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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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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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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隑帮(长篇小说)》连载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双戒禅魔的遗恨

隑帮(长篇小说)


(贵州)李利维


二十九、双戒禅魔的遗恨

 

南山浓荫匝道的小径上,勾鼻人鹰搀扶着老丐婆,苦一僧、祁狼随其后,有说有笑,尽享天伦。勾鼻人鹰采来野花束束,递给苦一僧几束,把最漂亮的几朵摘下,别在老丐婆的头上,老丐婆面对着山间的溪水凼,理着花白的头发,喜不自禁。祁狼忌惮老丐婆反阴复阳的脾气,躲得远远的,与苦一僧搭讪。

自马帮败走哩町湖,一蹶不振,祸不单行。老姑奉师命蒙羞受辱,以丫环的名义卖到醉春楼当歌妓,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偏巧隑帮的上上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好逸恶淫之徒,要想从这些人的嘴里打探到什么,几首评弹他们是听不懂的,阳春白雪的舞蹈他们更是嗤之以鼻。只有靠女人天生的本钱,在温柔厢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频频为马帮传递信息。老姑泪往肚里吞,情往一处洒,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隐匿数载,以致人老珠黄,月缺花残。祁狼的反叛,老姑绞尽脑汁,凭借女人的软环境,放出钓饵,唆使她勾引牛榄,从内部瓦解隑帮。祁狼色胆包天,一边要占有老姑,一边要讨好牛榄,一边还要在风四娘的裙罗里生存,这美人计便派上用场,是老姑设下的圈套,让祁狼使劲往里钻,达到了一箭三雕的效果。世事难料,偏巧老姑与祁狼的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感性大过理性,委身相许,成就了一段江湖爱恨恩怨录。

老丐婆把失去女儿多年的爱,倾注于养孙女苦丐姑的身上,苦丐姑离奇失踪,对丐婆是一个重大打击。与苦一僧缠缠绵棉的情,放纵于天地之间,得不偿失,发人深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对老丐婆太不公平。

一群人来到苦尽庵。苦一僧推开柴门,萧萧落叶满地,蜘蛛网随处可见,家什灰尘积淀,墙壁倒塌,茅屋为秋风所破。

祁狼找来竹梯,把屋檐上的茅草翻盖好;苦一僧挽紧僧袍,砌着墙壁;老姑手持扫帚,清理卫生;老丐婆走走瞧瞧,比比划划,从古井中取来山泉水,给每人盛了一碗喝下,自己才美滋滋的喝上一口。

苦尽庵实在太小太寒碜了,一眼可以看到对穿对过,这是修为寡欲清心的地方,孤灯瘦影,残垣断壁。老丐婆触景生情,回忆与苦丐姑一起度过的日子,一言难尽,不禁潸然泪下。

自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姑去到小溪边摘来野菜,到大木坳摘下野果,亲自下厨,把祁狼打来山鸡野兔炖了一锅,喝汤吃肉下果子,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第二天,祁狼回到南山南,备足了过冬的粮油衣被。

祁狼修缮圈舍,老姑喂猪喂羊养鸡养鸭,还种植了一块菜园,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日子。

