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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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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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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尘世》连载

第八章 莫名的心动

施朵回到宿舍,脑中全部是夏远拥着王诗玉远远走来的画面,这让她极为不快同时又对夏远充满迷恋。她心不在焉地倚在桌旁翻动王诗玉随手放在桌上的书,无意间看到了王诗玉夹在书中的诗稿,便顺手拿起来快速地看了一遍,随后便想到了舒涵在鼓舞大家参加朗诵比赛时说的那一段话,再回想今晚王诗玉与夏远的情景,一个不言而论的结果让她压制的醋意像潮水一样在胸中翻滚。想到夏远在看到这些浸满深情的文字时怦然心动的感觉,她的心便开始一阵一阵地酸痛,但施朵最终还是忍住了情绪,望着让她觉得刺眼的王诗玉,不冷不热地道:“诗玉,你不是不参加朗诵比赛吗?那这是什么?”

施朵的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舒涵忍不住伸手夺过施朵手中的诗稿,与李莘一起看了起来。李莘一边粗略地扫了一遍,一边笑道:“诗玉,你这是要给我们一个意外惊喜吗?”

正在整理床铺的王诗玉闻言,红着脸从舒涵手中拿回她刚刚念给丛林的诗,道:“信笔涂鸦的话怎么能蹬大雅之堂!你们别瞎猜,我对那种热闹一点兴趣都没有!”

舒涵:“太谦虚了,我觉得写的不错,要不你就试试吧!”

王诗玉断然地摇摇头,端起水盆向外走去。这时,施朵又大有深意地开口道:“舒涵,你不用觉得遗憾,也许这首诗,诗玉只想念给一个人听!”

王诗玉闻言停下来,转过身意外地望着施朵,比起施朵可能看见了夏远拥着自己的情景,更令她惊奇的是一向稳重谨慎的施朵此时有些冒失的言语。此时,其她人也察觉出施朵话中有话,便不住地打量这二人,而李莘已经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意思啊?”

王诗玉回过神来,笑道:“施朵,如果你是因为刚才看见夏远送我回来就这么猜测,那你是误会了!我不过是把他当成朋友,来往频繁一些,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和夏远,怎么可能啊!”

王诗玉的话让一直冷眼旁观的乐忻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看了一眼施朵回过头对王诗玉道:“你这话说的,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第三者吗?!”

乐忻的话引来一阵大笑,施朵也听出了乐忻的弦外之音,便在笑声中默默走到自己的床边,低头胡乱整理本就已经很整齐的物品来掩饰脸上的红晕,而没有注意到乐忻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王诗玉无奈地摇摇头,向水房走去,再回到宿舍时,屋内只有施朵自己。她正要开口,施朵却道:“诗玉,我刚刚的那句话是个玩笑!”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说,就算我真想念给一个人听,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夏远!”

“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话啊,你看,乐忻的话可是在影射我!”

“呀!”王诗玉这才领会施朵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误会了我和夏远的关系!”

“这我明白,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施朵微笑着沉吟片刻,又道,“你真的不想参加比赛吗?”

“真的!”

“那,你介意我拿着你写的这首诗参加比赛吗?”

王诗玉毫不犹豫地把诗稿送到施朵的手中,极其诚恳地道:“只要你不嫌弃!”

施朵接过,对王诗玉微微一笑,在众人回来之前出了寝室。

几天后,让人期盼已久的诗歌朗诵比赛如期举行,虽然真正热爱诗歌的人寥寥无几,但喜欢卖弄的人着实不少,而热衷于观看卖弄的人就车载斗量了。王诗玉原本无意于学校的任何活动,但因为施朵参加了这次比赛,她为了友谊也加入了呐喊助威的队伍。坐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王诗玉的注意力一直无法集中,直到施朵随着缓缓升起的音乐,款款地走上舞台,她才收敛心神,专注地倾听施朵略带忧伤的声音。这样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在爱情肆虐的年华,引发了共鸣,尽管它不太出色,但这样大胆的描述道出了许多心声,博得了异常热烈的掌声。因此,施朵的名字一时之间就人尽皆知了。

比赛结束,当施朵眉飞色舞地捧着奖杯在众人欣赏的目光中、在室友的簇拥下走出礼堂时,恰巧遇见了夏远。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微微颔首,然后抬起头向夏远望去,果然,等到了爱慕的人的赞赏。

“《相思》,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打动人心的!”夏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在注意着王诗玉,当看到她有些冷漠的表情时,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如果是写这首诗的人亲自来读这首诗,又会是怎样一种意境呢?也许让大家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爱情吧!”

