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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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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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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外传》连载

第十章 训皇孙康熙疼爱有别 戏宫娥小子用尽心机

夜渐渐深了,桌上烛台的火光依然窜动着。弘昼睡得迷迷糊糊,口渴难耐,只觉得像是在做梦,眼睛懒得睁开,随口叫道:“秀儿,口渴了,拿点水。”

刚说完,弘昼便觉得有人托起他的身体。弘昼微微动了动嘴唇沾了点水——烫。弘昼顿时不快随口骂道:“没用的奴才,这么烫怎么喝?”

弘昼懒洋洋睁开双眼不禁吓了一跳,给他喂水的不是别人正是康熙。弘昼噌地一下跪在床上,痛,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渗入全身。弘昼现在才知道,那痛是实实在在而不是梦魇。

“弘昼,你醒了?”康熙憔悴的面容多了一丝欣喜。

“皇爷爷,”弘昼带着恐惧试探道:“我是不是死了。听人说,人要是死了就能看见最敬畏的人,还会到最想去的地方。”

康熙微微一笑捏着弘昼的脸蛋问道:“疼不疼?”

弘昼“哎呀”一叫,哇的一声哭了:“我怎么没死?”

康熙莫名其妙,纵使蝼蚁尚且偷生,而弘昼小小年纪却要求死。

“弘昼,活着不好吗?”

弘昼哭得厉害:“皇爷爷,您为什么要救弘昼。弘昼犯了这么重的罪,阿玛让弘昼自尽以求皇爷爷息怒,而今弘昼没死,岂不是不能平息皇爷爷的愤怒。那阿玛额娘,还有王府上下几百号人不都要报销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弘昼闯的祸自己扛着,不连累别人,您就成全弘昼吧。”

康熙心中一阵悲凉:“弘昼,你撞倒朕,惊了圣驾,按照大清律例雍亲王府是保不住了。可是如果你撞倒的是爷爷,最多只能挨一顿打。皇上是一国之君,虽受惊吓却可因疼爱孙子毫不计较。朕是君主也是你爷爷,或许自古以来每个皇帝在孙辈面前都只愿意做个爷爷。”

弘昼听得糊里糊涂,挠挠脑袋道:“皇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弘昼天生脑子笨,有点迷糊。您是不是饶了孙子?”

康熙微微点头。

“那阿玛,四哥和府里的人呢?”

“一并免了,不追究。”

弘昼顿时精神起来:“真的?皇爷爷,您说的都是真的?”

“君无戏言。”康熙看着又活分起来的皇孙呵呵笑道。

弘昼还是有点不信,狠狠咬了胳膊一口,疼得“哎呀”一声。弘昼高兴又疼痛难耐流了眼泪:“太好了,都不用死了。”

康熙抓过弘昼,摸着胳膊上的牙印,“扑哧”笑出了声:“你这小子是属什么的?”

“兔子。”弘昼不假思索道。

“朕还以为你属狗呢。”康熙笑道:“看这排牙印还挺齐。咬自己也那么卖力。”

弘昼这回听出来康熙是逗他玩:“皇爷爷,您又逗人玩。”

“逗归逗,朕听说你也给你十叔来这么一口。”

弘昼一听不觉得又有些气:“是啊,是我咬他的。他不是也一巴掌打回来了?”

“弘昼,”康熙脸刷地一下拉长了,厉声道:“胡说八道。前些天你打了你二十一叔、二十二叔。朕念你不知情,况且你们年纪相仿,就当是孩子打闹,不追究了,可是你不能没大没小放肆无度乱了辈分。胤俄是你叔叔,你身为晚辈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出口伤人,挨一巴掌都算是轻的。你还委屈了?”

弘昼更气了,也没管什么皇上爷爷气冲冲道:“委屈?我该打我委屈什么?十三叔才委屈呢。阿玛气得要杀我和四哥,十三叔出来劝阻,可是九叔和十叔却嘲讽阿玛,还找茬打十三叔。十三叔太窝囊了,挨了嘴巴还不敢出声,还得给人认错。我气不过他欺负人就咬了他一口。本想咬完他我就一死了之了,谁知太疼了,就没敢再使劲儿……”

康熙听明白了,暗骂胤禩几个落井下石,当着弘昼的面也不能为他争些道理。

“弘昼,你十三叔没长没幼该打。就算他受人欺负也轮不到你管。”

“皇爷爷,”弘昼可不管康熙气不气,直言道:“这些阿玛和师傅早就教训过了,弘昼当然明白。弘昼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实人总受人欺负。就说十三叔,阿玛不顺心骂他,十叔有气也要撒在他身上,就连皇爷爷您也一样,明明十三叔挨打,您还说他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放肆,”康熙愤怒道:“这是和朕说话的态度?又找打?”

