面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政委许道陵还未来得及回答,通信员邱少煜急匆匆跑来禀报:“报告,前方观察哨发现一支八路军向我方运动。”丁大炜没有回应邱少煜的报告,而是下意识的自问了一句:“皖南来了八路军?”政委许道陵以他的敏感力,很快就作出判断,笑着对丁大炜说:“没错,是八路,准确的说是假八路,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明波田并不完全了解皖南军情,因为皖南暂时没有八路军队伍。”丁大炜经许道陵点破,恍然大悟:“政委此话有道理,命令部队注意隐蔽,没有我命令不要开枪暴露目标,让开大路,放假八路进来。”

副参谋长松本一郎向支队长报告,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中国军53师附近。支队长波田重一命令部队按原计划恢复皇军军容,后续部队加快步伐,机械化摩托队全速前进,立即投入战斗。

新四军1营长孙二圣见波田日军进入伏击阵地,忍不住要开战了,团长丁大炜却再三叮嘱没有命令不要开枪,1营长孙二圣一时没有弄明白,团长丁大炜为什么还不开枪的意图,急性子丁大炜这下倒是沉住了气,还耐心向营长们解释说:“此时开战还不够火候,等国军53师腹背受敌,打痛了,才听我们指挥,明白吗?”营长孙二圣这才明白过来,命令部队注意隐蔽,密切监视敌人动向,随时听候命令出战。

回援日军在波田重一指挥下,突然从国军53师背后发起攻击。先是迫击炮轰击,然后各种武器向53师阵地开火,53师腹背受敌,乱了阵脚。158旅副官兼参座贺元侠发现后背有日军攻击,立即向旅长禀报:“报告旅座,波田支队回援,突然出现在我军阵地后方,我军腹背受敌,情况十分危急。”旅长茂盛名对腹背受敌一时没有想明白,追问贺元侠说:“我158旅后方侧翼不是新四军1团的阻击阵地吗?新四军呢?”副官参座贺元侠如实禀报,新四军早已撤出阵地。旅长茂盛名听到新四军早撤出阵地,气得暴跳如雷,大骂出口:“新四军混蛋,口口声声喊抗日,仗还没开始打,就逃离阵地,临阵脱逃,战区长官饶不了他们,命令部队顶住。”

此时佐藤幺联队据点也热闹起来,大佐龟永井发现波田主力回援,向中国军队后背突然攻击,兴高采烈向联队长佐藤幺报告,联队长佐藤幺得波田主力回援消息,更是来了狂劲:命令据点队伍夹击消灭中国军。国军53师腹背受敌阵脚大乱,损失惨重。

在53师指挥部掩体内,周师长观察到波田日军,从新四军阵地向53师进攻,却不见新四军影子,气得七窍生烟,大骂出口:“他娘的,波田怎么从新四军的阵地向我53师进攻,新四军1团呢?给我接新四军1团电话。”参谋长周启斌立即接通电话,将话筒递过去,周师长一把抢过话筒,不问三七二十一开口训斥:“丁团长,你擅自脱离阵地,军法不容。”急性子丁大炜这下倒是沉得住气,故意调侃说:“师座,你不要发火嘛,小心肝火伤身啰。”周师长听到新四军团长满不在乎的腔调,更是大骂出口:“妈那个巴子,平时抗日高调就你们八路、新四军唱得最响亮,仗还没开始打,你们一枪不放逃离阵地,这就是你们的抗日宣言吗?”新四军团长丁大炜动起心机,开始不慌不忙的激将说:“师座,你这就官僚啦,我新四军1团脱离阵地逃跑,你怎么还能接通我阵地上的电话?”周师长一听蒙了,不解的追问丁大炜:“嗯,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哪里?”新四军团长丁大炜认为时机火候到了,对周师长建议说:“师座,你赶快命令157、158、159旅留下少量队伍佯攻佐藤幺据点,主力掉转枪口,按倒品字形队列,反击波田支队主力,歼其救者时候到了。你不是说我们新四军不抗日吗?请你到观察所好好瞧瞧,看我新四军1团如何杀鬼子。”

