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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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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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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过后总会晴》连载

第三章 同桌、换座

吴唯一和魏斯奇所在班级是初二二班,一班是年级中被学校认为各方面都好一些的同学编成,女生也比较多,而二班的女生相对比较少,只有不到十个,全班四五十个学生,居然大半是男生。被魏大壮称之谓和尚班。初一编的座位,和吴唯一同桌的恰恰是女生,学校搬到这儿,座位还是没变,还是与女生同桌,这就引起了魏大壮一伙人的嫉妒,羡慕。时不时挖苦吴唯一有桃花运,狗屎运。而且这个女生又恰恰是全年级、全校女生最漂亮、最好看的,私底下都说是校花。

唐慧长得文雅,娇小,眼睛、眉毛、笑容妩媚,总是微微带笑。但她的父亲却是个厨子,长得肥头大耳,母亲也是餐厅的帮工,长相也很一般。大家就都不明白,咋生个女儿就这么漂亮,像花儿一样引人注目,招惹蝴蝶、蜜蜂。

“遗传变异。”魏老夫子说。

初二刚开了生物课,遗传和变异就被魏斯奇用上了。

“你还不是变异的一个品种,你老汉五大三粗,你长得斯斯文文,号称魏老夫子,不是基因变异才怪。”吕向前脱口说。

“你没变异?”魏老夫子问他说。

“当然没变异,正常遗传,既像我妈,又像我爸,只是像我妈多一点,属于正常遗传。你魏老夫子和唐慧都属于变异。”吕向前反驳说。

“我和张福中、吴唯一都属于正常的遗传基因种子。”刘一新也插话进来说。

“瞎胡扯。”吴唯一这时才说,“上了生物课,你们都还没搞懂,搞清楚,遗传、变异。你妈你老汉是不同基因,生的娃各不相同,有区别。人家唐慧是隔代遗传,说不定奶奶爷爷辈都漂亮,只有你魏老夫子属于变异品种。”

“变异品种好呀,我要像我老汉,长大了连对象都不好找,五大三粗的。”魏老夫子挺自豪的说。

“五大三粗不好吗,读完书,当拳击手,做相扑运动。”张福中说,“只是别像你老子当搬运工就行了。”

“当农民还差不多。”刘一新说。

“我斯文就读书,读成老夫子,读成博士。”魏老夫子觉得伤了自尊,不服气说。

“吹吧,你也变魏吹了,一个吴吹,一个魏吹,凑齐了。”张福中说。

“别把我扯进去。我只跟你们瞎吹牛,不敢吹要当博士,当专家,我往后当个工人就行了,有个工作挣钱吃饭。”吴唯一低调地说。

魏斯奇可以嚣张,工人阶级出身,他不行,父亲资本家兼工商业,成份不好。

魏斯奇和吴唯一他们的学生时代就是这样,一有空就钻到一块,瞎扯淡,凭空吹,天南海北,无限遐想,无限的话题。女生长得漂亮,要被他们议论很久,男生变得丑也要被他嘲笑,挖苦半天。真是单纯得可爱极了,真是什么都敢说,简单幼稚得好笑。

唐慧也是他们这伙人背后议论的话题,一说到唐慧,只有吴唯一不开腔,毕竟是同桌。唐慧那时穿得好,上身穿灯蕊绒衣服。这种面料的衣服,全校没几个女生,衬得她的脸色更加亮丽,端庄。唐慧也是独生女,父母总舍得花钱,打扮得漂漂亮亮,引人注目,自然引得男女生议论,说有钱人大不同,身上都穿灯蕊绒。其实她的父母也没多少钱,仅靠工资收入,心疼女儿而已。

但吴唯一总认为唐慧有些木讷,反应慢,而且喜欢偷看他的作业。他在桌上、板凳上划了三八线,但依然阻挡不住唐慧越界,伸头偷看。他写的作文,总有段落、语句和唐慧的作文很多相似、一致,解的数学题过程也一样。不仅使语文老师感到奇怪,也使数学老师感到吃惊,究竟是谁抄谁,也弄不清楚,唐慧是女生,自然就把吴唯一叫去了办公室。

“吴唯一,你说老实话,是你抄了唐慧的题还是唐慧抄了你的?”

