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到水库招待所吃饭。
车,停在一座贴米黄色瓷片的小楼前。
孔祥林又是先行一步下来,为唐晚打开了车门。
是不是要我帮他什么忙的?
唐晚一壁想着,一壁下了车。
白花花的太阳光,剌得唐晚眯起了眼睛。突然,她觉着眼前一片黑暗,那颗大太阳,跟气球一样地爆破了。唐晚赶紧跑进楼内,看见太阳底儿下晃动的人影,如透视胶片上的影子,古怪而又恐怖。
唐晚赶紧手遮双眼。
缓一缓神,唐晚透过指缝看见张苇,他也显得异常陌生,好似不曾相识,唐晚一时间想要逃掉,却又不知怎得就来到一间雅间坐下了去。
有人打开窗子,一阵河面的风,轻扫进来。
唐晚猛一激灵,复又感到自己清醒过来。
是不是有点晕车了?张苇低声问她。
没,唐晚只扬手往脸庞上轻扇些细风。
孔祥林弥勒佛似地笑着。
不一忽儿,服务员便端上来一桌子野味。
这时,唐晚方猜出来这一次邀她来,可能是张苇与孔早就约好了的。
孔说,他三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他是跟着他哥长大的。
孔说,他当民办教师那阵儿就没想到自己还能娶个媳妇。
孔说,他在县委办公室当文秘写材料时,一写就是通宵,光研究“的”字在材料中的用法,就很费了不少心思。
孔说,原江四县委书记现白山地委书记侯长山在一年冬天叫他写讲话稿发现他袖口破烂翻出来的棉絮心生同情让他坐下喝了几杯热茶。
孔说,现今老百姓日子过得苦,有时有些工作是心里含着泪干的,毬法!看起来孔有些愤怒,就听到他说了句粗话。
孔说,他家坟上也没那棵蒿草,也不想做大官,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孔一边说,一边与张苇,一杯啤酒,一杯啤酒地碰着喝。
唐主任,要不先开个房,您先休息会儿?
让她睡一会儿吧,咱俩到水库那边走走,张苇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