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条山顶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日军轰炸机在空中来回穿梭,下饺子似地往下投弹,把国军阵线从中间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战火从山顶向下逐渐蔓延,形成多个激烈场面。
岳少峰带领自卫队在战火硝烟中奔跑,指挥抢救伤员往东山转移。傅愣强喊:“岳会长,你小心啊!”俞倩喊:“石妹!你还怕血吗?”石妹跑着说:“没事啦!”
日军利用手中的新式武器步步紧逼,中条山守军英勇抵抗,激烈的战斗从张村、杜马塬打到张茅一线,日军加快速度继续往东推进。过于自信的日军突然被重重包围,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往外突围,敌我双方展开生死对决。
凤凰城的老百姓,紧张地往前线运送食物。赵紫云喊:“爹!叫大伙赶紧把水和吃的送给咱兵!”赵老爷说:“大伙听着!赶快趁热把吃的给咱兵送去!”
老百姓把食物和水送给外围的战士,战士们高兴地吃着烙饼。被困的小鬼子见周围没了枪声,窥探到中国兵在休息用餐,只能干舔着嘴唇咽唾沫。日军趁中国军放松之际,伺机继续往东突进。吃烙饼的战士一边吃一边盯着前方的鬼子,突然日军往东突进。“操家伙!”日军冲了几步就被一阵猛打又缩了回去。受阻的日军越来越急躁,如穷凶极恶的野兽。但受到中国军死死堵截不得东进,只好退了回来。
天慢慢黑了下来,日军被中国军围困在张茅一线,被截为数段。赵寿山要求战士们停止进攻原地休息,激烈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七天七夜,敌我双方都处于疲惫状态。
王力合带领游击队员紧密配合大部队作战,在经过部官一带时,发现一伙国民党散兵背着抢来的东西,心里纳闷,顾不上多想,急速往前奔跑,结果遇到一股日军。他一面与敌拼杀,一面掩护伤员撤退,几个日军端着刺刀一同朝他围了过来,结果他子弹打光。日军见他没了子弹,大着胆朝他冲来,最前的日军端着刺刀向他猛刺,他一闪身抓住枪杆用脚一踹,把鬼子踹倒在地上,趁机调转刺刀刺死另一个冲来的鬼子。又一个鬼子端着刺刀也向他刺来,一下刺进他的腹部。他忍着剧痛抓住刺刀并按住刀上的弹簧,待鬼子拔刺刀时,结果只拔下枪杆,刺刀却留在王力合手中,鬼子顿时傻了眼。倒在地上的鬼子起身向他扑来,他咬牙拔出刺刀用力一甩,刺刀从空中飞出,不偏不倚插进鬼子的胸膛。此时,又扑来一个鬼子,说时迟那时快,他顺手捡起地上的刺刀向鬼子刺去,而后自己也倒在血泊里……
俞倩赶来大声喊:“王队长!王队长!”王力合没有回应。“二柱!担架!”二柱和铁蛋赶紧把王力合抬上担架,冒着枪林弹雨在战火中穿梭……
岳少峰带领一队青年搬运弹药在阵地穿越,边跑边喊:“速度要快!注意安全!”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往阵地上转运……
中国军民在与日寇经过二十余天的激烈拼杀后,日军终因严重受挫不得不撤回运城。
胜利的喜悦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岳少峰带着牺盟会成员来到第四集团军总部。孙军长笑着说:“岳会长,这次反扫荡的胜利,离不开古平县老百姓的大力支持啊!”赵军长笑着说:“是啊!古平县群众送弹药,送吃喝,抢救伤员,功不可没啊!”孙军长说:“有老百姓的支持,如同扩大了我们的战斗力。”岳少峰说:“军民团结,共同抗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孙军长说:“我们都去医院看看伤员吧。”