“是,”弘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过,皇爷爷,您能不能等弘昼把话都说完再打?”

康熙差点没乐出来,心想弘昼这孩子还真不一般的楞。

“那你说吧,说完了朕一起和你算账。”

“皇爷爷,弘昼真不明白,十三叔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谁都看他不上,就连那些狗奴才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就是十三叔人好,要是换成我,早就赏那些不知死活的奴才几巴掌,看他们还敢狗眼看人低。”

“你和你那十三叔还挺亲,还替他打抱不平?”

“皇爷爷,弘昼不能忘记十三叔对我的好。我八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病得要死,整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想阿玛能心疼一下,看看我,陪我坐一会,哪怕一小会儿也好,可是阿玛光顾朝中事,回来都要半夜了,哪有闲工夫管我死活。那时我还小,哭嚷着不吃不喝。十三叔心疼,给我找方子煎药,又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还找阿玛来看我。虽然阿玛只在床边勉强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但是我也心满意足了。那些天我病得难受整夜睡不着。十三叔就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坚强得像个男子汉,还答应等病好了,领我抓野兔打小鸟。”

述说昔日叔侄之情,弘昼再一次泪流满面。

“弘昼,你始终都是个孩子,给一点好就不忘。”康熙语气缓和不少:“人比你想的复杂,算了,你有伤在身,朕就当你和朕说说心里话,痛快痛快就过去了。那顿打,朕先给你记着。等哪日再犯事一起算。”

弘昼心里不是滋味,忽然大哭起来:“皇爷爷,我想回家,想回家……”

“好好的,为啥要回家。宫里哪点比不上雍亲王府?光是点心就够你吃个三年五载,你舍得?”

“宫里样样都比府里强,还不是一星半点,唯一比不上王府自由。阿玛虽然管得严,不过依然还能偷懒,不像在宫里,说话都不能大声,唯恐惊了圣驾。宫里的东西确实好吃,可是没了命,再好吃也没用。弘昼来时阿玛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守规矩不要闯祸,可我天生好动闲不住,又不知深浅,来宫里没几天便接二连三闯祸,今天竟然把皇爷爷撞倒险些酿成大祸。好在皇爷爷您没事,又心地仁慈,饶了孙子一命,万一哪天有了闪失,就算您开恩饶我不死,我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况且还有几百号人给我赔命。您就开开恩当是疼我,放我回去吧。”

康熙默默不语,只是心中一阵寒凉。

“刚来的时候,我高兴得不得了,心想着终于能进宫开开眼界了。没想到……皇爷爷,您就派人送我回去吧,让我自己回去也行,现在就走。”

“弘昼,朕的乖孙子。”康熙长叹一声。

康熙从出生就住在宫中,怎么会不知宫中险恶。胤禩胤俄势力庞大耳目众多,不知有多少心腹。康熙身为皇帝却生活在别人设下的局中,又是怎样的无奈与痛苦。今天杀了一个李德贵,说是失职服侍不周,其实康熙知晓他就是胤禩派在身边的耳目。杀了他,杀杀胤禩的锐气不说,也能救得胤禛一干人等的性命。虽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可康熙怎么都无法为自己的睿智窃喜。胤禩,这个康熙一直宠爱之深,痛恨之切的儿子,让他一次又一次感到危机四伏。有时候,他真想时光停止,这样就可以把几十个爱子搂在怀里捧在手心,就像弘昼和弘历一样,可以老老实实真真诚诚地把心里话毫不保留地全说给他听。即便偶有冒犯,他也会以慈父的爱宽容他们。因为他们是他这一辈子活在世上的见证。然而不论康熙如何惆怅悲凉,纵使他坐有天下,拥有无尚的权力,时光都不会为他停留,哪怕只是一瞬。或许只有这件事,皇帝和乞丐都一样无能为力。既然任谁都只能望洋兴叹,康熙也只能在皇权面前义无反顾地抛弃骨肉亲情。他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愿,都要放弘昼走。经过这么多事,他渐渐预感到弘昼弘历两个孩子身上还会发生更大的事。为了爱孙的性命,他必须放手。

“弘昼,”康熙眼睛有些朦胧:“你伤得不轻,在宫里好好调养。”

“皇爷爷,现在就走……”

“弘昼,”康熙厉声喝道:“听皇爷爷的话,再多住几天,等你能蹦能跳了,朕再派人把你送回去。皇爷爷说话算话。”

弘昼眨着眼睛想要再说,一看秀儿进来便把话吞进肚子。

“知道你小子好饿,朕叫人给你熬了点粥,来,皇爷爷喂你吃。”康熙转忧为喜,接过秀儿手中的粥碗道:“好孙子,张嘴,爷爷喂你吃,你可知道爷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

