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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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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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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伯》连载

第九章 血色灵芝

在咱们这个星球的东南方有一颗天狼星。据说在那个星球上,居住着一群天狼人:他们长着人的身子,狼的面孔,狼的心肠。盘古时代时来到咱们星球,要盘古大帝挑选十个童男童女让他们带走。盘古大帝自然不允。于是双方打斗起来,结果咱们一败涂地。盘古大帝率黎民躲进盘古井中才逃过一劫。

盘古大帝后执掌天下的是神农大帝。神农大帝废寝忘食,依据盘古大帝留下来的资料,破解战胜天狼人的方法。办法没想出来,天狼人又来了。无奈,神农大帝只好率领黎民继续躲进盘古井中。一天夜里,神农大帝梦见了盘古大帝。在梦中,盘古大帝告诉神农大帝,他已经想出了破解天狼人的方法:时空封闭。神农大帝忙问什么是时空封闭?盘古大帝说:时空封闭就是用人力改变某一空间的能量,使其断绝这一空间与其他空间的联系;这一空间内的所有物质、包括时间都被封锁其中。盘古大帝详细讲述如何封闭时空。待盘古大帝讲完,神农大帝高兴万分。醒来,方知是梦。但梦中情景如在眼前。他迅速组织了一支百人敢死队,按照盘古大帝所授之法,秘密演练时空封闭阵法。待阵法演练成熟,神农大帝率领敢死队走出盘古井,寻找天狼人。

在南海岸边,有一座鹊山。在鹊山的华阳谷中,神农大帝发现了天狼人。天狼人的吉量呈金色,头如圆球,身如圆木,上有四个鸟的翅膀。天狼人长的人身狼面,面容清秀,身材匀称,也长着鸟的翅膀。但他们性情残暴。他们抓不到人族,便抓了一些兽族百般折磨,惨叫声惊天动地。神农大帝还发现,这些天狼人只喝树叶上的露水,不吃咱们星球上的食物;但他们每人身上都背着这种血色灵芝,时不时拿出来闻闻。神农大帝好奇心顿起,准备抢夺一颗血色灵芝,参研一下其中的秘密。这日清晨,天狼人正在饮树叶上的露水。敢死队突然杀出,象蛛网一般将天狼人包围。天狼人又惊又喜,正准备反击,敢死队员突然手持喷雾器,向天狼人喷射精炼的胶水。胶水喷入空中,形成薄如蝉翼的胶片;胶片相互连接,变成一张透明的幕布,将天狼人包裹。天狼人惊慌失措,慌忙向自己的吉量跑去。就在这时,有一个天狼人挺身而出,迎面扑向敢死队。

“折丹!折丹!”其他天狼人高声喊叫着。

“快走!快走!”

折丹高喊着,同时两只手臂中,喷出一道道光柱,射向敢死队员。光柱无声无息,所到之处,敢死队员迅疾毙命。刚刚形成的幕布,眼看被折丹打破。神农大帝见状,不容多想,忙砍断自己的左臂,将喷涌的血柱射向折丹。说来也怪,神农大帝的鲜血喷到折丹身上,折丹的身体马上变得僵硬,光柱也喷射不出。折丹跳跃着,扑向神农大帝。神农大帝见状,强忍疼痛,也向折丹扑去,尽量将鲜血全部喷向折丹。折丹终于坚持不住,轰然倒地。其他天狼人大惊失色,慌忙走进他们的吉量,升入空中逃走了。神农大帝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折丹的血色灵芝拿过来,折丹就变成了一块龙石……

