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格格勒的头像

格格勒

网站用户

小说
202107/16
分享
《大行伯》连载

第三十五章 夸父

……一条明亮的通道,里面有强劲的旋风,发着耀眼的光芒。行伯就像一片树叶一般,随着风旋转。他想睁开眼睛,他想挣扎站起来……

行伯醒来,见自己在潜真洞的炕上。老怪、小怪正望着他。

“醒了?”老怪问。

“刚才,我梦见自己走进了一条很亮的山洞,亮的我睁不开眼睛,山洞里风也很大。”行伯坐起来,说。

“这是阴阳通道。发着耀眼的亮光,那应该是金道了。莫非你找到了阴阳通道?”老怪惊疑地望着行伯,说。

“什么是阴阳通道?”行伯问。

“阴阳通道就是连接未来和亘古的通道。据说有五条,盘古大帝用金木水火土来命名。进入阴阳通道,人可以到远古去,也可以到未来去。可走阴阳通道,必须用择帝珠。你的择帝珠呢?”老怪说。

“择帝珠?”行伯想了想,摇摇头。

“走阴阳同道,必由择帝珠带路。你怎么会没有呢?把嘴张开!”老怪着急地说。

行伯把嘴张开。老怪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可什么也没有。老怪惊恐地看着行伯。

“发生了什么?择帝珠怎会丢失?你送人了,还是被人抢了?没有择帝珠,你怎么回有穷国?”老怪恼怒地喊着。

小怪、行伯吓得瑟瑟发抖。突然,老怪变成了一只怪兽:虎首人身,嘴里含着一条黑蛇,双手各持一条黑蛇,怒目而视着行伯。老怪的眼睛由黄变红,仿佛有火要喷出来。小怪拉起行伯就跑,刚站起身来,就见老怪持蛇直击行伯的胸口。行伯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行伯君,怎么了?”无色大声喊着。

行伯睁开眼睛,才知刚才是梦。不由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摸摸胸口。胸口依然隐隐作痛。

“我梦见了老怪。”行伯说。

“你师父?他说什么?”无色问。

“梦中,老怪生气了,变成了虎首人身的怪兽,手里拿着象蛇的黑剑,刺到了我的胸口。我就晕过去了。”行伯说。

“这个梦应是不祥之兆。明天撤离吧!”无色说。

“风后和回虻谈好没有?”行伯看着无色,问。

“不管谈得怎么样,明天我们必须走。他们不走,咱们自己走!”无色坚定地说。

行伯看着无色,暗想:看来无色心里还是只有我。可她不想想,风后在蚩尤面前立了军令状,就这样回去,蚩尤能不杀他?那个时候,我该找什么理由,保住风后的性命呢?

无色见行伯默默不语,问:“行伯君,你在想什么?”

行伯一笑,说:“我想到台子上坐坐。”

“那不要走远,我把剑带上。”无色说。

来到将台上,行伯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行伯君,还再为撤兵的事发愁吗?”不知何时,倍伐来到将台下,轻声问。

行伯望着倍伐,点点头,说:“这么晚了,你也没睡?”

“我也是睡不着,过来看看行伯君。”倍伐说,“若行伯君心情烦躁,我陪你到大野泽走走吧!波光潋滟,草虫呢哝,正可以好好静心。”

“这样最好。”行伯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就要走下将台。

“行伯君,你要去哪里?”无色提着剑,从帐篷里出来,问。

“我和倍伐到大野泽走走。”行伯说。

“那叫上风后、力牧吧!”无色说。

“那也好,大家一起走走,商量一下撤退的事。”行伯说。

“既然有人陪你散心,那我就先回军中吧!改日再陪行伯君。”倍伐说。

“那你的意见是?”行伯问。

“白帝令我们听行伯君的。”说罢,倍伐告辞,返回军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行伯君,下令撤退吧!”远处,传来风后的声音。

“风后兄,力牧兄,你们也没有睡?”见风后、力牧走来,无色高兴地问。

“我们也是睡不着,想到大野泽走走,让凉风吹吹,清醒清醒头脑。”风后、力牧走上将台,风后说。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老怪杀我。无色说,这是不祥之兆。”行伯说。

