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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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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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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不殆》连载

第八章 刀口救人

第8章:刀口救人

 

1935年6月,丁大炜随中央红军血染湘江,四渡赤水,突破乌江,爬雪山,过草地,来到四川藏区小金县,红军内部肃反斗争扩大化,张国焘借肃反为名要揪出一批混进红军队伍里的所谓反革命。许道陵因出身地主家庭,被列为肃反对象,保卫局负责人胡来桦要抓许道陵审查。团长黄大勇了解丁大炜性格,为了不出麻烦,保卫局去抓许道陵时候,团长黄大勇想出将丁大炜叫到团部来喝酒的主意。当通信员邱少煜通知营长丁大炜立即赶到团部时,丁大炜凭经验臆测,打着哈哈臆想团长有请,肯定有大仗要打,要通信员邱少煜快去叫教导员,一起去团部。通信员邱少煜却明确解释说:“不,团长只叫你一个人去。”丁大炜不敢相信,心里在想,是通信员没问清楚?还是战斗紧急?也许是大战在即,去了再说。通信员邱少煜早有准备,当即牵过战马,丁大炜翻身上马,扬鞭催马向团部飞奔而去。

丁大炜飞马来到团部,兴高采烈见到团长,第一句话就问:“一营长奉令来到,是不是要打大仗啦?”团长黄大勇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回应说:“真不愧是打仗疯子,张口就是打仗,不打仗就不能叫你吗?”丁大炜摇头晃脑,自傲经验十足的说:“据本疯子的经验,不打大战恶战,你团长是不会叫我来的。”团长黄大勇则漫不经心,开始切入正题说:“你呀,就知道打仗。今天我请你喝酒如何?”丁大炜一听喝酒,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很没趣的说:“没劲,喝酒哪有打仗过瘾。”团长黄大勇故意虎着脸,提出喝酒事来:“打仗打仗,总不能一年365天,天天打仗吧。来,今天你我难得有这样的空闲,醉它一天如何?” 丁大炜知道没有仗打了,很没趣的答应陪团长喝酒,以他战火狂人性格先较起劲来:“醉就醉,谁怕谁呀。”团长黄大勇见丁大炜答应了,高声喊着:“警卫员上酒。”警卫员将早准备好的两坛好酒搬上来,摆上了一盘花生米,一盘鸡爪子,拿来两个军用杯,满满的倒上酒。团长黄大勇见酒聊开了话题:“来,酒醉英雄汉,不醉就是傻瓜蛋。今天你我就来个曹操、刘备煮酒论英雄,维吾尔。”丁大炜听到维吾尔喝酒,一个对一个,更是信誓旦旦,来了狂劲:“好,你放心,我可不是刘备,酒没醉,被曹操吓醉了。今天你团长吓唬不了我,不醉趴下的就是他娘的孬种,来,喝。”两人一仰脖子,第一杯喝了,黄大勇接着又端起坛子倒满第二杯,首开话题说:“大炜啊,你我都是老井冈的生死弟兄,我现在还没有喝醉,但我要说几句醉话。你说,咱红军对敌打仗哪个不是英雄好汉?”

“那是,我们红军队伍上,打仗没有一个孬种。”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红军要自己打自己人?”

“团长,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把话往明里说,我不喜欢听糊里糊涂的鬼话,你推开窗户说亮话。”

“来,喝,喝完这杯酒再说话。”

“酒我喝了,你往明白里说,谁他娘的打自己人?”

“红军内部开展肃反斗争,很多出生入死的打仗英雄被保卫局的人抓去枪毙了,我们团政委呈阳光也被抓了去,现在生死不明。”

“什么,政委被保卫局的人抓走了,他犯了什么罪?”

“说他是反革命,是国民党军的奸细,是江西AB团的漏网之鱼。”

“政委他是奸细,是反革命,凭什么?”

“就凭他哥是国民党军的团座。”

“他娘的,他哥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哥是国民党军团座就是反革命,那我二哥茂盛名也是国民党军3营长、2团长咧,我丁大炜岂不也是反革命?红3军军长黄公略哥哥黄枚庄是国民党军少将参议,那我们红3军岂不都是反革命?”

“是啊,我也在想,我们红军爬雪山,过草地,那可是被人们称之为死亡之路啊,就连国民党军都不敢往雪山草地上围追堵截,哪有往死亡线上拼命的反革命呢?”

“政委抓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子率军把他抢回来。”

“坐下,我今天请你喝酒,就是怕你鲁莽,把事情搞砸了。”

“这么说我们就不救政委啦?”

“我们政委只是其中一个,红33军的军长,还有师长、团长、营长,甚至士兵都抓走了,你救得了吗?再说,要救也不是你这种救法。”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救?”

