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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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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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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隑帮(长篇小说)》连载

第四章 四、家业如日中天

隑帮(长篇小说)


(贵州李利维)



四、家业如日中天

 

就说这马帮,是天地会的后裔创建起来的,走货的一支马队,为民间商贸起着积极的作用,在弹指间元气大伤。黄脉师一路走来,看见七零八落的马帮被洗劫。

隑帮的势头可大了,成为垄断这里的一代枭雄。牛一欢吃香的喝辣的,还开了一家醉春楼,内设烟馆、赌坊、茶肆、饭庄、客栈、妓院等,分别交由名下子女打理,更有跟班龙蛇混杂,鱼肉乡邻,名噪一时。南来北往的客商,在隑帮的保护下,忍气吞声,除了交纳盐币路捐外,吃喝拉撒都要到醉春楼住上一宿,里外被敲诈勒索,还强装笑脸,阿谀奉承,许多看似找到手的白花花银子,又在不明不暗的花费中分割到了隑帮的手里。隑帮成为依仗别人的面子和势力保护有偿服务群体的一个组织,傲然帮派林立的世道,独霸于山水行当之间,成为名副其实的保护神。

醉春楼。洋溢在古驿的西北角。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真谓红藕香残玉簟秋

牛环走出来,一身戎装打扮,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闻着清晨的芳香。牛环是牛一欢二姨太生的长子,三十出头,虎背熊腰,是牛一欢的嫡传弟子,风四娘也有点拨于他,使得一手双耳方天戟,顶端作字形的长戟,因其戟杆上加彩绘装饰,又称画杆方天戟历史上,方天画戟通常是一种仪设之物,较少用于实战,不过并非不能用于实战,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双耳叫做方天戟。牛环是醉春楼的少主人,也是隑帮的少帮主,掌管着隑帮的生财之道,权势仅次于牛一欢。

牛中、牛山站在牛环的左右,一个使锏,一个使锤,均是戎装,都是天生的力大无穷。这三兄弟是一个娘生的,年龄悬殊不大,从小在一起练功长大,深得家传,吃喝拉撒睡不离左右,号称“醉春三狼”,手下有几百号爪牙,沆瀣一气,呼风唤雨。

老鸨骊妈妈在吆喝着伙计们姑娘们没日没夜的端茶递水歌舞升平。出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且大多是本地的官宦子弟和大户人家,更有富可敌国的主儿,偶尔来一些儿行色匆匆的角儿,一是仰仗隑帮的庇护来投宿的商贾,二是行走江湖的练家子和初出茅庐的倔驴,三是前来滋事挑衅的种儿。牛一欢在江湖上黑吃黑惹了不少的麻烦,就凭借势力大,一群吃多了找不到事干的帮凶看守门户,他与风四娘一番云雨之后便可高枕无忧。牛一欢也去醉春楼坐坐,那是趁风四娘去了赌坊搓上几圈麻将,女儿国的假淑女们便去茶肆泡情哥哥,没有盯梢的角儿,牛一欢才上妓院打情骂俏,骊妈妈很解风情,把上好的货色给牛帮主留着,专门伺候周到,会有很多好处,特别是赏钱,那可不压于骊妈妈的正常收入。牛帮主用过了的婢女,便可以走场子立门户,在老鸨的调教下工习琴棋书画,歌舞酒俗,名正言顺地耍乐子,那才叫出道。牛环知道父亲爱好这一口,自古“父在前,子莫言”,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他当成特殊客人看待,谁叫他是爹呀。

“少帮主,新弄来抵账的,艺名红娘,水灵灵娇滴滴横身酥软,笑眯眯情切切小试牛刀,定是风情万种柔情似水花期如梦,刚吐蕊的牡丹,早晨的清露,甘甜可口,一掐一股水来。”骊妈妈几时跟在牛环身后,摇摆着大红旗袍蹀躞引领,一席描述醉春风。

“红娘,红娘,妈妈叫你。”

二楼的正堂朝门大开,里面是木板铺的过道,红灯高照,柔和的光圈似纤纤小手牵引你步入温柔厢。门开启出,探出一娇小的身躯,未成曲调先有情,笑迎八方偷心客。这正是老鸨赞不绝口的含苞待放的闺女红娘。

