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我们放假了七天,大哥正痴迷的游戏开设了一系列的奖励性的“活动”,于是大哥早早就离开了家,跟他的好朋友们相聚去了网吧。我和三弟在吃完早饭后便邀请村子里的孩子们来我们的院子里打乒乓球,樱桃树下我和三弟已提前搭好球台。两个长方形木制长凳各立一端,木凳表面的两端按对称的位置叠加两块完好无缺的红砖,我和三弟在大伯堆放在院子里的众多新木板中挑选出最合适的一个,并将木板平放在红砖之上,最后在木板的正中间处再放置一个足够长的长方形木块充当拦网即可,这个简易的乒乓球台的高度、宽度、长度、弹性都与梅村小学的那个蓝色乒乓球台相差无几。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孩子们很多,我们便经常打“选将类”的乒乓球,我们所有人会先一对一单打,一局定胜负并最终选出两个人作为两个队伍里的“元帅”,两个元帅重复一对一单打,每一局的胜者可在剩下的孩子们中间挑选出为自己作战的大将、二将、三将等,将士的级别越高其“命”也就越多。两个元帅选完将后便就从两个队里“最低级”的人开始两队的对抗,这种具有对抗性和竞争性的游戏模式使乒乓球有了不一样的趣味,也让所有人都能够同时参与在一局游戏里。
孩子们陆续来到了院子中,温柔的太阳正安静地为这片土地带来光明。孩子们在院子中不停地叫嚷,乒乓球的击板声清脆悦耳,两个队的孩子们各站在一端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若是某一队的低级士兵能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话,嘲讽声便会大声地从胜利者的一方传出来,而另一方则会焦头烂额地想着对策,鼓励着台上的人去击败对手。这种游戏我们能够在不知不觉中玩上一整天,没有人真的想要在饭点离开。
这次我们临时改变了主意,中午饭点时段孩子们回到各自的家中,饭后我们依然在乒乓球台旁齐聚。我们首先一路向北走去,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聊着各种的话题,我们沿着农田里的小路悠闲地走来走去。突然,我感觉到我的脚下有一种异样,我低下头惊讶地发现一条黑黑的裂缝正被我踩在脚下,我的一声大喊引来了他们所有人的关注。我们都好奇地看着地面上的这条裂缝不知它是如何形成的,我沿着脚下的裂缝向两边看去,裂缝向两端无限延伸直至农田里我所看不到的地方。我们所有人趴在这条裂缝的东西两边,眼睛向下望着这条裂口只有拳头般大小的裂缝。缝隙里一片黑暗,我看不到这裂缝里到底是什么模样也看不到这条裂缝到底有多深。我们纷纷先对着里面吐口水,然后再站起来对着裂缝撒尿,惊讶与好奇过后我们便继续游逛,遗弃了这条裂缝。
当天晚上,我和三弟激情昂扬地把“裂缝事件”描述给了爷爷,我告诉爷爷北地里有一条长长的裂缝,裂缝的西侧已明显低于东侧。爷爷不为所动继续观看他眼前的京剧,直到多日以后的一个清晨爷爷同样亲眼所见后他才告诉我和三弟,这片土地早已被规划为“塌陷区”,爷爷随后安抚着我和三弟的内心——农田最先塌陷,我们的村庄仍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