“从你师父托梦到现在,我们拖的时间太长了。我和力牧几次找回虻大将相商,他都支支吾吾,不肯表态。想必黑帝对血色灵芝,还念念不忘。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再犹豫不决,后果不堪设想。”风后说。

“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想到了仙师柏子高。他说:人犯错总是在顺利得意的时候,这种错误是致命的,无可挽回的。我也想到了天吴大君,他说自己不是那塔乙的对手。想到这些,我就不寒而栗。”无色说。

“还有一个问题,小妹想过吗?巨擘,三十六大君之首,天皇的得意弟子。他为什么不把血色灵芝交给天皇?他把血色灵芝握在手中,把五帝的军团全部吸引到崤山来,目的是什么?”风后问无色。

“难道,这是巨擘设的圈套?”无色警惕地问。

“圈套是一定的,就是不知为谁设的。”风后说。

“行伯君?”无色猛然惊醒,说。

风后一个颤栗,吃惊地望着行伯,半天点点头,说:“还是小妹机智!这个圈套就是为行伯君设的。”

“巨擘是天皇的弟子,若这个圈套是为行伯君所设,那就不是只有巨擘了,魔王、鬼王必来参加。天皇设宴,地皇能不来凑热闹?”无色说。

“这样分析下来,神器失灵的根源,就找到了。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无法向众位大将解释。”风后说。

“解释?他们听吗?”无色冷笑说。

“那我们怎么办?”力牧着急地问。

“行伯君不是说了嘛,快快撤离!”说罢,风后哈哈笑了起来。

“那你的军令状?”无色担心地问。

“只要行伯君安全,一个贱民的性命何足道哉?”风后笑着说。

行伯见风后如此说,心里也高兴起来,说:“黑帝也是情义之人。看在我的面上,军令状是不作数的。传令下去,明天撤回泰威山!”

风后、力牧领命而去。

第二天拂晓,行伯、无色还在熟睡,倍伐就在将台上高声喊:“行伯君,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行伯无色惊醒,一骨碌从卧榻上坐起来,互相对望一眼,顾不得洗漱,忙开门出来。

“什么事情?”无色问。

“夸父要独自进攻诡城,我们快拦不住了。”倍伐说。

“那怎么办?”行伯问。

“夸父此去,一定是去夺血色灵芝,这样必会引起其他军团混乱。行伯君,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夸父。”倍伐说。

“怎么阻止?”行伯问。

“只要你到夸父军中,量夸父也不敢违抗军令!”倍伐说。

“不可!”这时风后、力牧闻声赶来,听到倍伐要行伯赶去夸父军中,立刻警惕起来。“赶快去唤回虻大将。”风后对力牧说。

“行伯君,若你再迟疑不决,夸父必会进攻佹城。那时候,各大将也会进攻佹城,抢夺血色灵芝,局面就失控了。”倍伐拦住力牧,说。

“行伯君,你不能去夸父军中,以防有诈。应把回虻大将找来,让他传令,各军团速速撤回泰威山,违令者军法从事。”风后大声说。

“风后,你误导行伯君!若军队哗变,黑青白联盟瓦解,你担当得起吗?”倍伐怒道。

风后一听,顿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力牧也不由停住,望着行伯。

行伯见倍伐发怒,咯咯大笑起来,说:“倍伐大将不必生气,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力牧,速令回虻通知各大将,撤回泰威山。”

行伯话音刚落,回虻飞了过来。说:“行伯君,夸父大将私自奔往佹城了!”

