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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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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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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平原》连载

第五章 重返运东—— 战斗在敌营

34 、战斗在敌营

杨中一书记和马神带领运河大队十三中队从腰站向北,到达恩县南部的时候,派手下熟悉当地环境的人员,以高唐家乡人的身份去据点联系吕井据点的团副朱九武。当朱九武被游击队人员带到隐蔽处见到杨书记、马神队长时,高兴地说:“杨书记、马大哥,早就听到你们的消息了,几次派人寻找你们,人家一看我们是伪军没有人告诉我们你们确切驻扎地点,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我这名漂泊的战士要求归队,脱下这身伪军皮!”说着眼含着泪握住马神的手不放开。马神说:“回来了,咱们一起打鬼子和汉奸,不过为了开展工作,你还要暂时穿着这身皮,为咱游击队办事,你先说说你这只队伍的情况吧。”

在前文说过朱九武与王克寇的交集,朱九武是高唐县官道朱庄村,他有个哥哥叫朱九文,是赶马车、拉脚出身的,与马立朝早就熟识,抗战开始,土匪遍地,为了拒抗土匪的敲诈抢劫,在全村民众的支持下,集中了四十多支民枪,结股自卫,稍有名气。1938年我八路军挺进鲁西北后,率部参加了孙超、彭天琦、王克寇同志领导的冀鲁边支队,任特务连连长。朱九武也在他带领下参加了八路军。但朱九文过不惯八路军艰苦抗战、与人民同甘共苦的“清贫”生活,便编造理由,要求回家务农,领导上批准了他的要求。朱九文回家后,日、伪、顽各方对他的威胁很大,他便又拉起了一支有二百多人枪的队伍,并接受了国民党杂团团长陈盛堂的高唐二区团长的委任。

朱九武参加了八路军冀鲁边支队后,先在部队工作,以后为了开展地方武装斗争,又调高唐六区任区队长兼锄奸组长。1940年5月初,徐官屯鲁西三大队突围南下后,隐蔽开展工作的高唐县委书记庞均同志交给朱九武一项特殊任务:要他赶快回家转入地下,争取迅速打进其胞兄朱九文团,把这几百人枪掌握到我党手中,以便形势变化、条件许可时拉过来,迅速把这支武装力量改造为抗日反顽的革命武装。就这样,朱九武一切按照党的运筹和安排,离开了战友和同志,单独一人回到家里。开始时,朱九武被庞均同志指定的联络员乘夜色接出来,到地下党员鞠学舜同志家中开会,研究斗争形势。后来庞钧离开边区也转移到运西。朱九武开始了长达四年多在特殊环境中的战斗生活。

朱九武回家时,正处于鲁西北革命低潮时期,地方抗日武装转移到运西,高唐县全党转入地下,疯狂了的国民党反动分子陈盛堂、邓协臣等杂牌武装,在国民党山东省第四专区政府、专署和保安司令部的指示下,他们配合日伪汉奸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全县一片白色恐怖。朱九武按预先编好的托词回老家站住脚,求得乡邻敌友的相信,先“生存”下来。

朱九武的哥哥朱九文当时任国民党的区长兼区团长,一天,朱九武向哥哥提出要到他团里去混一碗饭吃,朱九文因忙于“区上”的事,无暇顾及队伍,也愿意有个亲信替他去掌管枪杆子,朱九武就到他团里担任了“军事指导员”。这个位置是专为他设的,相当于团长代理人,是朱团的实权人物,副团长刘富成是朱家的亲戚,但也是杂顽陈盛堂团派来的。幸好刘富成的岳父是朱九武本家哥哥,是亲戚关系。刘富成比朱九武大几岁,学生出身,有文化,据说抗战前读中学时曾参加过中共地下党,刘对党的政策多有称道,对党的高级将领比较钦敬。在相处中,朱九武能尊重刘富成,有事多向刘“请教”商量,刘富成也比较尊重朱九武的意见。有一次陈胜堂部政训副主任找朱九武,审查朱九武从八路军回来的来历,刘富成便替其解围说:“朱九武是个青年学生,吃不了八路的苦开小差回来的,又是朱九文的胞弟,八路方面也不会信任他。”

