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将门打开一条缝,高世安便喷着满嘴酒气,闪挪进来。
晚,他吭吭吃吃的叫着,并一把拦紧唐晚腰,说:让我解脱吧。
前几天,高世安才过了四十五岁的生日。
莲城风俗:男人四十五要勒红腰带的。
唐晚往后撂了撂头发,斜他一眼,道,你刚喝了酒,伤身的。
不碍事儿,说着,高世安就松束腰带。
窗纱薄,对面楼上的,能看见!
高世安醉眼地笑笑,裤子就已脱下去,一步步挪过窗前,一抖外窗帘,将整个窗子捂得严严实实。
唐晚在床边不动。
这么多年的地下夫妻生活了,唐晚对高世安还是有此热望的。
有时,高出差离开莲城,见不着了,唐晚满心烦燥燥的。虽然场面上遇见的男子也不少,却不能让唐晚在感情上或感觉上有股冲动,除了张苇。
而张苇是那种纯洁的情感做垫底的,有时,唐晚那个的时候,会有意识地去想起张苇,但做了之后,总是在尽兴时骤然起了理智,便不能完全尽兴。
这,使唐晚身体与内心里都很空劳劳的,不像与高世安那样,做得疲惫,有快感。
高世安明明显出了老相来。
做爱之前,唐晚不敢有任何挣扎,稍一不迎合,他便呼呼地喘粗气。
唐晚柔顺地让高剥光了身体。
高搬起唐晚的双腿,往肩上一搭,就挺起身子往里努。
唐晚抬手,想去关掉那灯。
灯光,乳亮地照得唐晚总分散精力。
高世安拦着了,说:我要看你!
高说着,满嘴的涎水,流在唐晚大腿上。
就这亲,高世安就烂泥一样塌在了唐晚身上。
你的那个报社的同学出事了!
高世安突然说出来这一句话。
唐晚听了,一激灵,道:你说是张苇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看让你吓的!还是旧情人亲啊。
唐晚看他一眼,说:天下的男人就你最坏!
要说张苇那孩儿也怪有勇气,有胆识,就是不懂处事艺术,直就是直,弯就是弯的。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当官的料,是个做学问的人,唐晚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他很有可能会被解职,不过,我倒想帮他一把,一来你们是同学,二来嘛贾“一号”管得也太宽泛了,腿已伸到了乡镇一级了!
高世安束起了他媳妇邢淑芬给他备的红腰带。
高世安来唐晚住处,就是做爱的,他从不会与唐晚多温存一会,做了便走,对此,唐晚已经适应了去。
本想,高世安束起红腰带是要走的,却不料他竟坐在床沿上,打开了电视,一个台一个台转来转去,又关掉。
唐晚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看他在卧室发呆,就沏了杯热奶给他。
晚,我要帮张苇一把,我知道你爱他,高世安说罢,捧起唐晚的手,眼睛里流露出一个人的目光来,毕竟,他已感觉得这多年做官而不是做人做得太累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决定,对于高世安本人来说,却是他一生中下得最臭的一着棋了。日后,正是他自己一手推上去的张苇,一篇报道,揭开了他倒台的序幕,还险些让他丢了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