“回虻大将,赶快传令:各军团来这里集合,共同撤回泰威山!”行伯命令道。回虻领命而去。

“行伯君,我去集合白帝的军团。”倍伐说完,未等行伯答应,已经急匆匆地走了。

“行伯君,倍伐十分可疑!”无色说。

“若倍伐回来,可令回虻将他擒获。”风后说。

“他回来了,还擒他做什么?撤回泰威山再从长计议。”行伯说。

风后、无色点头同意。

这时,蚩尤的十个军团陆续来到将台。有的升至空中,有的站在地上。而青帝、白帝的军团都没来。

“行伯君,青帝的军团都去进攻佹城了;白帝的军团都不肯来。” 回虻说。

“随他们去吧,咱们走!”行伯坚决地说。

多寓军团很快组成吉量。回虻请行伯、无色、风后、力牧坐在上面,率领黑帝的军团向泰威山而来。

倍伐见行伯与黑帝的军团远去,忙返回大营,向少昊报告崤山战情。

“怎么让他跑了?”少昊不满地说。

“行伯太聪明。我几次约他去大野泽散步,他都要叫上其他人,让我们无法下手。”倍伐说。

“这个人太可疑了。天皇都无法确定他的来历。你们先与丹鸟氏会合,然后一同返回西山。行伯的事回来后再商量计策。”少昊说。

倍伐应诺。忙传穷奇、孰湖等大将,向华浑谷集结。集结完毕,同丹鸟氏六个军团一起,返回西山。

却说夸父军团急速向佹城进发。远远地,就见从南边天际,来了一支身穿红色神服的军队,脊背上长着一溜红色的猪鬃;知是炎帝的军团到了。夸父暗自庆幸,自己要是稍晚一步,就让炎帝的军队占了诡城。于是,马上下令,拦住炎帝的军队,不让他靠近诡城。军团调整方向,冲着炎帝的军团飞了过去。

原来炎居接到俞罔的信息,就带着军团,急匆匆向华胥国赶来。刚到诡城,就见一队神兵飞来,便停住不动。

“在下是炎帝手下大将炎居,请问你是何人?”远远地,炎居就喊。

“在下大人国夸父!不想死的,快快返回南山!”夸父大声喊。

“僻壤异族,也敢来五山撒野吗?”炎居大声呵斥道。

夸父听炎居骂自己是僻壤异族,怒火冲天,忙下令兵士攻击。夸父兵耳朵上、手臂上的黄蛇,喷出红色的棍棒,向炎居军团击来。夸父军团有的高、有的低,红色的棍棒也如波浪般上下起伏,纵横交错,排山倒海般涌向炎居军团。

炎居不敢大意,忙令士兵还击。士兵鬃毛直立,从口中喷出一个一个橙色的气球,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面墙,挡在炎居军团的前面。红色的棍棒飞来,撞在“气球”墙上,顿时发出剧烈的爆炸。

炎居军团的气球源源不断地喷出;夸父军团的棍棒更是铺天盖地而来,两军阵前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突然,红色的棍棒突破“气球”墙,飞到炎居军团的阵中。炎居军团的兵士遇到棍棒,身体顿时爆炸。随着一声惨叫,神服里的兵士血肉横飞。炎居见自己不是夸父的对手,忙下令撤退。可为时已晚。红色的棍棒突破气球墙,铺天盖地而来;爆炸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没有多长时间,整个军团,全军覆没。夸父哈哈大笑,直奔佹城,在巨擘的宫殿落下。

巨擘的宫殿静悄悄的。没有人语,也没有鸟鸣,诺大的宫殿,寂静的让人害怕。夸父军团将宫殿翻了个底朝天,不仅未见血色灵芝,就连一个人影也没寻见。气得夸父暴跳如雷,大骂兵士无能,催促着他们赶快寻找。

这时两个兵士押解着一个白发老头进来。兵士狠狠地将老头扔在地上,跌的老头嘴鼻出血。

“快说,巨擘哪去了?”夸父凶巴巴地问。

“启禀夸父大将,我是华胥国巨擘大君的仆役阿皮厄,他们都叫我阿皮,专门负责清扫宫殿外广场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正在清扫广场,就见大君带着艺女和武士走了。”

阿皮厄虽样子狼狈,但依然礼数有加,向夸父行了稽首礼后,慢腾腾地说。

“混账老头,你聋了吗?我是问你巨擘哪去了?”

