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子。
空荡荡的心。
唐晚坐起身来,孤寂和屈辱,沉重得流淌下来。
唐晚赤裸着身子。
唐晚无比鄙视自己。
唐晚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自己曾被这无耻的男人霸占就要永远委身于他?
就因为自己一时冲动?
唐晚再一次陷进深重的自责和羞辱中!
——他算什么东西?!他不是人!
禁不得,唐晚的眼睛里痕出来一线泪水。
唐晚一头奔进浴室。
唐晚对着镜子,斜视自己。
唐晚惨淡笑了笑,发疯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啪啪”唐晚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然后,埋下头去!——泪水,再一次纵横双脸。
唐晚想起了自己爱着的,也爱自己的张苇。
唐晚打开热水器。
唐晚觉得自己太脏。
唐晚用手拗自己的下身。
唐晚深深埋进热水里!
——唐晚想象着这水就是刀子,细细剔净她,从外到里。
唐晚闭起了眼睛。
唐晚流着泪,感受生命回到最初——纯净的阳光、纯净的鸟鸣……
那是四月的清晨。
一大早,唐晚便打扮得干干净净骑车出了家门。
唐晚的心中充满透明的喜悦。——因为,那天张苇组织了第一次“浪花采风”活动。“浪花文学社”骨干成员们要一块去野外踏青。“浪花文学社”有七名骨干。所谓骨干者,就是常有作品在贾子朋老师主编的校刊《花朵》上发表。
张苇是民间故事写手,而唐晚则被圈里人呼之为“诗人”。
他们商定早上八点在半截河畔集合,然后沿河堤直奔沙河湾。
唐晚赶到半截河畔时,其他六人已等候多时了。
唐晚你不亏是老模(磨)!周彦平一看见唐晚来就埋怨道,都几点了?你让我们等得好好苦呀——!
没什么,刚好八点,是我们来得早了些,张苇在一边为唐晚开脱。
他这一句话让唐晚心里涌满感动。
唐晚轻轻笑了笑。
每次听张苇说话,唐晚都像沐浴在和煦的春阳里,生命盛满暖融融的花香。
张苇和另两位农村来的学生没有骑车。
此时,唐晚多想张苇能与她共骑一辆车啊,——唐晚心里渴望着,嘴里却没说,也不敢说,只站在那儿静静不表态。
——张苇!你带着我们的诗人!周彦平分配着。
刹时,唐晚幸福得就要流泪。
张苇接过车子的时候,他们的手一碰,一股颤动,酥了唐晚的心。
唐晚觉得周围的一切,瞬间发亮,晕晕红红的发亮,生命融入彩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