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杨神医
一年多的药店工作,对杨小凡来说确实收获不小。现在杨小凡对药店里的药品,了解掌握的基本差不多了,说出哪种药来,杨小凡基本马上就能知道药放在哪儿,大概多少钱,不过对一些药的具体功效掌握的还是不好。柳依依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我让你来是让你做经理的,店里这么多事儿,你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能把药掌握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厉害了。
杨小凡确实有股棱劲儿和韧劲儿,总觉得如果自己对药店都不了解,怎么管理药店?又怎么能要求这些店员呢?杨小凡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成效,和自己住在店里有关系。住在店里确实给自己提供了不少方便,要不现在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
杨小凡一有时间就想学点啥儿。杨小凡觉得中医看病有学问,特别是号脉,是个大学问。就想学学,可又找不到老师。她知道曹春雪在中医院当过大夫,就找曹春雪说:“曹姐,怎么样,收我这个徒弟吧,教教我中医知识,特别是号脉。”曹春雪说:“我水平一般,号脉更是二把刀,你以为在中医院待过,中医就厉害啊?要真是厉害,我也就不会在这儿了,再说,没听说都三十多了还学号脉的。”杨小凡说:“一般水平就行,太深了我也学不会,人不都说活到老学到老吗?三十可不晚。”曹春雪说:“行,愿意学谁也不拦你,反正我自己都是二把刀。”
柳依依说:“杨小凡,你挺厉害啊,听说你正跟曹姐学号脉呢?她能教你吗?我好像也没怎么见她给顾客号过脉啊?”杨小凡说:“依依,其实我让曹姐教我号脉只是个籍口,主要是我觉得曹姐这个人有些性格,也可能是她对我来这儿有些成见,好像有意和我作对一样,我让她教我号脉,只是想和她多接触一下,缓和一下关系,你以为我还真跟她学号脉啊?我还真不是那块料儿。”柳依依说:“你这个杨小凡,还真有你的,蔫人有蔫主意,不过要是真能学,你还真得学点儿,没坏处。”杨小凡点点头,“好,争取。”
药店每天的客流量基本都在二百多人次以上。原先对外打交道杨小凡最怵头,现在也有些适应了,加上懂了一些药理知识,一些简单的病,杨小凡也试着给顾客拿拿药。
那天杨小凡刚从外面回到药店办公室,店员蒋超男就过来说:“杨经理,前面有人找您。”
“谁呀,来的还真巧。”
“哪是巧啊杨经理,这老太太都来半个多小时了,就等着您给看病呢。”
“老太太让我给看病?曹姐呢?她没在吗?”
“曹姐在呢,不过老太太就找您,说您给看的好,上次给拿的药吃了特别管用,就相信您。”
“还有这事儿,我看看是谁啊?”
杨小凡跟着蒋超男来到前面,蒋超男用手一指,“杨经理您看,就是坐在那儿的那个老太太。”杨小凡一瞧,好像有些面熟,谁呢?哦!杨小凡想起来了,这个老太太前几天来过,不是这个班。
那天这老太太进了店就说头疼,刘悦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老太太说没有。问是不是上火了?老太太也摇摇头。问了半天也不知咋回事儿。这可拿点儿啥药呢?刘悦说要不您去医院看看吧,查一查,看看到底怎么了。老太太说我去了,查过了没啥事儿。这可把刘悦难住了,拿啥药呢?心想,算了吧,也不知咋回事儿,这药也不能乱吃啊?你自己坐这儿吧,我先顾别的顾客吧。
过了会儿老太太见没人理她,就急了,说你们咋把我晾这儿了?没人管了?给我拿药啊!
当时杨小凡正好在店里,一看店里顾客还不少,正好自己也没啥事儿,心想不能让老太太在这儿吵闹影响别的顾客买药啊,就让老太太跟着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杨小凡给老太太倒了杯水,没话儿找话地聊着,顺便了解了解她的情况,打算慢慢做做解释,劝老太太走。没想到这老太太越聊越上瘾,跟换了个人似的,打开话匣子就没完了。家长里短天南海北啥都说,就跟半年没人跟她说话一样。杨小凡只好耐着性子面带微笑,不住地点点头,偶尔也插上一句。
原来这老太太不是本地人,老伴死了以后一直自己过,前年被人介绍嫁给了这的一位大爷,不幸的是刚刚过了一年多,这大爷就瘫了。大爷的子女不管不问,老太太找他们。他们说老太太,你要是不来老头能瘫吗?既然瘫了,那你就自己服侍吧,找我们干啥儿?就这样,把照顾大爷的事儿,全都交给了老太太一个人。老太太说,你说这叫啥事儿啊?本来是想找个伴儿安度晚年,没想到一下跳火坑里了。刚来时这老头对她还挺好,现在瘫了吧,反而对她不好了,总觉得她是图他什么才来的,肯定是老头的子女说啥了。老太太说,我真不想再管他了,可看着又可怜,必定在一起已经生活过两年了,扔下他总觉得不忍,再说自己回去也没地方去了。老太太说,原本我身体挺好的,这辈子基本没得过啥儿病,可这段时间总是头疼,也吃了不少药,总不见好,去医院也查了,大夫说没啥事儿,可没啥事儿头怎么老疼呢……
杨小凡听着老太太在那儿说着自己的情况,心想,我这哪是听老太太介绍病情啊,这就是听她诉苦啊,她哪是得了什么病啊,这是心里郁闷有话儿没地方说憋得啊!