团长丁大炜放下电话,命令特务连:“遍地开花起爆,狠狠打!”新四军1团个个如猛虎,首先拉响了地雷、炸药包,炸得日军人仰马翻,机枪步枪象雨点一样射向日军,手榴弹一个接一个飞向敌群,炸得波田支队晕头转向。

国军158旅副官参座贺元侠得到师座调转枪口开战命令,向旅长茂盛名传令:“旅座,师座命令158旅掉转枪口攻打波田回援军,这就是新四军长官们讲的攻其必救,歼其救者的战术。”旅长茂盛名有些不理解,认为调转枪口,158旅在佐藤幺与波田夹击下,还是腹背受敌。副官参座贺元侠接着向茂盛名,解释师座的命令意图说:“师座命令158旅留下一个团佯攻对付佐藤幺,佐藤幺不敢离开据点出战,三个旅主力掉转枪口,攻打波田回援军,你看,新四军1团已经发起攻击,实质上新四军是在救我们158旅,师座都下了命令,你还犹豫什么?”旅长茂盛名听了副官参座的解释动员,这才命令掉转枪口,攻打波田回援军。这时157、158、159旅与新四军1团形成新的夹击阵势,杀声震天的杀向波田回援军,形成了歼其救者的战斗态势。

波田做梦也没有想到,怎么在自己的阵地中心有炸药包、地雷不断炸响,有效的动摇了日军军心。翻译官邹衍森也明白过来,向波田重一叫苦:“太君,我们上当了。”波田重一明白上当后,命令支队主力向国军158旅阵地突围,命令佐藤幺杀出据点接应。

波田率领支队主力突围撤退,新四军1团吹起冲锋号,冲上去与日军展开肉搏战。新四军团长丁大炜此时打仗神经爆发了,对政委说:“许政委你替我指挥,老子上去杀几个鬼子过过瘾。”政委许道陵坚决不同意,强调理由说:“团长,你现在是指挥员,不能离开指挥岗位,这是战场纪律。”丁大炜此时根本就没有听到政委许道陵在说什么,把指挥旗往政委手里一放,说了句:“指挥所就交给你了。”丁大炜不容政委许道陵分说,跳出战壕,与战士们一起杀声震天的杀向日军。丁大炜挥舞着大刀,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与鬼子拼杀起来,一连砍倒几个鬼子。

国军53师周师长在指挥所,用望远镜观察阵地战况,看到新四军团长丁大炜身先士卒,越拼越猛,赞不绝口:“你们好好看看,新四军1团打仗还真有一套,团长丁大炜杀鬼子最勇猛,国军里就是缺少这样不怕死的骁勇战将哦。”53师指挥部副官参谋们纷纷举起望远镜,观察新四军与鬼子拼杀的激烈战斗。

