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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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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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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不殆》连载

第二十五章 首战四平

国军重建16军,军长茂盛名召开进军东北军事会议:“诸位,抗战胜利,战区撤销,我53师重建16军,本人就任16军军长,弟兄们都弄个师长旅长干干。”众长官们小和尚念经式的回应:“多谢军座栽培。”茂盛名两手下摆,示意师长、旅长们坐下,自己却站起来接着说道:“蒋委员长命令我军进军东北,为什么要进军东北?诸位目的要明确。东北是日军侵华大本营,日军在投降前,斯大林的百万苏联红军进军东北,日军投降,苏联红军赖在东北不走,有霸占我东北之野心,东北退狼进虎。共军以出卖东北为代价,得到苏联红军支持,企图以东北为大本营,狐假虎威,与国军抗衡,武装割据东北。因此国军决不能让共军野心得成,要将苏联红军赶出中国,消灭东北共军,砸碎共军割据野心美梦。蒋委员长说东北心系党国之命运,没有四平就没有东北。蒋委员长已经命令孙立人的虎狼军新1军,陈明仁的71军率先进军东北。我16军奉令抢占四平,控制东北咽喉要道。”53师师长李清献没有茂盛名那样雄心勃勃,而是唱着悲观失望论调:“蒋委员长养虎为患,几万共匪以抗战为名,发展到百万之众,现在要消灭百万共匪,谈何容易。”副官参座贺元侠更是叫苦不迭,说出自己的感受:“现在要谈消灭共军,恐怕不可能了,可以说比打日军要艰难得多,日军在中国不得人心,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共军则不同,有人民群众的支持,自古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国军要战胜共军,恐怕要学一学共军争取人民群众支持的法宝,只可惜国军永远也学不会共军那一套。”军座茂盛名却不赞同贺元侠观点,强力驳斥说:“贺副官参座所言断章片面取义,所谓民心之说纯属虚幻泡影,打江山,灭土匪,平定天下,建邦安国,全靠军事力量强大,自古得天下者,都是靠强大军事力量打出来的,要不怎么叫打天下呢?民心能打仗吗?” 28师师长周启斌,也没有被军座茂盛名观点所鼓舞,很客观的说出实话:“要说军事力量的强大,当属国军,眼下国军仍然是共军几两倍。但是共军很有天意,国军百倍于共军时候,却未能剿灭共军,以至共军羽翼越来越丰满,越打越强大,真叫人不可理解。”周启斌讲完后一时没人说话,大家在心里都有自己的观点。副官参座贺元侠见冷了场,续接热场说道:“苦难中国经过日军战火践踏,多么需要休养生息,国共两军最好的选择就是和平建国,共建被日军蹂躏破坏的家园。”94师师长黄仁英不赞成贺元侠观点,站出来反对说:“什么国共和平建国,党国就是国,本来就有党国,还谈什么和平建国?难道要分裂党国不成?”军座茂盛名认为这个话题太大,不是他们所能说清楚的问题,不再围绕此类话题讨论下去,浪费时间,他要说的是军事进攻问题,草草收场命令说:“共军图谋抢夺党国江山,国军岂能容忍?国军必须消灭共军,巩固党国江山。现在我军考虑的军事行动是进军东北,消灭东北共军,赶走苏联红军,夺回党国东北河山。众长官听我命令!立即率部进军东北。”众长官齐声喊出:“是,末将遵令!”

1946年6月,苏皖新四军3师编入东北联军,旅长丁大炜也在召开军事会议,部署进军东北战场事宜:“各位,我新四军3师改编为东北联军,大家想想看,我新四军3师为什么要编入东北联军?率先打响东北解放战争决战?”副旅长熊伯天深有感触,最先接应说道:“共军与国军打了10年,抗战摩擦了8年,在解放战争中,必有了断,我敢寓言,国民党军失败灭亡的日子为期不远了,为何说得如此肯定?道理很简单,我党我军处在幼年时期,几千几万部队,国民党几百万大军尚不能剿灭我们,8年抗战摩擦剿共,结果我军越剿越强大,现在我解放军总兵力也是百万大军,再加上地方武装和游击队武装,与国军优势之比为三比一,俗话说穿草鞋的不怕穿皮鞋的,穿草鞋的土八路百万大军,今非昔比,如今不是国军当年要剿灭共军的势头了,而是我草鞋大军敢于正面决战,将国民党军赶下历史舞台的时候到了。”旅长丁大炜很欣赏熊伯天的分析见解,也亮出自己的态度说:“熊伯天说到点子了,这次东北率先打响解放战争第一战,老子要打他个稀里哗啦,叫那帮龟孙子看看谁剿灭谁?老子8年抗战憋了8年窝囊气,团结一切力量抗日的政策,将老子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忍再忍,要不然老子早就要收拾那帮龟孙子了。今天终于来了机会,可以大胆的往前冲了。”副政委胡来桦认为他们太头脑发热,狂妄轻敌,站出来摆正方向说:“你们的口气太忘乎所以,轻敌寡谋,必是失败者,诸位不要忘了,政策策略是党的生命线,抗战时期,团结一切力量抗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这就是抗战时期的革命政策策略。哪怕是对待国民党顽军的斗争也是有理、有利、有节的方针策略。现在是中国人与中国人打仗,更要讲究政策和策略,离开政策策略,忘乎所以的打,就会迷失方向,就会犯错误,犯大错误。我郑重的提醒你们要认清东北形势,国共两军总兵力都是40几万,基本平衡,而且东北有抗日名将孙立人、廖耀湘、陈明仁率领的虎狼之师镇守,我军将面临的不仅仅是茂盛名之杂牌军,而是要面对美式机械化虎狼之师,切不可狂妄轻敌,要懂得骄兵必败的道理。”政委许道陵见丁大炜战火狂劲奔涌,为了鼓励打胜仗信念,将大战略精髓实质化为力量,分解说道:“政策策略当然要讲,我党我军的大政策已经明朗化,那就是打倒国民党,解放全中国。我们要树立必胜的信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智大勇的消灭虎狼之师,把国民党蒋家王朝赶下历史舞台,人民当家做主。”丁大炜战争神经爆发,狂热的发布命令:“政委说得好,我们就是要树立必胜信念,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胆识,消灭国民党虎狼之师,横扫牛鬼蛇神,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传我命令,进军东北!”

