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庄稼,整修好院子,下一步做什么呢?九强着难了!在家找事情做么,又还没找到合适的门路;又出去打工么,那自己又回来干什么呢?于是又否定了这一想法!那就铁了心在家找事干了!但在家找事干,这项目又确实难考察!
女老板曾经对九强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女老板说,用钱比找钱难!女老板说,她曾把一笔钱放到一个家具项目开发上,很快就闹了个血本无归!女老板说起这事,就摇头苦笑,说这项目不好投!九强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他这么多年辛苦赚来的,是自己活命赚生计的钱,如果项目没搞准,匆忙地去做,闹个鸡飞蛋打,一点也不稀奇的!
如何把钱投到有市场潜力的项目中,把鸡蛋放到稳处,是九强面临的最大问题。
九强带着这样的问题,就到镇街上去转,想碰碰运气,看能碰到适合发展的项目不?可九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没找到比较适合的项目!可老这么闲着哪是个事呀?老这么闲着,找的几个钱会很快就用完的!离了钱这日子怎么过呀?
那一段时间,无所事事的九强,又把日子过得昏昏噩噩的,心里十分地焦虑!排解焦虑的办法,就是继续到镇上转,到村子里转,帮爹做一点小活路,去芋香的卫生玩一玩。实在没地方去了,就扛根鱼杆,到河里去钓鱼,可临近冬天的河里,能钓到什么鱼呀?那就到河里去看陈干爹打石磨子!所以九强为找到合适的项目,也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转转河的冬天,在慢慢冷下来的秋风里,不期而至了。初冬时节的转转河,另有一番萧索的景象:山开始变得有了几份枯黄,河水比春夏两季要显得瘦弱,天阴沉的日子多了,风冷硬的时候多了;庄稼地荒芜出来了,露出了繁忙之后的清闲;河边的水田,几树高大厚实的稻草垛子,立在初冬冷硬的风里,让人觉着一阵一阵的寒意!
转转河的男人们,开始清闲地在家烤火聊天,悠闲地进山去办过冬的烧柴了。九强的工作就是把自家的牛赶到田坝里去放,赶到河岸边去放。九强看着大水牛悠闲地吃草的时候,心里却在焦躁。可焦躁又有什么用呀?风大风硬风冷,九强就找一个背风的草垛子,把自己的身子窝进温暖的草窝子里,就了天光看一本闲书,而更多的时候,九强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就窝在草垛子里,望了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表哥找过九强两次,想动员九强跟他一起干。但九强仍有自己的坚持,仍想自己当家作一回主人!九强也曾想到镇街去开个店,可做什么生意呢?他没想好!不想把自己套在庄稼上,这一点九强是明确的。九强知道,单纯种庄稼在转转河没出路,因为转转河不是肯出粮食的地方!根据九强的研究,想靠土地搞出一点名堂,真的只能走吴长进同志所说的,发展多种经济和特色产业这条路,可就目前的现状来看,这谈何容易?
转转河有零星种植黄连的传统,可全是自由散漫式的种植,不规范,也不成规模。更成问题的是,转转河的人思想不解放。九强曾跟吴长进同志到村里征求意见,想把村民组织起来,搞一点规范化规模化的种植,没规模就没效益,不规范就提不高质量,这是现代种植业的基本要求。可村民普遍认为黄连难伺候,说发展黄连风险大。他们还以黄连主产区福宝山为例,说福宝山种黄连之初,是吃过死亏的;头两年价格得了,七八十块钱一斤;可等他们一种出来,价格一下子就垮了,没人要了,像卖瘟药!
吴长进同志给村民解释,说,中药材的价格波动是正常的。吴长进同志还说,福宝山的人种黄连不是发大财了么,要是种黄连划不来,福宝山的人为嘛还要年年种呀!又说,福宝山的人哪家不是靠黄连修大房子呀?哪家不是靠种黄连买小轿车呀?
村民们无话可说,就笑,说,咦,我们这些农二哥,可说不过你吴同志!村民们说,福宝山的人早把家底垫起来了,就是黄连的价格垮掉了,他们也没问题!村民们说,我们就不同了,一年能吃饱饭就谢主隆恩了!村民们说过了,又望吴长进同志笑!
吴长进同志就说,你们不种,这家底怎么垫呀?又说,你们不种,又怎么晓得有风险呀?吴长进同志苦口婆心地说,你们总得试着种呀,种起来了才可能让你们富起来呀!村民们就又嘻嘻嘻笑,说,我们真是说不过你吴同志,又说,我们还是先垫饱肚子吧!
村民们说过了就又是一阵阵笑,弄得吴长进同志有气都没办法生、有力都没地方使!最后是都没有能够很好地说服对方,只剩下彼此之间莫名其妙地傻笑了!
