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新刚去时,柯宇杰正在派出所呼呼大睡。即使被他们叫起来,也是醉眼惺忪,站立不稳,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派出所的。但媒体上有报道说:那天晚上,路上没有行人,两个吸贩毒人员鬼鬼祟祟地在街上晃荡,立即就被群众举报了......
他又从人变成了鬼,被同伙拉下了水,毒品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冒着白雾,飘飘然的世界......,他吸第一口时就感到很舒服,之后越吸越想吸,再之后就恍惚了......
雪儿很久没有回家,这个家就破碎了,他失去了未婚妻,小可失去了母亲,小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他与聋童的惨淡生活。他不能再外出工作,卡里已不剩一分钱,小可一饿就哭,奶粉已经吃光了,尿不湿可以洗了用取暖器烘干再用。没有吃的两个人都饿,他只好骑上摩托车带上小可外出转悠,这孩子也怪,只要在外面转她就不哭不闹,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在外面转着喝西北风啊!就在掉头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他遇到了以前的老友,老友对他说:
“走,到我家去喝酒。”
他手中正拎着一瓶酒,别说喝酒,就是请他去吃一份盒饭他也会去,另外他还想跟他借点儿钱。
派出所长对严新刚说:“他一来就是这个样子,尿检冰毒成阳性。”
“孩子在哪里?”严新刚劈头就问。
“什么孩子?”他东倒西歪,答非所问,语言含糊不清,目光不能与人对视,象被什么无形东西控制在一个躯壳里,没有办法摆脱。
严新刚被逼急了,给了他几个耳巴子,大声问:
“孩子在哪里?”
他望着他傻笑,还是一脸无知无耻的样子。
所长小声地提醒:“严大,注意举止,我们这里有监控。”
“监控?我打你是轻的!”他又踢了他一脚,他顺势跌跌撞撞扑倒在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全市有几千人都在帮你找孩子,我们已经找了三天三夜了!”
他根本没有听,又倒头大睡起来,麻木的身体里不能体会这份宽厚之爱,更没有感恩之情。
“你起来,赶快......”严新刚对他大声喝斥着,心火更旺。
所长拦住他说:“严大,看样子这不行了,我们送强戒所吧!”
他的意思是:请你不要在我的地盘上动武做粗。
“也好,马上送强戒所,晓琪,你去办一下交接手续。”严新刚对赵晓琪说,他也想立即送他去强戒所,那里有医生,可以用药物让他尽快清醒。
听到强戒所,柯宇杰立刻清醒了几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晃着身体,喃喃地说:“我不去强戒所,我不去强戒所,我不......”
“你不去也可以,马上告诉老子,孩子在哪里?”严新刚立刻乘虚而入。
“孩子?什么孩子?”
“你的孩子!”
“什么?”
“我没有孩子。”
他又胡言乱语起来。
严新刚对这个糊涂的吸毒父亲失去了信心,他对晓琪说:“你打个电话,让戒毒所马上来车接人。”
“严大,医院发来信息,说人已经抢救过来了。”赵晓琪看着手机说。
“抢救过来了?那好,我们去医院吧!”严新刚拉着赵晓琪就往外走。
“哎,那人怎么办?”所长原以为特警会把人带走,自家还可省一托麻烦。
“人我们不要了,归你了,你看着办吧!”
严新刚把赵晓琪一把拉上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