丁大炜10旅要进军东北,带着孩子不方便,想把孩子丁胜利留在芦荡茶馆,用商量的口气问史秋菊意见:“我军要进军东北,孩子怎么办?”史秋菊没有多想,以为人之母,子不离母的本分,要求孩子跟着部队走。丁大炜认为行军打仗带着1岁孩子不方便,建议史秋菊和孩子都留下,到芦荡茶馆接替周彩莲的工作。史秋菊深知丁大炜战火狂飙性格,为人之妻,也放不下丈夫,深情地表述说:“那怎么行,你打起仗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我不在你身边不放心。”丁大炜见史秋菊留也不行,去也不行,总得忍痛一头,不容史秋菊再犹豫,武断决定把孩子留下,委托芦荡地下党带养。史秋菊心里很不情愿,但丈夫在她心里重于泰山,就是她史秋菊人生的天,舍弃什么也不能舍离丈夫,只好忍痛舍离孩子。

周彩莲与史秋菊抱着小孩来到地下交通站,向徐书记请求,将旅长丁大炜1岁的儿子丁胜利留在芦荡代养。徐书记满口答应说:“这事好办,你们走后,我们已经物色了新的地下党人选,有小孩更能方便掩护。”史秋菊将小胜利抱上来,徐英棠书记接过小孩,向史秋菊保证说:“你们放心,革命后代,祖国的未来,我们一定带养好。”徐书记一边说,一边顺手又将孩子交给了新来的地下党。周彩莲、史秋菊与徐书记握手告别。

史秋菊、周彩莲坐着离开芦荡的小船,穿行在芦荡河汊间,他们站在船头,眼望宽阔芦荡,烟波浩淼,心潮起伏,想起在芦荡的战斗岁月,情思难忘,激情满怀,内心深处衷心的祝福:再见了,芦荡地下党;再见了,芦荡人民!

丁大炜率领10旅为先锋,率先到达四平地区,奉令担任解放四平总指挥,以10旅为主攻,与联军24旅和保安1旅联合攻城。丁大炜主持军事会议,与配合部队首长们研究攻城部署讲述说:“苏军前脚撤出四平归国,国民党军后脚抢占了四平。我3师8旅、9旅还在行军途中,距离我10旅200公里以上,首长命令我10旅为主体,与四平地区最近的联军24旅和保安1旅组成联合攻城指挥部,本人临时担任总指挥,保安1旅旅长马仁兴、24旅副旅长邓忠仁、19旅56团团长杨逍儒为副指挥,三旅团,加上一些地方零散武装,总兵力六千余人,与敌人五千余人相比,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诸位说,怎么打好解放四平第一战?”配合部队首长们尚未开口,10旅副政委胡来桦认为尚不具备条件攻城,提出暂缓意见说:“丁旅长不要头脑发热,我10旅3千兵力,马仁兴的保1旅实际只有1个团,邓忠仁的24旅也只有一个70团,杨逍儒的19旅也只有一个56团,守城敌军可是一个师五千兵力,首战四平打了败仗,那就开了个烂头,影响士气,中国人讲究开门红。本人认为等3师三个旅到达四平,再在师长统一指挥下攻城,方有打胜仗之可能,这叫不打则以,打则必胜。”胡来桦提出不同意见,按理主持会议的总指挥丁大炜应该等其他首长发言后,再提出自己的意见,可是性格决定行为命运,忍不住先说起来:“本总指挥认为现在是最佳攻城时机,首先从兵力上说,我六千兵力都是精锐之师,而敌人五千兵力是拼凑起来杂牌军,不堪一击,打则胜之。为什么联军总部临时电令我三旅团攻打四平,就是选中最佳时机。据消息,孙立人虎狼新1军,陈明仁71军、廖耀湘新6军都是美式机械化军,正在赶往四平途中,等这些虎狼机械化敌军赶到四平,我们这三旅团还有机会攻城吗?”10旅参谋长夏光武提出意见,表态主打说:“这仗必须打,等敌我双方都准备好了,这仗就不好打了。我赞成强攻与智取并举战术,先夺取控制四平西郊飞机场,伪辽北省政府主席刘翰东原是炮兵师长,摇身变成省主席,从长春带了两个连兵力,坐飞机降落在四平机场,留下一个连坚守机场,带着一个连来到四平政府大楼走马上任,四平保安总队司令张东凯号称五千兵力,吃空缺实际不到四千人,战胜这帮杂牌乌合之众,夺取四平城,如探囊取物。”10旅副旅长熊伯天听了参谋长主打意见,与自己不谋而合,当即提出赞成意见说:“参谋长所言极是,联军战杂牌,就等于正规军战土匪,乘多路美式机械化国军都远在四平千百里外的距离时差,来他个速战速决,乱中巧取,便可成功。”

保安1旅旅长、临时攻城副指挥马仁兴听了10旅首长们的不同意见,表明态度,主动承担一方战斗任务说:“我保1旅虽然只有一个团赶到四平参战,只要丁旅长总指挥有令,我保1团破一门,占城一角,不成问题。”联军24旅副旅长、攻城副指挥邓忠仁见马仁兴旅长表了态,也主动表态说:“我24旅70团也保证破一门,占城一角。”联军19旅56团团长、攻城副指挥杨逍儒,没有具体表态要求攻占一方,而是表态听候总指挥的军事部署命令。

联军10旅的政委、团长们因为是联合作战,考虑到主战与配合的关系,不便过多发表意见,以默认等待总指挥的命令。临时攻城总指挥丁大炜也不想过多的去讲述,毕竟是三旅团来自不同的纵队,互相不是很熟悉,只是为了一个军事目标,临时组合在一起,打胜仗才是硬道理,因此他行使总指挥军权,总结部署说:“既然大家都赞成速战速决,我决定今晚各团将队伍秘密隐蔽到指定攻击位置,次日零晨2点发起攻击。我命令:王剑中的1团攻打四平机场,并牢牢控制,切断敌军空中增援通道;马仁兴旅长率领保1团攻打西城门,占领西城区,邓忠仁副旅长率领70团攻打北门,占领北城区;杨逍儒团长率领56团攻打南门,占领南城区;刘威达的3团攻打东门,占领东城区,温雨林2团作总预备队,阻击增援之敌,警戒应急突发事件;本指挥亲自带领特务侦察连化妆成国军71军87师先锋队,运用井冈山前头捉了张辉瓒的经验,巧取敌保安司令部。现在回去休整,晚上行动,以三颗红色信号弹为总攻击命令。”三旅团的众首长们,异口同声回应:“遵令!”

