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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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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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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伯》连载

第三十三章 入局

却说行伯四人回到泰威山,蚩尤忙让他到石屏前观看崤山战局。

石屏上,只见崤山连绵几十里,似一道天然屏障巍然屹立在殒城的北方。圆形的殒城倚山而建,笨拙朴实;殒城外是广阔的原野,绿草如毯,鲜花烂漫。原野之上,华胥武士身穿紫衣,头裹紫巾,手持木棒,威风凛凛。在木屋和队列之间,有一高高的木台,仓颉手持指挥棒,站在木台上,焦虑地张望着。在华胥武士的对面,就是身穿黑色神服、白色神服、青色神服的黑青白联军,二十个军团就像二十个砖块,整齐地摆列在原野之上。联军的后面,是用粗木搭成的将台,将台的后面是一顶青色的帐篷,夸父正站在将台上,也专注地瞭望着仓颉。清清溪水从崤山流下,经过原野,汇向东方的大野泽。泽水清清,碧波荡漾;水鸟翩翩,自由翱翔。南面是黄枝林。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盘根错节,郁郁蓊蓊。树林中,布满了身穿黄色神服、红色神服的炎黄联军,他们似隐藏在山林中的虎豹,虎视眈眈地瞭望着原野。

“行伯君,仓颉手中拿的可是血色灵芝?”那父问。

行伯扑哧一笑,说:“什么呀,血色灵芝是颗大蘑菇,而仓颉拿的好像是玉石做的,怎么会是血色灵芝呢?”

“那——那它怎么能让独狼失明、神器失灵?”蚩尤大惑不解地问。

“也许这是一件秘密武器吧!天吴说,血色灵芝的作用就是抵御百毒。”行伯说。

“这么说,这指挥棒是天皇之物?”那父不由地问。

蚩尤点头赞同。

“行伯君,仓颉接连打败朱厌、青蜚、土蝼、耳鼠四个军团,不知行伯君敢不敢与仓颉交战?”蚩尤说。

“那塔乙我都不怕,他算什么?”行伯笑着说。

“请黑帝放心,我一定帮行伯君将仓颉捉来。”风后说。

蚩尤听风后插话,脸色微变,但很快缓和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风后先生,军中无戏言。”

“若风后捉不来仓颉,愿领受黑帝责罚。”风后忙跪倒行稽首礼,说。

“风后兄,我们只是行伯君的仆役,一切要听从行伯君的号令。”无色突然感到事情不妥,忙阻止风后。

“广成子仙人称风后先生为智者,擒拿仓颉这等无名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在泰威山恭候先生的佳音。”那父忙说。

“行伯君,可以吗?”蚩尤问行伯。

“行啊,就把仓颉捉来吧。”行伯一笑,说。

“行伯君痛快!将台已给你筑好。请行伯君亲赴崤山,指挥这场战役。有不听你号令的,任你处置!”蚩尤说。

行伯一听让他指挥夸父、回虻等大将,心里顿时兴奋;风后见蚩尤同意自己捉拿仓颉,心里也是抑制不住兴奋;唯有无色脸露担忧之色,被那父看在眼里。

“行伯君,军情紧急,能不能即刻动身?”那父问。

“越快越好。”行伯欣喜地说。

“盘古井汤已经装上吉量,请行伯君即刻动身,早日打败仓颉,夺回血色灵芝。”那父说。

于是行伯、无色、风后、力牧乘蚩尤的吉量赶赴崤山。

行伯来到崤山大野泽。夸父、回虻、倍伐、乘鳌等一班大将已在帐中等候。在帐中,夸父用木头做了卧榻,行伯十分喜欢。卧榻上铺的是绿草编成的席子。行伯用手摸摸,草虽然碧绿,确是干草。坐在上面非常柔软、舒适。行伯坐下。无色、风后、力牧在两边站着。夸父、回虻等大将一一向他参拜……二十员大将各有各的神服,各有各的特点,直把行伯看得好笑。