九强跟着吴长进同志跑了几天,才深刻地认识到,要发展多种经济,让村民富起来,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倒不是这个事做起来有多麻烦,而是如何让村民把思想转换过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九强原先想,按吴长进同志的想法,组织村民一起搞一点诸如黄连或者其他方面的产业,来发展一点多种经济,让大家共同富裕!但事实告诉九强,这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九强就放弃了和村民一起搞的想法,决定自己另谋出路!
九强虽然没在镇街上转出什么明堂,但他还是坚持到镇街上去转,还是想到镇街上去碰碰运气,到镇街上去寻找一点来钱的门路!
镇街的东头有一家福来客栈,上面三层做了客房,下面一层做了餐馆。客栈不在闹市区,生意却不清冷。这当然就与这家老板的有头脑、善经营、懂管理、门路广,有直接的关系了。客栈的老板姓罗。罗老板年纪不大,脸黑黑的油油的胖胖的,剃一个板寸头,样子很精明干炼的,逢人一脸笑,两个小酒窝映衬在两只眼睑下,给人很有喜感!
九强到镇东头转过,和罗老板打过照面。这天九强又转到福来客栈前了,就往店里面张望。九强这一张望,就被站在店门口看街景的罗老板看见了,罗老板就对九强点头,招呼九强过去。九强走过去,两人就站在街边攀谈上了,然后就提说起打工的事,两个人都有在外地打工的经历,都有感同身受的感受,于是两个人就把给老板打工的艰难困苦,笑笑地控诉和痛骂了一阵,都笑骂痛快了,两个人才感觉到,似乎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又一天,九强到镇街闲逛,就遇见了买菜的罗老板。罗老板要九强到店里去坐坐,九强就随罗老板到了他的店里。店里有一雅坐,里面烧着煤炭炉,罗老板把九强请到雅坐里烤火,说,坐坐坐,天冷!又说,这么早就上街了?九强说,在家没事,心里不踏实!罗老板就笑,说,这个我懂,我也这么过来的!九强就嘿嘿笑,说,日子这么熬着,是难受!
厨房的师傅在煮一碗肉丝面,说罗老板还没过早,端来让罗老板吃。罗老板把肉丝面让给九强吃,说老弟你吃!九强说,我在家吃过了!罗老板说,你莫客气呢,真的吃了?九强说,真的吃了!罗老板就用筷子在碗里拌面条,边拌边对九强说,那我就吃了!九强说,你请!罗老板就嘿嘿笑,说,你老弟文气得很,什么“你请”“我请”的,娘娘腔!九强不好回罗老板的话,也只好嘿嘿笑,说,罗哥多批评!
罗老板一边往嘴里嘟噜面条,一边就问九强:你老想找事做,愿不愿开餐馆哪?罗老板突然说开餐馆的事,搞得九强很突然。九强就说:开餐馆?开餐馆当然好呀!九强说:可那要一大坨钱呢!罗老板说:那是当然!低头吃一口面了,又问:你到底想不想开?九强说:有合适的地方,我就开!罗老板就笑笑地问:我这家餐馆怎么样?
罗老板这么一问,弄得九强又突然。但九强明白,罗老板是在探他的口气。所以九强也就笑笑地说:你这家饭馆当然好呀,做顺了的!罗老说:打给你怎么样?九强说:好哇,只要你愿意!罗老板的神情就有几份认真起来,说:真的呢,你可以考虑一下,价格上我可以给你优惠,钱我也可以赊你一些!罗老板随后说了一句暖心的话,说:谁叫你也是不愿在外打工,想回老家自己搞点事的人呢?!
罗老板虽然在说暖心的话,但九强心里还是有疑虑:做得好好的生意,为嘛要打出去?但九强不好明着问!罗老板看出了九强的心思,就对九强说:不是我不愿意搞,也不是没赚头,是我精力匀不过来!九强就问罗老板:准备搞别的事?罗老板说:还没想好,但餐馆太扯精力了,成天得守着!罗老板说:总得另想些门路,光一个餐馆赚不了大钱!
罗老板说的是大实话,九强这些日子到餐馆里来,确实没见罗老板爽快地玩过,看来经营餐馆,确实是个牵扯精力的活儿!九强就对罗老板说,他好好想一下,盘算一下,过两天给他回信!罗老板说,不急的,你好好盘算一下,有这个兴趣再来和我商量。罗老板提点九强,说,你才回家,才准备创业,建议你从小生意做起,一下子就弄大,搞亏了怎办?
九强对罗老板的“提点”充满了感激,交情不到的人,是不可能对你说这样知心的话的。所以九强就把罗老板的建议,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回家又把罗老板的餐馆,进行了一个认真的估算,估算的结果是不乐观:一是九强的钱,与盘下一个餐馆,相差得还是太大,盘下来自己会承受不了;二是自己没有经营餐馆的经验,管理上和人脉上都是问题!鸡蛋必须要放在稳处,这样匆忙上阵,倒有可能把自己辛苦赚的一点小钱,全亏了进去?!