丁大炜狂野劲上来,追杀鬼子杀红了眼,竟忘了撤退。政委许道陵抬头看了看日军的飞机从阵地上飞过,知道情况有变化,对通信员邱少煜说:“日军快速反应部队很快就会增援,刚刚飞过去的是日军侦察机,轰炸机就在后面,命令部队立即撤退。团长已经杀红了眼,你去把团长拉下来。”政委许道陵说完,见邱少煜刚转身要走,又一把拉住邱少煜说:“慢,你一个人去拉不回,你带团部警卫班上去。”通信员邱少煜领命,带领警卫班战士上去拦住鬼子,亲自拉起团长丁大炜就走。团长丁大炜火上了,训斥邱少煜和警卫班战士:“你们混蛋,拦住我干什么,杀鬼子呀。”通信员邱少煜一边拉,一边报告说:“团长,日军就要轰炸了,快撤!”团长丁大炜听到撤退两个字,火气更大了,大声质问:“混蛋,有鬼子不打,撤退,谁下的命令?”政委许道陵正在这时赶到,大声接应:“我!”团长丁大炜瞪大眼睛,质问许道陵:“你凭什么下命令撤退?”政委许道陵严肃认真的命令说:“凭什么?就凭阵地上炸药包已经全部炸完,就凭日军增援部队即将赶到,就凭日军飞机就要轰炸,就凭你把指挥权交给了我,就得听我指挥,警卫班,上去拉着团长撤退。”正在这时,一个被丁大炜砍伤的小鬼子,苏醒过来,抓过一杆三八大盖步枪,对准丁大炜就要开枪,被警卫班小战士杜酷龙发现,杜酷龙眼疾手快,伸手一枪,将小鬼子打死。上去与老班长霍慎显拉起团长丁大炜就跑。就在此时日军飞机俯冲下来,丢下炸弹,阵地顿时炸弹爆炸,响声震天,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弹片横飞。政委许道陵大喊一声:“卧倒!”喊声未落,日军飞机炸弹在许道陵、丁大炜和警卫班战士身边爆炸,全体炸翻在地,个个身上尘土掩盖,丁大炜最先爬起来,大声叫喊快起来撤退,可惜为时已晚,政委许道陵和警卫班长藿深先身负重伤,人事不省,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受伤。”团长丁大炜这时如梦初醒,后悔自己晚撤退一步,急急忙忙命令:“快,快抢救伤员。救护队,担架,担架!”邱少煜和小战士杜酷龙扒开尘土,救出老班长霍慎显。丁大炜扒开尘土,抱起政委许道陵,只见许道陵满身是血,不省人事,丁大炜痛苦不已,后悔莫及,嘶声裂肺的不停喊叫:“快,担架抬着伤员撤出阵地,转移到安全地方。”新四军1团战地卫生队上阵地抢救伤员,与战士们抬着伤员,撤出阵地。

新四军队伍撤回驻地,团长丁大炜抱着政委许道陵哭诉着:“大哥,是我害了你呀,大哥,你醒醒啊,大哥,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睁开眼啦,你说话呀……”卫生队长吴名华本身是一个卫生兵,只会简单救护,如此重伤,需要手术取出单片,就对团长丁大炜实话禀报说:“政委、老班长伤得这么重,我救不了他们,你得想办法呀。”团长丁大炜也无能为力,不断的焦急哭喊着:“这里远离医院,谁有办法救活政委、老班长啊?”大家急得团团转,手脚乱摸,不能自控,通信员邱少煜手脚无措,下意识在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条子,惊喜的狂叫起来:“报告团长,我不知道身上什么时候发现一张纸条,你看,你快看啦。”团长丁大炜接过邱少煜递过来的纸条一看,纸条上写着:“穿着国军服装,隐姓埋名,秘密送到53师战地救护队,政委、老班长便可救活。布谷鸟。”卫生队长吴名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追问团长丁大炜说:“团长,如何救活政委、老班长?”团长丁大炜没有时间解释,也无法向他们解释,叫喊着:“你们都不要问了,邱少煜带领警卫班全体换上国军服装,抬着政委、老班长,混在国军伤员中间,立即送到53师战地救护队,快!”