“行伯君,华胥武士非常厉害,已令我军的神器全部失灵。行伯君能不能想一计策,战胜这帮贱民,以泄心头之恨!”夸父说。

“行伯君,通过几天的观察,最可疑的,就是仓颉手中的指挥棒。莫非这就是血色灵芝?”回虻说。

“什么血色灵芝呀,就是一件秘密武器。”行伯见蚩尤、回虻等人都把仓颉的指挥棒当作血色灵芝,心里不由好笑,说。

“秘密武器?它能让独狼失明、神器失灵?”夸父疑惑地说。

“不管什么秘密武器,我都要战胜他。风后已经在黑帝面前立下军令状,要擒拿仓颉。现在我们都要听风后的。”行伯说。

“什么?让一个贱民指挥我们这些大将军?这符合人皇的礼仪吗?”乘鳌顿时不满,说。

“对啊,行伯君,贱民是不能指挥我们的。”回虻也说。

“行伯君,你是持珠人,还是你来指挥吧!我们都听你的。”倍伐说。

“这个,这个……”夸父看着行伯,不知说什么才好。

“风后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排兵布阵,我不如他。”行伯笑着说。

“愿遵从行伯君号令!”夸父等人齐声说。

“风后,开始吧。”行伯说。

刚才的局面,令风后、无色、力牧万分窘迫。不管行伯如何善待自己,但贱民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正不知所措,风后听到行伯喊自己,忙打起精神,说道:“这次战役,我们要完成两个任务:活捉仓颉,夺回血色灵芝。一颗血色灵芝,把五帝的三十多个军团吸引到崤山来,巨擘大君真的了不起!崤山之战结束,五帝战争也就结束了。”

风后寥寥数语,把回虻、倍伐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一个普通的贱民,竟有如此见识和策略,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人以后不可小觑。

“要达到我们的战役目的,很简单:一围一堵就够了。白帝的军团、青帝的军团移防到原野与黄枝林之间,切断黄帝与仓颉的联系。白帝的军团由倍伐大将指挥,负责监视黄帝的军团;青帝的军团由乘鳌大将指挥,负责监视炎帝的军团;黑帝的军团由回虻大将指挥,负责监视仓颉的华胥武士。若巨擘弃城逃跑,必逃亡熊耳山。麻遂山是他的必经之地。夸父大将率军团占领麻遂山,绝了巨擘大君的逃跑之念;逼他投降,交出血色灵芝。巨擘投降,仓颉必定投降,崤山之战也就结束了。”

风后说完,夸父等人面面相觑,然后望着行伯。

“你们看怎么样?”行伯问。

“愿遵从行伯君号令!”众人齐声说。

“那好,咱们会会仓颉去。”行伯童心忽起,说。

众大将一愣,随即异口同声地说:“愿听行伯君号令!”

多寓军团编织成“蝴蝶”吉量, 行伯、无色、风后、力牧站在上面,众大将在两旁相拥着来到阵前。仓颉站在木台上,手持指挥棒,紧张地望着行伯。

“这是行伯君!来自未来世界,我们的最高指挥!你一小小贱民,还不快快行稽首礼?”夸父冲仓颉大声喊。

虔人等人听说是行伯君,慌忙跪倒,行稽首礼,说:“华胥国武士虔人拜见行伯君!”

仓颉听说是行伯君,内心大惊:村姑的话顿时涌上心头。行伯真来了,村姑真的料事如神。可他有如此多的黑帝兵保护,我如何才能将他捉住?行伯见仓颉没有给自己行稽首礼,除了木台上的虔人等人外,其他武士依然站立,也没有给自己行稽首礼,心里顿时有些不快。

“啊,原来是傻大个子啊!”仓颉从惊慌中缓过神来,望着趾高气扬的夸父,轻蔑地一笑,说:“在华胥国,大人小孩都知道,在大荒东有个大人国,大人国里有个傻大个子叫夸父。他见早晨初升的太阳还没有自己高,便妄想把太阳捉住。于是他就去追赶太阳。太阳越升越高,越来越热,直把夸父晒得晕头转向。可夸父还是傻乎乎地同太阳赛跑。跑不动了,就捡根木棍作拐杖,还是傻乎乎地跟着太阳跑。太阳西沉,落入西极。夸父气得七窍冒血,倒地而死。我不知道您怎么又活过来了?”