后来人们发现不见了神农大帝,便顾不得危险,走出盘古井,寻找神农大帝。十几年过去了,没有神农大帝的任何信息。无奈,人们只好推举新的大帝,这就是西王母大帝。

“这个故事是假的。”天吴刚讲完,行伯就说。

“假的?这是史籍中的记载,怎会有假?”天吴惊愕地看着行伯,问。

“敢死队员死了,神农大帝死了,天狼人跑了,那这个故事,是谁传下来的?”行伯说。

天吴听了,会心地一笑,说:又过了十年,在大荒东出了一位奇人,叫俊。他在倚天苏门山建立了大比赤阴国,自封为帝,所以人们习惯称呼他为帝俊。据说帝俊在门户山的洞壁上,发现有许多壁画。这些壁画详细记录了神农大帝大战天狼人的事,显然是那些活着的天狼人离开地球前记录下来的。帝俊如获至宝,便秘密来到五山,寻找华阳谷。功夫不负有心人。帝俊终于在鹊山,找到了华阳谷。在谷中帝俊发现一条石龙:龙头仰起,龙背生翅,龙爪向前,宛若腾云。在石龙的两角之间,生长着一颗血色灵芝,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帝俊高兴万分,按照壁画中的谶语,祷告一番,采下了血色灵芝。谁知他刚拔出血色灵芝,石龙身上的鳞片哗啦啦脱落,石龙里的折丹腾空而起,直冲云霄,不见了踪影。帝俊惊魂稍定,将血色灵芝带回大比赤阴国。从此以后,帝俊按照天狼人留下来的经术治理国家,制造出了怪鸟、怪鱼和怪兽。令他的儿子、女儿带着这些怪鸟、怪兽,四处侵略,残害其它族类。西王母得知,大为恼火,派兵攻打大比赤阴国。这就是史上有名的帝俊作乱。战争历时二十年,帝俊全军覆没,大比赤阴国从此消亡。有熊氏首领少典率先攻进帝俊的月亮宫,缴获了血色灵芝和帝俊整理的天狼经典,献给了西王母。西王母大喜,让少典承袭帝俊的神位;少典死后,又由他的儿子轩辕承袭了神位;后来轩辕被女娲皇封为黄帝……

行伯听完,又咯咯大笑起来。

“义弟,又有不对的地方吗?”天吴惊疑地问。

“天狼人只能记录华阳谷大战,怎么能记录神农大帝的梦?这个故事,不是天狼人,就是帝俊胡编的。”行伯笑着说。

天吴的脸色严峻起来,八个脑袋、十六只眼睛看着行伯,直看的行伯心里一阵发毛。

“他们为什么编造这个故事?”天吴问。

“骗人呗!还能怎样?”行伯笑着说。

“他们为什么骗人?”天吴惊疑地问。

“营救折丹啊!他们不把血色灵芝说的神乎其神,帝俊怎会上当?”行伯想当然地说。

“义弟年纪轻轻,看问题却如此透彻,为兄真的自愧不如。这血色灵芝,是咱星球唯一的天狼星之物,真的非常珍贵。”天吴真诚地说。

行伯见天吴如此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既然血色灵芝珍贵,那我就送给义兄吧!”

行伯话音刚落,天吴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半天才说:“义弟性情豪爽,更是令我佩服。我有个阿弟叫天猄,也是性情豪爽,喜欢交友。将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合得来。”

天吴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突然,他八条尾巴猛力地抽打身体,长长的毛发纷纷掉落。尾巴停止抽打身体,把落在地上的毛发聚拢在身下;天吴躺在地上,中间四足将毛发理顺成线,前面的两足开始将线编织。行伯看的眼花缭乱,很快一个青黄色的背袋就编织成了,极尽精巧。

“这种本领你也会?”行伯高兴地说。

天吴站起身来,笑笑说:“我在天息山学艺时,仙师赤松子教的。很简单,很好学。等咱们办完事,我教给你。” 说着,天吴把血色灵芝放入包中,将包背在行伯身上。

“义兄不要吗?”行伯望着天吴,疑惑地问。

“义弟不要多心。这血色灵芝如此珍贵,我岂有不要之理?说实话,义兄被困在姑射山燕子洞,就是因为这血色灵芝。但人皇既然不让我取得这血色灵芝,必有她的深意。好在咱俩在一起,不分彼此。我先带你到黑帝处取得无极弩,然后咱们再一同到朝阳谷去。若国民真的还需要这血色灵芝,那时候义弟再给我也不迟。若国民已经不需要了,那这宝贝还是由义弟保存为好。”天吴说。

“那好吧。义兄要这血色灵芝干什么用?”行伯问。

天吴一听,脸色顿变,说:“还不是为了我的国民嘛!”

