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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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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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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伯》连载

第四十章 九天玄女

行伯脑子里乱哄哄的。忘记遇见二八神人时是上午还是下午,但走在路上,显然是晚上。因为只有道路是明亮的,路两旁黑漆漆一片。走着走着,行伯心里不由害怕起来,步子也不由放缓。这时一只金色的訾鼠飞来,落在她的面前,唧唧地叫着。

“你就是打死光当亥、救了我的金訾鼠吗?”行伯停住,惊喜地问。

金訾鼠依然唧唧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

“你会人语,干么唧唧瞎叫?”行伯生气地说。

金訾鼠依然唧唧地叫个不停。行伯纳闷了,不知金訾鼠想干什么。他突然俯身去捉他。谁知他快,金訾鼠比他还快,箭似地向前窜去。行伯收身不及,噗通趴在地上,跌了个嘴啃泥。逗得金訾鼠唧唧欢叫,就像调皮的少女咯咯欢笑一样。行伯爬起来,又向前跑去。金訾鼠见行伯追来,依然不动。等行伯弯腰去捉她时,她又闪电般向前跑去。行伯又扑了个空,跌倒在地。金訾鼠又唧唧欢叫起来,就像少女被行伯的滑稽样逗得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一样。行伯见金訾鼠诚心捉弄自己,不由生气了。心里暗想:我非捉住你不可!于是又快步向前跑去……

就这样,不知不觉行伯来到一座宫殿前。他再寻找金訾鼠时,却早没了她的踪影。此时东方已露出晨曦。行伯正疑惑间,两个少女从宫殿里出来:人首凤身,直立而行;鹤腿玉立,凤尾拖地;黑发梳成垂挂髻,羽毛黄中夹着赤;一个面庞清瘦,一个面庞丰润。来到行伯面前,向行伯躬身行礼。

“我叫立春。”面庞丰润的少女说。

“我叫立夏。”面庞清瘦的少女说。

“欢迎行伯君光临!我家娘娘有请。”立春说。

“是九天玄女娘娘吗?”行伯高兴地问。

两个少女嫣然一笑,转身就走。行伯紧随其后。走进门来,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子里有几棵茂盛高大的树木。行伯也不知这树木叫什么名字。正面是一穿堂式房屋,两侧是左右厢房。走过穿堂房,迎面而来的是一宫殿。它巍峨而有气势,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国王统治着整个院落。左右各有一座厢房,对称相望,象两位忠诚的卫兵,拱卫着宫殿。

走进殿来,行伯见一中年女子坐西面东、坐在一张杏黄色的塌床上。女子也是人首凤身,容貌端丽;眼睛细长而有神,鼻梁如山而高耸;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用一支杏黄玉簪扎紧;青色的鹤腿又细又高,金黄色的羽毛甚是华丽。在她的两边,各坐着四名女子,也是人首凤身,其中就有领行伯进来的立春和立夏。八名女子坐在一块三角形的黄色厚毯上,前面各有一张三角形的黄色木桌,木桌上放着酒樽。行伯走上前来,疑惑地看着中年女子。

“你就是行伯?”没等行伯行礼,中年女子问。

行伯吃惊地望着中年女子,问:“你知道我?”

中年女子点点头。

“这就是九天玄女娘娘!还不快快拜见!”立夏大声对行伯说。

“有穷国行伯拜见九天玄女娘娘。”行伯跪倒,行稽首礼,说。

八少女呵呵大笑,说道:“未来世界的人怎么这样?”

九天玄女温和的点点头,说:“你来找我,何事?”

“求娘娘救救无色、风后、力牧吧!”行伯说。

未等九天玄女说话,已有仆役搬来了厚毯和木桌,放在大殿中间。又有侍女送来了酒樽,放好后,退了下去。

“听说你善饮。尝尝我的黍酒如何?”九天玄女和蔼地说。

无奈,行伯只得坐下,端起酒樽,猛喝一口;醇香甘甜,韵味绵长,不由赞道:“好酒!”