杨小凡说:“大妈,您除了头疼外,是不是有时眼睛胸口也不得劲啊?比如眼睛累得慌不想睁,胸口发闷感觉堵得慌?”老太太说:“是呢,这两天总想闭着眼,胸口有时也憋得难受,自己揉揉就好点儿,不过主要就是头疼。”杨小凡过去给老太太号了号脉,说:“大妈,您放心吧,我给您拿点儿药,回去按时吃,绝对管用。”杨小凡哪会号脉啊,也就刚跟曹春雪把号脉姿势学会,知道几个穴位和一些简单术语,数数脉跳次数。老太太说:“那敢情好,小伙子你姓啥啊?”杨小凡说:“大妈,我姓杨。”
杨小凡给老太太拿了点儿开胸顺气和调节睡眠的药,又拿了点儿头疼片,一共二十多元。老太太说:“杨大夫,你这儿药还真不贵,在别的地方拿一次药少说也得五六十,你说我吃这些药就管用了?”杨小凡点点头,“大妈您听我的,回去按时吃,多喝点儿温水,别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有么大不了的,古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还没有点儿愁事儿啊!多出去走走,和邻居聊聊天,吃几天试试,不行您还找我!”
“好好,杨大夫,大妈相信你,我走了!”
“您慢点儿。”杨小凡搀着老太太出了门,“大妈,您慢点儿走,记住我的话,别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好好,杨大夫谢谢你啊。”老太太回头冲杨小凡挥了挥手。
没想到老太太今天又来了。
杨小凡偷着看了看老太太,感觉状态不错,比上次强多了,杨小凡心里有底了。
杨小凡走过去,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大妈您来了,怎么样,好点儿了吗?今天哪儿不舒服啊?”
“哎呀杨大夫,你终于来了,上次吃了你给拿的药,还真是好多了,我看呢,大妈的病就你给拿的药管用,还不贵,你真是神医啊!”老太太给杨小凡挑起了大拇指。
“大妈您过奖了,只要您的病见好啊比啥儿都强,我看您这次的状态可比上次好多了。”
“是呢,我也觉得自己好多了,不过你给拿的药吃没了,我再拿点儿,顺便你再给我号号脉。”
“好的大妈,您坐,我给您号号。”杨小凡摆出一副老中医的架势,故作深沉,给老太太号了号脉,又看了看老太太的口腔舌头眼皮,说:“大妈,恭喜您呢,您的病可好多了,这次啊,我再给您少带点儿药就行了。”杨小凡给老太太又拿了点调节睡眠的药。
老太太一走,蒋超男就瞪着那双大眼睛,“杨经理,您可真厉害啊!”
曹春雪话一接,“就是,杨经理您是神医啊,医术太高了,您这号脉是啥时学会的呢?”
杨小凡哈哈一笑:“曹姐,这不是你教的吗!”
“我可没教您,我哪有那水平啊?您是自学成才。要不您给我也号号脉,这两天我也头疼。”曹春雪伸出手,用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杨小凡。
“用不着那么费劲儿,我隔空号脉就行了,曹店长是典型的更年期综合征,超男,给咱们曹店长整两盒店里最贵的保健品吃吃,绝对管用。”这段时间,杨小凡一直主动找曹春雪学习中医知识,虽说只是些皮毛,不过也确实有些适用的东西,并且关系缓和融洽了许多,今天趁机也和曹春雪开起了玩笑。
“你就胡说八道吧,你这经理现在一点儿正形都没有,还跟我这大老婆子开上玩笑了。”曹春雪虽是这么说,却也没有真的生气。接着说:“你到说说,怎么给这老太太看的病?”
“嗨,我哪会看什么病啊?更不会号脉,我在那儿是给老太太数脉搏频率呢。其实老太太哪有啥病啊,无非是这段时间让家里的事儿给闹的,憋屈郁闷又没地方诉苦,都憋在肚子里,憋出病来了。那次老太太在我那儿说了那么长时间,估计是把一肚子想说没地方说的话都说了,其实那天老太太走时,我看状态就好多了,腰比进店时直了许多,我再给她拿点儿开胸顺气的,把胸中的郁气通通,来点儿安神的,多睡点儿觉,你们看,嘛事儿都没了。”
“还真是。”曹春雪和店员们点点头。
杨小凡说:“看病我是外行,药理知识和对各种药的熟知程度大家都比我强,但是来咱这儿的病人啥情况都有,咱们一定要多问多观察,多了解一些病人的情况,这样才能从根上找到病因,也只有这样才能对症拿药。在药店做一个只会简单拿药的店员很容易,真正做一个会分析能看病,时刻从病人角度出发的店员,那才是最难的也是最重要的。咱们大伙一块儿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