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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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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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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伯》连载

第二十七章 华胥国

却说伶伦得到血色灵芝,辞别天吴、行伯后,刚出木屋,就见一群人面虎从远处扑来。他倒吸一口凉气,疾步来到末涂河畔,钻入芦苇丛中。人面虎的嘻笑声传来,吓得他心肝俱裂。好在走出不远,见鲦鳙(tiáoyōng)早等在那里,方喜出望外。鲦鳙状如黄蛇,长约三米,粗约一米,生有鱼翼。伶伦从怀里掏出一紫色玉牌,放到鲦鳙眼前;鲦鳙的脊背自然裂开一缝,伶伦赶紧钻了进去。裂缝自然弥合,游入末涂河中,逆流而上。到达连云峰,伶伦透过鲦鳙的窗户,举目望去:连云峰山峦叠翠,古木参天;怪石遍布,奇峰突兀;大小峰头,参差相叠;有一巨石,横空探出,瀑布顺势而下,像一条奔腾不羁的白龙,傲娇于空中。鲦鳙腾空而起,顺瀑布而上。来到峰顶,鲦鳙又像猿猴一般,在树冠间跳跃,消失在茫茫云雾之中。一路之上,鲦鳙遇水则游,遇树则飞,日夜兼程,向华胥国赶来。不几日,便到了华胥国的洛水。洛水清澈,奔流不息。鲦鳙游至一石桥边停住,浮出水面,脊背再次裂开缝隙。伶伦走出鲦鳙,进入华胥国的枻诚。

华胥国位于中山、西山交界处,国土横跨中、西两山。国内共有八十一城,人口九万多人。国都佹城,国君巨擘。巨擘是伏羲的得意弟子,在讨伐帝俊的战争中,巨擘的父亲几次舍身相救伏羲,最后被帝俊所杀,所以连西王母也对巨擘青睐有加。正因为有西王母、伏羲的偏爱,巨擘娇纵跋扈,行事怪唳。女娲甚是厌恶,故没将巨擘封为五帝之一,只把他排列在三十六大君之首。还有一种说法,当年巨擘曾极力反对女娲代替伏羲管理天下;此事被女娲得知,故将他排在五帝之后。但不管怎么说巨擘做事常常出人意料。比如说他宫殿内艺女数百,却不娶妻生子;再比如他不许国人食用女娲精心培育的丹果,而是一直沿用伏羲时期的制度:食用鸟蛋、兽肉。国民苦不堪言,却敢怒而不敢言。若有人诽谤他,他就将其杀死、烤肉吃。他让女人唱歌跳舞,男人搏击厮杀。在骊山脚下设斗兽场,让人与虎、狮、熊、牦牛之类的凶猛动物比博。这样比博的人就必须付出全部的力量,不然就被猛兽吃掉。战胜猛兽的,不仅获得被杀死的猛兽的赏赐,而且还被封为武士的封号,加入巨擘的武士队。因此华胥国民凶悍,天下闻名。

从枻诚到诡城有三百多里地,伶伦发觉有人跟踪,吓的日夜兼程,风雨无阻。这日终于来到佹城。佹城倚骊山而建;骊山十一座山峰,从西北到东北绵延八十二里,将整个佹城搂在怀抱之中;佹城的前面是闻名天下的青凫湖。湖水清澈透明,气雾缭绕,如梦如幻。周围茂盛的青檀紫藤将青凫湖装点得更加秀丽多彩。在青凫湖的东南角和西南角有两个村落,分别叫东垂、西垂,专为进入佹城的人歇脚之用。佹城城门日出则开,日落则闭,所以错过时辰的人就在驿站歇息。伶伦到达东垂时太阳西斜,知道自己今日进不了佹城,便向东垂走来。刚进村子,青檀客栈的主人蓝蚤正领着一帮妖艳的女子在迎客,见伶伦走来,众女子迎了上去,左拥右抱,让伶伦到青檀客栈歇脚。青檀客栈上下三层,皆用粗大的树木卯榫相衔建构而成。一层供客人沐浴,二层供客人吃饭,三层供客人歇息。伶伦心中有事,没有沐浴,胡乱吃了点饭,就早早歇息了。