八侍女又是呵呵大笑。

“既是好酒,那就多喝几樽。”九天玄女依然和蔼地说。

“只要你把无色、风后、力牧救活,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行伯说。

“三个贱民,救他们做什么?你以为起死回生是那么容易?”九天玄女脸色突变,冷冷地说。

行伯见九天玄女脸色冷峻,心里不由有些着急,说:“我知道,你救人的条件很高。那你提吧!我要是做到了,你可要一定救活她仨。”

行伯话音刚落,八少女又呵呵大笑起来。

“你求我救人,见面礼总的有吧?”九天玄女笑着问。

行伯听九天玄女如此说,顿感理亏;忙讪讪地笑笑,摸了半天,从怀中掏出苇管,说:“这个可以吗?”

立春忙过来,翅膀底下伸出一双人手接过,呈给九天玄女。九天玄女的翅膀底下,也伸出一双人手接过来,仔细端详着。接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黄色的玉葫芦。在玉葫芦的左边有十二根绿色的苇管,模样同红毛的苇管一样。在十二根苇管的旁边还有一圆孔,九天玄女把苇管插了进去,正好合适;随即又拔了出来,捏在手中。

“这算不上宝贝。你过来。”九天玄女说。

行伯望着九天玄女。九天玄女也慈祥地望着他,便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九天玄女拿起苇管,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将苇管慢慢靠近行伯。刚接触,一股暖流从苇管传入行伯的头脑中,迅速传遍全身。行伯说不出的舒服。

“未来世界,为何事而来?”九天玄女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苇管插进玉葫芦,然后把它放回原处。

“在未来世界,天空中出现了十个太阳。房屋着火了,河水烤干了,人们只能躲在山洞里。女丑就让到西王母时代来,找黑帝蚩尤,制造无极弩,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行伯说。

“你确定是丰沮玉门山女丑吗?”九天玄女脸色冷峻,问。

八侍女同样脸色冷峻,目光冷冷,看的行伯浑身不自在。

行伯点点头。

“天空中出现了十个太阳,那九个太阳哪来的?”九天玄女惊疑地问。

“这个,我记不清了。好像是天狼人造的。”行伯说。

“天狼人?天狼人真来了?”八少女异口同声地问。

行伯点点头,说:“那九个太阳,和真太阳一模一样。”

“无极弩呢?”九天玄女问。

行伯拿出无极弩,按动机关,恢复原样,呈给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并没有接过来细看,只是点点头,叹口气。行伯忙按动机关,将无极弩收好。

“那你怎么来的?”九天玄女问。

“女丑和我说,在姑射山华盖峰,有一个燕子洞,里面有颗血色灵芝。我只要拔出血色灵芝,天吴就会来到我的身边,带我到西王母时代……”行伯说。

“天吴和血色灵芝都在在燕子洞?”立春惊诧地问。

行伯看着立春,点点头。

“走,看看去!”说着,九天玄女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立春过来,蹲身在行伯面前,说:“搂住我的脖子。”

行伯应诺着,忙趴在立春的背上,搂紧她的脖子。立春站起来,紧跟九天玄女向外走去。来到院子,九天玄女腾身而起,向空中飞去。立春背着行伯,也起身飞去。九天玄女越过峰顶,向松树林飞去。松树林中,成群的燕子叽叽喳喳地欢叫着,迎了上来;又伴随着九天玄女落回到松树林。立春落地,行伯下来。在松树的掩映中,有一山洞映现在眼前。洞口有两米多高,三米多宽,人直立而进,绰绰有余。行伯吃惊地望着九天玄女。

“怎么,不对吗?”九天玄女问。

“我找到的燕子洞,洞口非常小,我是爬着进去的。可天虞对我说:他也来过这里,可没有发现这个山洞。”行伯说。

“天吴的儿子天虞?”九天玄女看着行伯,问。

行伯点点头。

“你在哪里见到的他?”