“阿弥陀佛,物是人非,今夕何求,丐婆勿自责,或许苦丐姑吉人自有天相,前世孽债,今世得偿,劫数难逃。”苦一僧用佛理劝诫丐婆。

“人间烟火,大道为简,佛理精深,得道多助。”苦一僧心中无恙,宽怀无欲,继续说。

老丐婆发疯般朝山涧疾驰,她看见一个小黑影没如丛林,疑心是苦丐姑回来了。苦一僧追随而至。老丐婆在灌木丛中找来找去,一片偌大的丛林都被她踩踏呻吟,十指被荆棘刺破,鲜血粘在叶片上,招来蚊虫翻飞。苦一僧不知道她究竟寻找什么,一击佛手探出,抓到一只灰褐色野兔,活蹦乱跳,递给丐婆说,“你是找这个吗?”老丐婆抱着兔子,梳理着兔毛,喃喃地说:“我苦命的苦丐姑,当初我就不应该给你取这个名,你的命真苦呀。”苦一僧拉着老丐婆的衣衫,把她拽回了苦尽庵。祁狼端来热水,老丐婆置之不理。稍一回想,这个孽障怎么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要报仇,我要泄恨,一招十指连心,“唰”地划过祁狼的面门,回手“绵里藏针”的指法,祁狼的衣衫被撕成布条。祁狼魂飞魄散,扭头就跑。老丐婆哈哈大笑,笑声惊吓匍匐在山野里的山鸡野豸,飞鸟鸣虫。苦一僧急点老丐婆的任督二脉,控制住了老丐婆的情绪。

老姑闻讯赶来,知道是丐婆发病了,这是她早年受刺激落下的病根子。老姑呵护祁狼,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要相互关爱,敬孝不需要理由。祁狼很理解老姑的心意,也为老丐婆疯疯癫癫的病魔束手无策,要治好老丐婆的病,除非找到苦丐姑。聪明的老姑为老丐婆捏足捶背,轻抚胸口,老丐婆平息了下来,昏昏欲睡。一觉醒来,老丐婆梳理云鬓,又放声大哭。为了打破僵局,老姑缠着丐婆教她夺命九指手的功夫,分散她的思亲之痛,丐婆才止住流泪,破涕为笑,一记“隔衫搔痒”,弄得老姑“咯咯”直笑。

苦一僧是出家人,佛理博大精深,造化世间人是人非乃己任。他对祁狼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通过一段接触,发现这小子慧根不浅,误入歧途,有心悔过,痛改前非,这是佛的威力,感化凡夫俗子,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苦一僧把佛理的禅诀教给祁狼,融汇在武功中,功力大增,功德双修,孝悌乐为。

老姑苦练夺命九指手功夫到第九成,九九八十一招,招招铭记在心。快尽入最后一成时,老丐婆演示完毕,竟然心力憔悴,白发飘落,瘫软在地。老姑痛心疾首,扶起丐婆,苦一僧给她输入真气,这是佛性的起死回生之术,只见丐婆的白发顷刻全无,气若游丝,脸色发白,口中微微呼唤着苦丐姑的名字,小便尿湿了座垫,老丐婆失禁。

祁狼突发奇想,把双凤化魂软囊合在一起,双凤朝阳,以阳补阴,老丐婆蠕动了一下,慢慢睁开双眼。苦一僧、祁狼却面红耳赤,欲火攻心,望着老丐婆、老姑情难自禁,心浮气躁。老姑知道是双凤化魂软囊惹的祸,无奈丐婆生命垂危,强力克制蠢蠢欲动的情愫,任祁狼折腾解开自己的衣裤,抚摸双乳,咬嘴嚼舌。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苦一僧面壁合十,定力通达,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下面的精液还是砰然而出,沾湿裤裆,这是他平身第一次享受性事,幻化无穷,妙趣横生。

这就是人性的抵制,冥冥中自有定数。

老丐婆钟情一生的苦一僧,受佛家伦理的遏制,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到头来,枯黄叶片,随风飘洒,人情世故,各奔东西。蓦然回首,两情相悦,失之交臂,悔之晚矣,遗恨终生。

苦丐姑失踪,对老丐婆的打击太大,老姑的出现,给老丐婆似打了一支强心针,强弱的碰撞,喜忧参半。命理上阴阳失调,阴生火,阳润虚,大害,皆不宜。老丐婆言传身教老姑的夺命九指手,专心致志,筋疲力尽,俗话说“人不过十”,在这风口浪尖上,老丐婆阴功得泽,成全了勾鼻人鹰,满目疮痍,气若游离。

老天接连下了几天的雨,流下了伤心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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