第四军集团军战地医院在茅津以东的东延村,医院里躺满了伤员,医生护士非常忙碌。王力合也被送进战地医院,腹部的一刀虽然没有伤及要害部位,但有一定的深度,医生给他缝合好伤口,岳少峰和几位首长就来看望。岳少峰一见王力合就赶紧上前询问:“伤咋样?”王力合笑了笑说:“没事。”俞倩说:“还说没事,肠子都出来了,都吓死我了。”王力合说:“要不是俞倩,我可能就光荣了。”赵军长说:“听说你一连杀了三个鬼子?真是好身手啊!”孙军长说:“岳会长,真看不出啊!你们古平县抗日自卫队竟有这样的好身手?”岳少峰说:“孙军长,他可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啊!”“噢!黄埔军校毕业不在部队,咋会到地方工作?”王力合是黄埔军校第六期学员,由于被国民党追杀,没毕业就逃走了。他不愿对孙蔚如说这些,只是敷衍着说:“只要是抗日在哪干都一样。”孙军长说:“好好养吧!养好了多杀几个鬼子。”
孙军长等人出了战地医院,李兴中说:“赵军长,听说你军中来了一位大知识分子?”赵军长说:“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孙军长说:“赵军长快说说,啥样的大知识分子?让我也听听?”赵军长说:“有个好人才藏都藏不住。”孙军长说:“正是用人之际,你藏他干嘛?快说说情况。”赵军长说:“柳乃夫是南京国立中央大学毕业的学生,抗战爆发后,把一群文化人组成战地服务团,从江苏浙江一路北上宣传抗日。闻知中条山战事吃紧,就奋勇前来。”孙军长说:“年轻的文人?你打算怎么用?”“我想办培训班”孙军长不解地问:“啥培训班?”赵军长说:“就是把军中的团营级干部组织起来进行培训,提高军人素质。之前,我在晋东南就办过,一开打就停了。”孙军长说:“好啊!之前你在晋东南时与八路军配合得就好,而且在八路军那里也学到不少好的做法,这个法宝不能丢。你计划具体咋弄?”赵军长说:“我计划在茅津城办培训班,从军中抽调出年轻军官,专门培训学习,由之前八路军给我们派的几个教官,还有这个柳乃夫也来做教官,把八路军的好方法讲给我们的官兵听。”孙军长说:“好啊!这个想法不错。如果效果好的话,其他军也可学学。”
九十六军李军长回到军部,立刻向一七七师和四十七旅传达了孙军长的意图,一七七师师长陈硕儒听说三十八军又来个政治教官,羡慕得不得了,跟李军长说:“能不能跟赵军长说说,把那个柳乃夫要到咱一七七师?”“你想得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谁舍得把人才送给你?”“你就跟赵军长说说嘛!他那里也不差这一个。”“要说你去说。”“你跟赵军长好说嘛!”李军长把眼一瞪说“我好说?万一人家不给咋办?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这……”陈师长思索了片刻说:“我就不信赵军长不给?我就死缠硬磨,看他给不给?”李军长一听笑了,说:“这不就对了。”陈师长立刻策马扬鞭向三十八军驻地奔去。
三十八军赵军长正在召集团营级干部安排培训事宜,他说:“特殊时期,特殊任务,办培训班是战事需要,是提高部队官兵素质的一个重要手段,对提升部队的凝聚力战斗力很有成效,而且非常切实可行,我们务必要抓紧时间,把班排以上的干部都抽出来学习。”李维民团长说:“赵军长,不是说团营级干部吗?咋还有班排干部?”赵军长说:“我说你这个李维民,打仗挺灵活的,咋这会又不开窍了!”李维民挠挠头笑了。此时卫兵报告:“赵军长,一七七师陈师长求见。”赵军长还没回话,陈硕儒就站到赵军长跟前,立刻就是一个军礼:“赵军长好!”赵军长说:“陈师长大老远来,有啥特殊任务?”陈师长笑着说:“赵军长,我也不跟您拐弯摸角了。”“有话直说。”“我想跟您要个人?”“要啥人?”“我想把柳乃夫要到我们师?”赵军长眼睛一瞪说:“柳乃夫?不行不行!”“咋就不行了?你三十八军又不差柳乃夫一个。”“谁说的?”“这还用说嘛!赵军长治军有方,战士们打起仗来生龙活虎,谁不知道是思想工作做得好?三十八军肯定不只有柳乃夫一个吧?”赵军长哈哈大笑起来,说:“在茅津城办培训班,你知不知道?”“知道啊!”“知道你还来要人?”“培训班又不是长期班,等结束了总可以吧!”“结束了也不行!”