“对你这种人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轻举妄动的踏出营房半步。”

“怪不得你今天要把我灌醉。好,我说话算数,今天不醉就是他娘的乌龟王八蛋。不过我明天不醉,后天不醉……”

团长黄大勇就担心丁大炜今天不醉,只要今天醉了,事情就好办了,等他醉意醒了,许道陵早被抓走了,就乘机叫劲喊喝酒:“好,不醉不罢休。我命令你把杯子甩了,来,捧坛子干!”丁大炜也来了傻劲,抱起坛子:“坛子就坛子,谁怕谁啊。”两人端起坛子咕咚咕咚喝起来,丁大炜喝完将坛子高高举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坛子摔得粉碎。两人都醉倒在桌子上。

保卫局负责人胡来桦,字楚疑,小名桦子,因为左倾激进,革命不离口,人称革命老子,绰号黄板牙,整日阴沉着脸,阴森可怕,没人见过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也许他生性就不知道笑。丁大炜与黄大勇正在团部醉梦的时候,胡来桦正带着全副武装的队伍,快马加鞭的向预备团1营冲去。教导员许道陵此时正在与连指导员们工作联系通话:“要放手发动群众,注意民族政策,做好宣传鼓动工作……”许道陵话还未说完,保卫局负责人胡来桦带领一帮战士气势汹汹的来到1营抓人,许道陵一时不知所措。胡来桦指着许道陵,命令保卫局战士:“就是他,给我铐起来带走。” 通信员邱少煜见保卫局要抓人,拦在许道陵面前质问:“慢,你们凭什么抓人?”胡来桦裂开黄板牙大嘴,信口雌黄说:“凭什么,说出来吓死你。就凭他是国民党的奸细、老牌地主、老反革命。”通信员邱少煜一听他们罗列罪名一大串,反问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胡来桦其实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打着官腔应对说:“证据?到了保卫局自然就有证据了,带走!”通信员邱少煜吹响哨笛,1营战士一拥而上,持枪堵在门口。教导员许道陵知道这样下去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把问题搞得更复杂化,就主动上前呵斥说:“你们要干什么,胡闹,都把枪给我放下。保卫局的同志是在执行公务,你们不能妨碍公务。再说我是不是反革命不是凭嘴说的,事实会证明一切。我跟保卫局的同志走一趟,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请你们转告营长,千万不要冲动,等着我回来。”许道陵说完,昂首挺胸走出营部,被保卫局的人带走了。

丁大炜从团部醒来骑马回到营部,下马大声叫喊通信员邱少煜:“去把教导员叫来,他是我们1营的大理论家,我有弄不明白的事要向他请教。”通信员邱少煜憋了一肚子气,噘着嘴,吞吞吐吐回应说:“教导员他……他……”急性子丁大炜听得不耐烦了,催促说:“他怎么啦?快说呀。”通信员邱少煜还是不忍心一口说出来教导员被保卫局抓走了,他……他的嘟囔了半天。丁大炜越听越急,听得来火了:“他……他……他娘的,说话跟挤牙膏似的,半天挤不出个字来,瞧你那点出息。”通信员邱少煜憋红了脸,声嘶力竭的蹦出一句:“教导员是反革命,被保卫局的人抓走了!” 丁大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恶狠狠地指着通信员:“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通信员邱少煜一字一句重复一遍:“教导员是反革命,被保卫局抓走了。”丁大炜听确切了,如五雷轰顶,他的如意搭档,好大哥竟然被保卫局抓走了,这还了得,埋怨训斥邱少煜:“他娘的,你们怎么能让他们把教导员抓走呢?你们手里的家伙是干什么吃的?是烧火棍挑饭桶的吗?”通信员邱少煜哭丧着脸,怨恨交加地说:“你营长不在,我们哪有主意。再说,教导员叫我们不要动,他说他去去就会回来。”丁大炜听到通信员的诉说,急上心头,吼起来:“去了保卫局就是去了阎王殿,回来个鬼呀,团长说很多人抓进去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娘的,集合队伍,老子要把教导员抢回来。”丁大炜说完,吹起了哨笛,全营集合,开始鼓动说:“弟兄们,教导员是不是反革命?”战士们异口同声回答:“不是!”丁大炜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对情绪激昂的战士们下达命令:“那好,既然教导员他不是反革命,那就是我们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乘他们走得不远,给老子抢回来。”副营长温雨林见营长这样集合队伍,强行抢夺,有些担心,站出来劝解说:“营长,教导员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要弟兄们千万不要冲动。”丁大炜则不信邪,敢作敢当说:“什么冲动鬼动,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教导员去死吗?听我命令,先把教导员枪回来再说,天塌下来老子顶着,要死我替教导员去死。”副营长温雨林心里认为丁大炜说得有些道理,只是觉得事关重大,必须请示团长,方可行动,再次建议说:“营长,要去也得先请示团长。”丁大炜听到请示团长,怒火不打一处来,吼叫再下命令:“老子就是喝了团长的迷魂汤,中了团长的调虎离山计,教导员才被抓走的。要是有我丁大炜在,谁敢动教导员一根毫毛?弟兄们,听我的命令,上马给我追!”丁大炜带领战士们刚要出发,十几匹战马后面跟着步兵,团长黄大勇快马赶到,横刀立马拦住丁大炜,大声喝令:“站住!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回去,都给我回去。”战士们听到团长的命令,纷纷下马,不敢向前。丁大炜急得团团转,说不出话来,指着团长:“你……”团长黄大勇不容分说的训斥开了:“你……你什么……你胆子不小啊,没有我的命令,你擅做主张,对自己人也敢动刀枪,你该当何罪?”丁大炜哭丧着脸,悲伤的解释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教导员受陷害,我最了解他,明明知道他不是反革命,我不去救他,岂不是猪狗不如?”团长黄大勇听着丁大炜的诉说,心里比丁大炜更急,踱着步,难为情的说:“你以为我不想救政委、教导员吗?我的心比你更急。”丁大炜这下抓到理由了,简单地认为说:“既然大家都急,那就让我抢回来不就没事了。”团长黄大勇心里想着策略,批评丁大炜说:“你这样鲁莽,不但救不了教导员,反倒害了他,你明白吗?你这样去了,教导员能让你救他吗?”丁大炜听了团长意见,也觉得这样去救不了教导员,可又想不出办法,只好追问团长:“那你说怎么办?”团长黄大勇心里知道不能让丁大炜出面,他出面反倒把事情搞砸了,就说出解决办法:“你睡觉喝酒,喝酒睡觉。我向组织说明情况,早日解除审查。”丁大炜没办法,只好耍赖说:“好好好,我睡觉,等我睡醒了,我问你团长要人。”团长黄大勇听到丁大炜的表态,还是不放心,再严厉的叮嘱一句说:“你给我好好睡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能离开营部半步。”丁大炜气鼓鼓,招呼也不打,军礼也不敬,气冲冲转身回营,边走边说:“我执行命令睡觉,睡觉……”