夸父现在是心急火燎,偏偏这阿皮厄又愚又傻,说话不清不楚,气得夸父直跺脚。

“启禀夸父大将,据阿皮厄所知,大君是去熊耳山,联合黄帝共抗黑帝兵去了。”阿皮厄依然慢腾腾地说。

“此话当真?”夸父一听有了巨擘的下落,高兴地问。

“启禀夸父大将,阿皮厄是大君的仆役,忠于职守,尽心尽力……”

阿皮厄还待要说,被夸父飞起一脚,踢翻在地。夸父率兵扬长而去。

出了佹城,映入眼帘的就是碧波荡漾的青凫湖;可夸父哪有心情欣赏这些?只是催促士兵赶快追赶。到达匡城时,果见前面有一队人影,着紫衣,擎紫旗,浩浩荡荡,正陆续进入到麻燧山牧祺谷中。夸父下令快追。兵士飞速向前。眼看就到麻燧山,一队神兵从天而降。夸父细看:这队神兵身穿黄色神服,人的面容、龙的身躯,长着两只巨大的翅膀。正是轩辕的应龙军团。

夸父吃了一惊。知道应龙军团是轩辕的王牌军团,自从北山战役后,很少露面。今天在这里设伏,显然来者不善。忙稳住阵脚。夸父高声大喊:“大胆应龙,竟敢拦我夸父,活得不耐烦了?”

应龙也升至半空,说:“巨擘大君是天皇的得意弟子,曾跟随天皇讨伐帝俊,英名传播天下,人皇都敬他三分。可你夸父竟丧心病狂偷袭他的宫殿。我奉黄帝之命,特来保护大君。识趣的快快离去!我看在青帝的面上,饶你不死!”

“好一派胡言!巨擘老儿抢劫人皇的血色灵芝,罪该万死!我正是奉青帝之命前来捉拿逃犯。你竟敢拦我去路,庇护逃犯。难道黄帝想反人皇吗?”夸父说。

“真是贼喊捉贼,好不要脸!血色灵芝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天吴盗走,这件事天下皆知。现在你反说大君抢劫了血色灵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在青帝的面上,我让你两阵。识趣的快快退去!不然的话,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应龙手一挥,应龙军团转身向后退去。退至到牧祺谷口才停下,又重新布阵。夸父军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高叫着追上来。未等夸父军团靠近,应龙手一挥,应龙军团又向后退去;牧祺谷口小腹大,树木葱茏;出了牧祺谷,就是华胥国的最南端枻城;应龙又退出五里地方停,再令士兵重新布阵。夸父兵又是一阵狂笑,见枻城已在眼前,巨擘车队正越过枻城,向洛水进发;便争先恐后地追来,阵也散乱起来。只是高声喊着:“追啊!”

等离应龙军团约有一里之遥,应龙高声喊:“我已让你两阵,我劝你快快退去!不然的话,我可要进攻了!”

夸父在半空中哈哈大笑,说:“都说我夸父长得高大,难道我是吓大的嘛?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让我夸父也开开眼界。”

夸父话音刚落,只听应龙一声长长地清啸。兵士两队并一队,拥挤不堪。夸父兵又是一阵狂笑。可笑声未止,只见从牧祺谷的丛林中,一队队虎豹昂首走出。经过阵中,被兵士用力拍打。虎豹随之狂奔起来,冲向夸父军团。

夸父忙下令攻击。可军阵并未布好。黄蛇吐出的红色棍棒长短不齐。飞至空中,也是疏密不均。但棍棒打在虎豹身上,虎豹顿时毙命。没打死的虎豹依然向前冲击。有的竟冲进夸父阵中,狂撕烂咬,疼得夸父兵哭爹喊娘。夸父忙下令边打边退。

就在这时,一阵豺狼的嚎叫声从身后传来。夸父慌忙四顾,见在自己军团的后面,成千只豺狼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向军团冲来。就连军团的左右两边,成千只熊罴也狂奔而来。夸父心里暗暗叫苦。他忙下令军团升空。突然阳光暗淡,只见天空中成千只枭鹰乌黑一片,遮天蔽日而来。夸父这才知道中了埋伏。忙一阵变五阵,分头迎击前后左右天空中的虎豹豺狼熊罴枭鹰;一边向青帝太昊求救。本来夸父的天地纵横阵威力强大,但此时一阵变五阵,威力自然就减弱。虽然棍棒打在豺狼虎豹熊罴枭鹰的身上,它们顿时毙命。无奈它们太多。阵前死尸成堆如山,依然有侥幸不死者冲入阵中,对夸父兵狂撕烂咬。这样天地纵横阵的威力大为减弱。阵力越弱,就有越多的豺狼虎豹熊罴枭鹰冲入阵中。夸父军团被咬死者越来越多,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一队身着青色神服的军团急匆匆赶来,远远地就高声喊:“夸父大将莫怕,絜钩来了!”

