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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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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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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平原》连载

第七章 进剿“杂顽”——人民的胜利

51、 人民的胜利

1947年的春节,平原城是在欢歌笑语中度过的,被“三座大山”压迫的平原人民,终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推翻了“三座大山”,人民翻身当家做了主人,有了土地和牲口,有了房子住、衣服穿。人民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正月初五,各区搞了文艺活动,各文艺队都争先恐后地敲着胜利鼓,打着胜利锣到县城来参加活动。有的组织高跷队,有的组织旱船队,有的组织小车队,还有的倒骑驴,热热闹闹地过去一起又一起。之前,县大队领导也专门召开会议说,人民群众都来庆祝活动,我们部队也不能袖手旁观装哑巴啊,也要组织起来搞个活动。要求各连爱好文艺的同志们踊跃参加,就这样县大队也组织了穿着军装的秧歌队。平原城丁字街以北,在通往车站的大街上万人空巷,欢庆的群众围了一圈又一圈。

县大队秧歌队几十名战士表演了集体合唱,先唱了《歌唱毛主席》:“我们欢笑着歌唱,歌唱我们敬爱的毛主席,毛主席是人民的领袖,领导咱们革命,前进在胜利的方向,人人呼喊着救星,个个等待着太阳。”又集体合唱《一齐来抗蒋》:“工农兵学商,一齐来抗蒋,拿起我们的武器和刀枪,到前线去吧,走向爱国自卫的战场,从南方到北方,从中原到边疆,千万人的声音呼喊着反抗,千万人的声音在欢笑着歌唱。我们要广大人民的力量,我们要争取人民的解放,要打倒反动派们,瞄准我们的枪,要制止内战争取和平实行民主,把反动派消灭一个净光。”平原县大队班长姜云三、战士吴连友俩人还编了快板书《蒋介石的头》:“蒋字上边有个草字头,蒋介石是个反动头,抗战八年要耍滑头,叫他的队伍把敌投,这个蒋老头,没有一点出息头,反动独裁他领着头,他坐着飞机到了关里头,全国内战起了头,他又作揖又磕头,请来几个美国头,他又召集军官头,问声内战那个在前头,军官们一听低了头,谁也不敢在前头,告诉你这个蒋老头,全国人民要抬头,你敢和人民作对头,你看看自己的眼前头,你吃苦的日子在后头,蒋老头啊蒋老头,小心你的脑袋头。”周围围观的群众不断给以热烈地掌声。

1947年春天,鲁西北大地除济南外其余地区全部解放。党领导地方干部搞起群运,斗争了地主富农恶霸及坏分子。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打倒地主分田地,穷人当家做主人。平原县政府组织地方干部在各区、乡镇建立了农会联防队(民兵组织)。又把漏网的地主富农重新细查了一遍。有的地主、土匪、恶霸为逃避打击,投往济南,有的只能逃到村外的漫漫青纱帐里,躲避三次复查运动。

为了不使坏分子漏网,剿匪指挥部在平原县东南部乡村,进行了一次拉网式的搜查。地方干部领着各村的民兵及青少年配合我部队到野外进行大围剿,军民有组织的拉网式搜索,距离是五步一人,这次大清剿又搜出十多个地主和坏分子,都交给地方政府处理。只有一个人比较特殊,此人名叫傻物子,从小不干正事,偷鸡跳墙,杀人抢劫,后来参加门五、门六的伪军。曾在何堂子村杀过一家人,家中一个17岁的孩子,当时躲在水缸旁的花底下,才逃过一难。小孩儿名叫小秃,小秃为了替全家报仇,参加了八路军,在县大队二连二排五班当战士。这次大围剿回来,小秃一看抓获了杀害他一家的“傻物子”,举枪就想打,这时团首长一把托住小秃的枪说:“不能打。”小秃说:“杀害我一家的仇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让我报仇。”参谋长张浩说:“你的仇一定要报,因为我们是军人,是部队,应当交给政府执刑,我们把他犯下的罪恶向政府汇报后,执刑时,你再报仇,也就是再等两三天的时间。”这时小秃两手抱着自己的头,哇哇大哭起来,后来经过首长们的劝说,才停下来。到了第四天的上午,县政府在篦子张庄搭彩棚,召开军民大会。县领导郑长林宣读了“傻物子”所犯的罪行,宣布判处其死刑,立即执行。这时一排的4个同志推着这个坏蛋到篦子张庄西南,由小秃来执刑,小秃只一枪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天,县大队领导命令一连一个排到禹城石杨庄去起杨参谋长的尸骨。由杨参谋长的通信员胡学河带领,找到杨参谋长埋骨的地方。当天下午,顺利的返回五合庄。上级首长同县领导郑长林及五合庄的村农会主任一起买了口棺材。第二天,还雇了一些吹鼓手,为杨参谋长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县委领导致悼词,全体人员默哀三分钟,战士们唱起了追悼歌。这时,会场上口号声此起此伏,“杨参谋长死的光荣,重如泰山,我们向他学习!”“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大会结束后,由政府派车拉着灵枢,送往杨参谋长原籍安徽老家。随之,平原县大队升级野战部队。剿匪副总指挥马神同志回夏津军分区受领新的任务。