朱九文团虽然名义上挂上了国民党杂牌陈盛堂团的一个区团的招牌,实际上是私有的民团性质的部队。一次平原杂团刘宝忠之弟刘宝珠请朱吃酒,结果去后,在座的还有恩县六区杂团头目尤克功、平原四区大绅士张乡绅,他们摆上黄表香纸蜡烛,要和朱九武“拜把子”“永结金兰之好”,杂团结成姊妹团,有事相互支援,朱九武为了扩大“联络”范围,欣然同意,借此与周边杂团拉上关系,立稳了脚跟。

在掌握了朱团权力后,他从严治军,给这支杂牌队伍规定了纪律:不准打家劫舍,不准随意杀人放火,不准盗卖枪支,不准强奸民女,如有违抗肇事的,一律严加惩办。在他刚宣布了纪律不久,一个士兵公然又去强奸妇女,抢劫财物。受害者找上门来,朱调查清楚了事情原委,立即召集部队,亲手处决了这个罪犯,不仅在本团产生了杀一儆百之效,其他杂团也不敢轻视朱团了,当地群众也拍手称快。又一次,他的亲信手枪班里一名士兵一天晚上潜回家去,杀了两个人。朱九武得知被害的是两名我地下党员后,就立即收了他的枪,捆绑起来,召集全团大会,当众宣布他的罪状,亲手把他枪毙了,由此震动了全团,再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扰民害民了。他在该团树立了威信,并逐渐掌握了部队的领导权。

当时,朱团在顽军陈团时,陈盛堂召集属下各杂团到王克寇同志游击区的禹城、茌平交界一带去抢粮。他命令下属败给王克寇政委领导的三大队,朱九武被俘后听取王政委对他工作的指示。朱九武又谈起1942年春节前夕,汉奸陈耀泰、曲瞎子亲自领着日军山口中队长,结成三百余人的日伪联队,分三路突然包围了官道朱庄。朱九武和哥哥朱九文都驻防外村,朱庄村里没有一兵一卒。日伪军鸣枪开炮(掷弹筒)向村里进攻时,全村男女老幼鸣锣击鼓,一齐拿起了红樱枪,大刀片、菜刀和少数手榴弹,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抵抗。在同敌人的肉搏中,杀死日伪军十多人,但朱九武的父亲朱友堂、刘富成的岳父朱九余、朱的护兵鲁文才的父亲鲁其俊等十余人惨死于日伪军的刺刀之下。敌人占领朱庄后,将全村的房屋、财产烧成一片废墟。家仇国恨、民族仇更加坚定了朱九武跟定共产党消灭日寇汉奸的决心。

听了朱九武同志的汇报,杨中一书记和马神对他打入敌人内部工作非常满意,要求他紧紧抓住这支队伍,利用一切方式为我党组织和运河大队开展活动提供条件。同时,要及时了解掌握日伪汉奸的活动情况,搜集敌人的军政情报,及时送回“娘家”。他们对各自防区做了大致安排,凡有我军部队活动的地区朱团不去,以尽量避免自己同志的无谓伤亡。

