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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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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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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伯》连载

第二十六章 无极弩

越过苏木山,进入到玉崇河。无色让行伯停下。两人落到河边,无色将苇管收起,装入行伯的怀中。宝剑入鞘,拉着行伯的手,向余太川走来。刚出玉崇河,就见帐篷边,黑压压站满了一群人。见行伯、无色回来,风后、力牧迎了过来。

“找到芣根草了?”力牧高声喊。

“找到了!”行伯高兴地说。

人群中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没遇到危险吧?”走近,风后问无色。

“回去再说吧。”无色淡淡地说。

风后一愣,随即明白,便不再吭声。四人过来,见了姜央、要离、刑天。无色拿出芣根草。刑天令士兵将芣根草煮成水。

众人来到共工的帐篷,告诉他芣根草已经找到。共工激动地留下泪水,握着行伯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说话间士兵将煮好的芣根草水端来。风后也已经将石针拔完。无色接过来,要喂食共工。共工不肯,坚持自己喝。共工刚喝了一半,已臭屁连连,羞得他满脸通红。众人呵呵直笑。药刚喝完,共工大便难禁,已屙在裤中,臭味难当。

共工望着行伯,满脸羞愧之色。

“共工大将别难为情,咱们盼的就是你排泄通畅。现在终于好了,是值得高兴的事,应当庆贺一下。”行伯说。

“对对。共工大将别见外,行伯君和小妹冒着生命危险采来的药,不就是为了你大便通畅嘛!”风后也说。

共工笑了,眼含热泪,点点头。

“共工,千万不要记恨黑帝;黑帝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行伯君的恩情,你千万不要忘记。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将来有一天,黑帝与行伯君发生了争执,你宁可辜负黑帝、也莫辜负行伯君。”要离说。

“我是来帮黑帝的,怎会和黑帝产生争执呢!”行伯见姜央、要离人长得漂亮、又通情达理,笑着说。

“两位夫人,这里不便说话,你们先带行伯君离开。我帮助共工大将处理一下。”刑天说。

众人又是大笑。行伯、无色、风后、力牧随姜央、要离来到她们居住的帐篷。

来到姜央、要离的帐篷,阿施、阿博忙呈上盘古井汤。一行人坐好,行伯端起酒樽,一口气饮尽。姜央、要离惊叹不已。阿施忙将行伯的酒樽斟满。

“行伯君,未来世界,也有战争吗?”要离问行伯。

“也有战争的。不过你们打仗就像我们下棋,做游戏似的。我们打仗,讲究兵不厌诈。先将军队埋伏起来,等敌人来了,突然杀出来,打他过措手不及……”行伯脑子里想到了这些,就顺嘴说了出来。

“这怎么能行?未来人作战,一点礼仪都不讲吗?”姜央问。

“作战讲什么礼仪?若讲礼仪,怎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行伯不屑地说。

刑天沉思一会,说:“未来人的战术很象地皇。鬼王和怪王也擅长此术。据说这也是人皇将四王派往大荒的原因之一。人皇的《兵经》,开篇就是《兵礼》。人皇说:作战的目的不是将对手打败,或者将对手消灭,而是将对手的心降服。心服才能口服,心服、口服才能确保天下太平。”

“行伯君,你能说说你们的棋吗?”要离问。

行伯想了想,说:“跟我来。”

说着,行伯来到帐篷外的草地上。抽出星剑,在地上纵横画了十九道线,然后将星剑入鞘。见地上盛开着许多野花,有红色的,白色的;行伯过去,采了许多。无色见状,忙过来帮忙。行伯将红花、白花分置两端。

“围棋的路数,总计为三百六十一。所谓一,这是其他数产生的依托,把握了这个根本才能控制四方。所谓三百六十,这是模拟周天的数目。分成四个角,这是模拟四季的数目。每角各分九十路,这是模拟每一季的天数。周围七十二路,这是模拟时令的变化。棋子分黑白,旨在仿效阴阳。棋盘是方形的、静态的,棋子则是圆形的、运动的……”

行伯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摆放着红花、白花;什么叫尖,什么叫挡,什么叫立,什么叫长,一一说给众人听。众人听得迷迷糊糊,如痴如醉。