好在一夜无事。天未明,伶伦便起身往佹城而来。佹城远看呈圆形,近看才知也有棱角。城墙皆用又粗又大的树木筑成。没有护城河,也就没有护城桥,方正的城门下,有两队武士巍然而立,虎视眈眈地盘查着每一个过往行人。伶伦从怀里掏出紫色玉牌,递给一武士。武士恭敬地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又恭敬地捧给伶伦。众武士抱拳给伶伦行礼,敬请伶伦进城。

进的城来才知,这高大的城墙原来由座座楼阁组成。楼阁分上下两层,做工精巧;在楼阁的前面,是宽宽的夏水河;正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在河边汲水。楼阁上亦有人在走动,只看得伶伦咂舌。一座高大的拱形木桥飞架河上。过了桥,一排排房屋映入眼帘。房屋也是用木头建成,模样和龙溪谷的那座差不多,只是高大了许多。河流纵横,木桥座座;绿树掩映,奇花芬芳。路上行人皆穿紫衣,个个谈笑自如、无拘无束。几番打听,终于来到巨擘的宫殿。宫殿前是堂市,在堂市的中央立着一条针形的玉碑:底座分三层,用纯金打造;玉碑呈青绿色,直插云天;玉碑顶端有一带刺的圆球,不知用何材料铸成,此刻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来到宫殿门口,被武士拦住。伶伦慌忙递上玉牌,行抱拳礼,说:“肈山柏子高弟子伶伦求见大君!”

武士高喊:肈山伶伦求见!

声音一层层地传过去。不一会从里面又一层层地传来一个声音:大君有令,伶伦进见!

武士听到传令,恭敬地请伶伦进去。伶伦忙抱拳行礼,辞别武士,慌忙向宫里走来。抬头看,迎面是一珊瑚墙:高约三米,长约九米;珊瑚枝干交错,如血欲滴。转过珊瑚墙,是一宽阔的院子。地面皆用蓝色的玉石铺设,透着蓝色的光芒,犹如蓝色的大海。金色宫殿,高大威武,恰似海中仙阁,随波而舞。伶伦头晕目眩,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在这时,随着一阵玉佩声,从宫殿内出来一队艺女,身穿藕色长裙,头戴圆筒状帽子,帽檐上挂着紫色的玉铃;个个身材高挑,青春昳丽。行走在蓝色的玉石上,如踏浪的仙女。来到近前,冲伶伦行抱拳礼,说:“恭迎伶伦先生!”说完,转身向宫殿内走去。伶伦忙紧随其后。

走进宫殿,只见巨擘坐在一张镶满宝石的椅子上,身穿一件紫色的长袍。在长袍的两肩处,有金色的饰物,上面缀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金色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一紫玉簪扎紧。碧色的眼睛如深邃的海洋。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红色的胡须似燃烧的火焰。迎接伶伦进来的艺女站在巨擘身后。

伶伦行稽首礼,说:“启禀大君,贱民伶伦承大君的恩泽,已得到血色灵芝,前来践约。”

“真是血色灵芝吗?”巨擘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说。

“启禀大君,确是血色灵芝!这是我用女儿无色换来的。”

“是后羿神人吗?”巨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问。

“启禀大君,在映红谷现世的,不是后羿神人,而是一个叫行伯的孩童和朝阳谷天吴大君。行伯看中了无色,就和我做了交换。”

“大胆伶伦,竟敢欺骗于我!来人!将他推出去烤了!”巨擘突然变色,大声说。

这时从殿门外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武士,一下子将伶伦的胳膊拧在身后,按住双臂。伶伦吓得顿时脸如白纸,大汗淋漓。一边磕头,一边说:“贱民说的句句是实情,望大君详查。”

“把血色灵芝呈上来。”巨擘说。

伶伦忙挣脱开武士,解下背包,呈到巨擘面前。巨擘示意仆人将包打开,从里面取出血色灵芝呈给巨擘。

巨擘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啊?真是血色灵芝?来人真的不是后羿神人?天吴怎么也来了?”

