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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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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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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反应堆》连载

第一十三章

金浩瀚给乔思思写了一封长信,已经改了3次了,还是对自己的文学功底不怎么自信,但红润润地洋溢着幸福感的脸色,还是被史大可给看出了端倪,身子一跃,冷不丁就爬上了金浩瀚的脊背,将脑袋亲密无间地和出产论文的脑袋并列着紧贴在了一起,大言不惭地嚷嚷:“嘿,是情书吧?要不咋一个劲地笑嘻嘻的呢,来来来,来我给你看看写得咋么样,这可不是学术论文,会写字就能写得了。”说着就要夺了给老金润色。

金浩瀚偏偏对他这方面的能力极不信任,鄙夷不屑的样子毫不隐讳地写在了脸上,说:“就你啊?”

“我咋么,上高中时,连语文老师都表扬我作文写得臭不可闻,写情书倒是一绝,实话对你说,你说我史大可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可咱就凭18封情书就把媳妇搞定了。”

金浩瀚却起身下了地,抛下志同道合的老朋友,把情书高高举向上铺,呈递给了德高望重的周尚文:“你还别说,还叫这大鼻头说对了,搞了学术论文的笔来写情书这种小玩意儿,还真有点别扭,鲁迅都说使惯刀的难以使枪,倒也是的,拿牛刀来杀猪,咋能使得上劲儿呢?”

周尚文倒也不计较把他看作杀猪刀,觑了眼睛就开始审读。

史大可被凉在那里,很有些脸上过不去,他妈的这是明目张胆地小看人嘛。忿忿一会,鬼眼一眨,便有计谋酝酿在胸,就匆匆溜出宿舍,一溜烟到了教室。

教室里,王天翔和李三儿正在认真地打扫卫生。史大可讨好地向两位笑了笑,说:“咱宿舍简直寂寞难耐,无聊至极了,也没个好去处,来吧,来和你俩打扫一阵卫生吧。”

王天翔奇怪得愣了一下。

李三儿警惕地盯住史大可。

史大可一边开始帮着挪腾桌凳,一边说:“愣啥呢,知道是你俩的值日,来帮帮你俩嘛。”

王天翔撇嘴道:“你小子,正经轮到你值日都不认真打扫,咋么思寻起帮我俩了?”

史大可涎着脸说:“瞧瞧,倒像我是来抢你俩饭碗似的,还把你俩吓得傻眉愣眼的?”

王天翔想了想说:“唔,来学雷锋?这你可选错地方了,靠俺俩可给你登不了广播,上不了报纸的。”

史大可讥讽道:“这现在的人是怎么的了?什么都叫你们理解得这么偏,人和人关心帮助,本来是群居动物的原始本性,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来不来就是学雷锋,学雷锋的。”

王天翔还是很奇怪:“你说的还是人之初性本善嘛,但是后天就慢慢都学坏了,你小子要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那才奇了怪了呢。”

史大可抿嘴笑道:“这人心就是坏了,所有好心都不当好心看了。好像谁只要办一点好事就都是为了受表彰似的,你说这成天让学习这典型那榜样的,这不是成心要把人都培养成见样学样的没脑子猴吗?谁也是干点儿好事就等着表扬,那那那人还有什么自觉性哪?”

李三儿也冷不丁来了一句:“算球了吧,你要不是有什么企图,鬼才信你是来帮俺俩呢!”

史大可也没因为好心当作驴肝肺而生气,一副默默无闻奉献爱心的样子,他先把一张张桌凳搬开,等王天翔、李三儿打扫干净后,再一支支地搬回原位。

打扫完教室往回走,正遇上脸庞继续红润润的金浩瀚。史大可盯准他的眼睛问:“呵,还在笑嘻嘻的,小心热血沸腾得胀破脑袋血脉啊。”

金浩瀚看都不看史大可一眼,只顾急匆匆对王天翔说:“老王哥,今天是你值日吧,来给我教室钥匙,我去拿个东西。”

