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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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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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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平原》连载

第六章 红旗飘飘——连克武、夏

41 、连克武、夏

1945年春天的一天夜里,武城县敌工站负责人孙冠生通过内线儿,找到武城的伪县知事周杏村,对他反复讲述中国共产党对待日伪人员的政策,并动员周杏村带领全县伪军反正。周杏村见日军大势已去,但又有所顾虑,不敢起义。周杏村去济南开会前,孙冠生又找到他,继续动员他起义,并反复强调共产党的政策,但周杏村顾虑重重,他说:“我如果起义,恐怕日军对我及全家下毒手,因此宁愿被你们俘虏,也不敢起义。”又说:“我这次去济南开会,一定把好枪带走,回来时你们派人去截住我,把我俘虏了。”

恩县敌工站派赵建忠通过关系找到周杏村,要周杏村认清形势,并进一步对周讲明中国共产党对反正人员和俘虏的不同政策,周杏村仍固执已见的说:“我回武城时,你们在路上把我截住,我当俘虏。”

7月6日,周杏村带领伪军40多人,从恩城返回武城,武城县大队副大队长李嘉川、副政委蒋怀玉得到情报,带领基干第二连30多人,分三路埋伏在祝官屯村北公路两侧的高粱地里。下午三时左右,周杏村骑着马在伪军的保护下出现在公路上。李嘉川指挥基干第二连战士突然一起开火,并高喊“缴枪不杀”,第二连战士们冲上去四面堵截伪军,伪军们被打得晕头转向,周杏村趁机带领伪军投降做了俘虏。

武城县伪县知事周杏村被活捉后,县城守城卫军惊慌失措,一片混乱。武城敌工站趁机又策反县城二个中队伪军。驻禹城日军一三一联队一大队得知后,立即纠集恩县、平原、夏津等县的日伪军共计800多人和日军骑兵30多人,增援武城伪军,“讨伐”武城县大队。7月7日,第六军分区正在河西五坊头召开抗战八年庆祝大会,得到情报后,军分区和县大队领导研究了歼敌方案。7月8日清晨,县大队基干第一连埋伏在田庄,第十九团的4个连和部分民兵埋伏在祝官屯附近公路两侧的谷子地里。上午8时左右,两个中队的伪军在前面探路,被县大队基干一连歼灭30多人,余部向祝官屯一带逃窜。基干一连追到祝官屯和第十九团共同围歼逃敌,敌人继续向南溃逃,又被活动在辛庄的县大队基干第二连和沙庄的民兵击毙、俘虏数人。

为歼灭敌人的大队人马,基干第一连和第19团4个连及民兵又重新埋伏好。下午1时,三个中队的伪军走在前面,日军骑兵居中,大队人马进入了伏击阵地,基干第一连先放过敌人的尖兵班,埋伏在公路两旁的战士突然出击,将敌人大队人马拦腰截断。几十挺机枪一起扫向敌人,一排排手榴弹投向敌人,趁敌人慌乱之机,第十九团的战士们端着刺刀冲入敌群,与伪军展开白刃格斗。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除少数日军骑兵、伪军逃跑外,其余全部被击毙、俘虏,其中平原县伪军副大队长被活捉,一名日军指挥官被击毙。

日、伪军“讨伐队”一举被击毙,使武城县的伪军孤立无援,在这种情况下,第19团、县大队,区中队及民兵集中于县城周围的小王庄、董屯、南屯、河西街一带,对固守县城的伪军进行包围,守城伪军在绝望中又有二个中队反正,其余伪军于7 月24 日,兵分两路弃城逃跑,一路逃往夏津城,一路逃往恩县城,至此武城解放。

夏津独立团政委李开道、副团长李凤仪带领一、二连在夏津城北大李庄接到敌情报告后,立即部署兵力,伏击武城逃敌。当晚9时许,武城日伪军以三辆汽车为先导,进入我伏击区。当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对我方极为有利。敌突遭袭击,首尾难顾,乱了阵脚。我指战员抖擞精神, 趁机痛杀敌人。因敌众我寡,我方天亮前即撤出战斗,安全转移。据事后了解, 敌伤亡300 余人,我独立团轻伤1 人。

