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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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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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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隑帮(长篇小说)》连载

第一十七章 十七、风四娘走亲

隑帮(长篇小说)


(贵州)李利维


十七、风四娘走亲

 

隑帮第十九任帮主的第九姨太太风四娘,何等威风,自打牛一欢第五姨太生下的一对龙凤胎牛橄牛榄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除了对牛帮主逆来顺受之外,还对牛榄格外娇惯,对牛橄放任自流,把一些赚钱的行业交给他们打理,树立他们在帮中的地位和威信,仿佛她在家中是多余的一样,处处被人牵制。风四娘惯用伎俩,眼眨眉毛动,头发丝丝都是算盘子。牛一欢的十五个子女,在江湖上的声誉不太好,都在传言“欺男霸女”,就是对着她的七男八女放出来的风凉话,虽是背地里说,牛家上下却早有耳闻。风四娘对牛橄牛榄的婚事尤其操心,把个隑帮地盘内的俊男美女一一滤了一遍,媒婆跑断了腿,就是没有中意的。

牛橄成天泡在牛一欢的生意场中,走南闯北,打打杀杀,变成一头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双锏沾满鲜血,牛大少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是一只恶狼,血雨腥风的代名词。动辄废武功挑脚筋,轻辄跪碎玻璃片打耳光,伺候他的人大气不哼,二门不出,唯唯诺诺,免遭皮肉之苦。隑帮赌坊是他办公的地方,隑帮饭庄是他的食堂,醉春楼是他的卧室,隑帮是他为所欲为的地儿。一帮手下狗仗人势,把隑帮赌坊和醉春楼搞得乌烟瘴气,欲壑难填,因而,光临醉春楼和隑帮赌坊的客人越来越少,都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样一来,家业衰落,人浮于事,月缺花残,收入每况愈下。

牛一欢暗地里贩卖鸦片的事儿不是新鲜事,而是明目张胆的开烟馆,无非是销耗钱财的所在害了不少的经不住诱惑的人。烟馆戒备森严,有专门的打手维持秩序。大凡被拖下水的人,要想戒掉烟瘾,是难上加难,没有了吸食的烟资,可以赊销,干活来抵账,也可以当家产,还可以把长得俊俏的女儿送到醉春楼,一纸卖身契约,可值烟资八百,吸食完了,从当妓女的抽头里扣缴。在丐帮的产业中,“烟老大”奠定了基础。在那个年代,烟馆林立,可以说是随处可见。众多的大烟馆也可以分出个三六九等。低等的大烟馆室内设备简陋,脏乱不堪,光线昏暗,空气混浊。中档的大烟馆房屋比较像样,有铜床、铁床供烟客躺卧,可以在烟馆内叫酒饭,叫条子(即请妓女)。高级的大烟馆一般来说装潢都很漂亮,里面有雅座、散座。散座是一间大房子,屋里有一铺大炕,烟鬼们并排躺在炕上,有伙计蹲在炕下边给客人烧烟,旁边有个小桌,可以随意叫酒叫菜。大烟馆设有掌柜、帐房、伙计等十几个人。开设大烟馆的大都是地痞、流氓、恶霸,也有一些人是因吸食鸦片成瘾,导致倾家荡产或者是欠下巨额债务,为了尽快还债而经营烟馆的。开设大烟馆的利润很高,但是麻烦也很多,无论谁想开烟馆,都必须与烟馆所在地区的警察、流氓、地痞拉关系找靠山,否则干不了多久就干不下去了。牛一欢正是这样的一个角色。负责打理烟馆老板,大多是卖力的,只是一个幌子,都有后台老板,对于前来吸鸦片的客人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许多烟馆经常掺杂使假欺骗烟客,尤其是对人生地不熟的外地烟客更要狠宰一刀。当烟客有钱时,烟馆老板将其奉为上宾,一旦烟客的钱财被榨干,烟馆老板就会毫不客气地将烟客赶出门去。吸食鸦片的烟民上至王公贵族、富商政客,下至商贩、工人、农民、市民,各个阶层、各种职业的人都有。吸鸦片甚至成为交际场上必不可少的项目。与别人谈生意、拉关系往往是请对方到大烟馆去,如同请客人赴宴会一般。许多人家里备有烟榻、烟枪、烟灯,请客人享用,如果不摆烟灯,反而会被别人认为是礼数不周,待客不恭。推而广之的结果是许多饭馆、旅馆、妓院、浴池、商店都备有烟枪、烟灯和卧榻供客人随时吸烟之用。烟民上瘾之后,绝大多数不能戒烟,犯瘾时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哈欠不断,浑身瘫软如泥,有气无力,时间一长,就成了烟鬼,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精神萎靡、懒惰成性。为了吸食鸦片往往会不择手段,从变卖家产到卖掉妻女、抢劫偷盗,无所不为。·杨炎正《秦楼月·忆秦娥》曰:

