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工作都进入了正规,全局大会上,王大骞在讲课,他在讲刑事案件的发案规律:重复出现,客观存在,起伏消长......
苏红梅坐在下面听课,并认真地记着笔记.....。课听完了,她在走廊里等他,之前他们约好了,会议一结束就去福利院。王大骞开着车,延着城东大道西行,然后从西陵二路上了立交桥,开了大约十分钟,福利院就到了,老师抱着小可候在门口,她们还专门为小可订了一份生日蛋糕,这是一个惯例,是为孤儿有了一个新家庭而祝贺。
小可张开小手臂扑向苏红梅,她好像还记得她。
“来,妈妈抱。”她对小可说,因为,收养文书上是她和王大骞两个人的名字。
“来,爸爸也抱抱。”王大骞也对小可说。这次小可没有犹豫又扑到了王大骞的怀里。
苏红梅从荷包里掏出一只镯子来,套在小可的脚腕上,镯子是医院通知苏红梅去领的,护士长把这唯一的遗物交给她时还专门解释:“这东西消过毒。”
“她说了什么没有?”苏红梅问护士长。
护士长悲痛地摇了摇头。
镯子是金的,是一种老旧的款式,内面还刻了一个严字。如果给小可做手镯太大了些,做脚镯正合式。
“今后我们选择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王大骞儒雅地问。
他们正沿着江边散步,巨大的游轮正从长江里驶过,鸣着汽笛,预示着这个城市的复生。
“我们......”她没有想到他使用了“我们”这样一个人称复数主语代词。
“你打算退休吗?”她忽然觉得奇怪。因为昨天他还对她说:希望像战场上的将军,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有最后一颗子弹打来......
“我还没有做好退休的准备,我想工作到最后一口气咧!”她对他说。
“如果我们还有选择呢?”他问她。
她仰望着他,他怀里抱着小可,眼睛里流出慈爱的光芒,她从来没见他如此慈爱过什么人。
“如果还有选择,也许我会去选择一个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每天只考虑粮食和蔬菜......”她摸了一把小可胖嘟嘟的小脸说。
“哎,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有了孩子,你会送我酵母什么的?”他思忖地问:“是安琪酵母么?”
“哈,哈......,幸亏你没有在全局大会上说这话。”苏红梅的肚子都要笑痛了。
“当务之急我都要给小可把耳朵治好,你和医院联系了没有,他们有没有把握?”
“耳朵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们就把她培养成邰丽华一样优秀的人才。”
“你不是让我为退休后选一个地方吗?我想好了,也许我们买不起海景房,我们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建一所小木屋,每天天亮了就起床,天黑了就归家,在门前种一些花一些树......”“花,应该是玫瑰花......”
“那,树呢?”
“树,也许是桃树,有漂亮的花,又有甜美的果。”
“我喜欢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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