所以九强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不盘罗老板的餐馆。然后他就去给罗老板回话,照实说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说自己没这个资金、也没这管理的经验,所以他不打算盘了!
其实这两天里,罗老板也在思考盘不盘餐馆的问题,思考的结果,其实是没打算盘出去了。罗老板觉得,创一个业不容易,既然做着又有钱赚,为嘛要把这份事业盘出去呢?要找到一个门路多难呀?所以他已经没打算把自己这个餐馆盘出去了!但通过这一件事,他倒真觉得九强实诚,可信任!所以他就有意指点九强一桩生意,想扶持九强一把!
罗老板对九强说,兄弟,我给你介绍一桩生意,你不妨到附近的村子里去转转,看有没有好的桂花树呀紫薇树呀山茶树呀,反正是越稀奇古怪的树都行,有的话你就买下来,栽到自家园子里去,移栽不去也不要紧,就和人家把价钱讲好,把定钱交了,手续办好,到明年开春,我介绍人来买你的树,让你赚一点小钱!
罗老板望九强笑一笑,看九强听得认真,又说到,如果兄弟吃得苦的话,你也可以直接到那些个荒山野岭里,自己去寻去,说不定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就长着这些个要动钱才能买到的树,那你就只费劳力不费钱了,弄回家先自己栽培着,春天一到,种树的季节一到,马上就变钱了!罗老板说,有人就这么干的,一年赚不少的钞票!
关于找寻珍稀树,把它们卖到城里去,这生意九强早听人说过,说城里的机关还有大老板,都舍得出大价钱,买他们中意的珍稀树,美化他们的机关,美化他们的庭院。这些个头头们老板们,或为显示他们的富有、或为寄托他们的情感,或者信了风水先生为了风水,不惜大价钱买这些个珍稀树栽种!所以这是一桩很有赚头的好生意!原来只是无人指引,现在罗老板主动提点,九强当然愿意去做一做这生意!
九强就说,他愿意去做做这生意!他真诚地感谢罗老板的提点!可九强又对罗老板说,他对这一行一点都不懂的,比如什么样的树最好卖?什么样的树最值钱?什么样的地方最爱长这些树?他一概不清楚!所以他想罗老板,给他指导得更具体一点!
九强也明白生意上的道理,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赚钱,也得考虑给你出主意的人的利益,对方才会真心实意地帮你。所以九强就主动对罗老板说,说他找寻到的所有珍稀树,全部交由罗老板销售,至于罗老板从中赚多少,他张九强一概不管,互惠双赢,才能共同发展!九强说,我也没别的回报你罗哥子,就以这个为合作条件,你看如何!
罗老板面子上拒绝着,说我主要是想扶兄弟一把,哪里就想分你的利益?但九强感觉得到,自己的这个提议,是合罗老板的心意的!九强就给罗老板台阶下,笑着说,您罗哥子扶持小弟我了,我晓得好歹的,我不会忘恩负义的!罗老板也笑,说,我晓得兄弟是个重情义的人,不然也不会主动帮你!
罗老板和九强虽然客套着,罗老板还是从九强的提议中,进一步弄明白九强是个“明白”人,罗老板就喜欢同“明白”人打交道!
罗老板对九强说,你先到附近的山林子里去转一转,也不必给人打招呼,遇见好的树苗子了,就把它们弄回来!罗老板说,现在还没多少人做这个生意,也还没多少人认识这些个树的价值,你不去弄,人们也许当烧柴烧了?你去把这些树找寻回来,等于变废为了宝!罗老板说,传统的紧俏的树么,当然还是桂花呀紫薇呀,如果遇到好看的红籽刺桩子、老鼠刺桩子、羊奶子树桩子,还有千年矮呀、黄羊木呀、细叶青冈呀,你都把它挖回来,寻块地把它们栽起来,到时候保证让你赚一大笔钱!
九强觉得罗老板这个主意,是一个行之有效的主意。他结合自己对农村、对山、对树林子的了解,就有了自己的行动方案。
九强先选择了不花钱、只付辛苦的这条路子,到深山老林子里,去寻找藏在那里的珍稀树子。九强觉得,这是一条最没风险的路,是他目前最适合去闯的一条路!路子走顺了,他可以和罗老板,继续走下去,一起把事业做大!就是失败了,也只是吃一些苦,受一些累,积累了一些经验,却没有经济上的损失!这吃苦受累又有什么呀?常言说,力气用了力气在,一个晚上的瞌睡,第二天早上,又是一条精壮的汉子!