收复武城县城后,六地委、六专署、六军分区机关进驻武城南关和东屯,武城县党政军机关亦迁至城内办公。

7月29日,六军分区在夏津新盛店将故城、枣强、武城3个县大队合编为运河支队,李开道任支队长,王新任政委,张宗耀任副大队长,孙济云任参谋长。平汉战役后,运河支队改编为晋鲁豫军区二纵六旅二十八团。

随着抗日形势的逐渐好转,夏津西北各村庄相继成立了抗日民兵组织模范班。1945年6月,柳元庄村民兵孙红喜的事迹激励着无数青少年入伍参战,保卫家园。

柳元庄的模范班有20余名民兵,仅有一门装填铁砂且射程不远的土炮,余皆土枪、大刀和红缨枪。16岁的孙红喜参加模范班后,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为了防御日伪军和土匪的侵袭,他不分昼夜在村围墙上值班巡逻。为了让战友们多休息,他总是多值岗。给运河西畔的抗日根据地送情报,有时需要半夜躲过敌人的巡逻队,泅水过河,他总是争着去,并首先圆满完成任务。民兵们无不夸赞:“黑瘦矮小的红喜,真像一只小老虎!”

7月30日拂晓,国民党杂顽军张栋臣部200余人,兵分三路突袭柳元庄。当时柳元庄驻有九区区队和民兵不足50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南北东三个寨门相继失守后,九区区队和民兵只得突围。孙红喜和一小战士跑在最后,被敌人堵回又急返园内隐藏,孙红喜不幸被捕。匪兵头目严刑逼供,以释放为条件,要他说出小战士的下落和民兵组织情况,孙红喜高声回答“不知道”。中午,孙红喜被押至郑保屯十字大街,凶残的匪徒将其两只耳朵用刺刀割掉,他目眦欲裂,紧咬嘴唇,仍不吭一声。继而,孙洪喜被押至郑保屯村南池塘边,匪徒在围观的群众面前,把孙红喜打得遍体鳞伤,企图杀一儆百。匪徒先后两次把孙洪喜按入铡刀下,威胁逼供,但他仍斩钉截铁得回答“不知道!”匪徒技穷,第三次掀开铡刀,孙红喜毅然步入铡刀下,牺牲时年仅16岁。他的事迹传遍了运东大地,青年人纷纷效仿孙洪喜参加我八路军,打击日伪军。

1945年秋,全国抗战形势迅速好转。6月11日,党的“七大”召开,确定了“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在我党的领导下,打败日本侵略者,解放全国人民,建立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的政治路线。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向日本关东军大举进攻。9日,毛泽东主席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的声明,指出:“八路军,新四军及其他人民军队,应在一切可能条件下,对于一切不愿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实行广泛的进攻,歼灭这些敌人的力量,夺取其武器和资材,猛烈地扩大解放区,缩小沦陷区。”8月10日至11日,八路军朱德总司令先后发布了七道命令,命令各人民武装部队迅速前进,收缴敌伪武器,接受日军投降。

1945年8月15 日,侵华达十四年之久的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人民的英勇打击和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支援下,日本天皇裕仁以广播“停战诏书”的形式,宣布无条件投降。历经艰苦抗战的中国人民,无不欢欣鼓舞,激动万分。他们迫切要求把中国早日建设成为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中国。

但蒋介石集团,置全国人民的意愿而不顾,极力勾结美帝国主义,妄图抢占胜利果实。在日本投降之后,国内形成了美蒋勾结,蒋日伪合流,共同对付共产党的局面。针对敌人的罪恶阴谋,我党提出了“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方针。党领导的抗日部队,遵照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的命令,继续向敌占区进发,收缴日伪军的武器,接收日伪投降。根据中央有关精神,冀南军区主力军编成纵队攻打大城市,地方武装收编起来打中小城市。