“好生伺候,这是你的福气,少帮主罩你一下,在醉春楼便会大红大紫,想沾边的姑娘多的是,那要看老天睁不睁眼,造人的时候造得漂不漂亮,皇上御不御用你。”过了一会儿,骊妈妈又补充说:“在醉春楼,少帮主就是皇上。”她在尽力讨好牛环。这个看上去屁股大腰身圆的女人,是风四娘的舅舅家的儿媳妇,不到三十岁,脸蛋白白净净,牛环顺便摸了一下她的屁股,骊妈妈见缝插针迎上来,搂了搂挂在胸前的两座凹凸不平的山峦,嘴角蠕动着,卖弄风情。牛中、牛山也照样摸了一下骊妈妈的身子。

“醉春三狼”的最大嗜好,就是三人中谁最先喜欢什么,其余两个人会同时喜欢上,但有不成文的规矩,先让小弟享用,才有大哥的份,大哥最具有号召力,也是专门为兄弟们干些擦屁股的事。只有吃饭喝酒这事,大哥没有动筷子,兄弟是不准动的。记得小时候,牛环去拿街坊老头的油条,分给两个兄弟吃,不知怎的,两个兄弟拉了一整天肚子,只差虚脱,一命呜呼,病好后,兄弟仨大打出手,砸了街坊老头的铺子,就像饿狼一样,吞噬了老头的性命。街坊从此看见他们三兄弟,避而远之。打家劫舍、嫖赌耍横,都是三人同行,好事坏事,也是三人同当,至今谁都没有讨婆娘生崽过日子。

风四娘早看出了道道儿。醉春楼是他们三个不争气的儿子的栖居之所,便把管理的差事派遣给他们三兄弟。况且,牛环是活在身边的老大,隑帮未来的帮主,得把他捏在手心里。

红娘微微向少主人欠了一下身。芊芊玉手生胭脂,乌黑秀发荡云波,眉睫间流露出久旱逢甘霖的骚动。但正眼一看,翩然而来的红娘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她手提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松松地绾起青丝,斜叉珠联璧合,垂银星弦月以衬之。眸如空灵,唇若樱瓣,纯稚无邪。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只听琴音从雪帘下袅袅升起,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轻掠下尾音,雪纱曼起,沿青白色的绣着银丝边的裙角向上望去,衣袖随风飘舞,伴着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再优雅落下,美好的如同幻景。白色的衣裙随风飘着,下摆时起时落,墨黑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泽。空灵的大眼睛如星辰闪烁,睫毛柔软地扑闪着。毛茸茸的轮廓透出的超尘脱俗,人心潮澎湃。嘴角纤纤地笑,有着梨花的清纯和樱花的灿烂她一身米黄色衣服,如黑绸般秀丽的长发只用几根米黄发带缠住,整张脸脂粉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仿若初萌芽的莲花般清雅清灵脱俗中隐含媚态横生,柔风若骨处又见刚绝清冷。随着丝带飞舞,抬手回萌处都是哀伤悲绝。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真可谓是国色天香。白皙的脸庞,线条柔和。淡淡的娥眉,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聪慧,只要眼睛一亮,准是想出了好点子。长长的睫毛俊俏的粉鼻樱桃小嘴润润的。一头青丝柔顺亮滑,随意的挽成一个髻,几缕发丝垂在耳边。腰肢纤细,双手柔若无骨,玉香双肩,双腿修长,体态婀娜。并不庸脂俗粉,清秀中透露出非凡的气质。眼瞳中带着淡淡忧伤脸庞瘦削,花容月貌,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温婉柔和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纯笑容犹如世间昙花,释放幽静音律,绝美,倾入人心 有一种圣洁之美,令人一眼就将她铭记与心笑春桃今,云堆翠簪唇咧樱颗,榴齿含香。其素若何,春梅蘸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声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渐西子,愧王嫱。瑶池不二,樱雪无双,但用倾国倾城无法确切形容她的美。

牛山瞥见,心旌摇曳,丢魂失魄。这妞是哪路神仙妹妹,小爷都没有见过这上等货色,你个骊老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掖着藏着,还想吃牛家的饭不?牛山一巴掌扇过去,只见骊妈妈一个趔趄,匍匐在地,口中冒出胭脂红,牛中也跟着一腿踢出去,骊妈妈头发掉了一绺,牛环运气摆摆手,骊妈妈的旗袍碎片飘飞,捂着老脸蜷缩在过道里。兄弟仨一阵哈哈大笑,牛山扛着红娘,早不知去向。