在东海深处,有一座海岛,状似人的眼睛。岛上群山巍峨,沟壑纵横。海岛中央的白腋山恰似眼睛的瞳仁,高耸入云,群峰争雄。白腋山下,有一条峡谷,有三百里之宽,横贯海岛的东西。峡谷随太阳的旋转而旋转,始终朝阳,因而得名朝阳谷;这座海岛,也因此得名朝阳谷岛;海岛上的国家,西王母也赐名为朝阳谷国。我就是朝阳谷国的国君,袭大君之位。在白腋山的丰润峰,生长着一群巨型白蜘蛛。白蜘蛛吐出的丝洁白无瑕,又细又韧,并且有毒,缠绕在树林丛中。飞禽走兽,一旦被蛛丝缠绕,极难脱身,必成白蜘蛛腹中之物。朝阳谷人每日里上山,小心翼翼地找到蛛丝的始末,将它理顺成陀,放入木箱之中。每年由句芒神人来取走,交给西王母。在朝阳谷的东北方,有一座虹虹岛,状似泪滴,被人们戏说是朝阳谷的眼泪。

“是朝阳谷随太阳旋转,还是整个海岛随太阳旋转?”行伯打断天吴的话,问。

“是整个海岛随太阳旋转。海岛的最东端是塔加山,最西端是崆岘山,朝阳谷将两山相连。太阳永远是从塔加山升起,塔加山落下。外人不知朝阳谷之怪,极易将岛上的山谷认错。”天吴说。

“那虹虹岛也随朝阳谷岛旋转吗?”行伯问。

“虹虹岛不旋转。好多人常从虹虹岛登陆朝阳谷,因时辰关系,常把其它山误认为蟹爪山。”天吴说。

“朝阳谷好奇怪啊!”行伯叹道。

西王母八十六年的秋天。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把整个东海照的红彤彤的。白云悠悠,海鸥飞翔。白浪追逐在沙滩,海风轻拂着岸边的树林。朝阳谷人迎来了新的一天。

大清早,天吴站在肚脐湖边,久久凝视着湖水的变化。肚脐湖方圆几十里,景色秀丽,是列涂城人休闲的地方。平日里,肚脐湖水呈碧绿色,清澈透底。当有暴雨来临,湖水就变成黑色。当飓风来临,湖水变得浑浊,呈土黄色。昨日国民报告,湖水开始变化。大清早天吴赶来,发现湖水开始呈现暗红色。天吴困惑不解。

“国君,湖水有变化吗?”崆岘山崖城长老陀吉远远地就喊。

陀吉,中等身材,穿一件褐色长袍,褐色短靴。褐脸略方,大眼炯炯。黑黑的长发在头顶挽成一髻,用鱼型金簪扎紧。

“你快来看,今年的湖水怎么这么怪异?”天吴说。

“湖水怪异,预示着今年的飓风必定怪异。我们应早做提防。”陀吉查看着湖水,神色冷峻地说。

“丹果分发完了?”

“每个国民都领到了。就是天猄还没有从大荒东回来,他的丹果还放在我那里。”陀吉说。

“这个天猄,就是贪玩。今年上交的蛛丝,数量完成了吗?”天吴问。

“完成了。可国君对天猄,是不是该管管了。”陀吉说。

“怎么,他闯祸了?”天吴抬起头,看着陀吉,问。

“下面有人说,他常安排人,私自上丰润峰,采集蛛丝,拿到大人国交换。”陀吉说。

天吴笑了,不以为然地说:“天猄性情豪爽,喜欢交友。他用蛛丝做见面礼,也情有可原。但蛛丝毕竟是西王母之物,我们做不得主。这次他回来,我一定劝告于他。”

“国君是该好好管教阿弟了。”天吴的妻子姚贞子也来到肚脐湖,说:“阿弟常在人后诽谤天虞,这哪有阿叔之德?”