絜钩军团人面凫身,身大如虎,身后立着一条长长的鼠尾。只见他们从鼠尾中喷出一道道长长地火龙。枭鹰遇火即着。有的坠地而死,有的惊叫乱飞:飞到树林中,飞到草丛中,飞到枻城里。顿时烽火四起,浓烟滚滚。絜钩军团又向着豺狼虎豹熊罴喷射火龙。豺狼虎豹熊罴顿时变成一个个火球。但他们更加疯狂,依然狂奔着冲向夸父军团。

这时乘鳌、鬿雀、猲狙等军团陆续赶来。应龙不敢恋战,忙令士兵渡过洛水,令豺狼虎豹熊罴枭鹰四处逃窜。等豺狼虎豹熊罴枭鹰走完,夸父环顾左右,只见一千多人的军团仅剩下几十余人,顿时目若呆鸡。高大的身躯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夸父大将,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先回去吧!”乘鳌过来,安慰夸父说。

夸父依然不动。

“大将军!”夸父身边的士兵突然大声喊。

夸父仰天长叹,大声说:“上天欺我!”说完,猛地向山壁撞去。

乘鳌大吃一惊,想不到夸父会寻短见,飞身来救。就在这时,天空中飞来一条绳索,将夸父缠绕。夸父抬眼望去,天空中悬停着一艘吉量。吉量状似海螺,银白颜色,大若高楼。平底有洞,绳索正是从洞中垂落。绳索带着夸父升向吉量,夸父的几十个兵士也纷纷升空,渐渐向夸父靠拢,一同奔向吉量。夸父等人进入吉量,洞口盖蔽,向着东方疾驰而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望着夸父的吉量消失在天际,乘鳌忙向太昊报告。太昊听完乘鳌的汇报,忍不住哈哈大笑。太昊令乘鳌埋葬夸父兵的尸体,返回碧山。麻遂山的大火依然在燃烧。乘鳌不得不令兵士从其它山砍来香木,将其凿空,安葬夸父兵的尸体。又令兵士在牟祺谷山崖,凿挖山洞,以放置棺木。

碧山穹丘木蛟厅

“我说什么来着,咱们都不是巨擘的对手。看看,应验了吧?”太昊得意洋洋地说。

“崤山之战,白帝已经与蚩尤反目成仇,他的军团已经回了西山。咱们的军团如何安排?”杜父问。

“告诉乘鳌,咱们也回来。夸父从大荒东来,我就预感他没安好心;可又没有理由拒绝,这才派他去蚩尤处;今日终于现了原形。厘信哪是来帮我,纯是来抢劫。”太昊说。

“夸父今日之结果,对青帝最是有利。崤山之战,是蚩尤派夸父去的;在麻遂山,是轩辕的应龙将夸父打败的;无论怎么说,厘信都怪怨不到青帝身上。”杜父说。

“五帝战争,因蚩尤而起。十四年下来,竟让蚩尤赢了。真是世事难料啊!”巫凡叹道。

“这怎么能算蚩尤赢了?”太昊不解地问。

“若巫凡所料不错,崤山之战后,行伯一定会把择帝珠交给蚩尤。蚩尤持有了择帝珠,自然就要依照西王母的黄绢令,号令天下,成为新的盟主了。”

“那以后,我们都要听他的号令?”杜父问。

“除非你不遵西王母的黄绢令。”巫凡说。

杜父沉默不语,望着太昊。

“管他谁是盟主,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任由他们闹去。”太昊说。

“青帝的话甚妙!”巫凡说,“青帝是天皇、人皇的长子,从小在西王母身边长大。管谁执掌天下,都少不了青帝的一席之地。”