“运交华盖遇贵人,

点石成金渎雌音,

颜如玉笑身先献,

莫道初红女儿心。

——这是红娘的命。

隑帮赌坊清风鸦静,大陀螺有令,让出半边赌场不营业,跑堂的放精灵点。大陀螺何许人?牛磐是也。五姨太李氏所生,牛家五少,聪明伶俐,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从小习文,食墨较多,鬼蜮伎俩,无所不能。

牛磐给风四娘请安。他清爽帅气的发型配着一张五官略深的中性英气的面孔,浅色的发丝衬的玉色的肌肤更加的白皙剔透。的脸有着女性的精致,还有男性那样明朗的线条,挺直的鼻子下是似笑非笑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嵌着琥珀色的瞳孔,表情略带慵懒,暖暖的仿佛冬日和煦的阳光。身材高挑挺拔,穿着修身的米色风衣,衣角随风轻摆,远远看去有一种超越性别的俊朗和魅力。一看就是一个俊朗才子,偏偏生存在世俗之家。风四娘很上心这个有着颜值的儿子,话到好处,情到深处,巧舌如簧,妙曼生花。

风四娘今天手气好惨了,自摸红中七星钓五梅大对子大宽张清一色……真是像打表演赛那么得心应手,明明是一把滥列子,三下五去二便挨拢了,这种运气哪里去找。陪风四娘打麻将的三人情绪低落,但碍于面子,不敢扫兴,硬着头皮扛着,勉强和一些平和,抵不了差。风四娘何许人矣?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笼罩着半壁河山,看她脸色行事唯恐殃及鱼池的大有人在。怎奈手风不顺,陪就陪呗,俗话说输了回家卖猪,也不要惹这个活阎罗。这是阿Q的章法。

“去,给老娘弄杯上好的酒来。”风四娘呵斥。

跑堂的男子踌躇转身,一头撞到牛一欢的怀里,没经意间被一飞腿揣来,扑了个“狗吃屎”,门牙“当啷”掉下两颗,鲜血直流,手捂着肿起的半边脸,笑赔不是。

“你小子瞎了狗眼,不想活了。”

“老牛,嚎什么,老娘手气正好,饶了这不中用的家伙,罚他两天不许吃饭,不要晦了老娘的手气。”风四娘沾沾自喜,又一个小七对的款式听和,只等自摸了。

“我说,姑奶奶,你还要打多久的麻将,不是要去饭庄陪你三大姑八大姨吃饭嘛,已过了午时,该去了。”

风四娘将麻将桌一掀,花容失色,一颗麻将子飞将过去,嵌入赌坊的廊柱上。她最嫉妒在打麻将时有人抬杠,偏偏是牛一欢,要留点儿面子,这尊菩萨盘子大,忍气吞声,大有回家再收拾你的感觉。她吐了吐口水,钱也懒得数,交给侍女,大摇大摆地走了。

路过隑帮烟馆时,牛一欢一阵呵欠,泪眼婆娑,神情萎靡。他平时好这一口,打几口大烟(鸦片)抽了,精神百倍,骄奢狂淫,无恶不作。这烟馆座落在不起眼的山岗上,可以鸟瞰四周,是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的幽雅环境,即使不打几口大烟抽,单就是这美不胜收的景色,足已让人怡然自得,延年益寿。确因历史的尘埃积淀,斑驳的精神食品吞噬了这片美丽的天空。牛一欢向风四娘说:“老人家行行好,我尿急,去烟馆的茅厕小解。”

“去你的鸟蛋,老娘还不知道,你的屁股一翘,老娘就知道你要屙屎屙尿。打几口过过瘾可以,不要一来二往去偷嘴儿,会小情人,小心老娘把你阉了。”风四娘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邋邋遢遢,自顾去了饭庄。

牛古、牛道二儿迎了出来,把爹爹牛一欢搀扶着去了包厢,这两个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只有来到这里,牛一欢才感觉出享有天伦之乐。风四娘虽然挂在嘴上,不是她亲生的,也没有那么惦记。

牛双管理的隑帮茶苑,人群川流不息,不分高低贵贱,都是来喝茶听书看戏休闲的。风四娘手下女儿国的假淑女们,挑了一处上好的茶座,要了一壶小湾龙井茶,慢慢品茗。

秋去,经受了风雪严寒的考验,梅花含苞待放,到了早春二月,大地尚未完全复苏,群梅却已冲寒怒放,红蕾碧萼缀满枝头,风光旖旎、冷香扑鼻,沁人心脾。在梅树间,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白石砌造的,从二楼台上垂下翠绿攀藤爬伏,底层的曲廊围栏伴著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优雅。如果是夜已深了,淡淡的月光,稀疏的星辰,在这寂静的夜里,在早冬几许梅花香中,银灯荧荧地照著雪也似的白色窗纸,透出两条无限美好的黑影,一坐、一立。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而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要说竹园的秋山是叠出来的,不如说它是摆出来的,它摆得那样平稳,那样舒服,那样既符合自然界的规律又可人心意。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山顶住秋阁的一角飞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过的玉石天桥,才使人记起自己身在假山之中。隑帮茶苑隐隐约约在竹园之中,犹如仙境。