金浩瀚拿了钥匙直奔教室,史大可望着老金那掩藏窃喜的后脊背,诡诈地微笑在暮色里。

这时,同学们都涌向食堂,教学区空荡荡的没了人影。金浩瀚幽灵一样潜入2001届中文一班教室里……

整个过程,金浩瀚都进行得轻车熟路,从容自如,尽管窗玻璃上已映出豆青色天光,尽管教室里已罩满昏色,但老金只用了大约10多秒钟就完成了一项艰巨工程。教室里课桌的排位,就像一个简单的坐标系,横排第几,竖排第几,先从宏观把握,再从微观入手,蒙着眼睛都可以找准目标,更何况一排排课桌还隐约可辨呢?找准课桌,伸手到抽屉里,摸准最厚的那本《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读》,揭开扉页,将那厚厚的一叠信纸往里一夹,一切就完事大吉,一切就进行得这么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等待的时光总是很充实的,前面有论文发表喜讯的等待;现在又有了爱的回音的等待。这就叫事业爱情双丰收,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何况,这封信和以往的大不一样,情书的主题已从一开始的试探,逐渐发展到了爱慕之情的倾吐,随着情书频率的递增,爱的份量也随之加重,这一次的内容比以往更有了质的飞跃,包括男女间敏感问题的试探,也越过了畏首畏尾的阶段,而进入直露的表白了。

金浩瀚把信塞进那本厚书以后的心情,一点也不下于惊世文章投寄出去的激动与冲动,啊,幸福美好的明天啊!灿烂夺目的明天啊!啊……

第二天第一节课是沈菲伊的现代文学,她还是那么憔悴,那么忧心忡忡。她把讲义展在讲桌上,先盯一眼一样娥眉紧锁的门若娜。心情不好的时候,讲课的发挥不好,听课的一样心不在焉。

沈菲伊正讲到“为人生”与“为革命”两个文学阵营的争论。很显然,她是倾向于为人生一派的。她说人生即人性,反映人性的主题是永恒的。而革命的主题只是在一定革命历史时期的应时之作。她讲得很低调,甚至有点语无伦次。课堂秩序很不好,“嗡嗡嗡”的嚷个不停,沈菲伊也没有整顿了一下秩序,让学生们安静下来。

周尚文们很想认真吸收知识,可就是嚷嚷得听不成。王天翔伏在桌子上发出世界上最难听的鼾声。周尚文就把正垂挂着钟摆一样摆动的一条腿,往韩向东那边使了一下劲,提醒韩向东注意前面动静。韩向东点头表示,他已经发现了情况。周尚文就很赞赏地又用摆动的腿朝他亲切地蹭了一下,以示两人心有灵犀。

韩向东为了让周尚文更透彻地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多么善于发现问题,就把吊塄瓜脑袋平移到周尚文腮帮底,向斜上方翻闪了一下蔫皮眼,低声说:“我早就看他不对劲,眼里忽闪忽闪的,全是鬼。”

周尚文点点头,表示对韩向东的看法确认。

韩向东又朝前排目标瞅了一会,说:“那双鬼眼昨天晚上就忽闪上了。”

周尚文回忆了一下,说:“这我倒没发觉。”

韩向东把自认为锐利的眼睛,探照灯一样摇头扫视了360度,说:“一定是搞上前面那个女孩了。”

周尚文继续注视着前方,没顾得回答。

韩向东就沿着自己的思路往下发挥:“嫉妒发生在同类人之间嘛,见金浩瀚有了情况,早就心急火燎了。”

“啊?你是说谁?”周尚文狐疑地盯住韩向东。

“咋么,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你是说谁?”

“大鼻头史大可嘛。”

周尚文像对待榆木脑袋的差等生似的撇了一下嘴:“我说嘛,你这猪眼怎么可能发现人类情感世界里微妙的玄机呢?”

