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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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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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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谣》连载

第一十八章

蒋云山的事情伤了方祖年的精气神,第一次跟那些人打交道看起来处理得井井有条,却是每一步都在试探,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巨大的压力过后,方祖年在家倒头便睡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上午方祖年简单收拾了一下,骑着摩托车出门去找生意上的伙伴,按照跟老孙的约定,这天下午要约生意上的伙伴到郊区一家餐馆吃饭,由方祖年做东,谈生意交接的事情。

老孙是个明白人,落到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光是别人一句话始终空口无凭,他在茶馆里跟方祖年嘀咕的时候就多番催促跟方祖年确定交割时间,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方祖年只好答应他第二天办理。

下午六点钟,所有人如约而至,众人围着圆桌坐下来,人们看着方祖年旁边的老孙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老孙是个什么货色,都不太愿意跟他打交道。

“各位,跟你们介绍一个人。”,方祖年起身拉起坐在旁边的老孙,“这位是老孙,想必大家都是熟悉的!”

“这位大家都熟,虽然不是做粮食生意的,但是和宁就这么大一点地方,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能不认识呢!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方祖年深吸了一口气,说:“从今天起,我的生意要逐步转给老孙了,我呀,准备退出粮食生意了。”

“你说啥,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出去呢!”

方祖年解释说:“准备去做点其他的,生命在于折腾嘛!人活一世得什么都尝试一下!”

“这……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只有方祖年和老孙屏气凝神看着每一个人,等着看大家的态度。见大家一脸不情愿,方祖年才放心下来,他忙补充说:“大家不要为难,我跟老孙说好了,考虑到各位的生意运转问题,对于老孙不能很好接手的生意我照常先做着,一直做到他跟大家都能正常对接了我再退出来。”

“好好好……”,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都举杯祝酒。这些生意伙伴当初本来是看中方祖年为人真诚善良才跟他做的生意,现在听方祖年说要把生意转给老孙,大家都不同意,但是又不想当面跟老孙撕破脸,只得选择沉默。方祖年这最后一句话给生意伙伴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只要跟老孙合作不来就还是跟方祖年做生意,虽然不知道方祖年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但是从老孙过往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是拿住什么事情要挟住了方祖年,所以众人才卖个面子走个过场,准备一起把这事糊弄过去。

饭局过后,所有人明面上都积极找老孙合作,可是生意就是谈不成,起初老孙还以为是自己不熟悉业务,耐心地找自己的问题,两个月过后,老孙发现所有人从自己这里拿货的价格都压得比方祖年那里低很多,并且给自己的提货标准都定得不清不楚,即使是自己把所有的准备都做得分毫不差了他们还是有各种理由来搪塞自己。终于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在家里摔起东西来,誓要找方祖年报仇,即使抢不过来他的生意,也要毁掉他这个人。

“祖年,晚上在满春院有个饭局,你一定得来,有好些个生意上的朋友在那里等你!”,老孙见着方祖年便上前邀请他。

“满春院?我晚上还有事情呢,就不去了!”,方祖年苦笑着说。

“能有啥事情比生意更重要的,我看你是怕去了那种地方把持不住吧!”

“那也是一个原因吧!”

“你放心,今天只谈生意不做其他的!”

“那要不换个地方!”,方祖年试探着老孙。

“地方都约好了,不好换!就这么定了,晚上你得来!”,说完老孙拍了拍方祖年的背走了,也不给方祖年继续说话的机会。方祖年心里琢磨着,老孙这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去,不去是不行的,到时候如果他们真要花天酒地再找个借口离开就是了。

晚上七点钟,方祖年到了满春院,进到包间里,屋子里早就坐了四五个人,都是生面孔,只有老孙热情地上来招呼自己,老孙也没有介绍在坐的人,只是让方祖年就坐。方祖年打量了每一个人,没有哪一个像是生意场上的,方祖年心里有些不安,但是确实没有看见陪酒女方祖年才没有多想。就坐后一桌子人只是劝酒,也不讲其他的,有半个小时功夫,方祖年被灌下去七八两白酒,本来酒量就不行的方祖年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当……当……当……”,方祖年被一阵撞门声吵醒,外面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还有人在哭泣,再一看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明晃晃地晒得自己睁不开眼睛,蚊帐、被子还有被单全是让人迷醉的桃红色,低头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睡在旁边,方祖年吓了一跳,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李泽霖第一个冲进来,兰英也跟着冲了进来,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马永梅居然也在人群中。

方祖年忙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尽然一丝不挂,赶紧扯过来被子把身体遮挡起来。

兰英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李泽霖也气得浑身发抖:“祖年!孩子!好孩子!怎么……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在家里过不够瘾了,要跑外面来找刺激?!”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昨天是被老孙喊来喝酒的,我喝醉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方祖年慌张地解释道,又用手指着坐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不信你问她,你问她!”

