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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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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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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条峰峦》连载

第三十七章

望原据点日军遭受莲花山游击队两次袭击后,缩在据点里好长时间不敢出来。为了稳妥起见,游击队对日军只是监视,也没再有任何行动。

过了一段时间似乎双方都平静了一些,但日军为了周边环境安全,时不时还会出来搜山。

一天,据点里二十来个日军全副武装向刘家沟方向搜来。此时,吴中建正好带领着游击队在此隐蔽,计划寻机打击敌人。不巧的是刚好来了几个村民在地里干活,吴中建怕殃及村民,不想与日军交火,他开了一枪想吓唬一下日军就撤。没料到日军听到枪声,大喊:“抓活的!”一群日军朝游击队蜂拥扑来。此时吴中建才感觉糟了,赶紧对毛瑞兴说:“你带队员赶快撤!我掩护。”毛瑞兴说:“还是我掩护,你带队员撤!”吴中建说:“这里地形我比你熟,还是你先撤。”

吴中建看毛瑞兴带队员走远,刚准备起身撤离,突然一个鬼子端着枪向他冲来。此时,他与鬼子只隔一个坟丘,他迅速举枪与鬼子对打起来,双方开了几枪都未击中对方。但忽然间鬼子的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头皮,瞬间鲜血直流。吴中建一看走不掉了,又看看四周再无其他日军,他一个纵身向鬼子猛扑过去,鬼子一闪身结果他扑了个空。鬼子举起枪托用力向他砸来,他转身一躲,鬼子又砸了个空,手里的枪也甩出老远,鬼子也闪得踉踉跄跄。吴中建趁势和鬼子抱在一起,一个绊腿将鬼子摔倒在地,骑在身上用拳头朝鬼子头部猛打。鬼子在下面拼命挣扎,抓起刺刀在他背后乱刺。他双手使劲卡住鬼子脖子,等鬼子晕厥过去后,又用刺刀戳进鬼子脖子。打死鬼子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抓起鬼子丢下的长枪准备去追赶队伍。突然一群鬼子一窝蜂地朝他涌来,心想:这下完了。但东面山坡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小鬼子怕遭伏击赶紧逃窜,他也趁机撤离。

毛瑞兴带队员撤出刘家沟后,左等右等不见吴中建跟上来,队员们焦急地要回去寻找,他安抚大家说:“不要急,相信吴大哥能回来。”不管他如何安抚队员,队员们还是不放心,眼巴巴地望着来路,希望吴中建能快些回来。队员们看啊!望啊!焦灼的心情可想而知。忽然,远处又响起激烈的枪声,这让大家的心又揪了起来。毛瑞兴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返回施救。但突然看到吴中建在草丛中一跳一跃朝他们奔来,禁不住露出笑脸。

毛瑞兴看见吴中建满脸是血,背后也有血,焦急地说:“咋回事?被鬼子围了?”吴中建说:“突然有一伙鬼子扑来,我也不知咋回事,远处又响起了枪声,鬼子又都慌忙撤了。”毛瑞兴要给吴中建包扎。吴中建却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赶快走!”正在大家往回撤时,吴中建看看四周说:“小喜子呢?咋不见小喜子了?”小虎说:“小喜子说他要去拉屎,没想到这时队长的枪响了。”吴中建气得说:“要紧关头拉啥屎?”小虎说:“我也是这么说,可他说实在憋不住了。”吴中建说:“这泡屎拉得可真不是时候,说不定会落到鬼子手里。”吴中建拿起望远镜一看,小喜子正被鬼子押着。

小喜子是个流浪儿,讨吃要饭到这一带,正好被吴中建游击队收留,就像亲弟弟一样对待。吴中建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喜——子——”就像母狼在山中嗥叫。

望原据点山本对小喜子严刑拷打,逼问土八路吴中建的下落。小喜子说:“我不是土八路,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吴中建。”山本说:“你乖乖说了,说了就放你回去。”“我一个外地逃难的,我哪里知道谁是吴中建?”“那你跟在土八路屁股后面怎么解释?”“这不是凑巧了吗?我正好从那路过,又在地里拉了一泡屎,就被你们看见了。”山本见问不出结果,也只好放人。小喜子松了一口气,他刚走出据点又被金大麻拖回。金大麻因令狐国强逃跑被山本痛骂,对与游击队走得近的人从不放过。小喜子重又被抓回据点,被绑在木桩上严刑拷打,但小喜子始终咬紧牙关,死不吐口。