政委许道陵、老班长藿深先送走后,吴名华见丁大炜手臂流血,上去检查说:“重伤员送走了,轻伤员该我们检查了。卫生队的同志,都检查一下是否还有负伤的同志。团长,你负伤了。”团长丁大炜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嘴上满不在乎说:“谁说我负伤了?我没事。”吴名华见丁大炜转身即要走。伸手一把拉住丁大炜说:“你看,衣袖划破了,手臂都流血了,还说没伤?伤了就是伤了,逞什么能,我给你包扎一下。”丁大炜很不耐烦,抢过吴名华手中的碘酒,往自己伤口上胡乱的搽了两下说:“这不就行了,搽点碘酒就完事了,瞧你婆婆妈妈的,真烦人。”吴名华痛在心上,嘴上则耐心地解释说:“你们打仗不要命,我们可是救命治伤,这是卫生兵的职责,烦什么烦?战场上听你们的,下战场听我们的。”丁大炜见吴名华动作麻利,估计包扎好了,一边说一边甩袖就走:“好了我就走了。”其实吴名华尚未完全包扎好,丁大炜就甩袖走了。吴名华望着丁大炜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救护队长张一刀来到许道陵、藿深先身边,吩咐护士手术抢救:“你们几个护士过来,把这两个重伤员抬到手术室,立即手术。”护士长听到张一刀医生的吩咐,招呼几个护士快动手救护。张一刀回头对几个抬担架的士兵问了一句:“这两个重伤员是你们几个送来的吧?交给我张一刀你们就放心吧。回去告诉你们的长官,这两个伤员死不了,你们都回去,听到没有?”警卫班几个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张一刀又嘱咐一句:“你们在这里会坏事的,没听明白吗?还不快走。”邱少煜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回答说:“明白,医生,那我们就走了,伤员就托付给你了。”