“敌静我静,敌动我动。随机应变,万变不离其总。这确实是人皇的作战原则。”姜央叹道。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人皇的兵经他们做游戏,地皇的兵经他们奉为宝贝。难道地皇又复辟了吗?”刑天不解地望着姜央,问。

“咳!未来的事,人皇都说不清楚,我们就更想不透了!”姜央无奈地说。

“可这个围棋,看似简单,实则变化繁复。整个棋局,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这,不是人皇的兵经。”风后紧皱眉头,说。

“不是人皇的兵经?那是谁的兵经?”要离吃惊地问。

“应该就是未来人的一种游戏,比如行伯君说的酒令。”风后说。

“酒令?是什么?”要离问。

“喝酒时玩的一种游戏。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谁说错了谁喝酒。”行伯笑着说。

“这能说错?”要离疑惑地问。

“咱们回帐篷,可以试一试。”风后说。

于是一行人重回帐篷坐下。

“谁先说?”要离问。

“还是从行伯君开始吧!”姜央说。

“还是从姜央夫人开始吧。”行伯说。

众人齐声赞同。于是,姜央喝了一口盘古井汤,说道:“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两只蛤蟆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要离接着说。

“三只蛤蟆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行伯接着说。

……第一轮大家顺利通过了。第二轮风后说完后,轮到力牧说:“十二只蛤蟆十二张嘴,二十四只眼睛二十四条腿……”

“错了,错了,十二只蛤蟆怎么二十四条腿呢?”姜央喊道。

众人哈哈大笑。无奈,力牧只得端起酒樽,喝了一口盘古井汤。

“正如风后所说,这个游戏看似简单,实则繁复。未来人的智力,真的不可想象啊!”姜央叹道。

“行伯君年龄只有五岁,他的智力,咱们都见到了。那他的师父老怪、师兄小怪,该是什么样的智力啊!”风后感叹道。

“只能说深不可测。”姜央说。

“行伯君,听刑天说,你会武术。能给我们展示吗?”要离说。

“这有何难?”说着,行伯站起来,来到帐篷中央,抽出星剑,演练起来。一套无名剑法下来,把姜央、要离看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未来的武术?怎么象仙家的禽戏?”半天,姜央说。

“仙家的禽戏笨拙,行伯君的武术太过灵巧。禽戏重在强身,武术重在攻击。不是我吹捧行伯君,怕是仙师广成子也习练不了未来的武术。”风后说。

“风后,你能演练广成子的禽戏吗?”要离问风后。

“在行伯君面前,献丑了。”说着,风后抽出青剑,演练了一套禽戏。确如风后所说,禽戏笨拙,模仿飞禽走兽搏击的痕迹太重。但依然让姜央、要离看的如痴如醉。

“风后,能把这套禽戏传给我们吗?”要离问。

“只要你们愿意学,我就愿意教。”风后笑笑,说。

“我们能学吗?”阿博、阿施同声问。

“都能学!”行伯说,“让牟夷给你们也造一把这样的剑,就可以跟着风后学习了。”

阿博、阿施高兴异常。

晚上,四人回到共工的帐篷。帐篷已经清洗完毕,共工也重新换了衣服。见四人回来,忙高兴地坐起来。

“行伯君,今天在鼓镫山,究竟发生了什么?”风后问。

行伯便讲述了鼓镫山发生的一切。三人只听得啧啧称奇。

“小妹,今天的事,你们做错了。”风后叹道。

“风后兄的意思,是不该承认见过咣当亥?”无色问。

风后点点头,说:“从有巢国,到枸状山,再到鼓镫山,那塔乙并无伤害行伯君之意;只是想确认行伯君是不是后羿?还有就是请行伯君去大荒东,面见妖王,完成自己的任务。那塔乙问你们咣当亥的事,你们就该据实相告。不该承认自己把咣当亥藏匿起来。藏匿叛徒,别说四王,就是五帝也容不下的。”