“在盘古井中。他听人说,天吴被人封闭在山洞之中,他就一个一个山洞寻找。到了盘古井,遇到了圣祖因乎。两人言语不和,就争斗起来,一直到遇见我,两人才罢手。”行伯说。

“怎么,圣祖在盘古井中?”九天玄女惊诧地问。

“嗯。他让我有事到南极找他。”行伯说。

九天玄女点点头,说:“进去看看。”

九天玄女说罢,立夏等人抢先向洞内走去。立春牵着行伯的手跟着九天玄女,向洞内走去。洞内光线昏暗,阴湿寒凉。越往里走,山洞越宽阔,光线也越明亮。石笋如玉,栩栩如生;怪石如林,各有风采。行伯觉得,这里就是找见血色灵芝的地方。可山洞中,既没有石垄,也没有脱落的乱石。

“这里?”九天玄女问,

行伯点点头,说:“这里有一道石垄,血色灵芝就长在上面。我拔出了血色灵芝,天吴就从石垄里出来了……”

“天吴说,他在山洞里遇见了人皇和八侍女?”九天玄女问。

行伯点点头。

“娘娘,怎么会这样?”立夏惊异地问道。

“天吴鲁莽,但他毕竟熟悉人皇和八侍女。能把天吴眼障过去,我真的猜不出,这个人是谁?”九天玄女说。

“天皇那边,没有这样的人。”立春说。

九天玄女点点头。看着行伯,问:“天吴和你说没说,如何盗取的血色灵芝?”

“天吴说,他从燕子洞到了碧霞宫,宫中几个仆役在打瞌睡,他便悄悄溜进大殿,很顺利地盗取了血色灵芝。”行伯说。

“不是三淖暗中接应?”九天玄女惊疑地问。

“天吴没说。”

“三淖为什么承认接待了天吴?他为什么自杀?”立夏看着九天玄女,疑惑地问。

九天玄女面色冷峻,久久不语。半天,才说:“择帝珠呢?谁给你的?”

“老怪。在有穷国,他是我师父。他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择帝珠性温润,滋心血,通脉络,具灵性,就放在我腹中了。”

“怎么会在他手里呢?老怪是谁的后人?”九天玄女自言自语着。

“老怪对小怪说:轩辕自从在仑者山把择帝珠丢失,择帝珠从此下落不明。我把这句话对蚩尤说了,蚩尤困惑不解。”行伯说。

“蚩尤怎么说?”九天玄女问。

“蚩尤不相信轩辕偷盗择帝珠,也不相信烈山会偷盗择帝珠。轩辕没有偷盗择帝珠,那他怎么会在仑者山丢失择帝珠呢?”行伯说。

九天玄女久久不语,半天才说:“咱们回去吧。”

众人继续前行,走出山洞,又进入一片松树林中。九天玄女和众少女腾空而飞,立春依然背着行伯紧随而行。过了松林,就是那座宫殿。阳光照耀下,宫殿门匾上,“碧霞宫”三个大字闪着金光。进入殿内,九天玄女坐回卧榻,立春、立夏分领三个少女站在两边,行伯站在中间。

“要救他们三人,也可以;但你要帮我做三件事,公平吗?”九天玄女问。

“公平。可,是先救人,还是先做事?”行伯问。

“自然是先救人。若你最终没有完成这件事,我就再把这个人毒死。可以吗?”九天玄女说。

“啊?”行伯吃惊地望着九天玄女,说:“哪三件事?”