东风寂。垂杨舞困春无力。春无力。落红不管,杏花狼籍。断肠芳草萋萋碧。新来怪底相思极。相思极。冷烟池馆,又将寒食。

真谓:

“葡萄美女夜光杯,

欲饮琵琶榻上吹。

昏卧烟床君莫吼,

古来烟客几人回。

话说肖红缨大闹隑帮赌坊后,引起了官方的警觉,从云南过来的鸦片贩子被监视,把隑帮的一场鸦片交易给搅黄了。马帮收到线报,洞穿了盐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诡计,使得盐帮想利用马帮去干预隑帮交易鸦片的计谋搁浅。

隑帮无所不为。

牛榄看上去是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姑娘,秀外慧中,而骨子里翻云覆雨的手段,很像风四娘的泼辣。其独家的毒麒麟暗器把牛橄的手下当成活靶子,她看谁都不顺眼,有气就撒在这帮人的身上,叫人避而远之。

这一对现世保闹得隑帮鸡犬不宁。

祁狼这个一向精明的管家,也吃尽苦头,无处申冤。

牛一欢纸醉金迷,风四娘赌钱成癖……

他向谁说去。祁狼苦战老丐婆失手后,身受重伤,在隑帮的地位明升暗降,就是骊妈妈这样当老鸨身份的人,冷嘲热讽,都可以指桑骂槐。祁狼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有仇不报非君子之流,无毒不丈夫之辈,他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一言不发。

秋天悠扬温怡,秋意漫洒苍穹,秋里散满了太多的物象与意象,皆蕴透着浓郁的秋色秋香人的一生,多象一朵轻云,一缕清风,在不经意间伴你走过人生四季。我们需要春天的和风,夏天的细雨,更 需要秋天的收获,这是人生最灿烂的收获季节冥冥秋季,似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其真正的内涵在于它成熟的魅力。秋天的诗中漂浮着阵阵稻香秋天的情感流溢着苦尽甘来的味道秋天的生活蕴含着沉甸甸的永恒。秋天是一个让人怀念和期待的季节。在秋天漫步,穿过田野,跨过小溪,习习秋风,吹起秋的美丽,随着思绪在寂寞的秋风里飞舞,飘扬……丰盈流溢的秋意,是一首需要用人生阅历来读的诗,金黄的树叶被秋风吹落,那是树叶在山岗上的舞姿。收割一空的田野,那是大地坦露的赤诚。石缝中死去的秋虫,那是生命的赞歌秋天的美多少带点潇湘之意,“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秋下加心就是愁,秋天不见人字形的大雁飞过,也不知道夏虫何时隐身而去。只觉得有莫名其妙的寂寥,逃不掉凄楚的印象。秋天的饱满和闪亮,并不是用眼睛就可以去感受的。在许多人眼中,秋天是用来寄托愁思的,是清高的,孤独的,容易忘记很多东西的季节。那飞扬的雨丝,让漂泊的浪子百感交织,如烟的客愁,如雾的梦乡,有幽怨、有感怀、有彻悟、有千百种托不起的心绪。秋水潺潺呢喃,象和白云与蓝天互道珍重的依依低语,那若有若无的音符弹跳在心间,带来的是一阵莫名的心悸,洗涤着心扉,叫人心怡。枯黄的秋叶好似在向人们诉说不久前的美丽及光彩照人的葱绿。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无悔的倾心怒放那生平唯一的绿色。直至秋的来临,它才依依不舍的带着那个酝酿已久的梦想,在秋风阵阵寒意的催促下,万般无奈的离开了大树,告别了那份葱绿。月朗风清,最是相思无眠,蔚蓝的月夜,密密的星云如 同撒了一把珍珠,镶嵌在丝戎蓝般的苍穹。薄薄的月纱,流淌的月海,枕着老树的年轮,银色的月浪载你飘向秋的梦乡。人生有四季,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特别是逝叹嗟卑深秋,总是令人联想到人生芸芸众生的感伤。踏着凋零的树叶,迎着清凉的晚风,随裙襟飞舞,任夕阳余辉,秋天虽枯萎了碧绿的原野,却也拂红遍山的枫叶。宽厚坚实的金色之秋,让人觉得一种想去飞翔、想去歌唱的愉悦。秋风萧瑟的时节,心底总会有一丝惆怅和几许淡淡的忧伤。树叶在无情的秋风中瑟缩颤抖,拼命的将大树攀住,充满了对生的渴求。阵阵的秋风将秋叶毫不怜惜的从树梢拽下,枯黄的秋叶在空中翻飞,无可奈何的随风飘散,是怎样的孤立无助。散溢着秋思的浪漫, 飒飒秋风涤尽胸中的积郁,让人神清志爽,心旷神怡