“行伯君真的把咣当亥藏起来了?”共工问。

“没有。咣当亥被金訾鼠杀死了。”风后说。

“金訾鼠为什么杀死咣当亥?为了救你们?”共工吃惊地问。

风后、无色点点头。

“那行伯君确实不能对那塔乙据实相告。”共工说。

“风后兄的意思,妖王来抓行伯君,还是与后羿失踪案有关?”无色问。

风后点点头,说:“那塔乙不追血色灵芝,不追天吴大君,直接对行伯君下手,自然认为行伯君就是后羿。后羿失踪十几年,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也只有后羿自己说的清楚。”

“那塔乙会来阴山,抓行伯君吗?”力牧问。

“本来那塔乙忌惮黑帝,不会来阴山的。但那塔乙知道了咣当亥在我们手里,他是一定会来的!”风后说。

“那行伯君,再住在阴山,不就很危险了?”力牧着急地说。

“这正是我担心的。”风后说。

风后话音刚落,行伯咯咯大笑起来,说:“别说那塔乙,就是妖王来,能奈我何?”

“行伯君!”共工见行伯对妖王满不在乎的样子,也着急起来,大声说。

“共工大将,不要心急!”无色说着,过来轻轻为共工捶背。

半天,共工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当年帝俊作乱,西王母派三皇征讨。结果被帝俊的十个儿子、十二个女儿打的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东山的尸胡山。妖王在这里巧布九宫万蛇阵,全歼帝俊的黑齿军团,打破了帝俊不可战胜的神话,为消灭帝俊立下头功。所以西王母才把妖王列为四王之首。打败帝俊,四王功不可没。当年人皇分封,将四王置于五帝之上,也是天下皆服。行伯君,妖王梨灵,真的不可战胜。”

“共工大将别急,帝俊能被战胜,妖王也能战胜的。但你放心,以后我会小心的。”行伯轻松地说。

共工见行伯虽是孩童,却豪气云天,傲视天下,甚是折服。心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天下三大奇案,都与行伯君扯上了关系,那就不知有多少人,在打行伯君的主意。行伯君,以后真的小心啊!”力牧说。

“有你们在,我怕什么?”行伯依然轻松地说。

“我们?”力牧吃惊地望着行伯,尴尬地问。

“力牧兄,一路之上,我也想了。这段时间,那塔乙必不会来阴山。他要把咣当亥投靠我们的事,告诉妖王。妖王要想来阴山抓行伯君,非派三员大将不可。我们就利用这段时间,把行伯君的无极弩制造好。然后我们重走鼓镫山,悄悄去朝阳谷。由天吴大君护送行伯君回有穷国。我们就待在朝阳谷不走了。”无色说。

“原来小妹早有了计策。此计甚妙!”风后听无色说完,心里也宽慰了许多,说。

“我也要抓紧恢复好身体,陪你们一起去!”共工也高兴地说。

无色笑了。她等的就是共工这句话。在斗勺谷,柏子高专门讲过共工,说他智勇双全,本领深不可测。只要有他在身边,别说妖王,任何人打行伯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

“还有,小妹,以后这种冒险事千万不能再做!万一我们判断失误,岂不害了行伯君?”风后脸露喜色,提醒她说。

“我真的佩服无色姑娘的智慧。在绝境中,也只有自杀这一招,方能转败为胜、死里逃生。可这世上,有几人敢用此招呢?”共工敬佩地说。

“我这点小聪明,比起行伯君来,那就差远了。”无色笑笑说。

行伯见无色夸赞自己,也得意地笑了。风后、力牧想想行伯闯九宫万蛇阵的豪情,也真是自己比不了的,不由惭愧地笑了。

牟夷为姜央、要离、阿博等人造好剑,她们便来找风后学习禽戏。风后满身本领,正无处施展。见姜央、要离学习禽戏,大为开心,因而传授的也极为认真。阴山女人、孩子众多,见姜央、要离习练禽戏,囔着也要学。姜央、要离征得行伯同意,便答应了众人的请求。一时间阴山习练禽戏蔚然成风……

刑天本无心学习禽戏。可如今见姜央等人学的有滋有味,心里不免痒痒起来。牟夷给他制作了一把剑,可他总感到太轻,总不满意。这日牟夷给他制造了一把阴阳斧,刑天甚是喜欢。他找到风后,也要学习禽戏。风后的确聪明,他从剑法中另辟蹊径,专门为刑天设计了一套斧法。刑天学的津津有味。