丁大炜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穿着雨衣蒙着头,偷偷摸进3连刘威达住地,找到刘威达,没头没尾说了句:“你3连3个班借我用一晚怎么样?”刘威达已经敏锐的猜到了丁大炜要干什么,丁大炜还没有开口说事,他就先表态了:“营长,你就下命令吧,你说打哪?”丁大炜一听刘威达根本就没有猜到他的心思,就神秘兮兮的向刘威达表述说:“这回不要你去打仗,跟我去救一个人。”刘威达毫不掩饰的挑明说:“我明白,是去救教导员。”丁大炜这下知道刘威达猜中他的心思了,在刘威达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夸奖说:“机灵、聪明!”刘威达得到确认,当即表态说:“好,只要能救出教导员,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丁大炜见刘威达全明白了,靠近刘威达耳边,小声叮嘱说:“要注意保密,化装成土匪,千万不要留下痕迹,明白吗?”刘威达与丁大炜击掌表示明白。

刘威达3连夜间穿着雨衣蒙面,偷偷来到保卫局看守所救人,丁大炜部署任务说:“1班先摸进去,用特务连的擒拿功夫打晕看守人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2班守住大门,掩护撤退。3班接应,应付突发情况。”3个班长霍慎先、甄雯斋、机灵鬼打着手势应答明白。丁大炜下达完毕命令,拉着刘威达,前去营救教导员。老班长霍深先带领1班战士跟在后面,翻围墙进入院内,用他们在特务连学到的擒拿格斗本领,摸上去端着看守人员的头轻轻一扭,看守人员当即倒地,然后向后一挥手,丁大炜、刘威达立即冲进去,从看守人员手里取过钥匙闯进看守所,丁大炜一路小声叫喊:“教导员……”许道陵听到丁大炜的喊声,爬起来走到铁门边,又惊又喜小声问道:“怎么是你们?”丁大炜开门见山,张口表明来意说:“我们是来救你的。”许道陵很理智,在刘威达迅速打开铁门的时候,又把打开了的铁门关上,当即批评丁大炜:“你们这样救人会闯大祸的。”丁大炜心里急想着,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再做打算,不容分说,推开铁门拉起许道陵就要往外跑。许道陵甩脱丁大炜的手,反对说:“不行,我不能走,你们这样做既救不了我,还连累你们。”丁大炜见许道陵不肯走,开始来野蛮的了:“弟兄们,强行架走,再不走,谁都走不了啦。”刘威达把钥匙往丁大炜手里一放,跟战士一起架起许道陵就往外跑。丁大炜走在最后,突然被关押在隔壁房间的一个女战士拉住衣服,吴名华小声求救:“大哥救我。”丁大炜因为灯光暗淡,并没有看清楚扯住他衣服的吴名华就是井冈山红3军军医处的卫生员,吴名华更没有看清楚化装成便衣土匪摸样的人就是井冈山红3军特务连的人马,但是吴名华心里明白,今晚来救许教导员的人肯定不是坏人,因为她知道许教导员不是坏人,不是反革命。丁大炜因为不知道这个女战士是什么人,只凭抓到这里是反革命嫌疑人意识,毫不客气的说:“你是女反革命,我们不救反革命。”吴名华极力求情说:“大哥,你相信我,我不是反革命,我和你们教导员都是冤枉的。”丁大炜想得很简单,回敬说:“你不是反革命他们怎么会抓你?”吴名华则机灵的反问说:“隔壁那位教导员许道陵不是反革命不也被抓了么?”丁大炜不假思索的回应说:“你怎么知道教导员许道陵不是反革命?”吴名华这下抓到理由了,驳斥说道:“是反革命你们怎么还救他?如果你们是反革命来救反革命,那你就不要救我,因为我不是反革命。”丁大炜听吴名华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只好先救出去再说。丁大炜找出钥匙,打开牢房铁门,将吴名华救出,跑出看守所,消失在夜色中。

