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城日报》周六副刊,几乎用了半版的版面,详尽地报道了孔祥林在江四县任乡官的先进事迹。
这篇题为《大地的儿子——记诗人书记孔祥林》的长篇通迅,署名是刘一鸣和张苇。
刘一鸣是莲城日报社的副总编,原是市委宣传部的新闻科科长,五月份才调报社工作。这篇长篇通迅挂上他的名字,足见报社领导对这篇报道的重视,也足见莲城市委主要领导对孔祥林的器重。
果然不久,孔祥林便被调往江安县检察院任检察长一职。
至于孔祥林何时去见的高,唐晚不得而知。
官场中人最大的美德是,不打听,装迷瞪。
孔走马上任之前,招集张苇和唐晚去吃了顿便饭。
席上,谁也不提官场中事,尽情吃小吃,喝啤酒。
孔乡长,不,往后就该叫孔检了!张苇抚抚喝圆的肚子,道:你回吧,江四离这里还有六十里地!
送你回报社!孔去招呼司机。
不用送,我与唐晚,唐晚我俩走走。
唐晚坐在那里,淡淡笑笑。
孔开玩笑地说:中,那你可要当好唐主任的保镖啊!
说罢,三人一同笑起来。
送走孔祥林后,张苇和唐晚并肩走在灯光扑朔迷离的街上。
夏夜的风,出出没没。他们依偎着走,沿着街,顺着意识,走哪算那。他们在一处街心公园,停下;找一石椅,坐下。
青草的味道,惹得人坐立不安,他们拥抱在了一起。
唐晚躺在张苇的怀中。
张苇说,唐晚,你眸子里映着细小的月芽儿。
张苇轻轻吻着那月芽了,唐晚手摸索着张苇的头发,月光和灯光,从他们身体中间慢慢逃逸。
小小的风和虫鸣淹没他们。
不知过去多久。
也不知怎么回事,唐晚竟跟着张苇,来到他的宿室。
他们相拥着,吻着,一步步往前移。
窗外桔红的光,透进来。
唐晚顺从张苇的指引,倒在了床上。
张苇喘着气,解下唐晚的衣服。
......张苇明显感觉到了什么。
他从唐晚身上疲倦地滑下来,瘫在一边。
他将头埋进臂弯里,一声不吭。
风,吹着窗帘,一扬一扬的,将外面的寂静和刷白的月色撕开。
唐晚眼泪涌了出来。
唐晚坐起身,穿衣服。
唐晚知道他们不可能的。
我为什么还要让张苇感受到这一切!
唐晚痛恨自己。
唐晚不该把痛苦展示给他。
你要干什么?张苇急遽地坐起来。
我走,唐晚闭起眼睛,一滴泪砸在了床单上。
这是为什么?张苇搬着唐晚胳膊,头埋进唐晚的肩上。
你想知道吗?唐晚一下子坚强了起来,咬着牙说,那你去将高世安给我杀了!
唐晚终于忍不住了。
唐晚将一切告诉给张苇。
唐晚爬在床上无声地哭。
可唐晚怎么也哭不回到从前。
张苇发愣了。呆了。
嘭,张苇将头狠劲地撞在墙上。
唐晚过去抚他。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
他们相拥着,哭了一夜。
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他这个恶棍,人面兽心的流氓!张苇说。
我掌握有他很多的材料,唐晚说。
告他个狗娘养的!张苇说。
唐晚趴在张苇的背上:张苇,唐晚不配你的,唐晚就做你的一生一世的女朋友,你不嫌弃吧。
张苇扭过身,一把搂起唐晚,泪水濡湿了唐晚的头发。
这一夜,他俩商量了好多让高世安自食其果的方案。
他俩清晰地认识到,要搬倒高世安,必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