姚贞子,身材高挑,容貌俏丽。穿一件海蓝色长裙,上套一件白色短衣,风姿绰约。身后跟着侍女水熙、中熙。

“这是何人造谣?”天吴生气地问。

“无人造谣。天猄对巴朵长老说:天虞愚钝,不堪国君之位。我亲耳听到的。”水熙接口说。

“这怎是诽谤?天猄说的是事实啊!天猄就是贪玩,若他有心国政,那是朝阳谷之福!”天吴笑着说。

“可现在人皇实行的是世袭制,朝阳谷国君之位自然由天虞继承。若他叔侄不和,岂不是朝阳谷之祸?”姚贞子说。

“这一点我早想到了。我会向人皇举荐天猄继任朝阳谷国君。至于人皇如何定夺,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了。”天吴说。

“国君,此事重大,你要三思啊!”陀吉忙说。

天吴一笑,说:“此事以后再议,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躲避这场怪异的飓风。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到山洞躲避,不可留在家中。”

陀吉抱拳应诺,向天吴、姚贞子告辞,返回崖城。

湖水的颜色越来越红,渐渐地变成血色。国民初次见如此场景,吓得心惊胆战,纷纷躲到山洞之中。天吴与姚贞子来到白腋山旵蚺谷的金悟洞中,让中熙、水熙照顾姚贞子,独自来到白腋山的丰堡峰顶,查看着海面的变化。

乌云在天空中翻滚,海水已经变的浑浊。汹涌的海浪相互撞击,盛开出洁白的浪花。一朵盛开,一朵凋落;生生死死,演绎着生命的短暂,人生的无常。天吴正在感叹,突然,东南方向一股龙卷风,疾速向朝阳谷而来。天吴心里稍安:原来这次来的不是飓风,而是龙卷风。刚想到这里,又一个疑问涌上心头:过去,也曾来过龙卷风,湖水皆是土黄色啊!莫非这次的龙卷风与往日不同?

龙卷风越来越近,天吴躲在一块岩石后面,近距离地看着龙卷风:龙卷风上接乌云,下连大海;下端是几里粗的水柱,似巨龙盘绕;上端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似火山爆发。天吴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龙卷风从塔加山的拉乌峰登陆,横扫朝阳谷。风啸之声,凄惨无比,令人毛骨悚然。风到之处,树倒房毁,全岛充斥着奇臭的味道。及至未时,龙卷风从崆岘山的黎集峰离开,继续西行。

天吴走下丰堡峰,来到肚脐湖。见湖水已经恢复成碧绿颜色,方长长地舒口气。列涂城残垣断壁,满目皆是。崖城的陀吉长老、铮城的枭野长老、横城的巴朵长老、棣城的顽狐长老齐聚列涂城,心有余悸地谈论着这场怪异的龙卷风,卜算着接下来的吉凶祸福。天吴见四人惶惶不可终日,只得宽慰四人一番。说这场龙卷风,房屋损坏十有八九,眼看冬天来临,四人赶快返回各城,指导国民修建房屋。四长老只得辞别天吴,返回各城。

随着冬天的来临,列涂城修建一新;崖城、铮城、横城、棣城的国民也住进了新的房舍。渐渐地,国民不再谈论奇异的龙卷风,又畅谈着明年的盘算。天猄至今未回,天吴甚是气恼。正准备派人出去寻找,崖城长老陀吉匆匆来见。

“发生了何事?”望着脸色惨白的陀吉,天吴问。

“么些家、幺些家、罗些家都患了一种奇怪的病:咳嗽发烧,浑身无力,不能站立。”半天,陀吉说。

“这是什么病?怎么得了这种病?”天吴惊疑地问。

“我查遍典籍,也不知晓。”陀吉说。

“可用药没有?”

