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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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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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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外传》连载

第一十九章 说兄长胤祥忠言逆耳 献计策胤褆欲置死地

胤祥随康熙出猎,本来心里还挺畅快,不成想赶上皇太子被废。胤祥与胤礽关系并不太好。胤礽一直看胤祥不上,处处找胤祥麻烦。胤祥额娘敏妃去世后,胤祥没了主心骨,胤礽更加肆无忌惮。这些年,胤祥一直忍受胤礽的欺压,把胤礽当成主子,以主奴之礼侍奉。出于多年主奴之义,胤祥替胤礽求了情。不成想却遭了康熙忌讳,一路上没给一个好脸,又派吴什几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胤祥好心办了错事,心中着实委屈,好容易捱到京城,才松了一口气。自从额娘去了,胤祥就搬出皇宫和胤禛一起住,这些年和胤禛手足情义甚深。好些时候没见,胤祥挂记万分,回府屁股没坐热,就匆匆往胤禛府里奔去。

胤禛依圣命除了胤礽身上枷锁,复了命就径直回了贝勒府。胤禛刚跨过门槛就听管家赵六安禀报十三爷来了,甚是欢喜,三步并做两步忙向客厅奔去。

胤禛一见胤祥,便喜于言表:“十三弟,你可回来了。你这一走我这贝勒府可是憋闷了好多日子。”

胤祥更是欢喜,忙答道:“我就猜到这些天没人和你胡扯,你闷得慌,这不一回来跑过来,连弘昌那小兔崽子都没顾上看一眼。”

“你这阿玛当的可真够可以,孩子哭闹不管,倒是先窜到我这儿扯闲话。”胤禛半开着玩笑,让胤祥坐下,道:“老十三,这一路辛苦了。来,快坐。”

胤祥坐定道:“再辛苦也比不上哥哥你,你看看,这皇阿玛一出猎,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都交给你和八哥,你们俩不比我这游山玩水的主儿辛苦?”

“都是老八。我呀,脑袋瓜子笨,给他打打下手罢了。”

胤祥听胤禛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胤禛被这突然一笑弄得有些尴尬。

“四哥依旧老样子,从不好大喜功,什么时候都不忘别人的功劳。和你这样的办差是好……”胤祥又是一阵大笑。

胤禛一脸尴尬,随手端起茶盏:“老十三,莫再取笑愚兄了,喝茶。”

胤祥接过茶杯道了谢,喝了一小口。

胤禛突然叹了口气。胤祥似乎猜出胤禛的心思,问道:“四哥何故叹气?莫非为太子的事发愁?”

胤禛不作声了。

“四哥,说到太子,小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胤祥把茶盏放在一边道。

“老十三,”胤禛有些恼火,没好气说道:“你这说的是哪的话。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怎么出去一次,人倒不爽快了。”

“四哥别火。小弟说就是了。皇太子被废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你想想,他是皇阿玛的骨肉,皇阿玛都忍心废了他,可见他恶贯满盈,你又何苦为了他得罪人。可千万别为逞一时之勇,惹祸上身啊。”

“老十三,你这是什么话。”胤禛沉下脸子:“太子是我等兄长,又是主子,而今他遭了难,做弟弟的为哥哥讲几句公道话,做奴才的助主子陈白,有何不对?若是畏首畏尾贪生怕死,怎能算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哥哥的话不错,但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你看看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他们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等着盼着太子被废,如今太子真废了,他们怎会眼睁睁看着这大好时机溜走?必定要趁此搞些风雨。哥哥若再不加小心,恐要遭人算计。慎言慎行,明哲保身啊。”

胤禛拍案而起,指着胤祥骂道:“老十三,圣贤书读到狗肚子去了?此时正是皇阿玛烦乱迷惑之际,我们做臣子的如果知理不言,知情不奏,还如何觍为人臣?”

“哥哥话是如此,不过光是阿哥大臣也就算了,而今皇阿玛都铁了心,替太子说话就是和皇上作对,如不小心,早晚要受牵连。哥哥可要万分小心,切忌引火烧身。”

“大丈夫为国,头可断血可流。我胤禛生性孤僻,不合世俗,早做好高墙围禁孤独终老的打算。大不了,守着一方天,一寸土,一颗忠心了却此生。”

胤祥冷冷笑道:“四哥的忠心小弟佩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哥哥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何可为,何不可为该心中有数。万不可因一时愚忠误了自己一生。”

胤禛闻听怒火中烧,骂道:“胤祥,你今天是怎么了?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墙倒众人推’,什么明哲保身?这些小人的托辞你也能说出口。老十三,本以为兄弟中你最老实忠厚,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枉我一直把你当成生死弟兄,真是瞎了眼。”