冀南指挥部发布大反攻命令,组织成立了前后方指挥部。前方指挥部负责作战,由王宏坤任司令员,杜义德任副司令员,彭涛任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后方指挥部负责战争动员,配合党、政、民发动群众。冀南部队组成8个梯队,其中第七梯队赵彩银为副司令员,刘华清为副政委,曹中南为政治部主任,率二十八团和六分区地方武装,向津浦沿线的平原、禹城、夏津前进。

冀南六军分区在夏津城北新盛店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军分区副政委刘华清提出“打过运河去,解放鲁西北”的口号。19日,冀南军区第六军分区部队在武城西部清凉江沿岸休整后,十九团及六分区部队东渡运河,进军鲁西北,向日伪军发动了进攻。首先消灭恩(县)西的敌人,20日,十九团一夜之间拔除了恩县至旧城公路两侧的北郑庄、四女寺等日伪据点,全歼守敌。

针对侯王庄据点比较大的情况,东渡运河的第六军分区指挥部决定,由第十九团第三营的第九、十一、十二连攻打旧城至恩县城之间的侯王庄据点,据点里驻着伪军两个中队约200人。第19团的第一、第二两个营及恩县独立团,埋伏在恩县城西打击增援之敌。

八月的一天夜里,夜朗星稀,草虫唧唧。第十九团第三营第九连和第十一连将侯王庄据点包围,围而不攻,而十二连占据了据点东面的几座民房做隐蔽,从夜间十时开始挖地道,到第二天天亮时,已把地道与据点外围的掩体设施挖通,再往前挖就是据点的围墙和炮楼。伪军发现后开始惊慌,不断向第十二连战士射击。第三营也组织特等射击手对准据点的出口和炮楼的机枪口扫射,进行火力封锁。同时对伪军进行火线宣传,给伪军指出应选择的道路,负隅顽抗是死路一条,缴械投降受优待。正当据点内的伪军进行顽抗的时候,传来了日伪援军被我方击溃的消息。第十九团第三营的战士们抓住时机对被围的伪军加强了政治攻势,同时加紧挖地道,据点内的伪军已知援军无望,更加惊慌。下午二时,双方都停止了射击,第十九连指导员滑军同志在房顶上向伪军喊话,但敌人龟缩在据点里不敢出来,也不回应。战士们怒火燃烧,坚决要求攻击据点。正在这时,夏津独立团团长马神到来,马神一拐一拐地爬上梯子,站到民房上高喊:“王常贤、王常贤。”连喊几声后,伪军中队长王常贤战战兢兢地在炮楼上答话:“是马大叔吗?” “兔崽子,知道你大叔到了还不下来接我?”王说:“马大叔,你别生气,我不知道是你,我这就下去。”王常贤边喊马大叔,边让伪军放下吊桥。吊桥刚放下,战士们端着刺刀迅速冲进据点,占领炮楼,王常贤下令缴械投降,伪军见此情景,都乖乖地放下武器。这次战斗历时十多个小时,第十九团第三营顺利攻克据点,战士无一伤亡,全部伪军被俘虏。

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时,驻守武城旧城的日军已提前撤走,只有伪军300多人固守旧城,侯王庄据点收复后,旧城据点的伪军处于孤立无援的绝境。八月十五日八路军冀南军区第六军分区命令恩县独立团、恩县各区区中队和民兵包围旧城据点,守城伪军顽固抵抗,拒不投降。8月16日,旧城据点已被包围一天一夜,守城伪军力不能支,又见大势已去,于夜间兵分两路准备向外突围逃跑。在突围中遭到包围部队的猛烈打击,一名伪军中队长被击毙,全中队伪军失去指挥,只好缴械投降。部分伪军在支队长杨洪志的带领下,拼命逃出重围窜向恩县县城。夜间十二时,第十九团扫清旧城外围各据点后赶到旧城,进城后救出被关押的抗日民众,放火烧毁了旧城据点的炮楼。