旅长丁大炜带领特务侦察连打头阵,打着陈明仁71军87师先锋军旗号,大摇大摆从东门进城。敌军保安总队的一个连长带队挡在城门外,大声喝令:“站住,干什么的?”联军10旅特务连长项江俊摆出国军大气势,恶狠狠训斥:“他妈的,没长眼睛吗?老子是中央军71军87师的,这是我们师座长官,见到长官还不赶快敬礼,懂不懂规矩?”伪连长见来者盛气凌人,一看是中央军,招呼着说:“弟兄们,向中央军长官敬礼。”丁大炜摆出中央军长官架势,口气比项江俊文明,调子没那么高,摆出长官气质,和气问道:“你们是保安总队吧?叫你们长官出来说话。”伪连长不知天高地厚,拍着胸脯,歪着脑袋回应说:“这东城门,本连长就是长官。”项江俊继续以中央军的气势,破口训斥:“他妈的,你们地方军真不懂规矩,你这小小连长在中央军师座面前,也敢称长官,你他妈的找死啊。”丁大炜装出大长官气度,压低调子说:“带我们去见你们最大长官。”伪连长被项江俊训斥得不敢再嘚瑟了,点头哈腰起来:“是是是,小的带路,长官请。”

伪连长带路,丁大炜、项江俊带着特务连来到保安司令部外。伪连长还是懂他们自己队伍上的规矩,不敢擅闯司令部,对丁大炜他们说:“长官请留步稍后,小的前去通报。”项江俊还是大气势说话:“少废话,快去,就说中央军87师师长要训话。”

伪连长来到司令部,长官们都在睡觉,被哨兵挡驾,伪连长说明紧急情况,哨兵叫起了长官们,伪连长上前报告:“报……报告长官,中央军87师师座长官要训话。”保安司令张东凯听到中央军半夜三更要训话,心里起了疑心,意识到来者不善。参谋长王永清更是疑虑重重,询问连长说:“71军是美式机械化装备,你可看清楚了?”伪连长当时只看着装旗号,尚未动脑筋观察武器,长官问起来,傻眼了。参谋长王永清见连长答不上来,大声训斥起来:“他妈的笨蛋,71军清一色美式武器你看不清楚?”伪连长被训斥,只好强调客观:“报告长官,黑灯瞎火,没看清。”参谋长王永清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向司令张东凯建议说:“司令,我去组织队伍埋伏在周围,你去面见中央军长官,看他们是不是美式武器?如果他们是杂牌武器土八路,你哈哈一笑为号,我立即开火把他们消灭。”张东凯心里就是要参谋长去指挥队伍迎战,自己好隐身而退,嘴上却假惺惺应对说:“好,有道理,有请中央军长官,不,老子亲自出去迎接。”张东凯保定军校毕业,在国军混到了师长、军长,辽北省在四平成立,委任为保安司令,收集铁石伪军残部和土匪武装集中四平,听到半夜三更来了中央军,心里早起了疑心,借故去找省主席刘翰东报告,让两个土匪武装改编的头目王大化、王耀东去应付,自己脚踩西瓜皮,溜了。

匪首王耀东不知道司令长官耍了滑头,让他去送死,还洋洋得意的带了几个小喽喽兵出来应对场面,见到中央军,代表地方军热情迎接说:“不知中央军长官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丁大炜既傲慢,又想套近乎,问出点情况来:“这位是司令部什么长官?这么磨磨蹭蹭老半天,不愿面见中央军长官,如此不友好,想独霸四平城吗?”另一个匪首王大化心里倒是有点鬼点子,因为参谋长王永清问过连长,是美式武器,还是杂牌武器,心里有些思考了,一边回应,一边观察丁大炜身边队伍的武器配备:“报告中央军长官,我们两个是胡子武装改编的国军团长,司令长官听说中央军长官到来,向省主席刘翰东报告去了,让卑职迎接中央军,四平有中央军抵抗共军,我们求之不得,何言独霸者也。”丁大炜心里也在琢磨,敌保安司令不来接见,去了伪省政府大楼,一锅端掉敌司令部计划落空,只能实施下一步攻城计划了,对两个匪王说:“既然不言独霸,那就请你们让出四平东城区给中央军,我71军大部队就要进城……”丁大炜话未说完,王耀东、王大化突然发现丁大炜的队伍,都是些杂牌破枪,根本不是美式武器,正要掏枪,项江俊、杜酷龙眼疾手快,将手枪顶着王耀东、王大化脑袋,大喝一声:不许动!特务连战士冲上去,将王耀东身边警卫人员全部缴械。丁大炜见拿下了两个匪首,想通过两个匪首逼迫保安军放弃抵抗,威逼说:“保安军很不识相,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你们让出东城不情愿,那中央军只有强行抢夺了,命令你的部下,放下武器,滚出城外。”这下匪首王耀东算是看明白了,点破说:“你们是共军?”丁大炜这时还不想证明自己就是共军,他要想利用这两个匪首达到顺利进城目的,跟匪首周旋起来:“老子要是共军,你们这帮龟孙子还有命吗?不都死在老子的枪口下了,老子念你们被国军改编,不杀你们,赶快命令你的几千兵马,放下武器到东门外集合,老子用机械化送你们去抢占长春,长春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美式新武器,四平的防务由中央军接管,听明白了没有?”两个匪首见不杀他们,似乎又很像国军,可又见他们自己的武器这么杂牌,还为保安军准备美式武器?似乎又不合情理,眼睛老盯看他们的武器,项江俊见匪首老审视他们的武器,故意编词训斥说:“看什么看,你看我们还拿着杂牌武器,怎么会给你们美式新武器?老子的美式新武器就在后续部队的车上,刚从美国运来,还未开箱,等车一到马上就换,这破枪老子也不要了,明白了么?”王耀东、王大化这下倒是真明白了,所谓美式新武器之说,纯属胡咧瞎掰,他们被共军缴械了,但他们认为在他们的地盘上,共军得不到便宜,不服气较劲起来:“我们司令、参谋长早怀疑你们是假国军真共军,立即到省府大楼调兵指挥去了,就你们几杆杂牌破枪,出得了四平城吗?”丁大炜见被敌人识破,也不隐瞒了,大胆震慑说:“老子就是要占领四平城,出四平城的是你们这帮龟孙子,赶快命令你的部下放下武器,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正在这时,保安军参谋长王永清带着队伍杀过来,开枪示警,命令全城戒严。王大化洋洋得意起来,对丁大炜说:“听到枪声了吗?我大军马上就到,拿着破枪的共军投降吧,国军也有缴枪不杀的规定。”