床上的女人起身伏在方祖年肩上用娇柔的声音说:“哟!祖年!昨天不是你自己要跟我做运动的么!那时候你可是清醒着呢!把人家累得呀!”

“你个娼妇,你还有脸在这里说!”,兰英上前照着那女人的面门就是一巴掌,她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头印,那女人疼得捂着脸却也不哭,想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走,回家!真丢人!”,李泽霖转身说道。

“先把帐结了!嫖有嫖的规矩,不能白嫖啊!”,那女人依旧捂着脸大声喊。

回到家里,兰英哭着坐到沙发上,李泽霖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祖年!好孩子!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祖年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爹,是我错了。被你们捉奸在床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不是我自愿的。昨天他们好几个人上来就把我灌醉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敢对天发誓吗!”,李泽霖弯腰看着方祖年,用手指着天说。

方祖年举起右手:“我方祖年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孩子,我相信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只是这事苦了我们兰英了,这一关就看她自己过不过得去了!”,李泽霖把头扭过去皱紧眉头闭着眼睛咧开嘴哭了起来。

方祖年起身走到兰英面前跪了下来,把手扶在兰英膝盖上,正要说话,兰英推开了他的手,只说了一个字:“脏!”

方祖年立马起身去房间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跑到压水井旁边用肥皂不停搓洗身体,从头发到脚趾全部洗了一遍,换上干净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垃圾堆里,再到兰英面前跪下:“兰英,我真的是被陷害的,老孙让我去我是不愿意去的,但是他强行要我去,我没办法啊,那种人又不敢得罪……一定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他接手不过去所以想办法要报复我。”

“你别说了!我都看见了!脏!”

李泽霖忙把方祖年拉到院子里:“祖年呀!让她冷静冷静吧,女人最受不了这个了,等她想明白了再跟她解释或许会好些!”

“可是她这样能想明白不……爹,我就不去刺激她了,你辛苦好好照看她,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也好,我看着她。”,李泽霖思索了一会儿说,“祖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家里人关起门来该谈,谈,该闹,闹,但是这外面的,你可得长点心眼。”

“你是说马永梅?”

李泽霖点点头。

“我一直没想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满春院的!”

“谁知道呢!蒋云山跑来跟我们说你在满春院我们就马不停蹄跑了过去,我们到那的时候她就在门口蹲着了,感觉是故意在那等着的,我们到了她就跟着我们进去了!”

“蒋云山、马永梅……”,方祖年思索着,突然抬起头来,“不好!一定是老孙干的,他是想让我彻底身败名裂才把马永梅叫来的……不对,他怎么知道马永梅是个长舌妇的!”

“会不会是蒋云山告诉她的!”,李泽霖说。

“蒋云山?不可能吧!我两个月前刚救了他!他怎么可能陷害我!”,方祖年边说边摇着头。

“傻孩子,你真以为他会感激你呀!就因为你少拿了两万块钱,他掉了一根脚趾头,这账他可都记你身上了。要不说好人难做呢!要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还给拿了六万块,他现在坟头草都长满了。他这人呐,已经被金钱消磨掉了意志,就连是非曲直也是分不清的,你当时就不应该去救他!今后如果不跟他把界限彻底划清,你以后命都得搭在他手上。”

“不至于吧!爹,蒋云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虽然现在钻到钱眼子里去了,但是本质并不坏啊!”

“祖年呀,愿意相信别人本质不坏是件好事!可是不要凭自己的义气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云山那孩子本质坏不坏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是没有机会坏所以大家都觉得他好,现在他大展宏图的机会来了,你且等着看吧!”,李泽霖敲了敲烟斗,“对了,你还记不记分到户之前灌渠旁边那块蚕豆地!”

“记得,怎么啦?”

“你应该去偷吃过蚕豆吧!”

“去过!”

“去过没吃上枪子儿,说明你运气好!蒋云山看守那片地的时候多,他藏着一把火药枪,我们这两个村子的火药枪有十好几把,但是真正开过枪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打猎的时候要开枪!另一个就是蒋云山了!”

“他也打猎?我怎么不知道!”

“不,他不打猎,他打人!”

“啊!怎么可能!”,方祖年一脸惊讶。

“他在看守蚕豆地的时候就开过好几次枪,我们遇着有人偷蚕豆都是对天开枪把人吓跑就行了,毕竟东西长在地里人们又都饿着肚子,大家互相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他不一样,他每次都是对着人开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打着过人。”

方祖年听到李泽霖的话背后一凉,原来那次偷蚕豆就是蒋云山在背后开的枪,要说他枪法也不差,而且动作还快,那天要不是自己动作快跳入水中去了,当场就得玩完,想到这里方祖年打了一个冷战。

“你怎么啦?”