“是吗?”韩向东一愣,又开始了逐个搜索,他一点儿都不服气周尚文能比他乖觉到哪里去。伸头缩脑地探寻了一圈,终于有了新的收获。又把吊塄瓜脑袋很恭维地窝屈到周尚文腮帮底下:“唉,还是老情况嘛,沈菲伊和门若娜心理较劲嘛。”

周尚文虽然还是扁嘴否认,但又同情他求知心切,只得给他指明思路:“我不给你指点,一辈子你也看不出来的,这情况太微妙太蹊跷了,可以肯定地说,肉眼凡胎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韩向东愈发大眼圆睁,急切地渴望着答案揭晓。

“这情况太蹊跷了,刚打预备钟我就进了教室,进来一看,吓,情况有了变故了。吊塄瓜啊,要看出点什么来,也就全在那一会儿了,等上了课,你就瞪得掉出眼珠子来也发现不了什么情况了。不过,也不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但你得有前面故事的开局铺垫,你才有可能有后续发现。”

韩向东奇怪得不行:“这么玄乎啊?”

周尚文故意卖起关子来:“悄悄上课吧,沈老师看这边呢。”

韩向东偷看一眼讲台上,用脚狠狠蹭一下周尚文:“说啊。”

周尚文将脑袋掩藏在直立的课本后面,说:“我这样跟你说吧,咱们宿舍今天谁到教室最早?”

韩向东凝神一想,想起来了:“嗷,是老金啊!”

“这不就对了嘛。”

“这,这有什么呀?”

“唉,这就对了嘛,这就是反常嘛。”

“就这啊?”

“当然不仅仅是这啊。”

“那那那,那还有……”韩向东这才把疑点集中到前几排秀气的发型与腰身上,鞭辟入里地逐个侦察一遍,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周尚文看他向未知领域探求的动作有些太冒险,又用脚使劲踢他一下。他那探头探脑的鬼样子,已经惹得沈菲伊注意多次了。

过了一会,韩向东突然问:“老金换人了?”

这时的周尚文早已正了身子,做好了听课的样子,一点也不顾韩向东如何被胃口吊得饥渴难忍,只轻描淡写低声说了一句:“我逗你玩呢,上你的课吧。”

金浩瀚到了教室一会儿,乔思思就到了。他眼睁睁看着乔思思把上课要用的课本拿出抽屉,那本《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读》虽然这一节课不用,但她还是翻动了一下,这是心灵的约定,她应该像每天打开电子邮箱一样,急切地获取最新信息的。但是今天,她翻看了一下就再没动静了,而且翻看得那么漫不经心,近乎下意识的动作。

她怎么会没动静了呢?以往她发觉书里有了东西,总要先给金浩瀚打个眼风,以示来信收到,当然那其中的含义绝非那么单一单调,那瞬息的回眸一瞥总是那样的耐人寻味。那样的含娇带嗔,好像在讨厌他,却又明明按捺着窃喜。好像在对他嗔骂,讨厌,都这么大人了,搞什么搞!却又洋溢着几分甜蜜。每到这时,金浩瀚就心潮涌动得全身发热。可是今天是怎么啦,她还是那么安静如水,那么冷若冰霜,她倒也能装得住啊!

何玲和门若娜喘吁吁进来,一人在乔思思肩膀上捶了一下说:“光管你积极呢,也不叫人一声,还叫俺俩老等你呢,要不是赶紧打了出租车,差点就误上课了。”

“嗯呀,要告你俩呢,手机没电了呀。”乔思思的表情很坦然,一点也看不出藏着掖着有关金浩瀚惦记的那码事儿。

接下来,几个女孩就头碰头叽叽喳喳说开了商城上市了什么新款紧口马靴裤,这更让金浩瀚着急又窝火,心里一迭连声的叫喊,差点就从嘴里迸出来了,狠心的冤家啊,你成心啊,你故作悠闲得也太残忍了点吧!

门若娜和何玲一边相互鼓励对方穿上紧口马靴裤如何如何靓,一边把上课用的书一本一本拿出抽屉,摆好在课桌上……突然,她们三个人的后背同时震了一下,何玲还发出一声“啊”。“啊”罢是一阵慌乱,一阵失神的顾盼,一阵尴尬的掩饰。乖觉的人从这些扭动的后背微妙的一怔一愣中,就可以发现问题了,更不用说是当事人金浩瀚了啊!