丁大炜发现敌情突变,当机立断命令项江俊:“项连长,马上发三颗红色信号弹,发起全面攻城,捆绑这两个匪首去东门,接应3团,内外夹击夺取东门。”特务连战士将王耀东、王大化匪首捆绑起来,押往东门。连长项江俊掏出信号枪,连发三枪,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升起,四平解放战拉开攻坚序幕。

联军指挥部设在西门,10旅政委坐镇指挥,正在夜战最激烈时刻,参谋长熊伯天得到报告,西城门突然出现一支500百人的骑兵大队,从城外背后突然攻击西门联军保1旅,情况危急,与政委许道陵商议对策:“报告政委,西门保1旅报告,城外出现一支500人的骑兵大队,从背后发起反击,情况十分危险。”政委许道陵听到报告,担心侦察情报工作失误,会造成不可预见的被动,马上意识到有内外夹击敌军,整个战局就会逆转。参谋长熊伯天见政委担心还会有突发敌情,当即再报告解释说:“现在弄清楚了,张东凯原是国军骑兵第4师师长,上任四平保安司令时,秘密保留了一支骑兵大队,留在四平城外,一旦城内有情况,骑兵大队便是张东凯逃跑的救命稻草,现在正在从西门杀入城内接应救援张东凯,如果西门通道被敌人骑兵打通,旅长带领的特务连在城内就有极大危险了。”政委许道陵听到准确报告,果断下令动用2团预备队:“温雨林团长,该你出击了。”温雨林团长给他作为预备队,当时还有些想不通,听到预备队出击命令,便来了猛劲,一声是应允,率领2团遵令出击。

温雨林率领2团来到西门,果敢下令:“1营向北,2营向南,3营向西散开,三个方向同时向敌人骑兵大队发起攻击,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给我打!”2团突然从敌人骑兵大队背后发起攻击,保1旅停止攻城,调转枪口,配合2团,形成前后夹击,左右开弓之势,敌人骑兵大队遭到毁灭性反击,打通西门逃跑通道救援无望,只顾突围逃命,可惜为时已晚,被联军当成活靶子,只有十几匹战马跑得快,逃跑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首战四平战斗打响,参谋长王永清指挥保安军与东北联军激战,保安司令张东凯耍了个滑头溜出司令部,来到辽北省政府大楼,向省主席刘翰东报告:“省主席,大事不好了,共军万人大军攻打我四平,我几千收编拼凑起来杂牌军,顶不住共军进攻,你得拿个主意啊。”省主席刘翰东也是军人出身,任过炮兵师长,可以说现在是军政一身,更懂得兵力的重要性,也深知那几千杂牌保安军保不住四平,追问张东凯:“新1军、新6军、71军这样的美式机械化军,离四平城还有多远?能否赶来救援?”张东凯既是保安司令,也是省府官员,也深知四平对整个东北战局的重要性,早盼望国军美式机械化主力进驻四平城,可就是迟迟未到,叫苦不迭说:“省主席,远水接不了近渴啊,共军就是选准了四平暂无援军,才肆意下手啊。”省主席刘翰东盘算着又问张东凯:“参谋长王永清指挥保安军,能顶住几天?”张东凯哭笑不得,实话回答说:“哎呦,我的省主席,那几千保安军家底,你比我还清楚啊,铁石伪军改编的还能抵挡一阵,土匪改编的队伍,枪一响就举手投降了,匪首团长王耀东、王大化被共军五花大绑押往东西门,破城就在几个时辰功夫。”省主席刘翰东又想到了空中救援之路,向张东凯表功说:“我立即请求剿总杜长官,派飞机空降兵增援。”其实空中增援这条路,张东凯也早想过了,所以才了解实际情况,向省主席实情禀报说:“省主席,你我都疏于防范,你带来的两个连,一个连在省政府大楼警卫,一个连留在西郊机场,一个连兵力守卫机场,乃军事之大忌啊。我也是才得到报告,共军在攻城前,假扮国军,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机场,你留在机场的那个连集体成了共军俘虏,现在共军10旅1团控制了机场,你我就是从机场逃跑都没有退路了。”刘翰东听到空中此路不通,又想到了张东凯有一支秘密骑兵队伍,提醒张东凯说:“你不是还有一支秘密骑兵大队吗?怎不命令骑兵出击,打开西门救援通道,杀开一条血路,撤出四平城。”张东凯不提秘密骑兵则以,一提起心痛不已,哭诉着说:“骑兵大队是我当骑兵师长留下的一点血本,平时我把他们当宝贝,刚刚得到消息,被共军消灭在黎明前,我现在是血本无归,两手空空啊。”刘翰东这下绝望了,悲伤的穷途末路说:“救兵远水不解近渴,空中救援通道被共军控制,保安杂牌军无战斗力,顶不住几个时辰,你的秘密奇兵黑马变成死马,这么说天亮你我不杀身成仁,就要成为共军俘虏了。”张东凯却没有刘翰东那样悲观,似乎还有一息尚存,向刘翰东建议说:“依我之见,杀身成仁尚早,当共军俘虏两个时辰之内还不至于,你我现在化妆成乞丐,混在乞丐人群中,可脱险求生。”刘翰东一听乞丐求生,哪里肯依,极力否定说:“我堂堂国民政府省主席,当乞丐求生?岂不贻笑天下!”张东凯却没有那样高贵娇气,提出理由解释说:“省主席,这一点你得向共党学习,打掉门牙装疯子,光腚扮乞丐,睡桥下,躺路边,为的就是掩护身份,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刘翰东却不容分说,拒不接受,明确表态说:“要当乞丐逃跑你跑,本主席宁愿被共军乱枪打死,也不愿光腚装疯卖傻,玷污人生。”