“该用的药都用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君子国国师巫舍,是丰沮玉门山女丑教主的高徒,你即刻去请他前来,为国民治病。”天吴沉思片刻,说。

“我也想到了巫舍,可君子国人向来讲等价交换。巫舍万一向我讨要蛛丝,我能不能答应?”陀吉看着天吴,说。

“还是你想的周到。蛛丝虽是西王母之物,但毕竟是用朝阳谷人的性命换来的。若巫舍真能医好国民的病,他提什么条件,你都要答应。至于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向句芒神人解释。”天吴说。

陀吉脸色顿喜,忙向天吴告辞,回城准备,前往君子国。

陀吉刚走,铮城的枭野长老、横城的巴朵长老、棣城的顽狐长老陆续来见天吴,说他们那里也发现了这种病。天吴大惊,忙将军队统领柯染传来,下令全国封城,实行军管,任何人出门,须有军队的批示。

几天后,陀吉神情沮丧地回来。天吴见状,满脸疑惑。

“怎么,巫舍不肯来?”天吴问。

陀吉摇摇头,说:“巫舍不要蛛丝,而是要二百颗青砂珠。”

“青砂珠?何为青砂珠?”天吴惊诧地问。

“巫舍说,在大壑之中,有一个鲮鱼部落。他们人面鱼身,极其聪慧。他们哭泣时,流下的泪珠,就叫青砂珠。青砂珠状如鱼的眼珠,晶莹剔透。人服用后,百毒不侵。”陀吉说。

“大壑?我们如何能够进入?”天吴无奈地说。

“我也是这样对巫舍说的,巫舍说:朝阳谷人不能进入大壑,但流波山雷兽国人却能进入。雷兽国雷泽国君垂涎蛛丝久矣。只要朝阳谷肯将蛛丝相送,雷泽国君必定帮忙。”陀吉说。

“蛛丝是西王母之物,我们怎能随意送人?”天吴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巫舍说,我们国民的病,也只有青砂珠能治。”陀吉说。

“巫舍可说了这是什么病?”

“巫舍说叫风湿,是流行于神农时代的一种病。这种病传染性极强,让我们赶紧封家封城。”

“你走后,其他城也有了这种病,我就下令封城了。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

“国君,为了朝阳谷国民,雷兽国你还是要去的。雷泽国君贪涎蛛丝,总要有个数量不是?”姚贞子走出来,说。

天吴看看姚贞子,点点头,说:“这件事复杂了。我先去嗟丘,报告句芒神人,看他怎么说!”

姚贞子、陀吉赞同。天吴将国事交付给柯染管理,辞别姚贞子,向嗟丘而来。

东海由神人句芒管理。句芒居住在嗟丘的百果园中。百果园一年四季果花盛开,果实飘香。百鸟合鸣,百兽相谐。天吴来到百果园,拜见句芒,述说了朝阳谷发生的怪事。

句芒,人面鹤身,亭亭玉立,英俊潇洒。认真地听着天吴的讲述,不住地点着头。

“怪异龙卷风的事,我已经禀报给昆仑虚谷。蛛丝乃西王母之物,没有昆仑虚谷的许可,不可随便送人。但我愿陪你去雷兽国,面见雷泽,说服他帮你。”句芒说。

天吴千恩万谢,同句芒一起,来到雷兽国。

雷兽国国君雷泽,人首龙身,气宇轩昂。得知句芒、天吴到来,在宫殿门外迎接。双方见礼毕,来到大殿,天吴向雷泽讲述了朝阳谷发生的一切,恳求雷泽帮忙。雷泽一听,脸色顿变,神情惊恐。

“怎么了?国君为何如此惊恐?莫非鲮鱼凶猛?”句芒问。

雷泽摇摇头,说:“鲮鱼长什么样,我并没有见到。可是在去往大壑的路上,有一个大蟹部落。那里的螃蟹小的如礁,大的如岛。身上的鳌爪有几十丈粗,凶悍霸道,真的吓死人了。”