时间长了,老师都怀疑。班主任老师张国林戴了副高度近视眼镜,一本正经地叫了他去问。

“反正我没抄。”吴唯一说。

“你没抄就是唐慧抄你了?”张国林又问。

“我没说过她抄作业,是你说的。”吴唯一辩解说。他不想当告密者,背个臭名声。

“不是一个老师反应,语文、数学都有这种情况,句式都一样。”

“老师,是不是唐慧是女生,你们不弄来问,欺负我是男生,背黑锅。”吴唯一说。

张国林老师有些恼怒了,脸色变得更加严肃地说:

“找你谈话,澄清问题,是教育帮助你,怎么扯到男生女生身上去。抄作业是种不良风气,无论是谁,查出来都在全班当众批评,警告。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玉不琢,不成器。老师找你谈,教育批评总没错吧。”

“没错,老师怎么会有错呢?”吴唯一说。

“你不要油腔滑调,抄还是没抄?”老师张国林逼问他说。

“没有抄。”吴唯一还是一口回答说。

张国林老师见吴唯一不认账,还顶撞,叫唐慧来问,也是一口否定,认为再查下去不会有结果,只是心想只要抓了把柄,抓了现行,看你吴唯一还有啥话说。所以他上课的时候特别留心吴唯一和唐慧那一桌。板书完,讲完课,布置作业后,他总是偷偷地瞥几眼。唐慧也聪明,知道老师在注意了,就一本正经,埋头做自己的作业。但老师没注意,晚自习的时候她照样往吴唯一那边挤,伸头看,她才不管吴唯一划定的三八线,是用蓝墨水划的,很粗,很显眼。

“吴吹,张国林弄你去办公室干啥?”魏老夫子问他。

“能有好事吗?说我抄唐慧的作业,冤枉死了。”吴唯一说。

“你告密了?”

“我才不告密。不过唐慧也讨厌,你抄了就改改嘛。两个人的答案、过程都一样,老师不怀疑才怪,迟早还是她倒霉,挨处分。”

“我们班女生本来就少,有唐慧跟你同桌,大伙都羡慕死了。那几个都歪瓜裂枣,你知足了吧,喊去说你几句,又没处分你。”魏大壮说。

“你们羡慕,我不稀罕。整天一副娇柔相,一做作业就伸头过来,鼻孔出的气都快熏死我了。你们谁喜欢谁坐,划的三八线也不管用。”吴唯一说。

“换座位?要张国林同意啊。”魏老夫子说,“我要跟她同桌,作业随便抄,帮她做都不成问题。只是这座位不是你我说换就换。”

“你想跟她同桌?魏老夫子,我保证你换成。”吴唯一说。

“你帮我换成,你有啥办法?”

“不说,你到时候配合我,保密。”吴唯一故作神秘地说。

“吹牛,吴吹,你又吹吧。”

“办成了怎么办?”

“你吴吹就永远是我们这伙人的头,是我魏老夫子的大哥。”

才情窦渐开,甚至还不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为何物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就居然背后拿女同学作起私下了交易。

从那时起,只要张国林老师上语文课,写板书时,吴唯一就要时不时站起来,弯腰伸头朝黑板看,就连唐慧伸手拉也全然不顾。刚开始时,张国林只是吩咐他坐下,多次见他如此,张国林开口问道:

“吴唯一,你没事站起来干啥,屁股长疮了,还是板书写小了?”