马神又让朱九武秘密联系了恩县城于八爷,并和杨中一书记一同见到恩县赫赫有名的在家礼青帮头子于八于子云。早年马神在抗战初期,于子云曾任恩县战地动员委员会副会长和鲁西北抗日同盟会会长,曾经为抗日做出一定贡献。这次见面,于子云表示,身在敌营坚决不做对不起民族利益的事情,一定为抗日做出贡献。马神又将我八路军侦察人员被日伪抓俘的情况告诉他,请他出面保出来。还有需要购买的药品请于八帮助购买。关于行帮在家礼是同一行业的人为维护自身利益而结成的小团体。如木匠、瓦匠、裁缝匠、理发匠都有各自的行帮。行帮多有供奉祖师爷的习俗。如木匠、瓦匠、石匠尊鲁班为祖师爷,鞋匠奉孙膑为制鞋之祖,纸坊工匠尊蔡伦为祖师等等。“青红帮”实际上是青帮,俗称“三番子”。加入“三番子”叫“在家礼”,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当时“在家礼”的人十分广泛:在政界,上至区长,下至保长;在恩县、平原、夏津、武城,军界、警界、日伪军中,上至大队长、中队长,下至士兵;社会上的地痞、闲汉恶霸,闯江湖的、卖艺的、说书唱戏的,都有“在家礼”的。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是为了广结党羽、扩大势力,有的是为了攀龙附凤、求存谋生。参加时,首先由人介绍,然后认师,最后,设坛收徒,这算正式“在家礼”。“在家礼”的人必须按辈分称呼,长辈的称叔、称爷,晚辈的为侄、为孙,统一论辈按“世”。“在家礼”之后,要求亲如一家人,互相关照,所以就形成了—股极大的社会势力。“红帮”起源于明末清初,原本是一个“反清复明”的政治组织。明朝当朝朱姓,朱为红色,故称“红帮”。后来被康熙皇帝发觉,就在“红帮”中另创“青帮”组织,目的是破坏“红帮”。但到后来却青红不分、青红混杂。原来“反清复明”的政治目的逐渐淡薄,很多人已不知道了,因而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江湖性的社会帮派。帮派内部有暗号、有行话。如“三番子”初次见面伸三个指头,表示在“三番子”,摘下帽子反着放,别人给倒茶斟酒时,用双手罩杯,左手三个指头,右手四个指头,表示“三老四少”(此为帮里的称呼)。然后问话:“请问老大何处来(老大是帮内尊称)?”回答:“从杭州来。”又问:“到何处去?”答曰:“北上通州。”“请问老大什么辈分?”回答是多少世。这样就算接上了关系,成了自己人。马神充分利用这些关系为我八路军服务,传送情报,购买药品等,于八爷为我抗日游击队办了很多有益的事情。

马神和朱九武还分别以投资入股等方式,在恩县城内开了一个鞋店,在平原县城东关开了一个粮店,在恩县六区门吴庄开了一座油坊,在津期店设了一个联络站。这些站点,除津期店是用耿际厚同志的家属作掩护外,其他都是正经八百的买卖人开设的,朱九武是他们的大股东,通过他们为我军提供枪、子弹、药品、钱及情报。因为朱是“玩枪的”,各杂团都有这种“不规”行动,通过这种社会关系,从各种渠道上弄枪、弄子弹,所以纵然敌人知道这些事,他们也不会怀疑朱九武是为八路办事的。恩县鞋店的掌柜是朱九武一个熟人,为了更有效地利用这个鞋店,他们在成交合股时就谈判妥了:由这个熟人领东当掌柜,朱出钱股,并派一名管账先生。为此,朱派了党派来的交通员耿际厚同志去任管账先生。耿际厚是平原五区孔庄人,朱与耿很早就认识。派其到恩县城里之后,又把他妻子从我军控制区的孔庄迁到津期店,成了朱和县委、马立朝同志联系的中转点,有不少同志受到她的保护。这时,朱九武接到县委通知,得知他的亲信护兵耿安贞是共产党员。朱九武身边有了“二耿”就像有了左臂右膀,如虎添翼,再不感到孤独了,遇事有人商量,与县委和马立朝运河大队的联系更加密切及时了。

平原粮店在买子弹药品方面起过更重要的作用。这个粮店的经理叫郭长江,与各界交往很广,能量较大,通过粮店给“朱”从平原、德州、济南购进一批又一批的弹药。一次朱从特务机关一四一五部队刘心浓手中买回几千发子弹。这些子弹或药品到朱手以后,有的运回朱团,但大部分及时派其弟弟朱九升、耿安贞和他的亲信护兵鲁文才用自行车送到门吴庄和孔庄,通过门吴庄油坊交到我们部队手里。给马立朝同志送去的子弹累计达上万发,还有医疗器械和药品。

