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炜刚接回许道陵、吴名华到营部,团长黄大勇与政委呈阳光就来到1营,政委呈阳光动员丁大炜去抗大学习:“我和团长今天来首先是感谢你丁大炜,你们赤手空拳大闹保卫局镇住了胡来桦,惊动了总部首长出面干预,解救了教导员,也解救了我,解救了很多被肃反扩大化关押的好同志。总部首长还表扬了你丁大炜咧。”丁大炜听不得表扬话,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也是被逼的,要感谢,应该感谢团长,我带着队伍要攻打保卫局,是团长给我下了死命令,不准我离开营部半步,我才想出赤手空拳大闹保卫局的双簧戏。”政委呈阳光从内心真诚感谢丁大炜,赞扬说道:“你丁大炜打仗是英雄,演戏也是一把好角色,双簧戏演出了水平,感动了总部首长,由此作出重大决定:胡来桦调离保卫局,到我们预备团任副政委,标志着肃反结束,大规模的东征军事斗争又要开始了。”丁大炜听到要东征打仗的话题,便来了精神,追问团长说:“太好了,团长政委是来下达东征命令的吧?”团长黄大勇则风趣的解释说:“东征命令固然要下,但不能对你下,对你要下学习命令。”政委呈阳光接着团长话题,进一步说明来意:“是这样,总部首长点名要你去抗大学习,我和团长来通知你。”丁大炜听到学习的命令,就像泄气的皮球,好没趣的表态说:“团长政委,你们就换人去吧,我这个好动鬼根本就坐不住,不信你们问许教导员。”团长黄大勇听到丁大炜引出许道陵,正好接上安排许道陵去学习的话题:“我知道,只有许教导员能让你坐下来学习练字,那就让许教导员跟你一起去学习,叫许教导员当年管书童一样管着你。”政委呈阳光见团长很自然的说出让许道陵去学习的安排,也顺理成章的说出另一个学员的安排:“我还知道你丁大炜不准女人上战场,那就叫你救出来的那个女卫生兵吴名华,跟你们一起去抗大学习。”丁大炜听到许道陵和吴名华去学习不反对,反正自己不愿意去,向团长、政委再求情说:“团长政委,你们还是换人,我天生打仗的命,对学习不感兴趣。”团长黄大勇听到丁大炜天生打仗的命这话,正好顺其意说:“这回就是要你去学习怎么打仗,学习怎么打败日本侵略者。”政委呈阳光见丁大炜死咬不松口,只好让许道陵来表态了:“教导员你的意见呢?”许道陵心里知道这是首长作出的安排,必须执行,代表丁大炜和吴名华一起表态说:“我们服从首长安排,坚决完成学习任务。”团长黄大勇虽然有许道陵的表态,心里还是对丁大炜不放心,说狠话叮嘱说:“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做好准备,明天就出发。不过我可警告你丁大炜,学不好打仗,战术考试不合格,回来我可不要你。”团长黄大勇说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团长、政委见丁大炜不再推辞,算是默许了,当即集合1营,团长黄大勇走上前,喊出同志们三个字,全体指战员一个立正,黄大勇回敬一个军礼,接着说:“稍息。今天我要宣布一项重要决定,1营长丁大炜、教导员许道陵、卫生兵吴名华三位同志去延安抗大学习。为什么要送他们三人去抗大学习?有两种意义要说明一下。一种意义是因为许道陵、吴名华两位同志曾经是保卫局的所谓反革命嫌疑审查对象,经组织调查,他们都是革命军人。他们去抗大学习,标志着红军内部肃反行动结束,大家放心大胆的学习工作,勇敢打仗。第二种意义是,从此红军要团结各种力量,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抗大就是培养抗日英雄的摇篮,培养指挥员的学校,今后我们还会不断的输送有志青年军人去抗大学习,成就千千万万个抗日英雄。”战士们热烈鼓掌,慷慨激昂。政委呈阳光接着宣布干部变动名单:“命令副营长温雨林代理营长,副教导员王剑中代理教导员。温雨林、王剑中出列。”温雨林、王剑中两人向前跨一步出列敬礼,接管1营,结束了工作交接,团长、政委返回团部。
丁大炜在去抗大学习前,把通信员邱少煜叫到身边,拍着邱少煜肩膀,神神秘秘的说:“你随时把打仗消息通知给我,明白吗?”邱少煜心里明白营长的意思,但是他要耍点小聪明,故意装糊涂说:“营长,你是说要我随时报告胜利的消息给你?”丁大炜则认真了,虎着脸更正说:“你这小鬼,尽说废话,等仗打胜了你再告诉我有个屁用,要在打仗之前告诉我,明白吗?”邱少煜嘿嘿一笑,表示明白了。
第二天,邱少煜备好战马,丁大炜、许道陵、吴名华三人骑马出发。温雨林、王剑中带领营部人员送行,丁大炜挥了挥手,喊了声驾,三人飞马远去。
丁大炜、许道陵、吴名华三人来到延安抗大,丁大炜、许道陵分在男生区队,吴名华分在女生区队,开学典礼后的当天晚上举行了联欢活动。男生和女生分别用军用小板凳坐在操场左右两边,台上汽灯通亮。主持人宣布抗大第二期学员开学典礼暨联欢晚会现在开始,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主持人接着报幕:“第一个节目,大合唱《义勇军进行曲》。”幕布徐徐拉开,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几十人的大合唱阵容展现在学员们面前,阵容壮观,气势磅礴,音乐悠扬,歌声嘹亮……主持人再报:“下一个节目:民歌独唱《送郎上前线》,演唱者新学员吴名华。”吴名华走上台,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台下的丁大炜、许道陵两人傻傻的鼓掌,比其他学员更加热烈。