仓颉的话刚说完,华胥武士齐声喊:“夸父追日,自不量力!”“夸父追日,自不量力!”……

夸父气得哇哇大叫。

行伯见仓颉如此狂妄,童心骤起。他轻轻在无色耳边说了几句。无色笑笑点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伏羲苇管,交给无色;无色将伏羲苇管放到行伯脚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靠紧行伯,用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行伯默念口诀,苇管变成滑板,将行伯、无色载在上面,“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仓颉正想问:“你是何人?”这句话还没出口,行伯、无色已到眼前。惊诧间无色已将他手中的指挥棒夺走。虔人只觉一股冷气袭来,下意识地抬头观看:就见行伯无色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眨眼间又回到了“蝴蝶”上。虔人吓得顿时冷汗滋滋,赶紧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呼吸。行伯咯咯大笑起来。无色乘机将苇管拾起,同指挥棒一齐交给行伯。行伯悄悄将苇管放回怀里,仔细看着这颗假血色灵芝。当看清这颗血色灵芝就是用白玉玛瑙做成了血色灵芝模样、绝不是什么秘密武器时,又大笑起来。而木台上的仓颉却面如死灰。

“仓颉狂徒,若刚才行伯君取你性命,你有何本领躲避?”夸父哈哈大笑,说。

“华胥国国相仓颉参拜行伯君!”半晌,仓颉才缓过神来,连忙跪倒行稽首礼。

夸父等将领见刚才还耻高气扬的仓颉,此刻神情慌张地给行伯行稽首礼,不由哈哈狂笑。

“仓颉国相请起!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想要这指挥棒,就拿只烤好的鹿,到我帐中交换吧。”说罢,率众将领返回大帐。

回到大帐。他把指挥棒交给夸父,让众大将一一传看。

众大将接过指挥棒,确定是白玉玛瑙,绝不是什么血色灵芝,心里皆高兴起来。多亏这指挥棒不是真的血色灵芝,否则再从行伯手里夺回,恐怕比登天还难。既然这指挥棒是假的血色灵芝,那真的血色灵芝在哪里呢?一定还在巨擘的宫殿里。只要血色灵芝在巨擘手里,自己就有得到的希望。所以当指挥棒传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也不细看,只是嘻嘻呵呵嬉笑一番,又传给后面的人。自从朱厌失败,崤山上空一片阴霭。可行伯一来,顿时云开日出,大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于是从心底里开始喜欢这个小首领。

却说轩辕得到消息,说仓颉手中的指挥棒被行伯夺走,大为惊慌。忙率伯夷父、俞罔急匆匆赶来。

来到大营,坐定。仓颉说:“行伯君来自未来世界,动如鬼魅,果然厉害。”

“但血色灵芝已失,国相将如何打败蚩尤兵?”轩辕着急地问。

“黄帝放心。指挥棒虽被行伯君夺走,但他并不看重。他让我用烤好的鹿去换,待会我自会把指挥棒换回。”仓颉见轩辕着急的样子,笑笑说。

“血色灵芝如此珍贵,行伯君能轻易给你?莫非其中有诈?”伯夷父说。

“国相错了。我这指挥棒并非真正的血色灵芝,它只不过仿照血色灵芝的摸样,做成的指挥棒而已。”仓颉笑笑说。

“国相见过真正的血色灵芝?”轩辕一听仓颉说指挥棒不是血色灵芝,不由疑惑地问。

“没有。”仓颉摇摇头说。

“那国相怎知这血色灵芝是假的?”伯夷父两眼紧盯着仓颉,问。

“我也是听巨擘大君说的。他说这场战争因血色灵芝而起,便令人仿制了这柄指挥棒。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真的血色灵芝又能如何?血色灵芝对我们来说无比珍贵,可对行伯君来说,犹如破铜烂铁。伶伦就是用女儿无色从行伯君手中换走的血色灵芝。今天阵前夺我指挥棒的,就是伶伦的女儿无色。”仓颉说。

“相传血色灵芝乃天狼星之物,难道未来世界遍地都是?”轩辕纳闷地问。

“未来的事,实非我们能猜透的。”仓颉说。

一会墨薇来报:鹿已烤好。仓颉辞别轩辕去见行伯。俞罔请求陪仓颉一起去,轩辕应允。轩辕率伯夷父返回黄枝林。

仓颉和俞罔走出大营,墨薇和木查抬着烤好的鹿已等在那里。四人穿过军阵,来到将台前。行伯、无色、风后、力牧等众大将站在将台上,一齐出来观看。见行伯出来,俞罔、仓颉跪倒行稽首礼。

“南山炎帝手下大将俞罔参拜行伯君!”