“青丘山青碧国国君子灵,知道吗?”九天玄女问。

“知道。在有穷国,她是我的姐姐。可在阴山,离娘说子灵见了西王母的大鹂、少鹂后,就下山了。离开青丘山的时间才两年。”行伯说。

“怎么,子灵离开青丘山前,见过大鹂少鹂?”这次,九天玄女也有些吃惊,问行伯。

行伯望着九天玄女,点点头。

九天玄女望望八女,又望着行伯,说:“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子灵找回来。”

“可她要是在有穷国没回来,怎么找?”行伯问。

“我相信离娘的话,她没有去未来世界,因为她没有择帝珠。”九天玄女说。

行伯想想也对,便点点头。

“那好吧,这笔账就记在风后头上。”九天玄女说。

“还是先救无色吧?”行伯望着九天玄女,说。

行伯话音刚落,八少女大笑起来。

“无色?她父女两人把你的血色灵芝骗去,你要把它追回来。这笔账就记在无色头上。若你寻不回血色灵芝,我不仅毒死无色,还要毒死她全家。”九天玄女冷冰冰地说。

行伯听九天玄女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知道她不会改变,只好答允。

“第三件,就是把择帝珠追回来。择帝珠是天下第一至宝,你为了三个贱民,轻易把它送给蚩尤。这笔账就记在力牧头上吧。若你追不回来,我同样杀他全家。能完成吗?”九天玄女依然冷冷地问行伯。

行伯忙点头,说:“蚩尤答应我,解开了盘古井之谜,他就把择帝珠归还我。可风后不相信,认为蚩尤一定会把择帝珠献给人皇。若是这样,我怎么追回?”

“西王母有黄绢令,谁持有择帝珠,谁就号令天下。蚩尤得到了择帝珠,怎么会轻易送给人皇?他一定会留在身边,等待人皇去讨要。可人皇怎会跟自己的弟子讨要东西?”九天玄女微笑着说。

“若是蚩尤遵守诺言,归还与我呢?”行伯问。

行伯话音刚落,众少女扑哧大笑。九天玄女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真笨!人皇他都不给,怎会给你?”立夏笑着说。

“可没有择帝珠,我如何回去?唐城的人,还等我去拯救呢!”行伯着急地说。

“你把择帝珠从蚩尤手中夺来,交给我;我再把择帝珠送给你,让你回未来世界。”九天玄女说。

“我要带无色一起回去。”行伯说。

众少女一愣,看着行伯,继而又大笑起来。行伯茫然地看着她们。

“我答应你。还有什么要求?”九天玄女笑着问。

“风后、力牧聪慧、忠诚,我走后,娘娘就收他们做仆役吧!”

众少女笑得更欢了。

“只要他们帮你做成这三件事,我就封他们为国君。可好?”九天玄女笑着说。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行伯连忙答应。

“如此天下至难之事,你怎么完成?”立春停住笑,突然问。

众少女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看着行伯。

“那,那我还是想去朝阳谷,求天吴帮忙。”行伯望着九天玄女,说。

九天玄女点点头,说:“朝阳谷已生巨变,天吴深陷其中,自身难拔,根本帮不了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那我去南极,求圣祖因乎帮忙?”行伯望着九天玄女,说。

“南极路途遥远,极难行走。恐怕未到南极,他们三个就毒发身亡了。”九天玄女摇摇头,说。

“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行伯说。

“看来你只有先取回择帝珠了。”立春接口道。

“就凭我们四人,根本不是蚩尤的对手。”行伯摇头说。

众少女又笑起来。

“办法都是逼出来的。子妙!”随着九天玄女的喊声,一个少女从门外应声而来。行伯见这少女:娇小玲珑,面若桃花,穿一件金黄色的衣裙。墨玉般的头发扎成一个一个小辫垂在身后,两钩弯弯的眉毛也是乌黑的。进得门来,似乎很随意地瞥了行伯一眼,行伯立刻感到她的目光温柔之中又透出尖利。少女向九天玄女行稽首礼。

“你认识她吗?”九天玄女问行伯。

行伯又把子妙瞅了瞅,摇摇头。

“她还救过你的命呢!”立夏说。

“你们两个还亲过嘴呢!”立春说。

立春话音刚落,其他少女咯咯大笑起来。

“娘娘,你看她们……”子妙撅着小嘴,害羞地说。

“枸状山的事都安排好了吗?”九天玄女问,

“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我离开后,山上的事务由清妙操持……”子妙说。

“哦,你就是在枸状山救了我、又领我来的金訾鼠吗?原来长的这么漂亮!”行伯高兴地说。子妙却羞红了脸,忙把目光转向九天玄女。

“娘娘教诲子妙的话,子妙都记住了。”