歌曰:哥哥好英勇,小妹妹来送行,为了国家去当红军,上前线杀蒋军,捉俘虏缴枪炮,红军逞英豪。哎得哎得儿喂呀,我郎立军功,小妹妹真光荣,哎得哎得儿喂呀……”
吴名华唱完行礼谢幕,虽然没有歌唱家的风度,也没有歌唱家的嗓音,但唱得情真意切,字正腔圆,赢得全场再次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台下,奇怪的是许道陵被吴名华的歌声吸引,内心涌起情爱激情热浪,全场掌声停止后,他情不自禁的一个人还在激动的鼓掌,弄得周围学员哄堂大笑,丁大炜拉下许道陵一只手,许道陵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出了洋相。
延安抗大,联欢晚会结束后,吴名华从台上走下来,许道陵拉着丁大炜从人群中挤上去祝贺她演出成功:“名华,唱得真好,没想到你还很有文艺细胞。”丁大炜从许道陵的鼓掌中感觉到,许道陵喜欢吴名华,就乘许道陵跟吴名华说话的当儿,轻轻地走开了。吴名华对许道陵的赞扬听着很舒坦,嘴上却谦虚说:“其实我小时候并不会唱歌,我被卖到周家,没有唱歌的心情和机会,是我在井冈山那几年的岁月里,井冈山人民和红军战友们教会我唱的。”许道陵还问了吴名华会不会识谱?吴名华回答自己字都不认识几个,哪会识谱。许道陵主动提出要教会吴名华识谱,吴名华认为自己文化低,学不会,许道陵却大加赞赏说:“你的文艺天赋很好,一学就会,以后我不辞劳苦教你识谱,说不定你还会成为歌唱家咧。”吴名华则很冷静,客观的表述自己的心态:“那好,我先谢谢你。不过成为歌唱家我可没有那个奢望,只是唱支山歌给党听,表表心意而已。”许道陵越说越激动,进一步表露自己的心声:“谢谢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同志嘛,再说,我们还有缘分咧。”吴名华一时听得很惊讶,不解的追问:“缘分?什么缘分?”许道陵则尽力套近乎,回应说道:“你忘了,你卖到周家做童养媳,周家要收我做女婿,要不是你我都逃离虎口,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呢。”吴名华一听是这事,才松了口气,感叹说:“是啊,天下之大,我们竟然走到一条革命道路上来了,说明我们有革命的缘分。”许道陵激动的顶上一句:也许还有更多的缘分……话说到嘴边,脸一红,不敢再说下去了。吴名华见许道陵不说了,才问许道陵:“哎,丁营长呢?”许道陵只顾跟吴名华说话,听到吴名华问起,才想起还有个丁大炜,急忙转身看了看,不见丁大炜影子,胡乱应付说:“刚才还在,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可能是先回去整理内务去了吧,他这个人就是急性子。”吴名华不想再说了,就用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来应对离开的理由。
许道陵回到学生宿舍,丁大炜早把内务整理好,躺在床上了,见许道陵回来,主动打招呼,风趣的刺探情报说:“回来了?刚才表白得怎么样?今晚大有收获吧?”许道陵不去回答丁大炜的问话,一眼看到丁大炜把他的内务也整理好了,激动地夸奖说:“你替我把内务整理好了,真谢谢你。”
“我替你整理内务那不是一天两天,十几年了,头一次听你谢我。”
“那是参加革命以前的事,自从参加红军队伍,我可是一个合格军人,整理内务不比你差。从前我是少东家,你帮我整理事务,到了红军队伍上,可是我帮你整理内务的时候多,你反倒成了少东家,这话我没冤枉你吧?”
“你是大哥,我是老弟,大哥照顾老弟,老弟我心里有数。”
“今天你帮我整理一次,我还谢谢你,可我帮你多次,你可从来没谢过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谢过你?我谢在心里,不像你挂在嘴边上。”
“哈哈……你谢在心里?我可没看出来。”
“你没看出来,我倒看出来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你老兄对吴名华有意思。”
“噢,我自己都没看出来,你反倒看出来了,你是月亮里的王母娘娘,站在月亮上看月下,人间喜事尽收眼底?”
“你这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嘴上不认账,美在心里。”
“我心里美吗?”
“瞧你那熊样,好像世界上就你会鼓掌,几百个学员不看台上有戏,看台下你表演鼓掌,丢不丢人啦。我要不拉下你一只手,你会鼓掌到明天早晨?”
“你批评得对,当时确实有些失态。可我也不是有意的,人心里要是有她,还真是有那股魔鬼邪劲,想藏都藏不住,知道什么叫情不自禁么?”
“刚才还嘴硬,现在承认了不是?”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正经话,明日正式上课,我担心你那野惯了的脾气坐不住,可你要知道这不是你陪我读私塾的年代,我给你几张纸,你就反复练字,红军的抗日大学不是你练字的课堂,而是学革命理论,学抗日军事战略战术,学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共同抗日的工作方法。”
“这我知道,不过你还别说,我那点文化还就搭帮我那野性好动的性格,小时候你要不怕我惹事生非,硬拉我陪你读书、练字,我哪有这半肚子的文化,也就是说你的书我帮你读懂了一半,你是大秀才,我丁大炜也算得上半个小秀才,这话我可没吹牛吧?”
