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本章正躺在树荫下的躲椅上养神呢,张成木惴惴地来找他。张成木来找朱本章,是想要朱本章去给他新婚不久的媳妇李玉乐,看一看病。
朱本章正把神养到兴头上呢,最烦人来搅他的好梦,朱本章正有老大的不高兴呢。待朱本章知道是张成木来请他去给他新婚的媳妇看病时,朱本章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不仅没有烦,反而还有莫明的兴奋!
这莫明的兴奋是有原因的,原因来自于张成木新婚的媳妇李玉乐。朱本章早听说张成木的媳妇漂亮,但当初他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他想张成木一个老实巴脚的老光棍,能讨到个什么漂亮的媳妇呢?有个女人愿意跟他,就算他张成木的福气了,还敢奢求女人的漂亮?所以张成木新婚请村里人吃喜酒的时候,他只打发了他额上有块烫伤疤的婆娘去了一下,让他疤脸婆娘随了一份礼,吃了一餐饭,他自己却懒得去!
可事后老见村里的男人们女人们,诡诡谲谲地议论和腻腻歪歪的坏笑,说张成木的媳妇好一个漂亮,朱本章才确切地感觉到:张成木那病怏怏的媳妇,真是个美人胚子吗?!
朱本章后悔那天没去喝喜酒,更确切地讲,是后悔那天没去见一见张成木的媳妇。所以朱本章就一直想找机会,去见一见张成木的媳妇。所以当张成木对朱本章说明来意,朱本章不仅没像以往那样端架子,反而是客客气气地请张成木坐,还给张成木上了一杯浓浓的香茶,叫张成木等一会,车转身进屋,就去准备出诊的用具去了。
张成木端着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两口,朱本章就挎着他的药箱箱,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张成木迫不及待地说:我们走吧!两个人就往张成木家里来了。
朱本章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李玉乐。因为有病,不经常下地忙农活的原因,李玉乐的面皮,就比一般的女人要白;加之李玉乐又是个极爱干净的女人,就又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朱本章对李玉乐的第一印象是,人长得白净,很漂亮的,穿戴又很整洁!
已是初春时节了,村里人在毛衣的外面套件单衣就可以了,可病怏怏的李玉乐,还得穿件薄棉袄,才可以对付初春的寒冷!
那个初春时节暖阳阳的下午,坐在地坝里的李玉乐感觉有些热,就把水红色的薄棉袄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了,想透些风让自已凉快些。只一小会儿,她就感到了疲倦,她就恹恹地睡了过去。她睡着了,做着梦,觉着阳光是那么地明媚,天地是那么地温和,生病的身体也好多了,整个村子都是香喷喷的。
李玉乐正沉浸在自已的香梦里时,一阵踢嗒的走路声将她惊醒。睁开眼一看,她男人张成木正带了另一个男人,已经走进她的视线中了,已经进到她家的地坝边了。李玉乐明白,另一个男人是本村的朱医生。
李玉乐是第一次和朱本章见面,李玉乐就觉着,自己敞着两颗纽扣的样子,有些放肆了,李玉乐因此感觉到了害臊,就慌乱地扣她水红色的薄棉袄上的两颗纽扣,脸不知觉中却绯红了,自已又觉着好笑,于是就对了朱本章,低了头浅笑着站了起来,和朱本章打了声招呼,声音小得有些让人听不清楚。李玉乐给朱本章让坐,对自已的表现,心里是一点都不满意,样子就更羞怯得不行!
朱本章憋见李玉乐娇羞绯红的脸,不觉心里就“呯”地动了一下:原来这李玉乐,真这么地漂亮呀!朱本章知道李玉乐在给他打招呼,就“嗯嗯”地算是回应了李玉乐,却又掩饰不住因为惊奇导致内心激动而带来的慌乱!那一刻的朱本章,内心的感受是十分复杂的!但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为给李玉乐拿脉,朱本章吩咐张成木端来张小方桌,摆放在他和李玉乐之间。又吩咐张成木在小方桌上放了只小枕头。朱本章慢慢地吃过两口茶了,才慢条斯理地叫李玉乐把她的手放在小枕头上,然后朱本章伸出他的右手,张开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用手指的蛋蛋,轻轻地搭在了李玉乐的手腕上,沉沉地把眼微微地眯上,做出心静的样子,又做出冥思苦想的深沉状态来,给李玉乐把脉。
朱本章不知给多少人把过脉,也不知给多少女人把过脉。当他捏着李玉乐纤巧的看得清血管的细手的时候,他还是由不得自己地有些心猿意马!
朱本章把李玉乐的手时而紧紧地捏着,时而轻轻地松开,似在静听;时而又紧紧地捏着,时而又轻轻地松开,又似在静听。把李玉乐左手的脉把过了,换了个姿势,又来把李玉乐右手的脉,又是重重地捏着,又是轻轻地松开,又是静静地眯缝着眼睛沉思。然后才叫李玉乐张开嘴,让他看她的嘴;伸出舌苔,让他看她的舌苔。朱本章又用手掰了李玉乐的双眼,细细地看;手在李玉乐的额颅上捂一捂,又捂一捂,再捂一捂。朱本章这才停下来,慢慢地又吃了两口茶,然后若有所思地问李玉乐:虚热,晚上还盗汗!李玉乐说:是。问:梦多,还老记不住梦见的是么子?答:是。问:没精神,坐着就瞌睡,真睡又睡不着?答:是!问:白天不咳嗽,一到晚上喉咙痒痒的,老咳老咳的?答:是!!
朱本章一边问,李玉乐一边答。朱本章问的那些个症状,基本上就是李玉乐感觉着的那些症状。李玉乐不由得对朱本章充满了佩服,感觉着这个朱医生真的很了不得呢!
朱本章说:虚热呀虚热!朱本章接着又说:先开两付清热化痰的药,吃过了我再来看,估计就会要好一些的!朱本章边说边铺开纸笔,写出一付方子,对了张成木说:这药得到镇上的药铺去抓,好几味药都不好找!
张成木喏喏地接过方子,哈着腰说,马上就到镇上去抓!
李玉乐对朱本章当然也很感激,起身要去给朱本章煮点心吃!
朱本章连忙制止,推说自己还不饿,又推说自己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就起身要告辞。站起身了却还要和李玉乐、张成木套近乎,说邻里乡亲的,有事只管开口!然后就做出真的很忙的样子,匆匆告辞了!
朱本章一路往回走,李玉乐娇弱的模样,就一路在他脑海里浮现;李玉乐那张充满了佩服的脸和感激的面孔,也一路在他脑海里浮现。朱本章心里非常地快活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