藏区一座汉民小民宅内有一对老夫妇,丁大炜事先跟老夫妇讲好了,让许道陵装扮成他们的儿子,在他们家躲几天,再做打算。夜深里,丁大炜敲开大爷门,风趣说:“我把你儿子带回来了,你们就好好看管他,惊喜的是我还给你们送来一个女儿。”老大娘举着马灯,一看真有个女的,笑得合不笼嘴说:“好好好,大娘我这辈子还就是少了闺女咧,请屋里坐。老头子,上酥油茶。”丁大炜怕许道陵不放心,安慰说道:“教导员放心,这个地方除了我丁大炜没人知道,团长也不知道我救你们回来了,我得看看风声再来接你们。”许道陵一听是藏匿行为,心里不安说:“如果你们有麻烦就放我回去,不要因为我把你们也搭进去了。”丁大炜胸有成竹,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天塌下来我顶着。”丁大炜因为是晚上,没有看清救回来的女战士是何许人,只是凭礼貌嘱咐说:“小姑娘,你就跟许大哥好好学学,他可是我们的大理论家,大秀才,一肚子学问,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慢慢问他好了。”吴名华因为获救,心里十分感激,听了营长的叮嘱,激动地表态说:“大哥,不,首长,我一定好好向首长学习。”丁大炜也不啰嗦,说了告辞话就先走了。

丁大炜回到营部,心里在想,许道陵虽然救回来了,但纸包不住火,保卫局真要查下来,也不难破案。特别是团长黄大勇那里过不了关,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还真害了许道陵。想到这里,丁大炜心里后怕了。认为不能这样被动的等待事情败露,收不了场。看来必须主动出击,一不做,二不休,闹就闹大,闹他个以假乱真,说不定在虚实之间找到脱身机会。想到这里,马上叫来3连指导员刘威达,布置新的任务。刘威达见营长丁大炜再次来找他,还是老套路,张口就说:“营长,你就下命令吧。”丁大炜这回更神秘了,不说任务,却卖起了关子:“他娘的,下什么命令?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刘威达最了解丁大炜,故意装腔作势,嬉皮笑脸说:“我知道,你不下命令不会叫我。”丁大炜今天完全换了个人,不懂装懂,有点傻不愣登说:“我给你下孙子兵法无中生有命令如何?”刘威达摇头晃脑,表示不明白。丁大炜却装腔作势,装起文曲星来,侃谈学问卖弄说:“孙子兵法曰: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者矣……”刘威达还未等丁大炜说完,就嚷开了:“得得得,我是大老粗,听不懂之乎者也。你也别糊弄我,你和我半斤配八两,也是半个大老粗,斗大个字认识不了几皮箩,别他妈的鼻子插大葱装象,孔夫子放屁文气冲天,你就痛快的直接说事。”丁大炜今天不怕刘威达的讽刺,还真的文起来了,一本正经说:“自从救回许教导员,我心事重重,烦恼中学习孙子兵法,看到无中生有之计,得到启发,于是乎我现学现卖,想到了到保卫局去以假乱真,由诳而真,由虚而实,虚虚实实,真真幻幻,亦真亦假,亦假亦真,真真假假两相宜,无为有处有还无。来他个指鹿为马,鱼目混珠,借尸还魂,搅他个天翻地覆,说不定就能混水摸鱼,趁火打劫。火中取栗,明白了吗?”刘威达瞪大眼睛,晃着脑袋,还是不明白。丁大炜说了几句现学现卖的话就卖完了,也没有侃侃而谈的下文了,只有说白话了:“你他娘的榆木脑壳,演戏明白吗?跟我一起去演一场戏。”刘威达一听说演戏,一口否决说:“演戏?哎呦喂,营长,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这大老粗榆木脑壳,天生就不是演戏的材料,别人唱戏我打锣都不会呀。”丁大炜也不想再说废话了,真实说事:“你少跟老子废话打岔,你赶紧挑选10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不要带枪,跟我一起去保卫局演戏。”刘威达一听是去保卫局演戏明白了,风趣说:“营长要去保卫局演武打戏?”丁大炜见刘威达老打岔,不耐烦了,虎着脸斥骂:“你他娘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去,去了你就明白了。”其实刘威达心里早就明白了,收起笑脸,行礼立正说:“是!无中生有。”

胡来桦发现许道陵不明失踪后,分析怀疑是丁大炜所为,但胡来桦不敢去1营找丁大炜,怕丁大炜鲁莽不讲理,就带着人马,握枪实弹,气势汹汹来到预备团找团长黄大勇要人。团长黄大勇故意说风凉话:“怎么,你们是要抓我吗?”胡来桦手握短枪,走到黄大勇身边,阴阳怪气:“不敢,不过有件事请黄团长到总部首长面前说清楚。”黄大勇此时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个团长去说清楚?胡来桦在黄大勇身边转着圈,不敢说丁大炜,却故意说是黄大勇所为:“黄团长,你不要装糊涂,你打伤了我的部下,抢走了国民党奸细,反革命要犯许道陵、吴名华,总部首长追查下来,恐怕你这个团长担当不起吧?”团长黄大勇此时心里明白了,猜想是丁大炜干的,但在未见到丁大炜之前,也不能完全肯定。不论是谁救走了教导员,团长心里都高兴,因为团长想救而不敢去救,既然被人救了,团长心里也踏实了。但团长黄大勇还得说着装糊涂的话:“你说话要负责任,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说错了那是要负责任的。”黄大勇正在申辩时,保卫局一匹快马飞马来到,一个战士下马在保卫局负责人胡来桦耳边说了几句。胡来桦则来了精神,冲着黄大勇吼起来:“黄团长,你不是要证据吗?你的人现在就在我保卫局撒野,你看怎么处理啊?”黄大勇听说撒野的人现在还在保卫局,这下心里急了,心里在想,撒完野找不到证据,耍赖过去也就罢了,怎么还赖在保卫局,如此不识相?追问胡来桦说:“怎么,我们团现在有人在你们保卫局撒野?”胡来桦心里想要黄大勇去亲眼看一看,正好顺水推舟说:“那就请黄团长自己去看看吧。”黄大勇没办法,只好去看个究竟,叫喊警卫员备马,前往保卫局。