前面窈窕腰身的微震,立刻波及到身后笨重脊背的震动,而且,老金那大面积后背的一震,要比前面她们至少高出5个震级。从他那前探的脖颈和那左右摆动的脑袋,看得出他是在调整视点,极力想使眼光锐利地穿透俏丽的背影,尽快搜寻出事情的缘由……

这节课根本用不着那本《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读》的,何玲拿出它来干什么啊?可是她偏偏就拿出来了,也许是等到了不想听的时候,可以翻看翻看某篇小说?还是课桌上任意放一本书摆摆样子就是了?也许是随手触摸到的偏偏就是这本书?谁知道呢?反正她把那本书往桌子上一摆弄,厚厚的一叠纸就掉在了桌子上。何玲吃了一惊,准确点说应该是吓了一跳!

何玲愣怔的当儿,乔思思和门若娜四眼一对,两人一会意,抢过信纸就打开。这一打开不要紧,首先傻了眼的是乔思思。一下子,她就看出了金浩瀚的字迹,看出了惯用的字句,更显而易见的是那熟悉的格式,用拼音写的抬头“Qinaide”和落款“Jinhaohan”。乔思思倒也没表现出什么醋意,她很平静地噘嘴笑了笑,轻轻还给了何玲。

何玲还是蒙在鼓里,从乔思思手中接过信还嘀咕了一句“哪个缺德鬼干的呀”。她并没有慌忙掩藏,都是无话不说的姊妹,有什么秘密可回避的?何玲一看见开头那一组字母,以为那就是对自己的英语称谓,她在中学时就恨死英语了,这个缺德鬼又和自己玩英语,简直就是汉语言文学的叛徒。何玲差点就把那封信撕掉了。但她没有撕,出于礼貌,还是应该浏览浏览的。忽略掉称谓,开始往下看正文……赞美的话谁都爱听的,这是人类的共同弱点。看着看着,就有些脸红心跳了,那一行行跳动的文字,把她粉饰得那么秀美,那么亮丽,那么使每一个男人心醉神迷,那么使世界焕然生辉。更让她读得如醉如痴的是,她还可以像徐冉老师讲的贵夫人或者公主一样,单单凭她的美丽,就可以激励满腔骑士情节的人,为事业献身,为世界学术界做出贡献。啊,何玲简直晕了,这么多年了,头一回有人提醒自己原来也这么优秀,使自己找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自信心啊!要说恋爱,何玲是谈过好多次的,情书也积压有厚厚的一摞,可那些话不是太酸不拉唧让人肉麻,就是太正儿八经得让人讨厌。文字怎么可以编织出这么美好的话来啊!小小几页纸怎么能把人搞得这么晕晕乎乎的啊!

何玲投入到如醉如痴的阅读,早忘记了应该顾及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当儿,乔思思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复杂地经历了几个层次。

与此同时,门若娜就坐在她俩的中间,两边的变化都历历在目。

她们的后排,史大可两只鬼眼一个劲地忽闪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脸上洋溢着妙计奏效的成功感,笑意里掩藏着按捺不住的幸灾乐祸。

当然了,最受震动的还是金浩瀚这个当局者,他由期盼与等待的美滋滋的云端,“忽咚”就跌落下了懊悔莫及与气急败坏的泥坑里。金浩瀚把“投递”的过程详详细细检点了几遍,并没有发现半点差错……即使发现了差错出在哪里,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关键的关键是赶快挽回,救场如救火,这个尴尬的局面可怎么收拾呢?他想把那封信一下夺回来,可是身子脖子伸缩了几次,手终究没有探过去。和收信人讨要已经发出去的信,是不是古今中外还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呢?

金浩瀚焦急得沸油浇心,如坐针毡,身子不住地伸缩扭动,脸色一股股泛红泛白……就这样度日如年地挨过了一节课,两节课,三节课,四节课……上课时间根本没法行动,连几个短暂的课间休息,都人多眼杂得没法实施补救方案。何玲已经把信藏匿起了,乔思思也不知是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还是压根儿就没把他老金当回事儿,几个女孩子已经投入到有关紧口靴裤搭配什么衣服的又一轮讨论了……

总算挨到下午活动时间,金浩瀚急忙打电话给乔思思,说他无论如何得与她见一次面。乔思思如约而至。

“我还怕你不来呢。”

“这有什么呀,闲着也是闲着呢。”

“闲着也是闲着,你,你就这么无所谓啊?”