为扫清夏津县城外的敌人,早日解放夏津县城,六军分区副政委刘华清、参谋长刘明鉴组织了扫清夏津北部之敌的战斗。参战部队有19团、夏津独立团和清河、恩县、枣南、武城等县大队。此战斗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8月25日,各部队分别包围了夏津北部、西北部的岳集、二屯、小张庄等据点。十九团设伏于县城增援之敌必经之路——夏武公路七里屯至李楼一线,两个连埋伏于附近公路两侧的青纱帐内,断其退路。一个连准备在李楼村头迎头痛击敌人。上午9时,伪骑兵中队长杨英贤带领300多伪军为前导,从武城逃来夏津和由临清撤回济南路经夏津的日伪军约120余人尾随其后,沿夏武公路向夏武方向进发,欲解夏北各据点之围。当日伪军行至李楼村南靠近小张庄时,被埋伏好的我军迎头痛击,日伪军惊慌失措,掉头回逃,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一路向南逃到七里屯附近。敌人准备组织队伍反扑时,在七里屯至李楼段路边“青纱帐”内,埋伏好的19团的三个连和夏津独立团,利用青纱帐作掩护,主动出击,杀入敌营,与敌展开了肉搏战。日伪军受腹背夹击,溃不成军,仓皇向庄稼地里逃窜。十九团指战员边搜边打,激战近3个小时。

这次战斗,消灭日军70余人,日伪军基本覆灭,大汉奸杨英贤负伤被俘,因其顽固不化被当场处决,部分伪军逃窜。缴获迫击炮1门,重机枪2挺、轻机枪4挺、掷弹筒10挺、步枪300余支、马40匹。我军伤二人。就在我军七里屯伏击战打响的同时,夏津独立团团长马神带领其余部队乘机拔除了夏津城北的所有日伪据点,此战斗又被称为“夏北战役”。

战斗结束后,我军参战人员及当地群众在夏津县新盛店召开了庆功大会,会上,夏津县委书记陈剑、副书记纪照青分别讲话。冀鲁豫第六军分区副政委刘华清在会上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宣布了日本侵略者已经无条件投降的消息,顿时群情振奋,欢呼声一片。会上传达了朱德总司令命令:迅速前进,收缴敌伪武装,接受日军投降。并宣布命名在吕井起义的朱九武这个团为“冀鲁豫军区第六军分区(因驻地夏津亦称夏津军分区)特务团”,任命朱九武为团长,蒋怀玉同志为政治委员。

我军对敌作战接连告捷,震慑了平、高、恩、夏和禹城交界地区的伪军和杂顽,为解放夏津城做好了准备。第六军分区立即部署解放夏津城之战。各参战部队在新盛店休整,人民群众纷纷送粮肉慰问八路军。

日本鬼子投降后,盘踞在夏津城内的以伪县长王晋卿(外号“王四金牙”)为首的1000余名伪军拒不投降,妄图与国民党反动派会合,继续他们反共反人民的勾当。为此,我八路军冀南军区领导决定,采取“先外后内、围而不攻、切断援路、一举全歼”的战略,计划彻底拔掉这个“钉子”。

1945年8月28日,我参战部队从新盛店出发,迅速包围了近1000名伪军固守的夏津城,解放夏津城的战斗开始。围城的目的是不给敌人逃跑的机会,等待我十九团解放临清后,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攻下夏津城。

战斗由六军分区参谋长刘明鉴统一指挥。在指挥部召集参战部队营以上干部会议,刘参谋长进行兵力部署,28团(也称运河支队,由清河、枣南、武城三县县大队和武城反攻合编)下设三个大队:一大队由团长李开道率领攻打西门,二大队有参谋长孙继云率领攻打南门,三大队有政委王新率领攻打北门。夏津独立团由团长马神、政委冉义林率领攻打东门,二连在东门布防,以防伪军逃跑,三连到东关外的村庄布防,准备阻击增援之敌。当时因攻城主力部队19团尚在参加解放临清的战斗。围城部队围而不打,一边阻击伪军突围,一边修筑工事做总攻前的准备。