山本从小喜子口中得不到吴中建和土八路的任何下落,恼羞成怒,一刀从小喜子的脑门上划破,顿时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山本又恐吓:“说不说?”小喜子把流入嘴里的血带唾沫一口吐在山本的脸上。山本大吼:“扒了他的皮!”刽子手上去把一瓢凉水从头顶浇下,然后一人拽住伤口一边,把人皮活生生地扒了下来。站在后面偷偷观望的胥老汉吓得掩面而去。

游击队撤走后,毛瑞兴打发何小虎去望原打听小喜子的消息,他悄悄来到舅舅家,胥老汉见了大吃一惊:“好娃哩!你咋又来了?你不要命了?”“我来想打听小喜子的情况。”“你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娃?”“对,就是他。现在不知日本人把他咋样了?”“说起来我就感到瘆人。日本人可真毒啊!把这小娃娃活活剥皮了。”“啊!”小虎听了马上感到天旋地转。胥老汉赶紧说:“小虎,你可不能再来了啊!万一被鬼子抓了,舅舅就……”胥老汉没把话说下去,撩起衣襟擦了擦眼泪。

小喜子牺牲后,游击队员们特别痛心,吴中建更是痛心不已。毛瑞兴痛心地说:“小喜子才十五岁啊!就遭如此毒手。”队员们纷纷要求报仇。吴中建说:“金大麻这个铁杆汉奸,我们饶不了他!小虎,这段时间你注意侦察金大麻的情况,有机会我们收拾他。另外,刘家沟突然出现的枪声,很可能是令狐国强游击队,想法与他们取得联系。”“是!”

莲花山游击队一连几次袭击日军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中条山,尤其是传到峨罗山梁虎生带领的游击队。梁虎生说:“据说吴中建和毛瑞兴两个带队员在莲花山一带,还听说前些天他们伏击了小鬼子。我们也应该干出点事来,要不然窝在这山里,都快闷出病来了。”曹贯贯说:“队长,要不然咱们也打他一家伙。”“打敌人要找准时机,还要有足够的力量。你看,杨指导也不知去向,目前就咱几个人,恐怕不行。”此时队员铜锁跑来说:“队长,我听说前几天黑间,吴中建又带人摸进望原日军据点,咔嚓了两个鬼子军官。”“真的?”“这还有假? 我的一个拐弯亲戚何小虎也参加了。”曹贯贯说:“队长,要不然咱们到莲花山去,跟他们合起来一搭干?”“好!”梁虎生带领三区队的队员从峨罗山向莲花山奔去。

吴中建和毛瑞兴正在研究下一步如何打击日军的计划,梁虎生带人跑来,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来投奔你们来了。”吴中建笑着说:“你们来我们是求之不得啊!”毛瑞兴也笑着说:“你们来,我们队员的数量又大大增加了,这样打击敌人我们就更有底气了。”吴中建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啊!前几次我们针对的都是望原据点的日军,望原据点现在很难再下手,得想法换个地方打。梁队长,东山这里你熟,你说说看,哪个据点适合我们打?”梁虎生说:“如果要打,那就是虎庙圪塔日军据点,咱们下了山就是。不过,里面的情况还得摸清楚再说。”吴中建说:“那好,你派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队员先去摸摸情况。”梁虎生马上把曹贯贯叫来,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曹贯贯匆匆下山……

