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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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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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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石记》连载

第三十七章

九强到城里偶然遇到了江老板,又参观了他的奇石店和珍稀树园子,回转转河他就更加醉心于他的石头和珍稀树了。江老板的成功对他是一种鼓励。他和江老板走的似乎是同一条道,江老板干得那样地成功,似乎也预示了自己的成功!所以他除了更加精心地照料他那些还没卖出去的珍稀树木花草,然后就是到山里或者到农户家里,继续去寻找那些个珍稀树呀什么的,再就是鼓励他陈干爹多寻石头,他也抽空就到河里去寻找石头!

那天九强正在河里寻找石头,他放在河岸上的手机却叫了。九强正把石头翻捡在兴头上,就没去管它。可过一会儿,手机又叫了。九强仍不去管它。直到手机又一次叫起,九强怕谁真找他有事,他才从河里爬上岸来,到裤蔸里掏出手机。九强一看手机上的号,才知道电话是女老板打来的!

在知晓是女老板打来的那一瞬间,九强心情是复杂的:有高兴有激动有惭愧,也有淡淡的惦念!和女老板相处有一年多时间,不算短。女老板待九强不薄,九强对女老板也是尽了心力的。在与女老板相处的日子里,九强学了不少的东西,长了不少的见识。经过那一段日子的历练,九强在说话做事各方面,从此沉稳从容了不少!

晓得电话是女老板打来的,九强不免有些激动,连忙按下接听键,就说:老板啦!九强的声音有些颤抖,已把他的激动和高兴,通过电波传给了女老板,让女老板分明感觉到,那个对她倾力相帮的九强,一点也没计较自己酒后失态给他造成的伤害,又一如以前地对她好着了!这让女老板抱愧和歉疚的心,放松了下来!

女老板压住自己的激动,关切地问:九强么,在忙什么呢?顿一下了,又说:怎么也不给我一个电话?

九强笑一笑,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没忙什么呢,在家里玩儿!九强没把自己正在忙着的事告诉女老板,他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但他也得找个没给女老板电话的理由呀,九强也顿一下了说:怕你事情忙,耽搁你时间,就没给你打电话!

女老板对九强说自己在家玩,显然是不相信的,所以女老板跟一句问:真的没做事?也没出来打工?女老板不去多说不给她电话的事了!

九强要把诚实装下去,肯定地说:真的在家呢,想在家里休息些日子!

九强这么说,女老板理解了。女老板说:在家休息一下也好,在外面累呀!

九强说:也不是说累不累的事,多年没在家呆了,就是想在家里玩一玩!

女老板很理解地说:好哇,那就在家好好玩一玩!又问:家里都还好吧!

九强说:都还好!想着也该问问女老板的情况,就问:你的情况也还好吧!

女老板说:情况也还可以,只是每天都照样忙。顿一下说:忙不过来的时候,心里就发毛,心里一发毛,就喜欢发脾气!女老板显然想起了她对九强发的那些没由头的脾气,所以她在那头歉意地笑一笑,说:你也受了我不少的气!女老板以这种方式,在对九强解释,她要亲口把自己的歉意,对九强说出来,心里才可以释然似的!

九强连忙对女老板说:哪里的事,我的脾气也不好的!又说:我就是想回家玩一玩,放松放松!又很理解地笑着对女老板说:哪个没得烦心的事呀?哪个没得一个脾气呀?九强表达着对女老板的理解!

女老板笑一笑,就转了话题,问九强:在家里呆着,是不是有新打算?

九强当然是有新打算的,只是才在开始做,能不能做成,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九强还不想把这情况告诉给女老板。九强就对女老板说:没什么打算,只是在家里玩!

女老板就说:你真有什么规划要自己做的话,那就在家里好好做。如果还是想出来找事情做,就到我这里来,我很想让你来给我帮忙,继续帮我把厂子管起来!

女老板的话说得十分真诚,这让九强心里生出感动来!为了女老板的这一份真诚,九强只好对女老板扯了个谎,说最近家里的确是有点事,要在家忙一阵子,待忙过了,再看情况,如果真要出来做事,他就直接到女老板厂子里来!

九强说:熟门熟路又是知根知底的人,不到你那里来又到哪里去呢?

九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把女老板说得喜孜孜的。女老板开心地笑着说:如果真想出来做事,那就直接到我这里来!女老板心里一高兴,就又笑出少女般的天真和无邪了!

九强也高兴地说:好,如果我出来做事的话,我就直接过来,到你厂子里来!九强也在电话的这头,高兴地笑了,笑得也是朗朗的,笑出了理解、信任和真诚!