那一段日子里,九强总是早早地起床,炒一海碗很抗饿的油炒饭,饱饱胀胀地吃下去,提一把锄,别一把刀,一个人就独自进山里去了。九强先从转转河周围的山林子里寻起,专门往山深林密的林子里钻,专门往沟深岩悬的山崖处爬。毛主席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九强也明白,好多稀奇的树,就爱长在那些险峻、很难攀爬之地!
第一天,九强在转转河上段河谷的山崖口,找到了几棵细叶青冈,它们树型不大,咬在岩缝里,就生出奇胖奇瘦的主杆和横斜的侧枝来,粗大的根露在岩缝的外面,却从岩缝里吸收营养;环境虽是苦寒,成长却很茁壮,生命力更显顽强,观赏性和喻意就都很可以了!又在红砂壤的山坡里,寻得一株杯口粗的茶树。这茶树干干净净的树杆,黑油油的树叶,端端正正的树型,可以想见,春天里满树花开的时节,该是何等的茶香花香的绽放呀?又在上段的河岸崖边,寻得壮硕的红籽刺树蔸子,肥实的红籽还结在树上!
九强选了蔸子特大而又奇美的树,用锄挖掘出来,特别地保留了曲折的枝杆,又特别地保留了有几份想象的旁斜的枝条,自己下了力气,将其扛运了回来!
这第一天,九强可谓满载而归。九强领会到其中的玄机,就是罗老板说的,还没很多的人了解这生意,还没很多人来做这个生意!罗老板提点九强,说,确实还不需要把钱花到农民身上,自己到山里去寻就是!因为还没有更多的人去寻呢,这些个树还好好地“长在深闺人未识”呢,就专等九强一人去“独占花魁”了!
当九强思谋透这一层,他的干劲就更大了。为延长在山里的时间,他炒了苞谷籽当干粮,饿了就喝山间的泉水,吞几把炒苞谷子,接着继续在山里找。掐着回家能把找寻到的树栽下去,天才黑下的时间收工回家,给栽种当天找寻到的珍稀树留下时间!九强这么辛苦地干了一个星期,就在园子里种下了,一小片自己找寻到的珍稀树!
找寻了一段时间,为避免自己的辛苦白费,九强就跑到罗老板那里去汇报情况,探讨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
当九强汇报过自己的成绩,罗老板就露了欣喜之色。罗老板说,他没料到,九强真的就在干找寻珍稀树这个事,而且成绩还不小?罗老板也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也不听九强多说了,推出摩托车,丢了餐馆的事,带上九强就往九强家里跑,他要去看一看,看九强说的这些个情况,是不是真的?眼见为实嘛!
当罗老板看到九强种下的那一片树,他真正地欣喜了,他给九强翘大指拇,说他没料到九强就找了这么多的好树!罗老板说九强的领悟力太好了,其实山上有多少这么好的树,他是不知晓的!他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山上应该能找到这些树!理由当然是,做这种生意的人还太少,他认为山上的这些树应该还没被人挖掘去!可他没料到,自己的一个“假说”,却让九强当了真?九强这一当真,还真就有如此好的收获?这真是意外之喜!
罗老板没到山里去找寻过树,但他做过这方面的生意,晓得给树的根涂生根粉、树的成活率才会高,晓得要给树剪裁、树才会有造型,晓得造型越日怪越受欢迎越值钱的道理,还晓得要合理地施肥、以保持树不变的造型!罗老板有这方面的知识,加上自己的一张巧嘴,就吹得九强一愣一愣的,直觉着罗老板是这方面的专家教授!
罗老板给九强指点栽培、修剪、施肥方面的知识,指导九强把找寻来的树更好地管理到位。从此之后,罗老板抽空就从镇上骑摩托过来,和九强一起打理才着手建的珍稀树园子,俨然要与九强一起创业、共进共退似的!这无疑让九强更受鼓舞、更添信心!罗老板指点九强说,要在还没有更多的人晓得这个商机的时候,多到那些个山林子里去找寻,为把这个生意做大,找寻到更多可意的树,以更多更好的珍稀树,奠定生意的基础!
这个冬天,九强在不断找寻珍稀树中度过,居然把他家的园子都种上了树?这些树,很快就吸引了村民们的眼光,村民们才发觉,山林子里还有这么好看的树?而这些个树,经过九强和那个罗老板一修整,居然又是另一番的风韵?村民们还不太明白,九强弄这些树的用意,也还不晓得这些树,居然是很大的一笔生意!
但村民们也有猜测,说既然那个罗老板也在参与,这十之八九与赚钱有关!只是凭这奇奇怪怪的树,如何就去赚钱呢?村民们并不理解!而出于商业“秘密”的需要,罗老板是坚决不允许九强把这事“捅”明的!九强也就不便对乡里乡亲的村民们明着说了,只是当村民们说是不是卖钱时,九强就莫测高深地笑一笑,算是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