从莲花山下到马泉沟,再到马泉沟上到西面坡顶就是虎庙圪塔据点。但虎庙圪塔炮楼还未建成,日军嫌劳工少进度慢,又把在萝卜圪塔修炮楼的劳工也叫来。

萝卜圪塔村的田金锁,自从为日军送物资趁夜间挤出窑洞逃回家后,一直被村维持会郭会长安排活干。不是为日军报平安,就是照顾游击队伤员,但还是免不了为日军当苦力的差事。

萝卜圪塔上的日军炮楼居高临下俯视对河,但同时也暴露在对河部队的炮程之内。一次,对河中国军一炮把炮楼打塌,死了七八个日军。但日军又很快补充上,并逼着郭会长带人赶修。日军要求炮楼后退二十米,另打地基另砌墙。郭会长、小金锁和其他村民忍气吞声为日军清理残砖破瓦、担土和泥,累得他们直不起腰。半月时间过去,萝卜圪塔炮楼好不容易盖好,日军又逼他们到虎庙圪塔盖炮楼,不去就死啦死啦。他们不得休息,从家里拿了馍就走,到了虎庙圪塔就是扛木料搬砖、担土运沙,一天到晚吃住在工地不准回家,只有取馍时才能回家一趟。每天八个鬼子端着枪监视着他们,二十个伪军也在据点。虽然日军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同时日军的一举一动也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日军任意打骂欺辱伪军,更有甚者为了霸占一个伪军的媳妇,竟然开枪将那伪军活活打死,媳妇不从把媳妇也戳死。这一暴行激起了伪军们的强烈不满,时刻想寻机报复。但苦于日军强势,一直忍气吞声。

曹贯贯奉梁虎生之命从莲花山下来,找到在虎庙圪塔据点当伪军的表哥郭双喜家了解情况。双喜媳妇说:“你双喜哥几天不回来一趟,回来一趟在家也待不了多大一会。干日本人的差事一下下都不敢怠慢啊!”“那表哥为啥还要干这差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地都被日本人占了,一家老小要吃要喝的。”双喜媳妇叹了一口气又说:“贯贯,你寻你表哥有啥事?”“也没啥事,就是想见表哥了,寻他说说话,问问他在日军据点干得咋样?”“他能咋样,穿一身屎黄皮衣裳,整天被人戳脊梁骨。日本人不把他们当人看,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前几天你表哥说日军为了霸占他队里一个人的媳妇,还开枪把人打死了。唉!这叫啥世道啊!杀人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正说着郭双喜从据点回来。媳妇说:“你可回来了,贯贯都等你一晌了。”双喜说:“本来是不让回来,但今个劳工回家取馍,都放了,没事我也就回来了。贯贯你寻我有啥事?”贯贯把双喜拉到另一个屋里。

俩人进了另一间屋,双喜说:“这段保安队人员情绪非常不好,总是憋着一股气。”“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受日本人欺负?”“有啥法子。”贯贯如此这般地对表哥说了一番,双喜感到疑惑:“这能行吗?”“咋不行?你没听说望原据点咔嚓了两个鬼子军官?”“我听说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那还有假?!”“是你们干的?”“不是我们,但我们也想干。”“能成吗?”“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一定能成,到那时咱们一搭上山打游击。”“可你嫂子咋办?”“你跟着鬼子嫂子就安全了?不定那一天小鬼子闯进家门,也就大祸临头了。只有咱们团结一心,拧成一股劲,就一定能把小鬼子赶跑,咱们的家人才会安全。”郭双喜犹豫了一会才下决心,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想明白了,跟着小鬼子干最终也没啥好结果。就这么定,我配合你们。”

郭双喜送走曹贯贯后转身回来,媳妇说:“贯贯呢?”“走了。”“咋不留他吃了饭再走?”“他说有事不吃了。别管他了,由他去吧!”“听说贯贯这娃在山上打游击,不知是真是假?”双喜赶紧用手捂住媳妇的嘴说:“你小声点,说这话是要命的。”媳妇不屑一顾地说:“看把你吓得,听说游击队进据点杀小鬼子,多解气。”“我的姑奶奶,你就小点声好不好?”“你在日本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还不让我在家里说?还要把人憋死啊?”郭双喜叹了口气说:“这小鬼子闹得,真是没法让人活了。”

曹贯贯从表哥家出来,一路赶往莲花山,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梁虎生等人做了详细汇报。吴中建说:“虎庙圪塔据点日军不多,只有八个,伪军对日军的愤慲情绪很大,再加上郭双喜组织伪军配合,天赐良机,就在今夜,我们连夜下山。”毛瑞兴和梁虎生都一致同意。于是,莲花山的游击队以夜行军的速度向虎庙圪塔奔去。