胤祥的脸一阵发红一阵发白。见胤禛要走,赶紧挡住去路:“四哥请留步。”

“你又要说什么。”胤禛愤怒地瞪着胤祥质问道。

“四哥,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胤祥知道惹恼了哥哥,不敢求您原谅,只求哥哥再听我最后一句。”

“有话快说。”胤禛压着胸中怒火,冷冷说道。

“四哥,除了阿哥亲王,当下最该小心应付皇阿玛才是。”

“混账!你胡说什么。不要脑袋了?”胤禛慌张地望着四周,见无人,慌忙拉过胤祥,低声训斥道:“皇阿玛是我等生父,又是君主,何来应付?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什么都敢讲,不要命了。”

胤祥挣开胤禛,冷冷说道:“君也好,父也罢,朝堂上他永远都是君主。四哥一定要小心,依我看,时下皇上定是要太子好看,你没事也少给太子求情,别打不着狐狸还惹一身骚。等犯了皇上忌讳,你想不高强围禁都难。做人不要太顽固,毁了自己是小,牵连别人可就罪过了……”

啪!胤禛一巴掌狠狠甩到胤祥脸上。

“老十三,越说越不像话了。我警告你,今后若再在我面前说出如此小人之言,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和你割袍断义。”

胤禛说罢甩袖愤怒欲走。

“割袍断义?”胤祥冷冷一笑,道:“四贝勒,你我兄弟多年,我好言劝你提防小人,你却要和我割袍断义。好,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胤禛一时气怒,怎么也想不到胤祥会动真格的,后悔打了胤祥一巴掌,悔恨得双手颤抖,道:“胤祥,你这是……刚才你口无遮拦,哥这才……你要觉得委屈,哥站着不动,让你打回来。”

“不必了,四贝勒是仁义忠孝的大丈夫,我不过是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你我本不是同路中人,您还是洁身自好,可别让我玷污了清白。”

“十三弟……”胤禛有些激动:“难道我们这十几年的兄弟情意就这样……这样被四哥无心的一巴掌打完了吗?”

“四贝勒言重了,你我本无情义可言,过去的十几年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也不必犹豫,告诉你,你所谓的兄弟情意就只能值这一巴掌。”

“十三弟……”

胤祥只当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胤禛望着胤祥愤然而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胤祥愤愤走出四贝勒府的大门,他不想停留,但是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再看一眼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突然觉得门上那块刻着“贝勒府”的匾额那么刺眼。胤祥只觉得眼睛好痛,不觉泪水充满双眼。自从额娘离世,他就搬来与胤禛同住,四贝勒府记载了他这些年的喜怒哀愁,这就是他第二个家。胤祥满眼迷离,踉踉跄跄走远了……

夜,渐渐深了,康熙躺在床上思量着胤礽托付胤禛转奏的话。这世上哪有儿子为了外姓人谋害阿玛的道理。康熙后悔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也后悔不让人代奏,若不是胤禛出于手足之情,不畏触怒圣威,恐怕胤礽早已冤死在狱中。太子固然有错,但至少还有为人最起码的良知。康熙浑浑噩噩,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不觉天已微亮。

康熙不想在床上耗着,起了床,召集文武百官聚集天坛。皇子以胤褆为首,朝臣以大学士马齐为首分列两侧。鸣鞭以后,小张子搀着康熙,蹒跚地走上天坛。

“苍天在上,臣爱新觉罗·玄烨再拜言,”康熙恭敬地拜了两拜道:“臣适从天命,登基以来,从未徇私,大小事务从不积压,一心只想为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不知臣有何罪过,却生了胤礽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所不为、暴戾荒淫的逆子。而今胤礽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意之事,滋生祸患,实在难以秉承大清基业。臣禀上苍将他废去。臣虽有众子,但都远不及臣,如果我大清器数绵长,就请延长臣的寿命,臣定加勤勉,誓死保我大清江山。若我大清没有福禄,就请上苍让它亡于臣手,以保全臣的名节……”

康熙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请皇上保重龙体。”朝臣和阿哥都纷纷跪下叩首。

直郡王胤褆膝行至康熙身边劝慰道:“皇阿玛请保重圣体,万不可因胤礽一人之错,伤了龙体。臣求您为天下百姓,大清江山,不要再伤神了。”

康熙轻轻擦拭泪水,紧握胤褆双手道:“胤褆,你说的对,胤礽那个不忠不孝的畜生,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起驾回宫。”