牛大少耀武扬威,带领一帮手下来到谈家驿馆喝茶听戏,一群打手推推搡搡,把特号座牌的票友连打带拖撵出门外,清场之后,铺上红绸,恭迎牛大少落坐。打破了秋的寂静。

一身著粉红紧身套衫的姑娘不识抬举,在两个婢女的尾随下,抢去了特号座牌,沾沾自喜般高叫“不错!不错!”,这才是公主的待遇,本姑娘好好享受一番。

牛橄一抬手,单锏飘出,呼呼生风,打手们呱呱乱叫,根本没有把谈家驿馆放在眼里,目空一切。

这姑娘高呼“看茶”,盖碗离座而起,清脆地与锏尖相遇,单锏滑落。

牛橄大吃一惊,这小姑娘能轻而易举地化解这力道浑厚的单锏,他自下山以来,除了老丐婆目不识丁臭了他一次,还从未喜逢对手。

牛橄不敢轻易把另一柄单锏出手,以防不测,又不可折去面子,便顺手给身后的手下一巴掌。骂道:“畜牲,谁叫你按动单锏机关,伤人咋办,还不快去拾回。”牛橄来到姑娘身边,双手抱拳行礼,一看是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心里更为自己的谦谦君子行为喜不自禁。

“多有得罪。”

“岂敢。”姑娘杏目藏春。

“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喝茶听戏。”

姑娘用手指着他的鼻梁说:“和我?!也好,那你破费了。”

“戏班主,拿戏单来,让这位姑娘点戏。”牛橄手下的人大呼小叫。

“哐啷。”是牛橄出的手。

“嗯。这些人没有教养,打扰姑娘的雅兴。”牛橄嬉皮笑脸地搭话。

“你也一样。”姑娘得理不饶人,挖苦牛橄。

其他在场的人窃窃私语,不敢造次。不认识牛大少的人,应该在地球的这边还未出生,这姑娘好大派头,有苦头给她吃。人们为这姑娘捏了一把汗。

“戴安、戴然,给我捶捶背,本小姐累了。”

“大头、二头、三头、四头,给本大少抬抬腿,我也累了。”

“装腔作势。”姑娘努努嘴。

“卖弄风骚。”牛大少哼了哼。

姑娘蹭蹬一下,牛橄觉得后颈子处有蚊虫叮咬,伸手挠痒痒,神情很不雅观。戴安哂笑,这小子有苦头吃了。

戏还未完,票友们都主动退场,把谈家驿馆围得水泄不通,争着看大戏还在后头呢,就看牛大少怎么上演。

二头嘀嘀咕咕,拿来一面铜镜,牛橄的后颈子已经红肿。

“去,绑了,带回醉春楼。”

双镖抖落,血染戏园。肖红樱擒贼先擒王,把牛橄挟持住,戴无、戴恙杀将过来,护着左右路,一声“安然无恙”切口,人群吓得四下散开,肖红樱退守中路,扬长而去。

“快,追。”大头、二头分路包抄。牛大少揉揉脖子,仿佛经络不畅,再一运气,顿感四肢无力,挺不自在。

“滚远点儿,打听打听是谁家姑娘,老子要定了。”三头、四头分头去了。

早有人报告风四娘,说牛橄在阴沟里翻了船,家门前失了格儿,是因为女人,因为女人,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勾得牛橄魂不守舍,不忍心下手,脖子都僵硬了。风四娘一听,知道橄儿着了别人的道儿,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牛鬼蛇神”花容失色,大敌当前。

皇牛问过祁狼,才知道最近盐帮肖帮主的闺女,在江湖上有所走动,挺泼辣的,还大闹过隑帮赌坊。也怪牛橄这些年在山中苦练,竟然不知道“安然无恙”的江湖切口。风四娘有谱了,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一打一闹,她才想起了若干年前,牛一欢与肖二拐的“兄台若不嫌弃,男婴你可以招去做女婿,女婴你可以娶去做儿媳 ……”那番话。这丫头还有暗查烟馆的举动,据报马帮与盐帮暗度陈仓,里应外合,对隑帮十分不利。