“华胥国国相仓颉参拜行伯君!”

“起来吧!”行伯对俞罔、仓颉说。

俞罔、仓颉站起身来,望着行伯。

“行伯君,鹿已烤好,仓颉特来践约。”

“那就抬进来吧!”行伯对墨薇、木查说。

“慢!”这时夸父大声说:“行伯君有所不知,现在两军交战,敌方是不能进入我军大营的。”

“为什么?”行伯不解地问。

“万一敌方使诈,占领大营,这场战役我们就输了。”夸父说。

行伯听后,咯咯大笑,说:“夸父大将多虑了。不是我从鼻孔里瞧他们,让他们回去再练二十年,我杀他们也易如反掌。”

行伯的本意是说,这两个武士不足为虑,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夸父、仓颉等人领会的却是:行伯能从鼻孔里看见东西,那一定身穿神服。既是神服,那眼前看到的,就一定不是他的真容。想到这里,众人不寒而栗,再不敢吭声。墨薇、木查在阵前已见过行伯的本领,对行伯的话深信不疑,哆哆嗦嗦地把鹿抬进大帐。力牧跟进来,让他们放好,赶紧退了出来。

行伯无色跳下将台,来到仓颉面前。行伯从无色手中接过指挥棒,递给仓颉。仓颉没想到行伯如此守信用,如此痛快就把指挥棒还给自己,赶紧又要下拜。行伯拦住他说:“国相不必多礼!快快回去吧!来日决战,我再从你的手中夺过来,可就要两只鹿来换了。”

说完,咯咯大笑起来。仓颉心惊肉跳,慌忙和俞罔、墨薇、木查返回军阵之中。

回到帐中,闻着香喷喷的烤肉,行伯心里美滋滋的,忙招呼众人吃。夸父等众将领从不食肉,见行伯、无色、风后、力牧四人吃的津津有味,心里直瞧不起他们。众人纷纷告辞,返回自己的大营。

少昊很快得到消息,行伯已经赶赴崤山,指挥作战;忙命令倍伐,密切监视行伯的行踪。丹鸟氏已经从阴山赶往崤山,前去擒拿行伯。少昊令倍伐统帅全局,做好部署,务必将行伯擒拿到太华山。倍伐领命。

接到命令,倍伐忙把穷奇、孰湖、如狰、玃如四位大将找来,商量对策。

“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找个地方,让丹鸟氏的六个军团隐藏起来。我们再伺机将行伯引到那个地方,这样就大功告成了。”穷奇说。

“崤山的东南端是凿更峰,它有一条峡谷叫华浑谷,与大野泽极近。可让丹鸟氏隐藏在华浑谷中,我们只要把行伯引到大野泽,就能将其控制。从华浑谷越崤山,返回西山。”孰湖说。