这天,行伯无色正在练剑,刑天来找他。说无极弩已造好,让他去验收。于是一行人来到石拐沟。姜央、要离带着阿博、阿施早等在那里。牟夷手持无极弩恭敬地站在一边。

行伯一看,无极弩弓身呈朱红色,箭呈白色,箭头呈青色。大小适中,精巧别致。行伯高兴地说:“就是这个样子,和我想的完全一样。”

牟夷见行伯高兴,便说:“启禀行伯君,这张弓长四尺,材料用的是积扇帝葵石。它柔性好,具有强大的爆发力。最重要的是手握着它永远有种凉爽的感觉。这箭长四尺五寸,材料用的是垫状帝葵石。它质地坚硬而轻巧。最重要的是它能耐高温。我已计算好了。如果这只箭射到太阳上,十分之一秒钟才能融化;可它携带的火药在百分之一秒内就能爆炸。尽管它的能量不能把太阳摧毁,但从道理上来说是能射落太阳的。”

说着将一支箭双手递给行伯。行伯接过来,搭弓便射。

牟夷说:“行伯君请留意,尽量少用力。因为你用力越大,射的越远。”

行伯只好轻轻地拉弓,随意将箭向空中射去。尽管行伯用力不大,但箭仍“嗖”地一声飞了出去。飞出有两米多远,箭尾突然喷火,直向云中钻去。接近云层时,箭头爆炸,焰火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从天而降。

“太好了!太好了!”行伯高兴地喊着。

风后、力牧、无色也高兴地叫好。姜央高兴地问:“行伯君,你原来的无极弩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子,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行伯哪里知道什么无极弩?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行伯将箭袋系在腰上,又将弓背在身上,可显得是那样的不自在。不由叹道:“背着这东西出行,真不方便。牟夷,我怎么拿呢?”

牟夷忙搭腔说:“启禀行伯君,这一层我已经想到。行伯君是要通过阴阳通道回到未来世界去的。东西太多,携带不方便。因此在制造无极弩时专门设计了一套密码。行伯君只要调整密码,这无极弩可自由伸缩。”

说着,给行伯指了指弓背。只见在弓背的里面、手握的地方,镶嵌着一粒蓝宝石、一粒红宝石。行伯用手按住红宝石,只见弓慢慢缩小。行伯觉得好玩,便按住不放。弓一直收缩成巴掌大小才停住。行伯又按住蓝宝石,弓又慢慢扩张,直到恢复成原形。

“这样方便多了。”行伯高兴地说。又抽出箭,箭上却无红蓝宝石。“箭不能伸缩吗?”

“可以。不过密码不在箭上,而是在箭袋上。”牟夷说。

行伯解下箭袋,果见有红、蓝两粒宝石。行伯将箭放回袋内,按住红宝石,整个箭袋在慢慢缩小,直缩到巴掌大小才停住。行伯把弓放进去,放入上衣口袋,高兴地握着牟夷的手说:“谢谢你,牟夷!”

牟夷受宠若惊,连忙说:“愿为行伯君效劳!”

姜央、要离见行伯高兴,便让刑天、共工陪行伯好好庆祝一下。行伯连忙道谢,并且把牟夷拉上。大家见行伯高兴,便不反对。牟夷受宠若惊,一个劲地向行伯道谢。

行伯在阴山正和刑天、共工玩得开心,蚩尤突然派吉量来接他。

蚩尤的吉量是一匹黑色的马,长九米,宽两米,高三米;走进里面,见前头和后尾站着六个士兵,个个穿黑色、带鳞片的神服;人面鸟身,长着人的耳朵;耳朵上挂着两条黑蛇,脚上盘着两条黑蛇;披头散发,神情木然。中间是一黑玛瑙箱子,一米见方;有一黑色的玉柱穿箱而过,顶天立地;玉柱上挂着一面杏黄色的三角旗,上面绣着一只金凤凰;玉柱两边,各有两排黑玛瑙条凳。行伯不敢耽搁,告别姜央、要离、刑天、共工,和无色、风后、力牧乘吉量火速赶回泰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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