“贱民不敢有半句谎言,行伯称天吴为义兄;天吴称行伯为义弟,让贱民称呼行伯为行伯君。以贱民看,天吴似乎很怕行伯。”伶伦说。

巨擘两眼睁圆,一声不吭,直瞧得伶伦浑身发沭。半天叹道:“天吴私闯碧霞宫,偷盗血色灵芝,从此销声匿迹,下落不明,成为当今第一奇案。十年前,江湖传言:映红谷,后羿出,后羿身上有宝物。我便断定:这宝物一定就是血色灵芝。现在,血色灵芝现世了,后羿却没有出现,这是为何?”

“以贱民来看,大君的推断千真万确。很可能,这个行伯,就是后羿神人。不然,天吴身为大君,为何对一个孩童如此惧怕?”伶伦恭维地说。

“天吴惧怕这个行伯?”巨擘惊问。

“非常惧怕。当时行伯看中了无色,用血色灵芝与我交换。天吴虽然不同意,但也没十分阻拦。”伶伦说。

“天吴知道血色灵芝对他的重要,怎能允许行伯与你交换?难道这个行伯,真是后羿?”巨擘瞪圆了眼睛,望着伶伦,问。

伶伦头垂至地,冷汗淋淋,说:“以贱民之见,行伯就是后羿。”

“这些年来,去映红谷的还有什么人?”巨擘问。

“启禀大君,去独山的有妖王的大将那塔乙;青碧国国君子灵;崆峒山广成子的弟子风后;怪王的大将丽塔戊;还有三个贱民力牧、娇娥、绿苇。”伶伦说。

“魔王和鬼王的人没有去吗?”

“启禀大君,贱民、贱民没有发现魔王、鬼王的人。不过还有一件怪事,林氏国四个驺吾也去了映红谷,和那个贱民力牧住在一起。” 伶伦说。

“驺吾也去了映红谷?可查清这个力牧的来历?”巨擘惊讶地问。

“贱民能力有限,没有查清。” 伶伦的汗都下来了,说。

“林氏国远居北海,是地皇的子民。林氏国国君据比与怪王情谊深厚,来往密切。驺吾去映红谷,必有蹊跷。这件事,你要继续追查!”巨擘不容置疑地说。

“贱民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要完成大君交办的任务!”伶伦忙行稽首礼,说。

巨擘听后,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一挥手,两名武士退下。巨擘下令传关雎。一会,伴随着一阵玉佩声,关雎款款走进。见伶伦跪在地上,又惊又喜,忙跪倒在地,向巨擘行稽首礼。伶伦趁机偷看关雎:依然身穿藕色的长裙,依然是那样的青春昳丽。不同的是脚上、手上都戴着一副金镯,金镯上系着紫色的玉铃。头上戴着一顶圆筒状的金丝编织成的帽子,帽檐上同样挂满了紫色的玉铃。随着关雎身体的晃动,玉铃发出悦耳的乐声。

“我堂堂天皇的大君,岂能戏弄于你?你真心为我办事,区区一个关雎算得了什么?今天我就把她赏赐给你了。”巨擘说。

两人忙磕头谢恩。巨擘挥手,两人退下。出的殿来,两人深情地注视着对方。分别七年,恍如隔世。今日重逢,百感交集,不敢痛哭,唯有眼泪簌簌流淌。伶伦怕巨擘反悔,不敢在佹城多停留。趁天色尚早,带关雎出了城门,来到青檀客栈住下。直到此刻,关雎才问起无色之事?伶伦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关雎。关雎不免又啜泣起来。两人沐浴完毕,吃完晚饭,随着众人漫步在青凫湖畔。人渐稀少,直至无人;趁着夜色,两人携手逃离华胥国,远居他乡不提。