“这我信,可我担心的不是你文化跟不上,而是你身在学校,心在战场。”
“老子不想学什么理论战略战术,打仗嘛就在战场上见分晓。说句心里话,这次我是怕你在抗大出事,怕那帮龟孙子再把你打成内奸、反革命,所以才忍痛跟你来的,要不然我驰骋疆场多痛快,跟你来受这等孔夫子放屁文气冲天的洋罪,多难受啊。”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学好军事战略战术,学好指挥本领,将来指挥千军万马打大仗,日本侵略军不赶出中国,有你打仗过瘾的时候。”
“好了,这辈子我就跟着你学了,你学富五车,我也弄个才高三斗,还有五斗存在你肚子里,我随时取用,时候不早了,我先过睡觉的瘾。”
两人这才闭嘴,一夜无话。
抗大开学不久,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杨虎城兵谏逼蒋抗日的西安事变消息传到抗大,操场上自发的挤满了人群,发表是放蒋还是杀蒋的议论。一个学员高喊着:“同学们,战友们,特大消息,一个震惊中外的特大消息。东北军张学良,西北军杨虎城将军抗战心切,兵谏捉住蒋介石,邀请共产党共同处理西安事变事件。”另一个学员接应说:“我们红军要声援张学良、杨虎城将军,杀掉蒋介石以谢国人。”丁大炜听到两个学员的见解,跑上去举双手赞成说:“说得好,这位同学高见,蒋该死与我们红军打了十年的内战,杀害了我们千千万万的红军将士,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建议学校给党中央发电报,声援张学良、杨虎城将军,立即杀掉蒋该死,以解心头之恨。”吴名华见几位学员的意见狭隘偏见,立即上去阐明自己的观点说:“慢,丁大炜同学乃小人见识,现在全国掀起抗日高潮,共产党号召全国人民,团结各种力量,共同抗日。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兵谏捉蒋介石目的,就是要逼蒋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抗战,杀了蒋介石,岂不事与愿违?”丁大炜则不服气,强力反驳说:“你这是女人见识,干不成大事。心慈手软,说明你跟蒋该死无冤无仇,当然恨不起来。”先前的两位学员赞同丁大炜意见,起哄附和着。吴名华则讲道理,摆事实反驳:“不对,兄弟姐妹们,要说与蒋介石国民党有仇有冤,我们红军谁没有仇恨?我从小就卖给了国民党军师长的傻儿子做童养媳,至今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死是活下落不明。是红3军军长黄公略救了我,我的救命恩人黄公略也被蒋介石派飞机炸死了,要说仇恨我恨不得立即就千刀万剐了那个蒋该死。可是不能啊,如果杀了蒋介石,中国将面临更大的内战,日本人就会乘虚而入,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我们不愿做亡国奴,要逼蒋抗日,拥蒋抗日,联蒋抗日,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吴名华的说明,未能说服丁大炜等同学,丁大炜再次摆出自己的观点:“蒋介石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他是要打内仗的,这叫狗改不了吃屎,不能寄希望于狗,杀了他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如果不杀蒋该死,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又何必去抓他呢?岂不多此一举?”吴名华也不相让,再次阐明观点:“与丁大炜有同样观点的学员们,我们与蒋介石的矛盾是国内矛盾,与日本侵略者的矛盾是民族矛盾,在国内矛盾与民族矛盾面前,我们应该服从民族矛盾这个大局,团结共同抗日,才是正确的选择。至于我们红军与蒋介石的矛盾这笔账,先给他记下,等打败了日本侵略者,再跟蒋介石算账不迟。”丁大炜听到吴名华记账的话题,有了理由说辞:“既然要跟老蒋算账,那还等什么?现在不算,更待何时?要求张学良、杨虎城将军立即押送蒋介石来延安公审后枪毙,为被蒋介石屠杀的千万名阶级兄弟姐妹报仇,这账不就结了吗?”学校袁国平政委见同学们在争论,走过去看看。许道陵见到袁政委到来,高喊着:“同学们,别争了,学校袁政委来了,请袁政委说,是杀蒋还是放蒋好不好?”学员们附和着:“对,请袁政委来回答是杀蒋还是放蒋问题。”袁国平政委走上去,认真的启发说:“安静一下同学们,你们议论的问题我都听到了,至于是杀蒋还是放蒋,是武力解决西安事变,还是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问题,国共两党正在谈判,最终结果如何?很快就会见分晓。那么今天同学们讨论的问题,抗大领导决定,作为一道考试题,交给大家去做,看看你们的答案与最终的处理结果,有什么不同?从这道考试题的答案中,可以看出学员们的分析能力和政治水平。如果你们考试合格了,也就可以毕业了。”
延安抗大校园,黄昏时分,丁大炜、许道陵、吴名华三人在一起议论西安事变的考题答案。丁大炜首先赞扬吴名华说:“事实证明你吴名华的答案是对的,还是你有眼光,你一个女流之辈,看问题能看得如此深远,竟然与党中央的策略完全一致,真不愧是巾帼英雄。”许道陵接着深有体会地说道:“名华,说句实在话,我虽然没上去跟你们辩论,可我心里也是赞成杀蒋以谢国民观点的,与老蒋打过仗的红军,个个都赞成杀蒋解恨,我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但今天我想通了,因为事实教育了我,教育了抗大所有的学员。”吴名华这时却谦虚起来,真诚地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高的水平,是教官和学校首长们教育了我,这一向教官天天讲民族矛盾和国内矛盾的关系,讲全民抗日的发展形势,看问题的水平自然也就提高了嘛。事实证明我们到抗大学习是对的,放眼了世界,开阔了胸怀,真感谢教官,感谢首长。”丁大炜借着考试合格的机会,乘机动员吴名华离开前线,回红军后方医院,建议说:“袁政委说考试合格的学员就可以毕业了,你可以回红军医院了。”吴名华一听,心里很不高兴,反驳说道:“怎么首长又要赶我走吗?抗大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要回去我也得回你们1营,因为我是从1营来的。凭什么要我回医院?”丁大炜知道他说服不了吴名华,借机把吴名华推给许道陵去说:“你不是说全民抗战吗,要打日本就得上前线,你一个女人总不能老跟着我们野战部队玩命吧。告诉你,我要回部队打仗去了。教导员,你劝劝她,让她回红军医院。”丁大炜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他知道许道陵喜欢吴名华,他要给许道陵机会与时间,让他们好好谈谈。