“怎么,国君早知青砂珠之事?”句芒问。

“两年前,大荒东中容国国君米莫突然来访,说大壑附近有一鲮鱼部落,人面鱼身,长有人的手足。他们哭泣时流下来的泪珠,名为青砂珠,极其珍贵。他约我同去大壑,寻找青砂珠。我久居东海,从没听说过鲮鱼部落。好奇心顿起,便同米莫去了大壑。进入大海五千里,我们被一座黑黢黢的大山拦住。等我们走近才看清,这不是大山,而是死去的螃蟹堆积在这里。螃蟹的躯体皆几百丈那么大,坚如磐石;他们的鳌,有几十丈粗,胜过铜铁。若不亲见,实难相信。正当我们感叹之际,一阵尖利的啸声传来,把我们惊的魂飞魄散。就见大海中,乌云般下来一群螃蟹,小的有几十丈,大的有几百丈,啸叫着,凶神恶煞般向我们冲来。我们仓皇逃命,才逃过一劫。今日重提,回想当时情景,依然心惊胆战。”雷泽说。

天吴、句芒听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神人,并非雷泽胆小,但大壑真的去不的!”雷泽真诚地说。

“可我的国民,非青砂珠不能医治啊!”天吴叹道。

“还是报告昆仑虚谷吧!一切由西王母做主。”句芒说。

天吴同意。于是与雷泽辞别,返回朝阳谷。

国民的病越来越严重。有的人身上长出了鳞片,浑身瘙痒不止,只得不住地在地上爬行,瘙痒才能稍减。听到各城的报告,天吴忧心如焚。

西王母八十八年的夏天。

“阿叔回来了!”中熙兴冲冲地跑进宫殿,对天吴说。

天吴闻听,内心大喜,忙让天猄进来。

天猄细高身材,眉清目秀;进来,向天吴行抱拳礼,说:“天猄拜见国君!”

天吴收敛喜色,佯怒说:“你是越来越不成器了,一玩两年不回!你心里还有朝阳谷吗?”

“国君莫急,天猄在大荒东,听说了朝阳谷的遭遇,便去中容国,恳求米莫国君帮助。米莫国君向天猄举荐了妖王手下第七大将那塔辛,说她专好钻研各种疑难杂症。我亲上橘山,面见妖王。妖王允许,已令那塔辛大将与我同来朝阳谷,救治国民。”天猄说。

“大将今在何处?”天吴急问。

“就在宫殿门外。”

“如此贵客,还不快快请进来!”说罢,天吴起身,向门外走去。天猄紧走几步,先天吴来到门外。天吴出来,见那塔辛站在门前,四处张望。

那塔辛,人面蛇身,面容清丽;虽然长着人手人脚,却御风而行。天猄忙将天吴介绍给那塔辛。行礼完毕,天吴与那塔辛携手走进大殿。

刚坐定,那塔辛不慌不忙地说:“大君莫慌,朝阳谷国民所得之病叫风湿。这种病流行于神农时代。神农大帝取百草之精华炼制丹丸,将此病根除。可惜的是炼制丹丸的药方,史籍中并无记载。只说该病是脾肺不和,邪气乘虚而入,造成穴位肿胀,阻塞气血;气血不通,导致骨骼酸痛,心慌气短,无力多汗……”

“不愧是妖王的大将,一语中的。望大将救救我的国民。”天吴见那塔辛说中了国民的病情,忙说。

“我钻研疑难杂症多年,还从来没有遇上治不好的病。病者,毒也。治病,无非两法:祛毒,强身。有人说青砂珠能祛百毒,可治风湿。世上祛百毒药物多矣,为何单用青砂珠?故此言不可信。我之药方,重在养气。养人身之正气,祛风湿之邪气。虽不能立竿见影,但七日之后,必见成效;四十九日之后,病有好转;一年有余,风湿自然就好。”那塔辛胸有成竹,一边题写药方,一边说。