喜得血色灵芝,巨擘心情亢奋,下令重开斗兽场,招募新的武士。一时间举国欢腾,好不热闹。

斗兽场位于骊山脚下,傍山而建。它东西长二百七十米,南北宽一百八十米,高九十米,皆用裹有金箔的巨石垒成;在斗兽场的顶端,排列着用金片制作的翎扇;翎扇向中间倾斜,即可为观众遮阳,又可为观众挡雨。阳光照耀下,整座斗兽场金碧辉煌,美不胜收。

斗兽场有北、东、南三个拱形大门,皆宽九米,高十八米;北门为巨擘和众大臣、艺女专用,南门为武士及挑战者专用,东门为普通民众所用。走进斗兽场,迎面而至的是中央的斗兽区:它长九十米,宽四十五米,四周用粗大的树桩围栏。在斗兽场的北、东、南三面,是一层层的坐席;北方为巨擘及众大臣、艺女的坐席,南面是众武士及挑战者的坐席,东面是普通民众的坐席。西面是猛兽进入的方位。

猛兽由武士擒获,将其装入一个铁制的笼子里。铁笼是巨擘专门从大荒东大人国定制,耗费了巨擘无数珠宝。铁笼呈正方形,长宽皆是九米;底端有四个轮子,前后两端各有三角长辕;长辕即可控制铁笼的开、关,又可方便武士拉、推;前后各有两名武士推拉长辕,将铁笼拉进斗兽场;前面的武士转动长辕,将铁笼打开,迅速跑到后面;尾部的武士猛顶长辕,将铁笼尾部抬高,猛兽从铁笼滑出,四名武士拉着铁笼迅速离开。诺大的斗兽场上,只剩下刚刚站起来、蒙头蒙脑的猛兽。这时,坐席上的观众齐声高唱起来:

断竹啊断竹。嗨呀,嗨呀呼嗨嗨,依嗨吆嗨。

续竹啊续竹。依牙嗨,嗨嗨嗨吆,嗨嗨吆呀。

飞土啊飞土。嗨呀,嗨呀呼嗨嗨,依嗨吆。

逐肉啊逐肉。依牙嗨,嗨嗨嗨吆,嗨嗨吆呀……

就在这时,就见一人飞身跃入斗兽场,赤手空拳,向猛兽走来。观众席上顿时鸦雀无声。猛兽咆哮着扑向此人;此人不慌不忙,顺势闪过;看准时机,飞起一脚,将猛兽踢翻。观众席上顿时传来嗷嗷的叫好声……更有艺高胆大者,见猛兽扑来,顺势一躲;抓住猛兽的鬃毛,顺势骑在猛兽身上;任猛兽前腾后跃,此人就是摔不下来。这个时候,就连巨擘,也站起为此人叫好……

这日,巨擘正在观看武士与牦牛的搏斗,虔人匆匆来报:黑帝国相那父求见。巨擘让虔人将那父迎接来斗兽场接见。虔人是巨擘的武士队首领,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剑眉龙眼,额宽口阔;黑发挽髻,头顶高耸;身穿紫袍,腰束紫带;袖口缠裹,脚蹬皮靴。

在虔人的引领下,那父来到斗兽场。此时的那父,人首牛身,直立而行;长脸黑黄,面颊外鼓;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一付小巧的钩形鼻梁。一身漆黑瓦亮的绒毛,拖着一条白色的尾巴。来到巨擘旁边,对巨擘行稽首礼。

“北山黑帝手下国相那父拜见巨擘大君!”

“黑帝近来可好?”巨擘一边观看搏斗,一边冷冷地说。

“多谢大君挂念。最近黑帝手下回虻大将在辉诸山打败了黄帝的儿子若阳,荡平天下,指日可待。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君一代俊杰,何不投靠黑帝呢?在黑帝论功行赏时,也可多分一杯盘古井汤。”那父说。

“国相真会说笑话。五山四海不知有几千万里,而蚩尤只不过占领了中山几座山,就大言独霸天下。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巨擘不屑地说。

“都说大君是天皇的得意弟子,今日一见,才知是浪得虚名。”那父说。

“国相此话怎讲?”巨擘不由惊奇地问。

“试问大君,是大君与天皇亲近呢,还是青白二帝与天皇亲近呢?”