吴名华看着丁大炜离去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许道陵则从中做好人,两边做工作:“他这个人就这个脾气,说话直来直去,你也不必计较。可他的心是好的,他在关心你,希望你去后方医院相对安全一些。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你这次毕业后我送你回医院如何?”吴名华听到许道陵也要他回去,不解质问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回后方医院不可呢?”许道陵从内心说,也是想讨好吴名华,似乎是肺腑之言:“你一个女人,跟着我们打仗玩命的队伍不方便,我是关心你。”哪知道吴名华不领情,愤然说了句这样的关心我不要,说完扭头大踏步走开了。许道陵望着吴名华离去的背影,不知说什么好,他知道这些理由说服不了吴名华,可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说服她,只好没趣的跟在吴名华的后面走回了宿舍。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国共合作抗日,1937年8月的一天,延安抗大校园操场上,男学员在左,女学员在右站列成队,袁国平政委命令学员们将红军军服换成国民革命军八路军军服:“同志们,今天是国共两党牵手联合抗日的日子,红军正式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总司令今天发布命令,全体红军改换八路军服装。我们抗大全体教官、学员遵照总司令的命令,也在今天更换服装。全体听我命令,立即更换军装!”袁国平政委下令后,第一个脱下红军服,换上了八路军军服。学员们也纷纷换装,只有丁大炜等少数几个人想不通,迟迟不肯脱下红军服,袁国平就从台上走到丁大炜身边,还没有说话,丁大炜反倒冲袁国平政委先吼起来:“他娘的,穿上这身狗皮,老子不也成国民党军了。”袁国平也没有生气,反倒和气的更正说:“不是国民党军,是抗日的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丁大炜仍然不识相,顶上一句说:“什么八路九路,不都是国民党军,老子不穿!”袁国平政委这下来脾气了,严厉的训斥说:“少废话,这是命令,违抗命令就是破坏抗日,破坏抗日,军法从事!现在我再一次命令你们几个立即换装!”那几个不肯换装的学员也只好换上,丁大炜动作最慢,袁国平拿起八路军军帽扣在丁大炜头上,转身大步走上台阶,激奋高昂的说:“同志们,全民抗战的序幕已经拉开,你们很快就会奔赴抗日战场,你们在抗大是优秀学员,在抗日战场上也一定会是抗日英雄。”吴名华领头高喊口号:“打败日本侵略者!”学员们都跟着振臂高呼:“打败日本侵略者!”
延安抗大校园,黄昏时分,通信员邱少煜从驻地骑马来到抗大,还未来得及向丁大炜报告,丁大炜倒是先问起来:“小邱,你怎么来了?”邱少煜压低声音回答说:“营长,你忘了,你来抗大前跟我说,有仗打就告诉你。”丁大炜听到打仗,兴奋起来,连问三问:“这么说有仗打啦?打哪?打日寇吧?”邱少煜不是很确切的介绍说:“代理营长说暂时保密,团长给营长打电话我听了几句,好像说是‘华北屋脊’、‘华北锁钥’什么的。”丁大炜则等不及了,追问说:“什么时候出发?”邱少煜做了个哑语手势:“零点出发。”丁大炜明白了,对邱少煜说:“好了,你先回去,我处理一下事务,随后赶回来。”
丁大炜回到宿舍,看到许道陵在看书,有意劝解说:“你这人读了一辈子书还没读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闷在宿舍里,出去开开心。”许道陵见丁大炜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理解的问:“你不是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呢?在宿舍不看书,还能干啥?”丁大炜假装生气,发着怨气说:“老子穿着这身国军狗皮心里别扭,怕出去见人,就回来了。”许道陵一听是这事,没好气的指责说:“你这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丁大炜心里琢磨着,怎么岔开话题,支走许道陵,故意转换话题说:“不说这些了,我烦着咧,说点高兴的。”许道陵倒是一针见血,直点丁大炜心窝:“你呀,除了打仗高兴,没你高兴的事。”丁大炜开始玩心机,引出话题说:“那不见得,说说女人怎么样?”许道陵一听丁大炜说女人话题,非常惊讶的问:“你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啦,我可是头一次听你说女人话题呀,莫非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丁大炜直奔主题,动员许道陵说:“那是打仗没机会说嘛,去,去找吴名华,你没听袁政委说,大家很快就要奔赴抗日前线,真去了抗日前线,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许道陵想去,又不好意思,跟丁大炜商量说:“那我们一起去找吴名华怎么样?”丁大炜直摇头,大摆手,坚决否定说:“我,我们?我去当探照灯啊,我没那么傻。”许道陵听丁大炜口气,似乎既成事实,则实话表明说:“你呀,说话总是那么刻薄,我们还没有确定那种关系呢。”丁大炜心里想,没有确定就是要找机会去确定,摆出行家里手气势说:“你真是个书呆子,男人嘛,要主动去追,你还等女人来追你呀?”许道陵听丁大炜这么一说,似乎有道理,可又犯难说:“我暗示过她,可她没有反应。”丁大炜却摆出理由,打着比方说:“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对女人就像打仗一样,不能用暗示办法,必须面对面,刺刀见红,大胆表白,女人才认为你是个男人。你越暗示,女人就越不理你,觉得你这人没男人味。”许道陵一听,赞扬丁大炜的观点:“你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丁大炜巴不得许道陵快离开,一边说“既然有道理那就去吧。”一边将许道陵推出门外。许道陵走出两步,又折回来问丁大炜:“那你干什么?”丁大炜顺势倒在床上,不肖一顾的说:“我呀蒙头睡觉,睡它三天三夜。”
丁大炜将许道陵打发走了,关上门,立即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所谓的请假条,放在许道陵的床头被子上,请许道陵转交袁政委。然后轻轻关上门,快步走出宿舍,来到喂马场,牵出他的白龙马,翻身上马,飞马消失在夜色中,马蹄声由近及远……
延安抗大校园,夜色朦胧。许道陵把吴名华叫了出来,想大胆表白爱心。吴名华见只有许道陵一个人,很奇怪的问道:“平时每次都是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的,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呢?丁营长呢?上哪去了?”
