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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史天辰笑着对葛登豪说道：“你看这个宋大富，和我过去一模一样，见到好处就想捞一点儿！唉，侦察兵啊，就这点儿过瘾的地方了。”
葛登豪看看史天辰：“上回你抢人家马元芳受了处分，这一回会不会被吓住不敢抢了。”
“那是你葛县长还不了解我史天辰，遇到这种好事，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咱！”
“那好。朱子明，你赶到前面去知会巩逊科长一声，让他们调转方向前进，我和史连长在巴州镇与你们会合。我们要给巩科长送一份见面礼。”
葛登豪带着史天辰跨过一个缓坡，抄近道走山脊，不大会儿，就望见前面一队人马正在缓缓前进。
“看，那就是了。”葛登豪用马鞭指着前方，“那个用两匹马驮着一副担架的叫做驾窝，上面坐着的就是马元芳，在马拉轿车并搭有凉棚里坐着的是15营营长、马步芳的堂弟马永祥，那个佩带手枪像凶神恶煞的是马永祥的儿子马仲彪。”
看到这些惶惶如漏网之鱼的反动家伙，史天辰心底乐开了花：“这真是老天有眼！葛县长，你只管抢物资，消灭敌人的活儿交给我好了。”
“消灭？”葛登豪陌生地看着史天辰，“如果‘送客行动’成功的话，我现在也在这支撤往西宁的队伍里呢，我怎么能消灭自己的队伍？”
看到史天辰差点儿当真了，葛登豪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马元芳曾经也是有名的抗日英雄，他只所以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主要是不愿意看到中国人自己相互残杀，才故意表现得贪财好色又怕死的。我们对他还是要网开一面，等一会我们包抄过去，只管补充一些战马，其他的就让马元芳带走吧。”
“要不咱们继续执行‘送客行动’？说不定还能混进马元芳的队伍中呢！”
“不可能了。”葛登豪长出了口气，“老子现在已经是南京方面通缉名单上的要犯了，从内部攻破西宁的可能已经没有了。西宁这场硬仗，也许是第二场兰州战役呢！”
计议完毕，葛登豪一声呼哨，带领一班长贺俊龙的人马包抄了过去。
马元芳没有显示出多么慌乱的样子，但也没有恋战，他指挥马永祥和马仲彪断后，自己带着家小和物资徐徐向北退去了。
战果如葛登豪所计划的那样，他们无法撼动马元芳整体的防守队形，但也补充了几十匹战马，葛登豪专门给朱子明挑了一匹三河马，其他的留给巩逊科长来了后分配。
不到一个时辰，朱子明引导着巩逊的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朱子明给大家互相介绍认识，巩逊高兴地说道：“你们来得真是及时啊！刚才朱排长也看到了，我的战马已经跑死了，一些战马的马掌也松了，在那边凑合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解决方案，没有想到你们一来就全解决了！好呀！”
说罢，巩逊专门站在史天辰面前，十分欣赏地看着他：“史天辰，不错，大英雄长得真是养眼哪，帅！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认识。”
巩逊将几个主要带队的叫到跟前：“我给大家介绍，这可是在咱们晋西北解放区鼎鼎大名的战斗英雄史天辰同志，他和他的战马天赐的传奇故事大家都听说过吧？天辰，这几位是各部队的领队，我们先遣队是按照各部队的原有建制由各领队各自管理自己的队伍，这一位是一师侦察副科长郝宏远，这位是二师侦察科科长魏家桢、三师侦察科科长黄庭钦。还有一个人你可能认识，刘四虎——”
“到！”
随着报到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从马队中跨出来。
“刘四虎！”史天辰早就跳了起来，和刘四虎抱在了一起。
刘四虎也是解放区有名的战斗英雄，在一次庆功大会上认识了史天辰，此后也有几次共同战斗的经历。
史天辰看到眼前都是各部队的武林高手、战斗英雄，集中了全军的侦察精英，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全是咱部队里的枪王、兵王啊！巩科长，你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王中王’了。”
巩逊笑道：“什么王不王的？我就是给大家引领个方向。好了，现在咱们兵强马壮，我再给大家打打气。”
巩逊站到葛登豪刚刚给他换乘的战马上：“同志们，现在马步芳已经溃不成军，他的残兵败将正从四面八方向西宁逃窜。军首长要求我们发扬不怕牺牲、不怕疲劳精神，不惜一切代价昼夜前进，要和敌人抢时间、争速度。不管遇到多大困难，我们都要保证完成军首长的任务，抢在敌人前面赶到平安驿汇合点，与二军先锋部队一起打进西宁城。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
战士齐声的呐喊加上六百多匹战马的嘶鸣，在巴州沟里回荡着，久久没有散去。
在巩逊的带领下，先遣部队再次出发，景象却完全不同了。这支队伍里，基本上汇齐了西北地区比较出名的好马：蒙古马、三河马、山丹马、门源马、大通马、河曲马、藏马、伊犁马齐聚巴州沟，万马嘶鸣，纵横飞驰，史天辰的精神状态亢奋到了极点。
“葛县长，你看我们有多么强大！活捉马步芳指日可待！”
葛登豪好像回到了久违的从前，脸上泛着异样的光彩，听到史天辰如是说，反而讥笑起史天辰来了。
“你看你这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总有一天，老子亲自带你去阿里腾草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万马奔腾！”
阿里腾草原是史天辰唯一可以确定的故乡的信息，但阿里腾的坐标却不在史天辰的记忆里，于是，史天辰紧追了一句：
“好，说话算话，我等着！”
史天辰索性不再好奇那些谜底，干脆跟着葛登豪的感觉走，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的谜实在太多了，但他对葛登豪的信认却是与日俱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