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梅出门时还感到有些寒意,火车上也可以看到,大半个中国都在下着雨,在雨的滋润下,南中国是春意昂然的景象。本地的航班都停飞了,她购买了一张从广州飞往曼谷的机票。
清晨在飞驰的火车上可以看到,孩子们正冒雨去上学,农人正在地里忙作,野蔷薇在田坎和山坡上漫漫地开着,清冷的工厂、农舍和破旧的小车站,从飞驰的车窗前一掠而过......时间变成了一幅画,就这么一帧一帧地过去了......
这次出行她一点儿也不轻松,她几次改变行程安排,这次单独前往曼谷执行任务,不免有些担心,危险是存在的,这是一次冒险之旅。此时,她想到了严新刚,如果他在就好了,她和他可以一同前行。
机场像是一个小世界,各种各样的人来人往,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穆斯林、洋的,土的.....。她到机场太早,距起飞的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幸好她带了一本书,书名叫《灵魂在地球上》(Down to Earth Spirituality),她找到H岛休息区,坐在那里慢慢阅读。
一会儿玻璃建筑外电闪雷鸣,暴雨交加,但大厅内却很平静,6点30开始办登机和行理托运手续,她为自己买了40万的意外险。登机牌显示,登机口在A8门,她还是想翻一翻她的那本书,结果发现书被打包在托运的行理里了。她坐在那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就开始登机了。雨依然下着,从飞机的弦窗看去,雨珠连成了线,窗外雨蒙蒙的一片。飞机起飞有些不顺利,先是遇到空中的紧急管制,迟飞约40分钟,然后在飞机起飞后有些颠跛,以至使影响送餐的空姐空哥站立不稳,空哥让空姐坐下来,她就坐在她身边的空位置上,头等仓里的客人一般是先上先下,并先取行理,和他们打不上照面。机上有点冷,她要了一床毯子,头有些不舒服,抹了一点风油精,用餐要了一份清真鸡肉面,一杯咖啡,一杯蕃茄汁,有点累用自己的包作垫,顶住了腰,感觉好一点了。机上广播说,大约11点到曼谷,本次的飞行距离1200公里。
叶美丽被抓后供出了余晖的隐身地——曼谷城中心的一所酒店,出此之外她也知之不多。她说他是那家酒店的VIP,他习惯那里的服务。
中午十一时,飞机平安落地,她填写了入境证明,去了自己的行理,顺利入境。机场的门口可以很容易地乘到的士,可是排队长,一个管理人员,他告诉她这个与长像与他们看起来一样的外国人说:跟上前面的那辆车,我们是一起的。在泰国,顾客所付的小费,无论多少,都是需要的。
王大骞发给她的短信,告诉了她在泰国的联系人是她的导游兼保镖,名字叫罗耶,他已经在曼谷奥米桥饭店为她定好了房间。她的心里安稳些了。罗耶已经到了泰国,并在机场向他们发了一个到达的信息。她来了,既惶恐又镇定,既温和又危险,她带着既定的使命和命运来到了曼谷,这个充满着一种特殊气味的城市,那是一种大自然与人工共同合成制造而出的味道。首先是被炎热的太阳照射、蒸发、游荡在蔚蓝色的夜里,空气中飘着热带的花果、食物、香料,再加上来自世界各地名牌的香水的味道,和不同人种身体里发出的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掺合在一起,性感、神秘、诱人……
这个季节是曼谷的春天,可是气温高已达32C度,而且昼夜温差不大,热带的风情明显:天空湛蓝、阳光灼热。在曼谷市中心,正是交通高峰,她的车跟丢了,但司机还是把她送到了奥米桥OMNI TOWER 饭店,时间大约用了半个小时。她的车跟着他们的车,先后到达了奥米桥饭店。
奥米桥饭店是一个普通的泰式风格的饭店,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待都出来为她提行理,到饭店的总台,对他们说,她要等一个叫罗耶的人,她希望在这里等他的电话。
她故作悠闲地坐在奥米桥饭店的大厅里,观察着饭店里进进出出的人,传来一个熟悉的旋律,原来是饭店里的音响里正在放着《雪绒花》的曲子,大热的夏天里,有这个清凉的曲子真的还不错。在饭店的大沙发坐了一会儿,随手翻了一下放在报架上的英文报纸,当天的消息写着:曼谷的紧急法律已经停止。这对她和她的家人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她可以安全地在这里玩了,而她的家人也可以放心。她找到饭店里的网络工作室,请求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帮她查找关于余辉的信息。她查了一会儿对她说:没有查到这个人。她想,余辉也许用别人的姓名预订的房间。所以查不到,经征得她的同意,她使用了她的电脑,在满是泰语的网页上终于找到了中文的网站,她给罗耶发了两封邮件,说她在奥米桥饭店等他,然后也给王大骞发了邮件,说我平安到达泰国,请放心。
她等着罗耶,一边观察,一边在大厅里用中文写东西,这样的感觉真好,没有人打挠她,也没有人认识她,更没有人知道她在写什么。如果一个作家选择在这里写小说的话,感觉一定会很好。饭店里大多住着外国人,语言是通用的英语,泰国人看起来与中国人无异,只是肤色暗一点,语言文字也与她们不同。写作了一会儿,焦急的心情没有了,她叫来侍者,给了他一个苹果,一个夏橙,他的脸上立刻展开了笑容,他主动对她说,他会帮她等罗耶的电话。大厅也许没有开空调,感到天气有些热,加上昨晚又没有睡好,罗耶不来怎么办?是自己登房间,还是立刻买返程的机票?
旅馆的内部装饰,也是一些泰式风格,墙上挂了一些画,但没有像其它旅馆那样,在墙上挂满了世界各地的时间,也许是想让人们在这里忘掉所有的时间,在这里放松休息。她去了旁边的咖啡店里先要了一杯热水,喝了药,然后又去了那里,买了杯咖啡,70泰株,接近20人民币,但咖啡实是正宗的卡布奇若咖啡,她吃了自己带的面包,也不饿了。在征求了咖啡店小姐的同意之后,她坐在那里开始写自己的文字,旁边的两位泰国小姐在巴台下聊天,说得一点也听不懂的泰语,而她也写着他们一点也看不懂的文字。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台高新超薄电视,播着泰国的娱乐节目,一只苍蝇在她的臂上飞来飞去,如果不是太热,这里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想去订个房间,但又担心罗耶和他的朋友根本没有到曼谷,或是在其它的地方。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在暗中观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