正在这时,联军3团打垮保安军,攻进四平城,包围了省府大楼,总指挥丁大炜带领特务连冲进去,枪口对准刘翰东、张东凯等人。特务连长项江俊端起机枪,大喊一声:“都不许动,你们被捕了。”总指挥丁大炜从后面走上来,很客气的命令说:“省府刘大人、张大人请吧。”刘翰东、张东凯来不及化妆乞丐逃走,就成了东北联军阶下囚,押出省府大楼时,回头望了望屁股尚未坐热的省大人交椅,瞬间易主了。

联军正在打扫战场,参谋长夏光武得到报告,16军53师作为先头部队不知道四平落入联军之手,还当抢占跑步而来,立即将这一突发事件报告了丁大炜,旅长丁大炜当即命令部队隐蔽起来,特务连化妆成国军站在西城门,迎接他们进城,再关门一举缴械拿下。恰好特务连化妆成国军71军87师先锋队,尚未卸妆,来了个顺势而为。国军16军53师,浩浩荡荡进城,项江俊特务连化妆成国军,夹道欢迎他们进城,当他们全部进城后,丁大炜指挥2团、3团架起机枪,命令国军53师放下武器,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钻进了共军阵营,一枪未放,稀里糊涂被缴械。丁大炜走到师长李清献面前,不知是客气,还是讽刺,不冷不热对李清献说:“李师长,想不到我们又在东北战场见面了。”李清献对共军化妆成国军迎接欺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哼言讽刺说:“想不到你们共军也用下三滥战术。”丁大炜听到李清献的讽刺,也不否认,还摆出理由正视说:“李师长也是熟知兵法之人,不会不知道兵不厌诈道理。我一个旅,战胜你们一个师,运用点智取战术,实属正常。可是你李清献从湘赣边境开始,就一直跟我们正面打仗,你李师长哪次又占着便宜?智取作战,你们不是对手,正面对垒战,你们更不是对手,打了二十多年了,该你们服气投降了。”李清献心里明白,做了共军阶下囚,再斗嘴皮也枉然了,不想当俘虏,想起共军有起义投诚政策,试探性跟丁大炜攀谈起来:“打了二十年,真可谓不打不相识,李某也有仰慕共军之意,今天算是一个机会,虽然我的部队与你们交火多年,但今天我53师没开一枪,因此,你不算我起义,也得算我投诚,不算我李某投诚,求你算我的兄弟投诚,不算战俘,你看如何?”丁大炜听了李清献的请求,心里认为也有合理性的一面,只是他一个人不能当面做主答复,但还是给李清献一个安慰等候:“好,李师长替弟兄们着想,我很欣赏,不过我个人不能做主答复你,但我一定请示首长,表达我的意见,等首长答复了,我再通知你。”李清献也不在纠缠了,说了句:“我替弟兄们先谢谢你。”

东北联军3师收到10旅报告,师长、政委研究答复意见。黄大勇对政委呈阳光说:“10旅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强攻四平成功,控制了四平,俘虏了刘翰东、张东凯等保安军三千余人,竟然还意外的得到国军53师放下武器投诚三千人,请示改编53师问题。阳政委你的意见怎么处置为好?”政委呈阳光听到报告,心里也在琢磨如何处置有利问题,分析表态说:“我的意见有两点,四平是国共两军争夺的焦点,国军正在调集美式机械化军抢夺四平,我东野联军也在调集兵力,保卫四平,丁大炜几千兵力会面临着极大压力,立即命令8旅、9旅加快行进速度,与丁大炜的10旅会合。第二点是:四平保安军三千俘虏,本来就是铁石铁杆汉奸队伍,早就该除而诛之,改编成国军,继续以人民为敌,决不轻饶,送交战俘集中营审查处理。至于国军53师投诚问题,我的意见只要不与人民为敌,真心起义、投诚都欢迎,也是瓦解敌军最好办法,我们就率先做个榜样,同意丁大炜的建议,53师官兵按投诚处理,妥善安排李清献师长。”黄大勇听了政委意见,与自己的考虑基本一致,当即表态说:“我同意,有利于敞开和平解放之门,复电10旅,原则同意10旅按投诚处理建议。”

10旅通信主任周彩莲收到师部电令,8旅、9旅坚守四平城,10旅前往四平南部50公里外,阻击国民党新1军、新6军、71军三个美式机械化军北进,保证东北联军集结兵力时间,保卫四平。丁大炜接过电令一看,极为惊讶的对10旅首长们说:“诸位,好家伙,我一个旅要阻击堵住国军三个美式机械化军的去路,这仗该怎么打?哪位有高招?”副政委胡来桦听到丁大炜不知道怎么打仗的话,很不理解的追问说:“今天太阳西出,打仗疯子头一次畏惧打仗,面对三个美式机械化军,不知道怎么打仗了。”参谋长夏光武第一个提出战术性设想,建议说道:“这还真要好好研究一番,做到知己知彼。据项江俊特务侦察连报告,东北剿总杜垏明命令孙立人的新1军、廖耀湘的新6军、陈明仁的71军为进攻四平主力,外加茂盛名16军、曾泽生60军两个杂牌军。显然敌人实力强大,死打硬拼不是我们要研究的战术,我们要研究的战术是巧战、妙战。多样战,对付美式机械化军找些前门,首先说所谓的机械化离不开大路,那么我们就挖坑断路,埋地雷炸药堵路,让敌人无路可走,又不能丢下机械徒步进军,这样就阻滞敌军的进军速度,那么拖延时间之目的就达到了,拖住三天就是胜利,拖住7天就是大胜利。”副旅长熊伯天虽然赞成参谋长的设想建议,可他又补充了实质性细化意见:“夏参谋长的战术大方向正确,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我一个旅正面对抗阻击三个美式机械化军硬挺硬作战,不出一个时辰,我10旅就会全军覆没。那么怎么才能阻滞敌人,保存自己呢?我再来将夏参谋长的战术展开细化,首先说断路战术,四平以南,铁岭以北,以平原为主,少数丘陵山包,那么断路要在关键地方切断,也就是说路断了,机械化又绕不开的地方,如果断路地方机械化轻而易举就绕过去了,那就等于白断了,要断在绕不开,短时间又修复不了的地方,有桥梁的地方必断不可。这是其一,其二,多处断路是根本,敌人修复一段前进,又遇到第二断路点,要让敌人不知道有多少处断路,我的意见50公里以内,三五公里一断。其三,断路与地雷炸弹相结合,先炸敌人机械化,后断路。其四,地雷炸弹与枪炮打击相结合,一炸二断三开火。其五,枪炮军事力量化整为零,我建议营连为单位,不与敌人正面打阵地对抗战,用麻雀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叫敌追我躲,敌进我阻,敌疲我打。如此一战,方可阻敌前进,自我不灭。”政委许道陵也正由此设想,第一个表态说:“熊伯天真是诸葛再世,说到我心里去了,这才是实质性的战术意见,我举双手赞成。”丁大炜不但赞成他们的意见,还提出自己的意见加以补充细化,总结部署说:“你们的战略战术可以说与我不谋而合,我在夏参谋长和熊副旅长战术基础上,再加点油盐酱醋配料,就是一盘好菜,我的配料就是将旅部、团部首长们全部下到营连带队,化整为零作战,我自告奋勇带领项江俊特务侦察连行动,其他首长就不要自告奋勇了,由参谋长统一安排,保持好联络方式,各自为战,互相增援,方可阻敌前进,就这么定了。”