柳乃夫名义上是上海文化界战地服务团团长,实际是中共长江局派到三十八军做统战工作的秘书。赵寿山知道他的重要性,说啥也不会让柳乃夫到一七七师去。他说:“如果你一七七师想让柳团长给你们讲课可以,但要把人要走,门都没有!”陈硕儒说:“讲课就讲课,那就这么定,到时候你可不能推辞啊!”“讲课绝不推辞,一言为定。”陈师长立刻给赵军长行了个军礼,翻身上马急速而去。赵军长回头看见李维民等人愣愣地望着他,他虎着脸说:“还都愣着干嘛?小鬼子能给咋留多少空闲?”李维民等人赶紧回队准备。
岳少峰和关山从战地医院出来,俞倩追出来说:“岳会长,王队长有话要跟你说。”岳少峰和关山又折了回去。王力合把在部官塬遇到国民党散兵的事说了一遍。岳少峰说:“看来之前西祁村反映二十九军遗漏有散兵,这件事是确信无疑了?”王力合点点头。岳少峰说:“关山,咱们回去商量商量,尽快收编这伙散兵,不能任由他们在外面胡来。”
岳少峰回来就开始研究如何收编二十九军遗漏散兵的事。他说:“群众反映黑窑山聚集的这些散兵游勇,旧军队恶习不改,抽大烟,贩鸦片,有宋军长在还有个约束,现在宋军长走了,他们成了没王蜂了,无法无天,竟然还在通往运城盐池的运盐道上,私设关卡,强行收费,有的甚至把老百姓冒死从盐池背回来的盐全部没收。有的在村中抢粮食,不给的就把村民吊打,到处搜刮民财。”吴中建说:“这跟日本鬼子有啥区别?”关山说:“这一带村民深受其害,对这些散兵也是恨之入骨。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打着抗日游击队的旗号。”岳少峰说:“既然他们打着抗日的旗号,说明他们还有一点爱国的良知,应该把他们争取过来,加以教育改造,使他们变成真正的抗日武装,为我们所用。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就是讨论如何把这伙人争取过来。”关山说:“据说为首的是个姓魏的,先跟这个姓魏的谈。”岳少峰说:“这个想法很好,就先跟这个姓魏的谈。我看这个任务具体就交给关山同志去谈。毛瑞兴吴中建几位同志配合。此事就这么定,宜早不宜迟,小鬼子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关山等人立刻向黑窑山走去。
黑窑山一个土窑院里,一群穿着破衣烂衫的国军在院里抽烟喝酒打麻将,其中一个嘴上叼支烟手下还推着麻将的黑脸汉说:“魏队长,你说咱们这些人好赖也是抗日队伍,为啥就没人送补给?整天靠抢靠夺,这总不是个长久之事啊!”魏队长叹口气说:“想不到我们从北平打到中条山,越打越不成样子。现在到这种地步你说咋办?还想随大部队受穷受那约束?在这多自在,想吃就吃,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拉倒。”黑脸汉说:“可我总觉的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啊!”姓魏的说:“抗日游击队咋不正了?咋不顺了?正得很!顺得很!你懂个啥?老子在二十九军干了多少年?才混个排长,老子心不顺。这多好?你还不满意?”黑脸汉哭丧着脸说:“你看看咱这穿的叫啥?快成了叫花子了。”姓魏的说:“穿烂一些怕啥?还要把你穿成新郎官?”两人正说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报信:“魏队长!有人想见你。”“谁想见老子?谁还能记起老子?”几个穿戴整齐的军人走进来,其中一个说:“我想见你,你是魏队长吧?”姓魏的看了看说:“你是谁?来见老子干嘛?”“我是第四集团军派来的,想跟你谈谈。”“谈啥?”来人环顾了一下说:“这里太闹,寻个避静点的地方。”姓魏的跟手下摆摆手说:“你们都出去。”院里的几个兵都懒懒散散地出了门。“魏队长,我们孙军长意欲收编你们,你意下如何?”姓魏的翻翻眼珠子说:“要收编老子的人?那我得有个条件。”“啥条件你说?”“至少得给老子个团长当当,要不然老子是不会跟你们去的。”“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回去请示后才能答复你。”“那你就回去请示吧!不送。”