“他呀,心里烦,在宿舍蒙头睡觉呢,他说他要睡上三天三夜。”
“是不是为了八路军那身军装的事?”
“可能是吧,他这个人认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
“你没劝劝他吗?”
“劝了,他是能劝得住的人吗?”
“那我去劝劝他,我就不信他就那么脑袋不开窍,朽木不可雕也。”
“别别,你别去了。”
“怎么我不能劝他?”
“不是,他说他想一个人安静的好好睡一觉,要劝明日再说吧。”
“那你……”
“是他要我来找你的。”
“他?他跟你说什么呐?”
“他说我不够男人。”
“你自己认为呢?”
“我自己认为在你面前我不够男子汉,因此今天我要向你证明我是大男子汉,敢表白的大男子汉……”
“打住,别别,不要那么没有自信。”
“是啊,今天在你面前我要表现男人的勇敢……”
“不不,你已经勇敢过头了,还是把你那男人的勇敢藏起来好。走吧,该回去了,我想去看看丁营长,因为每次都是我跟他的意见相左,弄得他很不高兴,今天我要向他说一声道歉。”
许道陵没办法,想表白,还是未能说出口,就只好顺着吴名华之意,回去,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还在门外,许道陵就大声叫喊着:“大炜,名华看你来了。”两人进门一看,不见丁大炜,许道陵自言自语:“人呢?搞什么鬼。”吴名华不见丁大炜,心里急了,质问许道陵:“你不是说他在房间睡觉吗?”许道陵很不理解的摊开两手,很有疑问地说:“是啊,我去找你的时候,他说他想睡觉,可他……”吴名华在丁大炜床上没发现什么,却在许道陵床上发现一张纸条,看后对许道陵说:“你看,这是他留给你的,他病了你都不知道。他请假看病去了,要三天才能回来,请你替他向教官、向政委请假。”许道陵仔细看过纸条后,大有疑问的说道:“不对啊,他没病啊,就算有病,抗大有卫生所,根本没有必要请三天假去校外看病呀?”吴名华见不到丁大炜,心里急躁,只好埋怨许道陵:“亏你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还是什么老搭档,他想干什么你都不知道。”许道陵心里清楚,丁大炜根本就没病,无病呻吟请假?那是为什么?许道陵突然想明白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哎呀,我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我敢肯定说,他一定是提前回部队了。”吴名华对许道陵所谓回部队了的分析,完全持否定态度:“不对,提前回部队,请三天假干什么?”许道陵听了吴名华的分析反问,似乎悟出了道理,接着再分析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学校憋得慌,出校门找仗打去了,你不知道,没仗打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多么难熬。”吴名华对许道陵分析丁大炜打仗去了的观点,倒是有所认同,只是替丁大炜捏着一把汗说:“如果他真要是找仗打去了,那就麻烦大了。你怎么向袁政委解释清楚?说他看病怎么不去学校卫生所?请三天假为什么不直接向政委请假?三天后回不来又怎么向学校解释?如果在战场上出了意外……”吴名华不愿意说出意外的后果,担心丁大炜这一去弄不好军法从事,一生不就毁了吗?许道陵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丁大炜偷偷溜出校门,跟在攻打平型关队伍后面。黎明时分,战士们顶着狂风暴雨,涉湍山洪,在拂晓前到达了指定地区。丁大炜把军帽向前一扣,遮住眼睛,来到1营阵地,战士们都不知道营长丁大炜回来参战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不想行使营长指挥权,因为有代理营长温雨林指挥,他只想过过打仗之瘾,多杀几个鬼子。丁大炜轻轻的走到代理营长温雨林身边,他要向温雨林交底,表示他此次参战的行为目的,免得在战场上发现他丁大炜参战,影响温雨林的指挥行动。温雨林想不到丁大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惊喜叫喊:“营长,是你……”丁大炜急忙做出不要声张的动作:“嘘……我是偷偷溜回来参战的,你不要向团长报告,否则他会毙了我。”温雨林见丁大炜参战,心里想了一下,怎么摆正两个营长的关系,当即建议说:“营长,你既然回来了,打仗还是你来指挥。”丁大炜大摆手,认真解释说:“不不不,你该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战士们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我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学校,明白吗?”