张一刀大名叫张学成,是53师救死扶伤的首功之臣,深得将士们爱戴,到救护队治伤的人,个个心情好,竟忘了疼痛,吹起牛皮来了。班长阚思贵,被战士们戏称砍死鬼,这次伤的不是很严重,所以吹起牛皮来:“我说弟兄们,你们都叫张学成为张一刀,实则应该叫我为砍一刀,你们还记得吗?张学成第一次开刀取子弹的时候,有三十几个重伤员,大家心里没底啊,这张学成到底当外科医生这行学没学成啊?要是没学成,这一刀下去,那人还能活吗?弟兄们又是第一次见他开刀,谁敢拿自己生命去试探虚实,喊谁谁不应答。我一想啊,子弹打中我的腹部,这子弹取不出来是个死,张学成学业不成一刀下去也是死,于是老子第一个回应,阚爷来第一刀,结果子弹取出来了老子没死,那三十几个重伤员才跟着老子死里逃生,你们说要不是本砍死鬼冒死砍一刀,哪有那三十几重伤员今天的活命?要是都像你们这些怕死鬼,哎呦怕痛,只怕早坐上阎王爷的上席了。这年月有胆就是爷,老子才是真正的一刀,砍(阚)一刀。”副班长左大富这次也负了伤,不重也不轻,也在这里治疗,听砍死鬼吹牛皮,立即揭老底说:“呦呦呦,瞧你牛皮吹的,真不怕闪了舌头,羞煞祖宗。我们大家都看着咧,张一刀一刀下去,砍死鬼惨叫声比杀猪还难听,歪嘴都咧到后脖根上,眼睛闭得跟死鬼一样,那也叫不怕痛,不怕死?你再瞧瞧咱这英雄形象,就跟英勇就义一样,不哼不哈,头不歪,眼不眨,心不跳,就跟三国关公刮骨疗伤一样,镇定自若。”伤员们都哄堂大笑起来,砍死鬼这下抓住左大富辫子了,讽刺说:“你们上去摸摸左大富的心脏,要是不跳的话,就把他跟烈士顾荣埋在一起,不是英雄,是烈士。”战友们笑得更厉害了,左大富也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把心不乱条,说成心不跳,跟着哈哈一乐,急忙自嘲解释说:“三国时期的曹孟德表示志向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孟德所说的烈士,就是英雄的代名词,曹操说:当今世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老子是不怕张一刀开刀的英雄,不是顾荣牺牲之烈士,而是英雄烈士青年壮心不已,我得替牺牲烈士顾荣兄弟多杀几个小鬼子报仇,等打败日寇报了仇,我再去陪顾荣烈士也不迟。”副官参座贺元侠见他们很开心,也走上来凑热闹说:“弟兄们吹得很开心,本副官也来吹一段。话说古代有个皇帝得了病,御医都治不好,就要宰相到民间去找一个医术最高明,治死人最少的医生,进宫去给皇上治病。宰相通过千辛万苦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一个一辈子就治死一个人的医生,来给皇上治病,皇上问那个医生:你一辈子就治死一个人?医生回答说:对,就治死一个。皇上又问:那你一辈子治了多少病人?医生回答说:我这辈子就治了一个病人。皇上一听,这个医生治一个死一个,吓得脸都白了,立即叫喊来人,将这个治一个死一个的庸医拉出去砍了。可是我们的张一刀第一次开刀治了37个,仅仅只死了一个顾荣,那可是真正的医术高明啊,师长当场宣布:张一刀不再是敢死队员,提升为中尉军医,发挥他的特长,在将来的抗日战争中,能够救活更多的战士。你们36个重伤员都留在敢死队,将来上战场替张一刀多杀几个鬼子,来报答张一刀的救命之恩。”贺元侠说完,大家使劲鼓掌。就在这时,53师政训处长曾纪魁带着几个人,检查救护队来了,开口就问:“负了伤还这么开心?”阚思贵上前给曾纪魁敬个礼,嘴里喊着:“报告长官,不知长官驾到,小的们罪该万死。”曾纪魁一看是砍死鬼,多次在救护队看到他,大有疑问说:“怎么又是你,老远就听到你在吹牛,是不是为了躲避打仗,自己给自己开一枪,躲到救护队逍遥快乐来了?”阚思贵听到长官的说辞,立即解释说:“长官说笑了,小的不敢,小的是跟鬼子真刀实枪拼刺刀才负的伤,阚爷我砍死几个鬼子,弟兄们都给阚爷记着呢,不信,你问弟兄们呀?”曾纪魁听到阚思贵杀鬼子立功,也有所耳闻,也就不去追查了,说了句笑话:“你小子砍死鬼、砍一刀、阚爷都叫你一个人占全了。”阚思贵听到长官取笑他,自知在长官面前失礼,自我打圆场说:“报告长官,那都是弟兄们给小的乱喊的绰号,小的在长官面前永远是小的,绝不敢称阚爷。”曾纪魁,不再理睬阚思贵了,转身追查伤员情况,询问张一刀说:“张一刀,这次皖南荡寇有多少人负伤?”张一刀听到长官检查来了,立即报告说:“报告长官,正在统计,卑职忙于开刀手术,疏于统计,还请长官谅解。”曾纪魁听到没有统计好,很不满意,训斥说:“疏于统计?李韫珩军座就是疏于防范,被蒋委员长撤职查办,薛蔚英疏于救援被蒋委员长砍了头,你可知道?你疏于统计,该是什么下场?”张一刀听了吓一大跳,慌不择言回应说:“知……知道,立即……统计,报告长官准确数字。”说话间,曾纪魁顺手拿起病床头的信息牌子看了看,追问两个昏迷不醒的重伤员来历:“这位伤员叫许攸,那位伤兵叫霍去病?都是历史人物,伤了几千年还活着?名字很特别啊,伤了哪里呀?”张一刀这下倒是沉着冷静地说,认真报告说:“报告长官,这两位伤势最重,手术虽然刚做完,都还昏迷不醒,能否醒过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曾纪魁看了看,把许攸、霍去病牌子放到病床头,对张一刀说:“伤员名册不可疏于统计,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部队,伤了什么部位?何时治好归队?都要有详细记录。”张一刀不敢太慢,是是是的应答着。曾纪魁跟张一刀说完,又走到贺元侠面前,阴阳怪气查问:“贺副官参座也上了战场?被鬼子砍伤了?”贺元侠听曾纪魁的口气,对他心存戒备,也不慌张,说笑着回应说:“曾处座说笑了,本副官参座是日军飞机炸弹弹片伤了点皮肉,过来换点药就走,无大碍。”曾纪魁把政训处的几个人拉到一边,指示他们注意防共:“救护队有些混乱,小心共党钻空子浑水摸鱼。”