“喳!”胤褆得命搀起康熙。

皇太子废了,如何处治又成了困扰康熙的难题。当夜,康熙召见皇子和亲信大臣一同商讨如何处治胤礽。

“太子胤礽不法祖德,结党私营,胡作非为,朕虽废黜他,可又不知该如何处治。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各自都说说。”康熙正襟危坐在桌前,道。

皇子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乱说。

康熙似乎看出了这些人的顾虑道:“直言无妨。”

胤褆心中早有了起伏。他是长子,本该被立为太子,可康熙因宠幸皇后,立次子胤礽为太子。虽说皇长子和皇太子只差一字,但这些年胤褆这个哥哥一直在弟弟胤礽之下,卑躬屈膝,受了许多欺辱。皇上对皇太子宠信有加,对皇长子却爱理不理,如今胤礽虽被废,胤褆也知道怎么都轮不到他当太子,若不将胤礽置于死地,万一他有了出头之日,又要如以前一样对胤礽低声下气。倒不如借此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然后推荐老八胤禩为太子。等老八登基大宝,自然忘不了他这有功之臣。

想着,胤褆上前奏道:“儿臣有言上奏。”

“讲!”

“皇阿玛,胤礽所做实在卑鄙无耻,令皇室颜面无存。儿臣私下听人说,术士张明德曾经为老八相过面,说他日后必定是大福大贵之人,若是立他为皇太子,儿臣必定誓死追随,巩固我大清基业。至于胤礽,臣以为他死有余辜。您大可不必顾及父子之义。”

“胤褆,你说什么?你让朕杀自己的骨肉,想让朕遗臭万年?”

胤褆心知康熙不忍杀胤礽,再进言道:“皇阿玛,儿臣深知您宽厚仁慈,不忍杀胤礽,若要杀,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儿臣愿代劳。”

“代劳?你到朕跟前跟朕好好说说怎么个代劳法。来,过来。”

胤褆心中暗喜,疾步赶到康熙身前。康熙狠狠扇了胤褆一嘴巴。胤褆一时愣了神。

“畜生!”康熙怒吼道:“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胤礽再怎么卑鄙,再怎么无耻,始终都是你弟弟啊。他犯了错,你不思为他求情也就罢了,反而变着法的想置他于死地。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什么胤禩是有福之人,若立胤禩,你就誓死相随,那朕问你,朕掌管江山,你就不管不问,霍乱无度?你这是有意与朕作对。你和胤禩的兄弟之情已超过朕的父子君臣之义,你们可真是一对不折不扣的难兄难弟。朕不知该称赞你们兄弟之情,还是该敬重你的忠臣之义。你让朕好失望。看来朕也得把你围了,省得你祸害我大清盛世。”

康熙如此大火,可把胤褆吓坏了。胤褆磕头如捣蒜,哀求道:“皇阿玛,儿臣知罪,儿臣混蛋,请您息怒。”

“皇上息怒。”大学士李光地前行一步,拱手道:“直郡王一时失言,还请您看在他平日功劳上,宽恕他一时之过。”

李光地战功显赫,深受康熙恩宠信任,此番前来求情,胤褆刚才抱成一团的身体稍稍舒展了。这么多年,他抓住了康熙的脾气秉性。康熙向来以慈父自居,生怕给人留下戾子的骂名。

胤褆赶紧趁机认错道:“皇阿玛,儿臣深知您最近为如何处治胤礽苦恼,又受张明德那妖道蛊惑,这才鬼迷心窍说了那样的话,却忘了您老的宽容与博爱,真是该打。”

胤褆说着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

“请皇上宽恕直郡王一时之过。”在场的大臣也都过来打圆场。

“住手!”康熙长叹一口气道:“胤褆,你不惜手足之情妄自向朕保举,实乃狂妄。朕本该将你锁拿,以示警戒,但看在这么多大臣为你求情的分上,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朕命你缉拿张德明那个妖道,交予刑部尚书巢可托、左都御史穆和审问。此事若办好,可免你先前之罪,若有半点偏袒,朕将加倍惩处。”

“谢皇阿玛恩典!谢皇阿玛恩典!”

胤褆不敢怠慢,慌忙退下。

胤褆走后,康熙叫过李光地问道:“光地,你认为该如何处治胤礽?”

“回皇上,废太子所做之事却如皇上所言。您锁拿也是情理之中。臣以为废太子,禁太子不妨,但杀太子绝对不可。废太子乃皇上骨肉,皇上恩泽广施,泽被苍生,怎么忍心对亲生骨肉下杀手。何况杀太子有失皇上贤德,有违上天浩生之德,臣恐会招致不祥。至于太子的病,臣以为只要是精心调治,一定会康复。”

康熙品味着李光地的一言一语,叹道:“你说的对,太子废得禁得,却杀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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