温雨林听了丁大炜的解释,还是不理解说:“那你总不能一个人独来独往啊?”丁大炜也觉得独来独往不行,就向温雨林提出新建议说:“这样,你把5连给我,以大个子红小鬼连长曾贤生为主,我为辅,怎么样?”温雨林认为这样总比一个人独战要好,当即要通信员邱少煜去把5连长叫来。过了一会儿,通信员邱少煜带着5连长曾贤生来到。代理营长温雨林指着丁大炜问:“曾连长,你看谁来了。”丁大炜把军帽往上一掀,又扣下来。曾贤生一看是营长丁大炜,抬手敬礼。温雨林开口就要曾贤生把5连交给营长指挥,曾贤生一时不理解,怎么让营长来当连长?丁大炜见他们说得不明不白,只好自己亲自解释说:“还是我来说,我这次是偷偷溜回来参战的,为了不影响你们的整体战斗部署,我到你们连参战,连长还是你来当,你为主,我协助你指挥,明白了吧?”连长曾贤生哪里肯依,坚决坚持要营长指挥,温雨林也理解5连长的苦衷,知道曾贤生有顾虑,再做曾连长工作,要他按营长说的意思去做。丁大炜也看出曾贤生顾虑太多,就在曾贤生面前表硬态说:“曾连长,你是主战,我是参战,这个关系不能变,要不然5连就会打乱仗,打败仗,明白么?”曾贤生见两位营长都这么说了,也只好执行。丁大炜把军帽往下一扯,乘拂晓黑暗,跟曾连长来到5连阵地。
5时左右,日军板垣师团三浦敏事21旅团,新庄中佐率领千余人及汽车300余辆进入伏击圈。连长曾贤生命令立即做好战斗准备,等日军最后一辆汽车进入伏击圈就发信号弹,1排负责首先炸毁最后一辆汽车,堵住日军退路。2排阻击封锁日军后腿逃跑之路。3排迅速歼敌,消灭日军有生力量。战士们听到命令个个憋足了劲,急红了眼,心里都揣摸着一个心愿,不干掉这些小鬼子不罢休。曾贤生连长看到日军最后一辆汽车进入伏击圈,立即向天空发射三颗绿色信号弹,师部首长立即回发三颗红色信号弹,八路军115师全线出击,顿时枪炮齐鸣,火光冲天。
1排战士拉响了地雷,全排战士一齐将手榴弹甩向日军最后那辆汽车,只听轰隆隆连声巨响,汽车上的日军被炸死,汽车被炸翻,横在公路上,堵住了日军的退路。2排战士架起机枪封锁日军退路,向日军猛烈射击。3排战士一枪一个,奋勇杀敌,打得日军晕头转向,狼狈乱窜,慌忙乱开枪还击。此时丁大炜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参加战斗,展开拼杀。
日军遭到八路军的伏击,被动挨打。日军新庄中佐问部下:“什么的军队,竟敢向皇军开火?”日军少佐立即禀报说:“报告中佐阁下,据侦察,是八路军的干活。”日军新庄中佐一听是八路所为,当即命令以汽车为依托,集中兵力,抢占有利地形,向八路发起反攻。同时向三浦敏事旅团长报告,请求飞机增援,轰炸八路。日军训练有素,在新庄中佐指挥下,很快调整部署,迅速抢占一个小山头,形成汽车山头连环阵地,架起迫击炮、机枪拼命负隅顽抗。不一会,日军快速反应,派出6架飞机进行轰炸,形成天上地面反攻态势。
八路军进攻受阻,5连连长曾贤生拼杀了十几个小鬼子,却被日军飞机丢下的炸弹炸成重伤,丁大炜命令战士将曾连长送下战场抢救。曾贤生则拉着丁大炜的手说:“营长,我不行了,你们不要管我,大家听营长指挥,杀鬼子……”曾贤生连长话还未说完就壮烈牺牲。丁大炜接替连长曾贤生指挥,拔剑在手高喊着:“弟兄们,老军长黄公略要我们传承利剑尚武精神,敢于跟小鬼子刺刀见红,冲上去与鬼子展开肉搏战,鬼子的飞机就会停止轰炸,我们人多,采取两个拼一个,三五个拼一个,甚至一个班拼一个的办法,自动结成联手对子冲上去,寻找目标跟鬼子拼杀,鬼子的刺刀没有我们的大刀灵活。弟兄们,为曾连长报仇,大刀杀鬼子,冲啊……”丁大炜带领战士们冲入敌阵,与鬼子展开拼杀。丁大炜挥舞三尺利剑,左砍右杀,一边杀鬼子,一边怒斥:“小鬼子们,叫你们尝尝爷爷的三尺断魂剑。”战士们见营长丁大炜身先士卒,杀入敌阵,个个勇猛顽强,有的两个对一个鬼子拼杀,有的三五个对一个鬼子展开厮杀。老班长霍深先挥舞大刀冲上去与丁大炜背靠背,一剑一刀合力砍了几个鬼子。
代理营长温雨林见1连跟鬼子拼杀起来,也命令吹起冲锋号,全营冲上去,跟鬼子拼刺刀。1营指战员个个似猛虎下山,杀声震天,与鬼子混战在一起。鬼子的飞机果然失去作用,从空中飞过,不敢扔下炸弹。
八路军参战部队见1营带头冲上去跟鬼子拼刺刀,吹起了全线出击冲锋号,全员端起了刺刀,高举大刀,从四面八方冲入敌阵,展开混战拼杀。
丁大炜正在与鬼子拼杀时候,通信员邱少煜来到,对丁大炜说:“营长,代理营长温雨林要我来保护你。”丁大炜一听保护他,来了脾气,训斥邱少煜:“蠢货,你别妨碍我,一起杀鬼子。”邱少煜轮起大刀,跟丁大炜、霍深先三人形成三角连环阵,合力痛杀鬼子,一连杀了几个鬼子。丁大炜挥舞三尺断魂剑冲到日军指挥官新庄中佐身边,新庄中佐抽出日军指挥军刀,双手持刀,左右晃了两刀,嘴里狂叫着吧嘎。丁大炜藐视小鬼子,愤怒骂道:“巴嘎你娘的,老子今天用三尺断魂剑送你上西天!”丁大炜与日军新庄中佐较量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丁大炜只好使出双叶迷魂剑绝招,一剑耍出去,就好像双剑飞舞,让人眼花缭乱,看得日军新庄中佐直晃脑袋,眨巴眼睛,胡乱抵挡。丁大炜乘机反手一剑,将新庄中佐脑袋砍下。