“没……没事!你说得对,是该警惕蒋云山。”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蒋云山,赶紧去马永梅家看看,怎么把她的嘴堵上才是头等大事!”,李泽霖用烟杆指了指马永梅家。

“对对对!这就去。”,说完方祖年便要出门。

“回来,你就这么去了,拿什么堵啊!马永梅你又不是不知道,泼妇一个!”

“那怎么办!”,方祖年一时没有头绪。

“给她拿钱!她这人见着钱了还是讲些信用的,其它的都不行!”

“明白了,我这就给她拿钱去!”,方祖年转身走进房间,拿了一捆钱出来。

“等等,你拿了多少?”,李泽霖拦住方祖年问。

“一万!”,方祖年把拿钱的手伸出来给李泽霖看了一眼。

“太多了!两千就够了!”

“两千块?怕不行吧!”,方祖年疑问道。

李泽霖看着方祖年一脸犹豫的样子,站直了身子说:“你看你,在这种事情上又吃不准了,一万块钱可是巨款,你拿这么多钱去,马永梅指不定以为你后面还有多少事情她不知道的,激起了她的好奇心有你受的。”

“我明白了!”,方祖年豁然开朗。

“想好怎么说了没?”

“想好了!”

“那你去吧!”

方祖年敲开了马永梅家大门,马永梅出门来靠在门上一脸鄙夷的表情对他不屑一顾,方祖年把钱递到她面前,她的态度立马变得温和了,笑嘻嘻地接过钱边数着边点头答应了方祖年的要求。李泽霖没看错她,她确实做到了守口如瓶,甚至当外面有人说起关于方祖年嫖娼的事情的时候,她还会帮方祖年说上几句话,事件因此没有在村里传播开。

几天过后,方祖年发现生意场上的朋友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好几个人不愿意跟他再有生意上的往来,都跑去跟老孙做生意去了,只有一半的生意还保留在手上。在跟城北的老吴聊天的时候才得知是老孙把他嫖娼被抓的事情跟他的这些生意伙伴都讲了一遍,期间还有一个自称是方祖年发小的人出来作证说了方祖年不少坏话,方祖年只得认命,他并不想去解释什么,他清楚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自己跟人们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方祖年再次陷入了绝境,经济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保留一半的粮食生意也足够自己过得风光了,他这是走入了精神上的绝境,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总想着陷害别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冒险帮助了蒋云山他却反过来要陷害自己,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兰英总是在对女人这件事情上不信任自己。

所有的疑问一遍一遍在脑海中翻滚、流淌,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骑摩托车,更忘记了看前面的路,在村口拐弯处一头扎进水沟中,再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脸上碰哪都疼,转过头对着窗子,通过玻璃上半透明的影子能够看见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再一回头,李泽霖推开门走进病房来,方祖年忙说:“爹,我这是在哪?”

李泽霖忙示意方祖年不要动,走到床前才回答他:“在赵氏骨科医院!”

“我怎么在这里!兰英呢?”

“兰英在家,她没来!”

“唉!还生我气呢!”

“女人嘛!有个过程,慢慢就好了。你看你从来做事都是稳当的,怎么这次这么不小心,骑车都掉沟里去了,还好沟边人多,及时把你救起来了,要不然你就不是摔断右手那么简单了,准得淹死在水沟里……听他们说看到你骑车往水沟里冲过去,有人在旁边大声喊你你就是像听不见一样。”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只记得昨天骑车往家走了,其他的都记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

“是啊!有一半的生意给老孙夺了去,以前要好的那些合作伙伴现在话都不跟我讲话了。”

“依我看呐,这不是骑车走神的主要原因,你不是这样小格局的人,肯定另有原因吧!”,李泽霖把手放在方祖年手臂上,关怀地问。

方祖年转头看看窗外叹了口气,又转头看着李泽霖说:“还是爹爹了解我,生意上的事我都想得过去,发生什么都无所谓的。我就弄不明白,为什么蒋云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那样帮他,他却要陷害我;我更弄不明白,为什么兰英就是不肯相信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总是因为女人的事情跟我闹别扭。”

李泽霖拍拍方祖年的手臂,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语重心长地说:“等你年纪再大些你就明白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

李泽霖接着说:“你的心只要是干净的,是亮堂的,其他的就不用太去关注更不用去在意,别人爱怎么陷害你那是他的事情,只要你觉得你想救他那你就努力去救就是了;别人怎么不信任你,也没有关系,那是别人的问题,你只要心胸坦荡,有人问起的时候你就解释一下,别人不问你便啥都不用说,也不用去想,行动在那放着呢,让她看就是了!你说,我说的对不!”