“这还用说。青白二帝是天皇与人皇的儿子,无论在天皇面前还是在人皇面前,都比我亲近。”

“那大君为何不想想:青白二帝都加盟黑帝了,大君何不仿而效之?”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实不相瞒,我就是看不惯蚩尤那副唯我独尊的嘴脸!一个贱民的后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人皇,竟封他为帝。呸!他有何资格位列帝位?回去告诉蚩尤,想打我的主意,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巨擘怒道。

“黑帝让我带来了两样东西:一是盘古井汤,一是挑战书。不知大君让我留下哪一样呢?”那父见巨擘不肯归顺,冷冷地说。

“把挑战书留下,你滚吧!”巨擘挥手说。

那父愤愤地离开。

一路上,那父咬牙切齿,骂声不绝。突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巨擘为何拒绝?难道他不知道黑帝的实力?难道他有把握战胜黑帝?华胥国无兵无将,他如何迎战神兵?不知不觉,泰威山到了。

回到金牛厅,蚩尤见那父面色不善,知道事情没有成功。忙传巫坻,三人来到密室。那父把巨擘的话一说,蚩尤、巫坻大怒。

“既然巨擘不识趣,那也就怪不得我们了。即可派兵,消灭华胥国。”蚩尤说。

“请问黑帝,攻打华胥国,是雪耻,还是夺回血色灵芝?”那父问。

“当然是把血色灵芝夺回来。”蚩尤说。

“若血色灵芝夺回,黑帝将如何处置?”那父问。

“这,这,这当然交给人皇。”蚩尤一愣,说。

“可人皇闭关多年,不知所踪,黑帝如何送给人皇?若血色灵芝再从我们手中丢失,黑帝如何向人皇交代?”那父说。

“这——”蚩尤不由沉思起来。

“若我们夺得血色灵芝,无论什么理由留在身边,青帝、白帝绝对与我们反目,甚至会联合炎黄二帝共同攻击我们。那时候,我们以一抵四,胜算几何?行伯君在阴山,倘若他们前去抢夺行伯君,我们胜算又有几何?一旦失败,血色灵芝、行伯君被人抢走,黑帝可想到后果?”那父分析着,说。

“那——国相意下如何?”

“现在黑帝拥有盘古井,六个军团守卫,可说固若金汤。两位夫人又深得行伯君信任,也就控制住了择帝珠。血色灵芝虽然在巨擘手里,但我们只要控制住巨擘,既不让他逃匿,又不让他把血色灵芝送给别人,目的就达到了。”那父说。

“国师意下如何?”蚩尤问巫坻。

“国相所言极是。”巫坻说。

“这得需要连环局,一环出错,全局皆输。”蚩尤说。

“只要黑帝谋划得当,以利为饵,因势利导,何愁大功不成?”那父笑着说。

“行伯君聪明才智,不在你我之下;从他手里取得择帝珠,怕比从巨擘手里夺血色灵芝更难。”蚩尤说。

“行伯君聪慧,我们是斗不过他;但他毕竟是孩童,两位夫人又是驯童的高手。不出一月,两位夫人就会把行伯君掌控在手心。这一点那父信心十足,黑帝放心就是。”那父笑着说。

蚩尤看着那父,点点头,说:“巨擘性情桀骜,处事荒诞,极难驾驭。把他和血色灵芝留在华胥国,也非易事。”

“巨擘做梦都想推翻人皇,相助天皇复辟。当年血色灵芝被盗,他便四处扬言,羞辱人皇。今日血色灵芝到手,他会更加得意忘形,羞辱我们。可兵法云:用意深而存虑精,求胜负则至未至。黑帝只要战而不胜,控而不制就够了。”那父说。