“大将的话,真是至理名言,天吴实在佩服。可大将跋山涉水而来,若医治好我的国民,天吴该当如何报答?”天吴见那塔辛自始至终不提报酬之事,便问道。

“都说大君是豪爽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我若医好你的国民,自会向你提一条件。这个条件虽让大君有些为难,但绝不违西王母礼制,也不失大君尊严。若我医治不好你的国民,大君不怪罪我已是万幸,怎敢提报酬之事?”那塔辛说。

天吴听那塔辛如此说,自然感激万分。那塔辛将药方写完

后,天吴立刻令人重新抄写,分发各城。

七日过去了。国民服用了那塔辛的药方后,虽疼痛稍减,但依然不能站立行走。

“在我的药方中,已用了千年灵芝、万年茯苓,尚且不能祛除风湿之邪气。看来,青砂珠也不能祛除风湿之邪气。”那塔辛无奈地说。

“难道,朝阳谷人,以后要爬行吗?”天吴惊恐地问。

“虽然青砂珠不能祛除风湿,但世上还有一物,是风湿的克星。”迟疑片刻,那塔辛说。

“何物?”天吴急忙问。

“血色灵芝。”

“什么,血色灵芝?那是天狼星之物,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我们如何得到?”那塔辛话音刚落,天猄惊诧地说。

那塔辛嘻嘻大笑,说:“血色灵芝虽产自天狼星,但世上毕竟有一颗。大君即有胆量去大壑取青砂珠,难道没有胆量去取血色灵芝?”

“但血色灵芝在西王母手中,大将是让我们私闯昆仑虚谷吗?”天猄望着那塔辛,困惑地问。

那塔辛又是大笑,说:“你们可能不知,西王母早将血色灵芝送给了人皇。人皇从密山迁到姑射山居住,血色灵芝也就随人皇来到姑射山。现在血色灵芝就在姑射山碧霞宫中。”

“血色灵芝在碧霞宫又能如何?血色灵芝如此珍贵,人皇岂肯给我医治国民?”天吴说。

“大君是正人君子,想的都是正道。可办大事不拘小节。若朝阳谷有人愿做死士,自有办法取得血色灵芝。”那塔辛笑笑说。

“什么办法?望大将明示。”天吴忙问。

“西海三身国季燕几番挑衅人皇,人皇必忍无可忍,铲除季燕不可。那时候人皇一定不把血色灵芝带在身边。大君可招募一死士,乘机将血色灵芝盗来救治国民。国民只需吸闻血色灵芝的芬芳即可,对血色灵芝无丝毫损坏。等人皇凯旋归来,大君将死士绑缚,带着血色灵芝,到姑射山请罪,接受人皇的处罚。人皇见血色灵芝无损,最多治你失察之罪。”那塔辛慢条斯理地说。

“大君,天猄愿为死士,为朝阳谷捐躯。”天猄突然跪在天吴面前,磕头说。

“天猄愿当死士,可喜可贺。姑射山彘背峰有一姑献谷,直通紫盖峰;在紫盖峰的阴面,有一松树林;松林中有一燕子洞,直通碧霞宫……”那塔辛向天猄讲述着。

天吴认真地思考着那塔辛的话,望着跃跃欲试的天猄,感觉那塔辛讲的也有道理,便说:“这种事,那轮着你?我身为国君,为国捐躯,理所应当。”

“大君有如此胸襟,实乃朝阳谷国民的福气。今日暂且告辞,我在大荒东静候大君佳音。”说完,那塔辛起身,御风而去。

送走那塔辛,天吴马上召集各城长老,商议对策。天吴将偷盗血色灵芝的决定一说。众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盗取血色灵芝,虽迫于无奈,但毕竟违反礼制,人皇决不轻饶。这种事还是我去吧!”天猄说。