方祖年点点头,说:“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做起来就难了!”

“慢慢来吧!这就是人生,你还有很多路要走,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好伤再说。当然,如果你忍不住要去想,那就想,你只要记住想那些事情会导致心情郁闷,这种郁闷会反复,时而觉得自己想通了,时而又觉得自己想不通了就好了,不用非逼着自己想通。”

方祖年这才如释重负,对李泽霖说:“我明白!”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方祖年才出院回家,本来医生第三天就让他出院的,他自己不想回家,想着找一个地方清静一段时间也是挺好的,就在医院住了下来,一周过去了,感觉自己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忘得七七八八了才办理了出院。

方祖年一路哼着小调走进院门,见兰英坐在瓦棚里发呆便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兰英并不理睬他,他明白兰英还没有从之前的事情中走出来,方祖年只得做其他事情去了,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解开兰英的心结的,既然帮不上忙那就给她留些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去想吧。

再一转身,看见躺在院墙下的摩托车,后视镜已经掉落下来,前叉臂撞得向后弯曲,前轮也变形了,轮胎、发动机座位上一层厚厚的泥已经干了,手把上一层泥和着些草也是干的。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摩托车成了这个样子,方祖年心里生出些复杂情感来,他转身出去到村口的摩托车修理店叫来了老板,拿个三轮车把残破的摩托车拉着去铺子上修理。

方祖年坐在店门口看着老板清理摩托车上的泥,拆下前叉臂换上新的,前轮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再然后是后视镜、塑料壳,坏的都换了新的,破损不大的都用漆补好,看上去跟新的并无二致,看着刚才还是残破不堪离报废只有一步之遥的摩托车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焕发出容光来,方祖年仿佛看到了自己,不过他只能看到自己残破的时候,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焕发容光并不能看清楚,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走上前去准备结账走人。

“老板,修理费一共多少钱?”

“这就准备走了?”

“是啊!修好了就该回家了嘛!”

“祖年,别急,就是修好了也得有人陪着你回去,就你这样子是骑不了车的。”

方祖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用绷带挎在脖子上的右手,说:“嗨!把这事给忘了,像我这种残废是该有人陪着才好!”,说完他坐到凳子上望着远方的田野出了神,“残废”这个词用得重了,但是非常符合他现在的心情,以前年轻总认为屋里屋外的事情自己都能一手搞定,决定把家庭事业一肩挑,经过这些年他才看明白生活的样子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最起码兰英的心态问题他第一个就搞不定,这次被陷害的事情发生后,每天回到家里都一无是处,外面生意也是做得有气无力,还把自己摔伤了,驮着自己满世界跑的摩托车也几近报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不是残废是什么。

“还得有小半天功夫,你呀,就只管坐这等着就好了!”,老板蹲下来拿起了扳手,边拆发动机螺丝边说。

看着焕然一些的车子,方年非常不解,便问店老板:“怎么说?这不都修差不多了吗!”

店老板忙解释说:“你只是看外表修好了,外表这东西太容易修了,能补的给补上,不能补的就换掉,敲一敲,磨一磨,焊接一下刷个漆,废不了多少功夫便能弄得跟新的一模一样。但是这车子的关键在内脏,你这车子可是掉水里了,有内伤,需要拆开来检查,若是带着内伤启动,保管你出门就得报废!”

“哦?”方祖年还是不懂车子为什么会受内伤。

“你是打着火掉进水里的,又在水里又泡了那么长时间,发动机进水以后,轻一点的点火会变得困难,严重的会烧掉点火器和线圈,即使勉强打着了你骑行的过程中随时可能熄火,再摔一跤不划算吧!”

“对,你说得对,不划算!”,听到店老板的解释,方祖年又出了神,老板仿佛说的是自己,他又想到了自己的事情,嘴里小声说着:“可这里面的问题……要怎样……要怎样才能修好呐!”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专业的!”老板听到了方祖年的话,忙回答。

“你是专业的,可我不是呀!”方祖年若有所失地说。

“哦?我是就行了,又不要你来修!”

“哈哈……是的是的,你修你修!”方祖年这才回过神来,忙附和说。

“真搞不懂你!”

“修车吧!不要理我……你有烟吗?”

“有,在桌子上,你自己拿……不对呀!从来没见你抽过烟呐!”,店老板惊奇地看着方祖年。

“是没抽过,不知道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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