平原县大队是1945年春,以五区中队为基础,抽调四中队的大部,组成的县大队基干队(兼五中队)。夏天建立了六中队。1945年初,基干队又与四中队大部合为县大队一连。五中队、四中队已重建和扩建。1945年春,以沙庄、塘坊民兵为基础吸收部分汉民和禹城的几个回民,建立县大队回民连(后称二连)。春夏之交,建立了三中队,5月,以侯庄、郑官屯等村民兵为基础,建立了县大队特务连。年底,特务连并入四中队,成立了县大队三连。

1946年末,县大队一连升入冀南二军分区基干二团,初建时三个连,又将枣强、清河、故城县大队全部人员编入该团,王玉卿任团长,蒋怀玉任政委。该团配合渤海(为主)、冀鲁豫和冀南二分区其他部队打击了伪杂李连祥和国民党山东第四专区保安司令部。1949年4月,该团由军分区副司令员田厚义带领和第三批南下干部一起南下湖南。

1947年3月,将各区中队合并成一个连,不久,平原县大队离开平原奔赴高唐,二军分区所属武城、高唐、夏津、平原县大队,在高唐县编为冀南军区独立三团,黄承衍任团长,李培新任政委,平原县大队被编为三营,刘佩章任营长,平原大张村肖国范任副营长。1948年初,该团脱离军分区领导,出高唐、经夏津、临清等地,参加永年战斗,后编为冀南独立七团,南下安阳。1948年5月,编入新组建的晋冀鲁豫军区第十四纵队第41旅第122团,该团参加了平汉战役、淮海战役等。

该团在解放河北威县后,转入河南彰德府。为阻止国民党军进攻太行山区,肖国范奉命率领全营在安阳张虎岭阻击敌人。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经过14个小时的激战,他们守住了阵地,成功的阻击了敌人,实现了我军的战略意图。在张虎岭战斗中,肖国范身先士卒,奋勇杀敌,荣立二等功,这场战斗,他的军服上留下了24个弹孔。1949年农历2月1日,解放新乡的战斗打响。新乡八里营机场是解放新乡的关键。守卫机场的是国民党王牌军庞炳勋部和李晨曦部。全部美式装备,另有杂牌军王二柱部前来增援。最初我纵队指挥机关对敌估计不足,41旅先遣团621团孤军冲破机场外围防线,却遭遇到了敌军的包围,几近全团覆灭,仅有27人冲出围困。肖国范所属626团迅速赶来增援,依托621团撕破的敌方口子不断扩大战果,占领了制高点“道清路”。敌我双方围绕道清路展开了争夺战,敌人凭借精良的武器和优势兵力,并组织了敢死队,以大洋为诱惑,鼓励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道清路”七次易手,最终还是被我军夺回,肖国范率领三营官兵拼死死守,自2月1日5时到2月2日8时,在这15个小时的时间里打退了敌人数十次进攻,在冲锋和反冲锋中,他们还俘虏了一名团长(后来得知该团长系军长庞炳勋之子)。这时的部队伤亡很大,肖国范一个阵地一个阵地的去查看,同时给大家鼓劲儿加油。来到七连阵地,他发现连长和指导员均已阵亡,便留下来指挥战斗。2月2日上午9时,我机动部队全部进入指定攻击位置,全面夺取机场的战斗打响,肖国范命令炮手杜勇杰(夏津赵庄人)瞄准李晨曦司令部,一阵猛轰,敌人顿时乱成一团,我军趁机发起攻击,肖国范率领战士们跃出阵地,迅速向敌人扑去,这时敌人的机枪一阵扫射,肖国范胸部中弹,鲜血染红了他的上衣,他踉跄着倒了下去,战友们紧紧把他搂在怀里,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直视着前方,慢慢地将右手大拇指竖起,最终他没说一句话,献出了不足古十九岁的生命。