施朵的微笑凝在脸上,随着夏远的目光,她看向身边的王诗玉。透过这两个人的神情,她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夏远早就知道这首诗是王诗玉的杰作!而在今天之前,除了王诗玉,知道这首诗并非出自自己笔下的人,并不知道她的比赛作品。想到这里,施朵的心中立刻有了答案,那就是王诗玉没有和自己说实话,她早就把这首诗呈献给夏远,她欺骗了自己!可是,她欺骗自己的原因又是什么?是她洞察了自己的心事而有意让自己在夏远面前出丑?可她明明声明自己对夏远没有非分之想!紧接着,施朵又立刻想到那天晚上王诗玉窝在夏远臂弯里的情景,最后的一点怀疑便荡然无存了!她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喜欢,谁会允许一个异性如此侵犯自己!如果是一般的关系,她又为什么在见到自己时举止慌乱!顿时,施朵为自己的愚蠢懊恼不已!她责备自己怎么能忽略亲眼见到的事实,而去相信王诗玉的片面之词!经过一番思想争斗,施朵最终认定这就是王诗玉设下的圈套,而这个结论让她怒火中烧!她注视着王诗玉,盘算着如何教训这个算计自己的人才能发泄出自己满腔的怨气,但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吞灭理智,最终,她冷笑一声,抛开众人独自离开。

李莘望着施朵的背影,疑惑地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

王诗玉回想施朵前后两次在夏远面前的举止,不禁恍然大悟。她连忙抛开众人,正要赶上前去,却被乐忻拦住。接着,乐忻拉着王诗玉先行离开,她一言不发,待远离众人之后便大笑起来。王诗玉见状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是在想,仗着别人的势力作威作福叫‘狐假虎威’,那借着别人的才华得意该叫什么呢?”

王诗玉听出乐忻的话指的是施朵,不禁也笑道:“你这是为我打抱不平吗?不要这样,她朗诵得声情并茂,这也是实至名归。”

“我有看法的可不是这一点,她如果真是光明磊落,何必瞒着大家偷偷摸摸?又何必因为夏远的一句话就恼羞成怒?还有,你不觉得,她是在针对你吗?”

“我也是在刚刚才理解她的行为,施朵她,好像对夏远动了心思!所以,乐忻,你要理解她,她好像误会我了!但不应该是因为夏远而针对我,那天,我回来晚了,她还担心我,还出来找过我!”

“哼,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那天她不是在楼上看见夏远送你回来,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去找你!”

这句话出乎王诗玉的预料,她愣了片刻还是否认道:“乐忻,你想多了吧。”

“诗玉,不是我说大话,女人的嫉妒心,我应该比你领教的深刻!走着瞧吧!”

“可是,这说不通啊!如果她嫉妒我,又为什么要拿着我写的东西去参加比赛呢?”

“我想,在今天之前,她应该还不确定你对夏远的心思,但是现在,不管是不是误会,她大概都认定你对夏远有意!至于她为什么要拿着你写的诗参加比赛,很简单,‘哗众取宠’呗,只不过她拿不出哗众取宠的东西。所以,在被心上人揭穿之后,才会对你怒目而视!”

王诗玉闻言,干笑几声道:“是啊,我刚刚就是想到几天前我曾和她说过‘就算我真想念给一个人听,也不可能是夏远’,所以她才会和我要诗稿,可是我没有告诉她夏远在我说这句话之前就已经偷听到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对夏远的另一种心思呀!”

“还真是误会,这会儿,施朵一定认为你是有意的!没准儿,还会认为是你知道了她的心思,故意给她设的圈套,让她在夏远面前出丑呢!”

“所以,我想和她解释清楚!如果她果真有意,我也没有让她嫉妒的资格。”

“你现在去解释,施朵只会觉得更加难看!另外,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无论你对夏远有没有情意,只要夏远对你有情意,她对你的嫉妒就在所难免!你,能保证夏远对你毫无情意吗?”

望着乐忻戏谑的目光,王诗玉无话可说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唉,适当的时候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乐忻,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

“谈不上谢,我只是不想看你自讨没趣。”乐忻停顿片刻,话锋一转,“诗玉,说句心里话,我很喜欢和你相处,因为你简单。”

“简单,也算个优点吗?”

“简单,或许不是完美的性格,但在这个社会却很难得!呵,你别看我拥有这么多,可我周围的人,没有几个是真心待我。不是我高高在上,只是这个现实的社会,男的接近我无非是谈情说爱,女的接近我又多是虚情假意,我都厌倦了。所以,我很难在心里接受一个人!但是,诗玉,你不一样,你待别人好就是单纯的好。诗玉,你可能没发现,虽然我们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但是有一点很像,那就是我们都想依靠自己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想要成功,想要尊重,想要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关金钱、背景、家世,只因为自身的个人魅力而产生尊重,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尊重!”

