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去广州某媒体做了记者。
张苇听说这个消息,是中午与《莲城日报》几个旧友,坐一起吃饭时听说的。
其时,窗外的风,很乱。
春色繁茂。
张苇听罢,失落落的,喝下许多闷酒,一摇一晃回到住处,不意竟然大醉了去。
另一个张苇,从他的生命中剥离了出来。
这是一个清醒的张苇。
此时,他直觉得自己活得很别扭,常让人误解。
在常人眼里,这些年来,他可能是兴着好运的了。——在事业上吧,连年上台阶,但这一切,都不是他主动追求的,好像是别人或命运,强加给他似的,甚至有时让他感觉到痛苦与张慌,不踏实得如一场梦。
岁寒走了,肯定是对我失望至极。
她等我这么多年,可我总没给她个具体的说法。
二人相处,别人一定看得出来,张苇也是喜欢岁寒的。
但我心里明白,我一直爱的是唐晚。
而唐晚,唐晚竟是别人的情妇!
是情妇!
唐晚却总是不悔改,那就说明她愿意做人家的情妇!
岁寒是纯洁的美好的,你为什么不能爱岁寒?
这一个清醒的张苇,在张苇对面,疯狂地发问他。
我很想爱她!
可我对她,只是喜欢!
爱?爱不起来的!
喜欢,只是喜欢得不能有亲昵的表示!
这一个张苇回答道,在岁寒面前,我就像面对着一个亲妹妹!
亲妹妹就只能是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爱,你知道吗?了解吗?懂吗?
那么,你对唐晚的看法是什么?
唐晚么!
唐晚是一个不可能放弃世俗上拥有的权利与荣华的一个女子,也就是说,唐晚是个争强好胜、复仇心理很强的女子,也就是说,眼下,唐晚,她不可能与高世安切割!
这一个张苇听了,嘟噜一句,你还是明白人,不是糊涂人,你平常日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说罢,“嗖”的一下,又跳入到这一个张苇之内,二人合一。
这时候,我们看见张苇,一下子将自己撂倒在床上。
只见到他双手掐着太阳穴,痛苦万样,蜷成虾状。
因为,张苇知道,张苇他在肉体与灵魂上,根本无法脱离开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