夏北战斗后伪县长王晋卿(外号王四金牙)由于为被我军击毙的杨英贤开追悼会和等待国民党委任他为第42旅旅长,尚未逃走,即被包围,在城内已是惊弓之鸟。围城共持续了七天,伪军企图由东门逃窜,每天都突围几次,均被我夏津独立团交叉火力击退。伪军把棉被湿透蒙在桌子上当掩体,几个人向外突围,独立团战士放低枪口,专打伪军的腿部,打退伪军数次突围。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盘踞在高唐的伪张八师曾前来救援,被我埋伏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又退了回去。守城敌军见我方将城围得水泄不通,已经无路可逃,只好乖乖地龟缩在城内,不敢再轻举妄动。国民党顽军张栋臣亲自带领一千余人由高唐前来接应,解救被困伪军,被独立团三连在董沟村儿阻击打退。伪军见突围不成,又企图将城墙挖通逃跑。我夏津独立团在围城的同时,也组织力量由东关向城内方向挖地道,准备挖到城墙根下,必要时用炸药炸毁城墙。这时,敌人也在挖地道,准备突围逃跑,双方都可以听到对方挖地道的声音,彼此只得停止。

当时,我十九团正在临清参加临清战役,战役总指挥冀南军区王宏坤副司令员亲率第十九团进攻土山和西南关,直插前关街和“进德会”方向。 十九团经过一夜激战,首先攻克西南关,稍作休整后即向固守土山的肖子玉部发起攻击。土山周围布防伪军一个团。山高坡陡,敌人的沟壕防御工事一道道,火力交叉暗堡一座座,加之天黑下雨路滑,战士们爬上去,又被敌人的火力打下来,有的被打伤,有的滑倒,山坡上爬满了人。团首长传达攻城指挥部命令,土山虽然易守难攻,但它是全城制高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土山!团首长命令各连组织爆破组,先从南面、东面打开突破口。经过数小时激战,土山包围圈越缩越小。但敌人拒不投降,攻城部队调来军区一门“八八”野炮,瞄准山上敌人指挥部打了两炮。慑于炮火压力,硝烟散后,守敌即扯起白旗缴械投降。9月1日下午五时,攻打临清县城的战斗结束。攻城部队立即向县城东北、城东之敌发起总攻。至此,临清城乡全部解放。第十九团和第四军分区部队共歼敌六千余人,缴获大批枪支弹药及物资。

9月1日也是农历八月十五日,临清解放。仲秋之夜,月光如镜,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此时,我八路军十九团已经胜利完成了解放临清的任务,昼夜兼程赶来夏津,驻军塔坡、姜寨等村待命休整两天。总攻发起之前,为了减少伤亡,争取敌人主动投降,我军采取了强有力的政治攻势,从心理上瓦解敌人的斗志。担任主攻任务的十九团十一连指导员滑军不顾危险,临近城墙向敌人喊话:伪军弟兄们,我们是八路军十九团,你们已经没有出路了,赶快缴枪投降吧,我们优待俘虏。敌人在城墙里面喊:别骗人了,十九团在临清呢,根本来不了。眼看敌人负隅顽抗,拒不投降,政治攻势未能奏效。

9月3日晚上7点,赶来的军分区司令员周发田一声令下,总攻开始,一声炮响,震天动地,把西城楼打开了一个门口大的窟窿。十九团两门迫击炮、六门六〇炮、几十挺重机枪集中火力向城中射击,打得敌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在炮火掩护下,十九团以西门为突破口,向城内伪军发起总攻。担任主攻的十九团三营两个攻城突击队同时在南门和北门竖起云梯,两次架云梯登城未果,二营营长王明德指挥六、七连将平射破击炮对准西门城楼,连发三弹,均命中目标。在炮火掩护下,十一连的登城突击队登上云梯,争先恐后爬上城墙,翻越城墙,占领有利位置,打击敌人。接着一部分战士进入城内,砸坏铁锁,砍断吊桥绳索,打开城门,大部队长驱直入,冲进城去。与此同时,其他三个城门也相继被攻破,守城敌人早已惊魂失魄,抱头鼠窜。从下令攻城到大部队进入城内前后不到四十分钟。