乐忻这一段长长的肺腑之言令王诗玉百感交集,她没有想到乐忻会如此看重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人一语道出秉性!她一直认为舒涵是几个人当中最能洞察人心的,却没有想到乐忻更胜一筹!面对这样的乐忻,王诗玉有些不知所措,她一边因为乐忻这些窝心的话而情肠触动,一边又因为乐忻如此的聪明而心生敬畏!她思付了半晌,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说实话,你今天让我很意外,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看重我!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这个人,对于贫富一向敏感,像你这样的人,是我遥不可及的!今天听了你的这些话,我才发现我太浅薄了,我原以为,只有贫穷才会使人过分地需要被尊重,可我忽略了一个前提,就是那必须是一个上进的人。我想,只要是一个上进的人,自尊就与金钱无关了。所以,我现在能理解你的感受,也理解了你往日的言行。我想,你和我们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把名牌衣服收起来,你这么做绝不仅仅是因为你想融入这个集体,更多的是想证明你既然吃得了甜也就咽得下苦!我说的对吗?”

乐忻笑了:“诗玉,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浮华!”

“而我是想尽办法不让自己捉襟见肘!”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都觉得亲近许多。

转眼,一个学期就快接近尾声,王诗玉暂时放下与施朵之间还未修补的裂痕,全身心地投入到备考之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同学之间居然在暗自较劲,仿佛只有在成绩上压下众人才能在枯燥的大学生活中体现自身的价值。于是,她们这个小小的护理班在学校紧张又放松的备考氛围中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这天,又一节自习课结束了,可没有人离开教室,甚至没有人抬起头来。王诗玉实在忍受不了酸痛的眼睛,便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却无意间瞥见夏远出现在门口,并且大摇大摆地朝自己走来。王诗玉正打算站起来,夏远却制止她,并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同时神秘地说了一句:“第三封!”

王诗玉拿起信看了一眼署名,不仅夏远奇怪,她同样奇怪,一个星期之内,她居然收到三封丛林的来信,这是前所未有的。王诗玉顾不上细想,急迫地拆开信,正要一睹为快,却发觉夏远仍倚在桌旁,便停下来望着夏远道:“怎么?你也想看看吗?”

“你要是允许,我不会拒绝。”

“嘿,你还真是给个梯子就爬啊!”王诗玉压着声音道,“我不和你说了,你快出去吧,别影响大家学习!”

夏远环顾左右,不以为然地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么卖力干什么?!难道就为了那点奖学金吗?”

“你现在的口气可真像邓有哲!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吧,别以为谁都会买你那张脸的账,口无遮拦总会惹人嫌的!”

“多谢你的忠告,不过,我觉得嫌弃我的人舍你其谁!”夏远说完潇洒地走出教室,留下一片目光向王诗玉投来。

自从与夏远熟悉之后,王诗玉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于是她视若无睹地拿起丛林的信,但脑中却还在回味着夏远的话。这段时间,她的信件几乎都是经过夏远的手传递,她没有想到夏远会如此用心地数着丛林的来信。

王诗玉无奈地笑了笑,便打开丛林的信,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小妹:

虽然刚刚放下笔,但我又忍不住提起。在劝慰了你的心,我却压制不住自己的烦闷。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让你那颗载满重负的心在为我煎熬,但是除了你,我的一腔心事又不知同谁倾诉。

小妹,复读的生活太怪异了,而我们就是怪异的存在。我们就像败下阵来的战士,对即将面临的战斗既期待又厌倦。缺少了未经沙场的新鲜感,激情像燃烧过的灰烬,不知如何再复燃。老师们众口一词的那一句“你们是复读生”,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自尊!而他们时时流露出的对原是自己爱徒的特别关照,又让我忍不住冷笑。我不是嫉妒,我们是有傲骨的人,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或怜悯。只是,在这些细微之处会触动我自卑的弦,让我怀疑自己能否在下一场战斗中一雪前耻。

想念的小妹,我时常在空旷的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回想我们共度的时光。回忆,大概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乐趣了。在等待中度日如年不是最深的煎熬,最深的煎熬是根本感觉不到日子在过,那是一种恐慌!我只有在想起你的音容,才能击退恐慌,才能感觉到奔走的时光,才能像孤狼一样,奔向前方······

小妹,原谅大哥的任性,但别忧伤!