“此计甚好。孰湖大将,你马上去华浑谷,仔细查看,有无其他人在里面藏匿。若无人藏匿,就把方位告诉蚒渠大将。记住,一定要谨慎小心。”倍伐说。

蚒渠,是丹鸟氏的首领。

“请大将放心。我在华浑谷,等到蚒渠他们到来再离开。”孰湖说。

孰湖辞别倍伐,去寻找丹鸟氏的藏身之地。倍伐与穷奇、如狰、玃如继续商量捉拿行伯的计策。

“大将,如果我们要占据华浑谷,就不能离开现在的驻地。若我们听从风后的部署,移防到黄枝林与原野之间,再到华浑谷,就要经过黑帝的驻地。”穷奇说。

“可我们不移防,就是违抗军令。这可是要杀头的!”如狰说。

“杀头?一个贱民杀我们的头?看他敢!”倍伐说。

“对,我们就是不移防,看他能奈我何?”穷奇说。

“我担心的,还是独狼失明、神器失灵之事。若这是巨擘搞鬼,我们就是他的棋子。那时候,行伯抓不到,我们几个的性命,也丢在这里。”倍伐说。

“那为何不告诉白帝?”穷奇问。

“白帝不相信巨擘有如此本领。可咱们都看到了,夸父何等狂妄,可刚到了崤山,马上就变的老实了。”倍伐说。

穷奇等人顿时无语。

回虻将风后的部署报告给蚩尤。蚩尤、那父大为惊奇。想不到风后有如此才能。

“若按这个部署,这个巨擘真有可能投降。”那父说。

“战不胜,跑不掉,除了投降,巨擘也没得选。”蚩尤冷冷地说。

“若行伯君胜了,那我们的计策……”那父担忧地说。

“军团是我们的军团,怎么能让一个贱民成名?”蚩尤不满地看了那父一眼,冷冷地说。

“那父明白了。”那父随即对回虻说,“风后的部署确实高明,但存在的变数实在太多。若巨擘以仓颉为诱饵,与我们对峙,久拖不战;自己不走麻遂山,而是从斗兽场悄悄藏匿到骊山之中,我们岂不全盘皆输?”

“请国相明示!”回虻说。

“令多寓军团组成吉量,承载行伯、风后、力牧、无色四人,先把仓颉捉来;逼他交出破解神器失灵之术。只要我们的神器不失灵,巨擘必然束手就擒。”那父说。

蚩尤听罢,嘿嘿大笑。回虻连忙应诺。

夸父同样把风后的部署告诉了厘信。

厘信听罢,沉思半天,说:“计策固然好,可血色灵芝岂不归了蚩尤小儿?”

“可军令如山,夸父如何敢抗命?”夸父说。

“一个贱民的令也是令?不要管他。看准时机,速速占领诡城;捉住巨擘,夺得血色灵芝,才是正理。”厘信说。

“可神器失灵,我们打不过华胥武士!”夸父说。

“那你就回来!连死都不会,你会做啥?”厘信怒吼道。

夸父见厘信发怒,便不敢再言语,忙说遵命。

却说风后的移防部署两天过去了,各军团依然原地不动。风后着急了,忙找行伯商议。

行伯听了风后、力牧的报告,内心隐隐不安。

“莫非你的部署有问题?”行伯问。

“行伯君,应该不是部署的问题,而是他们不愿意听从贱民的指挥。”风后说。

“他们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力牧说。

“行伯君,还是你把众位大将招来,命令他们快快移防才是。”无色说。

行伯同意,令力牧传各大将来商议移防之事。回虻、夸父、倍伐、乘鳌等大将陆续赶来。他们向行伯行稽首礼,然后起身站立。

“你们对移防部署不满意?”行伯问。

“行伯君,若我们移防黄枝林、原野之间,必然腹背受敌。这是兵家之大忌啊!”倍伐抢先说。

“倍伐大将差矣。你们只负责监视黄帝军团;若黄帝军团进攻,你们就全力以对;若仓颉从背后袭击你们,回虻大将正好出击,将仓颉全部消灭。”风后说。

“可,我们的神器失灵,奈何不了华胥武士。朱厌、青蜚等大将,就是败在华胥武士的棍棒之下。我们怎敢攻打仓颉?”回虻突然说。

倍伐内心暗喜,忙说:“对啊,我们的神器失灵怎么办?那时候,别说消灭仓颉,仓颉不来消灭我们,就是给人皇留足脸面了。”

顿时,众大将窃窃私语,渐渐地声音高了起来。

“行伯君,我们先应该查明神器失灵的原因,再去攻打仓颉。这样才能稳操胜券。”夸父大声说。

风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望着行伯。

行伯咯咯大笑,说:“瞧瞧你们,一个仓颉就吓成这样。那日我夺他的指挥棒,你们不都看见了?”