部队进城后继续向纵深发展,其中一个连向东插进,直取伪县政府。我军指战员每人左臂绑着白毛巾标志,约定进城后吹哨子互相联络。各部队入城后分别包围了警察所、警备队和各据点,19团六连直插伪县政府。伪县政府坐落在东门里文庙西侧,是敌人的指挥中心,也是防守重点,有重兵把守,而且围墙又高又厚,铁丝网密布。守敌装备先进,武器精良,此处易守难攻。六连利用敌人惧怕十九团的心理,反复向守敌喊话,解释政策,讲明形势,展开思想攻势,要求他们马上投降。当伪军知道19团确实已兵临城下,并且已经攻进城内时,他们表示愿意投降,并从围墙上吊下一挺机枪,以示诚意,随之,六连连长崔志强进入政府院内,给伪军做工作,劝导他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不要再做日伪的替死鬼,在军事和政治双重攻势下,300多伪军全部缴械投降。其余一些妄图出来阻击的守敌,都被我军击毙。

伪县大队、警察局等据点也被我28团和夏津独立团攻破,伪县长王晋卿(外号“王四金牙”)见城池已破,大势已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趁着战斗激烈之机,带18名亲信从城墙西门角预先挖好的地道中逃跑。地道外是一片水地,我军设防较弱,致使王晋卿带领少数残兵败将涉水逃走。(该犯逃往内蒙古后隐名埋姓,化妆易容,长期潜伏。1952年被夏津县人民政府缉拿归案,处以极刑,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其余伪军企图渡护城河逃窜,因为河宽水深,数百名伪军被淹死。伪一区区长孟锡九、四区区长刘宗瑞、伪军队长谭怀义等汉奸头目被俘获。至半夜时分,战斗基本结束。9月4日凌晨,鲜艳的红旗插上夏津城头,解放夏津的战斗从仲秋节晚上开始发起攻击,到次日早上七点结束,仅用了一夜的时间。此次战斗击毙敌人600余人,俘300余人,缴获迫击炮1门,轻重机枪34挺,长短枪800余支,掷弹筒70个,子弹3万余发及大批粮食、棉花、布匹等军用物资。我八路军伤亡40余人,其中十九团牺牲4人,至此,夏津县全境解放,夏津迎来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新时代。

随着形势和战局的变化,1945年8月28日,冀南指挥部《关于全区武装建设的指示》指出:大量发展我党武装力量,建设强大的正规军,是争取中国革命胜利的关键。指示各部队充实、健全基干兵团,并整编或升级现有地方武装,组织新兵团。六分区除十九、二十八团外,再组织二十九团、独立团,共四个团。要求各大县基干队发展到300人以上。各新建之兵团要求在10月中旬完成。

9月,冀鲁豫军区冀南指挥部(冀南指挥部全称是:冀鲁豫军区冀南指挥部,1945年6月成立)复称冀南军区,直属晋冀鲁豫军区。这时六军分区主力部队发展到四个团:

十九团前身为新七旅十九团,1942年6月改为冀南第六军分区基干团,1943年9月撤销团部,营连直属六军分区。1944年1月恢复团部,宋东旭任团长、王大华任政委,属于冀南军区指挥部要求充实扩编的甲种团之一,十九团充实到2000人。

第二十八团前身为六军分区运河支队,李开道任支队长、王新任政委,1945年7月由故城、枣南、武城三县游击大队组成,8月升编为六军分区二十八团,李开道任团长、王新任政委,二十八团充实到1500人。

二十九团前身为六军分区夏津独立团,团长马神、政委李开道,1945年2月由六军分区特务营、鲁西大队、夏津县大队等合编组成,9月升编为六军分区二十九团,马神任团长。

六军分区(恩县)独立团:前身为恩县县大队,1945年7月扩编为六军分区恩县独立团,许秀峰任团长、李学实任政委,1946年4月改为冀南二分区基干一团,政委胡永昌,副团长王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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