念你的大哥 丛林

王诗玉的泪水含在眼中摇摇欲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从容、淡泊的丛林,仿佛了悟人生的丛林,像兄长一样给了自己安慰和力量的丛林,灵魂也会身不由己地飘荡。王诗玉干不了任何事了,她匆匆起身,拿起笔和纸,握着丛林的信奔出教室。此时,她的心中、眼中占满了丛林,她几乎与夏远擦肩而过,却视若无睹。

上课的铃声响彻校园,操场上空无一人,王诗玉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再次打开丛林的信,一遍一遍地读着,每读一次,那字里行间的挣扎和痛苦就加深一层,最后像凝聚的乌云密布心头。良久,王诗玉合上信,高高地仰起头,只见一片干枯的树叶再也经不住北风的摧残无力地落下,飘飘荡荡落在她的脸上,有轻微的疼。王诗玉不知为何被这微不足道的力量震动,心头的阴云炸开散去,她觉得轻松了许多,便铺开信纸,涌动的思绪流水般泻下。

下课铃声再次响起,夏远又靠在教室的后门旁,轻轻搓着左手的手背,脑中呈现出王诗玉失魂落魄地在自己面前经过的样子。那时,他伸出手想拦住她,可她居然那么有力地撞开了他的手臂!他本想叫住她,却被落在手背上的东西制止。那是泪水,王诗玉的泪水!他的心被这泪水烫了一下,继而翻来覆去。直到现在,他的心还在翻腾着,他纠结着要不要去找她问个究竟,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诗玉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笑容满面。

夏远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什么事儿?”

“中午的时候,帮我寄一下信,千万别忘了!谢谢!”

夏远接过信,意外地看着王诗玉,他如果没有记错,自己还从未见过她在收到信后转眼就写了回信,也从未见过她在把信交给自己的时侯如此叮嘱自己。于是,他好奇地把信举到眼前,反复地看。

“你在看什么?”王诗玉疑惑地道:“难道你在偷听了电话之后还要偷看信吗?!夏远,我警告你不要打它的主意,否则,我们的交集就荡然无存了!”

“你能不能把良心放在我身上一点儿,话说的这么无情,天天替你跑腿儿总有点苦劳吧!”

“顺便的也要讨功劳吗?”王诗玉笑道。

“这种方便能顺便的人可不是我一个,所以说,脚能顺,心意可不能顺!”

“所以,我把你的好记在心里,现在,你要我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吗?”

夏远很少有哑口无言的时候,但此时他真的无话可说了,他摆了摆手示意王诗玉回去,便走进教室。但是,他的心却没有这么潇洒,而是被这封信搅得心神不宁!终于,耐到下课的铃声响起,夏远第一个冲出教室,他不顾邓有哲的叫喊,独自一人拐到小路上。一个荒唐的念头已经在他的脑中盘桓许久,并占据了上风,于是趁着四下无人,他鬼使神差地撕开胶布,取出信纸打开,一排排工整稚气的字体便映入眼帘。夏远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这字,真不咋地!”

而后,他认真地看下去:

大哥:

你的来信让我万分意外,仿佛一声惊雷击碎我的思想。我原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你的,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在我向你敞开心扉时,你也如我一样展现了你的衷肠。可我似乎太简单了,简单的以为只有我才有消化不了的痛苦,而那么坚信你没有排解不掉的忧伤!

我不敢再以“知己”比作你我,至少我没有资格。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的不可说,不愿说,在你让我开怀大笑时,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大哥,我们之间为什么也会这样,是因为男女之别吗?因为你是男人,所以就要在我的面前展现强大?如果是这样,那说明你还没有真正的了悟人生!

大哥,我的语气激烈了,但它指责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怪我自己一味地在你的世界里索取快乐,而看不见你的忧伤!大哥,我期待你向我倾诉衷肠,不要担心我,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哦,我有点乱,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表达我此刻混乱的思绪,我只有几句话送给你:

你 如果是风 就别忘记飞舞 飘动的一切 会让你有所感悟

你 如果是雨 请别在意泥土 当绿铺满田野 希望成长在枝头

你 如果是水 可别害怕潮流 柔软的力度 一样可以走过起伏

大哥,不要怀疑,依然念你的小妹 诗玉

看完这封并不算长的信,夏远的心起起伏伏。开始,他举得很可笑,人心怎么能够毫无保留?!可看到王诗玉最后短短的几句话时,他被深深地触动了,他仿佛看到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风雨中勇敢前行!这时,他又多么想知道能赢得一个女孩儿坚定不移的信任、关怀和赞美的丛林到底是何许人物?!他究竟写给王诗玉怎样一封信,能让她潸然泪下、举止失措?夏远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情感,为什么在好奇之外还有更多的东西在心底滋长,他不应该为一个还没有决定去爱的女孩儿而羡慕、嫉妒一个根本不相识的人!

夏远用力甩甩头,把信装好大步向宿舍走去。然而,一直到晚上,夏远仍然没有从这种情绪中完全走出来。于是,他避开邓有哲的纠缠,一个人来到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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