“国师意下如何?”蚩尤问。

“千里霹雳,万里闪电,风急云怒,唯雨不至。”巫坻说。

蚩尤想了想,不由嘿嘿大笑起来,说:“既如此,待这场战役打下来,五帝战争也就结束了。”说罢,站起来,迈步走出密室。

来到金牛厅,蚩尤令那父召唤蚩啄、夸父、乘鳌、倍伐前来议事。不一会,四人陆续来到。

“血色灵芝从人皇手中被盗,我们做弟子的深感羞耻。那父去见巨擘,想用盘古井汤换取血色灵芝,却遭到了他的羞辱。看来,巨擘想把血色灵芝据为己有。今日找众位来,就是商量一下,看接下来我们如何做?”蚩尤说。

“巨擘卑鄙之人,和他讲什么道理?请黑帝下令,我带军团去,踏平华胥国,把血色灵芝夺回来就是了。”夸父说。

“巨擘毕竟是天皇的弟子,他想把血色灵芝献给天皇,也在情理之中。可世上不仅有天皇、人皇,还有地皇呢!天吴就是地皇的弟子。若地皇的弟子来抢夺怎么办?我劝巨擘与青帝、白帝、黑帝同上天帝山,一来血色灵芝献给了天皇;二来也挽回了人皇的颜面;三来也消解了天皇、人皇的积怨。谁知未等我话说完,巨擘就骂我痴心妄想……”那父说。

“怎么,他不想献给天皇?”夸父问。

“巨擘真是这样说的?”乘鳌问。

“千真万确。”那父说。

“他想据为己有?太自不量力了吧。”倍伐说。

“巨擘是天皇的弟子,青帝、白帝是天皇、人皇的儿子,巫坻以为,最好请青帝、白帝去趟华胥国,恳求巨擘把血色灵芝献给人皇。不知乘鳌大将、倍伐大将意下如何?”巫坻语气和缓地说。

蚩尤闻听,内心暗喜;两眼望着乘鳌、倍伐。

“让青帝去求巨擘?这怎么行?就是青帝答应,娥皇也不会答应。”乘鳌生气地说。

“白帝也不会答应的。”倍伐说。

“可巨擘不给蚩尤面子,这可如何?”蚩尤说。

“黑帝太优柔寡断了。这樽罚酒,是巨擘自己要喝的,黑帝管他作甚?”夸父说。

“夸父大将莫急。人皇、天皇本有积怨,若因为我们处置不当,让两皇隔阂加剧,黑帝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那父说。

“我们愿听从黑帝号令!”乘鳌、倍伐站起,向蚩尤抱拳行礼,说。

“既如此,蚩尤就用以势压人、以势屈人之计,如何?”

“何为以势压人、以势屈人?”倍伐问。

“我们派一军团,佯装攻打华胥国;华胥国无兵无将,自然不能抵抗;巨擘要么投降,要么逃亡天帝山。这时候,我们的军团只要护送他到天帝山、将血色灵芝交给天皇就是了。”那父说。

“此计甚妙!乘鳌愿担此重任。”乘鳌说。

“为稳妥起见,蚩啄愿担此重任。”蚩啄站起来说。

“区区华胥国,何须你们出战?我夸父去就够了。”夸父说。

“天帝山位在西山,还是白帝的军团去较为适宜。朱厌大将也是白帝的得意弟子,他的荧惑阵也曾打败过黄帝的婴勺军团。以那父之见,可派朱厌大将担此重任。”那父说。

“倍伐也赞同派朱厌大将去!”倍伐站起来说。

“国师之见呢?”蚩尤问。

“甚好。”巫坻说。

于是蚩尤下令,传朱厌来金牛厅。不一会,朱厌来到。

朱厌,长脸圆眼,白色的眉毛飘过眼角;鼻子扁平,嘴巴撅翘,白色的头发梳成一个小辫飘在身后。

“我令你即可讨伐华胥国,详细安排由倍伐大将告诉于你!”蚩尤说。

“黑帝放心。朱厌此去,不仅为黑帝夺回血色灵芝,还要把巨擘老儿擒来,让他做黑帝的奴仆!”朱厌趾高气扬地说。

蚩尤嘿嘿大笑。朱厌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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