团长黄大勇来到保卫局,一眼见到丁大炜,心中怒火中烧,一边掏枪,一边张口训斥:“你这个疯子,好大胆,竟敢在保卫局撒野,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丁大炜见黄大勇要动枪,立即嬉皮笑脸的上去,用手压着黄团长的枪求情说:“且慢且慢,团长,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枪毙我也不迟,你总不能连话都不让我说一句,就把我给毙了吧?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团长,我哪敢到保卫局撒野,我们10个弟兄连枪都没带,哪有赤手空拳撒野的道理,保卫局枪炮森严,找死咱也不选这地方不是。我们10个人是营里选出的代表,来看看我们的教导员不算过分吧?他们不让看,我们就站在门口求情,这不算撒野吧?你看我们都是手无寸铁,两袖清风,连子弹壳都没带在身上,像撒野样子吗?”黄大勇听了,心里有数了,故意指着保卫局的同志说:“他说的是实话吗?”丁大炜还未等保卫局的人回话,又接着说:“团长,他们不让我们看望教导员也就算了,你团长替我们看望一下总可以吧?”黄大勇这下明白了丁大炜的意思,就顺着丁大炜的话说:“保卫局首长是不是通融一下,让我一个人代表他们进去看望教导员,了却他们心愿如何?”胡来桦心里明白被丁大炜耍了,但他不敢说丁大炜,还是赖在黄大勇身上:“黄团长,你的戏演得不错啊。”丁大炜灵机一动,故意替团长求情说:“革命老子同志,我们团长去看望一下部下不坏事吧?”胡来桦终于被丁大炜激怒,壮着胆子吼道:“丁大炜,你别得意,老子要到总部首长那里告你们。”丁大炜这下来劲了,开始向胡来桦攻击说:“革命老子首长,你不要发火嘛,砍头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我丁大炜也是不怕死的角色,今天我们要是见不到教导员,那就不是你告我了,而是我告你,你们没有经总部首长批准,滥杀无辜,你们秘密杀害了多少人?我丁大炜给你们记着数呢,红33军2 万多人,现在只剩5千多人了,有那么多的奸细、反革命吗?那5千革命派在1万5千反革命中,那还不早叫反革命吃了,还用得着你们去抓反革命?有个别反革命破坏革命,这我信,可是你们肃反也太扩大化了吧?据说你们还要扩大到老子头上,谁给你们扩大化的权力?你不是要到总部首长那里去告我吗?好啊,咱们一起去总部首长那里好好评评理,我就不信总部首长要你们去抓成千上万的奸细、反革命,有那么多的奸细反革命吗?成千上万的好同志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死在你们审查的枪口下,亲者痛,仇者快呀。看你们怎么向总部首长交代?再说,老子尥一句狠话给你,现在老子就盯上你黄板牙了,就算我丁大炜被总部首长枪毙了,也得先弄死你黄板牙,老子临死也得找你黄板牙垫背,不信,你就试试看。” 胡来桦被丁大炜这几句话镇住了,放下革命老子的架子,反问丁大炜说:“那你想怎么样?”丁大炜见目的达到,见好就收,亮出底牌说:“保卫局的人都是聪明人,我丁大炜向你们保证,在我的队伍里保证不出反革命,如果出现反革命,用不着你黄板牙动手,老子就把反革命枪毙了。如果我是反革命,我们团长就会把我毙了。刚才团长掏枪要毙我,我不是反革命,他立即就把枪收起来了,你们说是不是?”黄大勇明白了丁大炜在演戏,心里高兴,却又假装严厉:“丢人现眼,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黄大勇知道他这个时候该走了,甩上这一句给他们听,说完转身上马,返回团部。警卫班的战士也跟着团长翻身上马走了。 丁大炜见团长带着人马走了,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不敢再纠缠了,嬉皮笑脸的对胡来桦说:“革命老子同志,我们也该走了吧?”胡来桦无可奈何,居高临下的说了句官话:“丁大炜,你不要得意,这笔账先给你记下,日后再跟你算账。”丁大炜洋洋得意地招呼着:“弟兄们,走!”

