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正面接触

第五十一章 正面接触

长林虽说是个北方城市，不过到了夜晚也是灯火辉煌霓虹闪烁。

在靠近松花江畔的一间小咖啡馆，梅羽和柳依依相对坐着，两杯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今天柳依依接到梅羽的电话，她犹豫了半天，她和这个梅羽按说没有什么交集，她找自己干啥？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跟杨小凡有关，但自己和杨小凡的事儿跟她有啥关系？自己完全可以不理这个梅羽。不过，柳依依还是决定赴约，她想见见这个梅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正透过落地窗，静静地看着窗外偶尔走过的行人，一幅沉思的样子。柳依依确认了一下位置，其实不用确认，柳依依也已经辨出了这个女人应当就是梅羽了，柳依依好像有一种预感。

梅羽此时也正好回过头，看到了走过来的柳依依，心里一动，这就是柳依依吧，还真像纪娜娜说的，跟自己不知哪儿还真有点儿像。梅羽冲过来的柳依依笑笑点点头，没有站起来，用手轻轻朝对面一指，示意柳依依坐那儿，也算是打了招呼，她要在气势上压倒柳依依。柳依依也冲梅羽笑笑，径直过来坐在了梅羽对面。

梅羽招手叫了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又点了几个小菜。柳依依微微笑着，没有阻拦。两人的目光在对方脸上身上一扫又交汇在了一起。

柳依依看着梅羽，“说吧，梅羽，你叫我来干什么？”梅羽笑笑，“喝点儿咖啡可以吧，顺便认识认识。”柳依依说：“谢谢，如果只是喝点儿咖啡没必要来这儿吧？”梅羽说：“痛快，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柳依依笑笑，“是吗？跟我一样，那就直说吧。”服务员端来咖啡放下，看了一眼这两个女人，笑笑退到了出去。

梅羽左手端起杯子，右手拿起盖子，一股氤氲的热气便从杯子里袅袅升起。梅羽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而后又盖上，放到桌子上，说：“柳依依，你觉得你跟杨小凡合适吗？”柳依依笑笑，“梅羽，这和你有关系吗？我记得杨小凡说过，你们早已经结束了。”

“是吗？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了？大学时，我们大学时就在一起了，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你觉得我们会这么容易结束吗？”

柳依依笑笑，“这难吗？既然不想在一起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再说，你们是否结束跟我有关系吗？”梅羽轻轻哼了一声，“说的倒也轻巧，如果不是你缠着杨小凡，也许我们早就和好如初了。”柳依依轻蔑一笑，“我缠着？那你呢？得到了不珍惜，放弃了又不舍得，更见不得别人好，你不觉得自己有些阴暗吗？”梅羽哈哈一笑，“柳依依，我真想不到你只是个高中生，你应当去上大学的。”

“这个就不要你操心了，上不上大学那是我的事儿，你又何苦操这心呢？”

“也是，操心有啥用，大学也不是谁想上就能上得了的，你说是吧？”

柳依依一笑，“应当说，不是每个人都想上大学，大学里也是啥人都有，好人坏人，诚实的虚伪的，真才实学的滥竽充数的，甚至还有汉奸地痞流氓。”

梅羽笑笑，“是吗？你这好像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柳依依笑笑，端起杯子，打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口，而后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好了梅羽，如果没别的事儿我该走了。”梅羽说：“柳依依，你着啥急呢？我还没说完呢。”柳依依说：“那就赶快说。”梅羽说：“柳依依，你和杨小凡真的不合适，你们也只是高中时在一起待过两年，而我们在一起已经七八年了，我们是大学同学，有共同语言。再说，你以为杨小凡能在这儿安心待下去吗？必定他是一名重点大学毕业生，不可能在这药店待一辈子的，你也不要用药店把他拴在这儿，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应当主动劝他离开。”柳依依冷笑了一声，“梅羽，我知道你会说这些的，我只想告诉你，走与留是他自己的事儿，和我无关，其实也和你无关，明白吗？”说完，柳依依喊过服务员，问：“多少钱？”服务员说160元。柳依依从包里抽出一百元，冲服务员笑笑，“结一半，剩下的做小费。”而后抓起沙发上的小包，优雅的往肩上一挎，转身走了。

梅羽将刚刚端起的杯子一下墩在了桌子上，看着柳依依的背影，恨恨地长噓了一口气：柳依依算你狠，我得不到，你也别想！

刘海洋将自己想让梅羽到他这儿来的想法跟江山说了。江山一愣说：“大洋，你说让梅羽去你那儿？哦！”江山突然哦了一声，他想起前两天纪娜娜跟他说起刘海洋离婚的事儿，便说：“大洋我知道了，你小子目的不纯呢？够下本的。”刘海洋一笑，“别瞎说，我这儿也正好缺人，要是梅羽想来就过来试试。”江山说：“我看行，挺好，那你就跟她说吧。”刘海洋说：“我觉得还是你先跟梅羽说一下，别看是个副总位置，兴许梅羽还看不上我这个小单位呢，要是一口给我否了，我这脸儿也不好看，面子上也下不来，你先跟她提提，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意思。再说，是她找的你，你也算是交差了。”江山说：“也是，行，那我就先跟梅羽提提。”

江山把这事儿跟梅羽一说，梅羽沉默了一会儿，问江山刘海洋的厂子是做什么的？有多少人呢？效益怎么样？问的江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江山说：“梅羽，你看这些我还真忘问了，我知道一些，大洋的厂子是做钢材轧制的，具体多少人我说不好，估计有几百人吧，效益不错，这个我知道，再具体的吗？要不你自己问问大洋，或者我让他找你说。”梅羽说：“算了老江，我找他再问问，谢谢啊，事儿成了我请你。”江山说：“那我就提前祝你们合作愉快了。”放下电话，江山心想，这个梅羽还真有点儿不简单。