朱团吕井据点在我腰站游击区北面,处于马颊河与高唐通往恩县南北要道之处,朱九武几次营救落入敌人虎口的同志。地下交通员鞠学舜同志,遭恩县日伪军追捕,他知道后,便亲自陪送他到小董庄据点,将其掩护起来,风声过了,又亲自送其出去。而在突然遭遇或在大庭广众下被朱的部下捕获的同志,他们往往大义凛然,视死不归,骂不绝口,闹得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处理起来却要很费周折。一次朱九武带着日伪军由恩县马王庄去河圈村宿营,在路经陈庄村时,刚进村公所,手枪班长尹世杰向他报告:“抓住一个八路!”他立时训斥尹世杰:“哪有那么多八路,你叫八路吓破胆了,还不赶快把人给我放了!”尹世杰认真地说:“是真的,身上带着八路军的文件。”朱九武听这话,知道事情不好办了,文件已证实这个同志的真实身份,他只好先下命令:“还不把八路赶快给我捆起来,在这里叫唤什么!”人押到朱跟前,他看了这个同志携带的文件,知道是自己的同志无疑了,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训斥”手枪班长:“人赃俱在,还不准备镐锹,把他拉到河圈村外活埋!”

朱九武带亲信把那位同志拉到河圈西北角的沙土岗后,叫耿安贞给他松了绑,把文件还给那位同志。朱九武向他说:“念我们都是中国人,你赶快走吧,但念我这样处理你是失职,也很危险,我请求你一定要绝对保守秘密,保证我的安全。”那位同志开始是骂不绝口,这时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又不敢轻易相信,仍然严词揭露朱的“阴谋”。高声喊叫:“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要活埋就赶快刨坑子,共产党人是不怕死的,既被你们汉奸抓住,就不准备生还!”朱九武从内心更加敬佩这位同志视死如归的气节了,但朱无权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也不能对他的凛然大义表示什么,只能好言相劝他:“不要说那些了,赶快走吧,我朱九武说了话是算数的,绝对不在你背后下毒手。”但那位同志还是不相信朱这“伪军军官”的保证,万般无奈,朱九武只好向他跪下,“对天盟誓”:“如我有害你之心,不得好死,时间不早了,你赶快走吧!”这时那位同志才看出朱的诚意,从其弟弟九升手中接过文件,侧身也跪在朱身旁说了声:“我们都是中国人,后会有期,望你保重”。朱九武又派耿安贞和弟弟送他一段路才回来。回村后朱宣布把那个八路活埋了。当夜又派耿际厚同志去夏津找马立朝同志,要求马赶快把那位同志调离,以免惹出麻烦。马立朝很快把那位同志转移到其他地区去了。

事也凑巧,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朱九武到区上开会,陈庄村那个村长陈长贵也来了,他有意凑到朱九武身边附在耳边说:“朱指导员,那天你在陈庄村抓住活埋的那个八路军,前几天我在那边见到了,没有死,人还活着。”朱九武一听这话立时和他变了脸,厉声训斥他:“你造谣什么,你要胡说八道是要负责任的。”他一见朱九武变了脸色,不敢再申辩了,只好改口说开玩笑,是看错了人。朱九武又警告他:“不要嚼舌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才算把这场风波平息下来。

这件事过后不久,朱九武的部下又在恩县辛庄抓到一个小八路,只有十二三岁,带一支手枪,骑一辆自行车,后椅架上捆着足有一尺半高一大捆印刷品。其中一种的书名叫《谁革命,革谁的命》。这个小同志落入“虎口”后,气宇轩昂、大义凛然。他见朱九武是个当官的,大骂朱是“汉奸、卖国贼、日本鬼子的走狗”。这次朱九武身边的人都是可靠的,所以朱只是笑,和颜悦色地说:“你不要骂,哪有那么多的卖国贼!”那位小同志立即反驳道:“曲线救国,也是汉奸!”朱九武从这位小同志身上,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力量,看到党的事业深入人心。朱九武离开部队后,一直非常想“家”,想早点完成任务,拉着队伍回部队。面对此景,朱自责自己的急躁,正是一种不愿再坚持敌营斗争的怯懦心理,觉得与小同志的气质相比,还有差距。此刻朱九武真想不顾一切把这位小同志抢在怀里,嘉勉他。但是不能,必须克制感情。最后,朱九武把他所带的三种小册子每种留了一本作纪念,然后亲自把他送走。