在这场战斗和随之进行的安阳战斗中,该团三营连长诸腾峰(腰站镇梁庄人),连长宋怀信(腰站镇宋庄人),指导员姜海云(张华镇姜集村人),指导员黄希梦(腰站镇黄庄人),排长张度江(张华镇张华村人),参谋徐明文(恩城徐庄人),排长黄建才(黄庄人)等20多名原平原县大队干部战士在壮烈牺牲。

1948年5月,该团编入新组建的晋冀鲁豫军区第14纵队41旅122团;1948年8月,122团随所在纵队编入新组建的华北军区第一兵团第14纵队第41旅第122团;1949年4月,改称为第70军209师626团;1950年10月5日,在沈阳北陵机场由原华北军区步兵独立第209师师部以及所属各团团部为基础改编中国空军驱逐第三旅。下辖三个飞行团,626团改为第8飞行团;1950年11月7日,空3旅正式改番号为空军第三师;1951年1月23日,将原第八团改为第七团番号,全师进驻沈阳西机场和东塔机场。抗美援朝战争期间,该部立下赫赫战功。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以后,空3师进驻沈阳北陵机场,空三师在国土防空作战中又多次入粤、入闽轮战,击落击伤9架敌机(其中6架高空无人侦察机),击落敌空飘气球234具,创造了王牌师战史上新的辉煌。进入上世纪80年代以来,空3师牢记使命,加强训练,圆满完成了分点作战,三次国庆受阅、诸兵种合成演练、科研试飞、三代机改装等重大任务,继续保持着昂扬的斗志,随时准备迎战入侵我神圣领空之敌。

八月的一天,平原县早已解放,在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正在完成清匪除霸、土地改革任务,一场革命的暴风骤雨,涤荡了几千年的剥削制度和欺压人民群众的封建势力,人民彻底翻身做了社会的主人。

这天上午在平原五乡师校园内,一位飒爽英姿身着军装的女军人在平原县委书记赵毅的陪同下参观校舍,她就是五乡师学生徐珞。原来,徐珞通过马霄鹏老师的介绍,经过重重苦难和挫折,辗转到达汉口八路军办事处,又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经过长途跋涉后,到达革命圣地延安,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接着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革命根据地创办的中国医科大学。经过两年的学习和实习,她成为一名思想和医术“双优”的白衣战士。先在385旅卫生部任军医,后到延安根据地联防军司令部门诊部任主治医生。又随李先念同志到新四军太岳区五师留守处任卫生队队长。在无数次硝烟烽火和枪林弹雨中,曾留下她抢救伤员的身影,多次出色地完成任务。这是她请假回到阔别十年的故乡探亲。

徐珞从县城到乡村,看着家乡的天是那么晴朗,风是那么清爽,人民群众一派喜气洋洋,正在积极生产,夺取土改后的第一个丰收年支援前线。真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特别是走在乡师校园里,她感慨不已,激动得落下泪来。平原乡师,她阔别十多年的母校,正在原校址筹办人民的师范学校。在恩师马霄鹏夫妇当年住过的宿舍和马老师上过课的教室,她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令人痛心的是马老师在徐珞奔赴延安不到两年,即1939年秋,就在鲁西南抗日根据地湖西“肃托”中惨遭杀害。想到她在延安,从报纸上看到李竹如老师在沂蒙山突围中,不幸壮烈牺牲,她不觉黯然泪下!赵毅向她详细说起禹城王克寇、于曼青、谭锡三,恩县马诚斋、王克东,武城韩强等同学在家乡鲁西北,奋起抗日组建人民武装的动人事迹。他们互相勉励要在革命大业上再立新功。

一别十一载,而且是非同寻常的十一载,音信杳无十年,徐珞的母亲以为女儿已不在人世了,对于女儿的突然投入怀抱,连声喊娘,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们想起当年在济南火车站母女抱头痛哭离别的那一幕。徐珞说:“娘,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咱们早晚有欢聚的那一天。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们就要取得解放全国的彻底胜利了!”