许道陵与吴名华躲在大爷大妈家里,许道陵想更多的了解吴名华,开始从被保卫局审查之事问起:“我被抓进保卫局是因为我出身地主家庭,他们怀疑我是国民党军的奸细,反革命,自然有客观怀疑的理由。不知小同志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进保卫局接受审查?”吴名华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说来话长,让人难以相信,因为太荒唐。我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叫什么,因为家里贫穷,父母生下我后忍痛把我卖给国民党湘军独立5师师长周大麻子家做童养媳,周家人叫我花妹,意思是花钱买来的妹子。周大麻子的儿子周采魁是个大傻瓜,比我大十多岁,我看到他都恶心。12岁那年我从周家跑出来,周大麻子派兵追我……”

回忆把吴名华带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国民党军5师警卫连长李清献带着十几个追兵边喊站住,边开枪。我就拼命的喊救命,正好碰上黄公略带着3营前往平江参加彭德怀领导的平江起义,听到枪声,命令队伍将我救下。黄公略再问我:小姑娘,他们为什么追你?我实话回答说:我是国军5师师长周大麻子家的童养媳,周大麻子的儿子是个大傻瓜,我逃出周家,周大麻子派兵追我,叔叔你救我呀。”黄公略听了,对我说:小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摇着头回答不知道,从小就卖给周家作童养媳,我无家可归。黄公略又问我:那你跑出来要到哪里去?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生活啊?想过吗?我是盲目跑出来的,确实没想过,实在无路可走,就只有死路一条。黄公略劝导我说:傻孩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死,要活着。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队伍?我也没有多想,机械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黄公略见我点头同意了,就对我说:先跟着我们队伍,等找到合适机会再作打算吧。就这样,我跟着黄公略将军的队伍从平江起义地上了井冈山,黄军长一到井冈山就将我送到红军医院,我开始学习战地救护,给伤员包扎伤口。吴名华这个名字,是我到井冈山后,黄公略将军给我起的名,参加红军后我才有了自己的名字,意思是无名字的中华姑娘。黄军长被国民党军的飞机炸死后,我痛不欲生,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惟一能够像亲人一样关心我的亲人。黄军长在临死前对我说,他死后,千千万万的红军战士都是我的亲人,我永远牢记黄军长这句话,我发誓要多救活伤员,让救活了的伤员重返战场多杀敌人,为黄军长报仇。从此我不怕死,每次打仗我都主动要求上前线战地救护。我救活了很多战士,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没想到,就在长征即将胜利的时候,保卫局突然派人来抓我,说我是国民党军师长的儿媳妇,就凭这一点,就是国民党的内奸特务。

许道陵听了吴名华的回忆,气愤不平地说道:“真荒唐。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与你同命相连,说来还有点缘分。”

“什么缘分?”

“你是为了逃避买卖婚姻逃出周家,我是反抗包办婚姻躲避周家。”

“你与周家也有所谓的婚姻关系?”

“你听说过周大麻子的女儿周彩莲与许家少爷结婚的故事吗?”

“那是我逃出周家以后的事了,当然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那个许少爷。因为反抗这桩包办婚姻,逃出来参加革命,投奔红军。”

“这么说我们还真是同命相连。”

“所以有缘嘛。”

藏区藏民举行祭祀仪式,用活人活埋祭奠神灵,许道陵与吴名华在藏匿的大爷大妈家里听到这个消息,前去劝阻,却反被藏族土司首领绑在十字架上要砍头。通信员邱少煜听到老大爷的报信,急忙向营长丁大炜禀报:“报告营长,大事不好,教导员被藏族土司绑在十字架上要砍头。”丁大炜听到这不幸的消息,义愤填膺,暴跳如雷的吼叫起来:“什么?藏族土司要砍教导员的头?老子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又要死在藏族土司手里,岂有此理。集合队伍,老子灭了他们。”副营长温雨林听到丁大炜蛮干行为,当即提出建议说:“慢着,集合队伍硬来不行,红军总部首长三令五申要注意民族政策,我跟你带着警卫班去跟土司交涉,采取和平方式解决。”丁大炜听到副营长建议,不以为然,不但不同意副营长建议,反倒劝说副营长不要抱幻想,命令副营长集合队伍,武力解决:“一个班能对付土司武装?你要知道小金县叫什么吗?藏名赞拉,凶神之意,凶神能跟你讲理吗?对付凶神,就得比凶神更凶。我带着通信员先行一步,你集合队伍随后赶到,听候命令。放心,民族政策在上,我自有分寸。”丁大炜命令副营长集合队伍,又命令警卫班:“去把土司家人全部抓来,再做4个稻草人,我自有妙用。”副营长和警卫班只好执行命令去了。