风四娘决定走亲半边街。

盐帮营盘半边街,在风和日丽里摇摇欲坠。半边街依山傍水,朝北而建,是曲径通幽的古城堡式摆布,黔北穿斗式民居建筑风格,有几百年的历史。其状似农民收割使用的工具“羊叉”,因而又叫羊叉街。自赤水河以南的黄家铺拾级而上,盐号遍布,都是肖姓一家据为己有,偶而有几家本地的酿酒烧房,分别是茅“荣和”“成义”“恒心”三家烧房,烤出醇香扑鼻的美酒,补给这里的商贾生活之用,成为一时的紧俏品。

风四娘在“牛鬼蛇神”四大伺女的簇拥下,八抬大轿显出珍贵与地位,一路行来,少见多怪的山民仰头雀舌,喋喋不休。早有跟班投拜帖于盐帮府上,刘火忙里忙外,把半边街的居民召集在一起,打扫卫生的、端茶递水的、杀猪宰羊的、司仪回车马的、拱案设香烛的、门房献礼的……一应俱全。肖二拐安坐府上,专等隑帮九姨太太江湖上响当当的面子人物风四娘的到来。

刘火传来话语,风四娘在王家烧房前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打幺店休息,或者是玩什么派头。半晌,“嘘、嘘嘘、嘘嘘嘘”“合吾……合吾”华保走镖的江湖切口响起,刘火又传来话语。几百人的队伍一字排开,锣鼓喧天,红绸铺道,锦旗飘舞。八匹大花马双排开道,一百二十人抬着大红礼箱,二百四十人牵着羊群,三百六十人吹着号敲着鼓,牛橄神采奕奕走在的中间,一群黑衣人保驾护航。风四娘神情矍铄,步履稳健,不可一世般等待什么,既不像欣赏赤水河的波涛微茫,也不像高手过招时的凝神静气,大红旗袍掩映下的富贵荣华,声势浩大的拜山队伍,仿佛惊动了地脉龙神。

肖二拐坐不住了,看来场合有些大,还是按帮会的最高礼仪迎接。他整了整衣冠,在还乡台设置神案,朝天拜毕,三声礼炮,八个身穿锦袍的侍女抬着一张红缎书写的“迎”字牌贴,跪迎风四娘一行,这支队伍才心安理得般走进盐帮营盘。

“九姨太,请。”

“肖老帮主,请。”

“牛大少,请。”

“肖老爷子,请。”

刘火在内室堂屋设置了祖宗香案,这是帮与帮之间拜会的礼仪礼数,女人是不能入内的,这将违反祖宗法治,是要被重责的。这是肖二拐有意指使下人安排的,准备杀一杀风四娘的威风,因为牛一欢这当帮主的没有前来,派来了一个牛气冲天的女人,狗眼看人低,大家都觉得没有面子。面子就是江湖,面子就是规矩。肖二拐皮笑肉不笑,按部就班,尽地主之谊;风四娘谈笑风生,胸有成竹,不屑一顾。在盐帮的地盘上,违反祖宗法治杀一个人是鸡毛蒜皮的事儿,岂容一个女人风风火火?

风四娘何等精明,看出了盐帮的道道儿。女人参与拜会,这是江湖大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呵呵。近来隑帮当家的身体微恙,凡事交由犬子牛橄打理,今天我是专程前来代表隑帮宣布的,这就是隑帮新任的第二十任帮主牛橄,是肖老帮主的晚辈,今后还仰仗肖老帮主龙眼照看。”

“那里,那里,牛帮主年轻有为,孺子可教,后生可畏。”肖二拐以礼相待,吃惊不小,这疯女人,手段这般恶劣。

牛橄反应也快,双手抱拳,随肖帮主前去拜会。

·元稹 《莺莺传》心迩身遐,拜会无期。《三国演义》第三七回备久慕先生,无缘拜会。《水浒传》第四九回数年不曾拜会,尊颜和姆姆一般模样。”均指访晤他人。而江湖上的帮会拜会,是有礼节的,都是江湖中的约定俗成,三叩九拜,燃香秉烛,刀头敬酒,神情肃穆,义薄云天。

“肖帮主,怎不见红樱小姐,我是受一欢的重托,前来完成你和他之间的夙愿的。”风四娘把话切入主题。

肖二拐明白了隑帮的意图,顺水推舟,叫管家引大小姐前来见过九姨太、牛帮主。

这边主宾客套言欢。

那边刘火清点礼品。

肖红樱与牛橄面面相觑,都在自责在谈家驿馆的鲁莽,相互纠缠,暗施杀手,印象太差。怎奈自古婚姻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生俱来。看来是缘分已到,这对“娃娃亲”一见钟情,当着双方父母的面,应允了这门亲事。

风四娘在肖二拐的引领下,斡旋盐帮的身家与隑帮的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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