一个月的休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此时,山东战场上解放济南的战役正在激烈展开,徐珞回部队路过夏津县城时,她见到了在冀南二地委任秘书长的高峻岳,老同学相见格外亲切,徐珞说起自己离开五乡师追求革命真理的情况。 高峻岳向她介绍当前二地委的形势,为了壮大人民解放区的力量,加速革命战争的胜利,冀南解放区二专区,在5月份有6500名青年参军。其中,恩县1500名,平原县3200名,夏津县1800名。这部分新兵与武城、清河的新兵,组成新兵团,经过8个月的训练后,编入二野二纵。11月份,又掀起了一次扩军高潮,二专区的11750多名青年光荣参军入伍。其中,恩县3600名,平原县3000名,夏津县2000多名,武城县1107名,清河县2043名。

全区人民也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支前运动。广大翻身农民踊跃交售军粮;妇女夜以继日地织军布、做军鞋,保证部队的后勤供应;在民工支前工作中,出动大批担架、大车、小车跟随部队南征北战。数以万计的支前民工在炮火硝烟中抢救伤员,冒着枪林弹雨为部队运送弹药,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支前模范,创造了数不尽的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为支援冀南部队发动的安阳战役,地委、专署组织所辖7县的人民支前。共出动民工11200多人,担架1400付。为支援开封战役,二专区组织了由32000多民工、4000付担架的民工支前大队。各县的民工由县武委会主任和县大队长带领,每个区有一名区长带队,每付担架有一名民兵监护,以确保伤员安全,这次支前共经历了一个半月。在解放战争中,我刘、邓大军南下,渡黄河出担架时,平原县大纸房村民兵任善亭遇到敌人十二架飞机轰炸,他被炸得埋在土底下,幸好被贾廷元和区干部徐善林发现救出,他始终抢着完成任务。二地委、二专署人民组织的长期担架队远征西至山西太原,南至郑州、洛阳、淮海等地,直接参战前方。

二人谈起正在进行的济南战役中,二军分区和各县武委会人员带领6000多名民工,700多付担架,400多辆大车,积极支援部队作战。当徐珞得知,在二地委的夏津县城,也成立了战地伤病员收容所和休养所,组织当地医护人员接受济南战役下来的伤病员。徐珞当即决定,临时留下参加救护工作,利用自己精湛的医疗技术和经验为伤病员解除痛苦,送去温暖。

高峻岳和徐珞谈话间,二地委又接到新的任务,我东北人民解放军奉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命令入关南下,有45000余人,其中5000多名骑兵,600多辆炮车,路经二专区的武城、夏津、平原、高唐等县,全力做好保障工作。为了保证过境的东北解放大军吃好、住好、安全通过,地委、专署召开专门会议进行部署。组织力量修好德(州)临(清)、夏(津)高(唐)公路、桥梁,并严格看管起来。对靠近公路的村庄进行了严格的治安检查,确保部队安全。并为大军提供充足的粮、草、柴、菜等。路经各县在部队经过的路口设立饮水站,为指战员安排好住房,组织小学生向指战员献花,妇女为战士拆洗缝补衣物,利用晚上,组织军民联欢晚会,热情慰问子弟兵,保证了南下大军的顺利通过。

随着解放战争的形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人民革命即将在全国取得最后胜利。鲁西北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和全国人民一道,迎来新中国的成立,投入到新中国社会主义的建设中,一个崭新的中国屹立于世界东方。

注释:

(1)李希林 河北冀州人,原名李瑞林,曾用名李小伙,小时候要过饭,1945年12月入伍,任冀南军区独立4旅10团战士、桐柏军区28旅82团班长、湖北军区独立4师10团收发员。建国后任湖北省大冶军专区鄂城大队侦通参谋、公安大队参谋,孝感专区公安大队参谋,湖北省公安总队司令部侦察参谋。中南军区公安部队司令部作战参谋,广州军区公安军司令部作战参谋、团司令部作战股副股长,广东边防团司令部作战股股长、守备师司令部侦察科副科长、团副参谋长,师司令部作训科科长,副团长、团长。1969年军教导队队长、师参谋长,师副师长,军参谋长,1983年任广州副参谋长,1985年6月任广州军区参谋长、军区党委常委,1990年4月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党委常委。1992年10月-1996年1月任广州军区司令员、党委副书记。7届全国人大代表。9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共14届中央委员。获解放奖章。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4年5月晋升为上将军衔。在他晚年的回忆录里,对马神团长参加抗战、作战勇敢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参考书目

《禹城市军事志》

《平原县军事志》

《夏津县军事志》

《武城县军事志》

《禹城市文史》

《武城县文史》

《平原县文史》

《鏖战冀南》

《华家那忠魂》

《抗日英雄王克寇》王岚

《烽火硝烟四·二九》柏川

《红色记忆》武城县史志编辑研究室

《从乞丐到上将》广州军区司令员李希林的传奇人生

《游击在平原》平原县大队战士姜云三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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