“我不惹人,人别惹我。我们只在东山逍遥快活。”太昊说罢,哈哈大笑。

乘鳌将夸父军团阵亡将士安葬完毕,从麻遂山直接返回碧山。来到穹丘木蛟厅,向太昊陈述崤山战况。

“怎么,在崤山的华浑谷,白帝还隐藏着一队人?”听完乘鳌的讲述,杜父不相信地问。

“我跟踪过孰湖,他鬼鬼祟祟进了华浑谷。有一个人面鸮身的人送他出来的。华浑谷离大野泽不远,倍伐几次约行伯到大野泽散步,都被无色拒绝了。”乘鳌说。

“人面鸮身,应是蚒渠。就是说,白帝抢夺的不是血色灵芝,而是择帝珠。这样说来,我们还是顾忌太多了。”杜父叹息地说。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们动手,你们就是怕这怕那。你们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把天捅个窟窿,西王母能杀了我不成?”太昊说道。

“都是我们愚蠢。就是呢,有西王母袒护,天下谁能把青帝怎么样?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杜父问。

“行伯到哪里去了?”太昊问。

“行伯和黑帝的军团返回泰威山了。”乘鳌说。

“他回泰威山做什么?”太昊问。

乘鳌茫然地摇摇头。

“莫非,行伯回泰威山,把择帝珠交给蚩尤?”杜父说。

“这么说,蚩尤真的成为天下盟主了?”太昊困惑地地说。

…………

崤山原野。

仓颉站在木台上,看着青帝的军团向诡城而去,知道战火已经祸及国家,心中万分悲痛。又见行伯在黑帝军团的簇拥下,向泰威山而去,知道自己失信于村姑,更是恐惧万分。

“国相,我们怎么办?”墨薇等人围拢过来,望着仓颉,问。

“各位阵长都在?”仓颉问。

“都在呢,国相。”阵长们齐声喊。

“各位武士呢?”仓颉问。

“也都在呢,就等国相号令。”墨薇说。

“上次黄帝来,有意让我们去熊耳山。不知你们怎么想?”仓颉望着众人,问。

“一切听从国相号令!”众人齐声道。

这时伯夷父带着西岳、先龙等军团来到,仓颉忙向伯夷父行抱拳礼。

“国相,黄帝已派若阳去接你的家人,派应龙迎接巨擘大君,派乾荒、苗龙等人去迎接华胥国民。黄帝请国相及众位武士,同去熊耳山,与巨擘大君会合。”伯夷父说。

“殒城的民众呢?”仓颉问。

“已经全部撤离了。”伯夷父说。

仓颉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西岳、先龙等军团匍匐在地,结成席状吉量;仓颉让墨薇等人走上“席子”;最后,无奈地叹口气,也走上“席子”。“席子”慢慢升起,众武士大为惊奇。“席子”越升越高,慢慢向熊耳山飞行……

黄枝林中

俞罔目睹行伯在回虻等人的掩护下,匆匆撤离崤山,心中恼怒交加。他忙把俞术、伯鸵喊来,令他们速去诡城,搜寻巨擘,接应炎居。俞术、伯鸵刚走,昌意过来,说黄帝令诸军团返回熊耳山。俞罔应诺,带领其他大将,返回熊耳山。

到达熊耳山,俞罔安排其他大将先去土蝠厅,自己却返回蒙汜谷藤黄洞的大营。未及歇息,便打开石屏,联系炎居,报告崤山的事情。石屏上,传来国相翟父的画面:长子炎居被夸父杀害在诡城,炎帝闻之昏厥,正在抢救。翟父让俞罔速速返回鹊山。

俞罔听罢,悲声大哭。炎居虽比自己年长两岁,但从小对自己呵护照顾,无微不至。按照人皇的规定,南山炎帝之位理应由炎居接任,但炎居对俞罔从不防范;将自己所学,悉数传授给俞罔。行军作战,治国医民,炎居悉心传授,毫无保留。如今为了一颗血色灵芝,兄长竟然丧了性命,俞罔追悔莫及……

俞术走了进来。俞罔忙止住哭泣,询问巨擘的消息。

“我们搜查了诡城、斗兽场和骊山,都没有发现巨擘的踪迹;也没有找到炎居军团。在回来的路上,发现麻遂山发生了一场大战。山谷里全是夸父军团的尸体,还有被烧焦的野兽尸体。莫非炎居与夸父相遇了?”俞术问。