藏族祭祀圣地,藏民伏地跪拜,彩带飘扬,圣地祭祀台东南西北四周方位挖了四个土坑,祭祀台上抓来捆绑着两男两女4个10岁左右的小孩,准备活埋祭神。红军许道陵、吴名华因为劝阻土司活埋人祭野蛮行为,被土司武装捆绑在十字架上。土司首领穆巴拉走上祭祀台,祭祀仪式开始:“现在本土司宣布,今年祭祀多一项议程,那就是先杀反对藏民祭拜神灵风俗的红军长官……”丁大炜突然闯进,冲上祭祀台,用手枪顶住土司穆巴拉的脑门,大喝一声:“慢着,今年祭拜神灵仪式由本人举行,我宣布,老子今天先杀土司穆巴拉祭奠神灵,将土司绑了。”老班长霍慎先和机灵鬼上去,将土司穆巴拉拿下,与许道陵背靠背捆绑在十字架上,土司武装就要动武解救土司穆巴拉,丁大炜下令收缴土司武装刀枪:“要动武是吗?弟兄们,收缴土司武装的刀枪,听后处置。”1营战士冲上去,收缴了土司武装的刀枪,控制了场面。丁大炜这下来精神了,威风的接着说:“好,现在由本人主持祭拜神灵仪式,首先,我问藏民们一个问题,土司穆巴拉说要杀红军长官祭拜神灵,我要把红军长官换成杀土司穆巴拉。”藏民们齐刷刷跪跪拜,大声回答求情说:“长官,土司不能杀呀。”丁大炜回应藏民们说:“你们说不能杀,那好,我再问藏民们一个问题,为甚要用活人活埋祭拜神灵?”一个老藏民站起来回应说:“长官,藏民自古以来就是这传统风俗。”丁大炜走动了两步,走到台前,对那位年长的藏民说:“按这位大爷说的,藏民自古以来祭拜神灵习俗,非埋活人不可,那好,今天我就用土司穆巴拉家里的四个子孙活埋了,挑选四个带上来活埋。”藏民们跪在地上,齐声叫喊:“长官开恩,不能活埋土司家人啦。”丁大炜又走到土司家人面前,和气地问道:“你们这些土司家族的人,愿不愿意献出四人活埋,去祭奠神灵啦?”土司夫人小叶卓玛站出来,以求情的口气回应说:“回长官话,我们不愿意呀。”丁大炜又对全体藏民们问道:“既然土司家的子孙不愿意活埋,那你们谁家的孩子愿意活埋?站出来告诉我。”丁大炜这一问,没一个站出来愿意献出自己孩子去活埋。丁大炜见无人回答,就自我解答说:“既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献出自己的孩子活埋祭奠神灵,那我再问你们,抓来的那四个孩子是谁家的?”拉吉曲布孩子的家长走上来,向丁大炜鞠了一躬说:“启禀红军长官,这四个孩子其中一个是我家的,还有三个跟我一样,都是土司主人家的奴隶,奴隶就得听主人的吩咐,主人要奴隶去死,奴隶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奴隶命苦啊。”另外三个孩子的家长跟着附和说:“是是,奴隶命苦。”丁大炜这下有话说了,走到祭祀台中间,大声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心里都不情愿献出自己的孩子活埋,是土司穆巴拉强迫的。刚才本人强迫土司家献出四个子孙活埋,土司穆巴拉自己不愿意,土司家人也不愿意,我又问全体藏民,谁愿意献出自己的孩子祭奠神灵活埋的站出来,结果没一个愿意的,既然没有一个愿意献出孩子活埋的,那么这个风俗就是野蛮风俗,中华五千年文明,废除了许许多多的侵犯人权的野蛮制度,走向文明,是野蛮制度就得废除,是野蛮风俗就得改变。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今后祭奠神灵不用活埋活人,改用深埋稻草人,既保留了祭奠神灵的风俗,又不用野蛮杀人活埋,文明祥和,何乐而不为之?如果你们赞成我的主意,我也不杀土司穆巴拉,也不活埋土司穆巴拉的家人,文明从我做起。”藏民们听到丁大炜说要改变野蛮风俗,再也不用活埋人了,都高举双手嚎嚎的呼唤拥护。丁大炜高举双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好,既然藏民们都赞成文明,那请问绑在十字架上的两位红军长官还杀不杀?”藏民们齐声高喊:“不杀,不杀!”丁大炜听到不杀,转身走到土司穆巴拉面前,真诚地说:“土司大人,听到了吗?不杀,那就请警卫班放开土司穆巴拉大人,请土司穆巴拉大人放了两位红军长官好不好?”藏民们异口同声呼喊:“土司大人,放了红军长官。”老班长霍慎先听到营长丁大炜的命令,给土司穆巴拉松绑。土司穆巴拉松绑后,给许道陵、吴名华也松了绑,然后走上前,给丁大炜鞠了一躬。丁大炜伸手拉着土司穆巴拉的双手,走到祭祀台中间,真诚地说:”土司大人受惊了,我代表红军给土司大人赔罪了。弟兄们,把收缴藏民的刀枪还给藏民们。”战士们听到命令,将收缴的藏民刀枪都还给了藏民们。丁大炜接着说道:“保留祭奠神灵的风俗,我们不反对,请土司大人继续举行祭奠神灵仪式,红军送你们四个稻草人。警卫班,把稻草人抬上来。”警卫班听到丁大炜命令,将四个稻草人送到土司穆巴拉面前。丁大炜用汉民的习俗,双手抱拳拱手,对土司大人穆巴拉说:“土司大人,四个稻草人我送你了,你继续举行祭奠神灵仪式。四个活人小孩你得交给我带走。警卫班,土司大人同意了,把四个小孩带走。”其实土司大人穆巴拉并没有点头同意,丁大炜突然提出要带走四个准备活埋的小孩,土司穆巴拉还来不及考虑怎么处置他们,就被丁大炜巧借穆巴拉土司点头同意的名义,下令带走了,这是丁大炜耍的一个小聪明,藏民祭奠神灵活埋小孩风波,被丁大炜巧妙的平息了。