几个人走后,没多大一会,又有卫兵来报告:“队长,又有几个人来,说要见你。”“不是刚走吗?咋又来了?”“队长,不是刚才的那几个,是又来几个,好像是古平县的人。”“啥?古平县的人,古平县人来寻老子干啥?”此时关山几个已经进来,说:“魏队长,寻你有事商量。”姓魏的打量了一番关山,说:“你是谁?”“我是古平县抗日自卫队的。”“抗日自卫队的?你们有啥事?”“想跟你谈谈。”姓魏的噗嗤一笑说:“怪了,今个日头打西边出来了,都想寻老子谈,这么多天都没人管,现在倒成了香饽饽了。说!谈啥?”关山说:“你这么多人在这里游来荡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姓魏的说:“这样自由,老子乐意。”“为了军需到处抢夺老百姓的东西,扰得百姓不得安宁,你于心何忍?能配抗日游击队这个称号吗?”姓魏的不以为然地说:“哟!你倒教训起老子来了?”“我不是教训你,我是在跟你讲道理。”“讲啥道理?老子的弟兄不去村里弄点,还能叫他们喝西北风去?”关山说:“除了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有啥办法?你说?”“办法当然有,就看你愿意不愿意?”“那要看你是啥办法。”关山说:“你不能让弟兄们就这样跟着你这么混,还是跟我们走,参加抗日自卫队,保证你们的供给不成问题。”姓魏的不屑一顾地说:“这就是你的办法?”“对!这就是办法。”“得了吧!国军第四集团军请我,我还得跟他要个团长当当,我跟你们这些土八路?别做梦吧!”关山说:“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告诉我们。”关山几个人转身离去。姓魏的望着他们的背影,悠然地说:“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然后把黑脸汉叫过来说:“想想弟兄们明个端午节咋个过?”
关山和吴中建毛瑞兴几个从黑窑山回来,把情况向岳少峰做了汇报。岳少峰说:“这说明第四集团军也在争取这伙武装。虽说这伙人旧军队习气太重,但我们可以教育改造他们。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姓魏的不愿意接受我们收编,这倒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他们万一做了伪军,成了日军的打手,问题可就更严重了。”吴中建说:“那咱干脆把他一窝端了。”毛瑞兴说:“对!把他们一窝端了,不接受也得接受。”岳少峰说:“时间不等人。这样吧!吴中建你带着二区队,毛瑞兴带一区队,强行包抄,尽量不要伤及人,把他们全部带回来。”“是!”
次日中午,正值农历端午节,黑窑山的土匪正围在院里狼吞虎咽地享受着从老百姓家抢来的白馍和酒肉。外面两个站岗的,一个在树上,一个在门口,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酒瓶,边吃边喝边看着远方。院内喝酒声咀嚼声夹杂着划拳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吃得满脸涨红嘴角流油。
吴中建和毛瑞兴分别带领二区队和一区队队员兵分两路,一路从部官塬上去,一路从上下牛村过去,很快把这伙土匪包围了起来。
姓魏的正在院里吃喝,忽然站岗的跑进来喊:“队长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说话间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姓魏的赶快放下筷碗大声喊:“弟兄们!快!”土匪一阵慌乱。
吴中建在外面喊道:“你们被包围了,赶快缴枪吧!缴了枪到村口集合!当正儿八经的抗日战士!”然后“嘟——嘟——嘟——”吹起了哨子。哨声一响,院里的土匪都愣住了。吴中建又喊:“听到哨声都赶快出来集合!”土匪们看看姓魏的没反应,都拿着枪往外跑。姓魏的一看不妙,赶紧爬上院里的小房顶,扯着嗓子大喊:“弟兄们!不要上土八路的当!赶快开枪!”没等姓魏的把话喊完,吴中建一枪过去,姓魏的就从房顶滚下来。土匪们一看队长被击毙,纷纷缴枪,接受自卫队收编。