三天后,新四军1团驻地门口摆着两副担架,当日岗哨杜酷龙最先发现,惊奇的叫喊着:“政委、老班长,你们怎么躺在这里?同志们快来呀,政委、老班长回来了。”团长丁大炜听到喊声,跑步来到岗亭,激动地喊着:“政委、老班长,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政委许道陵也是刚醒来,向丁大炜解释说:“我们几天昏迷不醒,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躺在自家军营里了,老班长你知道吗?”藿深先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脸,似乎又清醒了一些,也惊喜地回应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啊,算是捡条命回来了。”通信员邱少煜细心,检查担架,发现还有两包东西,打开对团长丁大炜说:“团长,你看,还有两袋药品咧。”团长丁大炜看了,一切都明白了,嘱咐政委、老班长好好养伤,吃完这些药就会好了。命令战士们把政委、老班长抬回营房去,休息养病。

曾纪魁来到师部,向师长周肇倩报告救护队有共党嫌疑:“师座,救护队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些神通广大的人,其中一个叫许攸,一个叫霍去病,等我们再去查看时,却又神秘失踪了。师座,我们53师可是有教训在先,曾经治伤治出个共党顾荣,在逃跑中被乱枪打死。后来突然又冒出个贾大兵,几天后又神秘失踪了,这其中的奥妙难道还不初现端倪吗?”

“你是说53师里有共党?”

“没有共党接应,怎么会有一些神秘人物来无影去无踪?”

“你可有怀疑对象?”

“参谋部霍大侠、警卫营陈结巴、救护队张一刀形迹可疑。”

“这三个人是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共党了。”

“师座是在说笑话,我要是共党,我还会到师座这里抓共党吗?”

“你是说顾荣、贾大兵、许攸、霍去病这些在救护队治过伤又失踪的人是共党?是霍大侠、陈结巴、张一刀送走的?”

“难道不是吗?”

“是不是不要老生常谈,听风是雨,要重证据。顾荣是被你们政训处开枪打死的,现在只是听你一面之词,死无对证。至于贾大兵、许攸、霍去病的名字嫌疑,本师座问过张一刀,是因为从前线送来的重伤员昏迷不醒,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随便写了个名字挂在床头,等他们醒来后,问清了是什么部队,什么姓名后,都更正了,无需大惊小怪。”

“师座,16军李韫珩军座在1928年保护过湖南共党,差点被蒋介石撤职,李韫珩再三作保证,亲自带着队伍剿共,才保住军座职位,你可要站稳立场,千万不要让共产党钻了空子。”

“你放心,反共,本师座不比你落后。只要查证谁是共党,本师座绝不姑息。”

“有师座这话,卑职就放心了。”

半个月后,国军旅长茂盛名、副官贺元侠带着几个团长骑马来到新四军驻地,感谢新四军为他们解除危难,也是来庆祝胜利。周彩莲也跟着来到新四军驻地的小河边,等待许道陵的到来。