“有什么事嘛?”

“你说我这人是怎么的了,一定是鬼遮眼了呀!”

“你说什么呀?”

“我还和往一次一样,明明塞在老地方了嘛,可……”

“你说什么呀,我越听越糊涂了。”

“你生气了,是吧?”

“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呀,真是的。”

“你生气是应该的,可以理解。”

“我明明没生气,你咋老想让我生气呀?”

“你,你要是不生气,我就生气了啊!”

“你这人是怎么啦,盼我生了气你反倒高兴了?”

“我给你写的信到了别人手里,你咋能不生气呢?”

“信到谁手里,不到谁手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金浩瀚又偷眼看了乔思思大半天,还是看不出乔思思是不是真的没生气,说:“我可是对你一片真心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乔思思露出一些不耐烦:“慌慌张张地叫我,就是说这些啊?”

金浩瀚越发着急了:“你,你咋老让我捉摸不透呀?是你激励我写论文,我才认定了你是有素质的姑娘,有停机断织励夫志与齐眉举案之美德,我把你的话当了真了,你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了!”

乔思思歪头看了看金浩瀚欲哭无泪的眉眼:“谁说我不在乎了啊,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在乎了啊,能写出文章来的人,我很佩服的嘛。”

“仅仅就是个佩服啊。”

“你瞧你啊,我说我佩服了,你反倒说我‘仅仅是个佩服’。那好,那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行了吧?”

金浩瀚差点失望得气吞声绝了,稍稍顿了顿,说:“啊,这么敷衍啊?”

“你瞧你这人,那我怎么说才对呢?”

金浩瀚彻底泄了气了,摇了摇头叹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们农村人,再做出惊天动地的业绩来,也糅不进你们眼里的。”

乔思思又侧目看一眼金浩瀚,没有说话。

秋阳惨淡,落叶枯黄。金浩瀚眼里的世界一下变得萧瑟凄清没有一丁点趣味。女人没趣味,事业更没趣味,去他妈的,你心里没我老金,我老金也不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切,昨天的阴差阳错,说不定是老天爷有意安排乱点鸳鸯谱呢?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是很好的!

金浩瀚越想越愤慨,愤慨得立马就要做出断绝的通牒了,他却又看了一眼乔思思,满腔的愤慨瞬息就放了气了。今天的乔思思偏偏搞得这么妩媚动人,那发式,那脸型,那蓬松的羊绒衫,那紧绷的乳白牛仔裤……连同那撇唇撩眼的时喜时怨,那顾盼多情的一颦一笑……美的就是美的,动人的就是动人的,你当着这样的尤物,能够说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吗?

“思思,咱不要别扭了,有话好好说,好吗?”

“早让你有什么就直说嘛。”

“就今上午的事吧,你,你一定看见了的,我看出你生气了的,其实是一场误会,肯定是史大可那狗日的在桌凳上做了手足了。”

“你说什么呀?”

“你瞧你,求你别再装了,你老这样就没法往下说了,你听我给你解释嘛,今上午我就发现史大可不对劲,回到宿舍,我揪了他王八蛋胸脯,质问得他王八蛋一迭连声求饶,连说要为我挽回局面。我说去你妈的,一把推得他王八蛋四脚朝了天。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请你原谅我,理解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心里除了你乔思思,我要再有了别人,你让我不得好死,死得狼拖狗拽,死得他乡在外,死得五体不全……”

乔思思立刻伸过手来,捂住金浩瀚的嘴,让他别再说不吉利话。

老金一下子捧起捂在嘴巴上的那只细嫩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腮帮上,最后又磨擦到嘴巴上,将自己的唇吻,实实在在吻在了手背上,手心里,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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