虎庙圪塔日军据点,劳工们干完了一天的活,监工的说叫劳工们回家取馍,明个一早再接着干。听说今夜能回家,小金锁甭提多高兴了,赶紧收拾好工具带上馍布袋跟郭会长一起往回赶,待赶到家天已经很晚了。母亲看到灰头土脸的儿子,心疼地说:“锁,你咋成了这副模样?”小金锁沉默不语。母亲又拿起小金锁的手看了看,满手是伤,心疼地直掉泪,说:“还去吗?”“还得去。”

袭击日军炮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避免与日军硬拼,梁虎生他们再三掂量,还是决定对虎庙圪塔据点以智取为好。待游击队来到据点附近,选择一个有利地形先隐蔽起来。

梁虎生挑了一担山货在据点门口吆喝:“山货!山货!新鲜的山货。”据点里的郭双喜听见,知道游击队已来,跑去报告日军小队长,说:“太君,外面有给皇军送山货的,咪西咪西的。”小队长说:“黑灯瞎火的,送啥山货?明天的再说。”“太君,您看山货白天的在山里采下,赶从山上担下来不就天黑了吗?来一趟不容易,太君如果不要,人家可要送到别的据点,太君您可就咪西不上了。这蘑菇炖小鸡可是大大的好啊!”小队长一听说蘑菇炖小鸡就流口水,赶紧喊:“快让卖山货的进来!”梁虎生挑起担子向据点走来。他一进院子郭双喜就说:“卖山货的,你的山货好不好?”“当然好啊!上等的山货。”“光你说好不行,得让我们弟兄们看看才行。”“好啊!把你们弟兄们都叫出来看看。”郭双喜扯着嗓子喊:“弟兄们!都出来!看看这蘑菇能不能炖小鸡?”伪军们一听队长吆喝,都呼呼啦啦跑了出来,围在一圈议论。日军小队长见伪军们围上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们的看啥?这是送给皇军的。去去去!”一阵叽哩哇啦地呵斥,把伪军统统轰走。他却低下头在灰暗的灯光下察看:“这样的蘑菇好?”梁虎生说:“这样的蘑菇鲜嫩肉厚,炖小鸡最好吃了。”“吆西!吆西!”听说有好吃的,其他几个日军也纷纷围拢过来。梁虎生看时机已到,给郭双喜使了个眼色,然后翻出蘑菇底部的枪“砰砰”两声就撂倒两个鬼子。郭双喜见状也拿枪照日军就打,后面的伪军也都拿起枪朝日军射击。日军根本来不及还手就纷纷倒地。隐蔽在据点外围的毛瑞兴吴中建听到枪声,迅速带游击队向据点冲去……

小金锁无论再苦再累,日本人的差事还得硬着头皮去顶。次日一早,他带着母亲准备好的糠菜馍馍跟着郭会长还有其他劳工又一同向虎庙圪塔据点走去,来到工地一看,全都傻了眼。七个鬼子全躺在地上,满身是血,六个已死,只有一个还在地上叽哩哇啦乱叫,据点二十个伪军一个也不见踪影。一看这情形,郭会长一声大喊:“打!”小金锁和劳工们抡起手中的工具朝着半死不活的鬼子就打了起来,直打到鬼子不动为止。然后带上捡到的掷弹筒和几颗手榴弹去寻另一个鬼子。

他们在虎庙圪塔东坡麦地里寻到最后一个鬼子。那鬼子腿部受伤,两手各握着一颗手榴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准备抵抗。郭会长见鬼子手里有武器,便停住了脚步。心想:这不能硬上。于是小声说:“都别轻举妄动,听我的。”他用生硬的日语说:“太君,没事了,小队长的平安无事,让我们接你回去。”“真的?”“千真万确。”小鬼子信以为真,将手中的两颗手榴弹装入口袋,再向郭会长招招手。郭会长和几个劳工赶紧过去搀扶着小鬼子向据点走去。途中,郭会长趁机用脚把鬼子绊倒在地,后面的劳工抡起手中的工具使劲朝鬼子身上头上猛砸,直到把那个鬼子砸倒在地,一动不动。至此,据点里八个鬼子全部被消灭,劳工们把鬼子全部拖进日军炮楼,架起柴禾点燃焚烧。郭会长怕郭原据点的鬼子看见黑烟前来报复,拿着掷弹筒和手榴弹带着劳工们埋伏在郭原与虎庙圪塔之间的姚家坡村,观察郭原日军的动静,只要鬼子敢再来报复,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郭原据点的鬼子看见虎庙圪塔炮楼冒黑烟,知道虎庙据点出事了,赶紧派人去虎庙据点察看。二十个鬼子经过姚家坡时,连村都没敢进,直接到虎庙圪塔据点。当看到被烧焦的尸体时,气急败坏地叫骂了一阵,发泄了一通后,才把被烧焦的尸体一个个从炮楼里拖出来,割下头颅装入麻袋,运回郭原。