“不是。那是应龙与夸父遭遇了。夸父兵的尸体多吗?”俞罔问。

“乘鳌正在掩埋,所以没有细看。应该很多。”俞术说。

“夸父是第一个到的诡城。他追到麻遂山,一定是发现了巨擘。莫非,巨擘真的来了熊耳山?”俞罔自言自语着。

“又让伯夷父猜对了?”俞术问。

“管他如何,我们只跟黄帝要人。他若不交,我们就回南山。”俞罔说。

“那炎黄联盟不就散了?”俞术惊异地问。

“若黄帝控制了巨擘,哪有我们的地位?”俞罔说。

“那炎居兄长呢?他不在诡城,难道也来了熊耳山?”俞术问。

俞罔不想让俞术知道炎居死亡的消息,便说:“兄长不在诡城,一定是回鹊山了。我们先去土蝠厅,看看轩辕有何动静。”

说完,便同俞术一起,向土蝠厅而来。

熊耳山耳蜗蜂。

轩辕非常兴奋。虽然应龙军团损失惨重,但消灭了太昊的夸父军团,实在是与蚩尤交兵以来的首场胜利。更让他兴奋的是,仓颉率领华胥武士投靠了自己,兵力猛增两万多人,从人数上已和蚩尤相当。所以他忙下令设宴,宴请全军将士。

“黄帝此时还不把巨擘请出来吗?”坐在一旁的俞罔冷冷地说。

轩辕一惊,自己忘乎所以,没留意身边炎帝的诸位大将。从俞罔的话语中显然不悦。轩辕忙向应龙询问巨擘的消息。

“启禀黄帝,当时我亲眼目睹巨擘大君一行从枻城过洛水。我想他一定会奔熊耳山来。本想派人过洛水护送,但这时夸父军团追来。我只得全力阻击,便无暇再顾及巨擘大君。”应龙说。

“黄帝莫急。”仓颉站起来说,“大君根本没到熊耳山来,而是从枻城过洛水,折而向西。至螭城再过雍河向天帝山走,现在大君应在宛颈山。”

“当真?”轩辕问。

“这是早计划好的。”仓颉笑着说。

轩辕忙派自己的大将昌意、烈山的大将俞术去宛颈山迎接巨擘大君。

来到土蝠厅后,俞罔强压悲痛,一声不语。绑架行伯的计策没有得逞,血色灵芝没有抢到,反赔上炎居的性命;自己悲恸心伤,他轩辕却在庆功设宴;这口怨气,如何能够忍咽?

俞罔心里正发着恨,昌意和俞术回来,说宛颈山根本没有巨擘的踪迹。

“请问应龙大将,巨擘一行有多少人?”俞罔冷冷地问。

“前有虔人的武士一千多人,后有延维的卫士五六千人。中间是巨擘大君的艺女、众大臣、仆役四五百人。”应龙说。

“巨擘有本领销声匿迹,难道他的随从也有遁甲之术?”俞罔冷笑着说。

“俞罔大将之意,是我将巨擘藏起来了?”轩辕不满地说。

“我没说,是黄帝自己说的。两军联合作战,应当荣辱与共,肝胆相照。可黄帝却独吞战果,我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先回南山,待黄帝与巨擘把要事商量妥当后,我们再回来,免得在这里碍眼。”

说罢,俞罔不容轩辕解释,站起就走。烈山的其他大将也随俞罔一同出来,领兵直奔南山。刚才的喜悦被眼前炎黄联盟的瓦解冲的干干净净。

轩辕望着离去的俞罔,本想挽留再做解释,可又一时不知如何说好。自己之所以派应龙去做接应。是因为应龙有虎狼之师,正可以做奇兵,出其不意地将追兵歼之。这一点自己问心无愧。谁承想事情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整个大厅里寂静无声。

“大君就是大君,他岂能听命于人?一切全在他掌控之中。”仓颉叹道。

轩辕忙问其故。仓颉沉默不语,唯有眼泪簌簌落下。

………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