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烟云过眼去,留下落花无字歌。
吴马口有个落花台,隐蔽在崇山峻岭间,曲径通幽,长满了蕨类植物,山坡上尚存的是几座茔堡,在凄厉的翠鸟嘶鸣中成为一个传说远去的遗址。
日光清澈,却乍暖还寒。郁金香在灿烂里枯萎,见落花不免有些伤感,或许花儿零落尘泥,是为了吐故纳新吧。自古有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恋落花。也许飘落的落花终究是一个错误,凄美的爱情也许就像凄美的落花,终究是美丽的相遇而已,再美丽的爱终究也有凋零之时,正像没有不飘落的烟花。没有什么比落花更引人回忆,花落眼前,从前的光景一幕幕岀现。每片花瓣都有一个心事,你能知道每个花瓣在想什么吗?不知道吧!风也不知道,它就那么一吹,花瓣纷纷落下,有的落在草丛,有的落在水池,有的飘得很远,有的恰好落在行人手里……不是每个花瓣都到了它想去的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归属,这就是命运。而命运往往并不由自己,其实,人的命运就像风中的花瓣,开的同一棵树上,却落在不同的地方。花飘落一次,心枯萎一次,失落陪同度过了多少个流离的日子。时光在流逝,落花在风中交织,谁能拾起满地的相思。
一夜之间,落花成冢;一夜之间,空气中流动着丝丝刺心透骨的凉意,一夜之间,愁绪渐浓;一夜之间,心似寒冰。静观一朵花的开放与凋零,静听一片叶蓬勃与枯萎,静数那一场流星雨的浪漫。相思是一种毒,想念是致命的绳,那风与落花的忧伤,孤独与寂寞哀怨,爱到窒息的无奈,痛到不痛的迷惘,在向晚的风里,凭栏成淡淡的忧郁。傲雪伫立,没有落花,却听到跌落的声音,刹那,疼痛从心底漫过。一瘦再瘦的文字盛放不下饱满的心事,只好掬一缕月光,裁一绢温柔。落花的场景如此的扣人心弦令人动容,让人不由得凭添几缕神伤,看花瓣在风中轻颤,几番挣扎却一片一片无奈的在风中飘散,恰似迟暮美人万般无奈盈盈带泪的一回转,凄婉的眸子里是满含着深深的疼痛的唏嘘,暗结的心绪里有着欲说还休的惆怅,落寞的身影里有着风华褪尽后的幽怨凄怆。从花开到花落,从旭日初升到月落星沉,从红颜到白发,从从前到未来,如同落花时节的落花,花不落去,果不丰硕。
落花台只愿等待一个片断,一个花开或者花落的季节,让人们遇见和别离,享受那些流着泪的明媚华年。
落花台,是帮派专门用于安葬女人死后的风水宝地,又称女儿坟,或叫花坟嘴。葬在落花台,是要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和武功较好的人。岂看落花台的一串串名字。
……
牛榄――水仙(先)花。
老丐婆――牵牛花。
风四娘――玫瑰花。
骊妈妈――杨花。
红娘――苦菜花。
勾鼻人鹰(老姑)――山茶花。
黑尼道人――稻(道)花。
苦丐姑――丁香花。
肖红樱――喇叭花。
兰师妹——情花。
黛安――李花。
黛然――杏花。
黛无――桃花。
黛恙――梨花。
皇牛――无名花。
皇鬼――无名花。
皇蛇——无名花。
皇神——无名花。
……
说来也巧,落花台百花争艳,枯木逢春,气象万千,给人貌合神离之感。谁说女子不如男,伤感在落花台,就是女人的阴间府邸。一座座茔堡,芦荟风乎舞兮,四周长满地瓜藤,而在茔堡的正前方,水仙花、牵牛花、玫瑰花、山茶花……喇叭花、无名花,竞相开放,花花相护,没有了人间的尔虞我诈和你死我活的斗争,把那些细枝末节的城南旧事置之脑后,倒显得安详、平静。
诗云:
往昔峥嵘岁月愁,几载平添恩仇。道是江湖怨女姝,春深秋落去,了却不丈夫。
安枕落花台前月,风高重渡圆缺。排行榜上妄自无,后人瞻仰后,欲说又何如。
――虎歌《步韵临江仙》
2016.4.6.—10.1.博雅书屋
2017.10.10.三稿于茅台书屋
【附注】
1、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
2、部分盐运文化资料来源于《仁岸与盐》(《山花》增刊),《纵论茅台:茅台建镇八十年纪念文集》(四川大学出版社)。
3、王明星《解放初期仁怀清剿土匪情况》,《仁怀县城的变迁及有关的几次农民起义活动》(周梦生,载《遵义文史》)
【作者简介】李利维,又名李成为,笔名虎歌,贵州仁怀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三届西南作家班学员。在国内外纸刊及各大网络媒体发表诗歌、散文、小说、剧本等多篇(首)。著有《李利维文集》《李利维诗选》《管得落花无》《生死局》《虎歌三迭》(《早晨的诗•晚上的酒》《中国酒都•天下茅台》《谷家母儿》)《峭岩诗歌遐想》《吴马口》等。荣膺中国新诗百年最具活力诗人称号,长篇历史传奇小说《吴马口》获《作家报》2017年全国资助出版作品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