田金锁跟着郭会长经过这场意外的战斗,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日寇如何猖狂残忍,总有不怕死的中国人跟他们斗。之前在黄河滩看到的几个被日军杀害的抗日汉子,在心中留下的不解问号,此时已有了明确的答案。

游击队袭击日军虎庙圪塔据点成功后,队员们欢欣鼓舞,吴中建毛瑞兴梁虎生等人也是异常兴奋。吴中建说:“梁队长,没想到你这个卖山货的,发挥了关键作用。”梁虎生说:“这次能顺利把据点拿下,二十个伪军的全力配合也是功不可没啊!”毛瑞兴说:“这次不光是把据点拿下,还消灭了七个日军,缴获了不少的武器弹药。”梁虎生说:“只可惜跑了一个小鬼子。”他们只知跑了一个,却不知跑了的那一个也被劳工们给收拾了。

莲花山游击队袭击了虎庙圪塔据点,猪原恨得咬牙切齿,电令东山日军一定要荡平莲花山。

莲花山游击队对日军报复早有准备。他们在通往莲花山的道路上,选择虎逃崖路段做伏击点。虎跳崖两边壁立千仞,中间狭窄,虎能一跃而过。游击队在山崖上堆积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鬼子胆敢进犯莲花山,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郭原日军纠集萝卜圪塔日军,全副武装向莲花山进犯。刚走到虎跳崖路段,一阵滚雷石下来,日军猝不及防,全被砸死在乱石下。此后再也没有日军敢进莲花山。

莲花山游击队刚打了大胜仗,何小虎就跑来报告望原据点金大麻的消息,说:“每月逢五,他在堂兄金大圣家吃喝嫖赌。”吴中建又问了令狐国强的情况。何小虎说:“令狐国强来去不定,村里人很难见到。”吴中建说:“令狐国强以后再想法联系,先干掉金大麻再说。”

夜幕降临,吴中建等人埋伏在望原村外。金大麻带了一帮弟兄从据点出来照例去了金大圣家,他们在一起划拳行令,吃肉喝酒,到后来又是掷骰子推牌九,大呼小叫,兴致勃勃,既没岗哨,也没警卫,闭上大门一直玩到深夜。吴中建带人把院子周围侦察了一遍,确定了金大麻等人所处的房屋后,示意开始行动。何小虎腰别三颗手榴弹,几个队员搭上人梯把他送到房顶,他把手榴弹一一拉开导火索丢进房顶的烟囱里,然后迅速撤离。顿时手榴弹在屋内接二连三爆炸,屋内浓烟滚滚,鬼哭狼嚎。借此机会,吴中建快速冲进屋内,结果发现金大麻不见了。他们赶快堵住通往据点的路口,金大麻还是窜回了据点,这让吴中建等人非常沮丧。何小虎说:“队长咋办?”吴中建说:“这不是久留之地,万一鬼子出来,我们走不了麻烦就大了。”几个队员只好悻悻而去。

回来的路上,何小虎跟几个队员一直叨叨着小喜子死得惨,不能便宜了金大麻这个家伙。吴中建说:“小虎,金大麻这边的事你不能再来了。”“为啥?”“我怕你来得多了,引起敌人怀疑。”“我不怕。”“你不怕我怕。”“队长,你咋还怕上了?”“小喜子的死,让我知道小鬼子是如何残忍,我不能再让你冒这个险了。”“你不让我来,那还有谁比我更合适?”“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何小虎不服气地说:“我就不信弄不死这家伙?”吴中建说:“有了这次教训,金大麻肯定小心谨慎严加防范,一时半会不好下手。”“那要等到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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