这三大姑八大姨是风四娘后家的亲戚,她的产业的从业人员都熟悉,招待周到细致,恐怕得罪了老祖宗一般。早蹓跶隑帮茶苑品茗,听本地艺人唱花灯戏。

一更里,月正发,

偷情哥哥脱了袜,

床前一盆鸳鸯水,

哥洗身来妹洗胯。

 ……

 

      三更里,月正明,

      噗鼾惊醒有情人,

      先问哥哥喝茶水,

再给哥哥拽被角。

 

四更里,月斜西,    

你抱我拥好娇气,

从头到脚数几遍,

秀发丝丝遮乳咪。

 

五更里,月翻坡,

鸡叫催人要起身,

磨磨蹭蹭不出门,

老蛇缠在心里疼。

——这荤玩意儿,下里巴人,和者盖多,在地方上挺流行。风骚的少妇人奈不住寂寞,也心甘情愿去一饱耳福。当然,下三流的浪人也很多,与花旦互动,随着唱腔信口开河,遮遮掩掩,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倒成了人流嬉逐的好地方。

风四娘的侍女黛安前来打过招呼,引领三大姑八大姨去到饭庄。牛溪前来见过这些亲戚们,安排大厨下单做菜。牛溪是隑帮酒肆的大姐大,排行二姐。

幽幽清雅朱红的大门有些年份透着一股沧桑古补的气息门上的门楼铺设着一排排青瓦楼角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鲤鱼吐珠在夕阳的照射下说不出的神秘朱红色的大门上有两个布满铜锈的门环轻轻推开大门吱的一声大门开启刚迈过半尺高的门槛就闻到一股栀子花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这味道仿佛置身野外空气清晰湿润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一片古色古香的走廊楼阁整个建筑都是朱红伴幽黑的风格即庄重又不失自由的气息八尺高的青砖砌成的院墙爬满了幽绿茂密的爬山虎院子中间长着一棵常青树,竹池喷出人生如蜜的水帘。《西江月·柳絮词》云: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篆书挂在饭庄的中堂,饭桌就摆在这豪华内室里,这是风四娘用餐的地方,三大姑八大姨也只有在她心情好的时候,才有机会上这里来一饱口福。

一阵杯碗盘蹀交响乐,风四娘不胜酒力,嚷着要回皇区儿(卧室)去沐浴,抬腿走人。三大姑八大姨也不尴尬,熟识无睹,自家人是啥德行还不知道吗?不惹她为好。等她走后,又吃了一席水果,嗑了一阵瓜子,才邀邀约约去隑帮客栈小憩。

来到隑帮客栈,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隑帮客栈是当地最大最豪华的旅店,木质结构的房屋林林总总几十间,可供三千人住宿。隑帮客栈是马帮第一任帮主马寻艮的祖业,被隑帮抢了去,换了门头,现眼天下。牛薰是这里的老大,他年纪尚小,只是挂个名号,几乎由大总管祁狼负责。

隑帮的家业渗入各行各业,诸如酒幌上的招牌就用“隑帮酒肆”,赌坊就用“隑帮赌坊”,客栈就用“隑帮客栈”等,只有妓院特殊一点儿,名为醉春楼,这都与过去的文化背景有关。隑帮的这些乖儿女们,是不相互串门的,个人都有领地,各自在自己的地盘内拼打,也不参与帮派之争,这是牛一欢的高明之处。如果谁敢去啰嗦,祁狼的双须榔头就招呼谁,风四娘的“牛鬼蛇神”就索他的命,牛一欢躲在暗处,自顾玩他的最爱。

隑帮家业相对独立门户,都由牛家子嗣掌管,面上由管家祁狼打理,按月结算各行业收支,统归风四娘凤仪堂账户,再按照需求支取。表面上看,像现代企业制度集团公司制管理模式,充分说明了那个时候就有了集团模式的雏形。这样大的家业,大总管祁狼管理得井井有条,得心应手,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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