吴中建和毛瑞兴回来,把情况向岳少峰作了汇报。岳少峰说:“这次能成功收编这些散兵,你们俩功不可没,下一步要抓紧时间对他们进行教育改造工作。这些散兵,都是些兵油子,养成的恶习一时半会难以改掉,一定要耐心地做思想教育工作,深入浅出地跟他们讲道理,使他们彻底根除掉身上的恶习,真正成为一名保护人民,英勇杀敌的抗日战士。人数不少,工作量也不小,分由一区队和二区队共同来完成。我要给他们讲课。”
培训班很快办起来。岳少峰讲道:“作为一名抗日战士,一定要树立保家卫国的信念。保家卫国就是要保卫家乡,保卫父老乡亲的生命财产安全,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让我们的父母姐妹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而不是去肆意抢夺老百姓的财物,践踏老百姓的利益。如果这样做,与日本鬼子有啥区别?”讲到此,学员们感到之前的行为羞愧难当。岳少峰又讲道:“我知道你们大多都是穷苦出身,一定遭受过强权劣绅的欺凌,你们能忍受吗?不能!面对日寇对我们同胞骨肉的残害,你们能不管吗?不能!所以说,我们拿起枪杆子是要对付日寇侵略者,保卫我们的父母姐妹,保卫我们的家园。这才是做为中国军人,做为抗日战士真正要做到的。”岳少峰的讲课,感动了这些兵,他们激动地高呼:“坚决抗日!保家卫国!”
岳少峰讲课回来,看见俞倩陪同王力合步履缓慢地走来,赶紧上前扶住说:“力合,你咋回来了?伤咋样了?”王力合说:“没事,这不缝了几针还得活动活动,要不然这肠子还不得粘连一块了。”俞倩说:“咋说都不听,非要回来,没办法,只好让医生开了点药就出院了。”王力合对岳少峰说:“那些散兵收拾得咋样?”岳少峰说:“多亏你发现这个问题,你住院期间,我派吴中建和毛瑞兴两人带队去,把问题解决了。现在正在组织他们学习培训,提高他们的认识觉悟,效果还不错。”王力合说:“这就好,能让他们转变过来,也算是拯救了这些人。”岳少峰说:“要是这些人能彻底转变,脱胎换骨地做一名真正的抗日战士,也是他们人生中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王力合说:“最近日军有没有动向?”岳少峰说:“第一次反扫荡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上次日军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必日军已经按奈不住了。”正说着傅愣强疾步走来,急促地说:“日军又出动了。”岳少峰说:“多少人?哪个方向?”“大约五千人,分张村墩台山和晴岚山两个方向。”“通知一二区队,组织好担架队,准备支援。”……
日军出动了,气氛马上紧张起来。古平县东延村第四军团指挥部,孙军长抓起电话说:“接三十八军赵寿山。”“我是赵寿山。”“日军大约五千余人,兵分两路朝张村墩台山方向和晴岚山方向进犯,命令各部务必做好战斗准备,严阵以待。”“是!”孙军长又对接线员说:“接四十七军。”“我是李家钰。”“日军大约有三千余人向晴岚方向进犯,一定要做好准备,狠狠打击。”李军长说:“孙军长,日军来势不小啊!恐怕这里的兵力不足,难以抵挡。”孙军长说:“我再从三十八军给你调两个团过去。”“好!多谢孙军长。”孙军长又对接线员说:“接三十八军赵寿山。”“我是赵寿山。”孙军长说:“东路日军甚多,只有四十七军恐怕难以抵挡,你们三十八军派两个团东移支援。”“是!”赵军长马上命令李维民团和孙子坤团一起迅速东移,支援晴岚四十七军。
李维民和孙子坤在接到命令后,部队急行军分别赶往晴岚侯家山和毛家山,很快选择有利地形设伏,静静等待日军到来……
东西两处开战后,炮声震天,硝烟弥漫……古平县抗日自卫队,山西新军二一三旅五十九团,分别在墩台山、晴岚山配合第四集团军不断侧击袭扰日军,迫使日军分散兵力疲于应付。经过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东西两线均将日军击退,日军丢下千余具尸体,狼狈撤回运城。