政委许道陵在化整为零伏击战前,将警卫班长邱少煜叫到身边,指示邱少煜说:“小邱,你既是警卫员又是警卫班长,给你一项任务,你带领警卫班保护好副政委胡来桦安全,他这人嘴上功夫很过硬,军事功夫很一般,所以你要亲自保护他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邱少煜主要是保护丁大炜的警卫员,要他临时带领警卫班去保护胡来桦,一时不理解,犹豫了片刻,政委许道陵担心邱少煜想不通,教育说道:“小邱,你是不是为了胡来桦缴了你的枪,一脚踢翻你的事,还记在心上?革命同志,有矛盾实属正常,你要换位思考,当你执行旅长命令,用枪顶住胡来桦时候,假如你是胡来桦,将作何感想?他踢了你一脚,也算他还了你的礼,你们两个就扯平了,就不要再记在心里了。这次也是给你们化解隔阂,拉近距离机会,明白吗?”邱少煜听了政委许道陵教导,当即表态说:“政委,平心而论,应该是我对胡来桦首长不敬,压根就没有想过我还敢记首长一脚之仇,胡来桦首长能不记我举枪不敬之仇,我就千恩万谢了。请许政委放心,有我邱少煜在,就有副政委胡来桦安全在,保证完成任务。”许道陵拍着邱少煜肩膀,欣慰地说:“有你警卫班长这话,我就放心了。”

国军71军为先锋,新6军和新1军随后,其他杂牌军跟进,向四平进军,夺取没有四平就没有东北的军事重地。10旅抓住正是雨季,将道路挖松搅合成烂泥,断路陷坑,埋设地雷炸药,遇河道放水,阻击敌军机械化进军。71军参谋长冯宗毅坐镇先锋军88师指挥,见部队停止前进,询问88师师长说:“韩师长,队伍怎么停滞不前?”师座韩增栋也是刚得到报告,向参谋长禀报说:“报告参座,前进道路上因下雨,有深达一米以上泥浆,开路摩托深陷泥淖中,不能前进。”冯宗毅听到深达一米的泥淖,大惑不解问道:“下雨路上有泥泞,不会深达一米,摩托过不去,大卡车也过不去,就是坦克也爬不动呀,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韩增栋还是掌握了一些情况,向参座继续禀报说:“据侦察连报告,是共军肆意破坏所为,道路短时间内很难修复,只能迂回另选道路前进。”参座冯宗毅听到报告,当即改变原长蛇进军路线,命令韩增栋说:“既然是共军破坏所为,一定还有被破坏路段,通知新1军、新6军与我71军兵分三路寻找道路前进,我就不相信共军还能把天下所有的道路都破坏了,老子就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韩增栋执行参座命令,通知后续三个机械化主力军和两个杂牌军,另选道路前进。

国军71军绕开泥淖路段,改道而行,又落入东北联军10旅地雷炸药路段,阻击88师先头军。丁大炜命令特务连让摩托车队通过,引爆炸药地雷炸翻大卡车,堵塞道路,攻击88师先锋军。丁大炜一声令下,地雷炸药包连续爆炸,前面三辆装甲大卡车被炸翻落入陷坑,横在路中间,堵塞去路,特务侦察连战士猛烈开火,手榴弹一个接一个飞向停下来的机械化车辆。国军71军88师慌忙应战反击,战斗激烈。敌军摩托车队听到爆炸声,掉头开枪反击。项江俊带领杜酷龙1班专打敌军摩托车队,不断有摩托车翻车在路中间,或者冲出路面翻在沟壑里,甚至互相撞在一起,乱象横生。项江俊带领1班干掉了摩托车队,来到丁大炜面前,见敌军88师迅速组织反击,美式武器火力猛烈,建议提醒丁大炜撤军,转移到下一个伏击点。丁大炜听到提醒,按照原计划,高喊着:“好,大家听我指挥,每人同时甩出一颗手榴弹后,撤退到下一个伏击点。手榴弹准备,甩……撤退!”特务侦察连每人甩出一颗手榴弹,乘着手榴弹爆炸的瞬间,迅速向下一个伏击点撤退。

特务连第二阻击点是个小河流大桥上,桥头设置路障,桥头堡架起机枪与几门迫击炮。连长项江俊建议说:“旅长,敌人机械化美式装备,我们一个连守不住大桥,建议把大桥炸掉,让敌人无路可走。”丁大炜环视了一圈地形,思考说道:“炸桥从军事上讲,阻敌机械化通行,当然是最佳办法,一包炸药代价便可阻敌过河。敌人不会修复大桥通过,会架设浮桥通过,或者绕道通过,你要知道条条道路通罗马的道理,特别是东北平原宽广,临时开通便道通过也不是难事,我们也不可能把所有道路全部炸毁了,只能起到断路阻滞延缓敌人前进速度。炸桥容易,修桥难,从长远角度看,不炸桥有利于人民,有利于我们解放东北,管理东北,所以不炸桥好处多,相反敌人炸桥,我们还要保护。”项江俊听过丁大炜的见解,脑袋开窍了,当即改变主意说:“旅长这么一解释,我明白了。河道不足百米,河水深不过两米,加上两头引桥长不足两百米桥长,易攻难守,那就打一阵就撤退到第三伏击点。”丁大炜见项江俊一点就通,夸奖说:“这就对了,脑袋开窍,战术高妙,根据地形决定战术,等敌人追上来,准备开炮前,我们必须撤退。”