“报告老师,不是板书写小了,也不是我屁股长疮了,是我眼睛不好,隔得远,看不清楚。”吴唯一说。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吴唯一假装怏怏不快坐了下来。

“报告老师,我离黑板近,我把座位换给吴唯一同学。”魏斯奇一想,配合,马上就举手说。

“换吧,换吧!”张国林看吴唯一又站起来,猫腰伸头眯眼往黑板上看,课堂秩序要乱,只好挥挥手说。

张国林的话才刚说完,魏老夫子就挟了课本和书包,几步就窜了过去,挤开了吴唯一坐下来。唐慧很不高兴,楞了他一眼,挪了挪身体,一声不吭,但已经是满腔怒火了。

下课铃一响,吴唯一跑出教室,向厕所跑去,被从后边追上来的唐慧伸手抓住,拖到教室背后拐角处,同学看不见的地方,手撑在他的脖子上,满脸怒气。

“君子动口不动手,唐慧,你要干啥?”吴唯一张开双手,喘气说。

“你是不是故意装疯卖傻,把魏老夫子弄来跟我同桌坐?说,是不是故意的。”唐慧怒气冲冲地逼问。

“不是。我眼睛真的是有些看不清了。”吴唯一坚持说。

“哄鬼!你往天都看得见,这几天就看不清了。看不清你配眼镜啊。”唐慧还是不相信,不依不饶地说。

“唐大小姐,你以为我家是你家,你妈老汉供你一人,有钱。我家没钱,配不上眼镜。”吴唯一理直气壮地说。

“骗人,往天老师板书,我看你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比谁都全。突然就近视了,我信吗?”

“不信又怎么样,你能帮我验光吗,配眼镜吗。唐慧,你已经害我不少了,你抄我作业,害我叫老师叫去训话,还以为是我抄你作业。”

“活该,信不信我跑张国林那去,告你上课偷着画画,还画张国林的漫画,画他是四眼狗,看他怎么收拾你。”唐慧说。

“你不会当告密者,告了也没用,证据都撕了揩屁股了,丢茅房了。唐慧,我憋不住了,要尿裤裆了。”

唐慧松了手,吴唯一一溜烟就朝厕所方向跑了。一年多的同桌友谊葬送了,她耿耿于怀,趁没人的时候又拦住了吴唯一。

“吴吹,你就是居心叵测,不喜欢跟我同桌就明说,硬塞个魏老夫子来,我讨厌他。”唐慧还是不依不饶说。

“魏老夫子哪点不好,嘴巴甜,讨女生喜欢。唐慧,我是眼睛不好了,不是故意,更不是讨厌你。”吴唯一无可奈何地说。

“好个屁,假斯文,色眯眯的样子,半天都憋不出个屁来。”唐慧说。

“唐大小姐,他只跟你同桌,又不跟你谈情说爱,你还挑三拣四。”

“找张国林把座位调回来,我习惯了同你坐,说喜欢怕吓到了你。”

“可能吗,换不回来了。我怕去找张国林,自找苦吃,自找没趣。”吴唯一只好说,“唐慧,我保证你抄魏老夫子的作业,他乐意。你不抄,他反而会尽量方便让你抄。”

“我宁肯补考,不及格,都不抄他作业。他自个都错题多,我抄了错成一样,更闹笑话。”

唐慧生气是她有种说不出口的原因,她有些喜欢吴唯一,一副儒雅的模样,能说会道,是班上男生中见识广的人,有可能是他家庭的原因,姊妹多,但父亲是个商人,走南闯北,见识多,遗传影响了他。不仅如此,他学习勤奋,悟性高,偷看他作业,提高不少。换了魏老夫子同桌,她心冷了。她不喜欢魏老夫子的长相,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又一副献媚的样子,这样子只对女生,她不喜欢。她反而喜欢吴唯一那种孤傲不羁,洒脱的性格,聪明过人的样子。

吴唯一上课的时候,偶尔也调头过去瞥几眼。过去是唐慧自觉和不自觉越过他画的三八线,而现在是魏老夫子主动越界,手肘都顶到唐慧了。而唐慧已被魏老夫子挤到了板凳边,再挤唐慧恐怕坐不稳当了。过后魏老夫子也对吴唯一抱怨唐慧不偷看他的题了,还从不搭理,话都不说一句。

“魏老夫子,对女同学友善一点,你都把唐慧挤到板凳都坐不住了。人家咋理你。”吴唯一笑话他说,“你呀,太色了,又心急火燎。”

“我该怎么做?”

“友善,再友善。你不是喜欢说甜言蜜语吗,多说点,讨好她。”

魏老夫子对吴唯一的话想了很久,一直悟不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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