丁大炜不去门外迎接,直接坐在会议室。许道陵引导茂盛名、贺元侠等人坐在丁大炜对面。旅长茂盛名首先表白说:“今天我们特来感谢贵军救命之恩,师座说于情于理,都应该当面感谢新四军,一大早就催促我带队赶过来,当面表示谢意。”新四军团长丁大炜却认为无需感谢,联手抗日是中国军人的共同职责,共谋外御其侮,何谢之有?旅长茂盛名认为很有必要,不说出国军的谢意心不安,真诚说道:“说句心里话,当初部署军事力量,贵军提出不同意见,我还认为是多此一举,不予理睬,没想到贵军料事如神,做了充分准备,特别是阵地中心的地雷炸药包起了相当大作用,炸散了日军的军心,大呼上当而无心恋战,一个劲的只想逃离突围,再加上国共两军的猛烈攻势,打得波田鬼子丢盔弃甲。如果要不是新四军做出如此部署,按我军的原定作战计划,我53师腹背受敌,必然逃脱不了失败命运,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没想到是你们新四军再次救了53师,岂不感恩报德乎。”旅长茂盛名表达完,副官参座贺元侠接着补充说:“53师和新四军皖南联手抗日会战,虽然未能彻底消灭波田日军,但波田毕竟被我们打败了。这次会战跟全国大小会战比起来,规模最小。可胜利较大,一年前的会战都是以失败告终,但皖南的局部会战是胜利的。新四军的功劳最大,连我们师座最终不得不承认,说这次皖南会战,实为新四军指挥。”新四军政委许道陵听了国军的谢意,客观的解释说:“贵军也不必谦虚,其实这次皖南会战是两军共同奋战之战果,没有53师强大的军事实力,单就新四军1团一千兵力,岂敢跟波田支队八千人马对阵?”丁大炜的心态不在取得小胜利的谢意上,心里思考的是日后战斗,以提醒的方式说道:“取得一次小胜利,只是刚刚开始,最艰苦大战还在日后。波田是个狡猾的家伙,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疯狂报复,国共两军切不可掉以轻心。”国军副官参座贺元侠,针对新四军团长的提醒,也提出了赞同意见:“丁团长说得对,波田不会就此罢休,国共两军做好新的迎战准备,才是硬道理。”新四军政委许道陵见大家都说了意见,就趁机结束话题,双方代表纷纷起身离去。茂盛名一把拉着许道陵的手,真诚说:“周彩莲要单独跟你谈谈,在前面的小河边等你,你就给她个表白的机会吧。”许道陵点头表示同意。因为许道陵心里明白,躲避不是办法,必须面对,才能最后按自己的愿望去解决问题。

许道陵与国军将领们告别后,来到小河边。周彩莲见到许道陵来到,兴奋的说:“许大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避我一辈子。”

“茂盛名说你在河边,你诚心的来看我,我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上次在茂旅长家里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提出破镜重圆问题,你替我考虑过吗?”

“你担心什么呢?”

“你跟茂盛名的结合不是很好吗?我和茂盛名是结拜兄弟,怎么能夺兄弟之妻呢?”

“不对,我本是你的妻子,是你逃婚离开了我,茂盛名奇迹般的代替了你,那不是茂盛名之错,也不是我之错,责任在你,你不逃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知道你当初逃婚,是看我肥胖丑陋,瞧不起我。可那不是我的本来面貌,那是一种病态,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病之理。可我的肥胖病早就治好了。凭心而论,我的美貌用百里挑一这个词不能形容,不敢自比西施,杨贵妃,可也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你把这么美丽的妻子丢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你的美丽确实出众,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说句心里话,喜欢女人漂亮是男人天性。我有眼无珠失去了你,你要知道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机会再次来到你面前,为何再次失去,继续后悔呢?”

“这种后悔是永远一辈子的,是不可能挽回的。”

“你不肯接受我,也就是说你、我、茂盛名三人都在痛苦中过日子,如果我回到了你的身边,就解除了我们三人的痛苦。你怎么忍心让我们三人同时在痛苦中煎熬呢?”

“我的内心感受你是理解不了的。难得你一片真诚,我们做个朋友好了。”

“朋友自然是要做,但我更要做你的妻子,我永不言弃,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

“你既然愿意做朋友,我希望今后得到你这个朋友的帮助。”

“好,如果是公事帮忙,我一定真心帮你,如果是爱心帮忙,那我一定全心全意帮自己。”

“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许道陵无论周彩莲怎么说,他还是转不过弯来,下不了决心,只好用时候不早了来结束这次谈话,说完就走了,周彩莲站在那里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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