许道陵、吴名华获救,批评丁大炜以野蛮对野蛮:“今天你解救了我们两个,按理说我们两个应该感谢你。但我还是要批评你,当时我真为你粘着一把汗,真要与藏民武装打起来,红军的民族政策叫你一枪全毁了,那是多大的不良影响,你想过吗?”丁大炜这下倒是很卖乖,既接受批评又强调自己的理由:“我的大理论家批评得对,本人虚心接受,不过也有我野蛮道理,虽然野蛮,但很实用,你跟野蛮的人讲文明道理,结果怎么样?叫人捆绑在十字架上要砍头。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野蛮,没有点野劲,还真震不住。不过我也很后怕,真要与藏民武装打起来,死伤了人,破坏民族政策罪名就成立了,我可是死罪。”吴名华心里不仅赞扬丁大炜英勇,而且还觉得可爱,心底那颗少女般的心蠢蠢欲动,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但嘴上还是要说大道理的话:“营长冒死救了我们,精神可嘉,但方法确实不算高明,不敢恭维,好在老天保佑化险为夷。”丁大炜倒是个实在人,尽说大实话:“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不野蛮,你脑袋早搬家了,还留在脖子上吗?好了,我不跟你们讲文明理论了,我得回去反思压压惊,把后怕丢魂找回来。”许道陵心里很理解丁大炜,跟他打招呼说:“你先回去,把救回来的四个小孩留下,我和吴名华得好好安抚教育他们,摸清他们的思想底细。”丁大炜听到许道陵的安排,心里很赞成,当即表态说:“好,我正有此意,这四个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许道陵、吴名华、大爷、大妈与四个小孩交谈。吴名华首先开口说:“我认为营长丁大炜行为虽然鲁莽,但他把四个小孩带回来,还是动了脑筋,要是继续留在土司那里,很可能还会遇到生命危险。”许道陵也有同感,真诚接应说:“我也是这样思考,救人救到底,他们父母是奴隶,藏区奴隶制度尚未废除,危险无处不在,你是女人,以母爱的姿态跟他们交流一下,看看他们心里究竟想着什么?”吴名华愉快地接受许道陵交给的任务,客气地对孩子们说:“来,孩子们,都坐下。大爷、大妈你们陪我们坐下,不懂的地方,二老给我们翻译一下。”房东老大妈立即接应说:“好好好,孩子们,都坐好,听红军叔叔阿姨的话。”吴名华首先从他们的名字问起:“孩子们,先告诉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岁了?”拉吉曲布是他们四人年龄最大的一个,首先回答说:“我们四个我最大,叫拉吉曲布,12岁;最小的10岁,叫利吉迟古,那两个女孩都是11岁,姐姐叫索朗卓玛,妹妹叫多吉卓玛,父母都是奴隶,我们没有进学堂的机会,都不识字。”女孩索朗卓玛接着说道:“我们两个女孩都是11岁,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早出生半天,是姐姐,从小跟着奴隶父母给主人做事,给主人放牛羊。”吴名华听过他们的介绍后,安慰他们说:“孩子们,都不要怕,当年我逃出封建家庭,跟随红军上井冈山,也只有12岁,我比你们最小的大10岁,今年20岁,你们就都叫我大姐姐。我想问你们,愿意跟着红军队伍吗?还是愿意回到农奴主庄园去?”拉吉曲布第一个表态:“我不回去,我要跟着红军队伍。”利吉迟古也表态要跟着哥哥。多吉卓玛代表姐姐一起表态说:“我们姐妹也商量好了,出了阎王殿就没打算回去,我们要跟着红军姐姐走。”吴名华得到他们的态度,心里很欣慰,但困难还是要说明的,实话说道:“跟着红军要打仗,风餐露宿,流血牺牲,你们不怕吗?”索朗卓玛最先表示说:“红军姐姐,你能吃苦,我们就能,收下我们吧。”四小孩一起附和说:“红军姐姐,都收下我们吧?”房东老大妈听到他们都愿意跟着红军走,嘱咐一句说:“这是你们自己说的,跟着红军受苦受累,流血牺牲可别哭鼻子。”房东老大爷最后安慰四个孩子说:“孩子们,回去当奴隶,奴隶主不会放过你们,只有死路一条,跟着红军就是找到了新家。你们父母那里我会告诉他们,你们跟着红军走了,你们就放心去吧。”四小孩先后说出:“谢谢爷爷、奶奶。谢谢红军大姐。”

过了几天,丁大炜带领营部几个战士,来到民宅迎接教导员许道陵回去,宣布解除藏匿。丁大炜还未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大声叫喊起来:“教导员,告诉你好消息,你藏匿的日子结束了。”许道陵指着丁大炜鼻子,激动地说:“你肯定跟保卫局负责人胡来桦作了交易。”丁大炜也不否认,洋洋得意,哈哈一笑说:“不敢不敢。是保卫局负责人胡来桦主动来找我的,他要我保证你不是内奸、反革命,我就写了担保书给他。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怕我告发他滥杀无辜,错杀好人的罪行,他向我保证,只要我不告发他滥杀无辜,他保证不再追究你所谓的内奸、反革命嫌疑,而且把政委呈阳光也放了出来。”许道陵听到丁大炜的说明,证实了自己的想象:“我就说嘛,准是你搞的鬼。”丁大炜很实在,不想再说表功的话题,说出后面的行动计划:“好了,这一页翻过去,不管它了。现在有新的任务,你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又来到了。总部命令我们北上抗日,打大仗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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