康熙说罢便往弘昼嘴里塞。弘昼烫得哇呀叫了一声,嘴里的饭也吐出来,喷了康熙满脸。

“皇爷爷,您怎么连喂饭都不会,得先吹吹,然后再亲口尝尝,不热了,再喂人吃。”

康熙摸着脸上的饭粒也没恼火呵呵笑道:“烫着了?爷爷这回注意。”

“算了,算了,”弘昼头摇成了拨浪鼓,连声说道:“您哪是伺候人的主儿,看来孙子是没这福气了。还是让秀儿喂吧。”

康熙哈哈大笑:“那就秀儿喂。秀儿,好好喂主子。”

秀儿接过粥碗,盛了一小勺,吃凉以后送到弘昼嘴边。弘昼一口全都吞进肚里。

“秀儿,”弘昼嘴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一个人吃没意思,咱们一人一口。”

秀儿红了脸:“主子,您别逗奴婢了。快吃吧。”

弘昼打起了精神道:“你不吃我就不吃,等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吃,咱们一块吃。”

秀儿看看康熙没做声,没了办法依着弘昼的话办了。康熙笑得满脸通红,暗自感慨岁月无情,弘昼也要长大了,也学着逗小宫女了。感慨之余不免哀伤,弘昼长大了,还有谁能哄他开心。

“皇上,”小张子见康熙有了笑模样试探问道:“天色不早了,外面还候着一群阿哥。”

一提那帮皇子,康熙的笑立即消失得无影踪,冷冰冰说道:“叫他们都候着,朕不是也还累着呢?”

小张子不敢再多说。

“皇爷爷,”弘昼不管不顾接道:“别人候就候着了,您别让十三叔跪就行,他身子不好,腿脚也不好,累坏了就没人陪孙儿打兔子抓小鸟了。”

“皇上,”小张子趁机进言道:“阿哥们都在外面跪了大半宿,小阿哥也有惊无险,您也消消气。”

“是,是,”弘昼催促道:“您就饶了他们吧,孙儿看您也累了,也该休息了。等孙儿明天愿意动弹了,再给您请安。”

“好小子,还你愿意动弹的时候,你要是不愿动弹,岂不是要朕给你问安?”

弘昼吐着舌头道:“爷爷,孙儿被人打成这熊样了,稍稍动弹一下就疼,您可千万别和孙儿一般见识。”

弘昼和小张子你一言我一语硬生生把康熙哄了出去。小张子服侍康熙多年自然为康熙着想,弘昼可不全是为了康熙。有康熙在,秀儿肯定有所顾忌,只有支开康熙才能和秀儿好好呆上一会。

康熙踱步而出,心情好了不少。忽然看到殿前跪着的那些皇子就一阵莫名之火。毕竟是骨肉,和孙子还不一样。想着康熙便不由自主朝皇子们走去。皇子们熬了大半宿甚是疲乏,见康熙过来都强打起精神。

“你们这些畜牲,你们和弘昼一般大小时,哪个朕不是擎在手心。等你们长成,朕给你们加封行赏,可是你们不要忘记,朕给你们王爵是让你们勤于朝政为国为民,不是让你们欺负小孩子。纵使弘昼撞倒朕,惊驾也好,扰驾也罢,只要有朕在,只要朕一刻不下旨,无论弘昼多么该死,任何人都不能乱动,包括你,”康熙指着胤禛的鼻子又有些气怒:“胤禛,弘昼虽然是你儿子,但是进了宫就自然由朕管教。朕先前说过,若弘昼有事决不轻饶你们。你们命好,老天都帮你们。”

胤禛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何尝忍心杀弘昼,只是他有不得以的苦衷。

“胤俄,你手没事了吧?”

“劳您老挂念,没事了。”胤俄赶忙说道。

康熙冷冰冰一笑,话里有话道:“没事最好,别忘了弘昼为什么咬你,你好自为之。”

胤俄被康熙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胤禛留下,剩下的都各回各家,养伤的养伤,安神的安神。”

皇子们跪了安都散去了。

“胤禛,弘昼以前和朕说你下手狠,朕还不太相信,今天朕是见识了。平日,弘昼言语冒犯,朕都舍不得骂一句,你可好,一出手就断了他两根肋骨。”

“弘昼惊驾,断两根肋骨是便宜了。”

“你……”康熙一阵恼火:“你这畜牲,你是真想把弘昼逼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咎由自取。”

康熙气不过胤禛执拗,抬手要打胤禛个嘴巴,却停在半空。

“进去看看弘昼,这孩子伤得不轻,还好有点愣劲儿。”