接连两次反击日寇大扫荡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古平县军民的士气。但是,日寇加紧了进一步封锁,尤其是对运城盐池地封锁,给周边村民生活带来极大困扰。
这天早上,岳少峰正在召集大家开会,讨论目前存在的问题。俞倩说:“许多老百姓反映没盐吃了,咋办?”岳少峰说:“日军封锁运城盐池以来,把绝大部分生产的盐都运往东北,作为制造弹药的原料,反而住在盐池周围的老百姓没盐吃了。”俞倩说:“这日本鬼子,真是可恶至极。”王力合说:“想法袭击一下,弄些盐回来。”关山说:“盐池四周都有日军把守,光靠咱抗日自卫队去恐怕不行。”岳少峰说:“我去寻赵军长看看,让他想想办法。”
岳少峰见到赵军长说明情况,赵军长说:“不光是老百姓没盐吃了,我这军中也出现食盐危急。”岳少峰说:“老百姓想去盐池弄盐,但是太危险。我想请赵军长想想办法。”赵军长说:“派兵出去得孙军长同意,咱们找孙军长去。”
孙军长从外面跑步回来刚进司令部,赵寿山和岳少峰就来。孙军长说:“呵!你们两个这是?”赵寿山说:“老百姓没盐吃了,我们来说盐的事。”孙军长说:“我刚才跑步路过伙房就遇到一个村民偷盐,这说明老百姓没盐吃了。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几个人对着地图察看运城盐池的地理位置,都沉思起来……
中条山之北麓,雪白美丽的盐池,在人们心中犹如上天赐予的一池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圣水,源源不断地造福着河东人民,惠及周边百姓。岳少峰说:“盐池是这一带百姓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湖,历代财政收入超过半数都来之于盐池。不仅老百姓离不开盐池,统治集团也把盐池作为取之不尽的金宝盆。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慈禧太后逃亡西安,最后与列强签订《赔款条约》,就是用运城盐池来抵押。日军知道盐池的重要性,打到运城就把持住盐池,不仅把食盐运走换钱,还把盐拿去造军火,弄得老百姓住在盐池边没盐吃。”赵军长说:“我看今天是老乡来偷盐,明天就是咱们去抢盐,家里来信说就连咱西安也开始抢盐了……”话说到半截停住了。岳少峰说:“咱也抢啊!”赵军长和孙军长互相看了看都兴奋起来。孙军长说:“岳会长,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岳少峰走到地图前说:“运城盐池在安邑西南,张店西北,离咱这里不过六七十里的路程。盐池东西长有三十五六里,南北宽有五六里,目前被小鬼子的岗哨围着,如果我们的部队能从盐池的东南角或者是西南角打开一个缺口,老百姓就可以进去放手抢了。”赵军长说:“这办法我看可行。”孙军长说:“这部队谁去?”赵军长说:“部队没问题,三十八军全包了。”岳少峰说:“我们牺盟会负责把老百姓组织起来,让老百姓背上布袋吆上驮骡,能驮多少驮多少,能背多少背多少。”孙军长说:“打盐池的部队要快,采取闪电袭击,护着老百姓抢完盐就撤退。这得是一支奇兵啊!”赵寿山笑着说:“这个孙军长放心。我把人员挑好后让您过目。”
赵军长回到军中立刻把李维民叫来交代任务。李维民从师里挑出四百多精兵强将,列队让两个军长检阅。他一一给孙军长介绍:“这是钱六斤。”“为啥叫钱六斤?”“军长我姓钱,我娘生我六斤重,所以我爹给我起名钱六斤。”孙军长说:“有意思。”李团长又介绍二憨子。”孙军长更好奇地说:“噢!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赵军长只是笑。李维民解释说:“孙军长,叫他二憨子,其实他一点也不憨,打起仗来敢玩命。在太行山乏驴岭战中,抡起大刀跟鬼子死拼。”孙军长说:“真是好样的。”李维民又接着说;“这个二憨子不光是敢打敢拼,还帮人娶过媳妇呢!”孙军长看看赵寿山,赵寿山只是笑。孙军长笑着说:“还有这样的事?说来听听?”李维民又津津有味地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