江山赶紧就给刘海洋打了电话，“大洋，我跟梅羽说了，她要再和你聊聊，行了，这事儿以后你们自己联系吧，我就不在中间传话了。”刘海洋说：“行，我找她吧，看看她啥想法。”

刘海洋给梅羽打了电话。梅羽说：“大洋你看，原来江山找了半天，把我安排到你那儿去了，早知我直接找你不就得了。”刘海洋说：“梅羽，老江找我说了一下，我觉得你要是能来我这儿那就太好了，省的我一个人在这儿打拼，孤孤零零的，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怎么样？有想法吗？不会嫌我这个庙太小吧？”梅羽说：“哪会呢？不过我想先去看看你的厂子。大洋，这可不是我有啥想法，就是想先了解了解，如果啥也不知道就去了，别再给你掉链子。”刘海洋说：“欢迎欢迎，我去接你。”

刘海洋的轧钢厂在长林市郊，离市中心稍微远了一些，不过这的环境还不错，地方也大，厂子占地有两万多平方米，四周是三米多高的围墙，一进大门是座三层的办公楼，后面有三个车间：一个轧钢车间、一个备料车间、一个成品车间。刘海洋带着梅羽在每个车间都转了转，最后带着梅羽进了办公室。

刘海洋说：“梅羽你看，我这个厂子就这么大，跟大单位没法比。”梅羽说：“大洋，这都你的吗？”刘海洋说：“就算是吧。”梅羽说：“大洋，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你这个厂子一年能赚多少钱呢？”刘海洋说：“这个还真不好说，赶上好的时候一年能赚个一千万，赶上不好白忙活一年，不赔就行。”梅羽说：“那我要是来你这儿，你能给我多少？”刘海洋说：“这个我也想过，我也不知道你原先挣多少。你看这样行不行，每年不低于10万，这是保底，效益好我再给你加。”梅羽点点头，“要说10万确实不少，快赶上我在单位当副主席时的工资了。大洋，你这儿有五险一金吗？”刘海洋摇摇头，“梅羽，你说的这个我这儿还真没有，上面也提过让我们给工人们上保险，我没给上。说实话，咱这儿的厂子都没上过，我跟工人们说过，给他们每个月多发点儿就不上了，他们也都同意。不过梅羽，既然你提到这个了，我可以单独给你上保险，或者我每个月再给你多加点儿，你自己上也行啊。这个吧，每个月我再给你加二千，保险你自己上如何？这样也省的其他人提这个事儿。”

梅羽说：“大洋，你别多心呢，我就是问问，我可能想的比较多。”刘海洋说：“梅羽，你这样说，才说明你有要留下的想法啊！我怎么会多心呢。我知道你们在大单位上班的都有保险公积金，可咱这些小厂子一般都没有，反正上面也都知道，人不告官不究吗！再说，这些工人要真是告我，那就自己走人呗，俺雇不起就不雇了，所以这些年也没想过保险的事儿。”

梅羽说：“大洋谢谢啊，这样吧，我过来你先带带我，我试试。如果行，我就留下，不行我就走，不能白拿你的钱。”刘海洋说：“梅羽你这说哪去了，咱们是同学，就算你每天只是到我这儿陪我说说话也行啊，再说如果效益好，我还在乎你这点儿钱吗？”梅羽说行，过两天我就过来上班，不过我现在住我哥那儿，离这儿不近，怎么来呢？刘海洋说这好办，每天我也是从家开车过来，到时我转个弯儿捎着你不就行了，反正也不怎么绕路。

梅羽说：“要不我从这儿附近租套房子，这样上班就近了，也不用你接了。”刘海洋摇摇头，“这附近比较偏，住户也不太多，基本都是外来打工的，不安全，再说生活也不太方便。这个吧，等过过，如果你确实能留下来，就在长林这儿买套房子或买辆车不就行了。”梅羽点点头，“那也行，先这样吧。”

纪娜娜给梅羽打电话，问起梅羽要在刘海洋这儿上班的事儿。梅羽说：“娜娜，我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还不知以后在哪儿呢。”纪娜娜说：“梅羽，我觉得大洋对你可是真够意思，想的那么周全，不会是对你有那个意思了吧？”梅羽说：“娜娜，你瞎说什么呢？一个有妇之夫，他爱我干啥啊？”纪娜娜说：“梅羽，你还不知道呢，大洋早离了，现在是单身王老五啊。”

梅羽说：“是吗，大洋离婚了？不过他离不离跟我有啥关系啊？”

纪娜娜本来还想顺着往下说，没想到这一下让梅羽给截住了，就尴尬地笑笑，“梅羽，你看你那么敏感干啥？我不就是逗你吗？不过，你个人的事儿也该考虑考虑了吧？”梅羽说：“娜娜，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是还有杨小凡了吗？”

“啊，杨小凡？”纪娜娜就尴尬地笑笑，“你看我这脑袋，这要是让老凡知道，还不得跟我急了。”纪娜娜心想，这个梅羽到底什么情况呢？记忆还没有回复？还认为自己和杨小凡在一起呢？她没觉察到杨小凡对她的态度？还是……？算了吧，大洋交代的事儿我也别跟她再提了，别自讨没趣。

梅羽现在不想别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气，就算不能再和杨小凡在一起，也不能成全了杨小凡和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