九天玄女点点头。对行伯说:“我把子妙交给你,她会教你如何做的。”

行伯看看子妙,欣喜地点点头。

众少女又是大笑,笑声中子妙羞红了脸。

笑声中,九天玄女的手掌中已多了三颗绿色的丹丸,递给行伯。说,:“收好。回去后给他们服下,就好了。”

“娘娘是要我现在就回去吗?”行伯惊喜地问。

“若回去晚了,你的无色就真的没救了。临别前我有句话要告诉你:在磨难中学,在磨难中用。”

“娘娘的话,我一定牢记在心的。”行伯坚定地说。

“好吧。你们去吧!”

说完,九天玄女闭上眼睛,不再吭声。子妙拉了行伯一下,两人跪倒,向九天玄女行稽首礼。众少女脉脉地望着子妙、行伯。子妙拉着行伯站起来,扫了众少女一眼,拉着行伯的手,毅然走出宫殿。

出了宫殿,又回到了来时的路上。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道路两旁,一会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一会是蓊郁幽静的森林。美丽的花朵竞相开放,成群的小鸟、小兽在花草、树林间嬉戏玩耍。

“我有句话,能问你吗?”望着满脸严肃的子妙,行伯怯怯地问。

子妙停住,望着行伯,说:“问吧。”

“九天玄女娘娘……”行伯疑惑地问。

“她就是人皇女娲。她自己没有说破,你就佯装不知。对任何人都不要谈起她。”子妙说。

“她怎么知道我的事?”行伯看着子妙,问。

“人皇是西王母的女儿,九天玄女,名副其实。”子妙依然冷冷地说。

“不对,是你告的密吧?”

“告密?”子妙轻蔑地说,“若不是人皇,那三个贱民,不知死多少次了!”

行伯顿时无语。想想危急时刻,都是子妙暗中帮助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说:“那,怎样才能完成娘娘交办的事情?”

“回有巢国,组建自己的军队。”

“有巢国?一群贱民,他们能帮我什么?”行伯疑惑地问。

“风后、力牧都是带兵的好材料,打败蚩尤,逼他交出择帝珠,他们有办法的。”子妙说。

“对啊!仓颉都能打败蚩尤,何况风后?”想到这里,行伯不由笑了起来。

“记住,”子妙突然两眼紧盯着行伯,射出凶凶的目光,行伯心里一阵阵颤栗。半天,子妙才说,“我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是任何人!”

“一定!一定!”行伯忙应答着。

子妙叹口气,说:“你呀……”话未说完,已经由少女变成金訾鼠,飞起来扑到了行伯的怀里。行伯刚想伸手接她,她却消失的无踪无影。行伯一片茫然。

“你和子灵认识,那你告诉我子灵的事好不好?”行伯四处张望着,说。

可子妙再无应声。

“你不说话,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行伯假装生气地说。

可他话音刚落,道路突然立起来,变成了一个陡坡。吓得行伯“哎哟”一声大叫,身不由己地向下跑去。尽管样子狼狈,但子妙依然没有吱声。行伯很快就回到了山上。

二八神人正在石桌前痛吃欢饮,头顶上的姑射神蛛早已不见了踪影。见行伯回来,忙起身相迎。

“娘娘给解药了吗?”清明着急地说。

“给了。”说着,行伯从口袋里取出丹丸。清明、小满、处暑忙给无色、风后、力牧服下。一会三人就醒过来。

“行伯君,又是你救了我吗?”无色睁开眼睛,望着行伯,问。

行伯笑笑,说:“是九天玄女救了你们。”

“行伯君帮我们破解了劫难,以后行伯君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二八神人拱手向行伯行礼,雨水说。