“行伯君,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回虻问。

“你说。”行伯说。

“还让多寓军团组成吉量,行伯君、风后、力牧、无色去把仓颉捉来,逼他交出神器失灵之术。那个时候,我们就不怕华胥武士了。”回虻说。

“何须行伯君,我力牧一人去就够了。”回虻话音刚落,力牧说。

“不可。若我们没有占领麻遂山,就擒拿仓颉,巨擘定会携血色灵芝而逃。那时候,血色灵芝,很可能就再次失踪了。”风后说。

“风后的意思,巨擘要把血色灵芝损坏?”夸父问。

“巨擘既然逃跑,就不会让我们抓住了。现在不活捉仓颉,就是用仓颉和两万华胥武士做钓饵,让巨擘走又走不得,战又战不得。那时候大军压境,他只能投降、交出血色灵芝。”风后说。

“可不能破解神器失灵,我们又怎是仓颉的对手?”回虻问。

“从泰威山到崤山,风后所思所虑,就是如何破解眼前的崤山之局。唯有围而不打、大军压境、屈人之兵,方能取胜。”风后说。

“行伯君,风后的部署有问题,还是你来指挥吧。”穷奇高声道。

“我来指挥?我说过,排兵布阵,风后比我强。”行伯笑笑说。

“行伯君,我也赞同穷奇大将的话,你是持珠人,理应由你来指挥。”风后也赶忙说。

风后明白,这帮大将,是不会听自己的计策的。可自己在黑帝面前立了军令状,若不能取胜,必有性命之忧。为今之计,只有行伯出来指挥,取得胜利,才是根本。

“行伯君,我也赞同你来指挥。”回虻说。

“遵从行伯君指挥!”夸父等人齐声喊。

行伯望着众人,满脸认真的怪模样,忍不住咯咯大笑,说:“你们都听我号令?”

“听从行伯君号令!”众人齐声说。

“那好,按照风后的部署,各军团今天务必移防到位。”行伯说。

“行伯君,风后部署的弊端,刚才已经说了,怎么还要移防?”倍伐着急地说。

“你们不是听从我的号令吗?怎么又反悔了?”行伯问。

“行伯君,我听从你的号令,即可赶赴麻遂山,潜伏起来。”夸父大声说。

“不可。倍伐大将的话有道理,风后的部署确实存在漏洞。等行伯君调整后,再做决定。在没有调整前,各军团待在原地不动。”无色突然说。

风后、力牧诧异地望着无色。无色面情坚毅,两人甚是疑惑。

“我赞成无色的话,各军团待在原地不动,等候行伯君的新指令。”倍伐说。

乘鳌、回虻也赞同,夸父只好同意。众将领纷纷散去。

帐篷里又剩下行伯四人。

“小妹,要想战胜仓颉、夺回血色灵芝,唯有我的部署可行。”风后对无色说。

“若夸父不去麻遂山潜伏,而是直接攻打诡城,风后兄如何处置?”无色说。

“他们敢不听行伯君的号令?”风后惊诧地问。

“血色灵芝面前,他们什么不敢?”无色冷冷地说。

风后闻听,惊出一身冷汗,呆呆不语。

“那我们怎么办?”力牧问。

“我们没有承诺黑帝,夺回血色灵芝;只要把仓颉抓回去,黑帝也不好说什么。”无色说。

“小妹的才智,真的在为兄之上。”风后叹道。

“风后兄也是立功心切所致,与才智没有关系。”无色笑笑说。

“那今夜里,我去把仓颉抓来。”力牧说。

“仓颉接连取胜,并非侥幸。活捉仓颉,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望两位兄长,好好筹划,确保万无一失。”无色说。

行伯看着三人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把三人笑着莫名其妙。

“行伯君,你笑什么?”无色问。

“抓个仓颉,有什么好筹划的?可是把仓颉抓来,又能怎样呢?”行伯笑着说。

“活捉了仓颉,就完成了风后兄的军令状。”无色说。

“仓颉我们抓走了,黑帝、青帝、白帝这二十个军团被华胥武士打死了,黑帝能放过你们吗?反过来,我们把两万华胥武士打死了,仓颉自个跑了,黑帝能治我们的罪吗?”行伯说。

风后哈哈大笑,说:“行伯君就是比我们站的高,看的远。华胥之战,说来说去,还是血色灵芝。血色灵芝不到手,这仗就不能结束。”风后笑着说。

无色、力牧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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