马立朝带领运河十三中队活动在边区腰站游击区,对朱九武教育、指导和帮助最多也最及时,把敌伪顽的情报通知朱九武,使其目明耳聪,及时了解敌我双方的斗争形势。不仅如此,马立朝还为朱九武的安全和加强朱团的实力地位,亲自批拨给朱九武轻机枪一挺、长短枪十多支。

朱团所属从来不攻击我军部队,我军也从不攻击朱团。所以各杂团攻击朱团的谣言甚多,说“朱九武通八路”、“与八路是真正的游而不击”。恩县六区小董庄伸进游击区六七里路,位置比较重要,几个伪杂都觊觎它,想到那里修据点,扩大他们的地盘。朱九武和马神同志商量,是否早点由朱团先下手,以控制在我们自己的人手里。马支持朱九武的意见。朱九武说:“但是有一个问题,别的杂团日伪军修碉堡,经常遭到我军的打击,如果我修,部队不来打一打,那不是宣布我私通八路了?”马立朝同志开玩笑地说:“你朱九武给我送来多少子弹?我的子弹都要用到日伪汉奸头上。”朱九武说:“咱们的部队不打我一下,我去那边更不好处啊!”马立朝一本正经说:“办法自己去想,困难自己去克服。”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子弹浪费。”在马立朝同志的启发下,朱九武终于想出了自我克服“困难”的办法:叫手下耿际厚带领耿安贞、朱九升、鲁文才等亲信,假扮成“八路军”趁夜晚“攻打”小董庄正在修建中的据点,朱团连续“击退”了“敌人”的进攻,连连向王化三报告“战果”。很快修成了董庄据点,其他杂团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攻击说“朱九武通八路了。”

一天,朱九武带一个连从四区邱小李庄移防到阚庄,还没进村,尖兵报告在村口大庙前有便衣行动。朱九武猜想可能是自己的部队,便立即下令朱团后撤。但我十三中队已从正面村里冲出来开火,朱团手枪班的鲁文才被打死,朱手下的人立即还击,双方都有伤亡。朱九武确定对方是我部队后,当机立断迅速设法撤出战斗。战斗结束,朱亲自督促给鲁文才买好棺新被,华服装殓。

当天夜里朱九武找到大队长马神,向不幸死难的同志致哀悼之意。在朱没去之前,我军缴获了鲁文才佩带的手枪,这支驳壳枪是马立朝使用过、又转赠朱九武的。所以当那支手枪一出现在马团长面前时,他就流了泪,痛苦地说:“朱九武同志被打死了!”到了晚上,朱九武来到马立朝跟前时,他悲喜交加地说:“九武同志,你不要难过,我知道你还活着,大家就放心了。”朱说是来接受组织处分的。马立朝同志说:“都怪消息不灵,不能怨你。”听马立朝这样说,朱九武更难过了。说道:“半路遭遇,不能怨咱们的部队,我在那边,责任在我身上。”当马立朝知道朱团遇难的就是曾多次给马送过弹药的鲁文才时,难过地说:“这个青年人回到革命队伍里来,一定是个勇敢的好同志,他为抗日救国做了不少工作,我们应该永久怀念他。”

这次意外遭遇战,死伤的都是为抗日救国效力的同志和进步青年,马立朝同志一再说:“这也好,愈打,你在那边的‘地位’愈巩固,可以消除敌人对你的怀疑。”当晚朱九武返回朱团。第二天给鲁文才隆重办了丧事,以扩大朱团“打过”八路军的政治影响,并向恩县日伪县长王化三报告了朱团“讨伐”的战果。朱九武利用了这个痛心的事件,反击了敌密报朱九武勾结八路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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