10旅副政委胡来桦带领1团1营,伏击国军左路军新1军。营长李景新见敌新1军30师进入伏击阵地,下达命令:“爆破手准备,机枪、手榴弹伺候。”营长李景新一声令下,顷刻间敌军前进的道路上,轰隆隆响起了爆炸声,枪炮像雨点一样射向敌军。国军新1军遇到伏击,走在前面的机械化车辆被炸翻。但新1军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王牌虎狼军先锋团,仅在几分钟内就组织了强有力的反击,相反,联军10旅1团1营还未来得及撤退转移,就被新1军30师反包围上来,一色的美式武器火力猛烈,联军10旅1团1营眼看就要吃亏,陷入危险境地,1营长李景新主动带领一个排断后,下令撤退掩护,10旅警卫班掩护首长撤退到下一个伏击点,快,行动要快。警卫班长邱少煜听到营长命令,高喊着:“警卫班,掩护首长快撤。”营长李景新率领1排断后掩护,邱少煜带领警卫班掩护首长胡来桦撤退,敌人火力猛烈,将胡来桦和警卫班压在一个山洼里,营长李景新的断后掩护排几乎壮烈牺牲,只有营长李景新三四个人撤退出来,敌人开枪打不到山洼里的人,就开始向山洼里开炮,一发炮弹呼啸着飞向胡来桦,警卫班长邱少煜一把推开胡来桦,扑倒在胡来桦身上,炮弹爆炸,尘土飞扬,落在首长和战士们身上,营长李景新最先爬起来,拉起邱少煜,检查发现首长胡来桦脚趾被炸伤,不能行走,营长李景新果断命令:“同志们快撤,敌人马上就会开第二炮,我掩护你们。”警卫班长邱少煜二话不说,背起首长胡来桦撤出了山洼,第二发炮弹恰好落在刚才他们隐蔽的地方,好在营长李景新命令移动撤退及时,才幸免于难。

10旅政委许道陵带领3团2营,伏击国军新6军22师先头军。团长刘威达当即指挥3团2营地雷炸药包爆破,专炸敌军辎重车辆,堵塞道路,消灭先锋军,几个定点炸药包相继爆炸,敌军辎重车辆瞬间被炸翻陷入坑道,堵塞了道路,枪炮火力射向敌军。新6军207师训练有素,见先头军被伏击,迅速从后军增援前军,反击联军3团,打得顽强。政委许道陵观察战况,看出了一些问题,向团长刘威达建议说:“刘团长,新6军207师是蒋公子的青年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不能硬顶,我们主动撤出,他们就会所谓的乘胜追击,把他们引到下一个伏击点,利用炸药地雷的威慑力,利用我伏击有利地形,发挥你们善战优势,多方位打击207师,方可阻挡新6军的前进。”团长刘威达听了政委的建议,顿觉政委言之有理,命令迫击炮准备,连放3发炮弹,3团2营立即撤退转移到下一个伏击点。

夏光武参谋长带领温雨林的2团5营,设伏阻击茂盛名的16军和曾泽生的60军两个杂牌军。

副官参座贺元侠见三个美式机械化军,在前面开路受阻,16军、60军两个杂牌军在后面更是寸步难行,向军座茂盛名报告说:“军座,我28师、94师跟随三个美式机械化军,满有夺取四平把握,不料又被共军断了前进道路,机械化军变成烂铜废铁军,走不得,丢不得,动弹不得。东北剿总周司令长官命令我16军走小路徒步前进,夺取四平。”军座茂盛名听到报告,骂骂咧咧的下令:“共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拦截三个美式机械化军。这就说明有路机械化威风,无路还得靠走路的杂牌军,命令94师为先锋,绕过机械化破铜烂铁,徒步开路进军。”贺元侠见茂盛名未能引起警觉,接着再向军座禀报说:“军座,据侦察,断路挡住去路的是共军10旅,就是吃掉我53师的部队。”军座茂盛名听了不以为然,并没有把东北联军10旅放在眼里,不屑一顾说:“我知道,那是李清献那个笨蛋麻痹大意,让共军10旅钻了空子,大意失荆州,真要打起来,共军一个旅岂能得手?今天正好来了报仇雪恨机会,命令28师向左,94师向右,前后夹击,消灭共军10旅。”茂盛名命令16军两个师,前后夹击共军10旅,哪知这是共军10旅设置的伏击阵地,当16军徒步进攻之时,每前进一步都有地雷爆炸,吓得不敢迈步。共军10旅2团长温雨林指挥队伍猛烈开火,打得16军94师连滚带爬往回跑。

师长黄大勇得到10旅报告,兴高采烈的对政委呈阳光介绍说:“阳政委,这个打仗疯子真神了,一个旅化整为零断路伏击敌军三个机械化军,外加两个杂牌军,一个星期竟然只前进了20公里,硬是将敌军机械化虎狼军挡在四平30公里以外,这简直就是军事奇迹,无法想象。”政委呈阳光听到10旅奇迹般的战况,深有感慨说:“说心里话,当初师长下命令之时,我还真为10旅捏着一把汗,我心里想啊,这回恐怕是师长为了完成总部任务,万不得已拿10旅去送死了。没想到10旅起死回生,3天阻击任务,竟然阻击了7天,让联军主力集结四平,赢得了充分的时间,真是个军事奇迹,用常规思维方式,无人能解开这个谜团,我看就是丁大炜、许道陵自己来说,恐怕也未必能说清楚。”师长黄大勇听到政委的心里话,也将藏在心底的大实话说出来:“你还别说,我当时心里就是想着拿10旅作为牺牲品。首长们常说的一句话军事术语:不惜一切代价,达到战略目的。既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就拿10旅做代价,阻敌三天,完成主力集结四平任务。”政委呈阳光从内心深处,大加赞赏说:“没想到师长空手套白狼,用极少的代价,做了笔大买卖,师长真是神机妙算,比商人祖师爷范蠡做买卖还精明,你发大财了。”师长黄大勇当时拿10旅做代价,也是想亏一个10旅,赢得赚回东北联军主力集结四平时间,想不到只赚不赔,也非常感叹说:“是赚是赔,当时我还真想着做赔本买卖了,根本未预见到只赚不赔的好事,事物总是经过了,方知道可道非常道也。”