九强和女老板通过电话,心情无比好。趁着这好心情,九强又到河里去翻捡石头!

九强懂得些鉴赏石头的知识,又看出这一行的前景,就更喜欢到河里翻捡石头了。原来不明白,江老板为什么对原生态的石头情有独钟?后来才明白,玩石头的最高境界其实是缘分,缘分到了,才能遇见你心仪的那块石头!江老板说,如果是人工雕琢而非天工巧夺的石头,那还是缘分吗?不是缘分还有那一份激动吗?所以只有这原生态的石头,才给人最大的想象空间,才给人最大的思想自由!

江老板说,只有思想获得最大的自由,身心才能得到最大的愉悦;只有身心愉悦了,才算是得到了赏玩石头的最大乐趣!

为了让九强更准确地明白他的意思,江老板把他店里收藏的一块石头搬出来,指给九强看,说,把它竖起来,是不是像只蜗牛?离一段距离看,是不是一副山水画?再看它右上部分,是不是像一个壮实的农妇在奶孩子?

江老板又指了九强扛去的那块石头,说,按直观的视觉,就是睡着的一头牛儿。如果把它的眼睛雕出来,把它的尾巴雕出来,把样样都明白地弄出来,谁看都是条睡着的牛儿。这块石头就没有想象空间了,也就不耐看了!江老板说,你可以试着另摆一个姿势呀,你看这么一摆,是不是又像一架笨拙的山呢!

九强反复琢磨江老板的话,回家把这块卧石摆出各种架势,慢慢去看去思考,关键是要去联想,他就在这块卧牛石上,不仅看出了一条牛、看出了一座山,还看出了一只虎、一头羊!九强慢慢地,对江老板的意思有所明白,对江老板就生出佩服来,自己鉴赏石头的能力,似又有些提高!

九强在河里信心满满地翻捡石头,朱本章却在一旁看笑话。朱本章觉得,捡石头是件最不着边际的事,是一个笑话!所以他想以这个,在芋香面前说九强的“不是”!

朱本章不仅仅在这件事上,挑九强的“不是”,在很多事上都在挑九强的“不是”。朱本章一直在琢磨,如何以九强的“不是”来影响芋香,让芋香从心底里讨厌九强,从而“死”了对九强的那一份心!

以前九强回转转河,匆忙地玩几天又匆忙地走了。这一次九强回转转河,似乎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朱本章心里有些着慌!

朱本章着慌的原因是:一是按他定的标准,芋香的婆家一直还没有找下,芋香还一直没处上对象;二是据他的观察,芋香对九强根本就没“死”过心,这也是芋香这么多年个人问题没解决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年九强长期不在家,又有他朱本章干预着,所以九强和芋香的关系就没有明朗下来。这一回九强要是不走了,局面就有可能失控!更让朱本章着急上火的是,九强不外出做事了,芋香似乎表现出一脸的高兴!

所以朱本章感觉九强会在村里扎下,就有了言语,说九强穿戴花俏,哪像个农村娃?哪像个正经人?九强一弄整屋子,朱本章又说,几个钱在发烧了!九强上街本是去寻生活,朱本章说,游手好闲的本性!这下弄起石头来,朱本章像抓到了证据,幸灾乐祸地说,石头能变钱?要是石头能变钱,都发财了,还等什么呀?又说,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不缺石头;石头能变钱,牛屁眼里屙出的,就是金子了!朱本章说,这娃是不成气的主儿!

朱本章把九强说得一文不值,可他哪里想到,正是九强的所谓穷折腾,打动了芋香的芳心呢。对九强的看法,芋香与她爹,正好是一个反着的。九强不折腾,芋香还没觉出九强的能耐;她爹不说九强的挖苦话,她还没那么多地注意九强!偏偏九强不断地求新求变,让她对九强生出更多的喜欢。所以朱本章越是在芋香面前挑九强的刺,芋香心里就越“乐呵”她爹的死脑筋,越瞧不上她爹,越是要说她爹是老观念!

芋香当然明白爹的心思,可爹没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么多年来,她和九强一直都好着呢,她并非名花无主,只是因为她爹的反对,这“主儿”被藏匿了起来!

九强和芋香是有斗争策略的,九强说,与她爹要敢于斗争,还要善于斗争!她爹要说九强的不是,芋香就嘻嘻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弄得她爹闹不清,他对芋香的“策反”,到起了作用,还是起了反作用?弄得她爹心里没着没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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