日军全部战死,未能抓到一个俘虏。丁大炜只好带领5连打扫战场,清理缴获鬼子300多辆汽车战利品,战士们清点大车上武器物资,缴获归公。丁大炜与老班长霍慎先走到一辆不是运输车,而是一辆军需小车旁边,霍慎先与邱少煜持枪一左一右将小车围起来,丁大炜手持三尺断魂剑走上去,发现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大声喝令:“出来,投降,不投降老子砍了你们。”两个鬼子打开车门,举着白手帕投降,老班长霍慎先从两个鬼子身上搜出证件,查明一个是日军板垣师团长的妹妹太田洋子,一个是波田旅团长的弟弟池田,这两个人都是日军运输部的联络员。丁大炜见俘虏了两个日军军需要员,这可是两条大鱼,大收获,当即命令老班长霍慎先全班押送这两个俘虏交给代营长温雨林,派人押送师部。
八路军伏击战大获全胜,平型关大捷,这是中国抗战开始后取得的第一次大胜利,粉碎了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振奋了人心,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
丁大炜在平型关战场打仗过瘾,告别军营,又偷偷溜回到抗大,知道自己违反纪律必然要关禁闭,就自己走到禁闭室去,袁政委见到丁大炜,很不客气的说说:“丁大炜,你很自觉啊,回来后自己走进禁闭室,算你明智。”丁大炜不但不畏惧,反倒叫板要处分:“说吧,禁闭几天?给我个什么处分?痛快点。”袁政委见丁大炜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叫板要处分,训斥说:“违反了纪律,还敢跟组织叫板,胆子不小啊。说,干什么去了?”丁大炜反倒不耐烦了,态度生硬地回答说:“我违反了纪律,你处分我不就完了,何必问那么多干什么呢?多此一举。”袁政委见丁大炜只要处分,不说原因,就指着丁大炜决定说:“犯了错误还嘴硬,那就多关几天,好好清醒清醒。”
抗大一个学员拿着当日报纸,看到八路军平型关大捷,赞扬抗日英雄说:“号外号外,新华社新闻,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八路军平型关大捷,消灭日军板垣师团运输队1000多人,炸毁日军汽车100多辆,大车200多辆,缴获步枪1000多支,轻重机枪20多挺,战马53匹,还有其他战利品。”第二个学员也拿着报纸晃了晃,接应叫喊说:“还有抗日英雄5连连长丁大炜向鬼子打响第一枪,带领全连第一个冲入敌阵,与鬼子拼刺刀,一个人连续拼杀十几个小鬼子,日军新庄中佐就死在丁大炜的三尺断魂剑下,亲手俘虏日军军需要员太田洋子和池田。从此打破了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树立了抗战必胜的信念,全国抗战烽火由此点燃。”很多学员们都跑过来听,追问第二个叫喊的学员说:“再说一遍,抗战英雄是谁?”第二个学员晃动手中报纸,重复一遍说:“八路军5连连长丁大炜啊,报纸上白纸黑字,这还有假?”第三个学员看了看左右,提出问题说:“我们学员中有个叫丁大炜的,是不是他呀?”吴名华在学员中抬起头认真听,听到丁大炜的名字心里很激动,她希望报纸上的那个丁大炜就是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丁大炜。第一个学员点着报纸,提出反对意见说:“你这是瞎猜想,那怎么会是我们抗大的丁大炜呢?他在抗大,怎么会在平型关战场上出现呢?”第二个学员,点着报纸,证实说道说:“就是嘛,你这想象力海阔天空,也太离谱了,你们看报纸上说得清楚,八路军5连连长丁大炜。咱们学员中的丁大炜是什么呀?他是营长,营长比连长官大。”学员们哄堂大笑起来。第三个学员不服气,再次猜想说:“你们不要笑,说不定就是他,这几天看见丁大炜没?没有嘛。”第四个学员拿着报纸晃了晃,证实说:“你们几天没看见他,可我现在看见了,就在抗大禁闭室关禁闭。”第三个学员听到关禁闭,不解的追问说:“因为什么事关他的禁闭?”第四个学员回应说:“还能因为什么,听说他打仗有瘾,去战场上过足了瘾,甘愿犯纪律回来关禁闭。”第一个学员听到这里,似乎悟出了端倪,大胆提议说:“走,去禁闭室问问他怎么样?”众学员们起着哄,吵着一起响应,向禁闭室走去。
吴名华听到这里,心里已经肯定禁闭室的那个丁大炜,就是抗日战场上的英雄丁大炜,转身跟着人群向禁闭室走去。许道陵见抗大操场围着很多人在议论什么,就从宿舍走了过来,正好与吴名华碰个对面,问吴名华说:“名华,都在吵什么?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吴名华见到许道陵没有好脸色,不冷不热的回应说:“是抗战英雄关禁闭了。”许道陵听得不明不白,刨根问底说:“谁是抗战英雄关禁闭?”吴名华也不正面回答,骂了一句:“亏你跟他还是老搭档,比驴还笨。”吴名华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禁闭室走去,许道陵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立即又快步追赶吴名华,他要跟吴名华一起去禁闭室看个究竟。