联军3师改编为东北野战军2纵,由师级转为军级。司令员黄大勇主持召开军事改编会议,政委呈阳光首先宣布5、6、7三个师的干部任职命令:“5师师长丁大炜,副师长熊伯天,政委许道陵,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胡来桦,参谋长夏光武。6师师长孙二圣,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王剑中,参谋长梁永明。7师师长彭明亮,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温雨林,参谋长沈启贤。”纵队司令员黄大勇第一次以纵队规模,部署军事战斗:“我军打阻击战,围点打援战术那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尤其是10旅阻击三个机械化军又两个杂牌军七天七夜的战绩,令东野总部首长刮目相看,因此总部首长将四平保卫战交给了1、6、7纵,我2纵继续打阻击战,7师阻击公主岭方向的新6军,6师阻击怀德方向的新1军,5师阻击十里铺方向的71军与16军,阻击战怎么打?各师回去研究具体方案,纵队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东野2纵5师师长丁大炜首先总结战斗经验,部署新的战斗任务:“通过断路伏击敌71军88师的实战经验,敌军武器精良,速度快,火力猛,炮火威力大的特点,我决定改变正面伏击战术,改用两面夹击战术,1团、2团一左一右布阵,前面让特务连诱敌深入,放过敌人先头部队,1团、2团摆上火炮火力左右夹击敌人中军,敌人先锋军就交给刘威达3团从背后追击消灭。如此一战,可有效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又可阻击敌人进军。”李景新因保护首长胡来桦和阻击新1军有功,营长升为2团长,首先发言说:“师长变化战术真是及时雨,我带领一个营阻击新1军,敌人不仅武器精良,训练有素,变化速度快,十几分钟就完成新的战斗序列,将我阻击1营反包围上来,要不是我带领一个排掩护撤退快,我1营恐怕就全光荣了,首长胡来桦也许就跟着我们一起光荣了。一句话,对付美式机械化军,就得找点窍门。”1团长甄雯斋,3团长刘威达接着相继发言,从推陈出新,战术多变,土炸药包与炮弹并用等方面,提出了建设性意见,最后师长丁大炜调整了战斗部署,采取避实就虚,伏中不拦头战术。

国军71军87师师长赵琳率先进军,被东野5师阻击在十里铺,不能前进。87师师长赵琳急忙向参座冯宗毅禀报:“参座,据侦察连报告,阻击我军前进的是东野5师,就是在昌图阻击我军北进的10旅。”参座冯宗毅听到是东野10旅改编的5师,也没有把小小的5师放在眼里:“我知道,这个师的师长是个打仗疯子,喜欢耍点小聪明,在伏击阵地上埋些炸药包,然而土八路就是土八路,三招土包子雕虫小技过后,则黔驴技穷了。命令炮兵团,一旦发现胆敢阻击我军的毛贼,开炮炸毁他们的地雷炸药包阵地,打仗疯子失去地雷炸药包威力,几杆小米加破枪,几个屁就把他们吹垮了。命令机械化部队,遇到断路阻击,吸取昌图断路教训,甩开机械化,徒步清缴前进,我就不信土八路那几杆破枪,能阻挡我美式武器虎狼之师。”

东野5师项江俊带领特务连在前开枪引诱,敌87师炮兵团猛烈开炮,将特务连开枪的地方炸得土翻三尺,一片狼藉,特务连与3团则隐蔽待战。甄雯斋的1团,李景新的2团则突然从中间两侧发起攻击,几门小土炮轰击敌87师炮兵团,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美式大炮却毁在土八路的土杂炮里。刘威达的3团与特务连在敌人大炮毁灭之际,迅速发起反击。1团、2团在土杂炮的掩护下,左右夹击敌中间军,敌71军中军遭突然袭击,损失惨重。

国军87师师长赵琳发现又上当了,慌忙禀报:“参座,我们又上当了,共军阻击阵地没有埋设地雷炸药包,还是假阵地,真正的主阵地在东西两侧,我炮团就是毁于东西隐蔽土炮,土包子土办法鬼点子变化多端,要消灭这帮土包子,要动用飞机坦克助战了。”敌87师遭到东野5师阻击,未能前进一步,为了打开通道,敌飞机轰炸助战,机械化坦克攻击开路,87师迅速形成战斗序列,战斗形成胶着势态,东野5师由阻击有利优势转为防守劣势。

东野2纵黄大勇没有得到5师战况报告,心里焦急起来,急于了解5师战况,命令参谋长接通5师电话,2纵参谋长兼7师师长彭明亮通知通信科接通5师电话。司令员黄大勇接过话筒,开口就问:“疯子,5师是什么战况?”丁大炜在电话里回应说:“报告司令员,战斗打成胶着态势,敌人飞机坦克对我军很不利呀。”司令员黄大勇心里焦急,也顾不得询问丁大炜的伤亡情况,一门心思着眼于大战局,向丁大炜以求情的口气命令说:“5师一定要阻挡住87师,否则主力部队受到两面夹击,整个战局就会逆转,甚至失败呀。”丁大炜听到大局危急,心里打算付出5师为代价了,向司令员表态说:“司令员放心,只要5师还有一个人在,绝不让敌71军前进半步。”司令员黄大勇也明白5师面临的压力,决定改变战术,不打掉敌87师,敌71军不会撤退,立即命令7师增援5师,干掉敌87师,方能解除大局危险。

国军87师师长赵琳传令攻击前进,未能前进半步,发现共军兵力发生变化,立即禀报带队长官:“参座,情况不妙啊,打着7纵旗号的队伍前来增援,2纵、7纵两个军阻击我一个军,看样子通道无法打开,共军武器差,战斗精神都是屎壳郎不怕死(屎)的亡命之徒,还是撤军吧。” 参座冯宗毅也对战局了如指掌,知道88师、91师可以撤退,87师被共军咬着,已经撤不下来了,只有丢卒保车了,忍痛割爱传令,就看87师自己的造化了。参座冯宗毅被迫下令88师、91师掉头撤退,杂牌军16军跟在机械化军后面,跑得比兔子还快撤出十里铺,机械化87师则成了东野5师、7师战俘,十里铺阻击战胜利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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