“我有位好朋友共工,是蚩尤的大将。请众位神人告诉他,我平安脱险了。”行伯说。

“遵命!”十六个人向行伯一抱拳,说。说完随即消失。

行伯惊异地望着风后。

风后笑笑说:“这是遁地术。我曾听仙师讲过。”

二八神人走了,姑射山顶又剩下四人。突然风后在行伯面前跪倒,行稽首礼。无色、力牧一愣,也忙跪倒,给行伯行稽首礼。

“你们这是干什么?”行伯疑惑地问。

“多谢行伯君救命之恩!”三人齐声道。

“这次九天玄女救你们,是有条件的。你们起来,咱们坐下慢慢说。”行伯说。

这一点风后无色早已料到,见行伯如此说,相视一笑,站了起来。行伯在石凳上坐下。无色、风后、力牧也到石桌旁坐下。石桌上有二八神人留下的酒肉。四人便吃喝畅谈起来。行伯把九天玄女的条件一说,三人顿时满面愁容。

“朝阳谷生变?就是说,我们不能去朝阳谷了?”风后望着行伯,问。

“是的。”行伯点点头,说,“我们要想别的办法。”

“她问没问你是后羿?”无色突然问。

“没有。就问我怎么来的。”行伯说。

“看来,你真不是后羿。那后羿去哪了?”无色说。

“怎么,小妹怀疑九天玄女?”风后惊异地问。

“救了我们三个贱民,给行伯君出了三道天下最难之题。真是好计策!”无色冷笑着说。

“若我们得救了,天下三大奇案也就破解了。”风后也无奈地笑了,说。

“我们三人,象三条绳索,套在了行伯君的脖颈上。以后,还会有人拿我们给行伯君做局的。”无色说。

“我们早就在局中了。”风后叹道。

无色一愣,惊诧地望着风后,半天不说话。是啊,自己的出生,不就是一个局吗!力牧也神色黯然,一声不语。

“行伯君,以后不要再管我们……”

未等无色说完,行伯咯咯笑了起来,说:“我让你们想主意,谁知你们说的这样瘆人。不难为你们了。吃完饭,咱们回独山。”

“继续寻找子灵?”无色问。

“子灵不会去映红谷了。”行伯说。

“谁说的?”无色问。

“九天玄女。”行伯说。

“那回独山做什么?”风后问。

“把伯高贰负他们接上,咱们去有巢国,组建贱民的军队。”行伯说。

“这也是九天玄女的主意?”无色问。

“这是……”行伯刚想说子妙,突然心口一阵刺疼,疼得他“哎呀”一声。

“怎么啦,行伯君?”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这是我的主意……”行伯知道子妙就在自己身边,忙改口说。

“莫非行伯君是想学习华胥国,让贱民棍棒打败神兵神器?”力牧惊喜地问。

“可我们没有令神器失灵之术?”无色问。

风后哈哈大笑,说:“小妹,你没有明白行伯君的意思。行伯君组建贱民的军队,重在造势,威逼黑帝把择帝珠交出来。还有,共工知道我们在有巢国组建军队后,必然会和刑天一起,劝说黑帝把择帝珠还给我们,抢先与我们结盟,以震慑炎黄青白四帝,巩固他的盟主地位。我们只要有子灵和巨擘的消息,有共工和黑帝做依靠,放眼天下,没人是我们的对手。这样,三件事也就完成了……”风后说。

行伯望着风后,赞许地点点头。心里暗自佩服风后聪慧了得。

“这样一分析,这道天下至难之题,也能破解了?”无色也高兴地说。

“行伯君到底是行伯君,比我们看的高远。真是绝好的妙计!”力牧赞叹道。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隙照射进来,给四人送来了温暖,送来了力量。其实暮秋的早晨已有阵阵凉意,尤其是在山顶。但四人浑然不觉,只感觉热血沸腾。直到日近中午,方开始下山,向独山而去……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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