“阿弟有这份心,阿哥就十分知足了。今日我把国事交付与你,你要挑起这副重担,莫让阿哥失望。我走之后,凡事多与四长老商议,切不可自行决断。”天吴对天猄说。

“天猄绝不负阿哥重托。待阿哥凯旋归来,天猄再把重担交付阿哥。”天猄一边向天吴行稽首礼,一边说。

于是天吴将国事交付给天猄,便来到姑射山的彘背峰隐藏起来,等待时机。没过多久,西海三身国国君季燕公然造反。女娲亲率五帝、二十四使出征。天吴从燕子洞进入碧霞宫,见宫中只有几个仆役,在昏昏欲睡,便悄悄进入大殿,将血色灵芝偷盗到手。可当天吴返回燕子洞时,女娲和八侍女已等在洞中。

天吴见女娲和八侍女怒目而视,慌忙跪倒,说:“朝阳谷国君天吴拜见人皇。”

“你来紫盖峰做什么?”女娲冷冷地问。

“启禀人皇,朝阳谷国民得了风湿病,骨骼疼痛,不能站立行走,非血色灵芝不能救治。天吴听说人皇去了西海,便来偷盗血色灵芝,以救国民。”

“你国民有难,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身为国君,本该堂堂正正来求我。可你却做这种卑鄙之事,岂不令人心寒?看在你没有狡辩的份上,这样吧,你把血色灵芝给我。我出一题目,若你能办到,这血色灵芝就归你;若你办不到,你也就别想离开姑射山了。”女娲两眼望着天吴,说。

“天吴听凭人皇处罚。”天吴将血色灵芝举过头顶,说。

有一侍女过来,取过血色灵芝,交给女娲。女娲脸露冷笑,随手一扬,血色灵芝已插在石壁之中。

“你只要用嘴将血色灵芝叼出燕子洞,这血色灵芝就归你了;若你叼不出,就自认倒霉吧!”女娲说。

天吴一听,没想到题目会如此简单。心想:这也许是人皇有意成全,便向女娲道谢。过去用嘴噙住血色灵芝,用力想拔出来,可竟然没有拔动。天吴再次咬住,再次用力拔,又是没有拔动。女娲和八侍女放声大笑。天吴更是急了,便不断地用力拔,不断地用力拔……

“我到燕子洞时,血色灵芝是长在一块隆起的岩石上。我刚把血色灵芝拔出来,身下的岩石就哗啦啦脱落,我正骑在你的脊背上。我吓得要死,大气也不敢喘。谁知你要打呵欠站起来,我一声惊叫,你吓得慌忙飞跑;我赶紧搂紧你的脖颈,不多久就失去了知觉……”行伯说。

“这是奸术!这是奸术!人皇会用这种奸术吗?绝不会!她堂堂人皇,处置我的办法不计其数,但绝不会使用奸术!”天吴坚定地说。

“那不是人皇又会是谁呢?”行伯问。

“莫非……”天吴惊慌地看着行伯,说。

“神农大帝!”行伯大声说。

“神农大帝?你怎么这样判断?”天吴更是吃惊不小,问。

“你自己刚才说的。在华阳谷,神农大帝把天狼人变成了龙石。这不和你一样嘛!”行伯说。

“可神农大帝死了,时空封闭的经术,并没有流传下来。当今世上,难道还有人会时空封闭?”天吴更是惊恐了,两眼紧盯着行伯,似乎盼着行伯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难道是那个天狼人?他学会了时空封闭?”行伯问。

“那他为什么没有带走血色灵芝?他把血色灵芝留在燕子洞,想干什么?等你来救我?”天吴看着行伯,问。

“我是乱说呢!你刚才是怎么想的?”行伯望着天吴恐怖的面容,也害怕起来,问。

“我以为是妖王梨灵。妖王梨灵善于使用奸术。苏醒后,望着血色灵芝,我想了很多。……”

“救命啊!救命啊!”

未等天吴说完,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传来。两人一惊。天吴侧耳细听。说时迟,那时快,天吴一把将行伯提起,随手向空中一抛。行伯一惊,这句“啊”字还没出声,天吴已象猛虎般向前跑去。行伯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背上。两人向着喊声传来的方向急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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