袁政委见这么多学员围在禁闭室外面,不解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第一个学员拿着报纸对袁政委说:“政委,你看,他们说这报纸上的抗日英雄就是我们抗大的学员丁大炜,我们想来问问政委,这是不是真的?”袁政委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否认说:“什么真的假的,你们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第二个学员挤上前,又指着报纸说:“政委你看,抗日英雄丁大炜。”袁政委一看报纸,一口否认说:“就这报纸,我比你们看得早,这还用得着大惊小怪?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咧,你没看见白纸黑字写着:八路军5连连长丁大炜,那才是英雄。我们抗大的学员丁大炜是犯错误的狗熊,在里面关禁闭呢。”吴名华挤上去,对袁政委说:“政委,抗日英雄丁大炜,就是禁闭室里的丁大炜,我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我了解他,不信你进去问他。”袁政委听了哪里肯信,一口回应说:“我早问过了,他什么也没说。”许道陵听到什么也没说,心里有数了,出面证明说:“什么也没说,那就证明是他,我是他的老搭档,我最了解他,越是有功越不表功。这是他上战场前留下的请假条,我没敢交给学校,这是我的错,关禁闭的应该是我。”吴名华又挤上前,在许道陵后面补充一句说:“政委,这是真的。”袁政委一听他们说得像模像样,也想证实一下,就答应说:“好,我把他叫出来,你们当面问他。”
袁政委走进禁闭室,指着丁大炜叫喊:“丁大炜你出去,学员们有事想问你,你自己去向他们解释。”丁大炜不想出去,找出关禁闭理由搪塞,袁政委反复催促,丁大炜就是不肯出去。吴名华见袁政委进去半天,不见丁大炜出来,心里急了,冲进去,指着丁大炜吼起来:“丁大炜,你失踪几天总得给学校,给学员们一个交代吧?”丁大炜低头不语,不正眼看一眼吴名华,吴名华气急了,一把拉起丁大炜就往外走。
丁大炜被吴名华拉出了,第一个学员指着丁大炜质问:“丁大炜,你老实坦白,这报纸上说的抗日英雄是不是你?”学员们一起附和呐喊:“说,是不是你?”丁大炜无奈之下,向学员们解释说:“同学们,我可不是什么抗日英雄,你们拿的都是号外小报,那些号外记者们捕风捉影,瞎吹牛皮。我是以个人身份参战,杀了几个鬼子,砍下了日军新庄中佐的头颅,俘虏两个日军运输队军需员,算不上什么英雄。至于说我是5 连连长,那些号外记者纯属张冠李戴,5 连连长曾贤生牺牲了,我临时代替连长指挥了一会儿,拼杀了十几个小鬼子的真正英雄是5连连长曾贤生,不是我丁大炜。”第一个学员得到丁大炜亲口证实,吆喝嚷嚷说:“代替连长指挥打了胜仗,砍下鬼子新庄中佐头颅,俘虏日军两个军需要员,就是英雄。弟兄们,把丁大炜抬起来打夯。”学员们哦嗬喧天的吆喝着,将丁大炜抬起来打夯,向空中抛上去,落下来,又抛上去,反复了好几下,哦嗬声在校园上空由近及远的震荡着。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袁政委欢送丁大炜、许道陵、吴名华毕业回部队,深情的说:“你们是我教过的最优秀学员,希望你们发扬抗大精神,永远不要忘了抗大岁月。”许道陵感受最深,读过私塾,上过省城大学,抗大则是他一生最进步受益的课堂,首先激情奔涌的接应说:“政委、校长、教官教诲,终生不忘,抗大岁月,永远铭刻在心。”袁政委听了许道陵的深刻感受,完全理解他们,殷切期盼的对他们三位说:“国难当头,全民抗日,你们是抗日的八路军,希望你们带出来的兵个个成为抗日英雄。”丁大炜对袁政委的期盼,蛮有信心表态说:“袁政委放心,我心里知道,在学校我不是最好的学生,在抗日战场上成不成为抗日英雄,我不敢夸海口,但我决不会是孬种,不会成为狗熊。”袁政委对丁大炜的表态,自然满意,大加赞赏说:“这我相信,你们已经表现得很英雄了,在抗击日寇战争中,一定会大显身手,彰显英雄本色。还有吴名华,虽然是女同志,眼光不比男人差,很多观点连首长、教官们都很佩服,真是女中豪杰,是我们红军,不,应该称八路军,不可多得的女才子,希望将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吴名华听到袁政委的夸奖,有些脸红不自然,不好意思的说:“多谢首长夸奖,学生一定努力,报答教官、首长教诲和期盼。”
袁政委与他们三人握手告别,挥手请他们上马。丁大炜、许道陵、吴名华三人同时给袁政委敬礼后,翻身上马,留下一路马蹄声。袁政委挥了挥手,目送他们奔向远方,奔赴抗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