胤禛只顾低头不语,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去吧,别硬撑了。朕看出来你担心他。能不担心吗,朕也是阿玛,罚你们跪一会儿,忍不住骂你们几句,打几巴掌都舍不得,更何况是杀了。去看看吧。”康熙拍着胤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弘昼和朕说,他生病时最想见你,可你却总忙政事任他死活。朕现在就下旨,命你明天放下所有事务好好陪他一天。这孩子别看一天天没心没肺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刚才哭着闹着要回府。朕好容易才哄好他。一会儿,你见他别再提。”

“皇阿玛,弘昼这孩子顽劣不堪,今幸而您老无恙才捡回一条性命。儿臣求您准他回去。”

“胤禛,弘昼年幼,你也不懂事?他不吵了,你还来了劲。”

康熙动了怒,胤禛也不敢再多说,轻声叹了一口气……

康熙一走,弘昼欢实了。没等笑开,一阵疼痛便传遍全身,疼得满头大汗,全然没了精神。弘昼忍着痛咬牙要躺下,忽然发现秀儿偷偷拭泪。弘昼猜想是刚才逼她一起吃饭,委屈了。女孩家脸皮薄,都怪他不好故意为难,想着弘昼满是歉意道:“秀儿姐姐,别哭,刚才是我贪玩,让姐姐受委屈了。给姐姐赔礼了。”

弘昼一边打着揖一边还不忘逗秀儿:“姐姐别气,生气就不漂亮了。不漂亮就没人要了。”

秀儿一听哭得更厉害。

弘昼慌了神,赶忙说道:“瞧我这张臭嘴,姐姐人长得这么美还能没人要。别人不要还有我呢。”

秀儿脸红到脖子根。

“姐姐别气。要不我给姐姐学几声狗叫,让姐姐笑笑?”弘昼顾不上伤痛,在床上像狗一样汪汪乱叫乱跳个不停。

秀儿不再哭连忙拉住弘昼:“小阿哥,奴婢不敢生气,您快停下吧。您有伤在身,抻坏伤口,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那姐姐刚才为何哭?是不是那两个王八蛋趁我不在又欺负你了?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等我好了替你报仇。”

秀儿自然知道弘昼说的王八蛋是谁。

“二十一爷他们没有为难奴婢。您别乱想。奴婢是见您疼得厉害……”

弘昼终于明白,秀儿是为他疼得流汗而难过。一阵喜悦充溢内心。秀儿不仅没因我无礼生气而且还为我挨打落泪,弘昼越想越美。

“秀儿姐姐不必难过,都是小伤,没什么。倒是劳姐姐为我担心得流泪,想来真是罪过。”

“小主子真坏,变着法说奴婢,不理你了。”

“姐姐别这样,要是不快就骂几句,打几下也行。姐姐还不知道弘昼最怕姐姐不理我。”

“哼。”秀儿故意把头往边上一扭,假意不理弘昼。

弘昼突然“哎呀”一声嚎叫起来。

“疼……”

秀儿慌了神连忙问道:“主子怎么了?”

弘昼打牙缝里挤出:“疼!”

“哪里疼?这里?”秀儿把手放在弘昼身上问道。

“这里?”

“不是,再往上点。”

秀儿的手又往上挪挪。

“就这,再往左点,就是这。”

秀儿的手停在弘昼胸口:“这是心啊,主子先忍一下,奴婢这就给您叫太医。”

“不用,”弘昼咬着牙根:“叫太医就会惊动皇爷爷,皇爷爷今天为我生了一肚子气,我怎忍心。你帮我揉几下,就没事了。”

秀儿紧张要命,轻轻为弘昼揉着痛处:“小主子还疼吗?”

弘昼长出一口气:“刚才不知怎么的心好疼,你这样帮我揉一下好过了,再揉一会。”

秀儿心平静很多:“要是再疼就告诉奴婢,奴婢给您叫太医,您身子娇贵耽误不得。”

“不疼了,真的好多了,”弘昼的脸上现出一丝诡笑:“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秀儿听着不对劲儿,似乎预感到什么:“主子,您不是疼吗?”

“是啊,”弘昼嬉笑着:“刚才姐姐不理我,心疼要死,这会儿好多了。”

“主子,你真坏,讨厌。”秀儿也抛开主奴之分撒起娇,便要把手拿开。

弘昼把秀儿的手压在胸口道:“姐姐不怕弘昼又疼了?”

秀儿羞得低着头,手还是没离开弘昼胸口。弘昼满足地笑起着,忽而略带伤感:“要是姐姐一辈子都把手放在弘昼胸口该有多好……”

月,天边一轮新月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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