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曰大行伯,把戈。其东有犬封国。贰负之尸在大行伯东。
——《山海经。海内北经》
序
乌云在天空中翻滚着,天地一片昏暗。风渐渐大起来,胳膊粗的树枝,被狂风轻易地折下来,鄙视地扔进山沟。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灵蛇般的闪电,在乌云中钻来窜去。乌云之上,一队金色的凤凰在飞行着。凤凰都长着人的面孔,个个姣容昳丽,英姿飒爽。金色的羽翎,在乌云的映衬下,更加光彩夺目。飞在最前面的,是一长者,九首,脸面圆润,凤眼炯炯。一行人如船行大海,在乌云上匆匆行进着……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照耀着昆仑山,昆仑山一片辉煌。在昆仑山中,有一座玉山,高耸入云,俊秀挺拔。玉山山顶平坦,沙棠树繁茂。沙棠树叶绿如碧,盛开着金色的喇叭花,洋溢着沁人的芳香。踩着如茵的绿草,走进沙棠树林。在树林的中央,有一棵沙棠树格外粗大;在粗大的树干上,镂空着一座宫殿,气势雄伟;宫殿雕梁画栋,飞檐凌空;构思之巧妙,工匠之精细,穷尽心智,不及其万一;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昆仑虚谷太阳宫。
走进太阳宫,宽阔的大厅里,金碧辉煌;在大厅的右侧,是螺母殿,这是西王母练功的地方。走进螺母殿,迎面是一屏风,上绣日出汤谷图;转过屏风,在大殿正中,有一乌色木榻,西王母端坐其上,盘腿垂目,十指相扣,掌心向里,护住肚脐,神态安详。
侍女大鹂、少鹂走了进来。两人皆身穿黄色长裙,脚穿红色长靴;脸庞红润,头束玉带抹额,青春昳丽;大鹂稍丰,少鹂微瘦。
“谷主,九凤到了。”大鹂说。
“快请进来!”西王母抬眼望着大鹂、少鹂,说。
在大鹂、少鹂的引领下,九凤走进螺母殿,向西王母行躬身礼。九凤,脸面圆润,肤色微黑;眉长如画,凤眼炯炯;头戴用玉石编织成的帽子,将乌黑的头发笼罩;亭亭玉立,英姿飒爽。施礼毕,西王母令其坐下。在木榻的左侧,有一鼓形木凳;木凳的旁边是三角小几。九凤道了谢,在木凳上坐下。少鹂端来红色的三棱玉樽,里面盛着红色的果汁,放到九凤面前。九凤点头称谢。
“我们截获了天狼廪君的电文!”九凤兴奋地对西王母说。
“发给折丹的?”西王母一愣,抬眼看着九凤,惊喜地问。
“正是。”
“说些什么?”
“令妹已走,做好接应,位在你上,待她如我。”
西王母沉思不语,半天,才点点头,说:“能确定折丹的位置?”
“确定不了。应该在东海之中。”九凤说。
“这就对了。后羿在东海失踪,必与折丹有关。”西王母说。
“那,《天狼策》,能启动吗?”九凤问。
西王母点点头,说:“我和二祖用了几十年的时光,制定了这部《天狼策》。八年前,刚刚启动,二祖便传来急信,劝我停止。八年过去了,二祖迟迟不来昆仑虚谷,实在叫人着急啊!”
“如此大事,容不得丝毫纰漏。莫不,再等等二祖?”九凤说。
“天狼廪君行动了,我们没时光了。”西王母叹道。
“那九凤该怎么做?”
“照计而行。”西王母说。片刻,西王母望着大鹂、少鹂,说:“告诉子灵,行动吧!”
大鹂、少鹂忙应诺着。
九凤也对大鹂、少鹂说:“告诉子灵,这次派海音帮她。”
大鹂、少鹂应诺着,走了出去。
“二祖对这个局也是熟悉的。子灵行动,他们无论在哪里,必会得到风声。那时候,他们再来帮子灵,也有一半的胜算了。”西王母说。
“一半的胜算?”九凤吃惊地说。
“这就不少了。这个折丹,能够打败神农大帝,又在地球潜伏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没有秘密了。”西王母说。
“《天狼策》就是最大的秘密。”九凤说。
西王母微微一笑,说:“就这样吧。”
九凤忙站起,向西王母躬身行礼,告辞。出了螺母殿,在门口右侧有一暗室。九凤进去,换上人面凤身神服,走出太阳宫。大鹂、少鹂已经等在外面,大鹂、少鹂的神服皆人面鹂身;三人走进沙棠林,来到玉山东端的磬石崖,相视一笑,纵身跃下,鸟儿一般,向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